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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红楼-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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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意识到,随着尹言的“入场”:自黄州来京城,夺嫡最关键的时候即将来临。就在未来的两三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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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言的立场是不希望夺嫡立即分出胜负,拖延着,等待杨皇子长大些。而贾环和韩谨的立场是希望尽快分出胜负。确定太子之位。
韩秀才是楚王的谋主,自然是支持楚王。他想当帝师,洗脱当年的罪名,光明正大的进入朝堂,一展自己的政治抱负。
而贾环站的是晋王。他是希望借雍治天子的手,好好的“打磨”下晋王,让这位皇子的性格、意志变得懦弱点。在登基后,不要想着找他的麻烦。
如果贾府在朝堂实力雄厚,一个性格软弱的天子,有动贾府的念头的概率还是比较低的。他毕竟和晋王之间,还有些回旋的余地。
关于太子之位的局势,正在逐渐的明朗,冲突日益的尖锐。当然,贾环此时,并不知道尹言的想法。
四月二十日,贾环连续的参加了数场婚礼之后,这天傍晚,在小时雍坊的张府,陪着山长吃晚饭。
大师兄公孙亮、庞泽两人还在京中。一起参加。其余同学都返回书院,继续攻读。距离雍治十六年八月的乡试,没剩多少时间了。
晚间时分,月明星稀。客厅中点着几支蜡烛,焚着艾香。纱窗外听得虫鸣蛙叫。
张安博已经入职。他年事已高,口味清淡。饮了一杯贾环送来的绍兴黄酒,和学生们一起吃过饭,到书房里喝茶、闲聊。话题自然而然的围绕着京中的局势展开。
四月份,西苑中,晋王和楚王又暗战了一回。晋王进献了一个戏班子,唱了一回“八贤王”的剧目。楚王,就是皇八子。
楚王则是在一位老太妃生日时,送了一本自己戒斋三日后手抄的佛经。远没有晋王送的礼厚。晋王很有钱。
当日,贾环说晋王有党,就曾经说蜀中茶叶贸易,全部都是晋王把持。晋王事后,在天子面前哭着陈情,天子并没有收回晋王的贸易垄断权。
张安博端坐在椅中,叹口气道:“争来争去,终究非国家之福。自古以来,便是立嫡长子。天子宜早定国本。只是,晋王喜欢用内监、厂卫,非明君之相。”
作为文臣,天然的支持立年长的嫡子皇四子晋王。但,同样的,作为文臣,天然的不喜欢太监、锦衣卫。
或许,这也是何朔当日选择压制夺嫡之争的原因之一吧。反正,何大学士自知,他不会在朝堂中干到新皇登基。
公孙亮奇怪的道:“那为何不支持楚王呢?反正,都是要给天子打磨的。楚王文质彬彬,性子估计还要软些。”贾环的计划,大师兄等人自是都知道。
庞泽道:“公孙师兄,楚王身边都是东林党人。韩秀才忘恩负义之徒。谁知道将来怎么样?再者,当年东林党祸水东引,陷害山长,致令山长下狱,被贬金陵。子玉若是选楚王,和东林党合作,肯定要被天下人戳脊梁骨。”
公孙亮尴尬的一笑。他在政治上,确实比较小白。
张安博性情宽厚,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文约不必在意,这非你所长。”
他的弟子中,政治能力最佳的,便是贾环和庞泽。庞泽作为他的幕僚跟随他多年。只是在雍治十二年中,因成亲北返家乡见父母。而后,回到书院。不在他幕府中。
张安博又提醒道:“子玉,剪除晋商、苏州商人,即可。不要太过。”
“弟子知道。”贾环点头,苦笑道:“弟子即便是有意太过,也没办法。”
士农工商。他剪除楚王党中的商人,楚王党有所顾忌,不会和他动手。商人地位低。但,若涉及到官场中,必然会引发斗争。其实,楚王党的实力,很强。
现在明摆着楚王最有希望成为太子。人心所向啊!天知道朝堂中的官员怎么想的?
