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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午后)-第5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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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败如山倒,鬼章阻拦都不行了,跟着逃跑。但这一回没有那么顺利,史上王韶还有一些步兵,此次为了追求速度,清一色的骑兵,宋军跟后紧紧追赶。一路追杀,斩鬼章部下四千余人,破贼堡十余座,燔八千余帐。直到鬼章渡过了黄河,到达河西,王韶才停下追击兵伐。接着分兵北至黄河,西到南山,击杀叛变的诸族,又斩数千人。这才徐徐领兵进入踏白城,葬祭阵亡将士。回军阿纳城,将木征活活围困。木征逃不出去了,率八十几名酋长诣军门投降。河州大捷,前后斩杀近万级敌兵,烧二万余帐,获牛羊近十万余口。将木征押向京城报捷。而取得这样的大捷,自到达熙州征兵时起,仅用五十余天。自京城离开,不满七十天。又是神一般的战斗。

郑朗很冷静地命令王韶暂且停下进军步伐。

先将后方巩固,静等朝廷大军到来,才能进攻湟州。

不过大捷消息传来,朝廷上下一扫年初的阴云,十分高兴。

就在这时,流民图与大捷捷报一道到来。赵顼一怒之下,准备将郑侠卡嚓了。郑朗道:“陛下,不急,将郑侠召到京城问一问吧。也许是下面某些官吏没有做好。”

郑侠就这样带到京城,并且于都堂,当着所有重臣宰执以及赵顼的面询问。郑朗道:“郑侠,你上流民图,说流民凄惨,我也承认。但也不能说陛下与大臣不好,就是天灾,商汤乃是千古贤王,乃有七年大旱降临,难道汤不是贤王乎?周宣王作《云汉》,数年大旱,民不聊生,难道周宣王不是贤王乎?仁宗驾崩,举国百姓痛哭,然为帝时,黄河两次大决堤,旱涝灾害不断,难道仁宗不是贤主乎?我再问你,自古以来,这样的大旱,往往因为饥饿,人类都会易子而食,但前年大蝗,去年七月起到今天,北方几乎看不到落雨,快一年时间,江河干涸,平原龟裂,若放在那一朝一代,早不知死了多少百姓,现在有几个百姓是因为饥饿而死?”

别说什么奸邪无道,来点现实的。

“郑公,流民却如臣所画的那样。”

郑朗早有了准备,让太监抬来一本本账册,说道:“郑侠,你翻一翻,上面乃是赈粮册子,还有诸公,也可以看一看。”

说着,郑朗将账册一本本传递下去。

在郑朗指导下,这几年三司账册很清楚,从什么地方以什么价格购买的粮食,损耗多少,运费多少,入那个仓储,在仓储又有多少浪费,又调向那一州县,清楚地标注出来。

某种程度上是如郑侠所说,赚了灾民的钱,但不是郑侠那样的算法,那还了得,实际利润每斗仅在十五文以上。不过其中一半是无偿交给灾民的,还有朝廷也担着风险。就是不考虑上面两条,朝廷能不涨价吗?若不涨一点价将商人的囤粮逼出来,到最后不是涨价,没有粮食了,会涨成天价!到时候真的会饿殍千里。

但若是这样,也不会将郑侠召到京城,郑朗继续说道:“自改革以来,陛下,臣知道反对的人会很多,故很少参与人事任命。即使参与,也是考虑到特殊需要,要么多将政见不同的大臣拉入朝堂,以达到异论相搅的目标。倒是介甫参与人事任命为多。然臣忽然想起几件事,介甫下马案当中,本来事情不会有多大的,然因为蔡确不同意判决,由是天下汹汹。蔡确却是介甫一手提拨上来的。和甫是介甫的弟弟,没有介甫就没有和甫上位,然和甫却是介甫与臣改革的最大反对者之一。郑侠你一度也得到介甫欣赏,如今却不分清红皂白,上流民图。陛下,这张网好稠密。以郑侠之职,奏折莫要说上达天庭,就是到臣手中都没有多少机率(按规矩这些奏折必须先到中书,小事或者不成体统的,下面小吏直接打发回去,宰相根本看不到),然而因为刘挚等人的相助,居然到了陛下手中。下去的还想上位,下面的也想上来。无妨,谁敢自问以后若遇到这样的大灾,保证灾民死亡比这一年来更低,我可以让出这个位子!”

