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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无财)-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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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人在享用纸币带来的瞬间财政宽裕红利,进行快速的跨越式内部扩张时,赵宋货币政策的消息也就传到了吴越境内。很快,钱惟昱和钱弘亿叔侄就抓住了赵宋纸币和吴越纸币的一个差别——
吴越朝廷从头到尾都没有要求百姓在一般政府采购中一定要接受纸币,纸币的推广只是在给朝廷雇佣人员发饷当中使用为主,而且有雪盐贸易这个回收途径作为信用保障。也就是说,受雇于吴越朝廷的民工力役拿了纸币之后,也不能在私下里的经济生活中要求民间商家非收纸币不可。纸币的使用,更多是那些拿了钱的力役到官府那里购取官方通过常平仓出售的粮食、官卖糖盐酒,或是其他被服物资之类。
而赵宋朝廷给文官大量使用纸币发俸禄,为了压制文官的抵触,那可是规定了纸币作为法定货币之一的,也就是说普通民间商户从法理上来说都不得拒收纸币——虽然实际操作上,很多民间商户会以找不开大额纸币为由避免使用纸币——这样一来,纸币一旦超发的话,政府信用就会很快恶化。纵然因为这种货币天生就没有含金量而不存在挤兑问题,但是至少可以确保赵宋百姓更快进入抵制纸币的时代。
“这个便是赵匡胤用的纸币材质了么?这纸张,用墨,当真防伪性不咋地啊。”钱惟昱拿着一张大宋宝钞端详了许久,轻蔑地嘲讽了一句。虽然以这个时代的民间印刷作坊来说,或许北宋朝廷的纸币还是有点儿仿造难度的,但是对于引领发明了这个时代印刷技术先驱的吴越官营印刷厂来说,似乎还是小儿科了一点。
也许,假以一年半载的时日,仿制的大宋假钞就可以进入量产。不过这个问题也让钱惟昱产生了警醒:或许吴越银券的防伪性问题,真的应该再重视一些,发掘一下防伪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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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蜀道难
开宝元年,似乎瞬息之间就在分赃与改革的剧烈碰撞之间过去了。这年九月底的时候,钱惟昱最早的妃子周娥皇分娩产下了一个婴儿,十一月的时候杨云娥也一样顺产。不过正如钱惟昱预谋的那样,两胎都是女儿;周娥皇与杨云娥虽然心中失望,却也无话可说,对于后宫没有“雨露均沾”的怨念基本上也都平息了下去。
选子因为产子的时候年纪太小,受创不浅,所以此后大半年钱惟昱都没有宠幸她,周娥皇与杨云娥大半年的时间都不方便,产后调养也要到开宝二年春才能完成。所以这开宝元年大半年的时间里,周嘉敏这个无论从姿色才情来说都完爆其他竞争对手的后来者便几乎独宠后宫,仅有蒋洁茹、清少纳言二女偶尔得蒙临幸,分润些残羹冷炙,后宫旁人多无敢有异议。
毕竟其他女人都不是历史名人,钱惟昱也不知其一身底细,不过周嘉敏毕竟是历史上跟着李煜做了十五年皇后,独宠后宫都没有生下过儿女(李煜二子都是大周后所生),可见她身子骨本身有些问题。纵然妖媚入骨柔情似水,却可以让男人没有后顾之忧不怕玩出祸水来。钱惟昱深知这一点之后,便好借着这个契机,让自己将来别的孩子和长子年纪差距拉大一些,免得身后事多出什么变故。
……
闲言休絮,且说吴越赵宋各自承平种田,这年入冬之后,滇北川南交界之处的攀枝花、昭通等吴越国在大理北部新建的羁縻州终于繁盛起来了。
一年间,两处各自移入了大约一万户移民建成州府,仅以夯土原木为城。两处州城周遭,靠着提前放火烧荒勉强各自开拓了几十万亩缓坡荒田,各自分成十几个每处田亩几万亩、人口上千户的乡镇。至于县城之类的建制因为过于仓促,基本上也还没有搭建。所以一个羁縻州直接就越级管辖下属十几个拥有数百上千户民户的乡镇,确保每一户移民都可以分到二十亩田地以保障基本民生。
