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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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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笑,赢子婴回到了屋里。也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从这一刻开始,他已经存有了死志!
  ……
  四周红烛摇曳,窗外细雨飘零。
  赢子婴跪坐在案后,左边陪酒的是韩则,右边有姚成、褚辽。赢子婴心思渐宽之后,于是让训练士卒的褚辽、与华阴令姚成一起赴宴。
  三人向秦王敬酒,礼态恭谨。赢子婴道:“不必太过约束,今晚可畅饮!”
  姚成谄媚的朝赢子婴再举酒樽,然后一饮下腹。赢子婴微笑着点头表示赞许,姚成看时辰差不多,于是一摸沾酒的胡须,爬起来朝门外招呼。
  没过一会,一群罗衫巾袖的美貌女子款款走进。几名乐师拍磬击钟(编钟)缓缓奏起乐来,罗衫女子一个个舞袖折腰随着乐声舞动着,又有婉转动人的歌声从门后渐渐传入: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中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其歌音清脆脱俗,如出谷黄莺,莺语婉转,娇娇滴滴。赢子婴眯眼倾听,虽然听不懂,但觉得很好听,最为主要的是,他没听过这种曲调。
  一白衫女子扶起轻纱幕布,踮着脚尖从偏门缓缓走出。她双眉细长,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听着歌声,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我复制的,憋不出来这么牛逼的形容词啊!)。
  赢子婴看着这如画中走出来人儿,心中也忍不住叹道:果然够美!特别是那种韵味!
  一曲尽罢,美人展露舞姿,果然超出凡尘,压倒身后陪衬。其腰肢摇曳,长袖舞动间,无不充满着诱惑。
  看四下各人表情,韩则看得是目不转睛,褚辽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土鳖样,唯有姚成端正的坐着,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欣赏之意。赢子婴心中明了,拍手叹道:“果然与我关中劲舞有所不同!美人舞姿果然妙绝!本王很喜欢!”
  美人微屈身子朝秦王行礼,赢子婴很有兴致的朝美人问道:“不知道美人将才唱的歌叫什么名字?”
  “禀秦王,歌名《越人歌》”
  “很好,虽然听不懂你唱的是什么,但很好听!孤待会会重赏你的!”
  “谢秦王!”
  看着言语间,秦王就有挥退歌舞的意思,姚成心急了,忙朝赢子婴说道:“吾王乃天下英雄,正当由美人作陪举杯才是啊!”
  韩则、褚辽听了,也一个个猛点头道:“秦王留下她为您斟酒吧!”
  赢子婴很高兴,点头同意了。那美人就扭着腰肢,款款朝赢子婴走来。
  美人面见秦王也不害羞,大大方方的拿起酒壶为子婴斟酒。赢子婴将酒一饮下腹,看着旁边的美人赞道:“酒美人更美!”
  下面的臣子都一起大笑,姚成看秦王兴致很高,觉得此时献上宝物时机已到了。于是离席朝赢子婴跪拜说道:“秦王,臣还有一物要进献给秦王!”
  韩则闻言脸色一变,停杯目视姚成。当日他给韩则说的时候,可没有提起还要献宝一事。
  被韩则这目光盯着,姚成心里就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惧。他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屁股厥得老高,头碰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秦王的声音还是那般漫不经心,他淡淡的朝姚成说道:“既然爱卿有心,那便呈上来吧!”
  听到秦王话后,姚成才舒了一口气。他弯着腰从怀里取出用丝绢裹好的尉缭子第六卷,小心朝秦王递上。
  赢子婴目视旁边的美人,美人就提步从姚成手中取过竹简。
  赢子婴将外面的丝绢揭开,铺开竹简仔细的凝视。
  卷名《上谋》,署名缭著。赢子婴缓缓的看着,他看了一篇过后,心中疑惑顿起,忍不住朝跪在地上的姚成问道:“此书莫非是始皇亲封的国尉,缭所著?这上谋篇你从何处得来!此人又在何处?你速与我讲清楚!”
  他虽然尽力的摆出一副平淡的样子,但他的语气已经透露出心中的震惊和焦急。
  姚成磕头说道:“此卷乃尉缭亲写的第六卷,不过此人已经在八年前去世了。”
  “唉!”赢子婴叹了一口气,将心中仅存的那一丝侥幸熄灭。尉缭什么样的岁数?安能活到现在?看来确实是痴心妄想了。
  姚成的歌舞献书之心,一看便知。不过仅仅的七篇尉缭子残卷,却丝毫勾不起他半点兴致。要说理论知识,他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人比超越他了,要说见识全面,估计这世界上也无人能比了。见识虽广,却无一样能精,这《上谋》对他来讲,也不过是值得收藏的玩意罢了!