说到这里,忽然拍了拍屁股下面的椅子,说道:“这个座位是好,想坐上来可以,拿出真本领,臣担心臣老了,富公老了,介甫也渐渐老了,后继谁来担任宰执。陛下还在考察呢,若有才能,尽管使出来,让陛下察看。何必用这些阴谋诡计上位!又何必利用一些不知事理的臣子,借他们之手来诬蔑改革,诬蔑臣等。”

郑朗真的没有想到。

直到郑侠还是上流民图,他才想到史上的一些事,一幅流民图将王安石逼下去了。

那时没有报纸分辨,下面一些大臣颠倒黑白,并且确实王安石变法,强行敛财带来许多不好的故事。但郑侠是什么人,一幅流民图逼走王安石也太奇巧。

不是流民图逼走王安石,而是以前,王安石礼是王安石弟弟,没有王安石,王安礼也许什么都不是。这个不提,蔡确是不是王安石心腹,邓绾、唐坰、郑侠,这些人一再的叛变,带头攻击,王安石能不能心灰意冷?

有可能郑侠流民图不发生,因为自己将政权重新交给王安石,流民图又来了。

郑朗没有指谁。

不过郑侠脸上青紫不定。

可能郑侠画的是真的,但成为流民,肯定都是贫困无助的百姓,不可能户户带着衣被腌肉,这个不重要。在这样的天灾面前,没有几个人饿死,就是奇迹!

讲其他的,都是假的。

其实曾布章惇等人上位,也是满腔热情的,包括蔡确。就是现在一个个皆不错,可是他们的热情正直,却被再三的利用,由是一个个变得暴戾。斗到元丰末年时,两败俱伤,王安石也死了。双方渐渐妥协,改革派也承认以前做得太激进,保守派也承认赵祯晚年到赵曙时,国家确实存在许多问题。然而蔡确错误的参与了夺嫡案,但没有想到章惇与王珪反水,由是失败。这让高滔滔更加愤怒,若如蔡确所立,次子赵颢登基为帝不是不可以,孙子太小,赵颢三十多岁了,况且宋朝史上已有了宋太宗的例子。但自己往那儿搁?因此孙子一登基,她随后垂帘听政,召回洛阳的司马光。凶悍的报复开始。

将这一切理清楚后,郑朗又说道:“郑侠,我不说远的,仁宗时禀程天圣之治,国家底子还是不错的,然明道旱灾,饿死了多少人?自从治平四年秋我为宰执以来,虽犯了一些错误,也算是勤政爱民,兢兢业业。别的官员一年有近百日假期,我每年假期不满二十天。一半夜晚宿于政事堂里,批阅奏折时常到两更三更。这也是应当的,陛下对我信任,当勤政以报陛下。然而这似乎与奸邪无关吧。你官职不高,官职不高也无事,祖宗一直鼓励大臣进言,甚至我让陛下推广报纸,就是从民间起来,让报纸起来监督进言的功能,补充言臣不足。但进言报效国家,难道是教导人随意诬陷宰执的?以你今天职位,可知诬蔑当朝数位宰执为奸邪是何罪!”

不但自己,就是史上王安石执政时,也没有饿死多少灾民。仅凭这一点,王安石做得差吗?

后面的人不管了,郑侠是清官是昏官也不管了,但他想做这个出头鸟,必须将他拍死。不然后面的出头鸟更多!

郑侠不能回答。

到了这时,所谓的流民图真相几乎呼之欲出。

赵顼让郑侠下去,看着他的背影说道:“真是一个不懂事的臣子。”

听到这一句,郑侠踉跄了一下。

随后处分下来,刘挚下去。这个人据说是一个清官,可事实未必如此,在郑朗眼中同样是一个神经病。

郑侠彻底罢官。

但这件事出来是一件好事,郑朗将司马光与王安石请到自己家中,对王安石说道:“介甫,我在陛下面前推荐你为第二位首相。郑侠风波,你务必要切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有灾害,国家财政侥幸得过。河湟事了,未来几年我也不会鼓励陛下用兵,只要没有大灾,国家就能迅速将欠负偿还。因此这时务必要清静,特别是灾年,不能再兴什么改革。”

王安石点了点头。

郑朗又道:“还有,你与富弼意见多有不合。不但你,我与富弼也有许多地方意见不合,与你都有不合之处,要慢慢说服,而且富弼有意见是好的,就要听从。这样矛盾就不会激化。富弼性格温和稳重,是挡在改革前的一棵大树,他一旦倒下,我们一起暴露在前面,矛盾激化,可能国家从此不振矣。”

