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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秦-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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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止眼中异彩连连,心中想到:“果然不愧是秦王!这么快就想到了办法!”
嬴子婴领兵跑到了城门之下,勒马回身,高声喝道:“前面已无退路!诸军列阵,与贼在此一决死战!”
后面的秦军见城门关闭,也只好回头列阵。嬴子婴看着前面铺天盖地的黄沙,心中默祝道:“沙太啊沙太!吾今日能否获生,就看你能否将城攻下了!”
阎泽手持长剑,看见城门边列阵以待的秦军,他仰头高叫道:“杀!”
身后的铁剑鹰士也一个个仰头呼杀!霎时杀声震天,荡起万千煞气至撞秦军军阵!嬴子婴背后有些新卒一个个吓得是脸色惨白,忍不住两腿打颤。嬴子婴一马当先,站在前列,举戈高呼道:“赳赳老秦!”
“死而不僵!”公孙止双手举天,一头银发飞舞,吼得是撕心裂肺。
老卒们接喊道:“血不流干!”
“死不休战!!!”刹那间万千同声,秦军一起呐喊!
嬴子婴将头盔一手拔下,扔在了地上,将戈高举,厉吼道“战!!!”
“战!”
犹如一声轰鸣,溅起了无数的火花;犹如雷霆震怒,降下灭世的天罚。战马毫无花哨的撞在了一起,刀戈并举,腿脚纠缠,不论是秦军还是铁剑鹰士,他们胸膛中的心跳霎那间增加了无数倍,热血逆流而上,透过了脖子上的青筋,染红了面颊,瞪裂了双目。
那一声声的狂呼,那一声声的惨叫,伴随着漫天的黄沙,将声浪冲上了云霄!
有万千的煞气在纠缠,有无数的阴灵飘散,有鲜血将衣袍和刀戈尽染!
唯有血,才能平复胸中的煞气!唯有血,才能安慰那逝去的阴灵!唯有血,才配得上为衣甲点缀!
铁剑上闪耀着曾经属于老秦国的荣耀,他们是鹰士,是天下无双的鹰士。而今天,他们将剑举向了他们的王,举向了秦国的军民。他们在狂啸,在怒吼,在杀人。然而,他们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分不清谁是秦王!分不清自己的职责所在!说到底,他们只是一些工具,工具只会杀人,没有感情。所以,他们叫黑冰台。是黑色的冰块,早已经失去了曾有的纯洁无瑕。他们身上流淌的是罪恶的污血。
有鹰士将剑砍在了秦王的身上,穿透了他的袍甲,割裂他的肌肤。他们的眼睛闪动着红光,根本就分不清眼前的是谁?或许知道了也一样会砍下去,他们早已经失去了自我。在那个阎泽的男人的调教下,变成了为他收割敌人的工具。
嬴子婴疼得一声长啸,他的头发散乱,长戈乱舞,将那个鹰士刺死在地上。他的身边在不停的涌动着人,那是他的亲卫,是他的部下,他们拼了命的往嬴子婴身畔赶去,用他们的胸脯挡住了一件件致命的刀戈。因为他们不能让自己的王战死在这,他们还有梦,梦想着复国的那一天。
城墙之上,沙太手中的盾牌被砍成了四分五裂,他一手提人,一手舞刀,在他的脚下,密密麻麻的倒了一地的尸体。有人在害怕,有人在畏惧,有人在退却。翻过垛口的秦兵越来越多,他们汇聚在沙太的背后,将城楼上的敌兵逼退。
连沙太自己的都没有发现,当他没有畏惧之心的时候,他的敌人就会胆寒!冯英曾说过他是一个不输于察哈尔的猛将,李左车也同样说过。但他从来就打不过察哈尔,因为他心里在畏惧。
真正的猛将是不会有畏惧之心的,在这一刻,沙太没有畏惧,他带着下面无数秦军的期望,勇敢的战斗。或许他不是为了秦王而战,不是为秦国而战,但为了自己,照样能战得痛快!
等到身后的人数渐多,沙太一声咆哮,提着尸体就冲进了人群。城墙上的敌军霎那间胆寒,一个个四散着逃逸。
沙太将刀一挥,高声吼道:“杀下去!打开城门!”
“杀!”
