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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第4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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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队里的人迅速感觉到了外面的变化,张筠抱着朱淑娴的手微微用力,俏脸一片凝色。
  朱淑娴同样抱紧张筠,没了以前的活跳,眼神里都是害怕。
  即便是刚才还想着下车保护朱栩的朱慈煊,这一刻也被紧张气氛感染,抱着木剑紧张起来。
  朱慈烨放下书,小脸平静如常,看着张筠与姐姐弟弟,道:“不用担心,有父皇在。我们睡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张筠看着朱慈烨,见他脸上,眼神是真的没有一丝恐惧,终于明白朱栩为什么喜欢这个孩子了。
  她心里陡然安宁下来,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道:“嗯,咱们睡会儿吧,睡醒了,母后带你们去吃景德镇好吃的,宫里都没有的。”
  张筠这个安慰是没有多少威力,几个小家伙没有多少改观,依旧侧着耳朵听着外面,小身板瑟瑟发抖。
  车队不断向前,紧张,凝肃的气氛到了极点。
  禁卫们的刀已经出了半鞘,杀机暗藏,脚下的马都停止嘶鸣,目光冷峻的盯着前方。
  对面的草丛间,树影已经不动,无声无息,整个世界都是一片安静。
  无声的肃杀之气在弥漫,仿佛有无数的心跳声在这小小的峡谷间弥漫,令人呼吸困难。
  咚咚咚!
  忽然间,一阵急切的马蹄声在他们的远处响起,由远及近,飞速奔着峡谷冲来。
  瞬间,峡谷更加安静了,似乎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遥远的看着远方,听着马蹄声。
  最先入眼的,是一面硕大的龙旗,军旗,接着是一面面小旗帜,风驰电掣的向这里奔来。
  曹变蛟坐在码头上,一个侍卫奔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看不太清楚,应该是江西驻军,大约一千人,都是骑兵。”
  曹变蛟眉头微皱,坐着没动。
  不远处的峡谷里一阵紊动,继而是快速的脚步声响起,似乎在逃遁。
  “大明江西总兵洪承畴奉命前来接驾!”
  一声齐齐的大喊响起,震动整个山谷。
  朱栩就是再想睡也睡不下去,晃了晃头,坐了起来。
  侍女随即端着洗漱等上来,朱栩一边刷牙洗脸,一边道:“是洪承畴来了?”
  曹化淳站在马车外,看了眼马蹄声渐小的远处,道:“看样子应该是,说是奉命。”
  “奉命?”朱栩笑了声,将擦脸的毛巾扔下。
  江西隶书南方战区,洪承畴这个总兵,也唯有上面的大都督卢象升才能调动,卢象升现在应该在福建,怎么千里之遥的调动洪承畴来救驾?
  朱栩下马车的时候,一身戎装的洪承畴已经下马,大步走来,在朱栩马车前单膝跪地,沉声道:“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治罪!”
  洪承畴这个总兵已经做了有六七年,一直没有升官,在各地调来调去,看着同期的人一个个升官加爵,想必心里很不平衡吧?
  朱栩回忆了下那些弹劾洪承畴的奏本,面露微笑,道:“平身吧。”
  “谢皇上。”洪承畴起身,面色平静。
  洪承畴是进士出身,尽管在军务多年,还是掩饰不了一身的儒雅气质。
  朱栩抬头看了看前面,道:“是什么人知道吗?”
  洪承畴沉默片刻,道:“具体情况臣不知,臣三日前接到卢大都督命令,在饶州府等候,一个时辰前得到密信赶来,臣已经命三百人去追。”
  朱栩看着安静的前面,天色一片漆黑,看不到什么,右手拇指摩挲了一阵,忽而笑道:“都撤回吧,不用追了,也不用查,走,去行辕吧。”
  说完,朱栩转身就进了马车。
  洪承畴瞳孔微微一缩,躬身应道:“遵旨。”
  曹化淳看着洪承畴离开,神色一片警惕,转身跟着朱栩进了马车,跪坐着,一言不发。
  朱栩眯着眼,倚靠着厢璧,脸上一直是古怪的笑容。
  有人暗杀,卢象升提前三天知道,洪承畴提前在这里等候,贼人还跑的一干二净……
  “有趣……”
  好半晌,朱栩脸上笑容越多,不由得笑了起来。
  曹化淳对洪承畴的事情是知道一些的,低声道:“皇上,是否要防范一二?”
