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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天下(知白)-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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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职认得!”
  徐庆之上前一步将那书册接过来,翻开看了看后脸色一变:“这是……这是纥王的名册,记着纥族各土司这次带来的兵力多少!”
  挨了打的那几个将领这次是真的被吓住了,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看起来眉目清秀的少年大将军,竟然刚刚进了纥王图浑多别的大帐!
  ……
  ……
  “如此说来,这一趟也不是没有收获。”
  方解听徐庆之将那名册上记着的东西念了一遍后点了点头:“最起码咱们现在已经知道各部土司的名字,还有纥人队伍的总计兵力。另外,昨夜我进纥人大营的时候,特意去兽营转了一圈,对如何破纥人的野兽大军也有了些头绪。”
  “如何破之?”
  徐庆之急切问道。
  “待我准备之后,自然会告诉你们。”
  方解没有说,摇了摇头后对徐庆之说道:“派个机灵的人出城去见图浑多别,告诉他,就说我要见他,时间十天后,地点让他来定。”
  “啊?”
  徐庆之愣了一下:“大将军……若是图浑多别将会面地点定在纥人大营里怎么办?”
  方解起身,舒展了一下后背上有些发皱的肌肉随意的说道:“照去不误。”







☆、第六百三十九章 不死绝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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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三十九章不死绝不放弃
  自从方解那夜将迟到的雍州兵将领挨着个打了一顿之后,他就没有再召集人议事过。当然私底下也有人去找过平商道总督骆秋,可骆秋对雍州将领被打的事却没有私下议论,而是当着所有平商道官员的面明确的表态,方解打的对!
  而且严令平商道所有官员,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一律无条件的听从方解的调遣,若是有人玩忽职守或是故意懈怠推诿,不用方解来惩处,他第一个不答应。
  这让所有平商道官员都有些诧异,他们本以为骆秋对方解表现出来的热情不过是表面上的东西,方解不过是雍州现在的一根救命稻草,等到大水退了之后谁还拿一根稻草当回事?可现在看起来,骆秋根本不是拿方解当稻草,而是当神供着。
  而接下来方解的表现,也让雍州兵的将领们更加不服。
  在将雍州兵将领们打了一顿后的第二天,方解就借口带骑兵熟悉雍州地形为名出城去,可不是去城南熟悉而是跑到没有敌人的城北熟悉,足足去了一天才带着兵回来,一根箭都没射出去,可那些骑兵偏偏还都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第三天雍州兵的将领们忍着疼到大帐里点卯的时候,被告知大将军带着骑兵又出城去熟悉地形了,还是去的城北。当天下午就有消息传开,说方解根本就不是什么熟悉地形去了,他带着骑兵出了城之后就让骑兵找地方休息,自己带着人跑去河边垂钓,一坐就是一天。
  第四天,依然如是。
  到了第五天上,连骆秋都有些坐不住了。前几天出城去见图浑多别的人已经敲定了会面的日期和地点,时间按照方解说的定在当日算起的十天之后。而地点,不出意外的图浑多别真的就选择在了纥人大营里。
  日子已经定了下来,地点自然不妥,可骆秋却找不到方解商议。方解就好像故意避开所有人似的,每日跑出去城外垂钓。即便骆秋坚信方解绝不是真的去游玩,可他却也看不明白方解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无奈之下,他只好晚上去找方解。
  到了门外的时候,守在外面的骁骑校很客气的将他请了进去,可接待他的却不是方解,而是方解手下的文官张洗。此人曾经是朱雀山下的一个县令,因为官声极好所以被方解招致麾下。这个人已经五十几岁,如果大隋太平安稳的话,不出意外他最终也就是在县令任上一直做下去,直到老的不得不退下来,却也不会再进一步。
  这个人是个直爽性子,不会溜须拍马,也就是在黄阳道做官,要是在京畿道说不得早就被人玩死了。
  “大将军呢?”
  骆秋等了一会儿后忍不住问。
  “大将军说……”
  张洗有些不好开口,见骆秋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更是纠结,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叹了口气,索性直截了当的说道:“大将军不在府中。”
  “啊?”
  骆秋一愣:“在哪儿?我这就去寻他。”
  “寻不到的……”
  张洗道:“大将军根本就不在雍州城里!”
