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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天下(知白)-第5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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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之前那人语气有些异样道:“老小毕竟是咱们的师弟,他死了,咱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老五!”
  大师兄微怒道:“老小若不出去,人家会来这里杀他?他死了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师尊说过,报仇报仇,无了无终,一旦陷进去就难以自拔。你去杀了杀老小的人,那个人的亲朋好友也要费尽心思来杀你。如此反复,什么时候是尽头?”
  “我警告你,不要误了自己。”
  “大师兄,我知道了。”
  被称为老五的人叹息了一声:“师父已经有多少年没来过了?”
  大师兄怔了一下后说道:“师父的修行就在尘世中,而你我修行不够所以才要避世。不管师父来不来,你我都要谨遵师父的教诲。这几个人你就不该带进来,一会儿还丢出去就是了。”
  老五嗯了一声,低头看了那几个人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有些秘密不可见光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有些秘密不可见光
  陈震宇等的有些不耐烦,已经整整一天一夜过去,那片大山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被擒进去的几个月影堂的弟子再没有露面,而那个出手的人也没有再露面。就好像他们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就在这时候,陈震宇的眼睛忽然黑了一下,紧跟着就失去了视觉。
  “啊”
  他下意识的低呼了一声,然后从高坡上滚落下来。在高坡下面的廖生连忙掠过去把他保住,见陈震宇捂着眼睛一脸痛苦之色:“千户。。。。。。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盯着雪的时间太长了。”
  廖生远比陈震宇有经验,他才出去联络骁骑校的人回来,立刻就猜到了缘故。陈震宇是个固执的性子,盯住一件事就不愿意放手。不用问也知道,他肯定是不肯让别人换,而其他人对这种环境又不熟悉。
  “别乱动,我现在要带你回去医治。”
  他转头吩咐其他人:“轮流盯着,每个人不许超过半个时辰,换人的时候动作要缓慢,每隔半个时辰就调整一个位置,时间太长积雪被压的低了,若是有熟悉这边环境的人仔细观察,只怕会被人察觉。”
  “喏”
  他手下人应了一声。
  廖生扛起陈震宇,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异样随即掠了出去。他们已经深入十万大山很远,想要赶回去找到支援点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补给点就定在当初北辽人生活的地方,距离此处最少有近八十里。在这样的路上行走,速度远比在平地上要慢。
  就在廖生带着陈震宇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盯着那个方向的骁骑校准备起身换人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恍惚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觉得后背的衣服一紧,紧跟着他的身体就被人提了起来,然后小腹上传来一阵剧痛,下一秒,他被人抛了出去落在很远地方,落地的时候砸起来一片积雪。
  “走!”
  这个骁骑校忍着剧痛喊了一声,其他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个身穿白熊皮袄的男人站在高坡上,眼神阴冷的看着他们几个:“昨天他们几个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什么人窥视,果不其然。你们几个倒是大毅力,竟然在这冰天雪地里忍了一天一夜。”
  其他几个骁骑校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说话却立刻做出了决定,站在最后面那个轻功最好的人立刻转身就走,前面的几个人则抽刀朝着那个穿皮袄的人冲了过去。骁骑校的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或是出身江湖,或是从军中选拔,每个人都极悍勇。
  可是在这个人面前,他们就好像孱弱的孩童一样不堪一击。
  也不见那人怎么出手,只是随意摆手,那几个骁骑校就接二连三的被震飞了出去,瞬息之间就都失去了反抗之力。不过这人出手显然留了余地,没有直接杀人。此时最先逃离的那个骁骑校还没有出去二百米远,他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心里大惊,自己的同袍已经都被放翻在地。
