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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_庚新-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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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老军竟无以言对!

号室人终于停止了攻击,他们也没有力量继续攻击。

从正午到天黑,他们狂攻半日,死伤千余人,连自家大王堇堇佛尔衮现在也生命垂危。

杨守文当然不知道他射伤了堇堇佛尔衮,在巡视完了之后,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身子有些发虚,两臂发酸,脑袋发空,耳边更是嗡嗡嗡,一阵挺不住的响。

激烈的战斗结束,整个人松弛下来。

杨守文也经历了他两世里,第一次的血战。

第一百二十八章第一日(五)

坐在地上,靠着墙,他用力搓揉面颊。说实话,这场面的确是很可怕,在厮杀搏斗的时候还不觉得,可是现在松弛下来,杨守文也有点承受不住,甚至感到后怕。

“杨大郎,你的包裹。”

盖嘉运拎着一个包裹走过来,递给杨守文。

那是杨守文晌午出门时,杨氏塞给他的干粮。没想到这一场厮杀,竟持续了这么久,他也着实饿了。打开包裹,从里面拿出一块肉饼,杨守文恶狠狠咬了一口。

吉达走到他身边,把酒囊递给他,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他一点也不客气,从包裹里拿了一张肉饼,靠着墙狼吞虎咽。

杨守文吞下一口肉饼,看盖嘉运还有几个民壮正眼巴巴看着他的包裹,当下递过去,“来,一起吃!我婶娘的手艺很好,可惜有些凉了,要不然一定会更好吃。”

打了一整天,下面才开始做饭,所有人都饿着肚子。

盖嘉运犹豫一下,把包裹拿过来,取了半块肉饼。其他民壮见他动手,也跟着上前。杨守文也不矫情,把肉饼和酒都拿出来与众人分享,更使得驰道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融洽许多。

“杨大郎,你这枪使得真好。”

盖嘉运吞下半张饼,也精神了许多,于是夸赞起了杨守文的枪法。

“废话,十年苦练,你也可以。”

“哈,我就比不得你!”盖嘉运笑道:“我爹以前也教过我刀法,可是我总觉得无趣。练了一段时间,就再也没有兴致。现在想再拾起来,恐怕也练不得炉火纯青。”

“那总好过不练!”

杨守文笑道:“你基本功很好,下盘也很稳,好好练一下,应该能拾起来。”

“可是,那刀太重,来来回回不过三招,时间长了总觉没有意思。”

“什么刀?”

“陌刀!”

杨守文闻听,眼睛顿时一亮。

陌刀是唐代的一个大杀器,据说威力巨大。

可是到了后世,这陌刀便几乎失传。虽然经常会有人拿着一口刀自称是陌刀,却没有得到过官方的承认。陌刀是什么样子,应该如何使用?在后世一直都是个谜。

“你老爹会使陌刀?”

杨守文惊奇的看着盖嘉运。

盖嘉运道:“会啊,他屋里就有一口陌刀,据说是他以前从军时所用,重十五斤呢。”

唐代十五斤,换算到后世的度量衡,差不多是二十斤。

杨守文不禁微微骇然,他的虎吞重也不过十几斤重,没想到盖老军居然能使得动那么重的武器。

心中更多了几分好奇,“那回头可要让我见识一下。”

几个人坐在一起聊起来,而杨承烈等人则站在城门楼上,聆听敬虎呈报上来的折损。

今日一战,杀敌近千。

可是同样的,昌平的伤亡也达到了一百六十人!

这战损比例听上去绝对是大获全胜,但杨承烈却清楚,昌平的情况要比叛军更加严峻。

昌平民壮,不过三百。

算上盖老军的手下以及卢昂从居庸关带过来的残兵败将,总数不超过六百。这还没有刨除昨夜梁允开城,折损在瓮城里的那一队民壮。如果刨除的话,昌平守军的人数,也就在五百偏上,不到五百五十人。今天这一战,就损失了五分之一还多。

没错,昌平还有皂隶,还有快手!

可问题就在于,快手和皂隶还要巡逻城内,维持城中稳定,无法抽调上来。

“今天攻城的,全都是獠子。”

卢昂神色凝重,看着杨承烈道:“慕容玄崱的手下一直在观战,根本没有参与进攻。若是野战,静难军未必是獠子的对手;可若是攻城拔寨,三万獠子也比不上那五千静难军。明日,静难军一定会发起攻击,那时候才是咱们真正的考验。

杨承烈轻轻点头,显然是很赞同卢昂的话语。

“你说,慕容玄崱今天这算什么意思?”盖老军忍不住开口问道。

“消耗!”

