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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盗(雪山)-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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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惟吉笑道:“其实你们也没犯什么大错,只不过我是堂堂大宋禁军都虞侯,被你们明火执仗在押赤城追赶……就算我想既往不咎,我的部下也不能答应,有句话叫什么,是可忍,叔叔不可忍。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啦……”

忽然,潘惟吉脸色一沉:“弟兄们!”

“在!”二百多人齐声大喝,声震四野。

高德祖两腿一软瘫倒在地,胖子却是吓得口吐白沫,已然晕了过去。

“带回去好生伺候!”潘惟吉摸了摸鼻子,忽然想起这个动作是谢慕华经常做的,于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大步走了出去。

二百多名虎狼之兵按到那几十个倒霉的高家人,拖进了军营。他们对这些人倒也公道,那些小喽啰就丢在一边不理。专心伺候高德祖和那个大胖子。

高夏祥知道这件事之后,立刻赶到禁军的军营,可是守门的士兵两眼看着天,拿鼻孔对着高夏祥:“你找潘虞侯?小的给你通报一声!”

过了许久,高夏祥等得已经两腿都站麻了,才看到一个士兵晃晃悠悠从里边走了出来:“找不到潘虞侯,或许是去骑马射箭去了吧!”

高夏祥咬紧牙关,陪着笑脸:“那曹虞侯在不在?”

“劳烦你再等等,小的给你通报一声!”

直到太阳西沉,另一个士兵懒洋洋的走了出来:“曹虞侯去巡营去了,或许半个时辰,或许一个时辰也说不准,之后可能得闲见公子一面!”

高夏祥心里怒火冲天,脸上还得堆着笑容:“在下府里有些人不识抬举,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两位将军,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那守门小兵一口京东话:“这,小的就不知道,小的是把门的,就管他们。不过他们已经进去了一个晌午,想必伺候的也差不多了。”

“那劳烦两位转告潘将军,在下的家人得罪了将军,在下自当摆酒请罪,还请将军赏脸!”高夏祥塞了些银子给那士兵。

那士兵接过银子,掂量了一下,随手扔给自己的同伴一块,大咧咧的说道:“这些事咱们也说不上话,要是公子得闲,就在这儿等着吧。要是公子家中有事,咱也不能久留。军营重地,外人是不能进去的。要是公子站了一下午累了,小的倒是可以进去给公子搬把椅子出来,让公子爷您坐着等!”

高夏祥挥挥手:“不必了!”转身就走。

跟在高夏祥身后的是高家的一位管事,虽说是管事,可是这位名叫焦五爷的管事还是高家的军师,他还是一个汉人。

焦五爷沉吟道:“公子,这些宋军想必是早已得了命令,不放我们进去。在这里等也没有用,我猜宋军是想拿这两个人大做文章。”

高夏祥双目中精光一闪:“他们想怎么样?”

焦五爷左右看了两眼,压低了声音说道:“二公子,杨家已经反了,要是现在高家也反了,最得利的是谁?”

高夏祥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说,宋人在押赤城找了这么多麻烦,是为了逼反我们高家?”

焦五爷点点头:“从这几日看来,八成是了。这件事,咱们自己是做不了主了,赶紧派人去大理城通知侯爷,一切事情交给侯爷定夺。至于被抓去的那些人,咱们只要推得干干净净,那些宋人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冲到高府来闹事吧?”

高夏祥回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的军营,咬牙道:“好,我这就命人火速通报家父!”

【第八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几支跳动的烛光映照着军帐,潘惟吉扯过一把椅子,大咧咧的坐在帐中,看着两个吓得魂不附体的人。

“我又没有命人对你们怎样,何必要怕成这样呢?”潘惟吉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在烛光的映照下,匕首透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

高德祖的脸色有些发白,盯着潘惟吉手中的匕首,低声求道:“是小的错了,将军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其实潘惟吉说得一点也没错,他们的确没有对高德祖和胖子怎么样,只不过是命人找个两个架子,将两人倒吊在上边而已。其实吊在架子上也没有多少痛苦,只不过他们的头发也被一根绳子拴了起来,也吊在上边罢了。那条绳子比捆手脚的绳子要短的多,整个人被拉成了大虾的模样。

这样的做法外表是看不出来一点伤的。

曹琮一掀帐门走了进来,看到两人还吊在这里,怒道:“他们还没招?”