川滇边境的山地,以原本唐宋时候中原的物种而言,实在是不适宜人类居住的。坡地要修成梯田所需耗费的人力和工具实在太庞大,没个十年八年根本看不出明显效果。而如果不修梯田,休说种稻,便是种燕麦都无法保持水土,而且麦子需要的积温比较低,在亚热带气温下也是很难长好的。
所幸的是,如今这批移民过来的时候,可是由官府派发了大量玉米和薯类种子的——后世民国时候贵州和川南山区的人口是明末的十几倍,到了现代,贵州山区穷困人口还是靠包谷面过活,那便是因为玉米可以在这种地方长活。有了玉米和薯类,哪怕是刚刚烧荒后还没种熟的新地,只要把石头什么的去掉,好歹也可以收下一户人家糊口过活的粮食了。
如今还不到25岁的樊若水,顶着一个昭州刺史、兼工部郎中的官职,这个秋天一直在带着工部的测绘人员勘查金沙江和白石江交汇区上下游的水文情况——目前的官身,也是他在广东帮着钱仁俊大规模治理桑基鱼塘农业、休整水力圩田挣来的。从广东调到云南之前,他被召回杭州得到了大王的亲自接见,然后把这件修金沙江河工的差事交给他,许了个事成之后,保他30岁之前升到工部右侍郎的好处,他便激动不已地带着人上路了。
川滇边境的地方,施工最好的季节还是冬天和初春,因为距离横断山远一些,金沙江的凌汛不如更靠云南深处的白石江、红河那么明显。制约施工的主要因素还是天气的炎热带来的蚊虫疾病。
不过勘测过具体地貌之后,樊若水却是心中发苦:金沙江的险恶,实在是超出了常人对于河川的想象。在入滇之前,世人所想的长江之险已然莫过于入川时所要经过的三峡。自郦道元一部《水经注》以来,长江三峡从永安到夷陵那“三峡七百里中,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的形象就已经深入人心,成为了汉人学者所能想象的河川险要之极限。
到了攀州、昭州之后,虎跳峡、老君滩等上游险阻着实让樊若水吓了一大跳,也让他对于大王为什么不要求在上游修河工、只修栈道有了深刻的理解。不过自家大王能够身在万里之外就给出指导性意见,更是让樊若水产生了一种深深地无力感:莫非大王真个是生而知之者的圣人么?
只有钱惟昱自己知道,他之所以不要求在老君滩以上游部分江段修通河工,那是因为根据他后世的一则轶闻隐约记忆,貌似老君滩的航运问题一直到北洋政府时期都没有攻克,其余还有几十处更上游的险阻因为名气太小根本记不得。至于虎跳峡,哪怕到21世纪都是云南旅游的著名景点,以奇险著称,上辈子还不算太差钱的生活方式,让他有幸在云南旅游的时候在苍山洱海之外又去过虎跳峡景区。
此时此刻,在樊若水眼前的虎跳峡,实在是比长江三峡险要无数倍的可怕存在——万里长江,在这一段江面最窄处只有120尺,相较于中下游动辄十里八里宽的江面,至少要窄百倍。纵然算上上游径流量较低的因素,那水速至少也是每秒几十米的高速。江中偶有落石掉下拦江,只要石头直径小于一丈尺寸,都会被江水冲动带走,要在这样的地方行船,无疑是痴人说梦。
与百尺宽阔的江面相比,两岸夹江耸峙的绝壁高度可就令人叹为观止了,粗略一测量,大约最高处足足要高出江面六千尺(也就是两公里落差),虎跳峡之得名,也是因为远远遥望古人似以为绝壁之顶猛虎可以纵跃从金沙江的一侧跳到另一侧,以形容夹江绝壁之高、江面之窄、水流之湍急。
这样的地方,哪怕只是沿江修出栈道,所费也定然不少。樊若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在江边绝壁上打孔做炮眼,然后塞进火药进行反复爆破。从深秋开始施工,不过一个月已经塌方了好几次,而且关键是塌方的范围实在无法估计——两岸的山壁太过陡峭了,这年头也没有定向爆破技术,火药不要钱似地猛埋猛灌,爆破的时候往往会把上头的山壁一起炸塌,整个坐到江中。若是小石头的话还好,被堵截住的江水一冲,马上会被冲走,若是有数丈长以上的巨石截住江心,那就还要想办法在露出水面的部分重新打炮眼,二次爆破炸碎。
幸好,这一段江面按照大王的规划,百年之内也不必考虑水运了,炸塌了两侧山壁后,只要挖出栈道、用巨木支撑岩壁和半弧形洞顶,也就可以了。至于炸山修栈道带来的处处暗礁后遗症,只能是暂且不顾了。