卢昂苦笑道:“慕容玄崱在试探我们的力量,同时也在消耗我们的力量。”

“消耗?”盖老军蹙眉道:“那些獠子不是他的手下吗?他这样消耗有什么好处?”

卢昂道:“他的确是在消耗獠子,却未必是他的手下。”

“此话怎讲?”

卢昂深吸一口气,“居庸关之战的时候,獠子并没有正面参战,而是背后偷袭。今天出现的这些獠子,很明显是在居庸关被攻破之后,才和静难军汇合在一起。

我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恩怨,但我能感觉得出来,慕容玄崱是在让这些獠子送死,同时也消耗我们的力量。今日一战,我们已经耗用了一万多枝箭矢,还有一百多支巨箭。滚木礌石,以及火油都消耗了不少……你们不了解慕容玄崱,此人塞外有一个绰号,叫做灵狐。他今天越是安静,就说明明日的攻势会更加凶猛。

最重要的是,他手里还有一批攻城器械,今天没有出现,那明天一定会出现……”

杨承烈揉了揉脸,轻声道:“如此说来,这个慕容玄崱不是等闲之流。”

卢昂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他今日让獠子送死,很可能是和祚荣有关。

我听说祚荣在东牟山建城,准备重建靺鞨七部。今天这些獠子应该就是其中之一,看样子挺凶悍。我估计,祚荣是想借此机会消耗他们的力量,而后方便整合。”

说完,他转过身,向城外看去。

“卢校尉,你说我们可不可以夜袭叛军?”

杨承烈话音未落,就见卢昂把头摇得好像拨浪鼓一样,“杨县尉,你最好不要有此想法。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在何处效力,但我估计你不了解慕容玄崱此人。我镇守居庸关多年,以前和他有过接触。这个人用兵非常谨慎,想要夜袭营寨?绝无可能!

我敢和你打赌,慕容玄崱现在说不定就等着你过去……他这个人,绝对不好对付。”

“守不住,又攻不得,咱们等死吗?”

盖老军有些怒了,“按照你的说法,咱们岂不是必死无疑?”

第一百二十九章万岁乐,不得已(一)

必死无疑吗?

三人的情绪一下子跌落谷底,显得有些消沉。

卢昂和杨承烈还好,毕竟是经历过一些大场面,所以还能稳住心境。而盖老军则反应有些强烈,看上去很低落。他也曾从军,可说是从底层爬起来,最后成为军官。然后后来一场波折,令他多年心血付之东流,于是才隐姓埋名躲在昌平。

从出身和个人的素养而言,盖老军无疑最低。

也正是这个原因,他不似杨承烈和卢昂那样能沉住气,有的时候会显得非常暴躁。

这也是这个时代的一个特质。

虽然草莽之中英雄辈出,但是以心性休养而言,占居了整个社会最优质资源的世族子弟,有先天的优势。当然了,并非说世族子弟都很全都是精英。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那么一群纨绔子弟也很正常,有的时候甚至这些人会占居上风。

只不过,卢昂和杨承烈都算不上纨绔子弟,也许还称不上精英,但也颇有才干。

盖老军大声吼叫,引起了城头上民壮的注意。

杨承烈心里一紧,就想要把话题引开。算起来,团头出身的盖老军如今也是昌平的主心骨之一。特别是在今天的战斗中,他手下的死士出力颇多,贡献也非常大。

如果盖老军的情绪蔓延开来,很可能会动摇军心。

“老军,其实也未必,你莫非怕了?”

就在杨承烈和卢昂打算开口的时候,杨守文从驰道上走来,纵身跃上城门楼,笑呵呵看着盖老军道:“些许麻烦,就让老军如此失态,这可不是我所认识的老军啊。”

“哼!”

盖老军老脸一红,有些尴尬。

“父亲和卢校尉说的有道理,但要说十死无生,我看未必。”

杨守文说着话,把一个酒囊递给杨承烈。

里面还有半囊酒,杨承烈拧开塞子,狠狠喝了一口,沉声道:“兕子莫非有高见?”

