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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国师(鲈州)-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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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已至此,蔡昂总不能束手待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反正张璧的说法也能自圆其说,顶多也就是惹皇上不高兴,以他从前的功劳,还是应该可以相抵的。

蔡昂点头应承,然后两人简单商议了几句,决定由他去见张孚敬,张璧去找夏言。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内阁大学士也是翰林的一员,而礼部尚书通常都挂着翰林学士的头衔,兼掌翰林院事,这就是张璧说法的理论依据。

“衡仲且记,你只消隐瞒了你我刚刚说的那些就好,其他一概不用,然后就只管听凭张阁老示下。”

“小弟省得了。”

到了澄清坊,两位翰林分道扬镳。他们没注意的是,在他们身后也有一拨人分成了三股,其中两拨追在了两位翰林身后,余下的那人却是转头奔皇城去了。

这帮人是厂卫的密探。

有嘉靖的特别关注,情报传递相当之迅速,片刻工夫,安坐乾清宫的嘉靖就得到了消息。

“万岁爷神机妙算,那两人果然奔张、夏二位府上去了。”黄锦满脸谄笑的恭维道。

“嗯。”嘉靖的反应淡淡的,这种没啥技术含量的恭维话,他听得太多,早就免疫了。

再说,这事儿也没啥好得意的,别看他跟刘同寿打交道的时候,一直都被牵着鼻子走,但他朱厚熜可不是吃素的,摆弄朝中那些大臣还不是手拿把掐的?要知道,对手年纪虽大,但终究只是书生,在朝堂上,根本就是两个雏儿。

想到刘同寿,嘉靖心里又是一阵烦乱。

既然张孚敬和夏言也入局了,那大臣们接下来的反应,基本就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了。无非是一阵乱扯皮,最后折中出一个大家分摊责任,相互制衡的方案来,但刘同寿的应对,他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那个折中方案有利于他撇清,同时,也会给刘同寿作弊设下很多障碍,对于最终结果,嘉靖更加好奇,也更加期待了。

“接下来也没什么好听的了,就到这里罢。”正在戒毒期间的嘉靖耐性本就极差,外朝中人的反应,又是那么的无聊,对比之下,期待感很快转化成了焦躁,他一摆手,站起身来。

“万岁爷,您……”

“摆驾交泰殿,黄伴,你去叫人!”能缓解这种焦躁的,也只有最新落成的交泰殿了,当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天人沟通的灵地,使得嫔妃们也开了窍,陪自己做法事的时候,再也没有那种不情愿的感觉了。

“老奴遵旨。”……)

第174章严防死守

正月里,京城本来就没消停过,嘉靖的圣旨如同一勺热油,直接将气氛引至爆棚了。

一时间,东城的仁寿、保大、澄清、明照诸坊内,车马穿梭如流,访客们也顾不上寒暄,进了门,劈头就是同样的问题:大人、兄台,那消息果然当真?主人那边或摇头叹息,或满脸疑惑,只说:一言难尽,此间不是说话处,还请入内奉茶长谈。

于是,一间间豪宅府邸内,花厅、书房皆是灯火通明,四周也是戒备森严,直至午夜,依然方兴未艾。

老爷大人们谈得起劲,却苦了下人们。老爷不安歇,太太们就无法安寝,下人们自然也得跟着伺候着,这大正月的,咋就不让人消停呢?

下人们交头接耳的打听起来,都很好奇,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看这阵仗,少说也得是内阁有些变动?否则怎么能引起这么广泛而持久的关注呢?

不打听不要紧,搞清楚真相之后,一群人都是咂舌不下,挑起这场政坛风暴的,居然只是一个区区的贡生!不论成败如何,这位转职的小仙师都堪称国朝第一贡生了。

下人们议论纷纷,女眷们等的不耐,也起了八卦的心思,新闻就怕挖掘,这一八卦可不得了,官太太们一下就被传说中那位小仙师给迷住了。

相貌俊俏,道法高深倒没什么,大家族的太太们见识都颇为不凡,不会少见多怪。但刘同寿的作品和技能中。有那么几样,还是很让女人们心动的。

首先就是带有一层神秘色彩的交泰殿。

嘉靖无心保密,他炫耀还炫耀不过来呢。所以,时至如今,至少在京城的上流社会,交泰殿的布置已经不再是秘密。最令女人们关注的,是那些光彩夺目的银镜!

