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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血(无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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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新,关于厂长,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我准备聘请曾伯康、朱梦苏两位,他们都是纺织专家,而且擅长管理纺织企业,想来借他们的妙手,到是能让恒源、北洋起死回生!”

看一眼王孟钟,周作民又是一笑。

“若是恒源、北洋成了,那咱们可以考虑一下新裕了!”

原本在周作民看来收购恒源、北洋的时机应该再过几年才会成熟,毕竟他章瑞庭还能再撑一段时间,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章瑞庭现在就撑不住了,在让他大喜过望的同时,又让他看到新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则是进一步加快“财阀帝国”创建之路的机会。

“维新兄,看来您是把恒源、北洋当弹药,准备进攻新裕啊!”

一阵笑声后,王孟钟这位以中南银行总经理同样也是北洋纱厂的新任经理笑说道。

“那看来,咱们这次是只能成功,而不能失败了!”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早晨,三井物产天津分社内,已经五十多岁的深田太郎,依然如二十年前来中国时那么瘦,不过脸上的皱纹,却是在清楚的告诉他,二十年前的那个深田太郎早已老去了,此时他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向外望着,表情十分忧虑焦急,手里拿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

深田的办公室里全是深色的家具,十分简单实用。写字台上,放着文具和绿玻璃罩台灯,旁边是他一家人的合影,后面墙上的横幅,是用汉字书写的“一生俯首拜阳明”,字写的极为有力,一看便是出自大家之手。

叹了口气,深田太郎回过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不住地摇头。他来到办公桌前,看着这张办公室,不由感慨万端:

“二十年了……”

来到中国整整二十年了!

二十年前来到中国时,他不过只是三井物产的一个小职员,而现在他却已经是天津分社的社长,坐了下来,拿过一张纸,随手用毛笔在纸上奋笔书写起来。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写下这两句李后主的词后,深田却又长叹了口气,然后又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最后立在窗前,再次向外望着,面上的愁容却是更深了。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年青的职员走了进来,职员轻轻地合上门。室内是木板地面,他走动的声音很响。职员来到深田的身后鞠躬说道:

“社长,曾伯康、朱梦苏两位先生又来了,他们这次带来了新价。”

他说着,看看深田的背影。曾经是东京帝国大学蓝球队队员的他比社长的个头高出许,就是躬着身,也比社长高出一些。

他们又来了!

想到两位老朋友又一次上门了,深田长叹中气,然后看着窗外的文竹。

“他们又开了新价?”

尽管面对社长的询问,但是年青的职员连忙报名了一个价格。

“65万元!”

65万!

这是一笔巨款啊!

如果接下这笔定单的话,会给商社带来数十万元的利润,但是,深田太郎却知道,这个定单是不能接受的,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拒绝他们!

“社长,这个价格已经到了极限了,我们是不是要答应他们?”

“回绝他们!”

“社长?”

鞠着躬的宅口抬起头,脸上全是不可思议之状。

“按现的报价,商社至少可以得到50万的利润……”

“你不懂……”

转过身深田太郎看着这个刚刚来到中国的宅口,

“宅口,你知不知道,我和曾伯康、朱梦苏两位先生,早在大正三年,就已经认识,而现在……”

摇头叹口气,深田太郎的语气中带着些懊恼,又带着些自责,还有一丝的无奈,一丝的歉意。

宅口显得有些不太明白,既然是朋友,而且又开出这样的高价,那为什么还要拒绝他们呢?

第五十五章日人野心谋已定

第55章日人野心谋已定为得明日寻他人

“宅口,你不懂。”

又是一声长叹,深田太郎用语重心长的口吻教导着后辈来。

“日本现代纺织业起自“明治维新”时代,当时政府通过大力推行“殖产兴业”等政策,使其现代棉纺织工业取得飞速发展,在逐步夺回被外国产品占领的国内市场的同时,开始积极准备向进行输出。直到日清战争后,通过获得特权,日本棉纱、棉布才进入中国市场。从19世纪末直至欧战爆发前,日本棉制品生产额中的40%出口海外市场,而中国几乎是唯一的市场,日本绵纱由此取代了印度棉纱在中国市场上的主导地位……欧战后,尽管日本纺织业成功的占据了亚非拉美市场,但是在欧战期间和战后急速推进的中国纺织业却使得日本纺织业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为了避免我国丧失之前高度存在的中国市场,由此才有了长达十年的对华棉纱倾销。”

