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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无财)-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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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出征大军中助战。在侍卫司都部署张永德并无异议的情况下,范质和符太后自然不会再多事,全部交给已经获得了全权部署出征大军权力的赵匡胤处置即可。

次日一早,赵匡胤便带着禁军人马总计将近12万人浩浩荡荡出兵了,留在汴京守城的仅有4万人,而且是殿前司和侍卫司各占一半。留守汴京的殿前司主官为石守信、王审琦这两个赵匡胤的结义把弟;而侍卫司留守主官乃是副职都部署韩通。

北征大军缓缓而行,行军一日后仅到了距离汴京四十里的陈桥驿,随后大军便就地驻扎、列阵于野,唯有赵匡胤和一众武将、随军幕僚、参军入驻仅有五进院落屋舍的驿站官舍。因为大年初二就要顶着严冬出兵、而且准备仓促军需不全,棉衣帐篷都没有全额发放,故而士卒怨声载道。

赵匡胤为了劳军、鼓舞士气,当夜下令自掏腰包犒赏全军加餐——每个营分活羊一只、烈酒五坛,由士卒百人分食。也不知道这千头肥羊、数千坛美酒为什么居然可以提前准备好。分了羊酒之后,大军士气也被提了起来。至于赵匡胤本人,自然是因为在下令劳军的时候“太受士卒爱戴”,以至于被数百军官围着敬酒,一个人就喝干了一坛烈酒,随后在众目睽睽下被抬回驿馆正堂屋内歇息不提。

夜幕渐浓,赵匡胤已经猪一样睡去,但是赵匡胤的二弟赵匡义和参军幕僚赵普的活计才刚刚开始。没过多久,一些悉悉索索地中级军官就开始串联、相互抱怨诉苦,痛斥朝廷中种种奸佞蒙蔽、幼主无知的弊端,进而衍伸到“内有奸佞、人主年幼无知,纵然立功,无人知也”得程度。

三更天,这一群约摸数十人的中级军官闹哄哄地冲进赵普和赵匡义的屋子,抽出刀来纷纷喝到:“吾等无主,纵奋死杀敌亦不得明赏明罚。朝中赏罚不由功勋,唯以好恶:愿以点检为天子!”

。。。

。。。

第345章不一样的陈桥兵变…中

赵匡胤从睡梦中渐渐苏醒,浑身还有点暖洋洋软绵绵的感受。不过他很享受这种感受,因为下一刻他就感受到他被自己的弟弟赵匡义和幕僚赵普托着两肋架了出去,直到出现在众将面前的时候,依然是一副宿醉未醒、下盘虚浮的姿态。

下面诸将闹哄哄地举刀在手、振臂高呼,呼声被宿醉后嗡嗡的耳鸣掩盖了大半,听不分明,倒是一阵凉风过后,他打了一个哆嗦,这才更加清醒了一些。

似乎是有人怕他冷,见他冻得打哆嗦之后立刻把一件大氅披了上来,顿时浑身又被那种暖洋洋的感觉包围,花了十几秒钟定神之后,赵匡胤才猝然发现身上披的大氅居然是一件明黄色缎面的违禁品,这才纯发自然地厉色问道:“尔等欲陷某于不义耶!”

如果有一个未来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哀叹——这个时代没有摄像机,真是一大憾事!影帝!绝对的影帝啊!真正的影帝,入戏之深,那都是还未骗人就让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谎言是真的,这才可以收发自如。赵匡胤的心理素质不得不说确实是豁达过硬到极点,在赵匡义和赵普看来,一开始还以为赵匡胤昨夜肯定是假喝装醉,没想到他是真的胸中毫无挂碍,当真喝得下去那么多!而且喝完之后倒头就睡,后面的,完全是靠着对别人的信赖来完成,自己清白得毫无瑕疵。

耳鸣渐渐终止,脚步渐渐稳健,赵匡胤也算是听明白了诸将的呼声,这才深吸一口气,恢复到大军统帅的肃杀气场,喝问道:“尔等自贪富贵,立某为天子,能从吾命则可,不然,吾不能为若主矣!”

“我等惟点检之命是听!”“啊,不对,是惟陛下之命是听!”一阵阵将校下跪表忠的浪潮席卷开来,很快达成了共识。

“既如此,三军听令:全军即日拔营回返京师。然大周宗室,朕之旧主,尔等不得惊犯;周室公卿,皆朕之同僚,尔等不得侵凌;对朝市府库、百姓民户,皆朕之子民,不得侵掠。从此命者赏,违令者族诛——众将士可能应否?”

“诺!”

“全军拔营!”

