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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3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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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确切解释这批财产的来源,因而被刑部派人问罪。

    而在赵弘润观阅案例的时候,刑部尚书周焉在旁解释道:“这件事的起因,是那名管家与王龄的侍妾私通,被王龄撞见后遭到毒打,此人怀恨在心,跑到大梁我刑部本署举报王龄……”

    “哼!贱奴。”宗卫长卫骄在旁忍不住不屑地骂道。

    毕竟素来将忠诚摆在首位的宗卫,最看不惯这种出卖主人的下人家奴,更何况那名管家居然还敢与其老爷的侍妾******周焉看了一眼卫骄,也未多说什么,自顾自接着说道:“我刑部闻讯后,派人查证此事,果真在王龄府上的暗窖找到了大批钱财。……周焉亲自审问过王龄,王龄只说不清楚此事。”

    “不义之财,来源要么收刮民脂民膏,要么是收受贿赂,他岂敢承认?”赵弘润哂笑道。

    “……”周焉闻言看了赵弘润片刻,随即正色说道:“殿下,王龄乃是周某学子时期的同窗,此人洁身自好,当年还曾在吏部文选司担任司侍郎,只是看不惯吏部内的种种,遭人挤兑陷害,这才被外调到济阳担任县令……王龄到济阳后,数年来仍与周某有书信来往,因此对于他的情况,周某多少心中有数。”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捋着胡须补充道:“王龄出身寒门,乃中阳人士,其父与当地的商贾崔氏有些交情,是故,待王龄其父亡故后,崔老爷将其女许婚于王龄,又资助王龄的学业。……待王龄于会试高中后,朝廷留他在大梁任职,那时他便迎娶了崔氏之女……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赵弘润听得有些愣神。

    要知道在魏国,虽说商人的地位并不算低,但终归属于贱业,而王龄在步上仕途后,仍不忘本心,迎娶崔家小姐为妻,的确是足以证明此人的心性。

    而此时,周焉继续接着说道:“王龄有一妻一妾,其妻便是那位崔家小姐,其妾,乃是翠家小姐曾经的贴身侍女……”

    “就是这个贴身侍女与那名管家私通?”卫骄在旁满脸诧异,因为按理来说,那名侍妾应该与正室的关系极好,几乎不可能会与府上的下人私通。

    “不是这名侍妾,是另外一名……”周焉眯了眯眼睛,低声说道:“此事王龄羞于提起,但周焉已询问过王崔氏,得知两年前的有一日,王龄到当地一位豪绅府上赴宴,喝得酩酊大醉,那名豪绅遂叫府上的家姬伺候,此女未经人事,因此事后那名豪绅便将此女转赠于王龄……”说到这里,他眼中露出几许回忆之色,苦笑道:“当时周某还笑话他艳福不浅,都快半百的人了,居然有人送他一名二八芳龄的美貌侍妾……唉。”

    “尚书大人?”见周焉眼中泛着悲伤之色,赵弘润善意地提醒着他:“尚书大人审问过那名管家了么?倘若那位王大人果真对家中暗窖之事一无所知,那么问题可能出在那个管家身上。”

    听闻此言,周焉脸上露出几许复杂之色,低声说道:“那名管家,在探监时出言不逊,与王龄扭打之际,被王龄用竹筷插死了……”

    “啊?”赵弘润简直目瞪口呆。

    而此时,又听周焉长叹道:“因为那名管家指认王龄暗通韩国,意图造反。此人有王龄笔迹的书信作为证据,周某亦不好为王龄开脱。事后,王龄气愤周某不相信他所言,便在牢中绝食而死,以示清白。在得知此事后,其一妻一妾亦在家中服药自尽,追随亡夫而去了……”

    “……”

    赵弘润皱皱眉,面色凝重地拿起了那宗案例。(未完待续。)

正文 第775章:恰遇奇案(二)

    『也就是说,死无对证?』

    捧着手中的案例卷轴,赵弘润不禁皱紧了眉头。

    片刻后,他问道:“王龄府上,还有什么亲人么?”