潘惟吉摇摇头:“没招!”

“你这样不行,对付这种人我是最有经验了,不打不老实,来,给他们几下子就老实了。”曹琮说着从帐内的兵器架上扯下一支短棍,在手里掂量了两下,试试分量之后,微微点头,看样子这根短棍颇为顺手。曹琮堆起一脸狞笑,朝两人走了过去。

胖子忽然惊叫起来,顺着裤裆几滴水已经滴落到地面上,看样子是已经吓得尿裤子了。胖子愁眉苦脸的叫道:“将军,你们什么都没问,叫我们招什么?”

潘惟吉一拍脑门:“哎呀,这倒是我们不对了!”

潘惟吉和曹琮换了个眼色,曹琮掂着棍子走了过去,轻轻点着胖子的脑袋却是看着高德祖:“今天你们在街上是否是要刺杀本官?”

高德祖心中一惊,那厢胖子已经杀猪般的嚎叫起来:“大人,我们不敢啊,都是小的瞎了眼,被大人打了之后,想带人来找回场子。大人,求你开恩啊,小的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大人不利啊……”

曹琮摇摇头:“你们拿着刀剑,一路追杀我们。还不是想取了我们的性命,说吧,是谁指使你们来杀我们的?”

高德祖虽然是个外围子弟,可是也知道这句话一旦认了,对于高家来说就是灭顶之灾,咬紧牙关死不承认:“将军莫要冤枉我们,只怪小人不开眼,得罪了将军,要杀要剐,将军随便处置,可是这天大的罪名扣下来,小的可是承受不起。”

曹琮微笑着点点头,拍拍手,从帐外进来两个士兵,在曹琮的指挥下,先将高德祖和胖子的嘴巴堵上,跟着将两人放了下来。

曹琮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来,轻声念道:“本将军也不冤枉了你们。这胖子,你叫高德飞是吧。我特意命人出去查了查你,只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查到你这许多事。欺男霸女,杀人放债,你是样样都干,我没冤枉你吧?”

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曹琮,可是嘴巴被堵上了,无法喊出声音,只能呜呜两声。

曹琮转过脸来看着高德祖:“你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啊!前些日子,听说你在押赤城新开了一家妓院,里边的**都是从大宋买来的是不是?哦,是我说错了,不是买的,是抓来的……”曹琮两眼圆瞪,死死的盯着高德祖:“你的胆子真不小,手都伸到广南西路了,那是我们大宋的地方,大宋的子民……这,你也敢动脑筋!”

潘惟吉似乎一脸不忍的走了过来,看着两人摇了摇头:“你们……唉,这些事被我兄弟知道了,你们只怕连个全尸都落不下来,这样好了,你们在这上边签字画押,我做主,放你们走!”

两张纸推到高德祖和高德飞的面前,上边清清楚楚写着两人奉了高诗夏密令,带人行刺潘惟吉和曹琮等等……

高德祖并不傻,这张纸一旦签了下来,就算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潘惟吉就算是信守承诺放了他,他也逃不过高家的追杀。再说了,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宋军就有借口去高府闹事,到时候押赤城里有上万大宋禁军,高家真是不反都不行。要是不造反,就要束手就擒,等着被宋军问斩,可要是造反的话……

潘惟吉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你们快点签了吧,不要逼我这兄弟发火,他脾气跟我不一样,你们想想,这一下午我也没怎么为难你们。可要是他对付你们的话,不死也要脱层皮。签了吧……啊……”

“硬汉子!”曹琮忽然鼓起掌来:“我有一些很有趣的玩意,你们俩轮流玩,哪个玩得开心,还想再玩下去的,就不用画押了。要是不想玩的话,还是先画押再说!”

从帐外又走进几个士兵,七手八脚将高家两人的裤子都脱了下来,那肥爷两条腿足足有水桶粗细,倒是白生生的没有多少腿毛。看得潘惟吉和曹琮暗自好笑。高德飞吓得肝胆俱裂,只怕这两位大宋的将军还喜欢男风,要是自己临死之前还被他们侮辱,那实在是做鬼也不肯放过他们。可是那时候人又没有内裤,外裤一脱便是光溜溜的,高德飞看着潘惟吉不怀好意的笑脸,心里又是一阵害怕。

“谁的脚臭?”潘惟吉捂着鼻子。

站在高德飞身边的士兵伸手一指高德飞:“是他!”