  叹了一口,赢子婴挥手让姚成归席,准备将《上谋》卷收起,不料旁边的美人却指着竹简中的某段问道:“莫非尉缭这样的大家依然不知懂善谋者多招君王猜忌吗?”
  “你认字?”
  赢子婴话一说完,随即感到不妙!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案下抓住了美人的手腕,美人的手中持着一支簪子。此时正咬着唇,用一种痛恨与惊恐的目光看着赢子婴。
  赢子婴冷哼了一声,用力将美女手一扯,然后在向后一送,美人从案下摔倒在地上。
  如此大的动静,早就让褚辽和韩则反应过来了。两只剑一前一后的指着美人,两人的眼中都欲冒出火光。
  赢子婴却挥手让二人退下,韩则皱眉朝赢子婴喊道:“秦王——”
  “你们退下。”赢子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韩则还想说什么,但看见秦王那严厉的眼神,他只好还剑入鞘,与褚辽默不着声的回到了席中。没理会在旁边张着大嘴,目瞪口呆的姚成,赢子婴将手里的竹簪轻轻的放在案边,朝跪倒在地上的美人问道:“你不是刺客,又为何要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美人咬唇抽泣着说道:“你是秦王,我是楚人。你就坐在我的身边,我又怎么能不尝试一下杀你呢?”
  “秦楚纵有大恨,与你何干?”
  “有什么大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是,我身为一个楚人,有机会杀死秦王,那我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你不害怕?”
  “呜呜。怎能不怕!”
  “你既然害怕,还敢动手!”赢子婴突然大怒,一脚踢翻了案台,抽出剑一剑用力朝案台砍去!他红着眼,脖子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乍现!他的持剑的手在不住的颤抖,他的胸膛如海里的波浪一般上下起伏。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愤怒,这种愤怒,让身为臣子的褚辽、韩则二人将拳头是死死的捏住。
  连续深呼吸几口气,都未曾将怒火平息。那美人吓得魂不附体,泪流满面。
  “蠢物!”赢子婴冷冷的看了下面缩成一团的美人一眼,随即踢开案桌,转身离去。
  等秦王转身走后,褚辽几步走到美人面前,二话不说一剑刺死。然后朝韩则一抱拳,后冷冷的看了姚成一眼,随即大步离开。
  姚成浑身冒着冷汗,坐在案上畏缩发抖。
  韩则叹了口气,用怜悯的眼光看了他一眼,随即叫几个下人将屋里的死尸拖走。
  外面依然在下雨,估计侍卫也不会好心的挖坑掩埋,乱葬岗流连的野狗又多能饱餐一顿了。


第四十三章 有人入秦
  《上谋》中道:多智多夭。是固有谋己、谋敌、谋天下之说。
  谋己排在第一位,讲的是一些不受君王猜度与嫉恨的办法与技巧。尉缭把这一谋排在第一位,很明显就有对君王不满和明哲保身的想法。楚美人也许识得几个字,但她只读懂了少部分意思,所以误认为尉缭不懂多智招人恨的道理。
  不过此时想来,楚美人不管说些什么,为的不过是让赢子婴转移注意力,好让她有机会刺杀秦王。
  这一次的刺杀,让赢子婴感到格外的愤怒。那楚美人不过就是一个舞姬,后世还有人说商女不知亡国恨,她哪来的勇气去做刺杀秦王之举?
  是夜辗转难眠,赢子婴好不容易提起兴致都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直到第二日,赢子婴似乎忘记了昨夜的不快。他找来韩则,郑重其事的对他说:“我欲寻一贤人入秦为相,你立即派人去四处传布消息,能传多远传多远。”
  韩则抱拳应喏,转身离去。
  等韩则走后,赢子婴自跪坐在案后,用手拿起案上的信函与竹简,仔细的观看。这次他颁布的寻贤令估计是没什么希望的,如今秦国风雨飘零,朝夕不保。又有哪个蠢蛋愿意入秦为相呢?这不过是他昨夜看过上谋中的谋敌篇,心有所感而所动罢了!
