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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耀法兰西-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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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国家通缉犯实施全面大赦。这是来自拉法耶特与巴纳夫等人的请求,同样也是流亡英国的丹东等人的希望,安德鲁欣然同意这个两面都能讨好的差事。
  9月11日,国民议会在一番慷慨激昂的表态之后,下一届立法议员的大赦提案获得了通过。尽管路易十六恶狠狠的咬着牙,但还是签了字。于是,逃亡的保王党人以及流亡的共和派都统统恢复了自由(暂时的)。从9月开始,法国各地到处都开庆祝会,庆祝伟大宪法之完成。立宪派贵族充分相信革…命已经终结。他们高兴于内战及对外战争的危险似乎不会有了……
  9月28日,安德鲁从兰斯军营里启程赶往巴黎,马恩省的另外8位代表也提前一天来到兰斯,并跟随安德鲁将军一同去首都,准备参加立法议会的组建。老师图里奥也在其间。
  早在7月份,图里奥与安德鲁之间的小小隔阂已烟消云散,无论前者如何否认,图里奥在大部分眼中都属于共和党人中的安德鲁派。不过在某些有心人眼中,学生与老师的关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很有几次,图里奥与安德鲁的私下交谈表现的并不和睦,其中有人还听到他们相互之间破口大骂,房间里还传来了好一阵摔起桌椅的巨大声响。尽管事后,马恩省的两位前总检察长都矢口否认此事,强调彼此间的团结与友爱。
  出发前一天夜里,图里奥应邀在兰斯宪兵部大楼里见到了安德鲁。如果此时有阴谋者,看到办公室的和谐场景,一定会大失所望。
  图里奥接过安德鲁递来的香槟,抿了一口,笑着说道:“情况比你想象的要好得多,安德鲁!到现在差不多3个月了,根本没有你所说的阴谋家来联络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点疑神疑鬼的了。难道当年教会学校的教士们没有教导你友爱世人吗?”
  安德鲁笑了笑,两世为人的他早已洞悉人性之险恶。所以,穿越者在任何时刻都提醒自己保持头脑上的清醒,他知道不能收买或铲除所有反抗自己的敌对势力,那么还有一个方式,就是引蛇出洞,制造一个可以被引诱的标靶。
  “阴谋者能在巴黎看着马恩省发生的一切,我的老师!”安德鲁冷静的说。
  “杜伊勒里宫?斐扬派?还是罗兰他们?”图里奥所问的,都是曾与安德鲁产生矛盾的势力派别。之前,安德鲁一直没有给予图里奥明确的提示。
  ……


第160章 从制宪议会到立法议会的转变(上)
  安德鲁放下酒杯在茶几上,摇头说道:“都不是,杜伊勒里宫的两位陛下都只是国会的人质,哪怕是尊重波旁王朝的立宪派也不过把他们视为傀儡,王宫的一举一动都在严密监视之下;另外,我从没把立宪派看做敌人,他们都是一群行事可爱,且不懂得人性的笨蛋;至于罗兰他们也属于理想主义者,我们之间的矛盾不过是城市之间的经济竞争罢了,根本就谈不上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
  说道这里,安德鲁从沙发上起身,来到窗台前,久久凝视被乌云遮挡月光的夜空。良久,他才转过身,并以低声的话语叙述自己心中所想。
  “很多时候,最危险的敌人就是身边,那些曾被自己视为可信任的盟友。”安德鲁望了图里奥一眼,继续说:“你别过分解读了,我的意思是说敌人在巴黎;在立法议会;在那些没有与我们有着共同利益,总会在街头巷尾高喊‘安德鲁万岁’的家伙们之中。至于他们姓氏名谁,就需要老师来帮我联络他们了。”