所以,他到此为止。现在并非是终结楚王的时机。他还需要等。
政治博弈,不是街头斗殴,双方约个时间地点,叫上手下的兄弟,就可以了结恩怨。而是,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事件。这就像高明的剑客在等待机会。
权力之剑,就像在水中,束缚、阻力很大、很多。并非是握住他的人,就可以随心所欲,想干掉谁就干掉谁。而是要借助大势行动,才能无往而不利。
比如,高拱整徐阶。他硬是等到海瑞升官后,利用海瑞,把徐阶整的家破人亡。而张居正整高拱,则是利用王大臣之案,栽赃高拱。差点把高先生整的人头落地。
贾环的话,说得张安博、公孙亮、庞泽几人纷纷一笑。心中很轻松。
闲谈到夜里九点多,贾环起身告辞。大师兄和庞士元一直住在山长这里。
胖胖的张承剑送贾环到门口。月华如水,落在四合院的屋顶、围墙、庭院中。
张承剑叹口气,愧疚的道:“子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林大家拒绝随我们一起来京。我劝不动她。跟着来京城的是她最得意的弟子,石玉华。”
贾环抿抿嘴,拍拍张承剑的肩膀,声音低沉的道:“伯苗兄,我知道。不怪你。”
张承剑释然的笑一笑,目送贾环在月色乘坐马车离开。其实,强大、坚强如子玉,指点江山,挥斥方遒,连夺嫡都敢于谋算。但心中亦有羁绊啊!
他来时,江南才子袁枚那首讥讽子玉的诗,已经传遍:到底公卿负前盟,荣华情重美人轻。林仙领略情中味,从此人间不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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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天长。时时多雨。四月底的午后,又是一场暴雨侵袭着京城。皇宫中,元妃带着几名宫女、太监从凤藻宫中出来,到西边的永寿宫中求见天子。
永寿宫是杨皇后的住处。杨皇后封后后,并没有办到坤宁宫中居住。前皇后:前太子、晋王、楚王的母亲在雍治天子心中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
杨皇后是非常聪明的女人,不会去干这样的蠢事。她对天子常年住在西苑中享乐,都并不劝阻。
“参见贵妃娘娘!”
一路上,宫女、太监们跪拜。元春径直走过,往永寿宫内走去。片刻后,许彦出来传召,允许元春觐见天子。
“贵妃娘娘跟我来吧。”许彦拿着拂尘,看着眼前花容月貌的女子,当先一步,走进殿中。
贾贵妃已经失宠了。这在宫中并非秘密。但他更知道,天子心中对贾贵妃似有一丝愧疚。而这份愧疚,使得天子轻易不愿意见贾贵妃。这是一年以来,天子第一次“单独”见贾贵妃。
永寿宫的寝殿中,雍治天子正和杨皇后两人坐在矮榻上相对着饮酒、看雨、闲聊。
杨皇后一身湖水绿的薄衫长裙,愈发衬的肌肤雪白。身姿略显丰腴,雪乳圆臀,珠圆玉润。三十三岁的美妇宛若熟透。玉脸上带着笑意,有着尤物般迷人的风情。
宫女、太监们都等在廊下。
贾元春走进去,低头,跪拜行礼,娴雅端庄,礼仪无可挑剔,道:“臣妾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雍治天子脸上有着纵欲过度后的虚弱苍白,才四十六岁,颇有些显老,鬓角花白,威严的道:“平身。元妃有事找朕?”
杨皇后没说话。她和贾元春有些隔阂。
贾元春点头,道:“陛下,臣妾欲为周贵妃的儿子燕王说一门亲事,还望陛下恩准。甄家三姑娘性情英敏,蕙质兰心,堪称良配。”
“甄家三姑娘?”雍治天子愣了下,想起前太子妃,梁王妃,叹道:“她家的姑娘自是好的啊。爱妃既然看中,朕便准了。”周贵妃因照顾贾皇子而死。燕王时常出入凤藻宫,元妃对他很照顾。这事,雍治天子自然清楚。
只是,燕王长的什么样,他都记不起来了。
杨皇后微笑着道:“元妃妹妹,陛下玉成燕王的婚事。只是,我亦有一事要请妹妹玉成。蜀王爱慕贵府的三姑娘,非她不娶,闹的我都头疼。今日正好妹妹和陛下都在。我替恪儿求亲,妹妹答应下来可好?”
杨皇后,身段性感,一颦一笑,堪称尤物。但说话,性情却是端庄、持重、雍容、华贵。这构成她独特的魅力、风情。
贾元春低头,轻声道:“回皇后娘娘,这件事,我三弟弟和我说起过。离权力越近,受到的伤害越大。贾府并不想成为第二个甄家。”声音很轻,回绝的很坚决。
杨皇后无奈的一笑,看向雍治天子。
其实,贾府拒绝和恪儿联姻。她内心里也曾怀疑贾环对她有意见。但是,每年280万两白银的利润,就这么分给恪儿。如果,这叫对她有意见,那没意见是什么样的?