娘娘们为什么突然爱上做法事了?皇帝以为是自己的个人魅力爆棚。大臣们不明所以,又不愿深思,但官太太们却都是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

在一个光芒四射空间内。被自己的美丽身姿所包围,这就是名符其实的九天仙境啊!

皇上喜欢,娘娘们也喜欢。官太太们同样喜欢,她们做梦都想去那个梦幻般的仙境看看,如果能自己拥有一间同样……不,哪怕是小上几号也不要紧,只要有这么个地方,那就已经是超越了梦想的幸福了。

寻根溯源,刘同寿这个设计师才是最值得追捧的。

不过,刘同寿之前的身份太过敏感,身为官太太,女人们都是懂规矩的。外臣和道士不能随便发生交集,否则,引起皇上疑心的话,立刻便是大祸临头。

但现在不一样了,小道士摇身一变。变成了小进士,好,现在只是个贡生。但京城人都知道,上虞小仙师是无所不能的,既然已经决定参加考试了,焉能空手而归?

女人是感性的生物。她们的喜好主要是根据心情,而不是道理。从这个角度上讲,嘉靖的脾气似乎也有这种倾向。

除此之外,刘同寿还有一门绝活很让人眼热,那就是神秘莫测的龙虎之道。

邵元节也精于此道,连千里之外的江南都传得神乎其神的,但身在京城的人都知道,邵真人靠的是丹药之力。

太太们对丹药什么的,不是很感兴趣。

宫里面早有消息流传在外,那丹药发作起来效果很好,但副作用同样强烈,只要想想两位皇后的遭遇,就足以让大多数退避三舍了。为了那点子闺房之乐,把自己相公变成火药桶,显然犯不上啊!

就算还有些心存侥幸的,只要打听一下那丹药的炼制方法,当即也没言语了。

好嘛,就为了练个丹,还得先在家里养一堆小姑娘!花费什么的倒还好说,可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你在馋猫面前放一堆鲜鱼,这不是诱人犯罪呢?

还是小仙师的龙虎之道比较给力,就是念念咒,摆摆姿势,然后就能金枪不倒,一夜七次,不讲究采补,事后还有增益,使得人精神奕奕的,这是多么美好的道术呐!

这才是真正的仙家弟子,神仙手段啊!

原本,刘同寿的名声事迹,只是在普通民众间传扬得厉害,但嘉靖这道圣旨一下,小仙师之名立时便家喻户晓,尤其为众多夫人太太们所推崇。

这效果相当出人意表,神机妙算的小仙师没算到,把朝臣们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嘉靖也没料到,身在局中的大臣们自己,同样全无头绪。

礼部顾侍郎到家的时候,就被自家夫人给闹得一头雾水。

“夫人,你问这个做什么?”

顾鼎臣表面上算是苏州顾家的一份子,但实际上,他的身世颇为坎坷,乃是旁支小族的婢女所生,功成名就之后,才被顾家所接纳,而他的发妻也是贫贱时娶的。

几十年来,夫妻二人一直相敬如宾,出身微末的顾夫人,从来都不关心政事,今夜回府,老妻却连寒暄问候都顾不上,急吼吼的问起了科举的事,着实让他有点发懵。

“妾身听人说呐,那位小仙师在江南抗灾救人,做了许多善行,是个大大的好人。俗话说:善有善报,老爷你也知道,妾身也是吃斋崇善的,怎能不关心呢?”顾夫人当然不会说实话。

由于身世原因,顾鼎臣在纳妾室方面,一直很慎重,顾家也远不似其他侍郎级别的官员那般,一进门就莺莺燕燕的一大群。在京城,这也算是桩美谈,在官太太圈子里,顾夫人也没少因为这个招人羡慕。

所以,龙虎之道什么的,肯定不能当面说,就算说,也不能选在这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反正她也不算是说谎,一个生得俊俏,手段高超的少年郎,本来就挺招人疼爱的,关注一下也不是错。

“好人么,嗯。”顾鼎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旋即又叹了口气,“不过,他这一关还真是不好过呢。”

顾夫人本来正在帮顾鼎臣换衣袍,闻言一惊,连手中的衣服都顾不上了,急忙问道:“老爷这话是从何说起?”

