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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商天下(寄奴)-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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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话语鼓震着耳膜,微微有些颤动的感觉。口齿之间泛着一丝酒肉气息令许宣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舒展开来,他朝地上的纸页指了指:“这些事情……有些我都不知道,谢谢你告诉我了!”
对于许宣的回答,鲍明理应该是有些意外的,不过也并没有对他的镇定表露出惊讶之类的情绪,他先是静静地看了许宣一眼,随后咧嘴朝他森然地笑了笑:“来之前,碰巧有个朋友来访,听说你的事情之后,想见见你。”他说着,五指张开,将许宣往前一推。
“他在那里。”
匆忙间,许宣只来得及将凌乱的衣领稍稍整了整,随后人群中又走出一个人来。来人个子不高,皮肤是黑黝黝的那种,显得很精干。日落时分,黝黑的皮肤似乎能反射出余晖的光泽。许宣朝他望过去,见他满脸都是阴翳的神色,便也知道,对方是那种常年行走在黑暗世界中的人物。
“你可能不认识我。”那人朝许宣咧嘴笑笑,因为他的皮肤黑地有些过分了,衬得牙齿似乎要更洁白一些:“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于贲。如果你真是那个许宣的话,你应该知道我的。”
陡然间,话语落下,一些记忆里的东西被联想起来,他的心间,慢慢地升腾起一丝真实不虚的寒意。下意识的,双手渐渐握成了拳。
岩镇北岸,一些人群正呼啦啦地奔跑,很快自桥上蜂拥而过。桥上的闲散的行人,被撞到东倒西歪,随即见着人群的姿态,才勉强抑制住喝骂的冲动……一些轻盈地流水自桥下而过,似乎都被染上了一些紧张的情绪。
“跑不动了……呼哧,呼哧……去的到底是不是鲍明理啊?”
“呼哧、呼哧……”
“要死了……”
第130章恶念(五)
无数人拥堵的街道,因为陡然出现的手持棍棒的人群,以及自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某些类似凶悍、无赖、蛮横的气势,显得比之前更加安静。但是场面毕竟精彩,暂时,作为围观者也还未曾被波及,倒是没有人离开。即便一些被推倒在地上的妇人,这个时候爬起来,拍去身上的尘土,随后也只是稍稍隐在人群深处的一些地方,待到确保安全之后,忐忑的心思过去了,便依旧期待地看着。
临仙楼后面厨房的方向,升起炊烟,眼前聚集的围观众人一时不会离去,也该到用晚膳的时候了,李笑颜先前吩咐厨子去做准备,而眼下看着鲍明理的出现,她心中自是复杂难言的。事情若是过不去,眼下大概便是临仙楼最后的生意了。
先前鲍明道被赶走,也喊出了“明月初升”的话,这样暂时的解围,令得她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原本准备鱼死网破的举动便也打消了。但是到得此时,鲍明理的到来,又让她的心情纠结起来。这一次,更多的其实还是因为那个书生。
于贲这个名字,对许宣来说,自然是很熟悉的。多日以来,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对方便如同阴影中的毒蛇,隐在暗地里。他也知道,总会有同对方相见的时候,但是,未曾料到的是,这个黄昏的时候,对方便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坦然地介绍自己。竟是这般的……不期而遇。
“原来……你便是于贲了。”声音轻飘飘地响起来。