雍治天子好笑的道:“好了,燕燕。元妃不愿意便罢了。恪儿那里,我给他指定一门好婚事。庆国公的长女待字闺中,容貌性情,俱是一流…”
杨皇后嫣然一笑,柔顺的道:“臣妾自是听陛下的安排。”
贾元春看着说笑的帝、后,感觉到她自己是多余的人一般,告辞离开。但她并不羡慕杨皇后。她心中已决定在余生礼佛,为儿子来生祈福。
宫中,雨声缓缓。落在琉璃瓦上。富贵至极,然而,此处并非人间乐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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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四月底,户部组织的铸造、发行银币之事,已经完成。各家的保证金,陆续到位。存在户部中。
贾府70万两保证金,凑得有点艰难。荣宁两府、贾史王薛四大家族合计凑了10万两。在四王八公集团中借贷了20万两。从咸亨商行、广州行商伍观恒、胡炽手中合计借贷20万两。贾环再找黛玉借贷20万两。
四月三十日中午,伍观恒请贾环、胡炽在澹云轩一起吃酒。他即将离开京城。
伍观恒、胡炽都曾经想在离开京城前和贾环见一面,有意结交。而贾环十分上道,分别找两人各借贷10万两。约定利息20%。这是非常良性的互动。
澹云轩内一处幽静的小院中。客厅陈设文雅、充满书卷风格。厅中摆了一桌酒。几道精美的粤菜。厨子是伍观恒带来的。一壶温软可口、老少咸宜的绍兴黄酒。
厅中,丝竹悦耳,美人歌舞助兴。
伍观恒六十七岁,一身蓝袍,颇有些清廋,尖嘴、马脸。笑着给贾环敬酒,道:“贾探花之名,天下皆知。接触下来,果然名不虚传。日后还要多多合作。”
胡炽身材矮小,塌鼻黄须,笑道:“伍员外,你应该直接和贾探花说:若是商税能对海贸货物少征收些就好了。”这段时间在京中,他和伍观恒谈成了好几笔大生意。
伍观恒顺水推舟的看着贾环。卫大学士、户部赵尚书和贾环私交好。这不是什么秘密。
贾环微微一笑,直言道:“短时间内朝廷肯定不会征收。但长远来看,还是要收。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伍员外要有心理准备。”税收,是调节国民收入的一种手段。
伍观恒就笑,道:“诶,今天不谈烦心事。京中新来一位名伶,唱曲极佳。我今日请来,两位可大饱耳福。”说着,拍拍手。正在厅中舞动的四名美姬便退下。
少顷,便有歌声从隔壁的暖阁中传来。嗓音婉转诱人,通过唱功腔调,表现出一种丰富多姿,又令人难以捉摸的味道,唱到深情处,歌声如潮,似要把人淹没。
三曲唱毕。贾环神情郁郁,长叹一口气,扬声道:“请石姑娘现身一见。”
伍观恒和胡炽对视一笑。他们都是老年人。而贾探花,风流之名,天下皆闻。今日似乎可闻佳作。不虚此行。
但,其实,两人都想错了。因为,这三首曲分别是:人生若只如初见,女儿情,让我们荡起双桨。
贾环总算明白,当日薇薇说“贾环,我要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如何忘得了那日在秦淮河上泛舟的情景?这曲子唱出来,他就知道,唱曲的是薇薇的得意弟子石玉华。
“唉…”
一声轻叹,如梦如幻。十几秒后,就见一名青衫女子,从隔壁暖阁转出来,走进厅中。15岁的年纪,丽质天成,身段婀娜。有一种很朦胧的神秘美感。翦水双瞳,勾魂摄魄。
石玉华美眸看着席间容貌普通的青年,心中很为她师父不值。不就是会写诗么,值得她师父在金陵苦等四年吗?