一阵轰然忙碌之后,大军便即刻启程。连营寨的木料等粗重之物都来不及回收,只是把棉布的军帐纷纷收起来,也就上路了。回程的时候倒是走得比来的时候快得多——前一天一整天才走出四十里;如今轻装抛下辎重之后,五更三点天色未明之时启程,没到午时居然就赶到了汴京北门,行军速度比来的时候倒是快了一半不止。

可惜,堪堪到了城门外,却发现遇到了兵变以来的第一个挫折——玄武门城门紧闭,守城官令弓弩手上城守御,对赵匡胤的大军拒而不纳。

赵匡胤环视诸将,当目光扫到骑军右厢四军都指挥使李继勋的时候,这才停顿下来:“继勋,此间诸将,数你当年在侍卫司中资历最深,且去城下叫门,若是开城,便记你首功。”

“诺!”李继勋在马上拱手,立刻出阵而去,直到城下喊话。在显德元年高平战役之前,李继勋还是赵匡胤的上司,只是后来多年功劳不如赵匡胤,这才被慢慢反超了级别。不过烂船还有三斤钉,李继勋年纪大、资格老的好处便体现在他至少在侍卫司当中也曾经混过几年中高级将领——殿前司是显德元年柴荣登基后才组建的,所以柴荣之前,郭威时代的高级老将大多出生侍卫司。如今李继勋这个身份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城上诸人听着,我等乃是昨日出征朝廷大军,因太后密诏速召某等回军、言朝中有佞臣妄言外患,调殿前司大军出城,欲趁京师空虚而图不轨;尔等速速开门!”

自古京师皇宫都是位于城北,所以北门一旦突破,须臾便到皇宫。守卫玄武门的当然是侍卫司的兵马,不算赵匡胤的嫡系,这也是赵匡胤一直试图解决但是也没法解决的问题——殿前司主要负责京师外城戍卫和四方征战,而侍卫司是被养起来留守宫禁的,后周以来多年惯例汴京北门都是侍卫司掌管,即使如今赵匡胤在军方权势如此也没法改变。

果然,玄武门守将丝毫不为李继勋言语所动,直接向城下喊话:“我等距离宫禁近在咫尺,丝毫不曾听闻太后密诏。宫禁兵马悉数受天子明诏节制。纵有朝中奸佞也不得调兵。尔等速速退去,若是再做纠缠,便要放箭了!”

李继勋一听声音,居然还能认出城头守将“城头可是故人许绍衡,莫非不认得某李继勋了么?当年侍卫司时,你我兄弟相得,难道某还会害你不成?实话实说了吧,朝中奸佞不明兵事,不知赏罚。诸军怨赏罚不明,不愿进发。尔等及早开城,共襄清君侧之义举,尚可不失荣华富贵、封妻荫子。异日我等尚能同殿为臣、征伐四方,取混一天下之功,建讨平鞑虏之业,不亦快哉!”

李继勋还算长点儿心眼,哪怕劝说到了这一步都不曾改口说赵匡胤已经篡位,依然是用清君侧的名义试图先骗开城门,可惜城头守将许绍衡似乎丝毫不念旧情,一口啐道:“住口!李继勋,恰才某念在故人之情,这段话可以当作没听见;要是再喋喋不休的话,休怪床子弩无情!”

李继勋闻言身子一震,只能立刻打马回返向赵匡胤复命。赵匡胤看了一眼城头准备,也知道大军此番来去都急,根本没有攻城武器,而且动兵本来就不是赵匡胤想要的——他要的是“全军拥戴”,而后他本人“退却再三、不得已而受之”;如果动了刀子流了血,还怎么证明他是受全军拥戴的呢?当下赵匡胤便当机立断地下令:“诸军听令,立刻变阵改道,去东华门。”

东华门守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他义弟王审琦,这座东华门便是后世北宋时进士科考试开榜的所在,也就是六部衙门中礼部所在的地方。百年后韩琦对狄青那句:“东华门外、以状元名唱出者,方是好男儿。”的名言,便是应的这个景。这东华门与西边对应的西华门一起,串联起了周宋时期六部衙门和各级办事机构所在的街区,所以距离皇宫也是不远。进城后直行两个街区,就可以到皇宫的东门。

大军说走就走,须臾便到东华门,王审琦负责的防区果然好说话得多,看到大军靠近二话不说直接开城放人,须臾兵马便全部进城。赵匡胤立刻分出四个都、大约两万人的骑军在王审琦等将领的带领下赶路掌握宫外各处六部衙门、三司府库、城防兵马司等地;外加拨出一个都去北门把刚才阻拦大军入城的守门官许绍衡即刻诛杀——倒不是赵匡胤气量狭小,非要诛杀一个守门官,而是害怕守门官再往宫内报信,让宫内提前准备。