    周焉闻言,脸上流露出若有若无的愤怒之色,低声说道:“王龄有两个儿子,长子王希,年已弱冠,数月前往返于大梁时,不知所踪,两个月后方得知被途中贼子所害;次子王益,因王龄其岳丈崔老爷没有儿子,遂过过继于崔氏继承家业,亦在数月前,与中阳一伙同伴外出游玩之际,不慎摔落悬崖而死……再加上被浸死于竹笼的二房侍妾,王家一门六口,没有一人活下来,只剩下住在中阳的崔老爷,不过崔老爷得知女婿、女儿、孙子皆遭遇不测,伤心欲绝,一病不起……于前些日子,也过世了。”

    『这简直就是灭门啊……』

    赵弘润越听越是心惊,与刑部尚书周焉一样,他亦从中感觉到了这件事中的浓浓阴谋气息。

    可问题就在于,如今相关人士几乎都死绝了,哪还有什么线索?

    此时,周焉在一旁叹道:“按照刑部的惯例,此事早该结案了,可……如此贸然结案,王龄难逃污名。”

    赵弘润默然不语。

    的确,似这种无头案子,其实用最简单的方式早可以结案:王龄暗通韩国,图谋造反,事迹败露畏罪自杀。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龄这位济阳县县令是遭人陷害了,而且陷害他的人手法相当高明,以至于就连贵为刑部尚书的周焉都难以给旧友脱罪。

    “这位王大人有什么仇人么?”赵弘润皱眉问道。

    周焉叹了口气,说道:“王龄刚正不阿,如今我也只能从这方面着手追查,看看是否能查到什么……总之,我绝不相信王龄会贪污受贿,更不相信他会私通韩国。”

    “……”赵弘润张了张嘴,可到最后,他能做的也只是点点头。

    毕竟似这种死无对证的案子,纵使是他,也说不出什么好的建议来。

    而此时,周焉长吐一口气,收敛了脸上的悲容,又从书桌上拿起一宗案例递给赵弘润,说道:“殿下,您再看看这则。”

    赵弘润接过这宗案例,仅仅瞥了几眼,便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这宗案例,说的是蒲阳县县令马祁,有人举报这位县令外通桂林一带的贼寇,挑唆那伙贼人骚扰卫国境内,卫国『首崱╤uan)侯』卫成,一怒之下派人问罪于蒲阳县令马祁。

    而得知此事后,蒲阳县县令马祁亦勃然大怒,带着县兵过境找『首崱睢晃莱衫砺郏诩湟谎圆缓希酱蟠虺鍪郑率埂菏讔‘侯』卫成的幼子卫优不慎被杀。

    这是一桩比方才那桩更麻烦的案子,因为这涉及到了卫国。

    不过,因为有了方才的经验,赵弘润并没有贸然地发表看法,而是抬头望向刑部尚书周焉,在他看来,若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中肯定也有什么隐情。

    果不其然,刑部尚书周焉指了指赵弘润手中的案宗,沉声说道:“蒲阳县县令马祁,本亦是京官,当初在大梁担任『殿前右武郎』,武艺不俗,颇为勇悍……”

    “此人曾是宫内的禁军统领?”赵弘润吃惊地问道。『注:统领是泛指,并非具体官名。』

    要知道,『殿前武郎』虽说是属郎卫的武职,但是比一般意义上的禁卫、郎卫统领要高,乃是『三卫军总统领』的直属部下佐官。

    “唔。”刑部尚书周焉点了点头,正色说道:“蒲阳县县令马祁,原是李钲大将军的部署。”

    听了这话,赵弘润心下惊讶无比。

    确切地说,李钲这位魏天子曾经的宗卫长,他从来都没有获得过大将军衔,但相信谁也不会认为他的地位会在『驻军六营』的那几位大将军之下。

    毕竟,李钲是除了魏天子外,唯一一个可以随时调动兵卫、禁卫、郎卫这三支军队的人。

    除他以外,就算是赵弘润,也只能在紧急情况下,凭肃王令调动一部分禁卫以及兵卫,但郎卫却是他无法调动的。

    赵弘润作为魏天子如今最器重的儿子姑且如此,更何况是其他人。

    “李(钲)大将军的旧部,怎么会外调到蒲阳县担任县令呢?”赵弘润不解地看向周焉。

    只可惜,周焉对于这件事亦不甚明了,摇摇头说道:“周某与马祁接触不多,并不清楚这件事,不过我曾听人说,马祁嫉恶如仇、性情刚烈,因此怎么想,都不认为他会养寇自重,更别说,教唆那伙贼人进犯卫境……”

    “……”赵弘润默然不语,只是低头看着案宗。

    因为案宗中写得清清楚楚:蒲阳县县令马祁见错杀了『首崱睢晃莱傻挠鬃雍螅啻缶蚺乱鹞骸⑽懒焦拿埽闳蛔载嘏獬鲂悦菏讔‘侯』卫成。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养贼自重?