  “长裤汉?”图里奥笑了,他非常了解自己的学生,一个刻意追求法律公正的家伙,最是反感不受法律秩序的破坏者,那是他本身就是法律的受益者。
  “准确的定义应该叫做流氓无产者,还有他们的政治代言人。”安德鲁再度“创造”一个全新的政治名词(这一名称是19世纪的革…命导师发明的)。
  等到图里奥再三追问代言者的名字时,安德鲁却始终笑而不语。事实上,就连安德鲁自己也无法罗列真正的名单。
  奥尔良公爵?也许吧,不过对方智商情商都不行,经常把一副好牌打成臭;
  马拉?也有可能吧,安德鲁对他和他的追随者保持着足够的警惕之心;
  丹东?说实话,安德鲁与其关系最铁,但他从没有真正信任过这位香槟老乡,那是两人的竞争关系太强,都无法支配对方;
  罗伯斯庇尔?未来很有可能。5月份时,安德鲁已留意到对方在思想上的巨大转变,一个非常危险的变化;
  ……
  在巴黎市郊,护送安德鲁一行人的宪兵队随即调转马头回兰斯,而来自两位西班牙的两位剑客,费尔南多与冈萨雷斯担当侍卫与马车夫的双重角色。此时,除了8位马恩省代表之外,跟随安德鲁身边的只有脱下军装换上便服的情报官洛泽尔中尉,现在他的公开身份是安德鲁议员的私人秘书;至于小助理梅尔达,或许为躲避严厉的继父,选择留在兰斯炮兵学校,正式开启自己的军旅生涯。
  1791年9月29日,是国民制宪议会最终闭幕的日子。作为下一届立法议会的明星议员,安德鲁被普利欧、佩蒂翁等人拉到马术学校(议会所在地),参加到这一个伟大的日子。尽管安德鲁很不情愿,自己困得只想睡觉。
  安德鲁步入会场时,议会大厅如往常一样座无虚席,人头攒动。大批市民也被允许免费入场(平日要收费),他们站在高台之上旁听席,热切的关注这一政治事件。由于只是作为嘉宾来观礼,安德鲁老老实实的坐在宾客席上,除了与熟识的多位议员打着招呼,闲聊几句外,自己再无其他举动。而安德鲁的安分之举,令制宪议会的最后一任轮值议长(主席)图莱总算放心不少。
  上午十时许,国王路易十六,从靠近杜伊勒里宫一侧的东门走了进来。由于路易十六在一周前签署了《1791年宪法》,并亲临议会接受宪法,此举受到了在座议员和现场群众的热烈欢迎。“国王万岁!”的欢呼声重新响起。
  按照宪法规定,作为立宪君主制国家,每当国王莅临会场时,代表们必须集体起立脱帽,并恭敬地随同国王一起坐下、戴帽或起立。尽管心有不甘,安德鲁也要随大流的站了起来,鼓掌欢迎曾经被自己俘虏的家伙再度回归王位。
  作为国王的特权,路易十六走到议长专属的主席台上,并非对面的讲演台,而且国王特设一把御座式的扶手椅比议长高出30厘米,上面镶嵌了各种黄金和宝石。每次阳光照在上面时,反射过来的灿灿金光令安德鲁看着很不舒服。有几次,穿越者甚至在想,什么时候拿一把小刀,将国王宝座上的黄金珠宝都抠下来。
  “在议会大厅里,应该给国王设一把和议长座位完全一样的普通扶手椅。”安德鲁双手抱胸,嘴里嘟嘟了一句。
  “你说的很对,安德鲁代表!”
  嘉宾席的后排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有点嘶哑,但不苍老。安德鲁寻声回头一望,那是一个戴着假发,高鼻梁,外表极其严肃的中年人。
  此时,对方已伸出干瘪的右手,还立刻做起了自我介绍。“我是库东,来自克莱蒙,是奥弗涅省的代表。”
  “你好,库东代表!”安德鲁微笑着,紧握对方的手,眼里显现出同志般的热诚。同样,安德鲁也很快明白对方在特殊历史上的某种地位。
  库东的语气里保持着安德鲁对路易十六的蔑视,他继续说道:
  “我相信,两千五百万法国人民尊重国民代表议长的普通座椅,一定会远过于法国国王的黄金座椅。此外,我个人觉得未来的立法议会没有必要再保留诸如‘陛下’和‘主上’称呼。因为我觉得奇怪:‘陛下’这个词是‘封建主’的意思,来源于封建制度,而封建制度早已不存在了。至于‘主上’这个词,只有在谈到上帝和人民的时候才能使用。所以,‘法国君王’更加贴切一些!”