  朱栩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意思,摇头笑道:“不用,洪承畴还没这个胆子,他怕死的很,怕被人揭穿,也是怕朕,现在朕就在他眼前,别说图谋不轨,就是那些小动作都会收起来的。”
  曹化淳没有放松,道:“他跟骆养性,那些匪徒关系都很复杂,锦衣卫都没有摸查清楚,万一狗急跳墙……还是应该确保万全。”
  朱栩收敛笑容,点点头,道:“曹变蛟会安排的,你让皇后与几个孩子过来吧,估计他们吓坏了。”
  曹化淳刚要起身,忽然道:“皇上,毕阁老也在景德镇。”
  曹化淳的话不言而喻,大明两大巨头都在景德镇,要是出点事情,真是没人能控制得住局势了。
  朱栩脸上罕见的出现一抹冷色,语气淡漠道:“朕就是给他们这个机会,朕想看看,骆养性与朱宗汉到底想干什么!”
  曹化淳心中猛的一凛,躬身道:“是。”
  他知道,这从头开始就是一张网,这张网里有很多人,谁跳出来,谁就会被拎上岸!
  张筠带着几个孩子,上了朱栩的马车。
  朱栩看着几人表情,笑着拿起茶壶,道:“吓到了吧,都坐下吧。”
  张筠抿了抿嘴,抱着儿子坐下,朱淑娴,慈烨,慈煊依次坐好。
  小淑娴脸色苍白,病中未愈,看着朱栩,眼泪就要流下来。
  朱栩笑了声,将小丫头搂怀里,道:“没事没事,有父皇在,天塌了,父皇给你顶着。”
  小丫头仰头看了看朱栩,没有了之前的调皮,轻轻嗯了声,抱着朱栩就不撒手。
  朱栩拍着小丫头的背,抬头看向其他两个孩子,小慈烨倒是颇为镇定,安静如常的看着朱栩。倒是小慈煊,尽管极力的想要表现平静,但怎么也掩饰不了脸上的后怕,小身板还在发抖。
  朱栩挨个给他们倒了杯茶,笑着道:“没事没事,父皇在,他们翻不了天。”
  朱栩看向张筠,见她还算镇定,微微点头,笑道:“就在朕这休息吧,睡一觉咱们就到了,咱们可以好好休息。”


第1274章 有什么话说?
  朱栩的车队再次向前走,但很是泾渭分明。
  曹变蛟的禁卫在后面,洪承畴的骑兵在前面,禁卫的防备态势非常明显。
  同时,车队后面隐隐有军队在疾速在赶来。
  洪承畴骑着马,走在前面,儒雅的脸上很是平静,仿佛对后面的事情一无所觉。
  一个副总兵有些奇怪,走到洪承畴身侧,疑惑道:“大人,禁卫这是意思?防备我们吗?”
  他不明白,洪承畴自然心里有数,表情平静,心里很是不安。
  这一次做的太明显了,即便皇帝不起疑,曹变蛟也会警惕,不值得奇怪。
  洪承畴望着前面,不动声色道:“不用管,咱们护送皇上去行辕,然后就返回驻地。”
  副总兵又回头看了眼,道:“是。”
  不止副总兵疑惑,洪承畴带来的骑兵都很疑惑,不时回头,神情古怪。
  朱栩还没到行辕,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景德镇。
  毕自严已经到景德镇三天了,见过了这里大大小小的官员,这个时候刚刚睡下,就被随从官员唤醒。
  听完整件事,毕自严眉头紧拧,目中闪过一道厉色。
  这个随从官员是户部清水司的员外郎,秦重偕,他坐在毕自严身前,神色凝重,道:“大人,这件事非同小可。洪承畴肯定有问题,甚至是卢象升也值得怀疑。”
  卢象升之前山东总兵,后来执掌京城巡防营,继而是兵部侍郎,现在是南方战区的大都督,地位非同小可!
  洪承畴带兵多年,在江西根深蒂固,手里握有精兵。
  这二人要是图谋不轨,那真是泼天大祸!