    问题这件事之后,马祁的长子马兴就与府里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不知所踪了,而没过多久,『首崱睢晃莱稍诔峭獍苍嵊鬃拥氖焙颍驮獾搅艘换镌羧说南鳌

    『首崱睢晃莱傻背”簧保魉游榈脑羧耍嘣獾健菏讔‘侯』卫成的亲卫的追杀。

    那些贼人是尸首中,就有蒲阳县县令马祁的长子马兴。

    事后,『首崱睢皇雷游垒寂扇私汗罅嚎匏叽耸拢滩克齑饲巴蜒粝亍

    可问题是,蒲阳县县令马祁与其长子马兴,还有『首崱睢晃莱桑馊龅笔比硕妓懒耍咚鞫级狭耍饣共楦銎ò 

    总而言之,又是一个无头案。

    “近几个月,『首崱睢皇雷游垒家恢迸扇斯创叽伲形倚滩拷锓干诜ǎ善蜒粝叵亓盥砥钣肫涑ぷ右阉溃疚薮硬槠穑苣骋仓缓猛献拧彼底牛苎商玖丝谄嘈Φ溃骸罢饧拢癫恳雅扇斯グ哺В皇恰菏讔‘侯』世子卫菁不依不饶,定要叫马氏一门赔死,总之……这件事棘手地很呐!”

    “……”赵弘润眉头深皱,转而看向摆在书桌上的另外几宗案例。

    他这才发现,这几宗案例皆是断了线索的无头案,不过受害者——确切地说案宗的记载对象,他们皆是朝廷的官员。

    有的在地方任职,有的则是大梁的京官;有的是犯了莫名其妙的罪,有的则是匪夷所思地遭到了贼人的杀害。

    除此以外,发生的日期不定,地点不定,几乎都是在短短几日内就家破人亡,并且事后无迹可寻。

    除此之外,这些案例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仿佛整件事都说得通,好似有人故意给刑部留下了足以交差的“答案”,但是仔细想想,这些“答案”却经不起推敲,着实蹊跷。

    当赵弘润将自己的判断告诉了刑部尚书周焉后,周焉脸上亦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但是具体的,赵弘润却帮不上忙了,毕竟这些案例都是无头案,要追查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周焉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半响后勉强笑道:“耽误了殿下您的工夫,实在过意不去,时候也不早了,殿下且先到大理寺提人吧。”

    “哪里哪里,是本王没帮上什么才是。”赵弘润稍微有些尴尬,毕竟他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位刑部尚书,是因为看得起他的聪颖,因此才破例将这些案宗出示给他看。

    而眼下赵弘润没帮上什么忙,心中难免有种愧对别人信任的惭愧感。”

    “既然如此,本王就先告辞了……”

    “肃王殿下慢走。”

    将赵弘润送出了本署,刑部尚书周焉又回到屋内,坐在书桌后继续审视着桌上这些无头案例,口中喃喃自语:“依肃王殿下的聪颖,都未能看出这些案宗的关联。那么,要么是这些案宗其实并无关联,要么,就是对方比我想的还要高明,预先做了一番掩饰……换而言之,这些人中,有一些其实并非是『目标』,只是对方用来混交视听的掩饰……”

    说着,周焉聚精会神地凝视着那些案宗,双手慢慢摸索着。

    “王龄、马祁、苏历……这些人,皆是从大梁外调的官员,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王龄曾经是吏部文选司的司侍郎,马祁是殿前右武郎,苏历曾担任督门郎……”

    闭上眼睛,周焉一边用手揉着额角,一边苦苦思索着。

    良久,周焉猛地睁开眼睛,惊疑不定地喃喃自语道:“说起来,这些人究竟是因何被外调的?”

