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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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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虎见手下心腹们士气复震,都一心一意,愿随自己做上一场,也自高兴。夸口道:“这威胜州有千座万座山头,非是我等本处人,何以能知晓地利?待我们赚上西军一赚,正扬威名。”
“那稍后时日河北地方也能安好布置。”邬梨派人送回了两道消息,其一范权是知晓的,可其二他就不知道了。现在听到邬梨在梁山泊那儿不仅搞到了河北两路的禁军布防图,更得出了如此一妙法来,那心肝都要被妒忌给湮没了。
可也只能随着田虎一干心腹向之道贺,恭贺田虎吉运高隆,遇难成祥。如今大难不死,今后必有后福。
次日,田虎以太尉房学度留守威胜州,亲自引田豹、田彪、卞祥、李天锡、钮文忠、乔道清、马灵等重将,副将数十员,大兵三万,前往胡甲山迎敌。
董澄还不容易盼来援兵,还是田虎亲自率领,心中不知道有多么感激。见到田虎嚎啕大哭。
那李天锡名为田虎麾下兵部尚书,实则大字不识一箩筐,乃是与钮文忠一般的绿林中人。只是投效田虎时晚了一截,休说太尉没份,就是枢密使也没有摸到。早就存着上阵前显名的盘算,看到董澄一脸哭啼,纵然因为田彪、田豹败讯连连,知晓西军厮杀不同绿林火并,未亲眼所见,终是轻视三分,如今甚是不屑。
当即就开口说道:“启奏大王,末将愿请支兵马,前去一会西军。”
田虎对董澄这般哭泣也是有不满,男儿好汉流血不流泪,岂能做这般女儿姿态?当下应允李天锡所请,于他五千兵马,以马灵为辅,点军将十员,前往西军处叫阵。而他还将于李天锡观阵。
董澄双目视李天锡如同痴儿,力劝田虎不可,叫田虎好生不快,喝斥退下。“恁地话多。说这般丧气鸟话,乱老子军心,灭自家威风。”
如此大军由山后进入胡甲山关口,到了山前,远远就听到石砲轰击及士卒凄惨叫喊的声音。
一干人抵到前山关隘,李天锡脸色猛然大变,稍后的田虎也张大嘴巴。就见西军阵前大盾密布如城郭,刀枪铁斧齐排,长矛大戟成行。如铜墙铁壁一般。
而阵前列炮三十座;鼓声一响,众炮齐发。无数斗大的石块遮天蔽日,挟着巨大动能和势能,呼呼风响,声威赫然。
每块石块砸到前山关口那用石块垒砌的城墙上,都可以明显感到震动,关内楼橹中炮,立即倒塌,四处泥土飞扬,木屑飞溅,人不幸被砸中,直接成为肉酱!
那里有什么斗将搦战!
如此石块飞舞,李天锡便是大门都不敢出去,也无法出去。僵立了半晌,回身时面容上已满是羞愧,跪地向田虎请罪。
田虎也是坐蜡。这等阵仗,他便是将武乡、沁源的兵马都拉过来,也无济于事啊。
“诸卿,眼下局面何该如何应对?”
第397章 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
胡甲山眼前厮杀叫田虎坐蜡,卞祥这几日里详略战局,心中却以有定计。眼看田虎已经晓得厉害,他便也不再藏掖,出身禀道:“朝廷官军实力数倍于我,种师道用兵老练,却失于方正,只管一路攻杀来,始至今依为我军所阻。其如是分路而进,武乡、沁源两路纵然也难短期取胜,却也可教我首尾不能相顾。
我军若阻挡一路,他只不和我战,而以别军径取虚处建功,我军难保万一。若分军拒之,军分则势弱,必孤掌难鸣。
臣苦思多日,今得一计。先大张旗鼓,佯作聚兵胡甲山。宋兵见了,定会知道此处短期难破也。那种师道必然会分兵别处,只留山前一路兵马坚守,做出虚势,吸引我军,实则分遣别处攻杀。
我却也不与他厮杀,一面虚张声势对峙,一面暗地分派精兵,从山野僻静处抄袭到宋军后侧。彼兵马阵列在前,后路必然空虚,我寻隙而进,败其后军,夺其粮草——其军粮草一断,必将军心大乱。
