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争雄-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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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矣！


第0606章　退位让贤
　　这一日，瓦岗军的大小将领聚集荥阳的将军府白虎节堂，校尉以上武官，以及长史、司马等文吏也到场，而通知者，竟是刚到不久的翟让大当家。
　　许多新加入瓦岗军的武将、山寨头目，桀骜不驯，对翟让并不多敬重，不过也不敢故意缺席，明目张胆对着干，只是心中有些轻视而已。
　　李密早就到了，低调谦逊，心下则是兴奋不已，因为他从贾雄那里得知，翟让可能要退位让贤，把大权交给他，退居第二，为了大局，希望他能够称王。
　　这是李密最近的心头难题，因为他投靠瓦岗山，不是这里的创始者，有许多老人，并不真心接受他，但这两年李密大显身手，在外面聚集了大量人武人才，已经超过了瓦岗寨本土的实力。
　　如果要发动政变，李密担心背负忘恩负义的名声，那就被天下人唾骂，好名声丧失，对争霸天下很不利，不到万不得以，他不想那么手黑，铤而走险。
　　翟让见大伙到齐，从主位上站起身来，双手虚按，让众人肃静下来。
　　“诸位豪杰，相聚于瓦岗，就是一种情分，最初我与几位故友建立瓦岗寨，设聚义堂，就是想要上山的弟兄们，有兄弟之情，大碗吃肉，大碗喝酒，远离朝廷的压迫，战乱疾苦，抗击权贵和响马，保护自己的家人。随着瓦岗军做大，加入的英雄豪杰越来越多，它已经超出了预期发展，特别是经过李密将军的运筹帷幄，消灭张须陀，攻克兴洛仓，占据荥阳，瓦岗军地盘和队伍都在扩大，成为天下反王中，最大的几支之一。”
　　此时此刻，翟让说的质朴、诚恳，使在场的人，听着都在微微点头，觉得大当家的话很在理，猜测他究竟要做什么，难道要称王，分封部下吗？
　　有些武将心中，略带冷笑，觉得翟让称王的资历还不够，如果是李密，还差不多了。
　　翟让继续说道：“目前窦建德在乐寿城自称长乐王，年号为五凤，封赏百官，建立王制。刘武周在马邑自称皇帝，改元天兴；薛举在金城府自称西秦霸王，建年号为秦兴，杜伏威自称楚王，在联合南方起义军逼近江都，这些豪杰枭雄，无不自立为王，声势瞬间高涨，我瓦岗军也到了称王的时候。”
　　翟弘等人听完，还以为翟让要称王，甚至称帝，他们可能自此就是皇亲国戚了，混个亲王当不成问题，脸上掩不住兴奋。
　　岂料翟让话锋陡然一转，感叹道：“常言道，地势坤，厚德载物，我翟让祖上皆为务农之辈，贫苦寒门，何等何能，有称王立国之运，能封王、得富贵已是最大造化，那乱世中的帝王位，我翟让无心去做，但瓦岗军不能因为我翟让无此雄心，就这样颓废，所以，今日打算退位让贤，不再任瓦岗军的总统帅，退下来，让给蒲山公李密。”
　　此言一出，在场许多人全都愣住了，王伯当、徐世绩、单雄信等人都有些不可思议。
　　除了贾雄、李密事先有了一些预料推测，但仍不够准确，不知道翟让是否舍得肯交出第一把交椅，退居二位，如今当翟让亲口说出来，二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怎么行？你疯了吗？”翟弘脸色苍白，甚至有些铁青，站起身来喝斥。
　　但是翟让瞪了他一眼，迫使翟弘到嘴边的一些话，难在出口了，因为虽然翟让觉得能力不及李密，但是在山寨也是当了几年大当家，那股上位者的气势还是有的，他的兄长翟弘欺软怕硬的主，没什么能力，被翟让瞪一下后，不敢造次了。
　　李密站起来假意推辞，但翟让执意让贤，如此反复两三次，李密这才装作勉为其难地接受。
　　他紧握翟让的手，感激道：“翟让大哥今日让位，出乎意料，常人所不能，其胸襟之广，宅心之仁厚，高风亮节，令人敬佩，我李密今日在此发誓，掌握瓦岗军总指挥权之后，一定带着瓦岗兄弟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绝不敢忘恩负义，对不起翟大哥，对不起聚义堂的兄弟们，有违此言，教我死于乱箭之下。”