  他咬了咬牙准备拼尽全力撤走,才发现那个穿皮袄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前面等着他了。
  “脚力倒是不错。”
  穿皮袄的男人随手挥了一下,那个骁骑校的身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身子重重的砸进一堆积雪中。要知道常年累月不化的积雪并不松软,一头撞进去造成的伤害可想而知。
  这个男人就如昨天一样,也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条绳索,一甩,就卷在这个骁骑校的脚踝上,然后将其拖着往回走。没多久,五六个骁骑校就都被他用绳索困住脚踝,绑成了一串在雪地上往回拖。
  他一只手拉着绳子,看起来丝毫也不费力。
  最先被放翻的骁骑校挣扎了一会儿却不能挣脱,而那个男人似乎极自信,知道他们都被制住难以逃走,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这个骁骑校趁着机会从怀里摸出来一个信号烟花,然后猛的一扭。
  嘭的一声,一团火焰在天空中炸开。
  穿皮袄的男人脚步一顿,看了一眼那个骁骑校皱了皱眉:“何苦还要连累你的同伴?你这样做真的很不聪明,非但让你身边人一起受苦,便是来救你们的人也会一同陷进来,当真白痴。”
  他说完这句话手腕上微微一抖,那绳索的一头随即如灵蛇一样自己动了起来,然后狠狠的钻进了那骁骑校的小腹中,绳索来回穿插,没多久,就是把那几个骁骑校缝了起来!有的人被穿过大腿,有的人被穿过胸膛,有的人被穿过小腹,血立刻就把积雪染成了红色。
  这个男人继续拖拽着骁骑校前行,一边走一边语气平静的说道:“这血印子留下来,估摸着赶来救你们的同伴看了心里都会越发焦急。越是焦急就越容易犯错,他们若是死了,就是你害的。”
  他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言语,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就如同一头白色大熊,拖着才刚刚捕猎到的食物要回到洞穴里似的。
  就在他拖着那几个骁骑校回到寒门位置的时候,廖生也从已经掠了回来。他选了一个更隐秘的地方往那边看了看,强忍住要冲过去把手下人救出来的冲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转身离开。
  。。。。。。
  。。。。。。
  长安城
  演武院
  原来的藏还在,战火没有烧尽长安城里面,所以演武院也没有被破坏,那种悲凉只是因为人去楼空的缘故。楼子里面的藏书还是那么多,只是已经没有人再来取阅。已经多少年,演武院不曾如此的空荡荡过。
  藏门前的大树开始落叶,准确的就好像它体内有一个设定好了的时钟一样。又到了季节更替的时候,倒是让院子里看起来更加的萧条。
  周半川坐在藏门前的石凳上,看着面前石桌上的棋局。那纵横十九道的棋盘,就刻在石桌面上。总是会有人忽略了这棋盘上的线条,若仔细看就会发现这根本不是凿刻出来的,极圆润,更像是手指画出来的。
  棋局里,白子显然已经落了下风。
  而执白的,正是周半川。
  “我在演武院里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你这个厨子居然出身不凡,更不知道你那拿惯了猜到的手,落子居然如此凶悍。我想知道,你在院子里做了这么多年的厨子,以前是和谁在下棋?”
  坐在他对面的,是那个自称从来没有打过架的厨子。
  身形那般的壮阔,面貌那般的粗犷,若是走在大街上,别人看他一眼就会武断的认为他多半是个屠夫。其实厨子和屠夫没有太大的不同,用厨子自己的话说,杀猪是杀生,把一棵芫荽从地里拔出来,也是杀生。
  “和自己”
  厨子道:“以往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弟谈清歌在的时候,我曾试图教他,可他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而且他的观念太直,不会圆转,所以难以提高。和他下了三年,他一丝长进都没有,我索性便还是自己和自己对弈。”
  “一个在棋道上把自己逼的这般狠的人,真的不会打架?”
  周半川弃子认输。
  白子已经无力回天。
  厨子的黑子攻势凶猛,不留余地。若他平时只是跟自己对弈,那么周半川的话自然没有说错。连和自己对弈棋路都这样凶残的人,真的不会打架?
  “观棋不是观人。”
  厨子摇了摇头:“你棋路倒是温和中藏杀气,可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会用杀气的人。演武院里的学生被你一个个调教出来,战场上生死杀伐干脆果决。可你呢?你性子里的优柔寡断,怎么都去不掉。”
  周半川点了点头:“就算如此,我还是不信你不会打架。”
  厨子笑了笑:“你想和我打一架?”
  周半川没回答。
  厨子笑道:“若和我打一架,你肯定打不赢我,我也赢不了你。纵然我能看穿你千处破绽,可是一想到出手就会死人,我便不敢出手。这是性子里的事,改不了。也许你是对的,我不是不会打架,只是不敢。”
  “为什么不敢?”