  “你说的很对,库东代表!”安德鲁由衷的赞许道,历史上著名人物都有其骄傲的资本。库东这段话便已定下立法议会与王室宫廷的基调:斗争中的合作。
  一位名叫罗伯特…兰代的立法议员也加入了安德鲁与库东的讨论,他立场鲜明的阐述了自己的观点。“代表们向国王起立脱帽,与作为最高权力机关的议会不相称的。我们是人民的代表,没必要向国家第一公民低头鞠躬。哪怕他是国王。”
  显然,这位外表柔弱苍白,举动相当文的罗伯特…兰代是属于看不惯国王骄横气派,脾性又火气大的激进议员。三人倒是臭味相投的聚在一起,
  安德鲁处于礼貌的笑了笑,没有再回话,那是国王的讲演开始了。
  在主席台上,衣着华丽的路易十六从王座上沾了起来,他接过一名宫廷侍从递上来的一份讲演稿,戴上一副玳瑁眼镜,结结巴巴的照搬宣科读了起来。
  他说:“诸位先生们,你们在这一持久而艰巨的任务中表现了一种孜孜不倦的热情,你们回到各地以后,还要完成一项任务,就是向你们的同胞讲述你们为他们制定的法律的真实意义,提醒那些无视法律的人,要用你们自己遵守秩序和尊重法律的榜样来澄清和统一各种意见。”
  “是呀,是呀!”全体议员异口同声地喊道。安德鲁、库东与格朗热纳夫不约而同的笑了笑,眼中尽是对讲演者的鄙夷。
  国王继续说道:“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向你们的同胞转达我的心意。”
  “是的,是的!”国王的演说在一次被热烈的民众和议员打断。
  最后,路易十六在大声疾呼。“……请告诉他们,国王永远是他们第一个和最忠实的朋友,他需要他们的爱戴,他只有依靠他们并同他们一起才会幸福;增进他们的幸福,这是我的希望,它将鼓舞我的勇气,在这方面取得成功的愉快将是我最好的报偿。愿上帝保佑我们,保佑法兰西!”
  在大厅里的一片欢呼声中,安德鲁转过脖子,他压低了嗓音,对着库东和兰代,说道:“嘿嘿,瞧瞧看,这简直就是亨利四世式的演说。只可惜,路易十六没有先祖的才华和勇气。嗯,特别是没有勇气!”
  两位同盟者听后含笑不语。所有法国的爱国者都清楚,是眼前的这位安德鲁将军带兵把路易十六一家阻拦在埃纳河边,并永久失去了自由。
  随后,路易十六在人们的欢呼中,像个英雄一般昂首阔步的离开会场。
  中午结束时,安德鲁邀请兰代和腿脚不便的库东到议会附近的地中海餐厅进餐。傍晚时分,三人一同赶往雅各宾派俱乐部里开会。从9月25日开始,齐聚激进左派俱乐部的新一届立法议会代表一共一百三十六人。
  这些人中就有安德鲁熟悉的葛瓦代、杜科、加代、让索内、格朗日纳夫、维尼奥,以及来自马赛的巴巴鲁。他们与布里索关系密切,从某种程度上说,37岁的布里索是他们的政治导师;不过,这些吉伦特省的代表(大部分人)与安德鲁创立的波尔多酒业联合会又有着千丝万缕的经济联系。
  ……


第161章 从制宪议会到立法议会的转变(中)
  在左派俱乐部中的迎新欢迎会里,安德鲁还注意到一个来自加来海峡省代表。他名叫伊波利特…卡尔诺,一个头发灰白,精于计算,意志坚定又桀骜不驯的退役工兵上尉。在俱乐部里,卡尔诺很是生硬的拒绝了来自安德鲁的拉拢。
  当下的卡尔诺与库东、兰代一样都是即将召开的立法议会中的无名之辈。不过,穿越者相信,他们才华展现,以及未来的历史使命将出现于两年之后的救国委员会,其中的卡尔诺更是被世人视为“胜利的组织者”。至于夏博、巴齐尔与梅兰组成的无政府主义三人帮已经在雅各宾派俱乐部上下做大肆宣传,但他们与激进的马拉等人一样,在各级权力机关里影响甚微。
  与此同时,一街之隔的斐扬派俱乐部,则有二百六十四名议员代表支持现行的君主立宪制,其中包括马蒂厄·迪马、拉蒙、沃布朗、伯尼奥等人。此外,国民自卫军、边境军队、巴黎郡的政务厅以及所有的普通权力机关都拥护君主立宪派。通过巴纳夫、迪波尔和亚历山大·拉梅特与宫廷进行接触。不过,路易十六去很少接受立宪派的主张和建议。事实上,国王和王后更相信那些无能的宫廷贵族和昏庸的内阁成员,将主张保留君主的立宪派视为不祥之物。
  至于居中的独立派则达三百四十五人,其中就有习惯于和稀泥的主教拉姆莱特。他们形成立法议会中的多数,并自称是积极拥护革…命的,当绝不接受左右党派利用,也不信任王室宫廷。但事实上,这些给民众视为“沼泽派”的代表很快就被左派“绑架”,在情愿与不情愿之间集体向立宪派宣战。
