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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红楼-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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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氏、李纨等都劝薛姨妈,“好不容易儿她们过生日,大家一起热闹一会,姨妈怎么自去了?”执意不放薛姨妈去。
前些时日,因太上皇、老太妃的事贾府众人劳累了一月多——随驾在遵化东陵。近日又因太后连日身体不佳,贾府有爵位在身的内眷:贾母、王夫人、胡氏全部入宫参与为太后祈福。但,尤氏“告病”在家,主持宁国府内务。
几人在席前谦让、客气着。宝钗打圆场,道:“这也罢了。倒是让妈在厅上歪着自如些,有爱吃的送些过去,倒自在了。且前头没人在那里,又可照看了。”
议事厅在大观园正门(南边),距离红香圃这儿一里多的距离。薛姨妈去照看也好。
贾环听的好笑。宝姐姐说话,向来是滴水不漏,总有她的一番道理。所以,显得端庄、大气,令人敬重。有着艳压群芳之姿!当然,他的娇妻兼有腹黑属性。她有时候也会讲歪理,要不留神的话,会被她带到沟里去。
宝钗说的令人信服,探春几人道:“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一起送薛姨妈到议事厅处,叮嘱了丫鬟们再回来。回头再排座位:以宝琴、邢岫烟二人在上,平儿面西坐,宝玉面东坐。探春接了鸳鸯来,二人并肩对面相陪。
西边一桌,贾环、宝钗、黛玉、湘云、迎春、惜春。香菱和玉钏儿两个打横。第三桌,尤氏、李纨、佩凤、偕鸾、又拉了金钏儿、彩云陪坐。第四桌是紫鹃、莺儿,晴雯,袭人,司棋、入画等人。
李纨的寡嫂李婶娘带着两个女儿搬出贾府,偶尔来住三五日。故而,李纹、李绮今日不在。
贾环的到来,让大观园里的这场盛宴,有太多改变。比如,金钏儿未死,袭人在黛玉房中。而龄官、芳官等十二个唱戏的女孩子,已经全部放出贾府。再无,耶律雄奴、温都里纳之名。
满屋子里的美人,笑声不断。各自穿着不同的颜色的衣衫,妍丽多姿,令人如入花丛。
探春主贾府内事,招呼着大家,拿着酒杯起身。她一身粉色的长裙,身姿修长窈窕,少女的神采飞扬,灿若玫瑰,道:“我给四位老寿星敬酒。”
薛宝琴、邢岫烟两人忙半起身拦道:“你这一闹,这一日都坐不成了。”
探春就算了。
这时,两个弹词上寿的女先生进来。黛玉一袭月白色底绣花的长衫,玲珑而妩媚,手拿团扇,微微偏头,傲娇的道:“我们这里没人要听那些野话。”
坐在黛玉身边的湘云,一身暗红色的裙子,肌肤白皙。彼时,湘云年纪虽小,却姿容出众,梳着少女髻,笑容可掬,跟着黛玉接一句,“你厅上去说给姨太太解闷儿去罢。”
宝玉今日心情极好,前段时间没有过县试的心情亦是恢复过来,站起来吃了一杯,提议道:“雅坐无趣,不如我们来行酒令吧?”