所能有的反应其实不多,最初的惊骇过后,许宣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先前的纷争中,无论是鲍明道的挑衅,或是汪汝才的质疑,并没有对他的心理造成太大的影响。虽然也会觉得麻烦,但是,也并非没有解决的法子。比如鲍明道,他直接就出手揍了人,看似简单的动作,先出手为强,其实也包含了方寸之间所能做出算计的极致。
对于鲍家可能会有的报复,他也没有放在心上。令狐楚还欠他一个人情,若是局面无法收拾,他不介意将这个可能在以后给自己带来巨大帮助的机会提前用掉。至于汪汝才的质疑,刘守义已经邀请他去参加某次高端的文会,这个理由已经是足够响亮的一巴掌了。
鲍明理初来的时候,他心中虽然有些紧张,但是毕竟是公共场合,这些事情都在考虑之中,也不至于乱了方寸。直到于贲的出现,那一丝在心中埋藏了很多个日子的忌惮才被彻底撕开,随后喷涌而出的,便是他一直以来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于贲慢慢走到许宣的身边,偏头看了眼人群,伸手将许宣肩头的一些尘埃拍去,随后脑袋靠近许宣耳边,小声地说:“我很高兴,真的!有些事情,原本我也没想着会这么快的……世事难料……我今天我是替鲍家出头,即便罗长生有话要说,也算不到我头上。这样的场合,大概不好弄死你,倒是有些可惜……所以先让你付点利息好了……”他说完这些,上身朝后仰了仰,眯着眼睛又打量了许宣一眼,笑着摇摇头:“啧,真是标志,有点下不了手了,怎么办?嘿嘿嘿……”他说话的声音也是很阴翳的那种,话语平静,但是有些深层的寒意从字里行间透出来,让人听了心头冷冷的。
鲍明理在一旁抠着指尖,轻轻吹着口哨,待到某个时候,他停下动作……
……
在离长街远一些的一间阁楼上,也有人远远地朝这边望着。因为是三层的阁楼,视线比较开阔,左左右右,城里的很多东西都能看清楚。暮色时分,闲暇的人们无事可干了,在街上走动,来来往往的穿行在一条条阡陌的街道上,也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那个好像是于贲吧?那个老大……”黑衣男子正在啃一根甘蔗,说着话的同时,“噗”地一声,渣滓从三楼屋顶上飘落下来。而地面上,已经铺满了类似的东西。因此也可以知道,他在这里已经待了不短的时间了。
“怎么又惹到于贲了?这个家伙挺行的嘛……”疑惑的声音落下之后,没有得到回答,他又嚼了几口甘蔗随后偏偏头朝身边的人道:“我就比较奇怪,你当初怎么不杀他呢?他耍了你,你却不杀他,啧啧……”黑衣男子要了摇头,仿佛遇见了不可思议的事情。随后又是一阵“吭哧、吭哧”的咀嚼声。过得片刻,咀嚼的声音顿了顿,仿佛把握住什么。
“呵,难不成是因为他唱的那首‘明月几时有’啊……这个……”摇摇头,他先是想做否定,随后动作定格:“居然真是这个?不会吧?”
“那曲子古怪,也算不得好听罢?你居然因为一首曲子饶了他性命……这个太没有道理了,太令人伤心了。裴青衣,你在我心中高大的形象瞬间倒塌了……”
暮色里,黑衣男子抱怨着说些话,看了看手中的甘蔗,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信手自楼下扔去,砸着一直路过的流浪狗,“呜呜”叫着跑开了,声音凄惨。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厉害!”黑衣男子说着这些的时候,身边青衣女子偏头看了他一眼,他注意到对方的面色,连忙慌张摆摆手。随后递过去一个甘蔗:“喂,要不要吃甘蔗?”“不吃就不吃嘛……吭哧、吭哧。”男子一番琐碎的举动之后,又朝临仙楼的方向看了看:“他被打了。啧……”
风吹过去,带着一些暮时的寒凉,将人青衣女子的衣角轻轻撩动起来。她站起身来,随后又重新坐了回去。
因为站得比较高的缘故,有些事发之处众人见不到的场面,在这里也能看到。
“咦?那边……”他伸手指了指,视线落在临仙楼以北的地方,看清楚了一些事情的发生,有些意外,随后声音小小地响起来:“真他娘的……精彩啊。”
……
许宣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受了对方一记重拳,虽然他尽力做了格挡,但是效果并好。于贲平素做惯了这些事情,只是一个照面,便被对方被打翻在地上。他将口中因为剧烈撞击而被牙齿嚼烂的血肉吐出来……至于唇角还在不断溢出来的鲜血,也不去管了。