届时那宋兵前有坚垒,后有奇兵,焉能不败?”这一计策的基础便是田虎军熟悉地理地貌。
“如此我军得胜一阵,则士气复旺。大王再思东进之计,便万无一失也。”
这卞祥虽是庄户出身,可寻常庄户如何能出得他这般人物?平常人物若未封王进时候的史进,便也称强了。卞祥却是田虎麾下有数的猛将,一身武艺绝强,河东军中难逢敌手,断不是易于的。
此刻一番话娓娓道来,甚有见底。比之钮文忠、李天锡之流,胜过十倍。
田虎听了大喜,然乔道清却开口道:“将军之计甚好。只是我军分出兵马抄袭敌后者必不能众,山涧难越,兵众则乱也。可兵少则势孤……教抄袭之兵又临险地……”却是一个两难。
卞祥长声一笑,道:“军师所言极是。那穿山越岭径取宋军后路者本不能众既然如此,末将只请三千精兵,亲引士卒厮杀。”
“大王只需引兵占据险要,大张兵马以惑之,极力拖延,以待我军在敌后动作,便可。”真正的柱石就是卞祥这般的行为。如此计较让田虎闻之大喜。
当即点了董澄为其副将。
董澄欣然领命。卞祥遂与之挑选出三千惯于山间行走的军士,往西胡甲山背静处去了。
而胡甲山战场,今后几日宋军就看到对面贼兵不住有人马开入,西军初时还有疑惑,可待再看到田虎的仪仗卤薄出现在胡甲山上,上下才确定,彼处真有大股贼兵进援。
种师道眉头高挑,不想到双方的关键之战竟不是在威胜州下,而是在这门户所在的胡甲山。
召集诸将议事,便就显出了卞祥之能,他还真料到精准。西军果然分兵了。种师道坐镇大营,以刘正彦、苗傅为将引北路军袭武乡,以王禀、张中浮为将,去袭沁源。
如此真就分出不少兵马,可留在胡甲山前的西军大兵依旧有两万众,打山沟河谷、崇山峻岭中翻爬出来的卞祥军还能不能遂了自己的心意,就是另一回事了。
彼时时近五月,气候已经炎热来。王德引着一都骑兵慢悠悠的向营寨赶去。胡甲山之战用不上骑兵,北路西军的骑兵大部便都撤去了反而汾州,如此好减轻前线的军需负担。只有下少量骑兵做巡哨之用。
西北也多山,但西北之山少见这般满眼苍绿者。王德巡哨之中引弓放箭,射杀猎物,傍晚归营后叫人烹食,这日子过的好不惬意。比之往日里在熟羊砦的日子,可谓大大不同。
炎热的天气叫不少人不觉中已经解开了甲衣,这本是不许的,王德见了也不约束。士兵们见到这位勇猛的都头如此通情达理,那人心当即便更见稳固。便是王德本人也贪图傍晚山野里的清风,将甲衣都给剥下。
隔着一道土岗,远远就看到营地里升腾的炊烟,一都骑兵更见快活。
可就是这个时候,一支历经了磨难还不容易从山谷峻岭中爬出,披着黄色战袍,头上包裹着黄色头巾的军队,如同隐藏在阴暗处的毒蛇,也将这块营地视为猎物。
董澄头顶的烂铜盔早不知道到了何处,绣云霞团花战袍成了一团抹布,斜皮嵌线云跟靴灰扑扑的如同老农的烂靴,就连坐下的卷毛马都摔死在了山涧。灰头土脸,说是将军,倒不如更像山匪。目光森森的看着营垒,就等着卞祥发出号令。
宋军营垒中军士不多,估计就千把人。此刻全无防备,根本想不到会有一支贼兵穿过了浩荡山岭沟壑,忽然杀到了自己门前。虽然这沿途的艰难磨难叫卞祥知道,自己当初所想太过简单。这好容易挣扎出来,三千精兵也只剩了两千五六,军需更是耗尽,叫他也只能做拼死一搏。
营地里煮饭的香气叫卞祥都吞了一口吐沫。几日的破爬滚打,后勤辎重丢光耗光,随身携带的干粮也吃了个干净。这一战他们若不一举拿下营盘,缴获宋军的军需辎重为己用,卞祥也甭想着做大局面了,直接领兵向宋军投降才是活命正途。
“杀——”
密林中响起一阵号角声,董澄手举泼风大刀,高吼一声,率先引着身后人马向着毫无防备的宋军营垒杀去。
彼此距离是很近的。
无从说起防备的宋军即便是战力最强大的西军,受到如此冲击也被打懵了。
待到王德察觉到不对,带着身后骑兵赶到时候,田虎军已经冲进了营垒。而被打的措手不及的西军阵仗都无法罗列,只能各自为战。
“都头,可急急杀出增援。”那副都头看到营垒已经摇摇欲坠,急忙道。