  “怎么可能!”
  骆秋道:“你不要诓骗我,这几日城中不少人眼睁睁的看着大将军每日带兵出去,还有人见他在城北河边垂钓,你却跟我说他不在雍州……莫非是我治下有什么人什么事让大将军不舒服?即便如此他也无需躲着我!有什么事直接和我商议就是了。”
  “不是!”
  张洗连忙摆手:“大人误会了,大将军确实不在城中……其实在三天前,大将军就已经离开雍州了。这几日每日带兵出去的是将军夏侯百川,穿了大将军的衣服,带着大将军的亲兵护卫,所以人们以为是大将军每日出城去……”
  “第一日的时候,大将军带着两万骑兵出城,回来的时候其实只有一万七千人马。第二日的时候又有两万骑兵出城,回来的时候还是一万七千人马。到了第三日便是夏侯将军假扮大将军带兵出城,带兵两万出去,回来依然一万七千。第四日是带着一七千人马出去,一万七千人马回来。第五日依然如此……”
  “也就是说,第三日的时候,大将军就已经带着九千轻骑离开雍州了。”
  骆秋脸色一变:“他去了哪儿?”
  “卑职不知道。”
  张洗怕骆秋不信:“卑职是真的不知道,莫说是卑职不知道,便是军中将领也没人知道。大将军只是如此安排,为的就是瞒住别人,不让别人看出来他带兵离开。如此大费周章,大将军有怎么会轻易将去处告诉下面人?”
  骆秋想了想,知道张洗的话说的没错。方解这招用的太漂亮,骑兵出去两万回来一万七,若是队伍拉的开一些根本就看不出来。连续几天之后,就偷偷带出去一支近万人的骑兵。而为了保证别人不知道方解一句走了,还让人假扮他每日带兵出去转。
  “你家夫人呢?”
  骆秋忽然想到方解身边那几个女子,料来她们必然是知道的。
  “哪位?”
  张洗下意识的问,然后摇了摇头:“哪位您都见不到了,因为几位夫人都随着大将军出城去了……大将军临行之前告诉我,到了第五日上您就要夜里来府里,让我候着,大人不管问什么,如实回答。卑职按照大将军的吩咐今儿傍晚就没离开门房,果然您真的来了。”
  骆秋心里一震,震的是自己哪天来居然都被方解算计到了。
  “他还吩咐什么了?”
  骆秋追问。
  “大将军吩咐卑职,说让大人您安心回去。大将军在和蛮王约定的见面日期之前必然回来,而且会为雍州城里的人带回来一个惊喜。大将军说,现在城中士气低迷,不能这样下去,需要做些什么来振奋士气。”
  骆秋叹了口气,站起来摆了摆手道:“算了……既然他不想让人知道,我也无需再问。”
  ……
  ……
  方解去哪儿
  ……
  ……
  队伍在夜色中穿行,静静的穿行,树上的鸟儿都没有被惊醒,天空的云依然悠闲的飘着。这是一支规模近万人的骑兵队伍,如一条巨蟒贴着地面向前游走。马蹄子上包着厚厚的皮子,嘴上套着嚼子,不能发出声音。
  可就是这样一支默默行进的队伍,却散发出浓烈的杀气。
  在这支骑兵前面大概五里处,是以三十人为一队的精锐斥候。他们的人物是清理大队人马前面的敌军斥候,不能将大队人马的行迹暴露。这几队斥候显然训练有素,黑夜中杀同样是斥候的敌人却极为干脆简单。
  他们互相交叉,来回梳理,确保没有漏下敌人。
  当前面出现星星点点的火光之后,斥候的队伍停下来,然后分出去人向大队人马报信。
  斥候首领下了马,将身子隐藏在一个高坡后面往前方灯火处看了看。那是一片连绵足有数里的营地,看灯火的数量大营里应该不少于三万人。而在这片星火最中间的位置行,是四四方方的一片黑。
  “这是南燕的后续援军,咱们绕过了慕容永铎的队伍穿插过来,南燕人绝想不到咱们到了这……根据之前打探来了的情报,这支南燕军队虽然人数不少,但没有多少老兵,是因为南燕军队挺进速度过快,慕容耻仓促组织起来的后续援军。也正因为慕容永铎往前冲的太快,后面还丢下了很多城池没有打,这些南燕的援军就是负责清理这些城池的。”
  他低低的说了几句,指着那片营地说道:“摸下去两队人,看看有没有什么暗哨。如果有的话都清理掉,最多半个时辰大将军的人马就能上来。若是耽误了今晚踏营,我的脑袋尚且不够分量更别说你们的!”