  毕自严摇了摇头,作为首辅,虽然对军伍避嫌的极少插手,但不代表他不了解。
  毕自严沉吟一阵,道:“洪承畴有没有问题两说,卢象升肯定没有问题,他应该是被人设计了。”
  卢象升身在福建,他手里的南方大营身在南方,想要图谋什么也是鞭长莫及。
  但洪承畴这个人,朝野向来是毁誉参半。之前屠杀俘虏,后来对官兵优待过厚,被弹劾不知道多少次。
  近来关于他的家资百万的传闻是越演越烈,只不过是查无实据,朝廷无从处置,一直对他冷处理。
  秦重偕听着毕自严的话,神色越发凝重,道:“洪承畴手里有两千精锐骑兵,饶州府的府兵听说也是他的旧将,加起来就是五千人,皇上,大人都在这里,若是有心人推波助澜,立地祸起江西!”
  毕自严看了他一眼,道:“你去告诉跟我来的所有人,让他们噤声,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饶州府,江西这边来问,都不要去管,一个字都不准说。”
  秦重偕看着毕自严,眼神里异样一闪而过。
  大明现在的朝局相当敏感,仿佛所有人都心思叵测,难以揣度。
  毕自严看到了,但是没有在意,表情漠然的思索一阵,道:“皇上预计什么时候到行辕?”
  秦重偕道:“本来……现在可能要两个时辰左右。”
  毕自严道:“让所有人都起来,跟我去行辕等着。”
  秦重偕一怔,要提前两个多时辰?不过旋即神情一凛,道:“是。”
  秦重偕刚要走,毕自严又道:“将张荣穘也叫上。”
  秦重偕顿了下,道:“是。”
  张荣穘,是皇后张筠的伯父,虽然被除爵,但地位摆在那里,这个场合不能缺了他。
  在另一边,朱宗汉已经进入景德镇,一群黑衣人围着他,面色难看。
  “是不是泄露了消息,让洪承畴来救狗皇帝!”
  “时间这么好,肯定是早就算计好了,知道我们计划的,只有你!”
  “你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一群人盯着朱宗汉,神色冰冷,面露杀机,毫不掩饰。
  他们都是女真人,筹谋了这么久,就被洪承畴突然出现给破坏了。
  朱宗汉脸色漠然,对于他们的威逼视若无睹,等他们话结束了,才慢慢道:“洪承畴不是我的人,也不是我安排的。”
  几个黑衣人逼视着朱宗汉,其中一个直接道:“主子,你到底是站在明朝一边还是我们一边?”
  朱宗汉的出身,身份比较复杂,现在行事也是相当复杂,他们不得不起疑。
  朱宗汉环顾一圈,道:“我给你们安排好了,去南安南吧,其他各地的我也都安排了,全部送到多尔衮那,在南安南……安安分分,莫要再起其他心思。”
  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拔刀,目光冰冷道:“看来你是彻底背叛我们了,那就留你不得!”
  他刚要向前冲去,门缝,窗户忽然伸出十几道箭矢来,横亘在他们与朱宗汉之间。
  几个黑衣人神色冷漠,领头的道:“我们不会放过你的!”说完,迅速转身离去,消失在黑夜里。
  朱宗汉面无表情看着他们离去,眼神很是复杂。
  片刻,一个走进来,道:“大人,准备好了。”
  朱宗汉看了他一眼,抬步向前走,道:“陈小姐那边安排好了吗?”
  “是,大人走后,小人就会去迷晕陈小姐,亲自送她会江宁,只是……”侍卫话没有说完。
  朱宗汉却听明白了,沉默一阵,道:“我此去多半是活不成,她的路,还得靠她自己。”
  朱宗汉算计了很多事情,唯独没有算到陈如娇,一个痴情的女人,同时,他也动了心。
  侍卫应声,陪着他出了房子,而后成黑各自离开。
  本来燥热难耐的夜晚,凭添了一股无声的寒意,笼罩在景德镇上空。
  陈如娇,柳如是,苏溪三人比朱栩等人先到景德镇,只不过在外围一家客栈休息。
  陈如娇,柳如是两人望着景德镇方向,神情各异,各有各的心思。
  忽然间,陈如娇转头看向柳如是,笑靥如花的道:“姐姐,我听说景德镇有一种奇景,是十多个窑在夜里一起烧,绚烂的如同火烧云,映照半边天,甚是奇异,反正也睡不着,不如我们一起看一看吧?”
  柳如是也察觉到陈如娇此行目的不简单,没有点破,藏着无尽心事,道:“也好。”
  陈如娇笑容越发美丽,从房里将一个包裹递给苏溪,嘱咐她看好。
  于是,三人收拾行礼,连夜离开了这家客栈,赶往景德镇。
  在三人走了没多久,一个黑衣人潜入了进来,仔细查探一番,骤然脸色微变,低语道:“遭了!”