……
几处大工地内,汉人壮丁充任的河工足有三四万人之巨,除了汉人劳工和士兵,也有一些原本大理三十七部蛮洞部族当中一些桀骜不驯被抓来当奴工的人。这些人往往被刀枪弓弩和手雷逼着在最危险的第一线做搬运碎石的工作——好几次,爆破后半天,吴越人就让这些南蛮先复工去清理爆破后的残骸,结果赶上了二次塌方,每次死者凡数十人,至百余人。而汉人劳工则被要求在初步打好木质支撑后才进场,也就避免了大部分的死伤。
大理国立国时,西南夷有三十七部蛮洞部族,如今已经只剩下了不到20个,红河七部蛮洞是最早被消灭的,因为他们的地盘属于汉人也可以宜居的所在,加上当初阴谋帮着杨宗栋作乱,除了大部在昆明战役中战死的精壮之外,其余大多是被罚为奴隶。在昭州、攀州建城的过程中,乃至修栈道河工的最初阶段,这些七洞蛮族就基本被消耗干净了,只剩下一些年轻的女人被汉人收了当使唤人或者小妾。
如今被奴役的,是和黔贵地区五溪蛮比较接近的部族,作为后续两年云贵汉化建设的先锋奴隶使用,也有一些是从占城抓回来的南越奴隶——随着占城被丁部领所消灭,后世南越老挝柬埔寨地区的奴隶捕捉工作也在大肆进行。吴越朝廷每年会开支出一两百万贯的钱粮物资给丁部领,让丁部领帮着解决奴隶问题。为了这笔占到占城财政收入大部分的收益,丁部领自然是毫无节操地把中南半岛南部地区蛮子的捕捉脏活都接了过去。每年都要提供好几万人的昆仑奴给吴越朝廷用于从事危险工作,或者干脆去麻逸国和吕宋岛挖铜矿修路。
樊若水拿到手的发薪用钱,都是吴越朝廷新印发的“吴越银券”纸币,便照着石匠木匠每月一贯五钱的量发钞,寻常力役一贯。周遭的一切物资都是官府供应的,所以纸币的消费认可度倒是不成问题。只是因为缺少小额纸币,所以找零非常困难,只能是攒着之后把官府提供的农具、铁器、耕畜之类的大件打包买下,口粮若非必要的话,大多还是力役自带——因为玉米的高产,哪怕在云贵,如今一两银子或者说一贯足钱也可以买到三石的玉米,或者五石的红薯。所以寻常不是大笔需要粮食的民户也不会在这上面花钱。
靠着简陋的纸币与大部分物资自给自足、少部分计划供应的计划经济,川滇边境的十万大山正在沿着金沙江和白石江被开凿出一串串艰险的道路。或许再过几年,下游河工和船厂也会初具规模,只是这期间要付出几万奴隶的代价,也就难以预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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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暗中的军备竞赛
开宝二年,注定是平淡而和平的一年,似乎在这一年中,华夏大地上各国之间都没有发生战争。五代以来的喧嚣,似乎已经远离了这个世界。
靠着纸币之利带来的短平快刺激,赵宋的军力恢复有了一个巨大的进步。而且从情报来看,似乎宋军已经开始分批装备黑火药手雷这种兵器——只不过从质量上来看,宋人的手雷引信做得还很烂,需要用火折子提前点火后丢出去,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因为震动而自爆,有时候又是点了丢出去都不爆,稳定性堪称坑爹。至于威力方面,对于黑火药手雷来说,也还算是中规中矩。
至于那些没有炮架、只有一个铁筒或者铜筒子的原始火炮,也开始在宋军中被制造出来,似乎是开宝二年暮春时分才造了出来,并且将在此后的时间内随着北宋盐铁业的复苏而逐步量产装备部队——当然了,这些细节的军事情报,无论是南边的吴越还是北边的辽国,都需要一段时间后才能得知。不过这并不妨碍吴越人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利用这几年窗口期攀科技。
……
得到赵宋也在着力仿制火器的消息后,钱惟昱自然也少不得亲自多抓一下吴越军火的改良进度,年初多次视察湖州的钢铁厂,一方面了解情况,一方面给出一些合理的意见。沈默张思训等人自然也捞到了一番表功的机会——自从大理国的战事结束之后,钱惟昱一年半来对于军工部门的关注也少了一些。虽然沈默张思训这个级别的技术官员都知道钱惟昱定然是有争天下之心的,不是志满意得耽于享乐,但是自己的事业能够被大王直接关注终究是让科技工作者高兴的事情。