    想到这里,周焉当即站起身来,他觉得有必要去一趟吏部,从吏部的官籍名册中查查究竟,看看王龄、马祁、苏历这些人,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外调。

    或许,其中能找到这些人的关联。

    而与此同时,赵弘润已来到了大理寺,凭着刑部尚书周焉的手令,来到了关押着温崎的牢房。

    阔别三年,此时的赵弘润,已非是当年的八殿下,举手投足间,无论是威仪还是气势都大有增长;而温崎,亦不再是三年前那位文质彬彬的考生,神色间给人一种愤世弃俗、唯他超脱与他外的违和感。

    两人对视了半响,最终还是赵弘润率先打破了僵局:“好久不见了,温学子。”

    “你……”

    蓬头散发、一身污垢的温崎抬起头,惊疑不定地望着那位一看就知不是寻常人的年轻人,原本淡漠的眼神逐渐浮现几丝神采,随即,这几丝神采迅速变成了愤慨。

    只见他猛地站起来,冲上前来一把抓住赵弘润的衣襟。

    “都是你!都是你害我至此!”(未完待续。)

正文 第776章:再见温崎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温崎与赵弘润虽非仇敌,可瞧他此刻龇着牙满脸狰狞的样子,实在让人真难想象这竟是位饱读诗书的学子。

    而这一幕落在宗卫卫骄与高括二人眼中,却是叫二人登时心中大怒——迄今为止,从未有人揪过他们家殿下的衣襟,更遑论还厉声质问。

    “放手!”高括暴喝一声,腰间的佩剑亦抽出了半截,恶狠狠地盯着温崎抓住赵弘润衣襟的双手,大有温崎还不松手就拔剑将这双手砍下来的架势。

    然而就在他有所行动之前,却见赵弘润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示意卫骄与高括稍安勿躁。

    而此时,温崎亦从一开始的激动中回过神来,或许他此刻才意识到,眼前这位被他揪住衣襟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理智告诉他应当立刻收回手,并且向眼前这人致歉,因为面前这人,是他万万得罪不起的。但是他心中的那份傲骨,以及心底对赵弘润的怨愤,使得他不甘就此缩手,仍硬着头皮继续强撑着。

    似乎是看出了温崎心中的挣扎,赵弘润笑着说道:“三年未见,没想到温学子今日再见本王,竟是这般激动么?”

    他给了温崎一个台阶下。

    而听到赵弘润的话中并无喝斥自己的意思,温崎心中的怨气亦稍稍平息了一些,松开手,仍用带着满腔怨愤的口吻说道:“阁下害温某至此,今日再见阁下,难道温某就不该激动么?”

    说着这话时,他的眼睛盯着赵弘润的衣襟,见上面清清楚楚留下了一块脏兮兮的黑手印,他眼中泛起丝丝仿佛报复般的畅快。

    赵弘润亦低头瞧了一眼自己衣襟,摇摇头说道:“本王害温学子至此?……呵呵呵,这话不对吧?”

    温崎似乎猜到了赵弘润的辩解之词,抢先一步说道:“不错,三年前陷害温某的人乃是朝廷吏部的人……可阁下别忘了,若非温某提醒了阁下会试舞弊的内情,如何会惹怒吏部的官员,诬陷我考场舞弊,取缔在下的考场成绩?”

    然而听闻此言,赵弘润却摇了摇头,正色说道:“温崎,吏部的官员只是害你失去了当年的成绩,并不曾害你入狱。……今日你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你心态不正,有意报复朝廷,情节恶劣。这与本王何干?”

    “你……”温崎顿时语塞。

    不得否认,赵弘润说得一点也没错,温崎之所以会落到如今这种地步,是因为他心有怨气,再加上被大梁本地的考生奚落,乃至恼羞成怒,因此做出了报复朝廷、想使朝廷颜面大失的事。

    可话虽如此,见赵弘润将自己摘地如此干净,他心中亦颇为不爽,冷冷说道:“难道与肃王殿下就丝毫也没有关系么?”

    听闻此言,赵弘润摇了摇头,淡然说道:“三年前,你在考场上暗示本王舞弊之事,可以说是本王欠你一个人情。……事后,吏部官员陷害于你,你本可到我肃王府述苦,本王自会为你出头。事实上,本王也有能力为你找个差事。……可是你来了么?没有,因为你不屑如此。你的心太傲,不肯寻求本王的帮助。”

    说着,他抬起右手,用手指点了点温崎的心口,淡淡说道:“你的聪颖,并没有用在正途上。你本可圆满地化解这件事,可你却偏偏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因此,这是你自己的问题。”