  谋敌篇曾说过,对待敌人,不要放弃任何一个有希望打败敌人的因素,哪怕它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赢子婴曾觉得自己的见识天下无敌,但他看过《上谋》后,突然明白他的所谓见识中有百分之九十九都对现实无用。这样的见识再多也不过是多了一些繁杂的记忆!上谋确实是一部好的作品,可惜令人遗憾的是这一卷都没写完。
  思虑了片刻,赢子婴觉得应该对姚成进行嘉奖。不管他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但毕竟是第一个为自己献宝物的人,他就喜欢这种调调。至于楚美人刺秦之事,也错不怪他。于是他找来旁边的宦官,给了他一道奖赏姚成的旨意,宦官领旨去了。
  所谓的奖赏不过也就是赐予御酒、金钱,再加上一顿勉励之词罢!姚成要是懂得起,肯定也明白秦王未曾怪罪于他,这是一种态度,一种以后有用他的态度。
  处理完姚成之事后,赢子婴安心下来准备处理各地的传来的信件。不过当他把目光看着案台之时,却忍不住心中惊奇:今天的竹简好多!
  赢子婴顺手拿起一个竹简,仔细的观看起来。他越看脸上变得越难看,这是一封谏言!由咸阳给事中写给秦王的一封谏言信。那给事中的名字,赢子婴记不清楚,但信中的言语却让他勃然大怒!
  整篇谏言之中,全是对六国联军的夸大畏惧之词,因此他劝谏秦王派使者向项羽投降!
  赢子婴放下给事中的谏言信,又拿起另外一封竹简观看。没过一会,赢子婴呵呵冷笑的放下竹简,这也是一封劝他投降的信函,不过人却换成了谏议大夫。
  第三封也是一样,是如今的郎中令所写。第四封是御史大夫写的。
  看完御史大夫的信后,赢子婴就再也没有心情看下面的东西了。连如今他手下最大的文官都出言反对了,后面朝臣又怎么不会服从?他想起了那御史大夫,那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听说是给赵高送礼才当上朝中的御史大夫一职的。
  赵高被杀后,像这种因赵高而上位的大臣,赢子婴一个口令就能换掉。但是他没这么做,他不是怕再引起朝中叛乱,而是没心思去整治朝堂!他的眼光早就放在了项羽、刘邦身上,对身边这些臣子去没意识的忽略了。
  没想到他们竟然都让自己投降!项羽会接受投降吗?人家的目的是抱着覆灭秦朝来的!
  他脑海中可清楚记得课本上子婴降了刘邦过后就是被项羽杀掉的,所以他心中从没有想过投降!
  如果能投降的话,他早就投降了!
  昨晚受气,今天还有这么多人来气他。赢子婴抓起桌案上的竹简就往外扔!什么御史大夫!什么给事中!全部都给我滚!
  屋子里竹简满天飞,周围的宦官侍卫都一个个埋头不语,如今韩首领不在,又有谁敢去捋秦王虎须?
  手在一策竹简上停止了,赢子婴虽然发怒,却还是记得这是昨晚姚成献上的《上谋》!
  想起上谋中所言,赢子婴突然全身没了力气。
  对敌者,不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哪怕是万一!
  按照上谋所讲,既然无力回天,自然要谋划后路。投降也是个机会!虽然只有万一的希望,赢子婴也不应该从一开始就否定。
  他浑身瘫软的坐在席上,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为何?究竟该为何?
  他抱着头痛苦的思索,自己该怎么办?
  不知道过了好久,赢子婴这才失魂落魄的抬起头。他让旁边的小宦官为自己磨墨,他提起笔犹豫了良久,又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落笔,他奋笔疾书,不到一会就将信函写完。
  放下笔,静等笔墨被吹干。赢子婴将竹简捆好,然后招手让旁边的一位亲卫过来,亲手将竹简交予他,吩咐道:“你带三匹马,拿着这封信函日夜兼程赶到函谷关,把它交给上将军!”
  亲卫领命去了,而赢子婴却依旧茫然。
  昨日才下定决心一决死战,今日却要向上将军问计是否该派使者投降。他非常清楚老将军的性格,昔日李信曾败在楚军大将项燕手中,并把他当作奇耻大辱。以老将军那激烈火爆的性格,是宁愿战死也不肯向项燕的孙子投降的。
  但赢子婴还是要把他心中所想告诉给李信,他不想欺骗这员老将。因为他曾用赵之廉颇比喻李信而请他出山,廉颇虽老,却依然肯为赵王出力,奈何赵王不用,最后老死他乡,心中是何等的凄凉?
