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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_庚新-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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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郎,你可回来了。”

“怎么?”

宋安低声道:“大公子发火了,刚才还说要去郑家找你,被四娘子和杨娘子拦住,现在正在屋里生气。午饭都没吃,而且还不许有人进他的院子,有点不高兴。”

“哼,还反了他!”

杨承烈闻听,顿时火冒三丈。

他大步流星走进前堂,宋氏正要过来招呼,可看他的脸色,立刻把杨青奴和杨瑞拦住,又退回客厅。杨承烈穿过门庑,进入后院,直奔杨守文住的那间爱莲堂。

从小院的月亮门进去,是一面汉白玉雕刻而成的屏风,上面雕刻着莲池图案。几多莲花在水池中盛开,活灵活现。这汉白玉屏风,出自马一郎之手,不愧荥阳第一石匠之名。屏风的背面,就是杨守文那篇爱莲说,字体更是出自杨守文的颜体。

小院里的景色,与杨守文刚搬进来的时候已有了很大改观。

水池变成了一座莲池,墙上有藤蔓垂地,延伸到了莲池的边上。那看似杂乱无章的藤蔓,却与莲池形成了一种相得益彰的味道。凌乱,却又自然,不显人工雕饰。

“兕子,吃点东西吧,你早上就没吃饭。”

才走进院子,就听到杨氏的劝慰声。

杨承烈看过去,就见杨氏端着一个托盘,站在小楼门外。那从不关闭的楼门,此刻却紧闭着。杨氏费尽了口舌,可门里面却悄无声息,想来是杨守文仍旧在生气。

“杨嫂,把饭菜给我。”

杨承烈脱了鞋,踩上摆在门廊上的木屐,走到杨氏的身边。

他从杨氏手上接过了托盘,而后摆手,示意杨氏先退下,伸出手轻轻拍响了房门。

“我不吃!”

楼里传来了杨守文的声音,“我马上就要被赶出家门了,还吃个什么?”

听到这话,杨承烈只觉心里一颤。

不过他很快就平静下来,沉声道:“兕子,是我。”

楼里立刻没了声音,片刻后就听到哒哒哒的声响,想必是杨守文拄着拐杖上楼去了。

杨承烈叹了口气,伸手把房门拉开。

“阿郎,有什么话和兕子好好说,你也知道,这孩子的脾气有时候倔强,好钻牛角尖。”

杨氏站在门廊下,见杨承烈要进门,连忙轻声劝道。

有时候,这两父子的关系真的有些复杂。

杨守文是个倔强的人,杨承烈也有些固执。大家没有分歧的时候,就是一对愉快的逗比。可要是一旦产生分歧,就谁也不肯让步,到最后必须要有人出面调解。

也不知道,今天这状况会怎么解决!

杨承烈点点头,表示杨氏不用担心,便捧着托盘进屋了。

一楼的客厅里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杨承烈沿着楼梯,直接上了二楼,却见杨守文的卧室房门紧闭。他走上前想要把门推开,可是杨守文却从里面把门闩上了。杨承烈很无奈的摇摇头,轻声道:“兕子,开门。”

“不开!”

杨守文的声音里,带着很浓的怨气,“反正我马上就不姓杨了,干什么要听你的话?”

此时的杨守文,的确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他对这个家,对家人,已经倾注了太多的感情在里面。

前世,他孤苦伶仃,卧床十余载,更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此生,他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却经历了十七年的蹉跎。这让他对这个家,对杨承烈变得更加重视。

可是当他听到杨承烈准备让他改姓的时候,顿时产生了一种被抛弃,被欺骗的感觉。

“你现在还姓杨,还是我杨承烈的儿子,马上开门。”

杨承烈陡然提高了声音,“别以为你身手比我好就敢呲牙瞪眼。我告诉你,我是你老子!要不是看你受伤,我早就揍你了。我再说一遍,给我开门!听到没有。”

屋中,一阵沉默。

片刻后就听到拐杖点地的声音响起,紧跟着房门打开。

杨守文梗着脖子,怒视杨承烈,“我开门了,你要怎样。”

哪知道,杨承烈那张本来严肃的脸上,却突然变得柔和起来,甚至还带着些谀笑之色。

“兕子,你身上有伤,怎可不吃饭呢?快点,这是杨嫂专门给你做的,全都是好吃的……来来来,咱们进去说话。你闻闻这香味,真香!我闻着都觉得馋了。”

你要不要这么没节操,刚才不是说要揍我吗?

