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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午后)-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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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得象等人立即说道:“行知,你想说什么请说,不用施此大礼。”

都是宰辅,受不起。

“为了陛下,为了这个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我心中有一些想法,但落实下去,会有纷争,请诸位相公助我一臂之力。”

第四百五十四章 机遇

“你说吧。”赵祯说道。他不感到好笑,脸色很沉重,这牵扯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做事的艰难。

“陛下,诸位相公,水土恶化,北方以后会多灾多难,稍一缺水便成大旱,水一丰盈,立成河患,灾害最关健便是粮食,想解决粮食必须解决两个问题。”郑朗徐徐说道。

为什么赵祯朝遗留了大量问题,不是君臣不努力,即便有党争,在赵祯阴柔手段控制下,一直不严重。主要原因赵祯碎步式的改革,没有将种种弊端提到控制,还有便是恶劣的灾害。

比如旱灾。还有呢,四年后江南阴雨绵绵,从三月下到九月,下得君臣都昏了头。江南雨水下得不停,北方却滴雨不见,一方在大涝,一方在大旱,全国粮价疯涨。米价从四百文一石涨到一千五百文,但成就了一个人。

王安石于鄞县以每石三千文价收购,一时间宁波境内民怨鼎沸,米商们则欢呼雀跃,大发其财。很知趣,许多人送来金银,对此王安石来者不拒,一一收下,有的人不送,王安石还派人催讨,但没有进入私人腰包,全部进入库房。

许多人不懂,可随后便看到王安石的用意,由于陕西连年大旱,朝廷赈济多年,虽不战,国库也空虚,江南雨灾也无力援助,第二年三月米价涨到五千文一石,还有价无市。再看鄞县,因为有利可图,商人纷纷将米贩到鄞县,粮食越积越多,供大于求,商人不能再运回去,只好就地降价销售,米价渐渐降到一千五百文一石。虽然老百姓将多年积蓄消耗殆尽,但储存了大量粮食,对于无力买粮的人家,王安石便用送来的贿银救助。第二年春天江南到处是饥民,鄞县却成了一个世外桃源。由此王安石声名大振。

不用记得其他繁杂的史书,只要记住这一史料,便能知道未来天气的恶劣。

但现有一个有利的因素,因为江东圩的大肆开发,虽然分圩田的事吵了很多年,时至今天,仍然在吵闹,但实打实的新增加四五十万顷高产田。也解决不了问题,粮食增加,人口增加,迟早这一优势必然耗尽,可在这几年间,依然存在优势。

有了这个基础,便是郑朗下面方略的依据,继续说道:“大旱常伴随着蝗灾,想要蝗灾拒绝,仅靠蝗灾时捉杀是不够的,只有从源头扼杀,深耕。干旱气候、水土破坏导致土壤沙化与盐碱化,是蝗虫生长的温床。辅助手段是绿化,芦苇是蝗虫喜欢吃的食物,但高地大肆种植豆类、苜蓿,低洼处育苇、封育部分草场,使绿化达到七成以上,蝗虫又将失去产卵之地。”

说这一条,君臣大多数傻眼睛,不懂,只能听郑朗忽悠。

“然不大可能,滩涂荒山盐碱地百姓不愿意去种植无用的芦苇,更不愿意主动保护山林草场,若朝廷动援,所需不菲,非是朝廷财力所能承担。诸多官吏又会借机鱼肉贪墨,图惹纷争。只有一法,深耕,将泥土翻开,经酷冬寒杀虫卵,减少蝗虫灾害。想深耕便需要大量牲畜。北方实有地臣估计从淮河向北大约在两百五十万顷,大牲畜最少需一百五十万匹。但实际这一数量不足一半,牲畜少,人力拉犁耕得浅,即便有牲畜为了节约牲畜之力,也是浅耕。因此朝廷要下诏书鼓励百姓饲养繁育耕地的牲畜,比如耕地牲畜不得宰杀,不得征税,官府不得借用官马官牛谋利,育有崽畜奖励五百文钱。不用多,二十年后,牲畜数量便会激增,五十年后牲畜数量会翻上一番,此不仅是为了蝗虫,也是为了千秋计。”

真的用费不多,纵然奖励,一年北方也不会出现十几万头畜崽,所需费用仅几万贯,养一个八贤王的钱便够用了。麻烦的是官牛官马,但这个收入也不会很高,顶多二三十万贯。只是因为妨碍一些贪吏的利益,实施后,会出现一些争议。

但不仅是对付蝗虫,一旦北方真拥有了一百五十万头以上的大牲畜,那么会增加许多粮食产量,说它是千秋计一点也不为过。

晏殊问了一句:“那么官马与官牛怎么办?”