  周半川追问:“你这一身修为,从没有杀过人?”
  厨子反问:“你杀过几个人?”
  周半川犹豫了很久:“没几个。”
  厨子一颗一颗的将棋子收拾起来,动作很慢,很仔细:“若不是天下大乱,我还好端端的在厨房里做我的菜肴,心情好了,偷你一壶酒喝。心情不好了,再偷你一壶酒喝。那日子过得惬意舒坦,哪里会是现在这样被你盘问的如此不爽。”
  周半川眉头一皱:“我就说必然是有人偷我的酒喝!”
  厨子嘿嘿笑了笑:“你是演武院的院长,那个时候给你送好酒的人排队能排到城门外面。你自己可知道你有多少酒?你说你觉得有人偷你酒,只是因为你怀疑。”
  这话似乎有些深意。
  周半川道:“可我终究还是不相信,你这样的人背后会没有故事。”
  “有”
  厨子点了点头:“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的平淡无奇,有的波澜壮阔。我就属于前者。我刚才说了,如果不是天下大乱,你会知道我懂修行?同样,这个世界上谁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能说出去。。。。。。不管是高贵的还是低贱的,谁都有。”
  他缓缓道:“你怎么知道一个勤劳憨厚的连鸡都不敢杀的农夫,会不会和隔壁家那个娇俏可人的小媳妇有没有什么说不得的事?他老婆都不会相信他那样懦弱的人敢在光天化日下,野地里与人苟合。。。。。。这样的秘密能说吗?自然不能,因为说出来,坏的就是两家人。所以你莫要再问什么,知道的多了,你会觉得不舒服。”
  “谁都有秘密?”
  周半川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
  “对啊”
  厨子将所有棋子都收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尤其是这演武院里,秘密更多。你有你的,我有我的。当年万老爷子在,有他的。有些秘密已经见了光,有些秘密却永远不能见光。。。。。。晚上吃什么?”
  “热汤面”
  “好”
  “放两个荷包蛋”
  “不行”
  厨子认真道:“一碗面放一颗蛋,不能多。”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是为自由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是为自由
  三万铁骑下灵门
  夜色中,铁骑奔行如雷。
  就在长安城里武林大会正热闹的时候,方解带着精骑已经离开了春波亭城直奔灵门关。轻骑行进的速度极快,离开春波亭城后一路疾行,只用了十天就到了秦河,早就接到了将令的杜定北已经带兵搭建好了浮桥,骑兵几乎没有耽搁就直接开了过去。
  杜定北奉了方解的军令镇守秦河一线,方解出长安城之前就已经派人让他搭建浮桥了。方解在秦河没有停留多久,交待了杜定北一些事之后随即离开。杜定北送出去三十里才回来,然后下令严守浮桥。这些浮桥已经没有必要拆除,过不来多久长安城的大军就会南下还要从这里经过。
  离开秦河之后,一马平川。
  从秦河到灵门关,顺着河南岸一路向西。
  灵门关建造在争鸣山上,而争鸣山将戍京道和江北道隔开。戍京道的地形和西北的山东道格外的相似,都是南北极长而东西很短。不同的是,山东道一侧是狼乳山,另一侧是平原。而戍京道,一侧是沂水,一侧是争鸣山。
  不过争鸣山,就进不了江北道。
  而要过争鸣山,唯有灵门关。
  此地只险要,可见一斑。
  黑旗军的战略,是将蒙元人尽量拦在沂水以西,万一拦不住的话,还有灵门关可守。灵门关距离沂水的距离,其实就是戍京道的宽度。在没来这里之前,不少士兵以为灵门关就挨着沂水,灵门关外就是和蒙元人激战的战场。
  到了这之后士兵们才醒悟,原来中间还隔着整整一个戍京道呢。
  沂水西边是山江道,宋自悔当初守的就是山江道平安郡平安县城。过了平安县城就是沂水,沂水向东就是戍京道,戍京道再向东就是争鸣山,争鸣山东边就是江北道。
  因为蒙元人加紧了攻势,所以灵门关的守军已经有一部分调到了沂水支援。原本带兵守灵门关的晏增已经率军到了沂水东岸布防,现在守着灵门关的是老将刘恩静。
  “参见王爷!”