    温崎听得目瞪口呆,顷刻后气得不怒反笑。

    他咬着牙,攥紧拳头,仿佛恨不得给眼前的这个人一拳。

    可是仔细想想,眼前这位肃王殿下的说法,他也的确难以否认。

    是的,他当初明明可以寻求眼前这位肃王殿下的帮助,可他却没有,因为他不屑攀附高枝。

    依面前这位肃王殿下的权势,当初恢复他的成绩可能只是一句话的事,可他却碍于自己的自尊心,偏偏不肯那样,以至于在大梁沉沦了三年,而后又因为遭到诸多冷嘲热讽,最终走上了报复朝廷的路。

    不可否认,这个解释非常合情合理,但温崎却怎么都不能接受,原因就在于眼前某位肃王殿下,他将自己摘地太干净了,以至于弄到最后,他温崎好似变成了无理取闹。

    难道这整件事的起因,不正是他么?!

    想到这里,温崎愤慨地盯着赵弘润,咬牙切齿般冷笑道:“素问肃王殿下伶牙俐齿、巧舌如簧,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

    他有意与面前这位肃王殿下好好争吵一番,毕竟论嘴皮子,温崎自认为还是有些自信的。

    然而,赵弘润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脸上泛起笑容,反手拍了拍温崎的胸口,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本王请你喝酒去。”

    “……”本来已做好准备与赵弘润大吵一架的温崎,忽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不适感觉。

    他有心想痛骂对方一番,可一听到『喝酒』两字,他便忍不住舔了舔舌头。

    想想也是,大理寺的监牢,哪来酒水给他?

    可问题是喝了人家的酒水后,还好意思再骂人家么?

    可若是拒绝吧……

    凭他如今孑然一身,可不是那么容易喝到上好的酒。

    『可恶!』

    温崎暗骂自己不争气,然而口中却愤愤不平地说道:“我要上好的酒!”

    “没问题。”赵弘润微微一笑,说道:“就算是贡酒,本王也可以弄到。”

    “……”温崎闻言砰然心动,神色复杂地盯着赵弘润,随即叹了口气,迈步走出了监牢。

    他知道,他已经无法再指责面前这位肃王殿下了。

    因为事先赵弘润已疏通了关节,并且又有刑部尚书周焉的手令,因此,他将温崎带出大理寺,并没有人前来阻拦。

    走出大理寺的府门,温崎抬起头遮在眼前,心中不禁有种难以言喻的感慨。

    虽说他在考场的行为是冲动之举,但这并不表示他不清楚这种行为的后果,只是当时他气怒攻心,豁出性命也要宣泄一下而已。

    正因为如此,他早已做好了被处死的心理准备——考场舞弊不至于被处死,可若是恶意舞弊,故意扰乱考场秩序,为使朝廷丢尽颜面,他的行为,已够得上到菜市口问斩。

    因此,如今安然无恙地踏出大理寺的府门,温崎难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慨。

    “为了救我,使了多少钱?”

    温崎问赵弘润道。

    赵弘润看了他一眼,亦不隐瞒,如实说道:“赎你嘛,三千两,疏通关节,一千两出头,就算四千两吧。”

    “四千两……”温崎低头苦笑了一番。

    要知道对于他这等清贫的学子来说,四十两都能让他们优哉游哉地过上好些日子,更遑论是四千两。

    不得不说,对于他来说,这是很大一笔钱。

    沉默了片刻,温崎转头对赵弘润说道:“肃王殿下,这四千两,算在下欠你的,日后在下会慢慢归还。”

    “……”赵弘润打量了温崎一番。

    平心而论,对于如今欠着户部数百万两银子的赵弘润而言,四千两银子,其实早已经不痛不痒,还不还都无所谓。

    “当年本王不是欠你一个人情么?这四千两银子,就当偿还人情吧。”他笑着说道。

    然而听了这话,温崎却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金赎』,并不是人人都有这个资格的。……你将在下救出牢笼,足以偿还当年那一点点人情……若肃王殿下还欠不足,待会儿就让在下喝酒喝到饱吧。……至于这四千两,温某会想尽办法还给肃王殿下的。”

    “……”赵弘润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因为他知道,大理寺的监牢,并没有磨砺掉面前这位学子的自尊心。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情况其实并非是赵弘润想要的,因为他看得出来,温崎这是想与他撇清关系。

    『既然如此……』

    赵弘润心念一转,已有了主意,顺着温崎的意思,口中淡淡说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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