“朝廷设官马官牛本是为了防止佃农为主客剥削,轻税于民,但现在相反,官府剥削起来比主客更厉害,有的地方官牛死了,还要百姓陆续承担牛税。我初至太平州时,广德军一年征佃农一贯牛税,一贯在江南可买两石多粗粮,能养活一个半人,普通贫困百姓的婚嫁也不过三四贯钱,三四年时间,一个婚嫁的费用便被官府剥削。朝廷要这个钱用来做什么?这是所谓的爱民?”

郑朗来到朝堂后,很少发言,只是在与赵祯私下会谈时说了一些弊端,但很少提出建议。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进谏,也没有说什么大道理,可句句皆透着浓浓的务实作风。

晏殊不能言。

“官牛与官马也是朝廷的一个弊端,虽危害不大,可朝廷获利少,颇惹一些民怨。不如将它售之,逐一以公正的价格逐年售出,几年后除了少数必须所在保留外,耕马耕牛全部交还给百姓,无论是主客还是佃农,虽多涌向主客,然而主客也要留着佃农耕种,牛价若高,租子又重,佃农不服,必然逃亡。朝廷又不象唐朝那样,将佃农禁于主客之家,不杜绝佃农流动,那么让他们完成自我调控,朝廷又不担待骂名,何乐而不为?否则官府一直以图官马牛谋利,官吏本身便不想鼓励百姓拥有牲畜,种种条例则会成为空谈。”

“准!”赵祯忽然说道。

这仅是朝廷的一个小小麻烦,收入也不高,若不准,也没有办法改革下去。

既然赵祯说准,晏殊更不能作声,章得象问:“第二条呢?”

“仓法。”

“何解?”

“国家虽设了许多仓储,以备战争与荒年,以前管理粮仓的皆是民间之吏,没有薪酬,为了增加收入,养活家人,往往舞弊贪墨,再加上粮食从南方运来,本来就有损耗,仓储后又有鼠虫之患,水份流失之减,于是借机扩大,多报亏空,一年下来,损之十之五六。遇到灾年,仓储之粮会有救急之需。若是连年丰收,每年储存大量粮食,则会造成国家巨大的亏空。所以仓储不兴。”

“那么如何改?”

“之所以亏,还是无薪,今实施免役法后,大部分仓储所在州府都开始雇佣小吏管理仓储。可是薪酬很薄,素质低下,又有前制在,贪墨继续。因此臣想请朝廷对仓吏进行挑选,务必知书识字,家境中资以上,再增加其薪酬,这也不需要多少钱帛,一个大仓能存储五千石,小仓也有上千石,国家存储两千万石所需也不过数千常平仓。一名小吏最少能管理一仓或者数仓,所需吏者也不过数千人,一人七八十贯钱便能使其养家。”

这笔账很好算的,五千名小吏所需薪酬也不过三十几万贯,况且本身朝廷已经在用薪代役,实际只增加二三十贯薪酬,总量不过十几万贯。对于宋朝每年仓储的变相损耗来说,简直不算什么。

“朝廷待其厚,若是再赃墨,必须设严法惩戒,为了防止官员进入,包括百司、监司与诸州胥吏,只要敢贪墨仓粮者,一律严惩不怠。这便是仁与义、予与取之道。若臣所料不错,明年朝廷经济回转,若是丰收,可以用此策进行囤粮。纵然北方整个大旱,还有沿近河渠附近继续能得到收获,再加上部分存粮,象景祐年的大旱差口也不过一千万人食。半饥半饱,一人一年需一石半粮食,足以维持生机,再加上调动,可以维持两年特大灾害。”

还是用数据说话论证。

宋朝此时北方实际人口包括陕西也不过四千几百万人,差口一千万人食,已是大灾害之年。换在别的时代,往往都会出大问题。这是郑朗做最恶劣的估计。如果三年大型旱灾怎么办?若是出现差口一千万以上的三年大旱灾,放在那一个朝代,也会昏头的,这种机率很少,但未来倒是有一次,还很遥远。毕竟存的粮食越多,损耗越大。这几十年内,二千石足矣,没有战争,足以应付未来几年一系列的灾害。

郑朗继续说道:“丰年低价购粮,荒年平价售粮,差价足以弥补损耗,朝廷经济允许,也可以全部免钱帛发放给灾民。若是连年大丰收,那是最好不过,但也不完全浪费,陈粮可以换出来酿酒,春荒时又可以贷给一些贫民,或种或食。”