“高见说不上,倒是有些想法。”

“哦?”卢昂饶有兴趣看着杨守文。

经过半天并肩作战,卢昂已经收起了轻视之心。

他开始正视杨守文,所以当杨守文开口,他也来了兴趣,想要听听杨守文的说法。

“这劳什子行军布阵我不懂,也没有读过什么文韬武略。

但我相信,李元芳说让我们守三天,一定有他的道理。他既然说了这话,咱们不妨就守三天看看。我想,三天之内,必有变数……所以咱们也别想什么反击不反击,只管守住昌平就是。三天后,一切都会明了!最坏的结果,也只是慨然赴死罢了。

大丈夫立于天地间,生而何欢,死而何惧?像个娘们似地思前顾后,徒增烦恼。”

盖老军的脸已经变成了紫色,瞪着那一双牛眼,看着杨守文一言不发。

“老军,你别瞪我。

这里面谁都可以害怕,唯有你不能害怕!想想你那娇滴滴的斡哥岱,你怎能露怯?”

盖嘉运一旁噗的一声,把一口酒喷在吉达的脸上。

兕子,你牛!

活了十五年,我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打趣我老爹,你杨守文绝对是胆大包天。

杨承烈和卢昂闻听,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老军,一直以为你是个不解风情的鲁男子,没想到居然还有如此雅骨?

我就说呢,人家斡哥岱风华正茂,又有一身好武艺,为什么会老老实实跟着你,确是你这老小子已经拔了头筹,才让人家死心塌地。只是你这般,却亏了美人。”

“杨大郎……”

盖老军没想到,杨守文竟然会拿斡哥岱来打趣,一时间老脸通红。

被卢昂和杨承烈这么一说,他更是臊得抬不起头来,期期艾艾,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看着他这副模样,杨承烈和卢昂笑得更欢畅。

就连一旁的盖嘉运也有些忍不住了,连忙带着吉达跳到了瓮城驰道上,一溜烟跑了。

“羞煞我也,羞煞我也!”

盖老军一手捂着脸,不敢和杨承烈直视。

这是个性情中人,虽然在蟒山坊称霸一方,可这脸皮子却很薄。

众人这么一笑,也使得原来紧张的气氛一下子被驱散,更让城上的民壮也轻松许多。

三位巨头如此开怀,想必是胸有成竹。

古时候有兵谚,叫做将为军中胆。又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大体上就是这个道理。临战之时,为将者未战先怯,亦或者乱了阵脚,军士们自然也会跟着乱。可如果为将者冷静沉稳,则士兵们的信心就会增强。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多不胜数,比如那淝水之战,谢安为了稳定军心而下棋,周围的人就会信心满满。

其实,他自己也害怕,只是绝不能表现出来而已。

“兕子,你说三天之内,会有变数?”

“嗯!”

“你那么相信李元芳?”杨承烈看敬虎三人不在,忍不住轻声问道:“你和他也不熟吧。”

“我和他不熟,我也不信他,但我信他祖父。”

李元芳的祖父是谁?就是那大唐开国勋贵,一代名将的李靖李药师。

事实上,李靖虽然过世多年,但是在军中,仍旧是如同战神一样的存在。

就连杨承烈和卢昂,听到李靖的名字之后,都会感到心中大定。将为军中胆,后面还有一句是‘帅乃军中魂’。哪怕李靖已经死了,但是仍旧有着定海神针似地威信。

杨承烈和卢昂都可以不相信李元芳,但是他们却相信李靖。

“卫国公之后,又焉能信口雌黄?他既然说了三天,那一定是早有打算,我们只管守住昌平就是。”

就连盖老军,也忍不住开口硬挺。

杨守文一旁看着,心里却暗自感叹:李药师的威名,果然是不同凡俗。

死了这么多年,还能够让大家心服口服。只这一点来说,杨守文就不禁敬佩至极。

只是,他虽然这么说,但心里面也没底儿。

天晓得李元芳到底有什么后招?要知道,那张仁亶已经把幽州精锐调往五回岭,李元芳就算是想要救援昌平,拿什么救呢?县官不如现管,他李元芳是奉宸卫大将军不假,也许在洛阳能够权势滔天。可这里是幽州,他又准备如何行事呢?