杨守文哼了一声,便拄着拐杖往回走。

杨承烈陪着笑,捧着食盘跟进来,放在了榻桌上。

“我死不死你会关心?你不是要把我送出去吗?我都快不成别人家的孩子了,饿不饿与你何干?”

“兕子,你先坐下好不好?”

“哼!”

杨守文把拐杖放在围榻边上,而后坐了下来。

“先吃饭,都快凉了。”

“先把话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先吃,一边吃我一边说。”

“不吃……你不说明白,我就不食杨家粟。”

杨承烈把筷子放下来,看着杨守文,神色显得有些复杂。

他知道,这件事在杨守文心里留疙瘩了!如果不能够解释清楚,他肯定不会答应。

沉吟片刻,他叹了口气。

“兕子,我这也是为你着想。”

“为我着想,就让我改姓?”

“其实,就是让你随你娘的姓,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大反应。”

“没想到?”杨守文顿时怒了,“若我一出生,你就让我随娘亲的姓,我绝不会有意见。郑守文也好,杨守文也罢,反正我是你们生的,随你们就是。可我做了十七年的杨家子,我生病的时候你没有抛弃我,我现在好了,你却要我改姓?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让我觉得,我很无能,所以你才这样做。

还有,你让我改姓,问过阿翁了吗?我生病的时候,阿翁陪伴我左右。他教我拳脚,传我枪法,授我金蟾引导术……为什么?因为我姓杨,我是他的孙子,你懂不懂。”

第二百三十二章变数(三)

听到杨守文这一番咆哮,杨承烈沉默了!

他在榻桌的另一边躺下,靠着围榻的床帮,久久不语。

“兕子,是我错了!”

半晌后,他又坐起来,郑重说道。

“我本想为你求一个前程,也是想要让你甩掉杨家的这个身份。

可我忘了阿爹的叮嘱,也忽视了你的态度。这件事,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哼!”

杨守文听杨承烈道歉,便哼了一声,抄起了筷子。

“其实,你若是不姓杨的话,可能会更好些。”

“你再说,再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

杨承烈苦笑道:“其实,就算你现在答应改姓,恐怕也不成了。”

“啊?”

杨守文停下筷子,诧异看向杨承烈。

没错,他对改姓一点兴趣都没有。可乍听到杨承烈这么说,还是感觉到有些奇怪。

杨承烈用手拿了一根牛柳,放进嘴里。

“兕子,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让你改姓吗?”

“为什么?”

“你这个姓,再加上你这个名字……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你而言会是一个负担。”

“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当年你阿翁救下太子一家之后,做了什么?”

杨守文一脸茫然之色,轻轻摇头道:“这个我怎么知道?那时候,我应该是痴的吧。”

“你阿翁和太子,定了一门亲事。”

杨承烈这一句话,就如同一个惊雷在杨守文耳边炸响。

筷子掉落在榻上,他张大了嘴巴,看着杨承烈,半晌说不出话来。

“父亲,你是说……”

“嗯!”杨承烈则一脸郁闷之色,“你阿翁说过,那天他救下了太子一家,恰逢太子的女儿出生。你呢,那时候却好死不死的把身上的衣服脱了,递给太子妃去包裹太子的女儿。那太子的女儿,也正因此叫做裹儿……嗯,李裹儿!当时太子很感激你阿翁,说是等那个叫裹儿的小丫头长大之后,要许配给你做媳妇。”

杨守文嘴巴张了张,却发现自己变成了哑巴。

裹儿?

李裹儿?

我的个老天!

杨守文终于想起来,那该死的梦里的‘裹儿’是谁了。

安乐公主,是安乐公主?