  他手下斥候应了一声,两个队正带着人悄悄往大营那边摸了过去。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斥候首领听到响动回头去看,发现骑兵大队人马已经跟了上来,他立刻起身迎了过去。
  “大将军,都清理干净了。南燕的援兵绝想不到,咱们会直接插到这儿来。”
  这个人,正是陈孝儒。
  “嗯”
  方解将黑巾从脖子里往上拉了拉挡住鼻子,把朝露刀从背后抽出来,然后拍了拍白狮子的脑袋:“草原人都说哪里有战祸你就出现在哪里,跟了我之后可能就要改了……是你到了哪里,哪里就有战祸。”
  他将朝露刀往前一伸:“踏营!”
  随着号角声吹起来,跟在白狮子后面的骑兵开始提速,只有不足一里半的距离,以轻骑兵的速度来说和没有距离相差无几。要不是方解刻意控制着速度,白狮子早就甩开大队人马闯进南燕军队大营里去了。
  方解催动白狮子从栅栏上一跃而过,白狮子跃进去的同时栅栏上冒起来赤红色的火焰,很快就将南燕军队的木墙烧出来一个空当,身穿黑色皮甲的黑旗军轻骑从烧开的缺口中风一样卷了进去,然后将手里已经点燃的羽箭送出去,很快火焰就开始在营地里蔓延。
  “敌袭!”
  “敌袭!”
  直到黑旗军闯进去,南燕军队才反应过来。不是他们弱到了极处,而是因为这一带本来绝不可能出现敌人。士兵们慌乱的从帐篷里往外冲,连皮甲都来不及穿上。一个士兵才从帐篷里钻出来,黑影在他面前一晃而过,紧跟着血从他脖子里喷出来,他甚至连刀光都没有看到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黑旗军骑兵闯进大营之后笔直的往前冲,在那些南燕士兵惊慌失措的呼喊中骑兵以团为单位,钉耙一样齐头并进将逃走的南燕士兵砍翻。骑兵驱赶着南燕士兵的败兵,又往后面的营地冲击。
  不到一个时辰,黑旗军精骑竟是将南燕军队大营杀了一个对穿。
  方解催动白狮子冲到大营最中间位置上,那就是从远处看黑暗的那一片地方。
  这里,是一座边城。连火把都点不起来了,可想而知城中已经苦到了什么地步!
  “城中还有活着的边军吗!我是朝廷援军将领方解,率军前来解救你们!”
  他仰着头大声喊。
  “有!”
  城墙上立刻站起来一群人:“我们还在!只要不死,边军绝不放弃边城!”
  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子铮铮之音!
  听到这句话,方解的心里为之一荡!