一想到这些,杨守文心里就塞塞的。

杨承烈三人去巡视城头,调拨辎重。而杨守文则靠在了女墙下,抱枪把身子缩成一团。

三天,恐怕没那么容易熬过去吧……

第一百三十章万岁乐,不得已(二)

……

深秋时节的幽州,入夜后气温很低。

或许还达不到滴水成冰的程度,可是夜风吹来,仍足以让人感到浓浓的寒意。就连杨守文这样的身体,也感觉到有些冷。他缩在一个背风的角落里,看着城头上那些瑟瑟发抖的民壮,颇有些怜悯之意。但没办法,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缩影。

城外的叛军大营,静悄悄,没有什么动静。

隐隐约约,传来陌生的刁斗声响,那是营中的信号。

杨守文站起身来,晃了晃身子。

他看到杨承烈还在城头上巡视,于是上前打了个招呼,“父亲,歇一下吧,我帮你看着。”

杨承烈的眼睛通红,红的好像兔子的眼睛一样。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已经一天两夜没有合眼。再加上日间那场惨烈的战斗,以及肩膀上扛着的沉重压力,使得杨承烈看上去非常疲惫,精神更格外的萎靡。但在人前,他仍要做出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只是,那强作精神的样子,令杨守文很心疼。

“我怎能休息?没看到子山和老军都没有休息?”

“父亲,你现在是一城主帅,责任重大。

你这样强撑着,并没有好处……你在这里眯一会,我帮你盯着,有情况我就叫你。”

杨承烈的确是有些累了,犹豫一下,便顺从了杨守文的意见。

他靠在角落里,杨守文找了一张毯子盖在他身上,然后让盖嘉运在一旁照顾。

杨守文把枪横在肩上,两只手搭在枪杆上,用力舒展了一下身体。这时候,盖老军走过来,看到杨守文便招呼道:“兕子,跟我到下面走一趟,清点一下军械。”

“那城上……”

“放心吧,有子山巡视,不会有事情。”

杨守文答应了一声,跟着盖老军从城上走下来。

城下,仍旧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只见来来往往都是人,正在把物资往城上搬运。

“起雾了?”

杨守文突然道了一句。

果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街道上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盖老军笑道:“这都已经过了寒露,再过几天就是霜降,起雾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是啊,的确很正常。

杨守文点点头,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陪着盖老军来到一架砲车的边上。

这砲车,也就是投石车。

在经过无数次演变之后,砲车的威力在不断增强。

“老军,昨天开战的时候,咱们好像没有使用这个吧。”

“你老子不让用,说那獠子不足为虑,好东西应该留给叛军,所以一直忍着没用。”

杨守文颇为赞同的点头,目光扫了两眼,轻声道:“一共多少投石车?”

“县衙库府里有两台,后来在宝香阁里又找出三台,一共五台投石车……嘿嘿,天亮以后慕容玄崱不攻也就罢了,若是攻城,这投石车怎地也要给他些颜色看。”

“宝香阁?”

杨守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开口问道:“老军你不说我都忘了。

昨天晚上事情结束后我就回家了,也没有来得及问你们,那宝香阁是怎么处置的?”

盖老军闻听一怔,露出愕然之色。

“能怎么处置?那可是卢家的产业!

如果不是卢子山出面,说不定还要和他们打过一场。后来卢子山把事情给压下来,但他毕竟是卢家子弟,也不好和宝香阁反目,所以最后不了了之,没有追究。”

“没有追究?”

杨守文闻听,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

他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老军,他卢子山是卢家子弟,犯了糊涂也就算了,你和我爹怎么也犯这种糊涂?万一他们与城外有联系,内外夹击,我们该如何应对?

那些人可是有前科的……就算不处置,至少也该把他们监管起来,怎能放任不管?”

盖老军顿时傻眼了,有些茫然看着杨守文。

历史上,坏在世家手里的事情难以数计!这年月,家国天下,家为主体。对于那些世家大族而言,家是他们的根本。很多时候,他们为听从家族差遣,不惜以身试法,对抗国家。卢永成就是前车之鉴,怎么杨承烈和卢昂还会犯这种错误?

“兕子,不会吧。”

“你说不会就不会吗?”

杨守文快被气疯了,指着盖老军,嘴巴张了张后,强压着怒火道:“今夜,谁人值守巡城?”

“是管虎!”

“只管虎一个人?”