顾鼎臣性子随和,对妻子的失态,并没往心里去,说起来,他也正想与人倾述一番呢。

“皇上有意置身事外,大概是想让刘道长给他搏个口彩,祥瑞之类的,给他脸上增光,不过,这样一来,刘道长就只能靠自己了。”

顾夫人听得火大,愤愤不平道:“皇上怎么能这样呢?送佛送到西,既然下了恩旨,就应该好人做到底么,这个时候撒手算是怎么……妾身失言了,老爷莫要怪罪。”

“老夫老妻了,说怪罪不怪罪的作甚?”顾鼎臣哑然失笑,摆摆手,继续道:“今夜,夏部堂召集礼部众人,礼部之外,内阁、都察院、翰林院,都参与了进来,众人各执一词,争执良久,最后方才议定,依照陛下的意思,今次会试由翰林院主导,其他衙门从旁辅助……”

“那不是跟以前一样么?”顾夫人不关心朝政,但身为读书人的妻子,她对科举相关的事宜还是很了解的。

“关键在于出题,”顾鼎臣摇摇头,“以前出题,都是由翰林院拟定题目,送入宫中给皇上过目,由圣意裁定。今次,皇上为了避嫌,将此权下放,谁出题,怎么出,谁做最后定夺,如何保密就成了棘手问题。”

科举不是那么简单的,众人一致认为,对于完全没接触过经史的刘同寿来说,他想成功,就只能舞弊,而且不能用普通的舞弊方法,小抄什么的全然不可取,就算让他带一车书进去,一样得抓瞎。

皇帝既然已经退出,那关键的所在,定然在张孚敬这个首付大学士身上。

张孚敬能动什么手脚呢?无非就是漏题。

阅卷中,张孚敬当然也能起到一定作用,不过,大明的科举制度相当完善,阅卷是相对公开的过程,参与者众多。如果刘同寿有一定基础,能写出一篇差不多的八股文来,张孚敬倒是能发挥一定作用,但小道士怎么可能有那种能耐?

除非他那个成了仙的师傅再显灵!

话说回来,神仙显灵的话,又怎么会只让他写出个中规中矩的文章,肯定要花团锦簇才对!这样,道士变才子的这个神迹才更有说服力么。

神仙显灵,那就不是人力所能阻挡的了,众人一致认为,应该摒除迷信因素,一切从实际情况出发。

因此,对题目的控制才是重中之重。

“最后议定,由张阁老、夏部堂、二位考官各出题目,置于铁箱之中。然后将铁箱封存,置四把铁锁于外,各方各持一柄。铁箱保存在都察院内,由各方委任的专人开启,在贡院开门当日,由几位大人共同开启,请皇上亲自从中随机抽取一题。”

“这,这样太……”顾夫人听得目瞪口呆,保密措施做到这个份儿上,也太夸张了。知道的是科举事关重大,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留了遗诏呢!

顾鼎臣又叹了口气:“所以说,这一关不好过啊,四取一,只有两成多的几率碰上张阁老的,除非……唉,谈何容易啊。”

“老爷,说起来,咱们和刘道长也算是同乡,您可得想法子帮帮他啊。”

“同乡,嘿,”顾鼎臣只能苦笑了,要不是有同乡关系的话,他就没这么为难了。就算夫人不说,他也是要对刘同寿示好的,可皇帝把场面搞得这么大,现在又哪里有他插手的余地呢?只能看那位小仙师自己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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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茕茕白兔

类似的对话,在很多府邸中重复着,尤其是相关的那几个衙门的官员,就更是如此。

商量对策到半夜,好容易回到家想安生一下,却不想被妻子缠上来追问细节。夫妻之间感情好的,还能耐着性子应付几句,那些形同陌路的,干脆就甩袖子走人,去妾室那边了。

无论是那种情况,事情都不算完,问明了细节的女人们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直让官员们翻白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了个流落在外的便宜小舅子;那些跑到偏房的也没好到哪儿去,一番刻意的讨好温存之后,小妾们竟然也拐弯抹角的问起了同样的话题。

这世道,还有个安生日子过没?众官员莫名其妙之余,也是大有荒谬之感,最终也只能无语长叹了。

第二天碰过头后,众人也是唏嘘不已,好在当今之世乃是大明朝,而不是隋唐,不流行夫人政治,否则的话,不用提圣眷什么的,只消各家后院这么一闹腾,进士那就是铁铁的!探花、状元也未尝不能奢望。

真不知那位小仙师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这手段简直就是春风化雨,非是如此,又岂能有随风入夜,润物无声的效果?