“贷?”赵祯惊讶地说。

“是贷,纵然大丰收之年,还有许多贫困人家饥不度日,只能向主客筹借高利贷维持春荒,甚至耽搁了播种。朝廷不能以谋利为目标,二十取一足矣,若是来年偿还,十取一也,但借贷与否,全凭百姓自由选择,任何官吏不得强行百姓借贷,若有,也必须严惩不贷。陛下祈祷上苍,这也是积善行德,暗合天意之举。”郑朗很艰难地说,实际成了青苗法,区别便是利息低,王安石是百分之二十,郑朗变成百分之五,王安石是谋利,下面官员强行摊派,郑朗是不准官员摊派谋利。这也是为了以后银行的实施打下一个基础,可郑朗想一想青苗法带来的争执,心中依然戚戚。

这便是郑氏的仓法,比王安石的仓法复杂,但实际又包含了青苗法,以及鼓励百姓大兴饲养牲畜的新法,严格说起来,实际更简单。

王安石的仓法引起的弊端比较少,宋神宗曾满意地说:“仓法行,去年止纲梢二百人,比以前减少五百人,且米不杂,军人不须行赇,此实良法。”

反对变法者的苏氏兄弟也说过,今天行重法给重禄,赇赂比旧为少。司马法为了反对而反对,将仓法废除后,又叹息道:“昔者州县并行仓法,而给纳之际,十费二三,今既罢仓,不免乞取,则十费五六,必然之势也。”

在执行仓法时,仅开封府治事视前就减少损失十之四。

可是郑朗一直怕麻烦,未说,但今天让赵祯小小感动一下,不但说了仓法,还说了官牛官马,说了郑氏青苗法。

想得很完美,到了下面去,又会成什么妖蛾子?

赵祯很开心,国家艰难,他连范仲淹那些新策都能听进去,况且这条看似周全完美的政策,说道:“郑卿,有此良策为何不早说?”

“陛下,对国家弊端臣曾考虑很久,岂止是仓法,还有更多的想法,但臣不敢说出来,是怕执行不力,朝廷每次变革岂不是用心良苦,为了百姓,可每一法令出,到了下面,官吏便会屈解,反成了弊民之政。臣心中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所以不敢说。”然而瞟了一眼范仲淹与富弼,范仲淹与富弼不作声,嘴角都有些苦笑。

又是一个时机,正好北方干旱,朝廷担心粮食,并且这些年灾害太多,有了粮食在手也让大家心里安定。几个大臣左右对视,并没有想出什么不好的地方,于是就此策进行商议。这是准备之法,要实施也到了来年去。但将一些具体的措施定落,包括在哪里增设常平仓,需要多少管理的小吏。仓库集中的地方,小吏便少,比如京师,有许多仓储,达到几百座,有一百名小吏管理巡值足矣,可有的地方仅几座仓库,小吏也要轮休的,还要管理账目,清点进出,防潮防火,维修仓廪,甚至包括捉耗子这些琐碎的事务,那么需要的小吏比例就会增加。

走出都堂,郑朗略松了一口气。

这是预防未来,一点一滴的调控。但害怕诸臣心中不和,坚决反对,侥幸通过。

下值后,余靖惭愧地走过来说道:“行知,我误会你了。”

“无妨。”郑朗淡淡说道。我的心思你别猜,只要不攻击我,不管你误会不误会。

不过君子党已经感到郑朗与他们不是一伙的,欧阳修进言说:“韩琦、范仲淹到阙以来,只是逐日与两府随例上殿,呈奏寻常公事,陛下亦未曾特赐召对,从容访问。今西事未和,边陲必有警急,乞陛下因无事之时,出御便殿,特召琦等从容访问,使尽陈西边事宜合如何处置。至如两府大臣,每有边防急事,或令非时召见聚议,或各令自述所见,只召一两人商量,此乃祖宗之朝并许如此,不必拘守常例也。”

陛下,你做得不好啊,同样是缘边功臣,郑朗回来后,你已经单独接见了两三次,然而韩琦与范仲淹却一次没有进谏。

事实所谓的边事,郑朗早不放在心上。

和必然。

况且西北那么多猛将在,泾原路还有张亢、张岊、狄青、王吉,环庆路有种世衡、杨文广,延鄜路有庞籍与王信,府麟路有王凯、折继闵,将士经过战火锤炼,防线延伸到萧关,又增加了许多骑兵,三路可以随时形成一个整体联防,元昊纵然胃口再好,啃那一路也啃不下来,相反,会咯掉几颗大牙。