  连忙翻出,迅速向北追去。
  毕自严,张荣穘外加景德镇一干大小官员,外加一些大小侍卫之类,足足百十号人,站在行辕外,静静的等着。
  大夏天,哪怕是景德镇,天色渐亮,还是燥热难耐,心头如同火撩。
  毕自严站在最前面,抱着手,面无表情。
  身后是张荣穘,他这还是被除爵后第一次见朱栩,脸上平静,手却不停的在抖索。
  所谓的“天心难测”,他是知之甚深,谁会料到,作为皇后的大伯,代行父职,位尊伯爵,说除爵就除爵了?若不是一群人力保,外加皇后的面子,这才能全身而退。
  这次他被上面叫来景德镇,分明是皇帝要见他,到底是什么事情?
  其他的大小官员自然是各有心思,揣测不断。
  现在朝局晦暗不明,皇帝又破天荒的出京“避暑”,其中又是什么隐情?
  洪承畴的骑兵出现在视野里,不紧不慢,不一阵迅速分开,迎出禁卫。
  禁卫又再次分开,朱栩的马车缓慢出现在毕自严等人前面。
  毕自严这才神情动了动,理了理衣服,微微躬身,等着朱栩下马车。
  一干人几乎是相同的动作,屏气凝神,目视着这辆马车。
  朱栩与张筠才能够马车上下来,都是一身常服,还有几个孩子从他们身后钻出来,站在前面。
  毕自严抬手,长身而拜,道:“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毕自严话音未落,身后一大群人跟着参拜,声音颇为响亮,丝毫没有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的疲惫。
  朱栩抬头看了看天色,又见一群人的疲惫之色,朗声道:“免礼!”
  “谢皇上!”毕自严等大声应着,起身,分开道路给朱栩。
  朱栩从马车上上来,又环顾一圈,道:“朕是来避暑的,用不着这么大阵仗,除了毕阁老,张会长,其他人都散了。对了,江西各级官员也不用来见驾,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一群人愣神,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个安排,最后目光都看向毕自严。
  毕自严躬着身,道:“遵旨。”
  其他人连忙跟着,道:“遵旨。”
  不少人都抱着亲近朱栩的意图来的,眼见如此难免失望,还是不得不走。
  曹化淳等人将朱栩迎入行辕,说是行辕,就是司礼监用内帑在这里买了一座大院子,稍做修葺,布置,作为朱栩的行宫。
  张筠与几个孩子受到了一些惊讶,朱栩安排他们先去休息,带着毕自严,张荣穘二人进了偏堂。
  三人落座,朱栩刚喝一口茶,毕自严就神色肃然,沉声道:“皇上,臣建议先羁押洪承畴,严查此事!”
  朱栩看了他一眼,笑着道:“洪承畴救驾有功,用什么理由羁押他?你就不担心洪承畴狗急跳墙?”
  洪承畴有问题,现在众人是心知肚明了。
  毕自严道:“有皇上在,洪承畴没这个胆子,要是有,他之前就做了。”
  张荣穘听着心惊胆战,洪承畴手里握有五千兵马,禁卫只有两千人,要是突然发难,四周的兵马根本就来不及救援。
  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敢说话,低着头,心里揣度着胜负以及可能的后果。
  朱栩摇了摇头,道:“不着急,慢慢说。对了,毕阁老在这里等朕,是有什么话要与朕说吗?”
  张荣穘猛的抬头,看向毕自严,心神凛然。


第1275章 政治道德
  现在朝局之所以动荡,晦暗不明,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朝廷定山柱石毕自严将要致仕,由此还引发出了一系列事情。
  这些事情,至今还是没有消停,很多人都在猜测,毕自严不想走。如果毕自严不想走,皇上又要赶他走,君臣二人对峙,可以想见会是一场多大风波,牵连多少人!