王德却道一声:“且慢!”教士卒皆披挂甲衣,再让二十骑拖拽树枝,只在土岗后列队,却不冲出。又过片刻,就看到大部贼军都已经涌入寨门,营垒中已经点燃起火光。此乃西军惯例,战势不利,先烧辎重。
王德这才将手中钢叉一挥:“正是此时!”叫号手吹响号角,旗手竖起旗帜,帅军转过山丘,呐喊杀出。此时田虎军大半已冲入营寨之中,忽见官军的号角声起,不由的惶惑。又见宋军竟有大股的骑兵杀到,顿时混乱。
卞祥大怒,环视王德部却也心惊,黄尘弥漫,他也看不清楚有多少人马来袭。如此他部却也到了背水一战之境地,高呼道:“儿郎们休得惊惶,随我迎敌!”率领一部军士,转向相迎,怎奈大半人马已入了营寨,余下的也无队列,片刻之间,早被王德杀穿。
麾下部将樊玉明大声喝呼,拍马来战王德,背后百十个亲信喽罗一拥而进,方才把阵势稳住。卞祥不知道敌情多寡,见到时机只把长枪硬弩,当住正面,以便调集精锐从营垒中脱出身来。
王德一叉刺中樊玉明咽喉,翻身落马。抬起头再看之,脸色大变。贼军如果站稳脚跟,他可绝不是敌手。当下亲引数骑突入。举叉跃马,势如天神。当先杀入对阵,铁叉飞舞,连挑杀田虎军十数人。背后骑兵一拥而进,卞祥刚刚有所好转的秩序,再度被打烂。
部将傅祥见了大怒,一顿大餐眼看吃到一半,却来了个搅屎棍。还折了樊玉明。当下挥起大杆刀就向王德杀来。可王德马快,刹那到了眼前,抬手只一叉,正透心窝,翻身落马。宋军百骑一拥而上,早踏成肉泥。
田虎军乃步兵,厮杀中无个阵列,多日的山间跋涉,早就疲乏,现下一战乃是鼓起精神一搏。
王德虽只百骑,一击之下,如钢刀切豆腐,顺势而入,倒也容易。
然而他万万不该引着人马撞入了大营,后者本就乱成一锅粥,如今再增添了他们,更是离乱。虽然一时间杀得田虎军狼奔豕突,但他们也把自己陷入了困境。
营内太乱,人太多,且多处燃着烈火,冒着浓烟,大大的不利于骑兵驰骋。
当王德发现自己越走越慢时候,才猛的惊醒,但已经陷入泥潭,难以脱身。如此活该教卞祥建功扬名。
谁叫王德部着实人少。之前是不显,现在一切不都显露了么。
卞祥早在宋军中抢下一匹战马,看到那为首的宋将武艺精神,一柄铁叉上下翻飞,挑杀了一个个晋军汉子,更教自己连折了两员副将,大喊一声,举起开山大斧就向王德杀来。
二人一是当世夜叉,一是熊罴虎将,混铁钢叉与开山大斧碰撞,剧烈的交鸣声都能震破耳膜。马匹翻转,斧叉交替,六七个回合过去。王德与卞祥脸色都难堪了。
一个是想不到贼军中还有这般厉害人物,另一个也没料到宋将竟这般了得。
王德乃宋骑之锋锐,他被人缠住,宋军骑兵的冲击力大减。待到那营垒里的中军帐处都升腾起滚滚焰火,王德叹息声,拨开对面的大斧,拖叉就往外逃。那些西军眼看有骑兵来救,一个个精神大振来,那便是混战,死的还是晋军居多。但后来发现所谓援军乃是虚妄的,士气一泄,一个个只想逃命。
晋军与先前鼓起士气的西军一阵厮杀,心中也有了惧意,不敢逼甚。
第398章 某虽粗鄙武人,却也识得忠义
卞祥攥紧斧柄,有意与王德分出生死胜败,却也怕王德困兽犹斗,临死反噬。
这就好比眼下营寨里的模样,还剩的几百西军自不是卞祥军敌手,可他们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张牙舞爪。你执意要杀死他们,就也必须承受他们临死前的疯狂。
是以,田虎军士卒就眼睁睁的看着西军逃窜出营地。
现下卞祥也是这般。
纵然这一战叫他很不满意,半道里杀出了一程咬金,让他部多付出许多的伤亡来。那些西军眼看有骑兵来救,只以为能反败为胜,一个个都精神大振,那便是混战,死伤还是晋军居多。
可卞祥还是眼睁睁看着王德引着数十骑兵冲出营寨。
河东的战局在这一刻起有了一点小波折,纵然卞祥最终的设想并没达成,如此一击,也是河东田虎军整个厮杀中为数不多的闪光点了。