  9月下旬,英国公使在写给唐宁街10号,首相官邸的公文中做如是描述:
  “由于法律上的限制,导致上届的议员都不能参选立法议会的选举,就使得这一届745名代表中大多是30岁以下的无名之辈。这些人充满活力和热情,但行事冲动,缺乏耐心,大部分代表都没有处理政务的实际经验……
  不过,有三人例外,一个是布里索,他曾是巴黎公社委员,也是巴黎市政机关的核心官员,如今担当国家议会的代表。布里索主张全面改革,他的见解,他在《爱国者报》、雅各宾俱乐部讲坛所表现的激进思想,从而赢得了很高的威望;
  另一位是孔多塞,他具有另一种威望,以深谋远虑见称的科学家,有民…主思想的社会活动家,是目前存活于世间的启蒙思想家时代的著名人物;
  至于第三位,就是安德鲁…弗兰克,国民自卫军的将军,原巴黎检察官,前马恩省总检察长兼混成旅最高指挥官,一个已令舰队街多家报刊非常熟知的法国大人物。据可靠消息,安德鲁在新一届立法议会中的地位已基本确定,将极有可能负责外交委员会方面的工作事务。以安德鲁一贯强硬高调的做事风格,我非常担心法国外交大臣德莱萨尔侯爵的权威性。在此,我诚挚建议立刻启动英法两国议员的互访机制,邀请安德鲁带领一个议员代表团访问威斯敏斯特宫……”
  9月30日下午五点一刻,在制宪议会的最后一次例会结束时,最后一任轮值议长,律师图莱站了起来,他慷锵有力的做了一番难忘的最后发言:“国民制宪议会宣布,它已经完成使命,会议全部结束。”
  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不可腐朽的罗伯斯庇尔、聪明善良的佩蒂翁,还有其他被人民爱戴的议员,被市民们用肩膀扛回了家,就像一座座移动的神圣雕塑。当晚的巴黎,街道小巷点缀的流光溢彩,香榭丽舍大道装饰的五光十色,塞纳河上空是火花四溅的美丽烟花,以及川里不息的欢呼人群。
  至此,从1789年5月开启的三级议会,一路走到如今的国民制宪议会,正式寿终正寝,历时2年5个月。等到国民制宪议会闭幕时,最初的一千二百名国家代表中仅有635名议员留下来亲眼鉴证了这一天。
  在这二十九个月里,这些议员运用他们的聪明才智成功的改天换日,在民众的支持下,通过一些列革…命活动:网球场宣言、攻陷巴士底狱和进军凡尔赛宫等,迫使国王交出象征国家最高权力的权杖,并永远的留在人民代表聚集的地方。从此以后,轮到国民选举的议会来制定宪法、发布法令、领导国家。
  期间,勇敢的议员们在国民议会里制定、通过并发布了二千五百多条法令,平均每天三条法令。其中就包括最著名的《人…权宣言》以及《1791年宪法》,这两项法律将指导欧洲被封建专…制压迫的民众的革…命斗争。
  ……
  傍晚的街头咖啡馆,佩蒂翁、丹东与安德鲁三人坐在橱窗之下,品尝着美味的咖啡。佩蒂翁无精打采的望着窗外,卸任议员身份之后的失落感令他一脸的惆怅;习惯于豪爽的丹东同样也是愁眉苦脸,他在上礼拜的立法议会巴黎选区的补额选举中再度失利,这原本被认为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却因为立宪派的阴谋而落空;众人中原本还包括罗伯斯庇尔和普利欧。然而前者在收到一封书信之后,就临时取消了约会,心急火燎与弟弟奥古斯都(小罗伯斯庇尔)一同赶往家乡阿拉斯;至于普利欧在结束制宪议会的使命之后,就当众宣布离开巴黎,带着家人回到故乡兰斯。在那里他将接受马恩省副检察长的职务,并担当兰斯理工学院的官方负责人。
  安德鲁倒是意气风发,不过,他不是来取消政治盟友们的伤心事,而是重新鼓舞人心。所以,咖啡杯很快被换掉,取而代之的是产自1777年的上等香槟。
  身为大土豪的马恩省代表率先举起酒杯,对着佩蒂翁说,“请允许我首先向下一任的巴黎市长先生致敬!”说着,安德鲁手中的酒杯又对准了丹东,说:“还有你,乔治,尊敬的巴黎检察长先生!”接着独自一饮而尽。
  “有意思吗?”佩蒂翁立刻拉长了脸,强忍着怒火。因为该死的巴伊还在巴黎市长的宝座上待着呢,截止目前那个天文学家没有任何想要辞职的迹象。
  反倒是丹东眼睛一亮,急忙催促道:“快说说你的看法,安德鲁!”