尽管大明不流行妻管严,可后院那股莫名的枕头风,还是或多或少的影响了许多人,官员们都重新审视起那位从天而降的小仙师来。

大部分人都惊讶的发现,其实。他们跟刘同寿没什么利益冲突,一定说有的话,无非就是,小道士没有对士人阶层,表现出足够的尊重来。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任是谁。被人欺到门上要强拆,也不可能一点情绪都没有的。

百姓忍气吞声是因为无力反击,可上虞小仙师却是神仙弟子。本领高超,又岂有打掉门牙往肚里咽的道理?

能当官,而且还是当京官的。就没几个蠢人,换位思考大家都是会的,只是不经常动用罢了。刘同寿虽然很厉害,但在交泰殿,以及科举事件以前,并没有多少人意识到,小道士到底有多厉害,能否得到他们的正眼相看。

现在,官员们知道了,这个小仙师名不虚传。是不是要巴结还在两可之间,但冒头得罪,绝对是得不偿失的一件事。本来也只是谢家吃了亏,大伙儿出于义愤,帮衬一二而已。为别人火中取栗,可不是为官之道。

存心给刘同寿捣乱的人越来越少,意存观望的倒占了大半,还有少数人权衡了局势后,差点被媳妇说动,提前进行投资。这其中,最为关键的人物,就是翰林学士蔡昂了。

“老爷,您想想,您本就不是风评绝佳的人,妾身可是听说了,宋沧当年被称为白兔御史,私底下,也有嫉妒老爷才华的人,腹诽老爷做白鹿学士……现在的机会多好啊!只要暗地里传个消息给那位小仙师,等日后他金榜题名,在皇上面前这么一说……”

枕头风吹得蔡昂怦然心动,浑身火热。

宋沧就是嘉靖十一年,给嘉靖献白兔的那个巡按御史。这人算是开了嘉靖朝献祥瑞的先河,所以落得了这么个雅号,跟因词赋闻名的蔡昂,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话柄已经落下了,就不在乎再多一点,用泄题这招邀宠,效果比献词赋可好多了。

可是,张璧的叮嘱犹在耳畔,蔡昂不得不按捺下火热的心思,仔细的权衡起来,良久,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道理是这样,不过,还是不行……”

“怎么就不行呢?”蔡夫人急了。

交泰殿的银镜是稀罕东西,在京城是独一份的!宫里的东西,自然没人敢转念头,所以,这事儿就只能着落在小道士身上。

那位小仙师据说是个恩怨分明的性子,想从他手里得到这种宝物,不付出一定的代价肯定是不行的,自家的机会可谓得天独厚,怎么能轻易放弃?

这个人情若是卖出去了,自家能第一个得到宝物,那在老姐妹们面前得多有颜面啊!

“妇人家,就是见识短。”蔡昂指点起关窍来。

“你想想,四套考题,除了张阁老那份之外,都是死胡同,若是我泄了题出去,又刚好撞上了,人情倒是卖出去了,可这里面的猫腻又能瞒过谁去?多他一个进士,对官场中人没什么所谓,顶多是心气儿不太平罢了,可对来赴考的士子来说,却是天大的不公平!”

他悻悻道:“他们没胆子向皇上申述,也奈何不了刘道长,可对付你家老爷我,那就没有任何障碍了。要是事情真的如我所说,你看着,蔡家的祖坟都得让人给刨了!”

“有这么严重?”蔡夫人听得目瞪口呆。

“当然了,别忘了,老爷我是嘉定人,来赴考的士子中,江南人的比例不是一般的高,再加上某些人的煽风点火……说不定,还会有人扣个吃里爬外的罪名过来呢。就算要做,事情也不能坐在明里,还是到时候随机应变的好。”

蔡夫人不懂官场上这些说道,不过她是个认死理儿的,犹自嘟囔道:“妾身没见识,听不懂你这些歪理,但人家张阁老不就是这么过来的?现在四份考题中,所有人都认定了张阁老要放水,可也没见有谁把张阁老怎么着了。”

蔡昂感觉很没面子,他急急辩解道:“那能比吗?且不说他的权势地位比我高出甚多,你要知道,京察之后,他的仕途已经到了头,还有什么好怕的?他这是破罐子破摔呢!”