城墙上的秦兵一起呐喊,疯狂的将敌军往下面赶。狼狈不堪的戈干端平了手中的剑,他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口中喃喃的说道:“我是一条狗!一条无家可归的狗!狗有时候也会咬人!所以我放走了公孙止,让他将秦军领回了朝那!乌氏族的荣耀再也无法挽回了!复国梦永远不在了!爹爹,我们错了吗?乌氏人错了吗?没有!错的只是这个乱世,错的只是我们有太多太强大的敌人。”
“老天!你是如此的不公啊!”戈干仰天大呼。
他的身畔,无数在惊惶的逃命,无数人在大声尖叫。他仰天长笑,泪流不止。他流着泪用剑砍杀着身边的人,不管这些人秦兵还是他的部下,他都毫不留情的砍杀着!
“乌氏人当了一辈子的狗,先当秦国的狗,秦国没了还当翟王的狗,我好不容易逃出了性命,竟然还是要当狗!狗有的时候不只会摇尾乞怜,它还会发狂咬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狗日的!”沙太见不了这么嚣张的人,所以一刀砍掉了戈干的人头。当他的头颅飞扬在天空的时候,他才欣慰的想到,只有死了才不会当狗。
“嘣”的一声,头颅重重的落到了地下,翻滚了几圈,无数只脚踩着它跑下了城楼。没有人知道,在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边,丢下了多少心酸的泪。
沙太的身躯太重,最终还是一脚踩烂了那颗头颅,他狂呼着杀下城楼,砍散了聚集在城楼边的贼军,然后搬动了绞盘,先将悬门升起。升起悬门过后,沙太让士卒打开了城门。
第一百五十七章 毁书
残阳似血,风割如刀。
泾阳城楼上竖着一杆黑旗,上面有一只乌鸦在不停的聒噪。
无数人在嘶吼,无数人在惨叫,泾阳城头不时的有人坠下。泾河水上,架起来无数座浮桥,一簇簇人头不停的向对岸涌去。城下的沙场丢弃着无数的燃烧的器械,云梯上面无数的士卒的向上攀爬。
投掷的石块,抛射的箭矢,滚烫的金汁、不停的从城墙上倾泻。
无头的尸体,散落的残肢,血淋淋的肝肠铺满了整个泾阳城。
狂风拉扯着身后的大旗,旗书一个大大的“乐”字!高大的战马背上坐着一员手提双戟的大将,菱角分明的脸上显得很阴沉,张扬的剑眉微微内敛,双眸之中尽是凝重。
“若非城中兵力太少,要攻陷此城着实不易!”乐阳看着城墙之上不停飞落的尸体,心中默默的想到。
如果没有王庆将军想出的这一招调虎离山之计,凭借着手里的八千兵马,要攻下如此坚城,实在是太难。而如今秦王子婴的大队人马去了朝那,泾阳城中不过一两千老弱残兵,乐阳攻城的时候还是感觉到非常的吃力,这一切都要拜以前那个泾阳城守所赐!
如此坚城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落到一干叛贼手里!每当损失一个士卒之后,乐阳对那个名为徐也的家伙就多了几分憎恨!
“城破之后,我定要将此人扒皮抽筋,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乐阳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看着西北段的城墙,那里的士卒已经数次爬上了城墙!
“取盾!尔等随我来!”乐阳跳下了战马,接过亲卫手里的大盾,招呼背后的亲卫,准备亲冒箭矢登城!
泾阳城上,冯英带着亲卫正在到处救急。城内,蒯彻正招呼着民夫将一块块石头搬上了城墙。这些石头都是取自城内的民屋,泾阳城外多山石,城里有不少的住户就是砌的石屋,如今战情紧急,蒯彻不得不遣人将这些石屋拆掉。
东面的城墙边,几个大脚的悍妇抱着大捆的柴火丢到了大锅下面,旁边有民夫将挑来的粪水到进锅里。粪水经过煮沸之后,会发出一阵阵呛鼻的臭味,黄色的烟雾袅袅上升,将半天天空都熏黄了。
美丽姐鼻间绑着湿润的破布,招呼起民夫将这些煮沸的粪水向城下倾倒。这就是所谓的“金汁”,不仅可烫杀敌人,且粪便肮脏,伤口多腐,难以医治。
城墙上的战况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城下的翟军一时半会也攻不下泾阳。