  放下手中香槟酒杯,安德鲁随即竖起1根食指,说道:
  “第一点,我可以肯定的是,巴伊要辞职了。自从1789年以来,巴黎过于强势的粮食收拢政策,导致在卡昂,在圣康坦,在鲁昂,在巴黎的周边身份,半数以上的北方城市都在闹饥荒,昂贵且短缺的面包令市民沦为暴民。很多代表已在相互串联,准备在立法议会上公开指责巴伊那只顾巴黎不管国民的粮食政策。事实上,昨天一到巴黎,我就收到塞纳、瓦兹、厄尔、奥恩、卢瓦尔、埃纳等六省代表的联名信,要求在立法议会中发起对巴黎市长的弹劾案。”
  “那你怎么来处理?”佩蒂翁一听也立刻来了兴趣,立刻追问起来。
  安德鲁笑道:“哈哈,我直接把上述六省代表的联名信展示给巴伊。他看完过后很是失望,表示自己会在11月初正式辞去巴黎市长的职务;作为回应,我负责安抚北方六省的议会代表,将弹劾案延后五个礼拜表决。依照法律,巴黎市长一旦辞职,那么巴黎检察长的位置也将空缺出来。所以,你们俩的机会来了。”
  安德鲁说的容易,但实际的过程远没有这么简单。事实上,这一切都是安德鲁指示军情局在暗中故意挑动周边数个省份的粮食价格,促使民众将矛盾对准势力庞大的立宪派。无辜的巴伊市长只是运气不好,成了被打中的第一枪。
  回到眼前,佩蒂翁摇摇头,一番权衡后,他的面容显得神色暗淡。“即便巴黎市政厅垮台,我与乔治参选获胜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你、我还有乔治,我们都清楚,按照现行的选举制度,60万巴黎市民中具备复选举人资格者(必须首先满足纳税51里弗尔的成年男性)不足7万人,而真正参与选举的不过三分之一,也就是2万4千人左右。
  其中立宪派和保王党人占了大半,所以支持民主势力的复选举人并不多。换句法说,未来的巴黎市政厅依然是立宪派的天下!哪怕是巴伊辞职,拉法耶特侯爵或是巴纳夫可以随时接替斐扬派老朋友的位置,成为尊贵无比的巴黎市长。”
  一旁的丹东没有发话,只是看着安德鲁的下一步解释,比起佩蒂翁来,香槟老乡更相信安德鲁天生具备的非凡能力,绝不会无的放矢,乱说一气。
  于是,安德鲁竖起了自己的第二个手指,他解释道:“按照常理,佩蒂翁,你说的没错,但我有了第二个充分理由,因为立宪派扶持的是猪一般的君主!”
  在座3人都是立场坚定的共和派代表人物(笔者也表示存疑安德鲁的立场),对躲在杜伊勒里宫的路易十六自然没有什么好感,所以在安德鲁羞辱波旁王室时,大家都显得不以为然,认为是情理之中。
  ……


第162章 从制宪议会到立法议会的转变(下)
  安德鲁继续说:“如果要算杜伊勒里宫最想杀的人,我估计乔治(丹东)和我都能排名前十;但要轮到王室最担心、最害怕的人,就非拉法耶特莫属了。尤其是安托瓦内特王后,对那位充当宫廷狱卒的侯爵几乎到了咬牙切齿的痛恨地步。尤其上周,拉法耶特第三次拒绝王后的瑞典情夫,费森伯爵进入巴黎。
  先生们,仇恨能冲昏任何一个智者的理智,更别说那个愚蠢的奥地利女人。此外,立宪派的另一个山头,巴纳夫派也不会坐视拉法耶特当上巴黎市长。反之亦然。所以,由于王室与巴纳夫派联合之势,拉法耶特只能是悻悻而归。同样的,在拉法耶特派的反击之下,巴纳夫等人也不会得到巴黎市长的职务。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的朋友们,低调一点,美化一点,向公众,尤其是向上流社会,甚至厚颜无耻的向杜伊勒里宫展示我们仁爱与友善。佩蒂翁,你要与巴纳夫派多亲近一些,但建议不要留下书面上的痕迹;而乔治,你和你的追随者需要远离科德利埃俱乐部的各种政治活动一段时间了,也别急着让马拉那个疯子提前回到巴黎。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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