　　翟让神色复杂，点头道：“有李密兄弟这句话，我翟让放心了，一定要带好队伍，使瓦岗寨有更好的发展。”
　　这时候，贾雄起身劝道：“密公，请宣布称帝，我们瓦岗军就可以成为正规军，名正言顺去争霸了。”
　　“请密公称帝！”王伯当、徐世绩、王君廓、房彦藻、柴孝和、祖君彦、邴元真、郝孝德、王薄等人都神色激动起来，一旦李密称帝，他们都将得到册封，进入瓦岗朝堂的核心圈内。
　　李密沉思片刻，犹豫道：“时机还不成熟，称帝未免言早，只会招惹各地反王和权贵反感，被杨广重点对付，成为众矢之的，目前我瓦岗军盛威正壮，已经吸引天下目光，若是再称帝，有些太过，不如暂时称王，缓称帝，等攻克洛阳，占据东都，在那里称帝不迟。”
　　这时候，站出一位中年人，下颌长须，眉目深邃，颇有几分道风仙骨的气度，此人开口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密公这般考虑，很有道理，魏征第一个支持，应该先称王，然后拿下东都再称帝。”
　　一些武将们虽然多少有点失望，不过，能称王也行了，很快就按资历排位封官了。
　　李密点头道：“本人打算先称魏王，但要设立朝制，其中诸事复杂细琐，就定于三日后，设坛分封王侯、文武官吏，这段期间，本人在与长史、司马们讨论一下细节，今日堂会，就到此为止，请诸位回府耐心等待。”
　　分封官职并非易事，需要根据这些武将的能力、资历、先来后到、立功大小、亲疏程度进行封赏，权衡利弊，懂得相互牵制等待，讲究可就大了，得仔细谋划一番，所以李密没有急着表态，而是想要私下找谋士讨论。


第0607章　谋划战略
　　罗昭云于次日审阅三军，先是检查城防，对城内的主力军营进行参观，午后去了城外军营，对新军进行一番勉励。
　　目前全军上下，都得知当年的少帅又回来任职，要带领大伙干一番大事业，都不免有些激动。
　　早先浮躁之气变得沉稳下来，都在观望少帅接管这里后，下一步动作是何？
　　这些将士多少都听闻中原大乱，朝廷将覆灭，所以不希望再继续效忠隋王朝，但是自上而下军令还没有松口，谁也不敢率先背叛，否则容易被军法处置了。
　　罗昭云到这里，虽然没有立即说要脱离朝廷掌控，但是已经跟诸将透露了少许信息，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愚忠之人，时机成熟，自然有新的打算，但是暂时还不会大张旗鼓背叛隋朝廷。
　　“吼哈！吼哈——”
　　军营外，不少兵马在按照日常的训练计划在操练。
　　罗昭云策骑停在一处山坳，俯视着前方的方阵，那是万人训练的场面，千人为一个方阵，迈着同样的步子喊着沉厚的号子，有如一座正在移动的山，气势雄浑。
　　长枪手举着沉重的红缨长枪不停的转变方向，一会当胸举平，一会成角度斜指半空，以坚定的步子前进。
　　还有的方阵在练习跑位，演练小型阵法。
　　李靖治军严谨，没有战事的时候，不会松懈训练，加上边戍天气冷酷，使得这支边戍军磨炼成了精锐。
　　“李将军，这次西征，你挑选好人手没有？”罗昭云转首微笑问，二人在众将面前，还是以官职相称。
　　李靖神态若定，说道：“嗯，挑选了，崔师、李枕、张栩等人跟随我朝张掖郡进发，一路向西推进。”
　　“事不宜迟，七日后就出发吧，天下形势变化太快，不能久拖，兵力只能调拨出两万给你，等李将军接纳了张掖郡后，在那里继续扩招吧，毕竟那些地方还有一些游散府兵和边戍军，可以整编利用。”
　　李靖点头应承下来，两万兵力虽少，但是西北没有强敌对抗，也足够用了，只要他不断扩增兵力，就会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罗昭云打算留下两万兵马驻守伏俟城和周围几座小城，然后带着四万主力去进攻李轨，逼近薛举，压制叛军向东迁徙，逐虎吞狼。
　　……
　　李渊起兵之后，晋阳成为一个风云际会之地，短期内，吸取了不少关陇贵族的贤者士子、将门子弟前来投奔。