  张荣穘抬起头又忽然警醒,将头低下来,心中无比慌乱,颤巍巍的等着。
  毕自严倒是没有张荣穘想的这么多,神情平静如常,沉吟片刻,语气轻松自然,同在京中与朱栩商讨政务别无二致,道:“皇上,臣由北向南,走了很多地方,看到了很多,我大明承平两百多年,很多问题已经深入骨髓,若不痛下决心,刮骨疗毒,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是以,臣近来一直在反思过去的政策……”
  朱栩安静的听着,没有打断。
  毕自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道:“臣也对商事进行了观察,臣发向,他们的势力已经很大,用商事来缓解农事固然可行,但日后还需做出足够的调整,甚至的防范。商人逐利,若是他们进入朝廷,恐会影响国政……”
  毕自严说的是两个大方面,一个旧有的顽疾,一个是新势力。这两个问题应该是困扰大明上下的最核心的问题,毕自严与朱栩说这些,也是表达了一种态度。
  一种平和的态度,他不会出手阻挡新势力,会平稳的移交权力。
  这是毕自严正式的表态,当着朱栩的面。
  朱栩心里无比的欣慰,看着毕自严,轻轻点头。
  这位老大人是他倚重多年的左膀右臂,是他的老师。这些年若不是他稳住朝局,善后那些大小事情,大明上下还不知道乱什么样子。
  或许毕自严有历史局限性,困在固有的认知里,与他的想法,期待有很大距离,但为大明确实是呕心沥血,贡献了一切。
  大明能有今天,毕自严的功劳是首屈一指的。
  朱栩对他有尊敬,在这个错乱的时代里,还能有这样的能力与魄力,着实难能可贵,同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朱栩心里分外舒坦,虽然曾暗自决定不管如何都给这位老大人一个体面的结局,但他在最后还能冷静,睿智的有这样一个态度,实在是令他欣喜。
  朱栩拿起茶杯,掩饰内心的波动,过了一阵子,才道:“嗯,这两件事朕也思索很久了。解决第一个问题,就是‘新政’,‘新政’不是一成不变的,时代在变,时移世易,我们的政策,施政的方式方法都要变,不能墨守成规,马放南山的坐吃山空。这件事,老大人回京后,与孙白谷好好谈,朕也会与内阁多商议……”
  毕自严倾身,道:“是。臣回京之后,打算与内阁六部等再商讨一番,对‘新政’进一步的完善,对一些事情进行定调,对一些人事进行处置……”
  朱栩听出来了,毕自严这是要在临走之前给孙传庭扫清一些障碍,他背负这些“罪名”。
  朱栩看了他一眼,默然一阵,道:“关于第二个问题,如何控制资本,不让他们变成怪兽,吞噬大明,这是一个新的课题,需要认真的商讨。但现在来说还早,商人不过是在‘新政’刚刚获得甜头,还远没有到登堂入室的地步……”
  大明这个时候最多就是资本主义萌芽,更多的是大地主阶级的附有,想要发展起来,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毕自严对这件事有保留,没有多言,点点头,继而道:“另一个问题,就是科举。皇上筹建书院,这自然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无可非议,必可流芳百世。只是,政院现在主导了科举,将天启之前的士子几乎都排除在外,外加东林党等事,朝廷与士林间的对峙已非一日,如此旷日持久的内耗下去,始终不是办法,若是他们改头换面进入朝廷,臣担心张居正旧事会重演……”
  所谓的“张居正旧事”,就是张居正死后,保守势力反扑,将他的改革几乎全数推翻,辛苦几十年一朝化为乌有。
  这不仅是改革失败,如此一番折腾,将张居正改革后稍好的形势悔之殆尽,朝政迅速沦落,加速了大明的衰落。
  所以,一些人讨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张居正的改革,非但没有给大明续命,反而加速了它的灭亡。
  这是后话,朱栩理解毕自严的担心,目光冷峻,哼了一声,道:“朕在一日,就容不得宵小翻身!”
  毕自严看着朱栩年轻的脸庞,想着他不过二十岁,确实有时间慢慢解决,便道:“最后一个问题……臣知道,皇上一直想要建立新的大明,不断的试图与过去进行切割,但我大明传承自太祖,两百余年,想要一朝切割干净是不切实际,臣认为,皇上不妨再耐心一些,以润物无声的方式,消化掉……”
  这也应该是朝野关注的另一个问题,朱栩连宗室,卫所制等在内的祖宗成法都敲击的一干二净,对过去的一切都在不断的进行清理,似乎要与朱元璋建立的大明进行完全的切割。
  朱栩听着点点头,道:“恩,是雷霆雨露,朕心里明白。”
  毕自严见朱栩对这件事不肯多言,心里所感,道:“莫非,洪承畴与此事有关?”
  朱栩端起茶杯,目光冷色,道:“有人让洪承畴来救驾,还搭着卢象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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