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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30-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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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郑大官人”这四个字,单仁的心里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起被鲁提辖三拳打死的那个“镇关西”了。赶忙朝着这人看过去,却见这人身材虽然不算太高,但是骨节却都粗大,脖子几乎和脑袋差不多粗细,倒不像是“镇关西”,反倒像是打死了“镇关西”的那位。
  好在这人却也很有礼貌,见了单仁赶忙上前施礼道:“可是单先生当面?小人的主人已经在春帆楼上摆好了一桌酒席,就等着先生了。”原来这个穿着锦衣花帽的人竟然还不是什么“郑大官人”,而只是“郑大官人”的一个跟班而已。
  “不知你家主人是谁?”单仁忙问道。
  “先生只管去,去了便知道了。”那人却不说。单仁转过头来看了刘三一眼,见刘三点了点头,又想起了这人姓“郑”,心中一动,便道:“如此,且等我回屋里知会一声,便随二位过去。”
  那人也忙点头道:“这也是应该的。”
  单仁进去,见着了自家婆娘,便问道:“你可知道刘三带来的那人的身份?”
  他妻子回答道:“不知道,只是看这人的穿着,家里怕不是一般的有钱。这人来找你,可是有什么事情?”
  “这人不过是一个仆役罢了,一个仆役都穿得这样,他的主家,那是真有钱。这人姓郑,我估计,多半是安平郑家的人,也只有他们家才这样有钱。”单仁回答道。
  夫妻两说了两句,单仁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转身出了门,就跟着那两人往春帆楼去了。
  进了酒楼,便有小二带着他们治本二楼的一间小雅阁。进了雅阁,单仁便看到有一人正坐在主位上,还有一人也一样的穿着锦衣花帽,站在他后面。
  见几个人进来,那人满脸是笑的站起身来,将单仁引入座中,而他身后的那个仆人则对小儿道:“如今客人已经来了,可以上酒菜了。”
  小二应了一声便下去了,不一会儿,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却是酒菜都开始上了。
  那人只是劝酒,却并不说别的什么话。单仁吃了两杯酒,心中却放不下,忙问道:“不知先生大名,找在下可有什么事情?”
  那人笑道:“某姓郑,单名一个彩字,却是五虎游击将军郑将军的弟弟。这次冒昧的找到先生,的确是有一件事情。”
  单仁听了,在心中点了点头,道:“不知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在下只是个幕友而已,还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先生的忙呢。”
  那人听了,便笑道:“说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大哥的长子,明年二月要在本县参加童子试了。保人也已经找好了,就等着考试了。只是我这侄儿却是第一次考试,我大哥听说本县考院年久失修,条件不是很好,有意出点钱,帮着修理修理,到时候还望先生帮个忙,给我侄儿安排个好一点的位次。”
  这话说的虽然是位次,但单仁明白,肯帮着出钱修考院,所求的绝不会仅仅是一个光线好,距离厕所远一些的位置。这个位次,多半指的是考上之后的排名。
  单仁在心了估摸了一下子,在晋江给县令当幕友,自然要对当地的人物心里有数。就像《红楼梦》中说的护官符那样,凡作地方官者,皆有一个私单,上面写的是本地最有权有势,极富极贵的大乡绅名姓,因为倘若不知,一时触犯了这样的人家,不但官爵,只怕连性命都难保。这郑家虽然还不到这种地步,但也属于是需要小心应对的。郑家的情况,单仁自然也知道一点。至少,他知道,郑芝龙的这位大公子似乎是个小有名气的神童。
  “县试并不算难,郑芝龙的大公子既然是神童,当然也没有考不过的道理,如今郑家的人找上门来,怕是想要弄个案首的身份吧。”单仁这样想着,便开口道:“郑将军也是乡里贤达,为我晋江做了不少好事。原本按道理,这样的小事情却也没什么好推脱的,只是这个位置却还有一点麻烦之处,还望将军见谅。”
  “有什么麻烦之处?”郑彩忙问道。
  “本县人杰地灵,出众的乡贤也着实不少。”单仁慢慢的说道,“比如洪承畴总督,便是本县人士。我听说洪总督的侄儿,和令侄的年纪也差不多,家学渊源,想来他的学问也不会差,若是他明年也要报考,这高下就未必容易分出来了。”
  听了这话,郑彩呵呵的笑了起来,道:“单先生大概还不知道,我侄儿这次打算参加县试,担保人是哪一位吧?”