王安石又点了点头。

郑朗这才转向司马光,道:“君实,你与我与介甫也有意见不合之处,虽然我们不以师生相处过,但关系亲密无间,一荣俱荣,一辱俱辱。西府首相乃是吴充,他对我没有多少恶意,可也没有多少善意,并且喜苟和,对军事又不懂。若有一些人用心不诡,就象利用郑侠那样利用吴充,从西府掣肘,我在河湟大事去矣。请你替我看好西府,若有不懂之处,可以询问蔡挺。”

不讲改革不讲军事,讲利益。咱们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在河湟失败了,你司马光也落不了好。

司马光道:“我知道,郑公,此行务必要胜得光荣,否则后果有可能很严重,若是大败,生事的人必会很多。而西夏多次进攻青唐不力,我很担心啊。”

“这个不用怕。”郑朗笑道。司马光能产生这样的想法,还是不错的。

师徒三人把酒谈心,范纯祐身体不大好,病死在西北,虽朝廷再三追赠,也让师徒几人痛惜。范纯祐前面因西北苦寒病死,郑朗又去西北了,王安石与司马光暂时放下成见,对郑朗充满了担心。

郑朗安慰他们几句,司马光与王安石离开郑家。

几天后,章楶等将陆续到达熙州。

郑朗也准备离开京城。

因为青海苦寒,这一行一个家人都没有带。

况且两个女儿出嫁,两个义子下去磨砺,一家人仅剩下一些妇女在家中了,郑朗也不想她们分开。

与家人再三的嘱咐。

郑朗离开京城。

赵顼亲自将郑朗隆重地离到城门口。

郑朗在的时候不知不觉,似乎国家不管什么事,都平安渡过了,包括契丹勒索,大灾降临,财政困难。郑朗一走,赵顼心中立即感到空荡荡的,很是舍不得。

但他不知道,郑朗对他一直有防范心理。有人将王安石列为史上权相。实际看破了权利真相之后,郑朗根本不承认这种说法。王安石变法,可以说是替赵顼卖了命。不比其他王朝,但看庆历新政,赵祯是如何支持范仲淹的。相信若有王安石这种彻底有见效的变法,赵祯支持得还更彻底。然而赵顼一直采取异论相搅的措施,将许多保守派大臣塞到朝堂上,对王安石掣肘。郑朗很自觉,于其让赵顼塞,不如自己塞,这才没有引起多大的矛盾。

然而就因为这件事,郑朗一直对赵顼有防范心理。

郑朗这种心理没人知道,就是知道了,有没有冤枉赵顼,同样是一个谜。

到了城门口,赵顼这才停下,说道:“郑公,要保重啊。湟州得不得不要紧,郑公才是国家的砥柱,不能有任何闪失。”

“谢过陛下,臣不久就会给陛下带来佳音。”这次征湟州,仅是火炮就带去了八百门,其中还有三百门佛郎机炮,但不叫佛郎机炮,赵顼命名为伏远炮。

不仅是武器,郑朗还亲自调了十几名最强的勇将,先后赶赴河湟。

最强的武器,名将如云,虽兵力不算很多,但实力可以说是宋朝建国史上最强大的一支军队。这样的一支军队都征服不了湟州,宋朝以后恐怕再无多少机会。

看着郑朗带着三千骑兵向西而去,赵顼眼中有些湿润。

郑朗对他略有些防范,赵顼暂时没有防范郑朗。郑朗西行,更不需要功劳为他锦上添花,而是河湟的需要。这些年来,郑朗为了这个国家付出太多太多。国家如有需要,马上应身而出,那怕是岭南瘴疠之地,那怕是河湟高原苦寒之所。更是视功名如粪土。再看一些为了富贵不择手段的士大夫,两相对比,是天壤之别。

郑朗越行越远,可是赵顼站在哪里一动不动,直到一行人成为天际的黑点,赵顼才微微叹道:“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北方大灾,郑朗提前将苏东坡调去密州,实际就是让他看一看北方百姓的疾苦,苏东坡提前一年将这首名词作出。其时苏东坡不算是老夫,才三十九岁,自称是老夫,乃是以老卖老之举。

在宋朝这样的词也算是粗词。

不过正好河湟大捷,因此广为流传。

赵顼不可能让苏东坡去射西北两个天狼的。

但这首词却仿佛为郑朗量身而作,吟完后,赵顼又说道:“郑公,一定要保重啊。”