曹琮点点头:“把他的脚丢出去。”

那几名士兵答应一声快步走了过来,抓着高德飞的两腿就往外拖。潘惟吉皱了皱眉头:“听不懂大人的将令么?脚砍了丢下去就行了,人留着!”

那几名士兵唯唯诺诺的将高德飞又拖了回来,一名士兵跑了出去,过不一会拿了柄斧头进来,斧口闪烁着寒芒。

“砍过人脚么?”潘惟吉问道。

那士兵规规矩矩的说道:“没有,小的以前是在家里当屠户的,人脚没砍过,可是牛羊猪都杀过不少,想来砍人脚和砍猪蹄没多大分别!”

曹琮不耐烦的吩咐道:“砍吧!”

“是!”那小兵应了一声,转过身去一把压住高德飞的腿,高德飞瞪大了眼睛,拼命在地上挣扎,两条腿玩命的一屈一伸,死活不肯要那小兵按住了。口中呜呜做声,朝着潘惟吉的方向,脑袋砰砰的撞着地。

“看来还有话要说,先把他嘴上的布给取了!”曹琮吩咐道。

那小兵随手将他嘴上的布摘了下来,高德飞如蒙大赦,重重的喘了几口气:“不要砍我的脚……我画……我画押!”

真是不经吓。潘惟吉和曹琮对望一眼,隐隐有失望之色。

他们并不是什么硬汉,不是那种能为国捐躯的忠勇战士,也不是走江湖的血性江湖儿女。他们只不过是一群靠着家族的威风,在地方上称王称霸的二世祖而已。离开了高家,就算是讨饭他们都未必活得下去。可是他们姓高,他们的祖上就是侯爷,就有封底。他们天生就可以不劳而获,就可以随意拿鞭子打人。这是他们的特权,从他们呱呱落地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种不公平。而这种不公对于押赤城的老百姓来说,是他们无能为力的。就算推翻了高家的统治,也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贵族来继续盘剥他们,新来的贵族也会有自己的家族,自己的亲信,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些老百姓若是不能攀上权势的高峰,就只能承受被压迫的命运。

别说是被砍掉一只脚,这种人哪怕是手上蹭破一块皮都能惊呼半天。

看着高德飞乖乖的在纸上画了押,潘惟吉转过脸,堆起他几乎已经成了职业的笑容:“高德祖,画押吧。”

高德祖还算硬气,他没有那么蠢,他也知道一旦画押之后的后果。侧过脸去不看潘惟吉。

曹琮有些恙怒:“先把他满口牙齿都打落了,免得他咬舌自尽,咱们再慢慢来!”

“是!”身旁的士兵动作挺快,抓过一根棒子,一把扯掉高德祖口中的布,一棒子就打了过去,顿时四个门牙落在地上,高德祖惨呼一声,满口喷血倒在地上,疼得浑身发抖,蜷缩着身体,拼命挣扎。

曹琮斥道:“有你这么鲁莽的么?去找些东西来,我是要你将他的牙齿一颗一颗的拔掉,你这么一下都打光了,叫人怎么享受?”

那士兵愣了一下,便急忙跑出去找工具去了。高德祖趴在地上,含糊不清的骂道:“你们……不得好死……有种就一刀……杀了老子……”

曹琮走近几步:“别装硬汉了,就你勾结山贼从大宋劫持女子卖入押赤城的青楼,这条罪就够你受得了。你的手底下也不知道沾过多少人命,死,是肯定要死了。只不过老子还不想你死的这么痛快!”

高德飞惊恐的蹲坐在角落里,雪白的大**只能用手遮挡着。

潘惟吉没好气的说道:“别吓了,老子对男人没兴趣。”

高德祖冷汗直冒,又吐出一句:“你们想……在押赤城对付我们高家……做梦,高家要是想对付你们……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们!”

正说着,那士兵不知道从哪弄了个锤子来,潘惟吉一看就乐了:“行,来来来,把他给我按住,一个个敲下来!正好说话漏风也听不清楚,都敲了就不漏风了。”

几个健硕的士兵将高德祖按翻在地,举起锤子就乒乒乓乓敲了起来。

夜风阵阵,给这片军营送来无尽的清凉,但是满营的官兵都能听到,中军大帐里一会就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这一招倒是不错,只不过铁条烧得还不够红,你看看,只能插进去这么一点……”

“说得是,那试试你的?”