  “不知道是哪位高贤。”单仁道。
  “却正是单先生刚才提到的洪总督的弟弟,那个年纪和我侄儿差不多的孩子的父亲,本府的廪生洪彦灏先生。而且我这侄儿也一直是在洪家的族学中读的书,洪彦灏先生带我家侄儿也如自家子侄一般。”郑彩带着些炫耀的语气说。
  “即是如此,这事情应该也就可以办。”单仁道,“只是,这事情我说了可不能作数,还需得杨县尊拿主意。我只能在一边敲敲边鼓而已。”
  “只要单先生愿意帮忙,我郑家自然知道感谢杨县尊和单先生。前些日子,红毛夷人和刘香骚扰沿海,杨县尊几个月几乎目不交睫,奔走于沿海各处,组织防御,使得晋江安如泰山,这运筹之功,也是人所共睹。我家大哥也是一直都念念不忘的。”
  听到郑彩这话,单仁差点都站起来了,他知道,杨县尊肯定不会拒绝这个交换的。这样的边功可不是常有的,无数的人都盯着这份边功呢。如果真的能够将这份边功拿到手,那到了考满(明朝官员任期满了之后的考察评价)的时候,就肯定能拿到“称”的评价(明朝官员考满评定分为三等:称、平常、不称。一般得到“称”的评价的官员就能得到升迁,而被评为“不称”的官员则将遭到贬斥),获得升官的机会。而要获得这份边功,在这场战争中立下大功的郑芝龙的背书自然就极为重要。


第四十一章 县太爷要来视察了
  听了单仁转述的郑家的条件,杨县尊很有些心动,首先,单就这个郑森如今的背。景,加上又不是什么特别难的童子试,只要他答题答得不算太离谱,杨县尊还真能不让他通过吗?不过案首就是另一回事了。案首太引人注目,本县同一批考试的都会很关注他,到了府试的时候,每个县的案首也会得到特殊的关注。一般来说,案首参加府试和此后的院试,只要不出大乱子,都是能顺利通过的。而且以案首身份考中秀才的,也更容易成为廪生。也就是说,郑家说的是要一个案首,但事实上已经相当于是在要一个生员的身份,甚至是在要一个廪生的身份。
  “单先生,老实说,别的不说,就看着这郑森的出身,父亲是刚刚立了大功的将领,嗯,有传言说,郑芝龙可能被提拔为福建总兵,虽然是武官,但总兵怎么着也是个二品官了。也算是有一点身份和地位了。而且郑家还和洪家拉上了关系。这洪家就更不是郑家能比的了。洪总督如今已经是总督了,将来入阁怕也不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关系,再加上郑家还有这样的善意,要是不答应,本官岂不是成了笨蛋了?”在县衙后院的一间房间里,杨县尊正在和单仁谈论郑森参加童生试的事情。
  “县尊,您的意思是……”单仁说道。
  “只是不知道这郑森如今的学问如何,治的是哪一经。”杨县尊用右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胡子微笑道。
  单仁立刻就明白了杨县尊的意思。杨县尊当然不愿意放弃这样划得来的买卖,只是他又担心郑森到底水平如何。虽然关于郑森已经有了神童的传言,但是谁知道那些传言是不是郑家花钱弄出来的呢?万一郑森的水平很一般,甚至于,完全就是不学无术,啥都不懂,那将他点为案首,压力真的就有点大了。所以杨县尊想要先确认一下郑森的水平,然后再来决定这个买卖怎么做。至于问郑森治的是哪一经,那也暗示了县尊帮忙的方式。
  明朝童生试的考题是由县令来出的,这里面能玩的花样就多了。很多时候,即使不考虑诸如泄露考题之类的舞弊的手段,只采用针对某个学生的长处出题的完全合法的方式来配合一下,效果也是非常不错的。
  “县尊,如今距离秋收也只有一个多月了,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中秋之后,县尊正好可以以劝农为名,在县内各处巡视一番,顺带着也看看各地的文教如何。这样一来,县尊不就可以亲自去看看这个孩子的虚实了吗?”单仁想了想,这样回答说。
  “这倒是不错,劝农本来就是本县的本职之事,顺便看看各地的文教也是分内之事。这却是个好主意。啊,单先生,你帮本县准备些礼物,本县也正好去拜访一下洪先生。”杨县令道。
  “县尊,我听说洪先生人品清高,一般的俗物怕是不会收的。”单仁道,“我想这礼物不能太贵重了,只要显得风雅而又有诚意便可以了。县尊是湖州人,湖州毛笔天下知名。我又听说洪先生擅长书法,县尊这里不知道有上好的湖州毛笔,若是有,倒是可以拿来做礼物……”