作为一个来华二十年的老人,深田远比宅口这个年青人更了解日本纺织业对中国市场的依赖性性,也更了解商战的残酷。

“十年的对华倾销,尽管日本的纺织业引进了大量的先进纺织技术、纺织设备,大大的降低了生产成本,但是,如果没有政府的对华出口特殊退税补贴,实际上,我们的纺织企业还是亏本的,对华棉纱出口,只不过是勉强维持成本罢了,而在过去的十年间,大量的中国纱厂倒闭,这说明我们的倾销政策起了作用。唉!十年之功,方才有今天恒源、北洋两厂的倒闭易手!”

恭听着社长训导的宅口再一次深鞠首答道:

“可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之前不也向中国人出口纺织设备,帮助他们改造设备吗?”

显然宅口还是不太理解,知道对年青人应该多提携的深田叹了口气:

“现在,长达十年的对华倾销不过只是初见成效罢了,国内计划准备进一步加大对华倾销政策,从而彻底瓦解中国本土纺纱业!自从日本占领东三省之后,中国就兴起了抵制日货的浪潮,可是对棉纱业却没有任何影响,你知道为什么吗?”

回过身,深田看着宅口说道。

“中国民众固然可以抵制日货,但是商人却是逐利之徒,他们即便是参与到抵制之中,但抵制却无法长久,一是因为中国纱比日本纱贵,二是大量倾销导致纱厂破产,使得其产能有限,所以,他们只能购买日本纱,要知道,日本纱织出来的布和中国纱织出来的布是一样的。”

抬眼看着社长,宅口依然不太明白,这和他们拒绝帮助恒源、北洋改造机器设备有什么关系。

“关税自主!”

深田太郎直视着宅口。

“五年前,美国率先与南京政府签订了《中美关税条约》,随后欧洲各国跟进,中国开始实施关税自主,尽管当时我国曾表达了异议,理由是中国并未裁撤厘金,但最终我们还是在两年前,同中国签定《关税协议》,早在与我国签约之前,中国即已提高关税,而去年,南京政府挟中原大战胜利之威,号称与民生息,将因镇压太平天国而创造的厘金取消。此项税收当时总额达1。3亿元之巨,事实上造成收支之失衡,财政部长宋子文乃在当天将进口税率改为16类647目,最高税率达50%,至少明年五月,《中日关税协定》期满,介时,以南京政府待日之敌意,势必将即行修改进口税则,以此限制日货倾销从而保护本国工业,界时我国制造业必将损失惨重……”

社长的话只让宅口神色微微一变,在帝国大学读书时,他的老师就曾以中国的关税自主为课题研究中国关税自主后对日本制造业的损害。

“那……我们这么做是为了……。”

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深田太郎有些冷酷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日本都无法阻止中国关税自主的决心,因此,如何尽可能的保持日本企业的在华利益,就成为全日本商界不得不考虑的事情,所幸的是,在欧战日本境内迅速发展起来的纱厂严重的产能过剩,只得选择通过对华资本输出的方式,避免国内资本过剩,尽管初时是利用中国廉价劳动力和原料,就近生产销售,但现在这却是避开关税保护的唯一选择,十年的努力使得在华纺的纺锤数占中国境内总数的五分之二,固然直接投资是保全恢复中国市场的唯一办法,但是”

看一眼宅口,深田意味深长地说道。

“如何彻底摧毁中国纺纱业,以日资在华纺垄断中国棉纱供应,才能最大限度的确保日本企业的利益,而现在,距离《中日关税协定》期满只有十月之期,而为了加大倾销竞争力度,东京已经同意向日资在华纺提供每件五元的补贴,从而进一步加大倾销力度,以争取给予中国纱厂以致命打击……”

终于明白了社长心思的宅口点头说道:

“所以,我们不能因小失大,为了几十万元而造成帝国十年之功毁于一旦!”