其时,天气方热,南风徐吹,白云悠悠,天际那一队黑点在赵顼的叹息留恋声中,仿佛弛向青天白云处。

第八百八十三章 蕃候

蔚蓝色天空下是赭黄色的土地,南风不停地吹过,道道尘埃扬起,让天地不时地在混沌与蓝黄之间转换。若不是河渠间还能看到一些绿色,仿佛末日来临。

“郑公,那个郑侠是过了。”李舜举说道。

京城河渠密布,是很难看出来的,一路西上,才知道旱情有多严重。这样的大灾,居然没有什么盗贼(农民起义),也未听说饿死多少百姓,是何其的不易。

范纯仁骑在马上没有作声,自从郑朗第二次进入国家的中枢,发起改革,掀起许多争议,有的范纯仁赞成,有的范纯仁也不大认同。

不管怎么样,最终要看结果的。

这就是结果!

他在马背上认真的思考。

郑朗看着他,微微一笑,临行前向赵顼提了一些不过份的要求,也不能算是要求,乃是西上一些政策问题,以及一些官员的任选。

带了两个人过来,一个是曾经赵曙欣赏的大太监李舜举。

监军!

李宪将监王韶的军,他过来是监郑朗与章楶的军。

而且此人颇得高滔滔欣赏,郑朗将他带到西北,作为此次军事行动的第二只皇家眼睛。

小心驶得万年船!

与胆小怕事无关。

第二个人就是范纯仁,一旦拿下湟州后,那再不是属于陕西的缘边第六路,从长安城到湟州太远了,并且乃是兵家之地,必须及时的决策,因此必须另开一路,一个不属于陕西路管辖的真正一路。

不过就是平定河湟,要安抚,要治理,会继续小规模的用兵,必须设安抚经略招讨使之职。仅是一个安抚使或者经略使,王韶无所谓,但带着新路的安抚经略招讨使,又挟借河湟大捷之功,有可能就害了王韶。

这个问题郑朗在都堂会上直接就抛了出来,河湟战役过后,王韶不可以留任新路,为什么,因为祖宗家法让士大夫们误解了,边将们不能失败,立功可以,不能立下大功,否则就要雪藏,要用,那就是犯罪,王韶必将成为第二个狄青。

郑朗倒不是针对那一个人,这个群体很庞大,包括支持亲近他的士大夫们,司马光与范纯仁都免不了俗。

但河湟十分复杂,若不是提前熟悉,不能情况立即前去接任,就会出大问题。

这个熟悉,有民俗,有各地部族的分布,还有对将士的熟悉,对地形的了解,等等。

于是朝廷同意了郑朗的请求,让范纯仁知秦州,张商英接手范纯仁的职责。

范纯仁去接任肯定没有问题的,但实际还有几个意思,就没有几人知道了。赵顼问郑朗,何人可以担任首相,郑朗说了几个人,但这几人与郑朗年龄相仿佛,必须还有后继者,而张商英才三十一岁。

张商英接手监察司使之职,有很浓的提拨观察意味。

范纯仁西上也有其他的意思,范仲淹在西北颇有好评,范纯祐活活累死在西北,再加上范纯仁自己的身份,符合郑朗所说的贵种。

占领河湟难,治理安定更难。

其他人去郑朗也未必放心。

当然,首要前提,必须击败董毡。若失败了,那个问题将会很严重……

风越来越大,天地便笼上一层灰蒙蒙的雾气,几乎对面都看不到五指。

范纯仁终于开了口:“郑公,若旱灾不中止,会发生危机啊。”

“尧夫,你是指那一点?”

“粮食,我在监察司曾经琢磨过,虽朝廷储备了大量粮食,若是大旱延续到明年秋后,粮价……”

“粮价会怎么样?”李舜举在边上问。

“旱灾面积太广大了,朝廷储粮多,商人们不敢过份囤积居奇。若到明年旱情还在延续,朝廷储粮渐少,那些商贾必然囤积居奇,催高粮价。粮价一高,会有更多的百姓加入到流民行列,靠朝廷济哺度日,储粮消耗会加速。”

范纯仁没有再往下说了。

这也是一些人反对河湟用兵的原因,若不用兵,朝廷就可以拨出更多的款项用来备粮。一旦用兵,朝廷钱帛紧张,就无法大规模的备粮。旱灾那怕明年春天才结束问题都不要紧,可这个天灾,谁能猜得准?