宝琴立即附和,说射覆。
薛宝琴对贾环的误会,自是早已经解除。宝钗和黛玉都说了。而薛蝌和迎春的事,在贾府内已经挑明。不过,她还是跟喜欢和宝玉一起顽笑。
晴雯起身反对,道:“琴姑娘,这个太雅。我们还是划拳吧!”贾环屋里,宝钗主持内务,管着琐事的是如意和彩霞。但首席大丫鬟实则是晴雯。小丫鬟们都挺怕她的。
贾环并不拘束她。她每日里在大观园里各处玩耍。和自家奶奶的堂妹宝琴自是混的很熟。
晴雯刚说完,湘云立即出声叫好。黛玉说拈阄,拈着那个算那个。香菱说她来写字。当即,红香圃热闹异常。香菱都写好,丢在一个玉瓶中。
探春命平儿拣。平儿拿起象牙筷子搅了一下,拣一个出来,是射覆。
宝钗禁不住“噗嗤”一笑,明雅多姿,“嗳哟,把这个酒令的祖宗给拈出来了。这比一切令都难。我看在座的一半人不会。不如换个雅俗共赏的。”
探春笑道:“既然已经拈出来了,如何又毁掉?如今再拈一个。若是雅俗共赏,便叫她们行去。咱们行这个。”让过来围观的袭人再拈一个。这次是拇战。即划拳。
湘云欢喜的从贾环、宝钗、黛玉那桌子跑过来,道:“这个好,合我的脾气。我不行射覆。没得让人垂头丧气。我只划拳去。”说完,就要坐回去。
探春将湘云按在身边的椅子上坐着,笑道:“她违例了,宝姐姐快罚她一杯。”一时间,众人纷纷起哄。
宝钗笑着过来,“该罚。”不容分说,便灌了湘云一杯。
当即,以探春为令官,要划拳的划拳,该射覆的射覆。满厅中红飞翠舞,玉动珠摇。红香圃,气氛推到高——潮。
…
…
贾环的性子偏沉稳。在娇妻红颜,家中姐妹们面前,自是不可能放浪形骸。安坐着,看着她们取乐。这种画面,何其之难得?中间和宝钗对了一次点数。两人射覆。
宝钗覆一个“西”字,明眸看着贾环,轻笑着。黛玉蹙眉,沉思,就见宝钗正对着红香圃的窗户。立即知道谜底。
贾环笑道:“姐姐美意,我心领了。我射一个‘秋’字。”一般而言,宝钗不会为难他。他一听自是知道典故、谜底。句子,他回来时,还给宝钗写过。
宝钗莞尔一笑,头上的金钗微摇,明丽,秀雅,道:“夫君,却是错了。我再加一个词。黄鹤。”
被灌了好几杯的湘云,坐在桌子边,微醉的摇头,嚷道:“快罚!快罚环哥儿!”憨态可掬。众人都哄笑。
贾环哪还知道给宝钗带到沟里去了。好笑的摇头,自饮一杯酒,黛玉笑着帮贾环斟酒。贾环重新射一个“红”字。再与宝钗笑着各饮一口酒。
令过。
又行了几回令,众人正热闹着。林之孝家的带着人过来,问有没有事情。探春知道她们的意思:恐她们吃酒过度。将人打发走了,便准备撤席。独独不见了湘云。
李纨笑道:“快找找罢。”
丫鬟们四散开,在红香圃四处找着。众人也是纷纷起身离席,准备各自散场。这时,一个小丫鬟进来道:“姑娘们,快来看云姑娘。她在山石后头睡着了。”
众人一起过去,见湘云醉卧于一个石凳子上,用鲛帕包了一包芍药花瓣枕着。正是香梦沉酣!四面芍药花飞了她一身,满头脸衣襟上皆是红香散乱。一群蜂蝶闹穰穰的围着她。画面美不胜收!
憨湘云醉眠芍药裀!
大家看的又爱她,又是笑。
袭人、翠缕两个忙上前将她推醒。湘云口内犹作睡语说酒令,唧唧嘟嘟说:“泉香而酒冽,玉碗盛来琥珀光,直饮到梅梢月上,醉扶归,却为宜会亲友。”
迎春、香菱道:“快醒醒。仔细生病了。”
湘云给众人叫醒,慢启秋波,方才知道自己醉了。跟着众人至红香圃中,用过水,又吃了两盏酽茶。再含着醒酒石,喝一些酸汤,慢慢的缓过来。
这时,中午的酒便已经散了。众人各自在红香圃附近玩耍。有坐的,有站的,有观花的,有扶栏观鱼的,有各自取便说笑。探春和宝琴下棋,宝钗、岫烟观局。
林黛玉和贾环在花下说话,取笑贾环刚才射覆失手,被罚一杯。贾环和黛玉说了一会话,便准备出发去吴王府,教授两个学生。下午是两点开课。
第五百七十四章 疲态、办报
贾环离开时,李纨正在和尤氏在栏杆处笑说着话。
尤氏将近四十岁,保养得体,盘着牡丹发髻,穿石青色对襟褂子,风韵犹存。贾蓉能力有限,宁国府的后宅事务都是她由处理。日子过的顺心畅意。
尤氏扶着木栏杆,看着亭下的鱼群,笑道:“听闻兰哥儿过了府试,你这苦日子要熬到头了。”
提起贾兰,李纨便笑起来,她今天穿着素色的褂子,略显暗淡,朴素。不过,中午时饮了酒,俏脸上带着酡红,花信少妇的风韵,在夏风吹拂着的衣角中飘溢出来。
李纨笑着,谦虚道:“哪里?这还早着呢。珍大嫂,听说,环兄弟要保蔷哥儿一个秀才功名?”
尤氏便笑,“你想,咱们府上如今的声势?环兄弟说的,多半是有谱的。”她是一个精明人,随后转移话题,“听说你婶娘的大女儿已经有人家了?”