先是点头,随后又是摇头,深田太郎却说道。

“即便是加大倾销力度,中国纱厂依然能坚持下去,在华纺依然不可能在短期内垄断中国市场,我们现在之所以承受损失,也要拒绝这一定单。是为了避免扶持出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看着拿在手中却一直未点的香烟,宅口想给社长点上,深田却摆摆手,他忽然却又叹了口气,看着宅口说道。

“宅口,你知道,日本商人和中国商人有什么不同吗?”

“请社长明示!”

“中国商人大都见利忘义,长于内斗,而日本商人则团结如一,长于一致对外,所以,这个损失我们必须要承受!”

长叹口气,深田太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之色,望着窗外的文竹,在心下暗自说道。

“曾君、朱君,对不起了,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利益,只能牺牲你我三人之间的友谊了!”

“该死的日本鬼子!”

在全聚德烤鸭店内,一口将杯中的二锅头喝尽,曾伯康恨恨的骂了一句,众所周知,他是一个极有风度的人,根本不会骂什么粗口,能骂出这句粗话,显然是已经怒及了。

一开始,当上海的日本会社拒绝为恒源、北洋两家纱厂改造纺纱设备之后,早就深知日本人野心的他便明白了日本人的企图,原本以为深田会念在二十年的交情上,接下这个单子,为两纱厂改造设备,但是残酷的现实却狠狠的抽了他一个耳光,也彻底的把他给打醒了。

“伯年兄,我早就说过,涉及到国家之事,和日本人谈不会任何交情,现在,你相信了吧!”

吃一口烤鸭,朱梦苏又似嘲讽的说道。

“说到这,到是不能不佩服日本人,至少碰到这种事情日本人能一致对外,当年日本纱厂为何能迅速发展,在抵制印度纱的时候,日本织布厂宁可要贵的日纱,也不要便宜的印纱,若是咱们中国商人也和他们一样……”

又是一杯二锅头下了肚,烈酒过喉的感觉只让曾伯康吱了下嘴唇,而后自语道。

“充实熟练女工,完善各项规章制度,采用混棉技术、加强管理,嗯,恒源的成本大概能降低14%左右,北洋的成本能降低19%,现在日纱以及在华纺的倾销价每件大概还有50元左右的利润,考虑到日本还会加大倾销力度……若是不改造设备的的话,利润很难保证不说,甚至还有可能向过去一样亏本……”

一声叹息从曾伯康的嗓间发出,想到他在接下北洋纱厂的聘书时,信心满满的向董事长立下的军令状,现在他到是真没有什么底气了。

除了日本人之外,他不是没考虑过英国或美国厂商,可这些欧美厂商都没有改造旧纱机的经验,日本纱机制造厂之所以有改造旧机的经验,全得益于欧战后大量日本纱厂对华资本输出,将旧机器运到中国办厂,日本企业并不愿意把最好的设备运至中国,他们一方面将淘太旧设备,采用先进纱机,另一方面则将旧设备运往中国办厂,而为了提高旧式纱机的生产效率,日本机器厂用了十余年的时间充分研究这些旧设备,以对其进行改造以提高生产效率。因此日本纱机制造商的经验是欧美厂商无法相比的,甚至可以说是无法替代的,但是……

“实在不行,咱们就在国内找机器厂,同他们合作研究改造纱机,把多付的那三十多万,全交给机器厂,我还就不相信,拿着这几十万做试验,再凭着咱们对纱机的了解,就不能……”

不待朱梦苏说完,曾伯康却有些无奈的打断他。

“设备!国内纱机制造厂的设备都太过老旧了,设备不行,谈什么……”

可话到嘴边,曾伯康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只觉眼前一亮,看着朱梦苏不无激动的说道。

“我倒是听说一个厂子,他们的那的机器都是现在德国最先进的机床,要不,咱们去那试试……”

第五十六章他人求助婉言拒

第56章工厂只为已业忙他人求助婉言拒

随着输往原石景山铁厂工业用电的线路接通,在这条线路接通后,第一次,这里开始使用工业用电,对于北平电力公司的员工来说,当他们看着那专线电表不断的飞速运转时,他们脸上多少总带着些喜色,因为这耗电量远超过普通的认知。