按理说不可能延续到明年,若是万一呢,万一来一个三年四年大旱,问题就大了。

“不会……”郑朗道。

旱情是延续到明年秋后,不过明年旱情虽存在,但已缓解了,史上的宋朝都度过了危机,现在自己准备一亿多石的储粮,还度不过去吗?

风稍停,雾稍解,一片高大的幢影从灰雾出钻了出来。

郑肃从前面骑马奔回,禀报道:“郑公,京兆府到了。”

“准备扎营。”

“喏。”

三千兵士开始下马,安营扎寨。

郑朗掌军,没有岳飞那么严格,但军纪同样很严,最排斥的就是扰民。一路迅速西上,从没有进城安营扎寨过。

一会儿军营眼看就要扎好了,一行人从长安城中走出。

听闻郑朗来了,吕公著带着长安城大小官员一起出来拜见。

寒喧了几句,吕公著说道:“郑公,木征也到了长安城。”

木征没有押,但等于是押,心中很不情愿,磨磨蹭蹭的,直到今天,才到长安城中。

“带我去看一看。”

“好。”

来到城中,木征正在休息,听说郑朗来了,不敢怠慢,起来迎接。

“不用多礼,进去吧。”

分宾主落座,木征幽怨地问道:“郑公名满天下,我不解,木征无罪,为何中国伐我?”

这个问题不仅后人继纠缠,这时也在纠缠,两国恩怨真的难以说清楚,但本质很简单,若是宋朝衰落,吐蕃仍然强大,必定会向东扩张势力范围,唐末故事又会上演。若是宋朝恢复汉唐时的武力强盛,不仅是武将,士大夫们也会越来越激进,不仅是河湟,西夏与幽云十六州,就是北上辽东,南下大理交趾,也有可能,盛唐盛汉时故事也有可能会上演。

这个本质不好说出来的。

郑朗道:“木征,你父亲与我关系默契,他也曾学习你,倒向西夏,然朝廷兵指揆吴川时,你父亲马上向朝廷归顺,然我朝大军招讨武胜军城时,你却屡次出兵相阻,并且与西夏继续勾结?不识相也!”

木征还有用途的,但郑朗没有安抚,相反的声色俱厉。若安抚,到了朝堂上,不知会有多少大臣安抚。没有那个必要。

木征无语了,确实木征有些不大识相,准确来说,武胜军城周边属于俞龙珂兄弟势力范围,只不过俞龙珂倒向宋朝,瞎药倒向木征,但至少不属于木征的直接管辖地。

还有出兵的理由。

“你父亲身份比你尊贵,之前倒向西夏,我朝也没有派使者前往,只不过一些缘边将领派了一些将校与你父亲联系,虽未归顺我朝,可你父亲对那些将校们一直很客气,然你呢?我朝陛下亲派使者去对你安抚,你的态度居然比你祖父还要傲慢。君王的使者代表着一个国家,不尊重使者,又没有自保的力量,不灭你有待何时!”

想傲慢可以,至少得有契丹的力量,西夏都不行,不是不灭,只是时间未到。

“你倒向西夏可以理解,你在夹缝里生存,首鼠两端还能理解。但你得有你父亲的能力,在夹缝里守住基业,为了支持你守住这个基业,我朝虽未派出兵士,也派出大量钱帛武器支持,可你却没有守住,先是失去阿干城与龛谷,后是失去西使城,这倒也罢了,在你与西夏的授使下,秦州以西诸蕃屡屡入侵秦州地界,意欲配合西夏将势力往南蔓延。你可以说用西夏做你的屏障,然而古渭城一破,向南就是大量羌人,若让西夏得到那些羌人,我朝西北基业将整个动摇,你都想动摇我朝的基业,不灭你有待何时!”

最后一条理由连王韶平戎策都没有提过。

熙州南方大半是羌人居住地。以前在唃厮啰手中时,与宋朝默契的配合,没有进行真正统治,让他们形成一条缓冲带。可西夏会不会这样做?并且羌人与吐蕃人不同,特别是岷阶到九寨沟以西的大片羌人,他们在血缘上与党项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西夏人势力一旦扩张到这里,迅速就会组织起一支军队。

羌人在唐朝称两面羌,但个体作战能力一点不弱于吐蕃人。

只不过他们没有一个强大的王者领首,所以才显得力量薄弱。

这三条理由,足够了。

郑朗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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