“大王,这便是军器监最新研制的新式退炮架,原先已经铸好的炮无需更改炮管,,仅需要将大炮的固定措施从原本的刚性固定改为在炮外套两个滑槽铁箍,然后在两轮一架的炮车上嵌好,就可以实现将来无需先挖坑挖洞夯土、部署炮兵阵地的快速作战需求了。要用炮的时候,直接把尾架搭在地上,根据射程需求调节好仰角锁死。随后就可以直接进入开炮阶段了。用于守城没什么差别,但若是野战,至少可以让火炮的部署时间从原本的一刻钟缩短八成——只要开炮时候,记得在滑槽上每隔小半个时辰或者二十炮,便刷一次猪油润滑,就可以确保开炮时炮车炮架不动,仅有炮身整体后座卸力,再次开火时调整角度也会因此快得多。”
张思训在钱惟昱一来到湖州钢铁厂的铸炮车间后,便开始宣传着这个吴越炮兵技术的最新进步,虽然这个改良在沈默和几个负责军器监的军方将领来看不算什么,害得张思训曾经郁闷了好久,不过今日总算是逮到了宣传的机会了。
钱惟昱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了几百年炮兵应用的经验,自然看出了这个改良的价值——能够让火炮的部署时间缩短八成,就意味着更加灵活机动的战场应用,不过如果火炮移动不够快的话,这个改良的效果也就有限了。
“此物倒是着实不错,不过寡人以为若是可以在炮架尾部再加入一对紧紧相邻、可以拆卸的小轮子,让炮车可以在马匹牵引下快速机动的话,方能实现其效果——不如便试试六个炮兵一组,配备六匹挽乘双用品种的马匹,人骑马上,炮车以揽索悬拖,只要能够比步卒前进更快,便大有可为。”
听了钱惟昱的赞赏,张思训心中也是喜不自胜。一旁的沈默则更加焦急起来,抢着介绍那些他认为实打实的军器监锻冶技术进步。
“大王且看,自从大王两年前从美洲弄来了‘橡胶’,咱军器监便把陈提督带回的第一批橡胶成品制成了铁管之间串联的密封管套,气密性优良。原本前些年时候,这冶铁高炉的炉顶废气只能是直接点一把火冲天燃烧,现在倒是可以用大铁管把煤气收集起来,通过气密管远远输到百丈外的蓄热炉炼钢区。在热风室外头又砌了一层把煤气喷到那里后引燃。
用煤气加热入平炉的热风时,更够比原本烧泥潭更加受热匀称,虽然无法估量具体的温度,不过经过试验可以发现,原本鼓进平炉的热风本身,约莫也就是熔化锡块的温度;现在用了煤气加热热风之后,光是热风本身的温度就能吹软铅块,着实提高了不少。而且还好在热风炉不必再用煤炭,周遭的硫磷杂质也少了不少。还能确保蓄热炉内再纯净的铁料都能彻底烧化,绝无粘滞。如此炼出来钢料的质量又上了一层,而且用于铸造时质地也更匀称致密一些。”
沈默一边说着,一边引着钱惟昱走到一座炼钢平炉旁边。一看之下,果然几年来这湖州钢铁厂的规划比之原来合理高效了不少,炼钢炼铁一体化的统筹更加合理,一座座高炉顶部都有钢架官道四处通到炼钢区,然后点火给蓄热炉提供煤气。另一边一排整齐的蓄热炉中,正有即将出钢水的,钱惟昱耐着炎热观摩了一会儿,出钢的时候钢水看着更加稀薄、流动性强,若是用于铸炮的话便会直接导入一个修好了内范、绝无空隙水汽的模子里,一次性成型。
“原本用得还是泥范,如今数年下来已经总结出了经验,改成铁范,原本一个模具只可以铸一门炮,如今可以反复使用二十遍,炮的尺寸也更加统一,表面需要镗掉的毛糙也更少。想来日后我吴越大军的炮兵,实现数百门同场作战也不是不可能了。”
沈默在那里指点着浇注到铁模具里的炮钢,兴奋地说道。钱惟昱却是从话语中捕捉到了其他一些信息:“如今这铸炮已经会镗平管壁内胆了么?却是如何施为的,寡人要看一下。”
沈默闻言只好让张思训接过表现机会——在机械机关方面,张思训的天赋一直比他强一些,侧重的技术改良点也更加偏向机加工工艺。张思训马上恭敬地带着钱惟昱到了一处左近临近西苕溪一间正在开工的镗床车间——里面是几台用水车加齿链变速机构带动的镗床。石英岩砂棒形成的镗棍是固定在那里的,而数百斤乃至数千斤的炮管则是在铁箍连轴的带动下跟着齿链的小轮飞快转动,主动摩擦着镗棍。