乐阳带军摸到了西城边,他举起一面裹着铁皮的大盾,将大戟别在背后,手里捏着一只流星锤,贴着云梯飞快的向上攀爬。他身手敏锐,大盾完全将他的身子罩住,箭矢和金汁都拿他没办法。每当城上坠下尸体和石头的时候,他也能从容的躲开。
没多时,乐阳已经快要爬上城来了,城墙的垛口伸出了一个人头,乐阳一记飞锤将其砸死。
城上的秦军见之大惊,连忙让人搬来石头向下砸去。乐阳被一块落石头差点砸下云梯,他看见城墙边露出的马面,心中一喜,顿时有了办法。有秦兵正站在马面之上,用着长枪桶着攀城的士卒。乐阳干脆弃掉大盾,一声大喝,人如飞一般的跳到马面之上。手中流星锤飞旋着套住秦兵的脖子,手向外一甩,这个秦兵就被乐阳丢到城下去了。
马面是贴着城墙建立的凸台,专门是为了刺杀箭矢照顾不到的盲点。站在了马面之上,上面的滚石也砸不到这里。
看了看马面离城墙的高度,约有两丈。乐阳一声大喝,一脚踩在城墙之上的一个凹口处,人如腾云驾雾一般,一蹬直跃而起,一下子就落到了城墙之上。
手中的流星锤飞旋,一锤将一个举着撑杆的秦兵打死。城上的秦兵大惊,举着长戈一起朝乐阳刺来,乐阳站在垛口之上,抛出了手中的铁索,流星锤绕着垛口飞舞了一圈,围攻上来的秦兵就死了大半。
乐阳冷哼一声,从城墙之上跃下。手中流星锤飞旋,一下子就缠住了云梯,原来是有人趁他不注意,又准备用撑杆将云梯支飞。乐阳转头一看,梯架前端的铁钩已经没有了,这样就无法勾住了城墙,很容易就会被撑杆将梯身推落到城下。乐阳抓住铁索用力一扯,将摇摇欲坠的梯身又拉了回来,他拔出腰间的大戟,却将铁索套在垛口之上。
身后的秦军哪容他这么轻易的用铁索将云梯捆住,一起呐喊又围拢了上来。乐阳飞快用铁索在垛口扰了两圈,手臂一用力,云梯重重的靠在了垛口之上。
在秦兵靠拢之前,乐阳停止了捆绑,他把两把大铁戟一轮,戟刃在人堆里抹了一圈,只听得噗噗的响声,秦兵身上的衣甲随之破开,每人的胸口都多了一道划痕。一个秦军军候挺枪来刺,他将大戟往枪杆一锁,手奇异的一扭,那军候被他的巨力一拉,直接被扯倒在地上。
云梯上有士卒往上上攀爬,乐阳守住云梯,虎目四扫。一大堆秦军围着他,就是不敢向前。乐阳轻蔑的一笑,手将一支大戟放在了垛口上,却腰间拔出一支小戟,口道一声“着”,随即有人倒地。
秦兵发狠又拥了上来,乐阳一把拔出五六支小戟,几次投掷,连杀十几人。秦军丧胆,不敢相逼。
趴在地上的军候知道不妙,连忙吹响脖边的口哨。一阵奇异的哨声随之传开,不过一会将军冯英就引着一大群人赶到。
原来这个军候曾是以前的贪狼卫士,他们以前都是用哨声传报军情的。这次守城冯英就交待哪里危机就吹响口哨,他自会引兵来救。
冯英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曾经追杀过他的将军,他剑指乐阳,冷声问道:“是你?”
乐阳眯眼微微一笑,头颅高扬,不屑的说道:“手下败将!还敢与我一战吗?”
冯英也不动气,他摇了摇头,将手一挥,背后有士卒围着他束起大盾,乐阳一愣,随即大怒,原来每间大盾之间都留有缝隙,缝隙中间,无数支弩箭透了出来。
“无耻竖子!”
乐阳一声大叫,冯英冷冷喝道:“射!”
霎时无数的弩箭射出,乐阳连忙舞动着双戟遮拦,等一轮箭雨之后,乐阳衣甲上还是插了几根弩箭,不过好在入甲不深。看见冯英又在举手,乐阳不甘的一声大吼,急忙的跳下了垛口!
冯英立即让弓弩手向前,到垛口上往下射箭。弓弩手在垛口边露出了脑袋,下面一只流星锤扫过,又有数人坠城而死。弓弩手大惊,不敢再敢伸头射箭。
足足过了半响,冯英才敢到城墙边窥视,不过乐阳已经退去了多时了。
大战一直打到了天黑,翟军还是未曾攻陷泾阳。乐阳鸣金收兵之后,冯英在城墙之上对蒯彻说道:“这次虽然勉强守住了泾阳,不过是依仗着军械之利罢了!只要在过几天,城里的箭矢跟石木就会跟不上,到时候还是守不住!”
蒯彻摇头叹道:“是我思虑不周,我一直让人关注义曲,没想到他们却是从平凉而来!唉!他们的确是去了泥阳,却又从泥阳绕道去了泾川,从水路杀来。”
冯英开解道:“贼军有心算无心,如今大半个北地都在他们手里,我们派再多的斥候还是没办法找到他们的行踪。军师又何必自责?如今秦王兵陷朝那,泾阳绝不容失。但愿秦王能得知消息后,早日回援!”