的确,北方公司或许是一家新企业,但是设备绝对一流,不仅拥有一百余部进口克虏伯、埃玛克的“先进机床”,而且还拥有包括电镀车间之类的高耗电生产设备。一家新的耗电企业的出现,对电力公司意味着什么?答案非常简单,更多的利润。

而在那悬挂着满负荷运行的电线一旁边则有一条碎石路,这是通往石景山铁厂唯一的公路,历经十几年风雨后,这公路上的碎石不是被农民的牛车压了下去,夯土碎石路被压出了深深的车辙,还有更多的碎石则被附近的农民成筐成筐的挑回了家,变成了民宅的地基垫料或是在院内铺出小路来,总之,这曾经的碎石路早已毁去。

而现在,在早已毁去的碎石路上,重新铺设了一条四米宽的柏油路,这黑色的柏油路在夏日的夜晚,甚至会吸引附近的少年扛着席子来这睡觉,即便是在大中午,也有一些少年会扛着草席睡在路边的树荫下,游耍着累了困了直接在蝉鸣的伴奏下进入梦乡。

一路上,曾伯康不知第几次碰到在树荫下睡着午觉的人们,看着那些无忧无虑乡民或少年,他却是有些羡慕他们,羡慕他们的无知,更羡慕他们的无虑。

“如此不幸生于今日之中国!”

思及过去种种,曾伯康不禁对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的林觉民生出知已感来,自民国元年于日本学习纺织回国后,在过去的二十年间,目睹国内时局、遭受困惑、承受挫折时,那句话总是会引得他的共鸣。

可生于今日之中国又是何其之幸?大丈夫当生于忧患,今日中国之境,不正值得我辈毕生努力吗?

心下如此自勉之余,望着车窗外的那秋收后光秃秃的麦田,曾伯康又一次坚定了自己的意志,以不至遭受挫折而低沉、而迷失、而放弃。

国家不易,民族大劫之时,唯坚持尔!

汽车行驶通往北方公司的柏油路上,于平整的柏油路全感觉不到一丝颠簸,终于,在克定一番心神后,曾伯康方才感受此行来。

“这修的路可以打十分了!”

以小观大,能耗资修下这么一条特等路,曾伯康的心下对北方公司自然也期待了起来。

病急乱投医,现在曾伯康便是如此,现在市面上日货充斥、棉纱行情连年下跌,固然市场不畅、日货倾销是恒源、北洋两纱厂亏损的原因,可根本原因却是自身管理和设备老旧所致生产成本过高,管理不足可以以现代管理补之,但设备老旧却不是轻易所能改的,可如果不改进设备,北洋纱却又无市场竞争力。

北洋纱厂只能成功、不得失败!

诚孚公司对外界立下的军令状,而他自己同样也对董事长立下了军令状,但在日商拒绝为北洋纱厂进行设备升级之后,曾伯康已经没有了选择。

“但愿这里的机器当真像福临信中所言,皆为世界一流机器!”

极了解国商的曾伯康对此时国商的心态可谓是了如指掌,那些国商在办厂时,往往会为节省资金而选择外国淘汰旧式机器,市场竞争不激时尚可,可若是市场竞争激烈,势必导致旧机生产成本过高,致使商品失去市场竞争力。

但这家北方公司的“均系德制最先进机床,实属东亚所罕见先进机床,所加工精密之零件,远非国商所能论及”,学弟的信中所言却让曾伯康在内心充满了期待,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曾伯康自然选择了这家“机精工良”的机器厂。

坐在办公室中,吴子川这位毕业于国立交通大学机械系的北方机器厂首任厂长,听着学长讲述后,眉头却是皱成了一团,在长叹口气后,吐出一个字来。

“难!”