而赵匡胤自己则带着主力就近直扑皇宫,在殿前司三把手、殿前诸军都指挥使石守信的帮助下,皇城也被很快找到了一处突破口——

虽然其他大部分皇城的内门还在侍卫司兵马的掌握下依然牢固,但是只要突破了城墙,那么纵然有人顽抗也不过是正面血拼的硬仗而已,在叛军人数优势五六倍的情况下,完全掀不起浪来。

不过还真别说,虽然反抗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是还真有一些死忠于后周的忠臣义士武力反抗了——或许是因为柴荣比历史同期死得晚了一个多月,加上赵匡胤又不得不趁着“过年春节长假”这个时间段动手、不容押后,所以赵匡胤的准备工作不如历史同期那么充分。少了这么一个月的准备间隙,侍卫司当中依然有不少死硬不肯眼睁睁看着赵匡胤上位。

所以在赵匡胤利用内应骗开一处皇城城门之后,历史上就为后周力战死节的侍卫司副都部署韩通就仓促点起不少步军前来应战——历史同期的韩通只区区纠结了几百人肯随他一同为国尽忠,而且最终也没能怎么打起来,韩通本人就在半路上被赵匡胤的走狗王彦升给截住,随后一路追到韩府灭了满门;数百韩通的亲卫死忠最终只能是自杀殉节,没有给赵匡胤造成任何阻挠。

但是如今情况完全不同了,或许是往侍卫司中下层掺沙子的工作还没能做彻底,居然在赵匡胤挟持到周帝柴宗训之前,就被韩通纠结起了大约六七千侍卫司步卒拿齐武器无力抵抗,两军便在含元殿等处厮杀起来。

“韩通老贼,坏朕大事!”听到前方通往内宫的路上,喊杀声一片四起的时候,赵匡胤刚刚才策马驰到宣政殿外廊下,正要下马进殿。见最终还是引起了刀兵,赵匡胤恨恨然地拔剑砍在身侧一根柱子上,随后给一旁的赵匡义一个眼神,赵匡义会意地对着一旁几个都虞侯级别的军校王彦升、罗彦环开口厉声喝道:“事到如今该如何做,难道还不明白么!”

二人二话不说,以为立功的机会来了,立刻带着本部四五千援兵冲向第一线当炮灰,和韩通部的侍卫司兵马厮杀起来。因为汴京城内侍卫司的兵马总数有两万左右,而在张永德不支持不表态的情况下,韩通充其量也不过才调动了其中三分之一的人马抵抗。故而侍卫司内部也是非常混乱,有战友之间敌我难分互相厮杀的,同室操戈乱作一团。

韩通兵少,又难以分清敌我把战力拧成一股绳,不但要抵抗正面的进攻,还要防备随时可能被背后自己人的暗刀子捅。加之宫禁之中的为军对弓弩管制很严,与野战部队相比侍卫司大多只有横刀皮盾、长枪斧钺等兵刃,殿前司结阵冲杀之后以弓弩覆盖,顿时死伤一片。但纵然如此,韩通依然据守各处宫殿,以建筑为掩体和殿前司兵马逐屋近战,抵消敌军弓弩的优势。

战斗从巳时三刻打到午时初刻,整整半个时辰之后,侍卫司的抵抗才算是被彻底镇压了下去。六千多人的后周死忠死伤大半,连同内讧的侍卫司余部和殿前司进攻部队,总计伤亡居然在八千人左右、其中死者过五千人。

不过,在九泉之下唯一可以让韩通瞑目的是,王彦升罗彦环两个典型的极端投机分子,居然在血战中报应不爽,死在了韩通刀下——虽然这也给赵匡胤省了点事儿,不必再考虑怎么封赏这两个二五仔了。

。。。

。。。

第346章不一样的陈桥兵变…下

紫宸殿,冯道,范质,王溥,魏仁浦四人站在二层陛阶之上,背后是一群名执刀杖面有血污的禁军官兵虚虚地在那里监押。

再后一排的御座上,柴宗训茫然坐在符太后怀中,容色诧异,不明所以。连符太后都已经不顾太后身份不宜在男人面前露脸,直接垂泣着坐在御座上,抱着怀中的柴宗训。

赵匡胤在将校簇拥下走到紫宸殿门口,似乎是发现自己的铁叶战靴上沾染了过多侍卫司死节兵将的鲜血,懊恼地顿足立了数息,随后马上有此前不曾杀人的士卒脱下铠甲外的罩袍垫在地上,让赵匡胤踩着擦干净靴子上的血迹,才大步走进紫宸殿中。整个紫宸殿内,依然没有一丝血迹,除了人心和氛围与众不同之外,其余一如常日。而赵匡胤的身上,也没有了那件今天一早就披着的明黄大氅,依然只是高级将官的铠甲着装,黄袍则被旁人拿着藏在了后面。