  因为守关,刘恩静没有参加方解的称王大典,所以他这次见面行了一个大礼,称呼也变成了王爷。
  “老将军快请起。”
  方解上前两步将刘恩静搀扶起来:“几个月不见,老将军守关辛苦。”
  刘恩静连忙摇头:“战事在沂水,这里只是焦心倒算不上辛苦。臣一心盼着主公过来,因为主公一来,就说明对蒙元人的反攻就要开始了。这仗已经拖了几个月,也该让蒙元人知道知道咱们黑旗军的厉害。主公,臣要请战!守关之责虽重,但没有战事臣这身子骨都要生锈了,刀要见血才锋利,身子骨要靠战场上厮杀来锻炼。”
  “哈哈”
  方解大笑:“老将军既然求战心切,那我就允了你。我带兵过灵门关之后,你留下三千精兵守关,随后率军赶来。不出意外的话,等你到沂水东岸反攻正好开始。”
  “太好了!”
  刘恩静立刻激动起来,这个老将当初没有赶上第一次西征,一直期待着蒙元人真刀真枪的干一场。毕竟当年他那么多老朋友带兵去了西北,本以为可以再建功业,结果一个个兵败身死。
  也许,他比别人更多一种感情。
  “主公,昨天刚刚从沂水东岸那边传过来消息,蒙元人的攻势一日比一日猛,臣听闻之后一直担心,这怕是蒙哥要逃的迹象。”
  方解点了点头:“十之**便是如此了,所以我才会从长安城急急忙忙的赶来。中原大地,岂是蒙元鞑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
  “主公,若是能派遣一良将,带兵绕到蒙元身后,封住其归路,这一战或许能生擒蒙哥!蒙元已经立国一千余年,除了大隋立国之初的时候蒙元皇帝和大隋太祖皇帝交手吃了些亏,对中原的战事,蒙元人一直占着优势。不得不说蒙元人的骑兵确实很强,前朝郑国时候,西北被蒙元人数次攻破,百姓惨遭蹂躏……若是这次能生擒蒙元大汗,也算是一雪前耻!千年来,还没有蒙元的大汗带兵深入中原这么长的距离,蒙哥太过自负了。若是能将其生擒的话,蒙元必然一蹶不振。”
  方解笑道:“我已经安排人去了,老将军,这次你争取亲自擒了蒙哥,便可青史留名。”
  刘恩静激动道:“为将,若能逢此一战,此生足矣!”
  方解一边走一边说道:“老将军,你带兵到了沂水东岸之后,不必等我军令行事。你可带兵往沂水下游去,我会安排水师战船接应。你过了河之后不要去管战事,只管把守住平安郡往南的要道。”
  “啊?”
  刘恩静一怔:“蒙哥若败,必然逃亡西北,主公何以让臣去守东南?”
  方解笑道:“你只管去,说不得有场大功劳等着你。”
  ……
  ……
  队伍在灵门关补充了给养之后随即再次开拔,对于轻骑来说,戍京道这东西的宽度实在算不得遥远。方解这次带着的这三万精骑,其中一大部分是当初黑旗军才创建时候的老兵,这些骑兵的战力,非同凡响。
  诸葛无垠和刘旭日,都是当初黑旗军才创建时候就能独领一军的将才。
  这两个人,也都是当初大隋第一次征西时候的将领,那一场惨败,七十万大军瞬息之间土崩瓦解的耻辱,两个人到现在都没有忘记。其实方解着实是捡了一个大便宜,那场兵败之后,从草原上逃回来后在狼乳山上建造大营聚集起来的队伍,可谓精锐中的精锐。能从那样一场大溃逃中生存下来,这些人的素质可想而知。
  郡王杨开当年在狼乳山上积累下来的力量,全都送给了方解。
  这支队伍,正是黑旗军的班底。
  方解也正是仗着这支队伍,才有了纵横万里的壮举。从草原练兵,杀回西北,再到直下西南,这支队伍千锤百炼。现在西北抵挡蒙烈的陈定南陈搬山所部,其实也是最早的黑旗军班底。倒是崔中振带着的人马,多是朱雀山大营建立之后才训练出来的士兵。
  一路无话
  方解带着三万人马从灵门关进入了戍京道,又十天,到沂水东岸。
  这个地方,叫七里坡。
  七里坡对面,就是平安县。
  此时在沂水东岸布防的,有晏增所部,许孝恭所部,再加上水师段争所部,不下十万人马。仗着沂水之险,纵然河对岸蒙元大军不下五十万,黑旗军依然不落下风。这场阻击战,立功最大的,当属水师。
  “拜见王爷!”