他真心郁闷。

翰林在入阁之前没有任何权势,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养望上。形象点说,这就是个积蓄的过程。等到掌权之后,才能开始消费。积蓄得越多,后劲就越足,哪怕是在朝局动荡的嘉靖朝,这个道理也是通用的。

拿他跟张孚敬比,本身就不公平啊。

“你啊,就是有贼心没贼胆。活该入不了阁。”蔡夫人哪理会他这许多道理,她一翻身,留了个后背给丈夫。抱怨声压得虽低,却刚好让蔡昂听了个真切,“茕茕白兔。东走西顾,瞻前顾后的,就是个兔爷的命了。”

“你……”蔡昂鼻子都气歪了,爷做赋的那个,明明是鹿来着,比兔子大多了!

他无可奈何的长叹了一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诚不我欺。”说着,他吹熄了油灯,翻身卧倒,夫妻二人来了个背对背。

小小的家庭纠纷结束了。蔡府陷入了沉寂,卧房的窗前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前一刻还在窗前,下一刻却已经在院墙上了。幸亏没人看见,否则的话。第二天的京城八卦,又要多出一条蔡府闹鬼的新鲜事儿了。

这黑影当然不是鬼,而是哑仆,他是奉了刘同寿的命令,来查探消息的。蔡府是他最重要的,也是最后一个目标。在此之前。他已经去过了顾、张等相关人等的府上,从那里得知,蔡昂的态度最为摇摆不定。

京城入夜后,是要执行宵禁的,有巡城卫兵来回巡视,看到闲杂人等,一律拿下。而刘同寿住在西城,和朝臣们聚居的东城完全是两个方向,路途甚远,和巡城军士撞上的几率极大。

不过,对哑仆来说,这些都不是障碍。

绝声卫耳聋口哑,绝了两项感官,剩下的视觉则是异乎寻常的强大,哑仆能在昏暗的油灯下,用读唇术获取情报,他的眼力之强也是可见一斑。

远在巡城军士有所察觉前,哑仆就能敏锐的捕捉到对方的行动迹象,然后利用对街道的熟悉,提前隐蔽或者绕路。

按说太监虽然住在京城,但都是在紫禁城里打转的,对京城街道这么熟悉有些奇怪。不过,只要想想哑仆原来侍奉的那位天子,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正德皇帝最喜欢,也最出名的就是微服出巡,京城、宣府、大同,哪一处没被他转过个遍?作为贴身护卫的绝声卫首领,哑仆对这些地方的地形当然要了若指掌才行。漫说是潜行,就算让哑仆依靠对地形的了解,在京城指挥一场刺杀行动,一样是游刃有余。

当哑仆悄然无息的回到客栈时,刘同寿正在跟楚楚闲聊。

“寿哥哥,你不是要考状元么?怎么不练字读书了,养鸽子做什么?”小姑娘一手杵着下巴,好奇的望着笼子里的那几只鸽子,时不时的还伸出手指拨弄几下,几只鸽子发出了不满的‘咕咕’声,张开翅膀,试图赶走这个不让鸟安眠的入侵者。

“楚楚,你不知道吗?鸽子肉很好吃的,是天下第一美味。”刘同寿坏心眼的回答道。

“真的?”楚楚眼睛一亮,随即黛眉紧紧皱了起来,看看那几只正冲她瞪眼的鸽子,又想想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美味,女孩纠结了,“可是,鸽子很可爱啊,杀它们吃肉,是不是太残忍了?”

见女孩一副很认真的表情,刘同寿不开玩笑了,他正色道:“是挺残忍的,不过,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若是有谁把差事办砸了,总是要有点惩罚措施才好。”

“差事?”乌溜溜的眼珠转了又转,女孩搞不清楚,鸽子和差事有什么联系。

“鸽子可是魔术师最好的伙伴之一,没有它们,我的作弊大计怎么能行得通呢?”刘同寿随口道出了,那广为京城人所关注的悬念,说来说去,他还是要作弊。而且,说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是那样的庄肃。

对其他人来说,作弊是可耻的,但对魔术师来说,这就是他们的工作。地球人都知道,魔术就是障眼法,而非什么超自然力量,魔术师骗人,靠的就是作弊的手法。

在科举这种万众瞩目的大典上作弊,无异于一场最为盛大的魔术表演,只要想一想,刘同寿就已经热血沸腾了。

“具体计划我还没想好,等哑叔的情报到了,跟老师谈谈再说,”沉吟片刻,刘同寿突然手指一勾,将鸽笼的门给打开了,他张开双臂,神秘一笑:“不过,在那之前,该做的准备,还是得做足了才好,宝贝们,你们说是不是?”

几只鸽子应声而出,飞落在刘同寿的肩上、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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