  李信是他亲自请出山的,是依为臂膀的将帅。他身为秦王,又怎能心中觉得不妥就不向李信询问呢?
  ……
  三日过后,一叶扁舟出洛水,一名身穿灰衣的三旬文士坐在船头饮酒自娱。
  走千山、踏万水,只求心中一快!看夕阳,品君臣,为平生所好!曾闻秦王求贤,特地前来一观。他有一颗寂寞的心,所以要看这天下寂寞的景。
  “老人家,你可别骗我,从洛水一直往下,真能到洛南?”文士饮酒啃鱼,朝船头撑篙的老翁问道。
  “老夫从这打渔直接前往洛南换酒喝,你说我还用骗你吗?”老翁披着蓑衣朝文士呸了一口。
  “如果真能从这入关,那简直太好了!西岳华山,我可是早就想见识了!如今终于能如愿以偿了!”
  “华山呐!老夫年轻的时候也去过,不过洛南离华山还有好几十里呢!你快马加鞭也得需要三天!”
  “如今函谷关被堵,入关还真不容易!”
  “有什么不容易,别看大道只有函谷关一条,而入关的小道多着呢?不过大军想过那就不行啦!”
  “哈哈。老翁,此去洛南还要多久?”
  “不远了,再过个一两天也就到了吧!”
  “好!好!”
  “二娃!臭小子快出来替我撑会篙,哎呀,我的膀子酸软了,年纪大了,不像年轻的时候啊!”
  “好咧!太公,你去歇息会,我来替你撑篙!”


第四十四章 坑秦!
  风割如刀,残阳似血。
  荒原枯草败絮,偶有隔夜鬼火未熄。天地间空荡而荒芜,没有虫鸣鸟叫,没有寒鸦展翅。时间仿佛遗忘了这处荒原,目视百里不见人烟。
  过了不知道好久,地上微微震动着,随着马蹄声响起,渐渐有人声笑语。无数只脚踏平了野草,人马浩荡,过了一层又一层。
  马蹄与人语一直不停,从天上俯视就能看见一支望不见头尾的长蛇延伸了不知道多远!黄色魏军、紫色的韩军、白色的楚军……铺天盖地的兵戈,散发着令人恐惧的冰寒。
  坐骑嘶鸣,一骑白甲飞驰过低洼坡地,手一摞缰绳,坐骑双蹄扬空而起。
  白色的披风凌舞,胯下黑马不住的叫嚣打着响鼻。一道极为豪迈的声音响彻在天地:
  哈哈哈哈哈!
  手中沉重的大铁戟下,黄色大纛从北方低矮的山梁后面冉冉升起,一个又一个的矫健的身影逐这上面那个巍峨的身影而来。
  梁下众军驻足,看着山丘之上那个屹立于天地间的庞大身影,眼里散发出猩红的狂热,白色的楚军、黄色的魏军、紫色的韩军、所有的士卒都忍不住发疯般看着那人影咆哮高呼:
  上将军!
  上将军!
  上将军!
  无数人为他气势而振奋,无数人为他雄姿而震慑!天地间纵然有再多的人,无边的原野多么辽阔,只要他还站在前面,那眼里的天空就只剩下他一人!
  铁戟高举,梁上人影提戟指着前方回顾众将道:“大纛传令,今晚天黑之前必到新安!”
  “喏!”
  令旗挥舞间,黑马又是一声长嘶,巍峨的身影从山丘上飞跃而下,天地间如刮起一道狂风,白色黑影眨眼远去。
  ……
  如项羽所言那样,大军在天黑之前全数到达新安。
  前锋司马欣、龙且早已在城中摆宴相迎。与众将畅饮之后,项羽依然夜宿军帐之中。
  是夜有人揭幕进帐,花白的人头在烛火中不停的摇晃。
  项羽高踞案首,一双虎目静静的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老者。手中酒樽轻转,一对英眉从额间内敛,如金铁相击般的嗓音低沉的说道:“秦军如若不除,我心一日不安!”
  “籍儿,秦军虽降,但兵甲未去。二十万众何其大?稍有不慎必受其乱啊!”范增一捋长须,摇头叹道。
  项羽眯眼看着案上的晃动的火烛,仿佛间他似乎看到一颗燃烧的黑色心脏。
  既然看不穿人心,那就把挖掉!
