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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闯王(为爱)-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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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失望了,因为他看到的是一张平平无奇的小兵的脸,那小兵并没有因为他砍杀了一个边军绝代武将而有任何得意,就那么咬着牙,红着眼睛,一往无前的冲了过去,连多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杀开保护火统兵的官军,剩下的就是对那些只要近前,就等于没有半点防御能力的兵种展开了单方面的屠杀。

二百风驰电掣决死战斗的黑护卫,不顾左右身后追击阻挡的刀盾手,长枪兵,对那些羔羊般的火统兵展开了酣畅淋漓的单方面屠杀。

这时,官兵的炮火和弓弩都失掉作用。火炮手和弓弩手们有的退往一边,有的用刀和剑抵抗黑虎军的冲杀,有的就用手中的火统现在的烧火棍展开防御,但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劳,一千标营火统手在二百轻骑兵三个来回之后就几乎全部倒在了河滩之上。

看着再次涌上来的官军,耿奎长声大笑:“兄弟们,我们完成了我们的任务,我们走啦”然后一打马,带着剩下不足二百的黑护卫往来路杀去,沿途之上再没有一个敢于上前接战,就那么闪开一个胡同,眼睁睁的看着黑护卫打马奔去。

第二百五十一章血战延川4

当三面官军伏兵大起的时候,吕世赶到了老营。

老营没有吕世担心的那样混乱,而是一片安静肃穆,每个人似乎都知道也都预感到了官军的到来这个结局,女人,老人和孩子被老营里还有体力的男人迅速护在了核心,每一个能拿得动刀枪棍棒的人都飞奔到外围,展开防御。

每个女人和孩子都安静的站在保护圈的核心,没有骚动哭喊,生怕自己的每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声响,影响了自己的男人兄弟还有父亲的情绪。她们坚信她们的兄弟父兄会保护她们。

一战,生死存亡的一战就在现在。

官军来势汹汹,在西面的峁梁雨裂带里如潮水一样的冲来,呐喊着,吵嚷着,也没有什么队形,就那么红着眼睛,如同饿狼看到了绵羊一样漫过谷地的小山丘,漫向已经快速围成一团的卧牛山老营。

一彪官军精锐大约两千人马,立刻插入到老营与前军中间,一下子就割断了老营前军之间的联络,将老营成半包围状态。

吕世冲来的时候,包围圈几乎已经成形。

吕世奔到一个靠近老营的小山丘上,驻马山上静静地观察着战斗情形。

这时,在南边几里以外喊杀声和战鼓声已经连成一片,根本就分不清个数,飞腾的黄土已经将前军的整个战场遮蔽,根本看不清那里的战斗情形,这使他不能不转回头来,侧起耳朵听了一阵,他判断出包围他的官兵比往日增加了很多,而且他们不仅从正面,也从侧翼对耿奎和过天星所率领的人马进行攻击,但是从他的神色上并没有流露出一点惊异或不安的表情,本来这些发生的事情全在他意料之内,而且好像是习以为常了。张啸的大眼睛滴溜溜地望着他的脸孔,以为他马上会发出重要命令,可是他除掉看见军师的脸孔含着严峻的表情外,什么也没得到,简直猜不出军师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吕世扶了下自己腰间的长剑,那是春兰给他的装饰,那象征着一个文武双全的文士标志,摸着那冰冷的剑柄,让他的心更加安定。

转头看向冲向老营的官军,仔细观察了一阵之后,他更加安心,因为,他看出了官军的缺点。

埋伏自己的这支官兵虽然人数众多,却有几个弱点:第一是士气不高,不像黑虎军方面人人肯拼死冲杀;第二是指挥不灵活,也不齐心;那些冲杀出来的伏兵官军,大部分都是衣衫褴褛的签丁,很少有夹杂在期间的是官军,只有插在自己与前军中间的那部分,好像才是官军的主力,目的也很明确,那就是要先解决了自己的老营,再翻身合围过天星他们。

还有第三,这股官军虽然是精锐,但是多是步兵,只有百骑。他相信把他们击溃并不困难,等待着敌人的锐气开始衰落时,抓住要害猛力一击,就可以把敌人杀得溃不成军。

现在老营安定,原先的辎重兵已经展开对外面汹涌而来的官军签丁厮杀,那些辎重兵也经过了短暂的枪阵训练,同时他们的手上拿着的都是自己精心打造的扎枪,这都是几次大战剩下的伤兵复原之后的精锐,那是蔑视了生死的一群兄弟,面对几乎只能依仗着人多才有战意的签丁,倒是没有半点颓势,局部里还有点优势。