难,因何而难?满面尽是苦笑的吴子川还是把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作为工厂厂长,在接受聘书时,他也曾惊讶于这家工厂的设备之精良,有许多设备即便是两年前,他于德国工业学院就读时,参观德国各工厂所未见的先进设备,设备之先进远超他的想象,本以为来到这家工厂后,自己可以大展拳脚,一展胸中所学,甚至还特意研究其中一部万能升降铣床,以仿制生产制造。

之所以对那台铣床充满兴趣,原因非常简单,那台闲置的万能铣床的设计几乎没有任何缺点,而且稳定性极好,工作台面可以回转左右45度,三项进刀等很多优点,而且工作台x/y/z向有手动进给、机动进给和机动快进三种,那台铣床进给速度能满足不同的加工要求;快速进给可使工件迅速到达加工位置,加工方便、快捷,从而缩短非加工时间。

可当他雄心勃勃的准备仿制这台在国内甚至国外都有很大市场的万能铣床时,他的这个要求却被经理拒绝了,因为工厂现在正在尽全力完成“定单”,所谓的定单却是那种用于赌博的“老虎机”,在过去的两个月间,在北平、天津的街头经常能看到那种让数以万计平民沉迷其中的“赌博机”,用那么多先进设备生产“赌博机”,当真是杀鸡用牛刀。

经此一事之后,吴子川可以用心灰意冷来形容,他甚至想用辞职相威胁,可合同的限制却使得他只能在半年后才能主动辞职,否则需要支付违约金,而现如今,尽管他尽职的帮助工厂制定各种制度协助拉莱工程师制定生产工序、流程,但更多的时候他却是靠着看书做研究打发时间,只待合同约定期满后,便第一时间辞职。

“……反正,伯年兄,这工厂设备或许先进,但主事之人,实在是……太过世侩!太过现实!生产机器太难,成本高而利润低,反倒是这种老虎机,却可使其尽得暴利!”

听完吴子川的讲述,曾伯康的心思一沉,他没想到这家工厂竟然会是这种情况,对方完全是逐利而为,商人逐利到也在意料之中,但如此这般未免也太过了。

“福临,你把我引荐给廖经理,和他见上一面,我来说服他!”

虽是心知希望正在远离自己,但曾伯康还是不愿放弃这个机会,也许,他有机会说服那个廖经理,如果说服不了他,那就去游说他们董事长。

“生产一台赌博机,你们的纯利润是多少?”

“包括人工、损耗在内的产本总成本二百六十二元,纯利润差不多有四百元!”

近两倍的利润的确是暴利,而之所以有如此暴利,只是因为“北方”是赌博机的唯一生产厂家,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它只不过是整个产业链的一部分。

“你们一个月可以生产多少台老虎机?”

在得到一个答案之后,曾伯康的心下总算是松了口气,总算,还有一些余地,即然对方是逐利之徒,那就只能诱之以利了。

“……现在,日本纱商先以倾销相迫,其机商又以拒绝改造相胁,日人之野心,只为摧毁我国纺纱业,进而垄断中国纺纱业,以获得暴利,如坐视其阴谋得逞,只恐他日我等所穿之衣,虽是国布,却为洋纱,现今日人据我东三省,两国关系紧张,他日两国战火必不可免,若是日人垄断我国纱业,我国国民每置一件衣,皆是在资敌、助敌,将来于战场上,日本人所发之子弹,皆是我等国民所资助,他日日人若灭我中国,也势必……”

在廖成克的办公室内,曾伯康虽是没有给廖成克上课的意思,但话里话却已经说的极为清楚,他办纱厂所图不仅只是商利,所谋却是国事。

何其不幸生于今日之中国,这么大的中国,又岂只有曾伯康有这种感觉?国家局势不容乐观总能引起别人的共鸣,利是诱、名未尝又不是诱。在曾伯康大谈着“纱业”于中国的重要以及日本商人的野心时,廖成克只是不住的点头称是,虽说赞同曾伯康这位北洋纱厂新厂长的观点,可心下却是不明白他为什么来找自己?

合作对付日本人?想着去年抵制日货时,北平市面上商人一致行动,难不成这商界又有什么行动?怎么没听说啊?再说,即便是有什么一致行动,也不用他曾伯康出面不是,自己又不是干纱厂的。

“所以,今天伯康才求上门来,希望廖经理能帮北洋度过这一关!”

啊?帮?怎么个帮法?

虽是心下疑惑着,可想到先前他提到的日本人拒绝给北洋改造设备,廖成克便猜出他的来意,难道是……不成,且不说工厂没那个能力,即便是有,现在少爷可是计划着年前在河北加铺一千台老虎机,争取过个肥年来着。

“只要贵厂愿意协助北洋改造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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