…………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传来一声含糊不清的嘶喊:“我画押……”

【第九章 公主归国】

成队成队的禁军从押赤城的各地军营跑了出来,他们连夜行动,手中高举着火把,刀剑出鞘,一杆杆长枪就像是移动的森林在押赤城里游走,到处都有禁军高声喊着——捉拿反贼,喝令那些押赤城的老百姓不得出户。

潘惟吉和曹琮已经披挂整齐,两人一东一西各带一队人马包围了高府,一声令下,禁军便破门而入,高府里没有多少人了,只剩下一些仆役、婢女、伙夫、马夫……真正高府的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饶是如此,潘惟吉和曹琮还是命令大队禁军冲了进去,将高府上下搜了个遍。

这一查抄就不得了,私藏的军器盔甲足足有三四千套……一顶谋反的大帽子马上就给高家扣到了头上,笑话,高家的族兵都已经参战去了,家里放着这么多盔甲,可千万别说是高府的人自己穿着玩的,高府上下只不过是三百来人,一人穿十套?

潘惟吉知道高夏祥临走之前必然已经销毁了不可见人的文书之类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销毁是一回事,栽赃又是另外一回事。潘惟吉自己就造了不少高诗夏谋反的罪证,只不过操作起来的时候有些麻烦,那些士兵先找到地方把这些东西塞进去,跟着再欢天喜地的把他们找出来……

孙全兴带着禁军马上控制了押赤城的城防,城里只不过还有一千多老弱残兵,高家的族兵派出去参战去了,高家隐蔽的力量并不在这里,只要还在滇池,只要高诗夏还没死,随时都可以招揽大批兵马出来。

一封写明高诗夏谋反,企图杀死大宋禁军将领,谋取宋军的文碟火速送去大理城。

这一场事完了之后,潘惟吉和曹琮算是长出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这一次高家是不反也不行了。

…………

一辆结实的马车缓缓的走在北去的道路上,一路都是萧瑟之意,虽然还是夏天,但是这里看起来却颇为荒凉,就算走上百余里都看不到人烟,也不觉得奇怪。那马车的四周却有两百多名骑兵拥卫着。

一阵马銮铃响,一骑飞快的跑了过来,凑到车窗边:“公主殿下,现在天色已晚,今天还是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

车窗被一只柔若无骨的玉手揭开,露出一张秀美的脸庞,萧月影的声音清澈无比:“也好,都累了一天了,请陈大人来见我!”

这些士兵可以休息了,便一个个跳下马来,极为熟练的在原地安营扎寨,这里本来就没有路,走上去是路,没有人走便是一片荒凉。那些士兵大声说笑,取出携带的干粮和清水,升起一堆堆篝火就吃喝起来。

陈从信缓步走了过来,萧月影回头看着陈从信笑道:“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必拘礼,坐下吧!”

“多谢公主殿下!”陈从信坐的稍微远了点,这里也升着一堆篝火,红火的光芒照在萧月影秀丽的脸上,显得她分外明艳动人。

“这次回到上京之后,皇上论功行赏,陈大人必可高升!”萧月影淡淡的说道。

陈从信急忙说道:“下官一事无成,在大理也未能杀死谢慕华,若是皇上当真封赏下官,那下官可是万万受不起的!”

萧月影笑了笑,不置可否,她遥望着天上的明月:“这里的月亮和草原上一样,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出来了这么久,想到可以回家,心里就平静多了……”萧月影笑盈盈的看着陈从信:“人已经派出去了么?”

陈从信点点头:“派出去了,请皇上发一支兵佯攻雁门关,却不得与大宋军队真的起了冲突!只是下官有一事不明!”

萧月影渐渐收起笑容,她一旦严肃起来,就像是月光下的女神,让人不敢亵渎。萧月影轻声说道:“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吧!”