蒯彻叹了一口气,心中颇为懊恼。他虽然睿智,但因为消息蔽塞,还是判断失误。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翟军会是从水路侵犯泾阳!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劝秦王攻打朝那?
翟军来得如此凑巧,必然是早有预谋。他担心的是恐怕秦王也中伏了!
“莫非朝那的贼寇已经和翟王勾结在一起了?”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些明白,但他还是没弄懂,朝那既然打出了反旗,又怎么这么轻易的放弃?
谁又会想到,阎泽会因为一次刺杀而毅然的选择了投靠翟王?
冯英却在此时突然拍手一声大叫,他急忙朝蒯彻说道:“先生,秦王不是将乌氏的县令安排在你帐下当书佐吗?”
蒯彻不知道冯英为何激动,他点头说道:“此人名叫乐鄭,懂些笔墨,能替我抄写公文。将军问此人又是何意?”
冯英拍手说道:“就是此人!城下领兵的大将也姓乐,我见过此人,隐隐觉得跟那乐鄭有些面善,二人必有关联!”
蒯彻喜道:“我这就去将此人领上城!”
没过一会,有甲士将乐鄭领上了城墙。蒯彻朝乐鄭问道:“城外大将名叫乐阳,与你可有关联?”
乐鄭躬身答道:“乐阳乃吾弟也!”
蒯彻喜道:“如今你弟欲破泾阳,你何不修书一封,以解泾阳之危?”
乐鄭点头称是,立即要来笔墨,挥笔疾书一封。完毕,捧与蒯彻观看。蒯彻读后,点头称好。立即用筐子将军士放下城墙,带乐鄭之信前去见乐阳。
城头之上,蒯彻拍着乐鄭的肩膀说道:“如果你弟肯弃暗投明,你就立下大功了!”
入夜不久,翟军营中有人抓住了泾阳城放下的军士。翟军只把军士当作奸细,送给乐阳邀功。军士见过了乐阳,将乐鄭的书信呈上,乐阳眯眼看了一会,点头说道:“从字迹上来看,果真吾兄也!”
军士大喜,可没过了一会,乐阳突然将书信撕毁,他拍案怒道:“忠臣不事二主,吾兄食翟王之禄,受翟王之爵,却因贪生畏死投降伪王!如今还敢写信来劝吾!欲置吾于不义之地耶!”
乐阳走到军士面前,拔出佩剑架在他脖子边,深冷的杀气吓得军士全身发抖,可过了一会,乐阳又收回了宝剑,他笑道:“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东西还要你转交给城中的守将!故而饶你一命!”
“来人呐!”乐阳一声大喝,有亲卫走到他面前,他对那亲卫耳语了两句。亲卫点头受命而去,不过片刻,有甲士压着姜俞走到了军帐之中!
姜俞披头散发,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被拖来的地上,流了一地的血。姜俞见了乐阳,立即破口大骂。乐阳指着姜俞对军士说道:“此人本该在今天在城下杀了祭旗的!不过来时匆忙却忘了。如今我就杀了他,将他的首级送回给我兄长吧!”
帐中,只见刀光一闪,有鲜血飞洒在帐篷上。
第二天,乐阳聚兵在城下,让人将军士送回。
用竹筐将军士接回之后,军士将乐阳毁书骂人的事先说了,然后再呈上了姜俞的人头。
看着盒子里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蒯彻眼中垂泪,仰头无语。冯英嘴角颤抖,双手捧起姜俞的人头,梗咽无声。盒子下面,还躺着一柄断剑,那是姜俞临行的时候,秦王子婴赐予给他的佩剑。
而如今,剑跟它的主人一样,断成了两截!
“啊!!!”冯英扬臂狂呼,他霍然拔剑,转身就朝乐鄭走去。
“将军欲要杀我泄恨吗?”乐鄭脸上无惊无怒,他就站在蒯彻身畔,朝拔剑欲刺的冯英问道。军士说乐阳毁书骂人的时候,他一直在颤抖,整个身子都在啰嗦,没有人明白他心中的感受,没有感觉到他心中的悲切。
“不杀你!我如何向惨死的姜俞将军交代?”冯英大声咆哮道。
乐鄭突然跪下,向冯英磕头说道:“容将军记下我这一颗人头!我愿出城为使,说乐阳来降!”
冯英仰头哈哈大笑,他愤怒的说道:“如果你是想趁机逃离呢?”