月亮在西天的地方露出一个轮廓,时间推移,这个时候已经缺了一大块。夕阳还在,一些归巢的鸟儿自天际飞过。鱼鳞般的云霞铺满天空,在视线的西方被染成红色。
为了防止许宣逃走,鲍家来人在他周围紧致地围了一圈。邓万里在一旁见着眼下的一切,起初是想说些什么,但随后见着于贲的眼神,又看了看在不远处只是张望却不曾过来的两个衙差。眼下的一切,处理起来比较麻烦,于贲是这边流氓头子,平素腌臜勾当干得多不胜数,邓万里虽然不至于怕了他,但许宣还没有到让他真的愿意撕下脸,不顾一切去保的一步。因此,到得最后,他只是眉头皱了皱,将一些话咽下去。
“于兄,你先稍歇,让兄弟过把瘾。”鲍明理将指甲中的异物朝外弹了弹,另一只手中的木棍朝旁边一递,交予一个蓝衫短打的汉子手中。
于贲看了鲍明理一眼,今日他原是要同鲍明理商议些其他事情的,都是之前定好的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碰到鲍明道被打的事情,在鲍家掀起了巨大的风声,鲍老太公已经发了怒了。他从中依稀听闻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才跟着过来,眼下的身份其实是鲍家的帮手。想了想,他朝鲍明理点点头,退在一旁的时候,眯了眯眼打量着年轻的书生。
便是这个人,让自己的两个兄弟到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些事情,除了他和许宣之外,眼下并没有人知道。想着这些,他的目光中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狰狞。毕竟在黑暗世界里混迹半辈子的人,眼下勉强能控制情绪,只是那微微颤动的手指,以及黝黑手臂上暴突的青筋,也让人知道,他忍耐得艰难。
疼痛的左脸微微麻木,许宣伸手轻轻揉了揉,眼神冷峻地望着对面的二人。这个时候,无法可想的处境里,他试图找出一丝可能的破绽出来。但是,没有……
应该在最初的时候就跑掉的。
失误了……
“嘿嘿,关门打狗,呼呼……哈哈……”鲍明理右手将左拳抱在掌心里,微微用力,骨节间发出炒豆般的声响:“你!要!死!了!”他盯着许宣的眼睛,有些开心地说道。说完这些之后,找准许宣的面门挥出一拳。拳风凛凛。
李笑颜将头偏过去,眉眼间,都是不忍的神色。
便在这时……
“鲍明理,你偷人的事情,老子已经告知郑员外了!”
陡然间,声音自人群外传过来,匪夷所思的内容,随后是轰轰烈烈的一阵脚步声。
鲍明理原本平稳的拳头,因为这句话,猛地一颤。
第131章恶念(六)
鲍明理的拳头最后并没有落在许宣身上,这其中除了因为许宣在最后关头做了小范围的闪躲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那句陡然想起的话语,让他的动作有了一些慌乱。
人群又一次分开,事情上演到如今,每每到了关键之处,便会有新的力量介入进来,到得如今,众人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不可避免地对事件的后续期待又朝更高处推过去。
鲍明理愤然地转过身,朝着人群散开处望过去,便见着一身华服,摇着折扇走进来的黄于升。因为很长一段路他是火急火燎地跑着过来的,此时还在努力平复着呼吸。剧烈的一番运动下来,他的衣袍也有些散乱,发髻也歪了,但并没有影响他过来时候带起的某些气势。
因为他的后面跟随了一大群人。
人群轰轰烈烈地过来,脚步虽然不够齐整,但是才在青石街道上,散乱的声音到处都是,反倒更显出几分气势,而这些,全部都算作他出场的陪衬。随着时间推移,还有更多的人朝这边过来。
黄于升便在这样的气氛里,被人簇拥着走到人群里面。先是看着许宣有些浮肿的脸颊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随后又同邓万里、汪汝才拱手打了招呼,这些做完之后,他才转而直面满脸怒容的鲍明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