☆、第三百七十章 一锤子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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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章一锤子砸碎
  这个小小的边城名叫护乡城,是大隋帝国众多边城之中很普通的一座。相对于因为某些事件而闻名于世的边城,比如据此大约只有百里之遥的白水城,东疆的凤凰台,西江的樊固城不同,护乡城这个名字或许注定了不被大多数人所知晓。
  但是,这里有一群和白水城,凤凰台,樊固城里的那些边军士兵一样的热血汉子。在失去了补给失去了后援之后的日子里,他们靠着自己出去狩猎,靠着节衣缩食,靠着一颗誓死保卫身后百姓的心,一直没有离开过。
  哪怕,他们被数万敌人包围。
  后世之人在议论这场战争的时候,往往会很激动的去讨论那些让人热血沸腾的大战,却很少有人去记忆在这样的边城中有多少默默无闻的汉子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而这些边军士兵们的名字,也注定了不会成为历史的主角。
  但他们每一个人,都值得铭记。
  护乡城里的边军士兵们没能护住身后的家乡,可他们每个人都依然在做着他们认为正确且值得去做的事。也许人们无法去想想,当一座边城里物资已经贫乏到连火把都点不起来的地步,这些人是靠着什么支撑下来的。也许人们也无法相信,当一座边城里活着的人把战死同袍的尸体摆放在城墙上来迷惑敌人的时候,他们之中依然没有一个人想过打开城门投降。
  这是一段很壮阔也一处处透着矛盾的历史,在中原繁华之地,几乎有能力有胆魄举起旗子造反的人都已经这样做了,不再尊重这个叫大隋的帝国。而在边城生活最困苦的地方,这些士兵们却还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兵器护卫着城墙上那一面烈红色战旗。
  城外的南燕军队被黑旗军骑兵从中间切开,然后黑旗军便开始以团为单位进行搂草式的冲杀,将南燕军队的乱势推进到南燕大营深处。黑旗军骑兵用一种沸汤泼雪的攻势,将南燕人在仓促中勉强集结起来的抵抗彻底摧毁。
  那些南燕士兵们开始溃逃,毫无目的的溃逃。
  在黑夜中,他们无法辨别安全的方向在哪儿,但他们却一直告诉自己跑下去,想要活命就不要停下来。黑夜让他们失去了警惕也让很多人失去了生命,可也正因为黑夜的存在让他们很多人活了下来。
  因为南燕军队的数量已经构成了威胁,所以方解下令骑兵不要在击溃敌人之后就停止进攻。因为过早的结束战斗,就会给溃兵更快更多的时间重新整合。骑兵们控制着战马的速度,始终对南燕军队保持着压力。这样一来,南燕军队哪里还有停下来重新整合的机会?
  他们只能不停的往前跑。
  以至于到了天亮之后,当黑旗军已经收队回去的时候,那些被吓破了胆子的南燕军人还在拼了命的往前跑,连头都不敢回。
  即便昨夜方解在城下喊出了自己的身份,但护乡城里的边军还是没有立刻打开城门。等到东方破白的时候,边军士兵们能清晰的看到黑旗军打着的烈红色战旗,看到他们身上穿着的熟悉的甲胄,边军才将护乡城的城门打开。
  一个身穿队正模样的汉子,一脸憔悴但难掩兴奋的从城门里冲出来,气喘吁吁的跑到方解面前行了一个最标准的军礼。
  “参见将军!”
  这队正的脸上黝黑黝黑的,也不知道被烽烟熏了多久又多久没有洗过脸。他身上的衣服有不少破洞,有几个地方血迹还清晰可见。
  “卑职周平,护乡城边军队正!”
  他的嘴唇已经干裂的好像久旱无雨的土地,一条条都是口子。他的双手一直在微微颤抖着,也不知道是跑出来的太急累的还是因为已经太久没有吃过饱饭饿的。而他的兴奋都那么小心翼翼,因为他没有足够的体力来支撑足够的兴奋,所以方解有些心酸。
  “你现在是城里军职最高的人?”
  方解问。
  “是!”
  周平点了点头:“南燕军队围城的第三天,别将李二水战死,被一支冷箭射在眼窝里,当时就从城墙上翻了下去,被南燕人砍成了肉泥。围城第十三天的时候,我们推选出来的校尉崔冷被攻上城墙的敌人砍死了,至少挨了十几刀,临死前他是抱着两个南燕士兵从城墙上跳下去的。他们两个死了连个尸首都没留住,现在也找不到了。”
  “围城第十四天,校尉董幺被攻上来的敌人砍掉了一条左臂两条腿,我们赶过去支援的时候,那几个南燕士兵正在剖他肚子,肠子都被拽了出来,他疼的喊娘却就是不肯求饶。我们将攻上来的敌人杀下去之后再看他,他正在用只剩两根手指的右手往肚子里塞肠子,一边塞一边吓得哭……没塞完他就死了,剩下的是我帮忙塞回去的。”
  “围城第十四天晚上,校尉张军让人用绳子将他从城墙上放下去,想捡回来一些羽箭和兵器,那个时候我们的羽箭已经用完了。结果被南燕人留下的斥候看到,他和下去的另外三个兄弟拼死了对方十几个斥候,然后我们想把他拉上来,但他却不肯,解开绳子继续收集羽箭,等到对方援军来的时候他一共捡了七百二十三支羽箭,我后来仔细数过,一支都不会差,因为这些羽箭来的……不容易”
  “最后的时候敌人往前冲,我们对着他喊快绑上绳子!他看了看自己刚刚绑好的几捆羽箭,犹豫了一下之后把绳子绑在羽箭上让我们拉起来,等他冲向另一根绳子的时候被敌人的箭射的好像刺猬一样,浑身上下全是箭……他是去捡羽箭的,最后全身都是。”
  “别将死了,校尉上,校尉死了,队正上……我是护乡城里最后一个队正。”
  周平咧嘴笑了笑,但眼神里有悲伤一闪而逝:“将军,您要是早来一天就好了……上一个队正是昨天早晨的时候死的,身上伤口大大小小有三十多处……那是个挺怕死的人,我参军的时候他就是队正了,等我当队正的时候他还是队正,我没想到他会死在我前面……那家伙一直嘟囔着攒够了钱去雍州逛一次青楼的……呵呵……”
  他在笑,看起来样子有些傻。明明是在说战死的同袍,他居然还能笑出来。
  可他真的傻?