石英岩中的玻璃质就硬度来说是强于钢铁的,只是太脆导致了会不断崩裂而已。不过用在互磨的镗刀上正好可以借助其自锐性。唯一的麻烦是一根炮管镗了不到两分钟就要调节一下石英砂棒的偏心尺寸,否则与炮管内壁接触的部分就基本上都被崩掉空转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种镗床的法子总归比钳工用锉刀手工打磨炮管内壁质量要可靠得多,生产效率也快了十几倍。如今吴越的工业水平还没法弄出可以直接在锻造实心铁棍上钻孔的机器,所以大炮这种东西只能是依靠一体化铸造一次成型,后续工作只是稍微小范围修修补补一下罢了。镗掉的炮管内壁不平滑、气泡凹凸部分的厚度,不仅可以在不减少大炮有效耐膛压性能的情况下减轻大约两成的炮身自重,也能够防止炮弹在不够光滑纯圆的内壁磕磕碰碰,所以对火药气密性、弹丸威力和射程也是有一定帮助的。
“采用新的纯液化钢料浇注、镗磨内膛外壁之后,使用10斤铁弹或同尺寸12斤铅弹的火炮炮身重仅1400斤,炮长8尺,射1000步;全炮含炮车炮架全重2000斤,日后挽架改好后即可马拉机动。如今另有铸造5斤铁弹野战炮自重600斤、长六尺、射800步;20斤铁弹野战炮自重2600斤、长一丈一尺,射1200步。不过20斤弹重的炮便不适合野战机动部署了,还是以攻守城战为要,野战寻常也用不到那么重的弹丸。”
钱惟昱从这批火炮身上看到了m1841和m1857等拿破仑滑膛野战炮的影子,只不过如今吴越国使用的是正牌马丁炉的高强度钢材浇注的,比几乎同等炮弹分量的拿破仑6磅炮、12磅炮炮身更轻。至于最大的20斤铁弹规格,换算到欧洲人的度量衡约莫是24磅,也就是和沙俄的大号独角兽炮一个档次。只是在弹药技术上吴越人还没法和那些现代火炮相提并论——吴越人弄不出榴霰弹和榴弹,只能用实心弹、燃烧弹和纯霰弹三种弹药。所以火炮在野战中射程大了也只能靠铁球铅球砸人杀伤,意义不大。
钱惟昱看着新造好的三档规格野战火炮,频频点头认可,随后才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追问道:“既然这火炮已经可以用水力镗床打磨内膛了,那火铳的长管化应该也差不多了吧?那个项目可有进展?”
“火铳如今也做出了三到五尺长的数种规格,不过倒不是靠彻底铸造的——沈大人想了个法子,把铳管浇铸出个样范之后,用尺寸和铳管相若的实心芯材圆辊插进去,然后用轻型锻锤反复常温锻打,确保内膛形状不变形的情况下,把管材打得更加致密。不过大王要的燧石发火机构在这等长枪上还不好搞——这长火铳比短手铳膛压高好几倍,绝对不能用转轮机构,不然火药爆破时从转轮边缘的漏气便会烧伤射手,射程也不远。故而犯难,或许还要一年半载的试制才能……”
“不着急,反正一年半载内绝对是打不起仗来的。慢慢来便是,但凡有进展的,尽皆记下工匠与主官的事迹、实验经过,朝廷另有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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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北线无战事
沈默提供的火铳发展思路,确实让钱惟昱感觉眼前一亮。
原本吴越军队在火铳开发上一直只能做短管、低膛压、近射程的手铳,主要制约便是枪管的加工技术。除了浅膛的短管可以直接热锻压以外,其他深孔钢管的加工上,钱惟昱一直局限在要么纯铸造、要么锻造实心铁棍后钻孔这两个思路上。
纯铸造的工艺造炮没问题,因为炮不怕管壁稍微厚一些,反正本来也是炮车拖着的兵器,而造火枪的话,要保障强度和射程就会存在管壁太厚、扛着过重的问题——吴越军器监不是没有在湖州钢铁厂试造过纯浇铸火枪,不过小半寸厚的管壁让那种试作品足有三十几斤重,却才只能发射六到八钱重的圆形铅弹,完全没有效费比。
至于钻孔技术,如果可以实施的话,效果当然是极好的。只是深孔镗刀的刀具材料显然是划时代的东西,所以那个办法也废了。
现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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