李婶娘的大女儿李纹。有咏红梅诗一首,性情超脱,美丽高冷。
白梅懒赋赋红梅,逞艳先迎醉眼开。冻脸有痕皆是血,酸心无恨亦成灰。误吞丹药移真骨,偷下瑶池脱旧胎。江北江南春灿烂,寄言蜂蝶漫疑猜。
李纨笑道:“嗯。由家父做主,许配给今科的进士,二甲第四名,选庶吉士,金陵人罗华。二十六岁。”
尤氏诧异的道,“嗳哟,这门亲事倒不错。”
…
…
尤氏和李纨说话时,那边,宝玉看到黛玉从花丛下过来,迎过去,赔笑道:“林妹妹…”
黛玉笑着点头,细声道:“宝二哥,你刚才和四妹妹说什么呢?”
宝玉感觉到黛玉的疏离,心里叹口气,道:“环…哥儿不是给她请了画师教导她画画吗?我央四妹妹给我们画一幅画儿。将你的潇湘馆和我的怡红院都画进去。”
黛玉只是一笑,抬步上台阶,道:“宝二哥,我又不会一辈子都住在潇湘馆里。”北园那边基本快整理好了。说着话,往厅中去找宝钗说笑。
宝玉惆怅的看着黛玉的背影,正巧袭人送茶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连环洋漆茶盘,里面可式放着两钟新茶。宝玉叹口气,取了一杯。袭人送到里面,正巧宝钗和黛玉两个在一起说笑,只得一钟茶。
袭人有些不好意思,愧疚的道:“三奶奶和姑娘,哪位渴了先吃。我再倒去。”
宝钗笑道:“我不渴。只要一口漱一漱就够了。”拿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剩下半杯递给黛玉。
黛玉对袭人笑道:“你知道我身体弱,大夫不许我多吃茶。这半钟尽够了,难为你想的到。”说着,饮尽半杯茶。将杯子给袭人。和宝钗对视一笑。
…
…
四月底的寿宴,很快就过去。贾府里的事忽而多起来。第二天,平儿还席时。尤氏亦过来,却不料玄真观内传来消息,贾敬宾天。
近日,贾蓉忙着跟着贾母、王夫人、胡氏,照顾着。贾琏外出,探视流放途中的贾赦。据说大老爷快不行了。
事情报到贾环这里,贾环请假在家中,令贾蔷、贾芸处理玄真观事,停灵铁槛寺。贾扁,贾珩,贾珖,贾璎,贾菖,贾菱协助。令尤氏在宁国府内料理一应祭祀事务。并上报朝廷。贾敬毕竟是曾经的进士,袭过爵的官。
雍治天子下了恩旨:贾敬虽白衣无功于国,念彼祖父之功,追赐五品之职。令其子孙扶柩由北下之门进都,入彼私第殡殓。朝中由王公以下准其祭吊。
稍后,贾琏那边传来消息,贾赦死于流放辽东的途中。疑为仇家所为。
五月初的时日,贾府便在这样略显慌乱,又些许哀伤的氛围中度过。毕竟,贾敬、贾赦在贾府之中并没有多少人望。宁、荣两府中,真正痛哭的人不多。
贾母为大儿子的死去感到痛心,又因为上了年纪,接连着几个月没休息好,病倒在床。贾环派人去请了太医院的王太医过来诊断。所幸,贾母病情无碍。
接着,贾环更是接到宫中元春的旨意,令贾府去清虚观打醮,祈求母子(女)平安。
这个举动,若不是天子才加恩贾府,提高贾敬的葬礼规格,赦免死去的贾赦的罪过,贾环几乎都要以为元春在宫中处境不佳。红楼原书中,红楼十三年的清虚观打醮,通常被视为是贾元春在宫中地位不稳的信号。
繁盛的贾府局面,似乎就像是一台高速奔跑的骏马,在此时,渐渐的显露出一种难言的疲态。
贾环对此有心里准备,五月初六的深夜里,他披衣而起,安抚着醒来的宝钗,“姐姐,你先睡。”在书房中徘徊。夏夜里,群星璀璨,庭院清凉。他还在反复的推敲元春的事情。
贾元春的判词:二十年来辩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宫中多石榴,石榴寓意是多子多孙。判词有榴花,而不是榴子,其中的喻意,细思极恐!