　　李阀、窦阀的人更是趋之若鹜，因为血缘和亲戚关系，去了能够得到重用，破格提拔。
　　晋阳城蓄势正劲的时候，突然得知罗成被派往西海郡接任兵权，被封为平西大元帅，不日就要向东推进，李渊多少有些担忧，连夜着急谋士参议。
　　李世民带着刘文静、段志玄等人前来参加议会，得知消息后，不禁冷笑道：“父亲，我当是什么大事，不就是那个少年元帅吗？当年他虽然勇武，那是大隋为后盾，才能战无不胜，如今大隋风雨飘摇，失去民心，他还要一心为大隋卖命，岂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即便他能平定李轨、薛举，恐怕也无力抵达咱们晋阳这边了，中间还有郭子和、梁师都、刘武周等人，绝不会坐视不理，我们没必要担忧。”
　　“你这孩子，心也忒大了，罗成有名将气度，小小年纪，战功赫赫，如今在幽州之地，占据六个郡。现下又去了西海郡，东北、西北都是他的地盘，即便暂时不会跟我们兵锋相接，但是日后必有死战，不论是他效忠杨广，还是要自立为王，迟早要跟我唐军一战。”
　　“那就战，孩儿早就想打破他的神话！”李世民对罗成不以为然，心中的高傲，使他想要战胜对付，好成就自己的威名。
　　李渊冷静道：“对他不可轻敌，这个罗成，决不能等闲视之，他的心思，暂时没有人猜透，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效忠谁，或是要自立？总之，我们应该派人散播出消息，使李轨、薛举对罗成有一定防范，免得被迅速攻破，壮大队伍。第二，我们要立即出兵，早日拿下大兴城，占据了正统之名，就可以逼迫罗成归顺代王杨侑，否则，就宣布他谋反，给他扣个大罪名。”
　　李世民听到要出兵了，顿时来了精神，兴奋站起来道：“父亲，孩儿愿为先锋，统军杀敌，为父亲扫清入西京的道路。”
　　李渊闻言，虽然心中有些高兴孩子的孝顺，但是对李二的浮躁好动，缺乏历练，还是感到不安，沉思片刻道：“这次向西京出兵，以建成为统帅，世民为副统帅，你二人各自带着麾下收揽的文谋武将，作为先锋出发，为父统帅中军在后。”
　　刘弘基道：“临行前，请唐公具体分封一下，这样有了明确职责，大伙也好有劲往一块使。”
　　李渊点点头，觉得他所言有道理，于是稍后颁布委任书：任李建成为陇西公，统帅左三军，李世民为敦煌公，统帅右三军，李元吉为太原郡守，裴寂为长史，掌军中文书；刘文静为军务司马，执掌军务；温大雅、温大有、唐俭为记室，同掌机密；武士彟为铠曹，负责兵甲之事，刘政会、崔善为、张道源为户曹，负责民政。
　　其余人如刘弘基、独孤怀恩、李神通、李孝基、慕容罗睺、窦琮、王长谐、于筠、姜宝谊等人分别被封成左右统军、俾将等，而李建成、李世民自行招揽的俊杰，没有在列，他们可以出兵之后，根据需要，自行提拔委任。
　　晋阳势力中人才济济，占了门阀贵族的优势，一旦夺取大兴城，将会对天下格局有重大影响。


第0608章　反王围江都
　　三日后，李密在荥阳城外设坛祭天，自立为王，号魏公，拜翟让为上柱国、司徒、东郡公，其余麾下亲信也都得到分封，如房彦藻封为元帅左长史，柴孝和为右长史，崔世枢为帅府总管，邢义期为记室，贾润甫为司马，祖君彦为功曹、魏征为户曹。
　　王伯当、徐世绩、罗士信、程知节、单雄信被封为瓦岗军的五位大将军，人称五虎上将；而贾雄、王君廓、邴元真、郑颋、邓豹、尤俊达等人都被封了将军，可谓人才济济，猛将如云。
　　李密为了安抚一些瓦岗老派人，把黄君汉、王儒信、翟弘等人也都封了一些高位。
　　告天祭旗之后，瓦岗军正式按照王侯建制，把上下尊卑等级确定，爵位、俸禄、军纪法规等也都在详细制定。
　　李密手握大权后，决定发兵虎牢关，进逼洛阳，图谋大业。
　　虎牢关的守将为裴仁基父子，拥兵五万，是洛阳的东大门，易守难攻。
　　经过商议后，李密派徐世绩、单雄信、程知节带兵前往，进攻虎牢关。
　　派邴元真去镇守兴洛仓，因为他本来就是那里的隋朝守将，熟悉仓城的地形，以免被其它势力破坏粮仓。
　　又派房彦藻、邓豹带兵去攻克河南附近的诸郡县，继续扩大地盘，征收新兵。