国家的重心已经向国内转移。

而郑朗将会为下面一次改革做准备,这才是真正的改革,让他一直思考的改革,但要等一次契机。终于契机到来。

山东沂州同样是今年旱灾区,沂州知州又没有做好,饥民在走投无路下以武力夺取了官府粮仓,然后发展成为农民起义。也不能算是起义,抢过粮食后,心中后怕,纠集在一起,想做一些抵抗。有的人更是抱着法不责众的想法,聚结起来的。王伦一逃,全部自动解散。

其实官府若派人安抚一下,也就没有事了。但沂州诸官僚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巡检使朱进派出禁军捉贼虎翼前去镇压。士兵多是贫苦农民出身,与这些抢粮的农民多有些渊源,甚至他们家属便在这支抢粮队伍里面。于是不愿出征,再加上朱进平时对他们很苛薄,以及种种原因,在朱进压迫下,共推王伦为首,杀死朱进,又与纠集起来一些胆大包天的少数农民会合。这次才是真正的起义,不但杀死朝廷命官,又想攻打宋朝各个城市,已经成了以谋反为目标的有行动组织。

但在宋朝温和的内治政策下,虽然旱灾困苦,跟随者不多,不足两百人。说他们是起义军,还不如说他们是一群亡命的流匪。可就这两百人,成了一个小气候。

先是向北进入青州境内,青州知州是前相陈执中,他虽不懂军事,但对付这群流匪不在话下的,立刻组织一些人马,进行还击,死了一些弟兄,王伦一看不妙,赶紧溜,拨过头来向南逃去。幸福时光到了,渡过淮河后,经楚州、泗水、高邮军,所过如入无人之地。唯独让王伦感到不满的是没有多少人加入,到了高邮军,只增加了几十个亡命之徒,起义军人数仅有两三百人。

这也是最让人哭笑不得的地方,只有两三百人,那怕这两三百人全部是张岊,又能做什么?但一路吃香的喝辣的,居然平安来到高邮城下。最搞笑的一幕出现,高邮知军晁仲约竟然要求当地富户用金帛牛酒犒劳这群起义军,以求买安。

是搞笑,耻辱到让人不得不笑的程度。

后面的起义同样如此,就是这两次起义,利用得当,便是一次良机,利用不当,便会使宋朝滑向永远冗兵的深渊。

第四百五十五章 请行

六月天气热了,看着深邃的夜空,杏儿说道:“天街夜色凉如水,天上一定不热吧。”

郑朗一阵大笑,说:“若是在夜晚,天下肯定不热,不但不热,还很冷。”

“会有多冷?”

郑朗又笑,在宋朝讲这个讲不清楚。

京城依然象以前那样繁华,许多人出来纳凉,有的店铺索性一夜开到亮,过了三更后,生意照旧兴隆。但此时宋朝正处在巨大的危机当中。

多年的战役,使全国百姓困苦,再加上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旱,宋朝整个象坐在一座火山口。也平安无事,原因很简单,君王仁爱贤明,大臣们虽然勾心斗角,有的人私心很重,还没有发展到置百姓死活一点不顾的地步。整个庞大臃肿的机制依旧在缓慢运转。

不过来到中书,郑朗陆续接到一些邸报,心中也暗叫侥幸,事实比他想的还要严重,幸好战争中止,否则今年宋朝将会面临无法想像的危机。

朝堂上还没有感觉,王伦事件在相关的官员遮掩下,并没有惊动朝堂,还以为与其他类似的情况一样,仅是一群流匪。朝中大佬视线继续盯着边事上,先是欧阳修上书,朝廷派使与西贼和约,但臣听到边臣频得北界文字,询问西夏约和之事如何。若真是如此,事深可忧,臣以为天下之患不在西戎,而在于北敌。

一语中半的,西夏是没有能力催毁宋朝的,能催毁宋朝的是在北方,但欧阳修只说对了一半,不是开始坠落的契丹人,而是更凶悍的女真人与蒙古人。

理由更不对,与契丹和好四十年,朝廷一有事便来敲诈勒索,可见其国之心。这么好的便宜不捡,傻了不成?当真以和为贵啊,国与国之间可以用这个口号来迷惑对方,可若真心里面这样想,这个国家快完蛋了。若是换成郑朗在契丹,这一次会敲得更多。