如此消息传到谭稹的耳中让之十分不快。自己才在天子面前告了大,西军就生出波澜来,莫不是故意害他?若非知晓种师道的为人,又心惧种家兄弟在西军里的声望,谭稹非跳起来折腾一番,让西军知晓他的厉害。
可待到他派去洛阳打探消息的下人传回信报,谭稹那可患得患失的心,便猛地平静了。
应天府陷落,宋室宗庙受扰,天子现今正怆地呼天、哀毁骨立,极近哀容,根本无心理会外朝事宜。
谭稹心里大松了一口气。如此还有时间叫他弥补,如此急忙亲赴军前,赶来与种师道商议。
却不知道这一切都被赵佶看在眼中。对于谭稹的隐瞒不报,他自然震怒,但看到谭稹紧接着便赶赴军前,又让他多出了一份满意。
至于处罚西军,赵佶却是想都不想。如今时移世转,早就今非昔比了。对于西军,他可是没有了过往的尔予尔夺,而是要给西军大将一份体面。
但是表面上,赵佶却要演出一副好戏来。
他实早接到应天失守的消息,可面上却叫人缓了一日。如是那日他正处朝会,突接到消息说:梁山贼寇攻应天府城,斩防御使杜充,知府汪伯彦弃逃,城破,统制薛广力战亡。
当着朝堂文武的面儿,早有准备的赵佶上演了一场奥斯卡级别的精彩表现,先如丧考妣,再如被五雷轰顶,满面煞白,惊得说不话来。侍奉在旁的蔡京等人都也不敢再站立,伏地免冠请罪。赵佶立即传旨停止朝会,转身回宫脱去礼服换上素服,急急忙忙赶到宋室西迁洛阳后简单布置起来的奉先殿,在祖宗灵前下跪反省,并命文武百官一齐素服修省。
群臣也知道出了大事,纵然他们离开东京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了这般预计。可当应天府城被破的消息传来,赵氏原庙之地被惊,那还是一个个吓得不敢说话,至少面上如此。文武百官也急忙返家换上素服,又联名上疏安慰皇帝。
奉先殿内,午时的阳光透过窗棂斑驳的射了进来,大殿之外远远传来鸟雀欢快的鸣叫声,赵佶一个人跪在赵大赵二的灵位前,数名太监远远地弓着身子低头伺候。
全身素服的道君皇帝身体单薄,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静静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犹如一尊石像。
外表虽然沉静,赵佶内心却风雷激荡。不管原先怎么早有准备,原庙受扰就是大罪大不孝也。对于赵宋,也是继迁都之后的第二大重击。
素来以英明自诩的赵佶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酿成了大祸,愧对列祖列宗,致使原庙震惊。
如此想着赵佶流出了眼泪。
身为宋室帝王,他虽是在演戏,却也是真的痛恨惊扰原庙的梁山贼寇,也痛恨整日里不干正事的蔡京等辈,都是这些不实心任事的文武群臣,才叫他的盛世繁华毁于一旦,才让他半世英名毁于一旦。赵佶心中是真的痛恨悲伤,痛哭流涕半分没有作假。
此时此刻,赵佶第一次感到他不是能掌控一切,一种可怕的无力感正向他袭来。
而此时应天府里的陆谦已经起兵向北了。大军兵锋直指兴仁府,可东京城内的刘韐也打起一百个精神,谁也不敢保证,梁山贼寇不会方向一转,就杀奔了东京城。
且说那兴仁府,知府姓李,原乃梁师成门下清客。这日里急把关胜寻来,当日濮州成突围后,那些有根脚的就都各找各妈去了,只剩下关胜这无根无萍的,便被丢在了兴仁府。上一次梁山泊佯攻兴仁,关胜出力抵御,那确是一个有本事的。李知府便脱了关系将其收入麾下,表为团练使。
确是这人心里明白,日后兴仁府少不了阵仗厮杀,自己手里还是有个真才实学的才妥。而兴仁府兵马都监姓曹,人如其姓,就是个草包。
关胜这日正在校场操练民勇,忽得李知府召唤,便连打马奔去府衙。那李知府迎出二堂,将关胜引到内里东花厅里叙话,内中曹都监已经在座也。李知府且不坐下,向关胜拱拱手道:“关将军可晓得兴仁已危在旦夕吗?”
关胜回道:“小将倒听说了应天府之事,知道那里已经失陷,却不省得兴仁有甚变动?”