她的这种情绪,大约和我们现在看到九十年,以情书能泡到妞一样,感觉很幼稚。
贾环没有问薇薇在金陵如何,而是道:“石姑娘,你唱错了。让我们荡起双桨,是一首很快乐的曲子。”声音,微微有些低沉,带着回忆。
石玉华看着贾环,平静的道:“但我师父每次唱出来时,都是泪流满面。”她自然知道,这是一首轻快的曲子。歌词很明显。但她愿意将它唱的感伤。
若是有人知道石玉华在运河上,见百姓困于水灾,唱的是这首曲子,大概会骂: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贾环笑一笑,神情带着追忆和温柔,肯定的道:“你不懂。”轻轻的吟诵道:“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好个秋。”
伍观恒忍不住喝彩道:“好词。石大家,可否唱一唱这首新词?”
石玉华犹豫了一下,清唱起来。厅外的乐师忙配合。这是一首丑奴儿。管弦呕哑。声响厅中。她的嗓音,带着几许朦胧、慵懒的味道。
贾环喝着酒,听着曲,心里追忆着在江南和薇薇一起的美好的时光。等石玉华一曲唱完,再吟道:“故国乡音竟杳然,堂前燕子剧堪怜。摧残芳树岐王第,虚度春华贺老弦。红豆不忘行乐夜,锦缠殊忆奉恩年。因君细数梁园事,金陵旧事往如烟。”
石玉华微怔。
她能成为名伶,对诗词,自然是懂的。这是伤感的追忆旧事的诗词:红豆不忘行乐夜,锦缠殊忆奉恩年。
诗歌不像词,有词牌。石玉华微微沉默。或许,只有她师父能够在听到新诗的第一时间,找到合适的韵律,唱出来吧。特别是她所深爱的男子所作的诗。
贾环将杯中的酒,仰头一口饮尽,站起身,拱手道:“两位员外,我下午要启程去江南接一个人回来。少陪。当日,再置酒,与两位员外言欢。”
贾环说的客气,伍观恒忙道:“不敢。贾探花正事要紧。”和胡炽一起,送贾环出来。
石玉华心情复杂的看着贾环远处的身影。她念念不忘的,为师父的“复仇”,是成功还是失败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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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治十六夏,贾环买舟南下。而京中,他的新词传唱开。
第六百九十七章 犹恐相逢是梦中
端午节后,京城日渐炎热起来。小时雍坊里的街道中,花自芳在柳树下拿着一份京城日报扇风。他妹子在贾府当差,他当然要支持贾府的报纸。
花自芳看着来拜访者近乎将路堵着的文华殿大学士华墨府上的侧门,惊叹、羡慕,敬畏,“这是大学士的权势。”府内的风光,不是他这个层次的小人物可以企及的!
花自芳在等着送瓜果蔬菜到华府里的几个伙计出来。花家原来连饭都吃不起,将袭人卖到贾府。到雍治十三年,家境才慢慢的好转。他在城外做些瓜果蔬菜的生意。
贾环对袭人在潇湘馆尽心尽力的服侍黛玉很满意,落在袭人身上的回馈,并不仅仅是给她的承诺,嫁妆等。还吩咐了贾芸照料花自芳。贾芸统领着贾府公中在京中的商铺。交结的都是各权贵府上的管事。
简单的点说,花自芳的生意,被纳入到贾府的供应链体系中。这几年慢慢的做大了些,同时也为一些权贵府上,提供瓜果蔬菜。一年有四五百两银子的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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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二日,是朝廷的休息时间。华府之中,华墨正在府中会客。作为领班军机大臣,执政的大学士,他每天收到的拜帖不知凡几。
幽雅的小厅中,华墨叫老仆拿井水来洗了把脸,将近六十岁的人,长时间的见客后,多少有些疲劳,问长子,“主静,还有谁需要我亲自见见?”
华墨的长子斟酌着道:“父亲,翰林编修周慎行拿了帖子来拜访。说有要事求见。要不我见见他?”
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宰相的公子?翰林编修刚好就是正七品。华定之如此看重周慎行,原因就在于周翰林是朝堂中公认的楚王党。而楚王很有希望成为储君。
雍治天子与皇后有三个嫡子。前太子已死。而晋王因势力过大,被天子训斥,削权,不喜。那么,剩下的选择就只有皇八子楚王。至于,杨皇子,年纪太小。
楚王系中的翰林,说有要事求见,他能不重视吗?
华墨沉吟了一会,道:“我见见他吧!”
…
…
周慎行跟着华府的人,穿堂过室,到一处华美的小厅中。小厅不大,陈设精雅。窗户镶嵌着玻璃,窗明几亮。因放置着冰块,进来便感觉到十分凉爽。
周慎行向坐在竹椅中的华墨作揖行礼,道:“下官见过华相。”
华墨59岁,老者模样,一身锦袍便服,坐在椅子中喝茶,将手里的官窑茶碗放在手边的桌几上,看着周慎行,道:“你来见老夫,有何事?”