“为何这次我们不趁着宋国在对大瞿越国用兵的时候南下攻宋呢?而这次吐蕃王子说请大辽国攻打雁门关,为何公主却要皇上佯攻即可,不要和宋军硬碰?”陈从信一是心里真的不明,二来他深谙做官之道,下边的人越是表现的谦卑,越是显得没有上官精明,那将来的升迁就最有希望。

“打不得……”萧月影淡淡的说道,一双如水的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朦胧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宋军南下,却没有动用主力,大多是地方厢军,那些厢军的战力其实并不算太差,毕竟赵匡胤定国还没有多少年,比起那些训练又差,装备又差的交趾人来说,厢军就足够应付他们了,多派了一万五千禁军,只是为了防止万一而已。满城一战,大辽国损兵折将,士气低落,现在要开战就必须要赢,若是连输两场,辽国大军的士气就将要低落到极点。但是宋人既然南下了,就一定会防着我们北方,雁门关是杨家坐镇,当年杨家将和辽国大战多年,契丹人几乎占不到便宜。杨无敌的名头就是这么打下来的。满城涿州是李继隆坐镇,他携新胜之威,手下将士又是精锐禁军。很难打……没有七成以上的把握,这仗就绝对打不得!”

“不知道是不是谢慕华那个家伙运气好,还是他太聪明。暗杀不了他就算了,但是你看他到了大理之后,把一个好端端的大理国闹得鸡飞狗跳。杨家被他逼得没有办法,造反了;高家早晚也是要反,这一仗打下来,大理几乎就找不到可用之兵。到时候为了不被吐蕃或者缅甸吞并,宋国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派兵进驻藩国……一个国家失去了自己的军队,也就是等于亡国了……”萧月影叹了口气。

“公主殿下的意思是,谢慕华是要把段氏,杨氏,高氏的力量全部消耗在这一战里?”陈从信直接问道。

萧月影点点头:“若是吐蕃的尚义立赞不来大理国参战还好,你想想,现在两军在羊苴咩城对峙,八万对八万,势均力敌。谢慕华要是逼反了高家,高家的一万族兵肯定是和在押赤城的其余高家军队一起前后夹攻大理城,到时候第一个先乱的就是羊苴咩城,高家的一万族兵一走,一盘散沙的诸侯少了高诗夏这个主心骨,必然挡不住尚义立赞的三万精锐,如此一来,诸侯军被击溃,羊苴咩城就失去了外援,失守只是早晚的问题,不过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就算杨峰书有本事,只损失一半好了,他的军队也要大打折扣,尚义立赞一直没有参与攻城战,就是为了保存实力,四大王系在吐蕃相互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要是尚义立赞的三万大军损失的太惨重,那拉萨王系在吐蕃就可能要面临着被其他三大王系吞并的危险。虽然这些脏活累活都是杨峰书自己干了……”

陈从信一拍大腿:“下官明白了,第二乱的就是大理城,大理城的守军已经不是很多,被高家大军围攻,宋军若是此时参战……要是谢慕华早有准备的话,那广南西路的厢军只怕已经准备随时进入大理国了,到时候,高家一动,谢慕华先拿下他的押赤城,外边看起来是高家两路夹击大理城,不过再放大了看,就是宋军的禁军和厢军占了高家领地,把高家挤在中间……”

陈从信很明白,下官也不能一味装傻,偶尔表现出自己的能力,也是博得上官喜爱的重要条件。

萧月影轻声一笑:“你说得对,但是你可知道为什么谢慕华一定要取大瞿越国和大理不可吗?大理一直求封,若是谢慕华肯居中说话,赵德昭未必就不肯答应大理国的求封,谢慕华偏偏不说,还不是为了把大理国吞下去,只不过宋军现在实力有限,不可能凭借武力就彻底征服大理国,所以谢慕华才挑起这么多是非,叫大理国的三家打得筋疲力尽,他再坐收渔人之利!”

陈从信疑惑的反问道:“为什么要取大瞿越国和大理国呢?”

萧月影轻启朱唇,吐出八个字:“失之西北,取之东南!”

“宋国立国之后,无力对西北扩张,但是东南却有大片土地等着他们去开拓疆土,吞并了大理和大瞿越国,宋国的疆域就扩张了五分之一,以大宋的疆域来说,这数千里土地,他为什么不要?北方是我们大辽国在压着他们,既然无法往北,那便往南……还有,陈大人,你别忘记了党项人!”萧月影接着说道。

陈从信笑道:“党项人只不过是一群散沙而已,应该是不足为患吧?”

萧月影摇了摇头:“党项人是天生的战士,他们控制着灵州夏州一带,和我们一样占据了战马的来源,一旦党项人整合起来,必然是个不可小视的力量。现在的党项人对大宋俯首称臣,开通边市,供给大宋战马。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凝聚在一起,党项人夹在吐蕃、宋国和大辽之间,想要发展起来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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