打架这种东西,虽然很多时候看实力,但是人数多到一定程度了,便也具有压倒性的优势。黄于升带过来的人数比鲍明道这边多了一倍,并且,远处还有人不断过来。他看了看身边的于贲,随后问出这句话。他已经能确定,方才那句话,便是出自黄于升之口了。
“知道什么?”黄于升轻轻摇了摇折扇,有些疑惑地说道:“哦,你是说你偷人的事情么?我猜的啊。”
“你……”他轻飘飘地出这句话,鲍明道的脸上瞬间变得很难看起来。
“呵,你既然这般问了,我也就知道了,看来你果然同郑员外家的小妾有染哦~~~”黄于升“啪”地合起折扇,将折扇竖在嘴边,挤眉弄眼地说了句。
这模样真贱。许宣在旁见他的面容,心中不免这般想到,随后嘴角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并没有料到黄于升会带了人过来,但是眼下看着那边不断过来的人群,虽说就个体而言,抵不上鲍明道这边蓝衫短打的汉子们体魄强健,但胜在人数众人。眼下呼啦啦地聚在一起,只是稍稍看看,便让人觉得心头很有压力。他表面依旧保持着平静,但是悬着的心情已经稍稍放了下来,暮风吹过来,才发觉后背上的某些丝丝入扣的凉意。
鲍明道脸色由红转黑,鼻腔中响起粗重的气息。虽然自以为没有什么,也不惧对方,但是在见着黄于升的出场之后,他还是有些乱了。不然,也不至于问出“你如何知道”这般的话……这简直,就是承认了某些事情了。
这些事情,他是做过的,黄于升同鲍家兄弟不对路,因此应该是下了功夫调查过,但因为鲍明理做的隐秘,因此大概并没有收获,而眼下他仅仅是凭着一丝端倪,随口说出来。没想到,还真中了……呵,瞎猫碰到死老鼠的事情,大概便是这般了。
“没关系啦,大家都是男人嘛!”黄于升将折扇“唰”地展开,摇了两下之后,这般说了一句:“不过郑员外的家的小妾呢,啧啧……”说道这里,意味难明地咂摸一番,随后点点头:“嗯,反正我是佩服你的。”
这话不是贱到一定境界大概是难以说出来,简直如同在人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巴也似。人群中有人发出一阵阵地轻笑,鲍明理恶狠狠地瞧过去,但因为人很多,这个时候也找不出人来。倒是因为这阵笑声牵动了某种气氛,很多先前想笑又不敢笑的人,颤抖着身子压抑地很辛苦,到得这时候,都一齐笑了出来。先前的那阵笑声仿佛溅入火药桶的星星之火,瞬间将某些东西点燃了。
“轰”的一声,四下里,各种声音的笑伴随着众人种种不同的姿态,此起彼伏地响起来。文雅一点的,就只是低着头,身子一耸一耸的;有些放的开的,就“呵、呵、呵”捧腹笑着;更放肆一些的人,笑的同时也在同伴的肩头狠狠拍两下。
这样的气氛里,鲍明理连声高吼,试图对眼下的一切做出某些阻止。只是若是一个、两个的局面,或许还能制止得住,但眼下既然是群体的行为,他的举动湮没在笑声里,便也有些无可奈何。最后还是于贲朝前走了两步,众人眼见之下,神情微微凝了凝,笑声才一阵阵地歇止下去。
众人多少都知道于贲的身份,对他所做的一些见不得光的阴暗事情也都有过耳闻。所以他既然站出来,便带着气氛稍稍窒了窒。笑声虽然息止下去,但是,所发生的事情并不会这般轻易过去的。众人笑过之后,心头便又活动开了。郑员外的小妾……居然和人私通,这个消息太震撼了。
黄于升口中的郑员外叫郑文瑞,祖上世代地主,本就是颇有积累的家族,到了他这里,大概因为运势或是本身造化,读了些书之后,参加科考,居然得了个举人功名。随后的几次应试皆无所斩获,但是对他来说,便也够了。凭借着举人身份混入到特权阶层,家里的势力便水涨床高。如今徽州府这边,如论是官面还是民面,都卖他几分面子。他本身也是一个强势的人,眼下爆出小妾与人私通的事情。
鲍家……怕是要遭殃了。众人心中想着这些,对今日发生的事情,以及连环的****都有些满意。
真是……太精彩了。
某些属于秘辛隐私层面的事情,以一种极为滑稽的方式被稀里糊涂的戳破,在鲍明理还不曾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便扩散开去。他浑身颤抖了片刻,脑袋里浑浑噩噩地有些反应不及,到得后来,几乎是带着凄厉的喊出一句话。
“黄于升,我杀了你!”