周慎行的座师是前大学士刘飞白。又是常州人。和他没有任何的关联。而官场传闻,此人性情狡诈,小人一个。他并不喜欢。华大学士执政,当前依靠的是天子的信任,红人党,他在刑部以及韩大学士的部分班底。
周慎行弯腰道:“下官愿为华相执掌真理报。”
华墨笑了笑,喝着茶,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名满京城”的年轻翰林,周慎行今年才23岁,确实当得起“年轻”二字。这话就说的非常有意思。
周慎行等了一会,见华大学士并没有表态,再道:“下官是常州人。而丙辰科的彭鏊、黎宽俱是苏州人。”点到即止。他相信华大学士听的懂。
华墨目视着周慎行,很久之后,微微一笑,“好。老夫日后就看玉绳的表现。”
翰林词臣的升迁路线基本都是固定的。而自真理报主编被朝廷所重以来,这个位置成了词臣们的升迁职位之一。若是方望还在京师,真理报主编这个位置,天子肯定听方凤九的意见。但现在,方望溪已经离京。
而他手中,并没有合适的翰林门生可以担任此职务。他最近一直在考虑此事。本来,是考虑让翰林院的萧丕推荐人选。不想周慎行主动送上门。
他决定用一用周慎行。
从上位者的角度来说,一个政治团队里,不可能都是正人君子,还是需要小人的存在。
周慎行先是一愣,随即狂喜。没想到贾环的建议如此之准。果然是才智之士。声音难以掩饰激动,再弯腰行礼,“下官一定不会让华相失望。”
…
…
贾环在满庭芳事件后,得知与大脸宝冲突的翰林编修黎宽,便和周慎行谈了一次。他和周慎行是同年,前同僚。见面谈一谈,属于很正常的事情。
贾环的目的,是要在楚王党中埋一根刺。以周慎行的性格,一门心思求上进,讲什么顾全大局,都是笑话。
周慎行拜访华墨时,贾环的楼船已过扬州,出了运河,沿长江而行,即将在明日清晨抵达金陵。
深夜时分,江风习习。贾环站在甲板上,眺望着远方。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长随钱槐从去船舱里送了件厚衣服出来,道:“三爷,晚上凉,你披着吧。”三爷走的非常急,就带了他和胡小四,并几个护卫,就从京城出发了。
贾环点点头,披上衣服,“你们先去休息吧。我一个人静静。”
钱槐应了,离开。甲板上安静下来。只剩下江风吹佛着船帆、江水东流的声音。贾环站在船头,思绪万千。
他其实早计划好在银币之事处理妥当之后,来金陵接薇薇。只是,离京,需要将琐事都安排好。但,薇薇的徒弟石玉华的曲子,将他心中的思念给激起,再难以抑制。琐事什么的,他懒得再管,和宝姐姐说了一声,径直出京南下。
不知道,薇薇此时在金陵,做些什么呢?
天上飘着些微云,
地上吹着些微风。
微风吹动了我的头发,
教我如何不想她?
…
月光恋爱着海洋,
海洋恋爱着月光。
这般蜜也似的银夜。
教我如何不想她?
…
水面落花慢慢流,
水底鱼儿慢慢游。
燕子你说些什么话?
教我如何不想她?
…
…
金陵。
当朝霞浸染在天边时,江南的这座巨城已经从夜的沉睡中,苏醒过来。热闹、繁华的场面出现在码头,城门口,街面,食档等处。
江南繁华,百姓富足。早晨做饭的人家很少。大部分平常人家都在街口的小摊,或者早点店铺、茶馆、酒楼中解决。
武定桥边,几道炊烟袅袅,直入天空。清晨的蝉名在庭院里的枣树上鸣叫不停。和安街,林千薇的住处中,时时的传来几声停不住的咳嗽。
林千薇的两名大丫鬟云瑶、晴儿在暖阁中,默默的垂泪。姑娘已经病了有大半个月。眼看着消瘦下去。托人去请城中最好的大夫吴太医来看过。吴太医说是心病所至。
房间中,晓梦阁的金妈妈坐在做工考究、精美的拔步床前,唉声叹气的抹着眼泪,“命苦的女儿啊。我早给你说过,男人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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