陈策好样的,他看到了官军冲出的是西面和南面,而东面是自己这里,后面是刚刚出来的垭口,那里的官军追兵已经被赵大海堵住,一时间没有危险,于是就将主力防守在了老营西面。

似乎官军也不想让自己带着人马冲破西面的包围而进入西面咫尺之遥的万千大山,在西面布置了上万人马,在不断的用督战队驱赶着签丁,前仆后继的压迫着自己的老营,慢慢的向东移动。

这是一个聪明的策略,这不由得吕世不得不佩服官军里有能人,因为只要将自己放进西面的大山,那就再难包围,南面是自己与前军的联络,用最精锐的官军阻挡,后面,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敢去也不能退去的,因为那里有两万边军尾随自己,一旦退向那里就是与找死无异。

只有东面,即使是自己退进东面的山峦里,只要他们堵死了南北西,那东面就是滚滚黄河天堑,留给自己的也是绝对的绝路。

但是,好在官军各军调派不一,协调更是不能顺畅,前面大约两万最多不到三万,却与后面的追击边军脱节,这样就让两万真正的官军主力一时半会成了摆设。

面对两万余以签丁为主的官军,吕世有信心凭借着自己手中掌握的力量破围而出。

官军里的那个能人,其实你只要在忍耐一天,只要协调了身后两万边军,那就真的完胜了自己,那自己的脑袋就真的成了你绝大的军功。

但千算万算,你还是百密一疏,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想到这里,吕世遥遥看向远方就好像在那重重迷雾里,看到和自己对望的一双眼睛交流。

不知道在那雾霭之后的对手,现在做什么想法。

但现在不是揣测对手的时候,现在自己要做的是老营的行止安全,同时,还要打通与前军的联系。

吕世看看身边焦躁不安的张啸,对他报以宽慰的一笑,然后对紧随身后,满不在乎的春兰道:“我们去老营。”

也不等春兰答话,一催白龙马直奔山丘下老营而去。

来到老营,陈策已经奔出相迎,一见吕世也不施礼,紧张的道:“前军已经失去联系,看鼓声喊杀声,他们依旧在战斗,后军赵大海部还没有半点消息传来,想来还在坚守,老营一切都好,辎重兵和老营拿得起刀枪木棍的老少爷们都在外围与伏兵激战,一时间没有危险。”

言简意赅的汇报,立刻就将现在的处境说的明明白白,吕世满意的点点头。

“现在我们必须要和前军取得联系,打通与前军的通道,将前军与老营连在一起。”陈策咽口唾沫建议道。

吕世点点头。

现在,吕世的手中还有两股力量,一股是五百弓箭营,那是冲开挡在前军与老营之间官军的铁拳,还有一股力量,那就是赵大海和黑护卫骑兵留下的二百匹备用战马,还有这些日轻装,丢弃大车富裕出来的战马,合计有四百余匹,有战马在这个陕北之地就不缺骑兵,虽然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临时骑兵不如黑护卫和赵大海的骑兵训练有素,但是他们骑上战马,对付那些挡在自己与前军之间的官军,在长弓手的配合下,应该还是胜任有余。

“陈兄弟,看到那座小山丘了吗?”吕世指着自己刚刚站立的山丘,那山丘不高,但后靠清涧河,北面有一个裂谷地,正是老营扎寨防守的好地方。

陈策点点头。

“你现在就组织老营边战边撤,到那个小山丘立住阵脚,等待前军回援,然后我们汇集一处,暂时略作休息,然后寻找官军薄弱一鼓作气杀出重围”

“好。”

“将所有能上阵的战马集合,现在就在老营里招募能骑射者临时组成突击营,在弓箭营的打击之后,打散前军与老营之间的官军。”

“好。”陈策简单的回答,当初军师挑选战士的时候,是四十岁以下的汉子,但是在这个年代,四十岁以上的在老营还有许多,那些里累经战阵的不在少数,挑选出三百,就是五百能骑射的汉子都不在话下。

征召令一下,立刻有几百汉子越众而出,四百骑兵马上凑齐,虽然没有制式马刀,但大棒砍刀倒是人手一个,还在储备的军资里每人配备了一个圆盾。

大军快速组成,陈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大将都在前后苦战,这队骑兵由谁带领?