贾环现在当然不可能按照记忆中的“判词”去判断形势。人的命,要自己去挣。只是,舅舅赵国基依旧死于雍治十四年,让他的心中,略有些担忧。
很多时候,惯性,很难改变啊!而皇宫之中,恰恰是他无法影响到的地方。
…
…
贾府固然是国朝顶尖的勋贵世家,但贾府里死掉两个无关痛痒的小角色,其实影响并不大。不过是,勋贵世家们多支出了两笔吊丧的费用。
五月上旬,朝堂上出现了一个微小的波动。在一番小的较量之后,何大学士推行了自己的主张,在翰林院的名下,推出了朝廷第一份官办报纸。
通行天下的邸报不是日报。而是间隔一段时间一发。金陵国子监的《金陵简报》只能算是地方上的官办报纸。江南民间开花一般的报纸那是民办。
第一份官办报纸命名为:真理报。挂总编头衔的是翰林院侍讲魏翰林。负责办事的主编是新晋翰林院庶吉士,湖广黄州才子萧梦祯。
要知道,翰林院中,新科进士三鼎甲授翰林修撰(从六品),翰林编修(正七品)。庶吉士三年后经过考核留在翰林院,授翰林检讨(从七品)。
庶吉士,无品级,无定员。
以一名新晋的庶吉士负责报纸事务,再加上《真理报》这个名字,让朝堂中不少人以为何大学士是想要搞文坛论战。当年,王安石变法,就搞了一个王学。天下学校,尽用王学的教材。
庙堂大佬们,因吏部左侍郎许澄提议此事而关注,但看到这样的“低配”,并不太上心。
然而,真理报的中枢,并不在翰林院中,而是在荣国府无忧堂中。
五月十一日傍晚,贾环拜访何大学士回来,在无忧堂中,召集诸位同学,商议办报事宜。
第五百七十五章 不看好
黄昏时金辉万丈,艾叶的味道飘散在光线略显暗淡的格子间中,驱赶着蚊虫。
无忧堂的西面,贾环正在给几位同学介绍《真理报》的情况。
张四水、柳逸尘、刘国山就在贾府中。罗君子、庞泽、乔如松、秦弘图自东庄镇闻道书院而来。卫阳家在西城咸宜坊中。新科进士纪鸣在工部实习,许英朗在兵部实习。
众人三三两两的散坐在小厅中。贾环居中而坐,沉稳的道:“何相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利用真理报,为提高商税税率制造舆论,打破僵局。”
话音刚落,在金陵和贾环一起办过报纸的庞泽就直言道:“难!”
庞泽容貌丑陋,鼻子很大,身穿蓝色澜衫。衣着整齐,身形微胖,显是妻子精心照料。他才华横溢,但是科场不顺。已经是两科乡试未过。
以庞泽的才智、又有办报纸的经验,他下这么一个定论,气氛顿时有些沉闷。
乔如松笑着摇头,一针见血的指出道:“不难的事,怕是落不到子玉头上。”他和庞泽的情况一样。两科未中,贾环写信至闻道书院相邀,便暂时弃了书本,过来办实务。
贾环的情况,官职虽然升到正六品,但被天子“发配”到吴王府,边缘化了。何大学士再怎么看重贾环,也不可能将一件轻松的事交给贾环去做。只有能人所不能,立下无法抹杀的功劳,贾环的仕途才能有起色。
罗向阳坐在椅子上,坐的很端正,但神情有点颓废,问道:“子玉,你不是说要韬光养晦。怎么还接这么个事?”他来京城散心,并非办报。
今年丙辰科,罗君子再次金榜题名,高中会试第八名。进步很明显。按照今年的趋势,馆选庶吉士,仕途一片坦途。但殿试时,何大学士不喜他的做派(誓言),说:“国家抡才大典,岂是给个人博名望所用?”将罗君子的名次降低,定在二甲中间。
罗君子辞官不就。
他从书院来贾府,并不是帮贾环办报纸,而是过来散心。亲近如大师兄、贾环都知道原由:他暗恋贾惜春。罗君子人品、才学没得挑,但贾环自不会乱点鸳鸯谱。
贾环沉吟着,轻叹道:“罗君子,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形势不同了!”他其实更愿意过几年轻松、安生的日子。
像前些日子,在红香圃陪着娇妻红颜,众姐妹吃酒、行令,更兼有湘云醉卧,亦是人生快事!过得几年,大观园诸芳散去,这样美好的时光,还能有几回?