“杀了你……”
“杀了你……”
声音撕破入暮的天空,一群归鸦被惊得飞了起来。暮色渐深,而临仙楼前的某些持续很久的局面,依旧没有到结束的时候。并且,随后黄于升的介入,又一次朝着更为哄闹纷乱地局面发展而去。
第132章恶念(七)
轻淌的丰乐河水边,一些渔舟或是画舫的影子,在暮色的时光,将倒影散落在粼粼的水面上。岸边有人家的地方,皆已飘荡着炊烟或是饭菜的味道。人群在河边来往,大抵都是从容不迫的。
大明朝的很多地方,如今或许还有着轻重不一的困顿或者贫瘠,但眼下的徽州府、在岩镇,人们的生活还算比较平静。经商的在外,多年打拼下来,给身后故里的亲人挣下一份安逸的生活。市民们平素里所从事的,也能够勉强让生活过下去。这边风调雨顺,农民们有地或是山头,靠山吃山,也能够满足平日的所需。地主土豪在这边霸人田产的情况虽不是没有,但不是常态,徽州府这边的风气,一定程度限制了类似事情的发生。
玉屏楼在河水边伫立,到得暮时,已经点起了灯火。这算是岩镇屈指可数的繁华之地,主人家因为有背景,经营有道,有着众所周知的良好口碑,因此对于富商大户来说,平素一些重要的宴席,如过不是在家中举行的话,大抵都会选择在这里,或是对面比之玉屏楼也不显逊色的金风阁里举行。
某个雅间里,因为紧闭着窗户的缘故,外间什么也看不见。暮色才刚刚开始,灯火的便将其间的一些物事投射在了暗黄的窗纸上。
“这种隐秘的事情,摆在这里说……”从话里的语气判断,说话人应该有些皱眉,随后声音叹了叹:“呵。”
“这里怎么了?你是父母官,谁还敢偷听你不成?”说话的人似乎在喝着酒,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有些囫囵的个感觉。
“既然如此,那你便说罢!”
“那我可说了……”
时间推移,玉屏楼迎来了越来越多的顾客,底层的小二,以及二层侍女们时时出现在人的视野里,显得匆忙。
“凭什么不让上三楼?”某一刻,有顾客对一些事情不甚满意,抱怨地说了一句。这句话随后引起很多的共鸣。
“我等不差钱!”
“之前定好的,岂有此理……”
二层通往三层的阶梯前,小二正费力着拦住要向上冲挤的人群,一些衣着华贵的人堵了一团,口中要着说法。这些人都是玉屏楼的主顾,也有身份,轻易不好得罪。那小二急得抓耳挠腮,过得片刻,才有些勉强地说了一个名字。
人群外围,有新来准备讨要说法客人,但见着前面陡然间安静下来,于是面面相觑,都有几分奇怪。前面众人开始无奈转身,摇头说话的时候,他们才捕捉到一些字眼。
“刘守义……”
“父母大人啊……”
……
雅间的里,交谈气氛似乎并不愉快,有酒盏瓷盘之类的东西被扔在地上摔坏了,但因为这一层如今已是空无一人,雅间的隔音效果也算不错,因此并无人听到。如若不然,一些小二或是侍女之类的,大概会被吓到。
居然有人敢在父母大人面前摔盘子的。
“令狐楚!”灯火照在刘守义脸上,久居官位的威仪眼下展露无余,因为谈话到得某个关键点,有些僵持不下,他陡然间朝对方喝道。
“你一张臭脸给谁看?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心里怕早已乐开花了。啧,你们这些当官的,一个个都那么虚伪,即便你也不能免俗。”令狐楚随意喝了口酒,声音有些惫懒地响起来。
今日突然收到令狐楚的邀约,刘守义考虑了许久,只带了一个跟随多年的长随,微服过来这边。对于令狐楚的目的,他心中是有个大概的,但是谈话中,对于对方一身的江湖痞气,还是有些不习惯。
刘守义面色有些无奈,随后摇了摇头才恢复过来:“本官不与你计较这些,刚才那些话你收回去。这事还有得谈。”
“我说得出,便做得到。若是你真的不肯帮忙,我就在这边杀人。这边奸商一抓便是一大把,总不会都干净……锦衣卫做事情,何时讲过道理了?”
刘守义揉揉额头,有些无奈,最后还是点点头,同令狐楚,实在也没有弯弯绕的必要。
“具体的东西,你和本官说一下,本官这边也掌握了一些情况,互通有无罢。”
“呵,早该如此!”
……
时间过去,玉屏楼二楼传来一些唱戏的声音,咿咿呀呀的,显得很有气氛。先前因为一些原因,无法去得三层的顾客们被妥善地安置在二层。因为事出有因,而酒楼方面也表示了足够的诚意,因此,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不予计较。
随后有人“噌”站起身来,将周围众人下了一跳,待随后听那边传来“刘大人”的称呼时,才回过神来,于是连忙跟随着行礼。
刘守义从三层下来,身边跟了两个随从模样的人,他朝众人摆摆手,便径直下楼去了。刘守义是父母官,看样子也有要事在身,众人虽觉得有些被冷落的感觉,但很快调整过来,也就不再计较了。随后言谈间,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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