“军师,成军不难,但这将领却是——”

“我去。”春兰上前请战道。她骑在火红战马上一片战意昂扬。

吕世笑笑摇手道:“上阵厮杀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你的事情是带着你的娘子军在老营救死扶伤,安抚百姓。”

“不,我当初——”

“这是军令。”吕世当时严肃的打断了春兰的请求。

除去春兰,那剩下的可就没有人了。

“我亲自带领。”吕世坚定的道。

此言一出具皆震惊。

军师一个文士,虽然大家也知道他力气大于常人,但是,他可没上过战阵,更兼具着他的骑术在大家的眼里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在万马军中刀枪无眼,一个不好就是万劫不复,于是大家立刻一起发对。

吕世笑笑道,“大家不必担心,前面不是龙潭虎穴,只要老营大家给我看好,我就万事不担心。”

“不行,你现在是大军灵魂,万万不可冒险。”陈策坚决反对,然后跺脚道:“这样,军师坐镇中军,我带大队出击。”说这话时候一脸决然。

吕世不想与他们争吵,时间紧迫,哪里还能争吵?当下厉声断喝道:“军令如山,哪个敢违?”平日里整天一团和气的吕世这时候展现了他刚毅严肃的一面,立刻让所有的人闭上了嘴巴。

“张啸,给我根绳子。”

张啸哪里还敢违抗?当时将一条绳索递给吕世,吕世接过,直接就将自己绑在了马鞍之上,这是个死办法,一旦战马倒闭吕世想逃都已经不可。但大家也看出了军师的决心。

吕世在怀里掏出一个手帕,那是春兰当初在米脂包裹借给吕世银子用的,至今珍藏在怀,这时候拿出来,吕世将他的手与自己的宝剑紧紧捆扎在一起,然后对着大家笑笑,尤其是对着春兰。轻轻道:“等着我杀敌归来。”

第二百五十二章血战延川5

五百英格兰长弓横列成一排,在弓箭营队长的一声断喝声中,一排长箭呼啸着射向天空,而后折下,飞扑进正在与老营辎重兵绞杀在一线的官军丛中,那巨大的箭身将一个又一个官军射杀在地,鲜血和哀嚎冲天而起。

那些在第一线与辎重兵奋力厮杀的一个官军突然感觉到天空一暗,趁乱抬头观望,却见天空中有无数长箭呼啸而过,那尖利的啸声让他的心不由一紧,但看那箭雨路线却不是自己,小兵不由一阵庆幸,但马上,他的身后便是一阵哀嚎,有那好奇的兄弟也和他一样不由自主的回望,看到是原本后继的兄弟已经躺倒一片,但是,那些对敌的人回望的时候,正在与他对阵的贼人哪里放过这样难得的机会,扎枪刺出,立刻又是一阵哀嚎,那些兄弟立刻被刺倒一片,正在与贼军拼杀的旗鼓相当的官军立刻失去了主动,落了下风。

那些贼军得到他们弓箭兵的支援,感觉到了自己面前的压力一轻,杀气更盛,一阵喊杀之后又将进攻的官军杀的后退几步,战场形势为之一转。

这次这个官军很幸运,他躲过了贼人的反击,但还没等这个官军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呼啸,一支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长箭再次扑下,在自己的身后和大队之间再次射倒一批,有官军呼喊着举起盾牌,那些没有盾牌的兄弟亡命的往盾牌下挤,但没有用,那诡异的长箭立刻将盾牌射穿,连着那些躲在盾牌下的兄弟都被一箭洞穿不能幸免,如此往复,不断的向后延续,将自己与后继大军之间迅速的犁开一道越来越宽的尸山血海般的天谴。

原本还不断补充前阵的官军兄弟,这时候已经被这无敌的箭雨打蒙,纷纷转身往后逃去,希望离开这让他们感觉到无力的箭雨杀戮,哪里还管前面苦战需要增援的袍泽?使得这个小兵和主力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而自己这里面对是那些奋不顾身的贼军杀戮,能够站着的却是越来越少。

这个官军小兵,当初被巨大的赏格激发出来的战意已经被恐惧所代替,更主要的是被战场上自己在内心里生起的孤单所代替,他突然转身,丢掉手中的樱枪,不顾一切的想越过那道被利箭犁开的通道,想扎进同伴的队列里,在那里寻找到群体的安全。