　　如此一来，瓦岗军气势如虹，声威直追窦建德，成为中原反王中的佼佼者。
　　……
　　此时，杜伏威、辅公拓、林士弘、李子通、刘元进、沈法兴、张起绪、魏麒麟、赵万海张善安等大小二十多路起义军，向江都郡逼近，要群而攻之，围歼了杨广，彻底灭亡隋王朝。
　　杨广派出了随行中的大将，组织江都郡的府兵四面抵挡，来护儿、陈祾、赵才、鱼俱罗、董纯、独孤盛、王世充、宇文化及等将军，阻抗在江都郡外围，与叛军厮杀。
　　鏖战数日后，各路隋军有胜有负，勉强挡住了众多反王的联合围剿。
　　这一日，杨广得知了李渊自晋阳出兵，要进攻大兴城的消息，顿时勃然大怒，大骂这个李渊忘恩负义，连他这皇亲国戚都造反了。
　　杨广与李渊是姨表兄弟，二人外祖父都是独孤信，但是杨广二十多岁就被封为平陈大元帅，挂职统领五十万大军，灭掉南陈，然后在江南做总管，回去又夺权成功，登基为弟，而李渊一直低调，给人中庸感觉，一看就不是胸怀大志之人，因此不得重用提拔，杨广还常常取笑李渊，戏称他是阿婆，也就是老奶奶的意思。
　　哪想到，这个阿婆，竟然会这么大胆，晋阳起兵，要废掉他这个皇帝，另立新主，明眼人也知道，这是李渊权宜之计，他的图谋肯定是要自己做皇帝。
　　“李家人都该杀啊，当初怎么就漏掉这条大鱼了呢。”杨广一脸杀气，遭到亲戚的背叛，还有一种被表象戏弄的感觉，尤其是想到李氏当有天下的谶语，他更加痛恨李渊了。
　　很快，又有一条消息，被虞世基禀告，那就是谶谣为假，是当年宇文述抛出来，为了对付李阀，故意那么说的。
　　“此时当真？”杨广更加气愤了。
　　“这个消息从北方传出，江都郡内也开始传开，据说很快就要天下皆知，李氏当有天下就是一个阴谋，宇文家的人当时看到杨阀已到，就瞄准了李阀，毕竟这两阀一倒，宇文阀就是关陇老大了。”虞世基分析着说。
　　杨广脸色阴晴不定，当初自己为了防止江山出现谋反之臣，特意把李阀上下打击，李浑、李敏等人都被杀，牵连者甚广，此时才知是宇文述一个打击政敌的阴谋，杨广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宇文述这个老东西，害得朕清除不少李阀人，杀错忠良，动摇国本，真是罪不可恕！”杨广咆哮着，不过宇文述已死，已经死无对证，只能把气撒在他的儿子身上了。
　　于是，杨广派人出城，去前线召回了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当场一阵破口大骂，就要拉出去砍头。
　　宇文化及十分冤枉，不断叩头道：“陛下，臣等冤枉，首先家父所作之事，从未与我等提及，所以我们并不知情。其二，这都是谣传，家父已经不在人世，无法对质，臣以为，肯定是有些人记恨我宇文家，才会出此损招，陷害我宇文家族，我等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绝无异心，请陛下念在我宇文家族几代为皇室立功的份上，饶了我等。”
　　这时候，宇文成都也走入大殿，跪地求情，才让杨广收回了砍头的成命。
　　封德彝以前得到宇文述不少好处，此时站出来道：“陛下，这件事起于流言，没有确凿证据，很难下定论，而且此事目前对朝廷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可以粉碎李氏当有天下的谶语魔咒，这样就能够打击李密、李渊、李子通、李轨等人，妄用谶语煽动人心。”
　　黄门侍郎裴矩也开口劝道：“陛下，当前江都四面受敌，不可在因为流言蜚语，而斩杀朝廷大将，否则，很容易让将士们寒心。”
　　杨广冷静下来，微微点头，也觉得几人所言在理，他目前还要依仗宇文成都来保卫行宫，随行中宇文家族的势力也不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着自己脾气，肆意斩杀权重大臣了，还是以拉拢人心为主。
　　“既然诸卿都为宇文家的人请愿，朕也念在宇文一族对朝廷的忠心，这次就赦免了尔等的罪过，不过宇文化及、宇文智及三兄弟，皆要官削两级，咱不委以重用，在江都城内留守吧。”杨广冷哼一声，自蕴威严。