  ……
  “过些日子,本县的杨县尊要来此地巡视劝农,顺便还要到族学中来看看,到时候说不得就要出题来考考你们。你们这些日子都认真一些,不要等杨县尊来了,在他面前出丑!你们可都明白了?”在课堂上,王先生手持戒尺对满堂的学生说道。
  “学生知道了。”孩子们都三三两两的回答说。
  “嗯,那就开始背书吧!”王先生说。
  于是课堂里立刻就响起了一片读书声,什么“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什么“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什么“格尔众庶,悉听朕言,非台小子,敢行称乱”,各种各样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倒也颇是热闹。
  王先生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看大家背得都还用心,便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也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洪士龙一边嘴巴不停的背着书,一边抬起眼睛,偷偷地瞟了王先生一眼,看王先生渐渐的沉到书里去了,他便偷偷地停了下来,然后偷偷的用手捅了捅坐在他旁边,正在背着“事亲有隐而无犯,左右就养无方,服勤至死,致丧三年”的郑森,小声的说:“阿森,阿森,你说杨县尊会不会就是专门来看你的?”
  郑森听了,心里暗暗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家里多半会为了他这次童子试走门路,所以他也有着和洪士龙相似的猜想。不过这时候可不是说小话的时候。郑森将身子微微向后靠,小声的对洪士龙说:“王先生在钓鱼呢,小心点。”便不再理会洪士龙,继续读起书来。
  洪士龙又抬头窥视了一下动静,而王先生似乎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洪士龙对郑森的警告有点半信半疑,不过看郑森并没有继续和他说话的打算,他也只得跟着背起书来。
  背了一会儿,洪士龙又抬头看了看王先生,见他还是一动不动的低头看书,便悄悄地从桌子下面摸出了一本《水浒传》,放在《孟子》的下面,偷偷的看了起来。
  要说小说什么的的吸引力确实是要比四书五经之类的东西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不一会儿功夫,洪士龙就把周围的一切都忘了。
  洪士龙正看到紧张凶野的地方,突然感到郑森在轻轻地用脚踢他的桌子,赶忙抬起头来,却见王先生正放下书,朝着这边走过来。
  “啊”,洪士龙赶紧想要把《水浒传》收回到书桌抽屉里去,谁知慌乱之下,手没拿稳,啪的一声,那本绣像《水浒传》就掉在了地上。
  “那是什么?”王先生铁青着脸问道。
  “没,没什么,就是一本书。”洪士龙脸色惨白。
  “拿来给我看看!”王先生伸出了手。
  这是个讲究“天地君亲师”的时代,王先生伸出了手,洪士龙可不敢不给。不像后世,学生上课玩手机,老师要没收,学生老师一点的会威胁要跳楼,不老实的,直接一巴掌扇到老师脸上也是有的。
  洪士龙慢慢的弯下腰捡起《水浒传》,手一抖一抖的递给王先生。
  王先生接过书,先看了一眼封皮。这本《水浒传》的封皮是换过了的。洪士龙将原本的封皮扯掉了,换成了《左传》的封皮。
  “菩萨保佑,神仙保佑,天主保佑,(这个时代基督教在南方也比较常见了)王先生看看封皮就好了,可千万别翻开!”洪士龙在心里不停的祷告着。
  然而满天神佛都没有听到洪士龙的祷告,王先生翻开了书。洪士龙觉得自己的手掌心和屁股已经开始一阵阵的发痛了,不过事情还是出乎了洪士龙的预料,首先感到疼痛的并不是他的手掌心或者屁股,而是他的脸——怒气冲冲的王先生直接就把这本《水浒传》砸在了洪士龙的脸上。
  “这个时候,你还在做这样的事情!也罢,我明日就去辞了这馆,我也教不了你了!”