他是明智的,因为就在他往后观察的时候,自己那些单薄的战线已经被贼人彻底撕碎,能站着的也只能坚持几个呼吸,便在那只要扎上就几乎没有生的可能的怪模怪样的扎枪下倒下。

他往回奔跑的时候,一个同伴的尸体将他搅了一跤,看到的是,那兄弟的胸前一个不大的窟窿,但在那窟窿里正有汹涌的鲜血不断如箭般喷出,那兄弟就睁着失神的眼睛,死鱼一样的张着嘴,似乎还想呼救,但已经没救了。

爬起来,跑,只要跑过被那长箭割开的天谴,自己就不再孤单,就能活命。

那段天堑还不断的有箭雨落下,钉死每一个想要上前的兄弟,他很幸运,他跑过了那尸山血海的天谴,就在他张开双手扑向自己兄弟的时候,他看到对面的那个兄弟惊恐的张开大嘴,惊恐的看着天空,然后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疼,一股大力将他扑倒,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前胸一支血红的大拇指粗细的利箭穿出,那巨大的力量带着他扑倒在一个尸体上将他与那尸体紧紧的穿在了一起。

在这连盾牌都失去作用的箭雨里,官军轰然后撤,在原本厮杀的老营与他们之间留出一段巨大的空间。

这就是吕世想要的。

在老营的辎重兵气喘吁吁的回撤里,吕世带着他刚刚拼凑出来的四百骑兵列队上前。

白马白袍,一个文士巾,却紧握着一把精钢宝剑,在他的身后,一杆大旗猎猎跟上,吕世回头仰望,那是全军唯一的一杆闯字大旗,撑旗的五十多岁的汉子一脸坚毅。

原本吕世把这杆大旗做为卧牛山全体的旗帜,坚决不让他随着自己,但这次他没有拒绝,因为他需要这杆大旗追随自己,告诉战场上四处散落的兄弟自己的位子,告诉那些死战的兄弟,自己与他们在一起。

大旗猎猎,每一个看到这面大旗的兄弟都不由热血沸腾,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刃跟着他,保护他,这是三叔,这是陈策,这是春兰,这是所有老营父老一再叮嘱的事情,他们绝对不敢忘记。

这个时候,没有豪言壮语,吕世看看左右的兄弟,将已经和自己的手用春兰的手帕绑在一起的精钢宝剑往敌阵一挥,用自己全部的力气呐喊:“峰矢阵,杀”

白龙马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热血,一个飞跃,跳过几具尸体,如一道闪电一般冲向了敌人。

吕世就是要做一个箭头,撕开对面层层叠叠的官军阵型,让自己的兄弟跟着自己杀敌。

但是一个刀马娴熟的身影越过了白龙马,死死的挡在了它的前面,白龙马性起,发力,但又一个彪悍的身影再次挡在他的前面,不一刻几十上百个舍生忘死的身影挡在了白龙马的前后左右,任它如何跳跃嘶鸣却没有一个人给他让开哪怕是一丝丝细小的缝隙。

跃马上前的两个兄弟狂吼着,义无反顾的扑向官军长矛大刀的人墙,在战马与自己身上被刺穿出无数血洞的刹那,他们用自己的生命与躯体撞开了官军的大阵,下一刻无数的马蹄在他们的尸身之上飞跃而过,扑进了官军阵中。

吕世在军中嘶喊着,但没有人去管他,就将他紧紧的裹挟在大阵之中,只能听到四周刀枪撞击声,战马的嘶鸣声,兄弟的呐喊声,官军临死的惨叫声。

他在难得的间隙里,看到眼前的官军如被沸水泼到的白雪,在强大的,气势如虹的兄弟们打击下崩溃,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大队转向,横扫千军,消灭这股挡在两军之间的官军。

“快快,转向,转向,横着杀敌。”他的声音太过渺小,在这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中,根本就不能传到前面去,吕世大急,突然想起跟在身后的闯字大旗,立刻回身大吼道:“你拿着大旗,冲到前面去,指引兄弟们转向,横着杀敌,将这群官军彻底击溃。”

“是闯王。”那撑旗手闻听,答应一声,将手中大旗奋力摇动,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在他娴熟的马术下,不大一会就越过了兄弟们,冲到了第一线,那些舍生忘死厮杀的兄弟一见闯字大旗飞舞,立刻欢呼呐喊,“闯王,闯王。闯王。”