乐鄭悲切的一笑,随即肃穆说道:“我愿意饮下毒酒,如不能劝降乐阳将军,必叫我有来无回!”
冯英冷冷的盯着他,乐鄭头一次挺直了胸膛,毫不畏惧的给予回视。
“鄂诨先何在!”冯英一声大叫。
“不用了!”蒯彻挥手止住了冯英,他扶起跪地的乐鄭,朝他说道:“你如今是秦王之臣!你弟既然能当翟王忠臣!你又为何不能当秦王的忠臣呢?你去吧!”
“喏!”
第一百五十八章 弑亲
乐阳眯眼看着那高厚的城墙,嘴角挂着不屑的冷笑。
身后万千翟军只待将令,擂鼓手摸着鼓面看着乐阳。乐阳将手高举,心中默数着。泾阳城又吊下一人,穿着一身灰白色的长袍,那人在跨出竹筐的时候,还摔了个跟头。乐阳看着来人,默默的收回了手。
风缭乱了乐鄭的长发,徒步走向千军。乐阳看清了来人,眼里面闪动着无数的情绪。
乐鄭在风中的咳嗽了两声,越加的显得他身形单薄。他摇摇欲坠的向前走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站在千军万马之前的身影。
那个人跟他有着一样俊美的面容,一身银甲显得是那么英姿焕发。他以前做梦都想着那人能当上将军,能统领着大军,完成他的梦想。而今天,他终于看见了,看清楚了。他很欣慰,也很苦涩。
他为那人感到欣慰,为自己感到苦涩。
他一步步向那人走去,不过千米的距离却让他走了仿佛几世。
他终于走到了那人的面前,那人骑着高头大马,显得是那么高大。他站在那人面前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他朝那人笑了笑。那人嘴角抽动了两下,还是面无表情。
他心想到:“果然是将军,果然好大的威势。”
风声将他沙哑的声音递到了那人面前:“秦使乐鄭见过乐阳将军!”
那人的高高俯视着他,古井无波的声音传到他耳里:“所来为何?”
“所来为何?”听到这句话,他心中颇有些自嘲,他的心脏在抽搐,有些苦闷,有些痛楚。
“奉秦王之令,前来劝将军暂停刀戈!”乐鄭拱手说道。
“凭什么?”乐阳微翘的嘴角挂着讥讽,眼里无数的情绪消散,最终变冷。
“凭我是你兄长!这够吗?”乐鄭微笑着问道。
“不够!”乐阳答。
“凭你我都是秦人!这够吗?”乐3再问。
“不够!”乐阳答。
“凭翟王残暴,从上郡到北地,烧杀部族,抢劫百姓!这够吗?”乐鄭大吼!
“不够!”乐阳答。
乐鄭麻木站在地上,愣愣的看着乐阳。乐阳沉默了半响,突然说道:“你说服不了我的。”
“是啊!我一直都说服不了你!你从小到大又有哪件事听过我的?你为了学武,我腆着脸到处哀求人给你凑钱!你为了拜名师,我跪三天三夜!你为了当将军,我去给翟王当马夫!你犯了罪,我还要陪睡!我算什么!我——”
“够了!”乐阳大吼一声,狠狠的盯着他,眸子跟刀一样,刺得让人生疼!
“别跟我说这些废话!你贪生怕死,投降伪王,难道还要我跟你一样吗?”乐阳手指乐鄭,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继续的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的行为,让我不耻!你做的那些事情!说出去都让人丢脸!让人凭白看低我乐阳!我乐阳堂堂八尺男儿,又岂能为你这些破事而失去心中大义!”
乐鄭身子一颤,脚向后退了数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乐阳,嘴巴长了张,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乐阳持戟遥指乐鄭,朝他喝道:“速速退去!”
乐鄭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似无所觉。
“速速退去!”乐阳拔高了声音怒吼!
乐鄭终于被惊醒了过来,他叹了一口气,朝着乐阳微微一笑,说道:“吾为秦使,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你既然不肯退兵,我又怎能轻易退去?”
“你当吾手中之戟,斩不得你的头颅吗?”乐阳提马扬蹄,高声喝问道。
“头颅在此!”乐鄭弯腰躬身,伸出了自己的脖子。
“啊!!!!”乐阳一声大叫,战马飞驰,手中大戟朝乐鄭脖间重重一砍!
头颅抛飞,一具无头的尸体重重的倒下。
战马奔驰到了离城不过百步的位置,方才停下。乐阳面无表情的举起手中的大铁戟,上面的鲜血正在不停的下滴。他残忍的一笑,伸出舌头舔了舔刃锋上的鲜血,然后一声大叫,戟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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