  方解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递过去一壶水:“收拾下,跟我走。”
  “将军!”
  周平愣住:“您怎么不问问我城里还有多少活着的兄弟?”
  方解脚步停了一下:“哪怕就你一个,我也会来。”
  ……
  ……
  南燕军队大营
  慕容永铎的脸色铁青着看一份刚刚送过来的军报,然后啪的一声将桌子上的茶壶掷在地上,茶壶里的水溅的到处都是,碎片崩飞出去很远。
  “废物!”
  他一脚将桌子踹翻:“一群废物!”
  “将军何故如此生气?”
  一个幕僚连忙问道。
  “四天!”
  慕容永铎怒道:“短短四天,竟然被人家连着蹚平了两座大营,加起来超过五万人,居然连对方是什么来路都没有看清楚就败了!就算后面的人马都是新兵,可难道领兵的将军不知道要设置游骑暗哨?不知道要防备夜袭?不知道如何临危而治?还有!往都城送物资的车队被人洗劫,所有东西都被付之一炬……陛下问起来,我该如何交代!”
  “大将军息怒!”
  幕僚听了也是脸上变色:“这事……这事其实也不能都怪后面领兵的将军,谁也想不到怎么会突然出来一支骑兵,就好像从地狱里钻出来似的,毫无征兆。他们跟在后面,更加想不到有人会夜袭,毕竟平商道的隋军基本上都被歼灭了。”
  “这不是借口!”
  慕容永铎道:“就算是想不到,难道这事已经发生过一次,其他人就没想到要预防?接连被人破了两座大营,还被人烧了辎重……”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道:“这支骑兵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就在这时候,外面又有亲兵快步跑进来:“大将军……有军报到了!”
  慕容永铎一把将那份军报抢过来,看了看之后才恢复过来的脸色立刻又变得发青:“四天……那支骑兵已经将三座边城里被困的隋军救出来了,虽然救出来的人数加在一起也不足千人,可这根本就不是人数多少的事!一旦这消息传出去,隋人立刻就会士气大振!”
  幕僚道:“那支隋军骑兵来无影去无踪,实在让人防不胜防,不过话说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做出这样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来。带着一支骑兵孤军深入,只为了将那些已经快饿死了的边军救出来?”
  “除非领兵的隋将是个疯子吧?”
  他看了慕容永铎一眼。
  慕容永铎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如果他真是个疯子,也是个让人畏惧的疯子……传我的军令,让后面所有人放弃那些还没有被拿下的城池,全部赶来和我汇合。咱们的兵力太分散了,容易被人分而击之……我就不信,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一起,凭那个人手里不足一万人的骑兵,还敢直接来打不成!”
  “大将军英明!”
  那幕僚赞道:“只要咱们将分散的兵力都收拢起来,算上抓的奴隶和纥人,就要超过十万人,就算那个领兵的隋将再疯也不敢轻易来打。他手里只有那万把人,只好退走了。”
  他的话才说完,外面又有人跑进来:“大将军,纥王派人来问,知不知道那支骑兵是什么来路,这几天已经烧了两批纥王派人送回部落的战利品,纥王大怒,却根本就找不到那支骑兵在哪儿。”
  “派个人……”
  慕容永铎道:“去告诉图浑多别派来的人,让他回去告诉图浑多别也将兵力收拢一下,不要太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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