　　宇文化及兄弟叩头谢恩，浑身都是冷汗，不过心中的怨恨已经积攒得满腔沸腾了。


第0609章　再聚首
　　柴达木盆地里有不少绿洲，隋唐时期，沙漠化还不严重，这座盆地中有大小数十条河流流淌，有一些绿洲之地，如同江南景色。
　　克鲁克湖位于盆地东北区，属于微咸性淡水湖，水色清澈、湖面平静，景色绮丽旖旎。
　　它像熠熠闪亮的巨大的宝镜，镶嵌在浩瀚的戈壁、茫茫的草原之间。
　　成群的黑颈鹤、斑头雁、鱼鸥、野鸭在水面飞腾，烟波浩渺，湖光一色。
　　慕容紫嫣带着小弟索哲和一千随从，巡视东边的部落，在这里驻扎停足，再往东，三四百里外，就是伏俟城了。
　　“姐姐，你说有一天我们能夺回伏俟城吗？”索哲已经十一岁了，长得身材结实壮硕，但比起土生土长的草原男孩，他身上多了几分秀气，这是因为在中原待了四年多，受中原文化熏陶，不像高原胡人那么粗鄙了。
　　慕容紫嫣穿着一身浅蓝色长裙，身材纤细，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在眉心有一点朱红，显得娇媚，被誉为吐谷浑第一美女，绝非虚言。
　　她身上穿戴不少玉器和金银器，彰显了身份的尊贵，头上的银冠更是闪闪发光，在吐谷浑疆域内地位尊崇，暂时辅助索哲掌握一切大权，浑身上下透发着一丝英姿。
　　“会的，只要你成长起来，慢慢发展，积攒力量，终究有一天，会夺回伏俟城，重建吐谷浑国，把入侵者都赶出这片土地。”
　　“可是，中原人太狡猾，人也太多了，兵强马壮，国力富裕，咱们能赶走他们吗？”索哲见识到了大兴城、洛阳之后，算是震撼到了，从没想到中原的城池如此雄伟，百姓富裕，远超草原人。
　　慕容紫嫣道：“你看到的只是西京、东都，天子脚下，自然富裕，但是其它地方的百姓就没这样好过了，而且隋王朝即将覆灭，中原混战开始，这是咱们的机会，不过，比起中原人，我们更要谨防吐蕃人，他们受教化程度，不会比咱们吐谷浑多，残暴嗜杀，入侵咱们的家园后，把我吐谷浑人都当成了奴隶，随意打杀，还不如在隋朝统治下，至少他们没有那样奴役下层人，让依附者，继续过以前的生活。”
　　索哲点头，同意姐姐的说法，他在中原时候，看到隋人的礼教，回来之后，本以为吐谷浑部落都要被烧杀光，但结果却不是想象那样，因为他们还是过着往常生活，没有多大改变，只是户籍被登记，成了隋朝西海郡的百姓。
　　反而是那些逃亡吐蕃的部落，却遭到了吐蕃人的奴役、抢夺，变成了没有自由的奴隶。
　　“那些可恶的吐蕃人，杀害了父王，还俘虏了母后她们，不断来袭击所剩的部落，早晚有一天，要他们血债血偿。”索哲紧握着双手，流露出几分狠意。
　　就在这时，远处马蹄声响起，滚滚烟尘卷来。
　　“不好，有一群骑兵朝着这边奔来。”侍卫长冲过来，向公主慕容紫嫣禀告。
　　慕容紫嫣蹙起蛾眉，询问道：“大约多少人马？什么队伍？”
　　侍卫长道：“看旗帜，听啼声，应该是隋国正规军，人数三千左右，速度很快，我们现在丢弃马车和物资，乘骑离开，还有一点逃脱的可能。”
　　慕容紫嫣听到是隋军，放心一些，但不知这支兵马为何而来，按照密约，李靖将军应该会抚照他们部落，不会兵戎相见才对。
　　“不必逃了，挑选精兵过来，如果有意外变故，再突围出去！”
　　“遵命！”侍卫长立即去传令。
　　片刻，隋军的骑兵越来越近，相隔只有百步了。
　　如果对方要冲杀，这个距离已经可以拉弓放箭，但是三千铁骑隆隆而行，却没有喊杀，也没有摘弓、亮枪，没有冲宵的杀气。
　　慕容紫嫣看着这支队伍正中，有一匹白马，马背上坐着一个白甲银枪的青年，胸前一方亮闪闪的护心宝镜，兜鍪带着红绫，肩上披着猩红斗篷，丰姿如玉，英气勃发。
　　“是他！”慕容紫嫣吃惊起来，她看到那个人的身形，非常的眼熟，是罗成！
　　“他怎么来到了这里？是来看完我的吗？”想到这，慕容紫嫣的心扑腾扑腾地乱跳起来。
　　隋军旌旗飘展，队伍行至三十步时候，罗昭云喊了一声停，众人纷纷勒马。
　　“希聿聿……”
　　一串战马长嘶声起，一匹匹健壮坐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