  这些将领,都以大礼相见。
  “战事如何?”
  方解让众人起来之后也没有寒暄什么,直接问战事。
  “奇怪”
  段争的回答有些出乎了方解的预料。
  “奇怪?哪里奇怪?”
  方解问。
  段争道:“前些日子,蒙元人日日猛攻不计代价,可是从前日开始,攻势便缓了下来,今日到了现在还没有一次进攻。臣担心是蒙元人要撤走,所以特意派斥候乘船到了对岸暗中探查,却发现蒙元大营里人马数量并没有减少,观察了半日,也没有兵马调动的迹象。”
  “不战,也不走?”
  方解沉默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这倒是确实有些奇怪了。”
  “还有就是。”
  段争伸手指了指对岸:“那里,是蒙元黑山军的营地,这支黑山军的战力犹在蒙元狼骑之上,那些士兵个个悍不畏死。不过今天下午的时候,黑山军往西撤走了不下十里,之前猛攻的,一直是黑山军。”
  “那边是蒙元狼骑的大营,在黑山军退后十里之后,蒙元狼骑也退后了十里,两座大营依然并列,却不似以前那样连成一片。”
  方解沉吟了一会儿,指了指一条大船:“上船,我要过河去看!”
  不等众人劝阻,方解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站在大船船头,方解举着千里眼往对岸观察。对岸上能看到狼骑队伍来回巡视,但大营确实已经撤出去最少有十里远。这显然有些异常,如果说蒙元人是要撤走了,没必要只撤走这十里。方解之前推测,蒙元人猛攻就是为了掩饰要后撤,可是现在,蒙元人猛攻之后停了下来,却不走。
  “那边!”
  段争忽然指了指一个方向,那是黑山军大营和狼骑大营的空当处。在河东岸的时候因为地势的缘故,看不清楚这边的场景,大船快到河西岸的时候才看到,在黑山军大营和蒙元人大营之间,有两支人马遥遥相对。
  “怕是蒙元人闹了内讧?”
  许孝恭推测道:“主公派人散播西北蒙烈叛乱的消息,莫不是蒙哥真的信了,黑山军那个叫盖赦的也信了,所以盖赦和蒙哥之间出了什么矛盾?”
  “太明显……”
  方解忽然说了这三个字。
  太明显?
  段争和许孝恭等人一开始没理解方解什么意思,想了一会儿还是晏增忽然想到:“主公的意思是,蒙元人这是在做假象?”
  ……
  ……
  蒙元狼骑大营
  最高大的那座帐篷里。
  蒙哥看了一眼面前托盘上摆着的三颗人头,忍不住眉头皱了起来。这是三颗面貌一摸一样的人头,他们有个一摸一样的名字叫大自在。
  而此时坐在蒙哥对面的两个人,一个是黑山军大将军盖赦,另一个则是一个活着的大自在。
  “这下,大汗您可以放心了吧?”
  这个活着的大自在,正是那天那第二个大自在。也是他,最先开始怀疑大轮寺里那个神。
  蒙哥点了点头:“你们这样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盖赦沉默了一会儿后极肃然的说道:“我不愿意与大汗为敌,但这场仗也不愿意打下去了。大汗应该知道,不管这流言是真的还是假的,咱们这边有,蒙烈那边必然也有。所以,十之**蒙烈真的已经带兵往回走了。”
  “我杀了三个大自在,是想告诉大汗,你想让大自在杀我,不可能成功。倒是我要杀大汗你,易如反掌。我不动手,不是惧怕什么,而是因为我不想因此而让草原大乱。至于以后的事,先打完了面前这一仗再说。”
  蒙哥问:“你们是想设局,让黑旗军以为我和你起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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