只是,形势不由人!贾环虽然仕途不得志,但是消息并不蔽塞。只是有些延时罢了。顺亲王能判断的出来的政局变动:天子怠政。贾环自然也判断的出来。
天子怠政,说起来,很简单,只有四个字,但实际上,是新一轮的权力大洗牌。这一点,参看唐玄宗在天宝年间的作为,就明白。
贾环这些天因为贾元春传令贾府打醮,一直在思考元春的近况,心中隐忧不断的增加。他原以为何大学士让他办报纸,只是占领舆论阵地。并不大在意。
何大学士主持朝廷中枢,但他还控制不了御史、六科的嘴。贾环以为何大学士是要洗言官的牌。从执政者的角度看,没谁会喜欢言官们整天“找茬”。强势的宰辅,基本都会谋求控制科道,管制舆论。
所以,贾环并不大在意。打嘴仗嘛,他没什么可怕的。然而,今天他见了何大学士才知道,办报纸的用意是要用来制造提高商税的舆论。
那么,对手就不是言官了。而是相关的利益集团。但,贾环还是一口答应下来。因为,在这场权力大洗牌中,他希望拿到些筹码,或者增加话语权。元春那里,他实在有些担心。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元春在此时怀孕,这件事,用放大镜来看,反复的揣摩,推敲,恐怕还真不一定是好事。
所喜者,若是生了皇子,元春在宫中地位就会更加稳固。母以子贵,这是千百年来不变的传统。所忧者,怀胎十月,即是失宠十月。十个月的时间,搞政治阴谋,足够了。
贾府,有没有敌人呢?
贾环拿起青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神情越发的沉静。
…
…
对贾环的感叹,罗向阳点点头。命运总是自认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于他如此,于子玉也是如此。
诸位同学一起议论了几句,都是不大看好。包括性格开朗、喜欢说笑的许英郎。他前几日还和父亲许澄在家中谈起过此事。
其实,搞舆论、文宣,闻道书院的众人都是驾轻就熟,各有心得。但是,所有文宣工作的基础是实力。以舆论压服“利益集团”低头、出血,同意提高商税,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但凡朝廷大员,部堂高管,家中基本都生意。而且,大部分还都是垄断性质的。没官面上的照顾,在大周朝,生意做不起来的!这还不算上皇室宗亲,武将勋贵,还有致仕的官员,举人。这都是不纳税的群体。
别说十五税一,三十税一他们都不交税。这税怎么收?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贾环解释道:“所以,我答应何相的同时,请他给我一年的时间来发展《真理报》。我们做最坏的打算,向最好的结果努力。
我的想法是分三步走。第一,要站稳脚跟,打出真理报这块牌子。第二,要扩大影响力,用其他事试探水深。第三,才是舆论轰炸,论战。”
贾环罗列出步骤、时间表。与诸位同学探讨着策略。能不能成功,贾环心里其实有点底。
因为,增收商税,说到底,还是维护周朝的统治。只要“团结”统治阶层的大多数,达成共识,征收一点点商税,不至于激起太强烈的反弹。
永远都要明白一点:反对的,和赞同的,都是少数,中间派才是大多数。所以,发动舆论,就是争夺中间派,形成合力,达到目的。
时间在讨论中慢慢的过去。晚饭亦是在讨论中就吃了。文案正在不断的形成。贾环开始一块块的分派任务。
卫阳、许英朗、纪鸣都不参与。卫神童要专心读书。许、纪二人在官场,不便于掺和。但是,讨论事情,贾环还是要叫他们过来,这是团体的认可。罗君子给贾环抓了壮丁。
讨论到深夜,无忧堂中屋舍众多。贾环让元伯安排众人住下。
各自安定后,许英朗去隔壁找好友乔如松闲聊。他们俩是多年的好友。月色清辉如许。清凉的小院客厅中,清凉幽静。
竹桌边,乔如松沉思着,问道:“文谦,你觉得此事能不成?你父亲觉得呢?”
许英朗摇头,直言不讳的道:“友若,这事办不成的!子玉太过于乐观。只是,何大学士待子玉甚厚,他怕是推不了。我们呢,尽力帮子玉。哈,总不见得,论战的时候,还要我们这些喽啰下场!
你知道吗?朝堂中,刘、韩两位大学士对此事就不赞同。这两位的品行,天下所公认。他们都是这个态度。而宋天官直接说何大学士是心态膨胀,忘乎所以。”
宋天官就是吏部尚书宋溥。这是外朝中少数可以不给宰辅面子的大佬。
乔如松苦笑一声,“这话说的。”
这话很有点难听。但他知道何大学士的做法并没有错,何大学士是秉公执政,知难而上。不增加商税,难道盘剥小民?如明朝崇祯年间加辽饷?
不过,他确实不看好贾环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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