毕竟死了那么多人,原本想好的台词肯定不能用了,说不得要先加一段前缀。不过做到赵匡胤这一步,哪怕是再突发的变故都会有文人帮他擦屁股,所以在进殿之前他已经从赵普那里学了几句话了,只是心中再背熟两遍,入戏一下,就可以流利地演出来。

“末将出兵在外,听闻此前辽国入寇之军情并非实情,北面行营招讨使慕容延钊也不曾派回求援使者——那王彦升实乃韩通收买,故意谎报军情,为的就是将我殿前司兵马调出城去。随后韩通便图谋带领侍卫司封锁宫禁、据守京师,行那司马懿调曹爽至高平陵之故伎、图谋挟持陛下及太后、以司马懿假魏明帝遗孀之命废曹爽兵权之法、依样削去末将兵权。而后韩通便要行司马氏篡逆之故事。

幸好末将见机得早,得侍卫司中义士出首、举告韩通,又有太后发端其谋,密诏召末将回京。这才兼程回返,不意正撞到韩通狗急跳墙提前起事,末将当机立断将其平灭,还望陛下及太后明察!”

“嘶……”便是老谋如冯道,听了这番话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当真好算计!赵匡胤身边,能出此谋的定然只能是赵普了吧!如此仓促关头,还能如此变叛为正,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当真不是一般的脸皮和机变可以做到的。

与冯道的反应不同,范质听了之后却是立刻回头望向符太后,正要开口却被冯道从袍袖底下一把掐住手臂,纸甲入肉的痛觉让范质梦省——这当口,要是开口问太后是否真有如此密诏,那不是陷太后于死地么!

四人对于赵匡胤的说法,仅有唯唯而已,在这种暴力面前,文绉绉地讲脸实在没什么发挥的市场。见朝中重臣都认同了自己的看法,赵匡胤略微嘘了口气:“平叛之后,韩通一家,以及串通韩通谎报军情的王彦升全家都已经被族灭。然……将士们自此深恐朝廷主少国疑、不能明断将士功劳深浅、以至于赏罚不明,故而临时起意,勒逼末将至此……”

说到“勒逼末将至此”这几个字的时候,两个将校马上把此前穿而复脱的黄袍给赵匡胤披上。然后,赵匡胤再自然而然地开始转入悲泣呜咽之状,哭诉“该当奈何?”

其实吧,说起来这句话中间穿插了军校给赵匡胤重新披上黄袍这个动作,但是实际上话语的语句是非常流畅的,没有丝毫停顿——就是“勒逼末将至此该当奈何?”而且话语中的哭腔也是从最后四个字那里突然悠然婉转,如果没听到前面那句话光听最后四个字,不明真相的人一定会觉得赵匡胤真个是痛彻心扉。

很可惜,原本这个点儿该拿着刀子跳出来大喊“某等无主,非要点检为天子!”这句台词的罗彦环,因为钱惟昱造成的蝴蝶效应、此刻已经死在了韩通刀下,所以暂时没有什么人可以那么神演技地配合了,其余没文化的军士只知道继续拿刀子虚虚指着冯道范质,却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幸好,历史总是有惯性的,虽然该活到此刻的龙套罗彦环提前领便当了,但是早就该死的老相爷冯道却侥幸老不死的活到了今日。范质或许性情耿介脖子硬,冯道却并非如此,见场面有些冷场了,冯道便开腔言道:

“赵点检,诸将拥戴固然箭在弦上,然世宗陛下拔擢你于草莽士卒之间,至于今日地位,难道便不该感戴么?若是欺凌先帝所遗孤儿寡母,纵然得天下,只怕史笔如铁,也难掩今日之……”

赵匡胤身边大约拖后三个身位的地方,站着一个内着袍服,外套皮甲的不伦不类之人,正是赵匡胤的心腹参谋赵普。听了冯道此言,诸人都还在心中暗赞冯老相爷高风亮节,居然抗颜直言,只有赵普在那里暗暗点头:

“此番言语,当真了得,既为自己不得已而屈身事贼留了豁口,还可以让人以为是‘但凡贼人肯全少主及太后性命富贵、吾等忍辱负重也在所不惜’的姿态。最关键的是,冯道这老贼从点检刚才那两句话里,已经判断出点检定然是要优待逊位后的柴宗训的,这才趁着还没将军的时候放马前炮,把好处都和名声两不误的捞全了……厉害,真是厉害,难怪能在十四个皇帝手下屡居高位、垂四十年不倒。”