  这个话就相当的重了,听了这话,洪士龙顿时眼泪就出来了,他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向王先生磕头道:“老师,是学生不成器,王老师你可千万不要走,学生再也不敢了。”
  郑森也赶忙站起身来,也向王先生跪倒说:“先生万万不可如此。洪同学只是贪玩不知轻重,并不是不可教化。而且我们满学堂的学生,哪个不是一天比一天有进步,一天比一天懂道理。这都是先生所赐。还请先生不要抛下我们。”
  说完这话,郑森又赶紧偷偷的向旁边的洪士毅使了个眼色。洪士毅也是个机灵人,立马也跪下来道:“恩师不要抛下我们。”他又转头大骂洪士龙道:“洪士龙,你个不长进的东西,回去我一定要告诉三伯伯,看不打死你个糊涂蛋!”
  在他们的带动下,学堂里其他的孩子也都跪下来道:“先生不要抛下我们。”
  洪先生见了,也颇为感动,他先是一把把郑森拉了起来,又对其他人道:“你们都是好孩子,都起来吧,我也只是一时气急了说的气话。”
  见王先生如此说,其他人也就都起了身。这时候洪士龙也站了起来,两步跑到王先生的书桌前,将王先生放在上面的戒尺拿了起来,走到王先生面前,又双膝跪下,双手托着戒尺举过头顶道:“先生,弟子不长进,犯了错,还请先生责罚。”
  王先生接过戒尺,叹了一口气道:“你若是能管住自己,又何须我来责罚你,你若是管不住自己,我打你又有何用!”便将戒尺扔在地上,转过身自己走到后面的房间里去了。
  “还愣着干什么?大家都老老实实读书呀。”郑森见到家还都站在那里,便这样说。于是教室中又响起了朗朗的书声。


第四十二章 县太爷要来视察了(2)
  散了学,郑森和洪士龙一起出了门,洪士龙哭丧着脸道:“完了完了,这事情肯定瞒不过我爹,我爹一定会打死我的。”
  “阿龙呀,我教给你四个字。”郑森道。
  “哪四个字?”洪士龙仿佛落水的人抓到了稻草,双目炯炯的望着郑森。
  “小杖则受,大杖则走。”郑森道。
  “小杖则受,大杖则走”的意思是,老爹打儿子的时候,要是用小棍子打,你就老老实实的让他打,若是他操起大家伙了,那就赶快跑。在儒家看来,这是孝子在面对父母的家庭暴力的时候应该采取的做法。因为这样不至于让父母所赐予的身体发肤受到太重的损害,也不至于让父母因为一时的愤怒而后悔,并因此背上不慈的恶名。
  “就这呀!”洪士龙失望的转过脸去,“我还以为有什么绝招呢。我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那你告诉我,你爹要使劲打你了,你往哪里跑?”郑森笑眯眯的问道。
  “当然是我奶奶那里,大伯不在家,这家里也就我奶奶能管得住我爹,护得住我……不过这次,怕是我奶奶也要说我该打了。”
  “你奶奶就算说你该打,有她老人家在,你也不至于真的屁股开花。”郑森说道,洪老夫人教子一向非常严厉,但是对孙子却有点溺爱。这也是老人家常有的现象,所以很多时候,孩子都会把爷爷奶奶当护身符用的。
  “那也还是要挨打的呀。”洪士龙哭丧着脸说。
  “你还想一下子都不挨?”郑森道,“也罢,你回去了看看你爹的反应,我估计你爹多半会做出大架势来吓唬你,比如说拿起一根大棍子什么的,然后你就直接跑,知道往哪里跑不?”