说话时,他就见这李知府戴了一顶半旧青纱方巾,前面缀着一块玉牌半坠。身穿一领蓝绸袍,领襟歪斜着,胁下纽带,兀自松着未系。项下三绺微须,纠结了一团,隆长白脸亦甚是苍白,可见是十分狼狈。而那曹都监木头人一样坐在椅子上,脸色清白不一。
关胜心中大震,晓得必是真个有甚情事。
李知府笑的苦涩:“将军请坐。兴仁还并无变动,可此去不远的应天府里,数万梁山贼寇就要席卷而来,我们这里只三五千军马,如何抵敌得住?两府近邻,朝发夕至,叫本官怎地不焦急?”
关胜失声:“贼寇竟来的如此急迫?”应天府乃繁华之地,多有膏脂,梁山军竟如此快就要兵犯兴仁府?
李知府不说话,曹都监脸色惨然。
“小将一介武夫,不敢言大,只尊上命行事。相公与都监旦有令下,小将唯命是从。”心底里关胜却是认定这一战败局已定的。梁山军的骁勇和兵力,东京城也打的,况乎兴仁府?
但关大刀不会讲出来。这在座的还有曹都监,这才是兴仁府的武官首将,关胜可不好没规矩!
曹都监听他如此说,倒是笑了,言道:“某虽粗鄙武人,却也识得忠义。俗言说,兵来将挡,贼寇果来犯境,不才自当领了军马前去厮杀,不负一腔热血。相公坐镇城内便是。”至少这城外还易逃跑不是?
李知府于座椅上坐下,手搔胡须,闻言苦笑:“都监你这好大话儿。梁山贼寇来了,你带了三五千人,去抵他十倍之众,这胜败之数,岂难预料?本府一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你叫我来坐镇城池有何用?”
那曹都监听了先有几分不自在,这打败仗了还能逃跑,留在城中可是想逃都难。只坐在椅上,两手按了膝盖,不言语。
关胜知晓这都监草包,便向李知府问道:“依相公的意思要怎地才是?”
李知府道:“下官来此多年,眷属生聚日繁。今日贼寇临城,环绕着这些老弱却嫌累赘。如是本官却欲差了三五差役,明天便送眷属回川蜀原籍去。只是当今世道不稳,地方上盗匪频出,欲向将军讨要些精干军汉,再望相借一位官弁,代为保送南下。”
“如此,无了老弱眷属烦扰,本官光身一人,方好无个挂虑,专注战事。”
关胜未加思索,便道:“此事容易。”虽然这临战前夕知府大人把老婆孩子送走,必乱军心。可只要小心从事,关胜可保叫城内无人知晓。李知府听了后也一口答应,只要家眷钱财能走脱,这便是第一要紧事。
“至于那军事,本官虽读破古今书籍,胸中却无半点韬略。如今局势日紧之际,还要全仗将军啊。”投桃报李么,李知府如此说着。关胜连忙谦虚。
那曹都监也作色道:“关将军乃忠义之后,又武艺超群,多番与梁山贼厮杀,见识非凡俗也。切莫谦虚。”两人心里自觉的这兴仁府是真的难以守住了,可又多少还保佑一丝期望。
但关胜也无那凭空变出兵马的本事,见二人说的都非虚话,脸上露出寂色,开口说道:“实不相瞒,今日之局,小将且以为兴仁府一时难保也。”这最正确的御敌方式,莫过于敌来我走,敌去我还。如此方可从容。
“此非小将怯战贪生,实乃敌我实力悬殊。”虽然关胜不知道梁山军为什么会对应天府攻而不战,可这却叫他生出了一丝希望来,那便是梁山军对兴仁府也能破而不战。
响鼓不用重锤。关胜的意思一透出来,李曹二人立刻睁大了眼睛。“将军言之有理。”梁山军对兴仁府若也是破而不战,他们完全可以在梁山军撤走之后再从容收复兴仁府么。
如此对上封也好有个交代。
第399章 公明哥哥对大宋实一片忠心可鉴啊
兴仁府内打的什么主意,陆谦并不知道。便是他知道了,也不会以为然。此番进军,若说打应天府,那是灭赵氏的威风;那么这般兵临兴仁府,就只是为了做出窥视东京城的模样。
几番离乱厮杀,现今的兴仁府还能榨出几滴油水来?
陆谦实更关注的乃是东京城内的反应。就他这番破了应天府城,便已经让东京城内沸反盈天。短短时日里,数以万计的百姓仓皇逃出城来。
“刘韐这厮真是个硬骨头!”
陆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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