“还有他手下快手,和六十皂隶。”

“一百个人都没有,怎么巡视全城?”

杨守文再也按耐不住,大声道:“老军,把你的人全都给我调出来,让他们协助巡城。”

“我的人?你让他们巡城,这不是笑话吗?”

盖老军的手下是什么人?是昌平的地痞泼皮,是那些整日游手好闲的闲汉。

这些人如今听从了盖老军的命令,有的过来帮忙搬运辎重,有的则老老实实呆在家中。可现在,杨守文居然让这些人去巡城,传扬出去,肯定会被人笑掉大牙。

“你的人怎么了?难道你不没听说过‘仗义多是屠狗辈’这句话吗?他们平日里再混蛋,但毕竟都是昌平人,是土生土长的昌平人。他们生于昌平长在昌平,他们的家就在这里,他们的父母,妻儿都在这里!老军,我告诉你,如今最不希望昌平被攻破的人,不是你我,也不是卢校尉,更不是朝廷,而是他们这些人。”

杨守文这一番话,声音很大。

许多正在搬运辎重的人停下手,向他看来。

眼中,流露出激动之色,他们用一种感激的目光看着杨守文,因为杨守文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

是啊,如今最希望守住昌平的人,就是他们这些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平日里最被人看不起的家伙。

盖老军神情复杂,看着杨守文。

在他心里,杨守文虽然和他说说笑笑,虽然和他们混在一起,可内心里怕是仍旧看不起他们。若非叛军压城,说不得大家还是相逢陌路。只是他没想到,杨守文会如此态度激烈,说出如此一番慷慨言语,竟在不经意中触动了他的心弦。

见盖老军没反应,杨守文也急了。

“算了,和你这老糊涂说不清,我立刻去告诉我爹,让他给你的人分发兵器。”

说完杨守文扭头往城上跑。

他所过之处,人们自动向两边躲开,让出一条道路。

而盖老军则看着杨守文的背影,半晌后突然笑了,但同时又连连摇头,申请复杂。

“团头!”

几个泼皮走过来,看向盖老军。

他们没有了往日那种痞赖之色,一个个显得格外郑重,看着盖老军的目光中,更含着热烈的期盼。

“仗义多是屠狗辈!”

盖老军忍不住长叹一声,看了一眼周围几个手下,苦笑道:“没想到我盖老军老了老了,却被个少年郎骂做糊涂!没错,我真是个老糊涂,兕子他没有说错……”

第一百三十一章万岁乐,不得已(三)

昌平城上,杨承烈正在和卢昂说话。

虽然有杨守文帮他,杨承烈没什么担心的,可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毕竟是昌平主将。

民壮们犹在值守,卢昂也没有休息。

他这个主将如果偷懒,下面的人就算不说什么,心里面也会感到别扭。

杨承烈终究在军中干过,或许他做不到甘苦与共,达不到爱兵如子的地步,但以身作则的道理还是知道。所以,杨守文一离开,杨承烈就立刻起来,继续值守。

“文宣,起雾了,有点不妙啊。”

卢昂扶着女墙,眉头已经扭成了一个川字。

杨承烈行伍出身,早年又是个世家子,兵书读过不少。所谓天时地利,他也懂得,所以听卢昂一开口,他就知道了卢昂的想法,心里面顿时也变得沉重起来。

“寒露多雾,的确是有些麻烦。”

慕容玄崱是个长于用兵的人,虽然杨承烈对他不算了解,可是通过和卢昂的一些交谈,让他对慕容玄崱也有了深刻印象。这是个冷酷,同时又颇有心计的人!

他可以把数千号室人当作炮灰,所为者就是了解昌平的守备。

这种天气,他杨承烈能想到的事情,不相信慕容玄崱会想不到。只不过,杨承烈不知道慕容玄崱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借浓雾发动偷袭。但想来,一定不会寻常。

“子山,立刻让人往城下投掷柴草,用火油浸泡。

记得,柴草要分跺,五十步一个火跺,而后用火点燃。这样一来,虽然不一定有什么用处,但至少可以让视线清楚一些。待会儿如果雾气再重一些的话,咱们可就要变成瞎子。”

卢昂闻听,连连点头。

“这主意好,我立刻让人去办。”

他招来了仆从亲随,把命令传递下去。

城中不缺柴草,用火油浸泡过之后,成束丢掷城外。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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