果然,冯道一开口,赵匡胤马上如同有了台阶一样接下去说:“冯老相爷何出此言,某虽受人勒逼,然亦曾与众将约法三章,凡不能遵命者尽斩,到时某宁死不受此乱命——大周宗室,朕之旧主,尔等不得惊犯;周室公卿,皆朕之同僚,尔等不得侵凌;对朝市府库、百姓民户,皆朕之子民,不得侵掠——此番言语在诛灭韩通后,便曾多次重申,冯相若是不信,可随意问人。”

冯道为难地仰天长叹一声,随后拉了一下范质,低声说道:“为了陛下与太后安危,你我微臣者荣辱何足为道。大不了日后不发一言,不出一策,也就是为世宗陛下尽忠了。”

范质王溥魏仁浦听了也纷纷跪下,向赵匡胤开口称臣。只是冯道和范质那副样子,着实像是“不是咱骨头软,实在是天子柴宗训被尔等武力劫持,为了保护君上,不得以而如此”的做派。唯有王溥和魏仁貌似比较无所谓,谁当天子都可以。

符太后唯有垂泣而已,柴宗训却依旧茫然,虽然母后的哭泣感染了他,让他也有些悲伤。但是哪怕跟风哭泣着,他依然不知道他是在为什么而哭。

须臾,符太后站起身来,拉着柴宗训缓缓走下陛阶,面北而立,随后赵匡胤身披黄袍走到御座之前,返身坐了上去。握着剑鞘的手臂在那里微微发抖,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以名状了。

……

显德七年,正月初三。周世宗柴荣逊位。赵匡胤登基,改元建号,定国号为宋,依然建都汴京,年号建隆——于是显德七年正月初三、也就变成了建隆元年正月初三。逊位上位之间的仪式,自然也要来一番类似于汉魏禅让一般的仪式、三请三推而后受之。

改朝换代之后,赵匡胤下了第一道旨意,便是改封逊位的周恭帝柴宗训为郑王,封地房州——房州之地从隋唐以来就一直是王室被废之人的流放地,比如隋炀帝的哥哥、废太子杨勇;以及武周时的唐中宗、睿宗等被废皇帝;还有五代十国时诸多朝廷宗室废黜之人……

第二道旨意,便是撤销侍卫司,把侍卫司残存还有战斗力的两万多兵马彻底打散编入殿前司。这么做的理由也很简单——侍卫司副都部署韩通涉嫌谋反,证明这样的安排有问题,只有全部重新编组成军,才能消弭祸端。

第三批旨意,则是对各地藩镇、各名义上臣服的藩属国发去加封加赏的敕命,顺带让各镇各国承认赵宋的成立。

按照拟发出的旨意,淮南李重进会先被加爵位为海陵郡王、增食邑三万户、食实封一万户;但同时也需要移镇山东的天平军节度使、放弃淮南、金陵等地区的控制权。

荆南节度使高保融、武平军节度使周行逢等,也额外加爵位,其中周行逢政权此前并无获封王爵的经历,如今赵匡胤也加周行逢为长沙郡王头衔。

剩下的,对于新建立的北宋来说,最为庞大的藩属——如今已经拥有了苏南、徽南、两浙、江西、福建、两广等地区的吴越国——究竟该如何加封以求追认,是赵匡胤需要衡量的最后一个问题。讨论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赵匡胤理所当然地想到了朝中对吴越问题最为熟悉、曾经在周朝初建时出使册封的老相冯道。

“冯相以为,对于吴越国该如何加封?如何才能使吴越人不至生出异心?”

“老臣以为,先周太祖皇帝登基、册封吴越王为天下兵马元帅;先世宗皇帝登基,加封天下兵马都元帅。今陛下再建神州、肇基新朝,当加封吴越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方可聊表新朝诚意。若是惧怕吴越人不肯受命,可先假作周恭帝在位时便已有此意,随后陛下亦追认此诏、同时送达,定然可保吴越王钱惟昱恭顺如昔。”

“既如此,有劳冯相跑一趟了,冯相莫以年高推辞才好——此番务要使吴越王不至与李重进相互应援,相信冯相明白其中利害。”

冯道毫不推辞,正月初四便领受了诏书上路。可惜仅仅过了一日之后,刚刚安定下来的汴京城内又传来了一个急报。

“启禀陛下,邢州北面行营急报!契丹人真的入寇了!”

。。。

。。。

第347章咱也做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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