  看着烛火中那张英俊刚毅的脸,范增是何等聪慧的人物,此时又怎看不出项羽心中所想,既然他执意如此,那自己只有为他想办法除去二十万秦军。自己虽然是他的亚父,可项羽何人?又怎么会受他人意志左右?
  当初巨鹿一战,全军上下无人不反对,但就是他的一意孤行,让王离的二十万长城精兵灰飞烟灭。
  范增持着杖慢慢的朝左侧的席案走去,项羽看着范增老态龙钟的样子,眼里流露出一道温情。他翻身而起,大步跨下,搀扶着范增小心的坐下。
  范增坐稳身子后,摇头叹气道:“想老夫当年也持得剑,拉得动弓,如今老咯!”
  “亚父何出此言!”项羽微微洒笑道。
  范增放下拐杖,眼里闪过一道凶狠之色,他抚须眯眼说道:“二十万秦军好说,我心中担心的是章邯。秦军不接受我军安插进的将官,一心只服章邯一人。此人若不好好控制,他一呼之下,这二十万秦军立即可以变成虎狼!”
  “他敢!明日我让季布持我佩剑看住他,如稍有异心,斩之即可!”
  “籍儿既然有信心看住此人,那一切都好说了。此次入关,这二十万秦军带着确实不妥。曾闻刘邦在关中吃了败仗,如今退到了汉中。看来这新继位的秦王子婴绝非庸人,这二十万秦军留着也是个祸患!”
  “亚父其意与我相同,我欲在此地坑杀秦军!”
  “那好,看住章邯后,明日就派人没收秦人兵甲!一日不许给食!到了夜晚,就让龙且、钟离昧、英布、虞子期四人领兵冲如秦营,将其尽数杀死!”
  ……
  第二日,项羽派人将秦军兵甲没收,还一日不给吃饭。
  秦营之中喧哗震天,人人都痛骂着项羽,要求面见章邯!
  昔日章邯投降之时,可是在秦军面前立誓说过要保全他们的性命,带他们回关中故土的!不然的话,这二十万秦军想要悉数投降也是个未知数。
  秦军自投降楚军之后,每日只食两餐,拿的是联军换下的劣质兵器,也再没见到过章邯。现在联军拿着他们曾经的武器,一个个耀武扬威好不得意。
  秦军与各国联军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路上厮杀斗殴者无数。然而受到军法惩戒的就只有秦军!他们的上将军,再也无力为他们说上一句话了。
  他们只是降军,不是俘虏,却受到跟俘虏一样的待遇。
  ……
  章邯静静的坐在案边,自斟自饮的麻木着。他双眼深深陷落,目光中没有一点神采,那挺直的腰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驼了。他旁边跪坐着一员虎背熊腰的大将,他的案上摆着一柄长剑。那是项羽的长剑!
  当看到来人和长剑之后,章邯就绝望了,他心中那个最不愿意设想的局面终究是来了。
  虽然,他屡次欺骗自己项羽会善待秦军的,可是他不是瞎子,路上发生的种种他一一看在眼里,然而他却无能为力。
  他不再是那个身为秦朝顶梁柱的上将军了,他现在只是联军之中一名降将。纵然项羽欣赏他的才能,但依旧放心不下他的军队。
  那个昔日带着七十万囚徒,在秦国岌岌可危的时刻挺身而出的上将军已经死了。他自己将自己断送在敌人手里!
  夜里突然鼓声震天,随即传来无数的兵戈之声。
  章邯霍然起身,目光炯炯的看着帐外。
  外面有火光、有悲声、有惨叫!
  章邯心中一抽,再也忍不住抬脚向外走去。然而,他才跨出两步,却不得不生生停住。
  一柄剑,静静的拦在他面前。
  剑甚至没出鞘,然而章邯却能感受到剑鞘之中的锋寒之气。
  跪坐的将军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了,他用眼怜悯的看着章邯,语气淡漠的说道:“章将军,我敬佩你。希望你不要做蠢事让我为难。”
  章邯失魂落魄的跪倒在地,终究没勇气推剑走出去。
  他双手捧面嚎啕痛哭,眼泪顺着指逢不停的滚落。
  “章将军,你不必伤心。上将军会厚待你的!”季布将剑放回案上,取过酒壶斟满一樽酒,弯身走到章邯面前,伸手将酒樽递到章邯面前。
  章邯泪眼朦胧的抬头,张嘴呵呵傻笑着接过季布手中的酒樽。他双手举起酒樽,面朝项羽帐中,磕头呼道:“谢上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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