  “我奶奶那里呀。那不是还是要挨打吗?”洪士龙说。
  “笨蛋呀!你不会直接跑出门,然后跑到王先生那里去?”郑森道。
  “跑到王先生那里去?”洪士龙还没明白。
  “王先生心肠很软的,你看他哪次真的用戒尺狠狠的打过我们?你跑到王先生那里,就说你爹要打你,你本来也觉得自己该打,打算乖乖的让你爹好好的教训教训你的,可谁知道你爹摸起了一条大棍子。你想起了王先生给咱们讲过的曾子耘瓜的故事,想起了夫子对曾子的教诲,便赶紧跑了出来。跑出来之后无处可去,又想着等你父亲气消一点之后还要找位有德的长辈带着回去就跑掉的事情赔罪,这镇子里也只有王先生能帮这个忙了,所以就跑到王先生这里来了。”郑森说。
  “这样也行?”洪士龙很有点不太相信。
  “当然可以。”郑森说,“王先生知道你能活学活用学到的道理,自然会高兴,当然,狠狠地骂你两句也是肯定会的。听我的,准没错的。”
  “真的呀?”洪士龙眼巴巴的望着郑森。
  “当然了。大不了,没成功,结果你最多也就是挨顿打。反正一夜不会更惨了。”郑森很不负责任的说。
  “这……这也有道理,就这样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拼了!”洪士龙最后这样给自己鼓劲说。
  ……
  第二天一早,郑森还是和往常一样第一个到了教室里,刚收拾好东西,就看到洪士龙一个零件不少完完整整的走了进来。
  “如何?”郑森问道。
  “高,实在是高!”洪士龙竖起了大拇指。
  “你怎么来得这样早?”郑森又问道。因为一般洪士龙很少这么早就来了的。
  洪士龙摸摸头说:“昨天被教育了呀。我爹,还有王先生都拿你做样子让我学,王先生说,每日里你是最早来的,一来就认认真真的读书。我爹就勒令我跟着学。另外,有些东西我也要和你通通气。”
  “什么事情?”郑森问。
  “昨天我按你说的去做,从家里跑出来之后,就跑到王先生那里了,谁知道王先生问了两句之后,我就傻了,结果……结果就把你给说出来了。”洪士龙低下了头。
  “你怎么……算了,你是怎么说的?”郑森说。
  “王先生问了我几句关于子女如何向父母赔罪的礼节,我全忘了,他又问我对这些什么都不懂,如何就知道该来找他。我没办法就说,我从家里跑出来之后,没地方可去,也不知道怎么办,就想起了你,我觉得你最有办法了。就先到你那里向你求助,然后你就叫我来找先生的。一会儿先生要是问起,你可要按这个来说呀。”洪士龙说。
  “还算有应变的能力,不算太差。孺子可教也!”郑森笑道。
  不过王先生倒是并没有找郑森核实这件事情,因为在他看来,郑森给出这个指点完全符合朋友之道,而且凭着郑森的所学,他也肯定能这样教洪士龙,所以这事情并不需要核实。而且县令过几天就要来了,他还要抓紧时间让孩子们好好学习。尤其是郑森,王先生知道,县令要来这里的话,郑森只怕是重要的考察对象。为此,郑森中秋都没能回家。
  ……
  中秋过后第三天的中午,杨县尊来到了英都镇。不过杨县尊并没有立刻来学校里,而是先去了洪家。和洪承畯谈了好久,直到下午才离开洪家,住到了驿站里。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杨县尊来了洪氏族学。杨县尊在学堂外下了轿,步行走了过来,洪承畯则陪在一边。王先生带着学生们站在学堂门口迎着,郑森和洪士龙都紧跟在他的后面。
  “杨县尊,这便是在此授馆的王先生。”洪承畯首先向杨县尊介绍了王先生。
  “先生辛苦了。”杨县尊倒是表现得很是亲和。因为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功课,知道这位王先生是洪承畴的同学,虽然没能考上举人,当然也没有官身,但是却也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
  “不敢劳老父母问候。”王先生也赶快道,同时转过身子让出路来,“老父母请进。”
  杨县尊却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对王先生道:“学堂之内,当以先生为长,还是请先生先进。”
  两人谦让了一会儿,杨县尊才拉着王先生的手一起进了学堂。到了学堂里王先生请杨县尊上座,杨县尊这次倒也没有推辞,便在尊位上坐下了,王先生和洪承畯则陪坐在两旁。
  “洪先生,我看你们洪家族学真是好兴旺,真不愧是诗礼传家。昨天我也在贵府中见过了令郎,真是知书达理,令人喜爱。将来雏凤清于老凤声,必能光耀门楣呀。本县明年二月依惯例将要举办童子试,不知道令郎,还有这族学中其他的孩子可要参加?”
  “回县尊的话。”洪承畯道,“小儿顽劣,德业都不足道,再说今年也才九岁,是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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