因此要防北,可是北边几个大臣都是无能之辈,镇定一路是张存,昔在延州就以不能主边而罢去,定州王克基平庸轻巧,非将臣之材。要换得力的大将去北边镇守,要练兵,要选将,要备边,不能等契丹人来了,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

防范之心是应当有的,可欧阳修一个劲的唱黑契丹,使得朝堂上草木皆兵,于是发生后来的事。

接着范仲淹与韩琦表现出高度的“默契”,不停的共同上书。先说不能罢同解乾耀一千八百贯公使钱,也就是出差费与招等费。这是礼制,一千八百贯,只能养兵士十八人,再省也不用省这个钱以废礼。

大旱来临,物价上涨,养一个士兵费用变成了一百贯,再备兵西夏、契丹,京城的禁军更不敢裁……

旨准。

接着再次联手上书,西陲用兵,为数浩繁,可因为受陕西转运使节制,缘边四路多有不便,这个郑朗在泾原路也能感觉到,唯有相互商议。韩琦与范仲淹身在西北,局中,为了避嫌一直不好说,直到来到京城,不用避嫌,才将这个陋习说出来。因此让四路便宜行事,所有勾当(指谋事人),能大段回易得利息,可以根据制度奖励,以便助军费。

这是想办法开源,不然国家经济太紧张。于是赵祯再次旨准。

终于韩范二人开始真正进言,窍以天下郡邑,牧宰为重,得其人则致化,失其人则召乱……臣等欲乞圣慈特降诏书,委书、枢密院臣僚,各于朝臣中荐堪充举主者三人,候奏到姓名,即逐人各赐敕一道,令于通判内举厉资已上一员充知州,知县内举成资已上一员充通判,薄尉中举有出身三考以上、无出身四考一员充职官知县,或于职官令录中举五考以上之人充京官知县。仍于敕明言所荐之人若将来显有善政,其举主党议赏,若赃污不理,苛刻害民,关与同罪。

为什么国家到这地步,正是大臣无能,所以大臣必须要保荐,要连坐,保的人好有功,保的人不好同样有罪,环环相连,担当起责任,这样各个贤能便能从民间拨出。

有了庆历新政“择官长”的一些雏形。

但关健这个好坏怎么判断?

对于范仲淹与韩琦也是一次时机,国家正酝酿着巨大的危机,赵祯心中焦急万分,只要有好的策略,一概想试用,于是对辅臣说道:“自用兵以来,策试授官人猥多,而任事颇无善状,今献策及僚论荐,宜先委有司详其可否以闻,其与试人宜加精核。”

这时,范仲淹与韩琦步子迈得还是很小,他们初次进入中枢,有的情况没有摸清楚,也不敢说。为了减少百姓压力,赵祯诏议欲松驰茶盐禁,减商税。范仲淹说道:“茶盐,商税之入,国用有余,当先宽赋役,然后及商贾,弛禁非所当先也。”

国家钱还不够用,这时候不能松动茶盐与商税,若有余钱,最主要的先减去百姓赋役。说得也有理,没有钱怎么办?但这时候范仲淹略过保守,乘此时,若改革,茶盐之政有许多弊端能够就此消除。不消除问题也不要紧,最大的危机还是各地的起义。终于王伦的消息传到京城。

一起感到愕然,从沂州到高邮有多远哪,沿途又驻扎多少军队、厢兵与捕快,怎么就让他们逍遥自在了一千多里路?

欧阳修进言道:“近日四方贼盗渐多,皆由国家素无御备,而官吏赏罚不行也。臣谓夷狄者皮肤之患,尚可治。盗贼者腥心之疾,深可忧。朝廷终未当处置……今沂州军贼王伦,所过楚、泰等州,连骑扬旗,如履无人之境,而巡检、县尉反赴贼召,其衣甲、器械皆束手而归之,假令王伦周游江海之上,南掠闽广而断大岭,西入巴峡而窥两蜀,杀官吏,据城邑,谁为悍御者?此可谓心腹之大忧。为今计者,先先峻法令,法令峻则人知所畏,自趋而击贼。请自今,贼所经州县夺衣甲,官吏并追官勒停,巡检、县尉仍除名,勒从军自效,俟破贼日则许叙之……”

这封奏折暴露了欧阳修的本质。

不是峻法的问题,关健是王伦为什么发动起义的?

欧阳修经过多年官宦生涯,真正完成从贫困子弟到士大夫的脱变,可他也忘记根本,主动站在权贵一边。

不仅是王伦,还有,这才是郑朗叫侥幸的地方。余靖又进言道:“朝廷所以威制天下者,执赏罚之柄也,今天下至大而官吏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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