那汉子将闯字大旗摇动几下,立刻杀向了官军已经溃败的横列,那些骑兵就呼喊着护卫在大旗前后转向,对着一条长龙一样的官军防线展开厮杀。

负责指挥这队精锐官军是一个官军游击,本来身边也有骑兵亲兵五十余人,当时是要拿着这五十余人与卧牛山骑兵一个对撞,将卧牛山骑兵势头缓上一缓,且不说对这些新手骑兵展开包围,至少稳住战线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个游击却是个胆小贪生的,喝着兵血拿着养着五十亲兵,不说为了战阵之上杀敌,却是一心为了自己保命,现在,这时候一见如狼似虎不要命冲杀的卧牛山贼人,哪里还生的起死战之心?站在阵后一阵呼喊之后,见那些贼人不要命的冲破防线,直奔自己而来,当时大喊一声,“亲兵何在?快快阻敌。”然后二话不说,抱起脑袋打马就跑,那些亲兵见主将逃跑,出于紧跟主将保护家主性命的本职,也圈起战马,发一声喊,簇拥着主将往西落荒而逃,在逃跑中还践踏了自己的兄弟,马蹄下一阵哀嚎惨叫,自相践踏骨断筋折。

官军本来就被辎重兵一番打击已经泄气,再被一阵长弓箭雨无情打击更加胆怯,这一番被卧牛山骑兵突击,更是人人丧胆,没有了斗志,这将领一逃,那仅剩的一点战意灰飞烟灭,立刻随着将领潮水般退去,各个都恨爹妈少生了腿脚。

官军游击卷旗逃跑,卧牛山兄弟看见官军败退,一个个精神百倍,到处追赶着官兵砍杀,俗话说,兵败如山倒,一点不假。这时官兵失去主帅,有的还在各自力战,有的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像被猛虎冲散的羊群,漫山遍野地溃奔逃命,互相践踏。有时,溃逃的骑兵冲倒和践踏步兵,而步兵愤怒地辱骂他们,砍伤马腿,或把骑兵刺下马来。步兵逃得慢,被黑虎军杀死最多,有一部分逃不脱的就只好投降,还有些被活捉过来。

吕世见官军溃散,更是趁势追杀,如此一下,直接将二千官军彻底击溃,分出一小部分人马收拢战场上的俘虏押往老营看管,带着剩下的兄弟一起杀向包围前军的官军。

吕世率领着临时拼凑起来的将士以最快的速度增援前队。冲出阻击的官军,他看见前面漫山遍野尽是官兵的旗帜和人马,许多将佐亲自挥着大刀长矛,督促着官军亡命的向过天星的阵地冲杀,而战阵中间的过天星大旗依旧屹立不倒拼死抵抗,但看情形也是左支右挡,仅仅能够使自己的阵线不乱。

吕世往自己的手心吐了口唾沫,把精钢剑再次举起:“不抛弃。”

众人呼喊应和:“不放弃”

“杀”

第二百五十三章血战延川6

炮声响起的时候,看着如潮水般杀出的官军伏兵,过天星没有惊慌,因为他的确不需要惊慌,他相信前面的黑虎卫,他相信前面的枪兵兄弟。

作为一名在乱世里厮杀成为家常便饭的过天星,现在最担心的却是自己手中这两千新附军,这是一个人数众多,但新附不久,几天前还是官军的汉子,是自己这里最不安稳的因素,一旦他们起了异心,那枪兵兄弟的后背就直接暴露在了官军的面前。

过天星第一时间举起马刀,警惕的看向那些新附军,那些新附军没有过天星想象的那样惊慌失措,反倒是在自己的小队长武长的带领下,开始按照黑虎军的规矩摆开方阵。

当过天星冷烈警惕的眼神看过去的时候,一个个都在这个瘟神面前缩起了脖子。

但是,一个个却都是心中不服。

一个粗大的汉子刚把脖子缩回,突然躲过小队长的鞭子,一下子站直了身子,冲着过天星大胆的争辩道:“大统领,你不要那样看我们,我们也是有血有肉的绥德汉子,我们更加知道好坏,原先我们是不是东西,但加入了黑虎军,我们在诉苦的时候,我们知道了我们为什么要为一顿饱饭就想舍去性命,军师说的对,我们的命也是命,所以为了一口吃的拼命是因为官老爷和这个贼老天不给我们一口吃的活命,现在,我们知道了为什么要拼命,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活命,也是为千千万万和我们一样的人争夺出一个命。”

几乎所有的新附军都被这话说出了心声,眼睛里都有了决死的光辉。

“我们现在不要你督战,也不要监军士兄弟帮忙,我们就在现在,与官军死战不退,如果哪个敢于推后半步,不要大统领不要监军士的军法,我们自己兄弟就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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