这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杨守文记得很清楚,历史上的安乐公主就叫做李裹儿。在后世,很多人说杨贵妃是大唐第一美女,更被列为四大美女之一。但是根据一些相关资料的记载,大唐第一美女绝不是什么杨贵妃,而是安乐公主李裹儿。

李裹儿在历史上的名声,可臭的很。

她奢靡无度,蛮横霸道,是唐代有名的皇太女。

史书上说,李裹儿先嫁给了武三思的儿子武崇训,而后又嫁给了武承嗣之子武延秀。

在唐中宗统治时期,他开府设官,干预朝政,贿买官爵。

据说,当时宰相以下的官员,大都出自她的门下。而且,李裹儿的权力欲望很强烈,生活奢侈。为了大兴土木工程,他抢占民田民房。而作为皇太女,他更与母亲韦氏毒杀了唐中宗……嗯,李少红导演的《大明宫词》里,有相关的描述。

总之,这不是个老实本份的女人。

李隆基发动唐隆政变,诛杀了安乐公主,后又追废为‘悖逆庶人’。

……

杨守文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和李裹儿扯上关系。

不过,这样一来,他总是做的噩梦,似乎也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个时候,杨守文虽然痴傻,但前世的记忆总还保留了一些。他知道李裹儿是怎么死的,以至于之后很多年里,他会做同样的梦,梦到那个在皇宫里逃亡的女人。

那个女人,就是李裹儿。

而那个场景,不正是他前世看《大明宫词》时,里面出现的场景吗?

杨守文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看着杨承烈,半晌后干瘪瘪道:“父亲,你可别闹。”

“我闹什么?”

“按你这么说,那我,我,我以后岂不是,不是,不是驸马了吗?”

杨承烈森然一笑,“若太子能够登基,你自然就是驸马。”

“我不要做驸马!”

杨守文拍案喊叫,一脸的慌张。

历朝历代的驸马,特别是唐代的驸马,似乎都没什么好下场吧。

关键是,那唐代的公主,好像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这,这,这……我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杨守文记忆里,后世有一出京剧叫《打金枝》。

说的是郭子仪的儿子娶了一个公主。要说那个公主还算不错,可两个人有一次发生了争执,他一怒之下打了公主,结果被郭子仪知道后,吓得便把他捆绑起来送到殿上。

别闹,那哪里是娶公主啊!

分明就是找了个姑奶奶回家供着。

杨守文可不想受那个罪,脑袋摇得好像拨浪鼓,“我不要娶什么公主,我不做那劳什子驸马。”

杨承烈又捻起一根牛柳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糊道:“你不想?恐怕由不得你。”

“什么意思?”

“知道我为什么想要你改姓吗?”

杨承烈把牛柳吞下,看着杨守文道:“其实,这件事本是郑家先提出来的!你也知道,郑家如今人才凋零,虽说郑谅郑虔这些人天资不错,可是你廿九叔这一代,却没有能够撑得起场面的人物。所以,郑家想你改姓,是为他郑家撑起门脸。

你如果答应,郑家会倾全力助你。

你要知道,郑家现在虽然有些衰颓,可实力犹存……他们要想把你捧起来,并不难。”

说到这里,杨承烈苦笑道:“若我还在杨家,便不会答应这件事。

偏我现在已经被杨家除名,只空顶着一个杨姓,却得不到任何支持。你文武双全,又重情义,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我实在不想看着你就这么隐没在这山村里。当然了,另一个原因就是你这种亲事……你若改了姓,我就有足够的理由拒绝。

到时候就算朝廷提出来,以郑家的能量也能糊弄过去。

可是现在……”

“现在怎么了?”

杨承烈从桌上拿起布巾擦了擦手,看着杨守文却是一脸的惋惜之色。

“晌午我去郑家,本来是想要和你廿九叔商议这件事。

可你廿九叔却主动提出来,此前所议的事情作废。我问他为何?他告诉我,昨天洛阳传来了消息,圣人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而且还派了人前来,要接你入京。”

第二百三十三章大风起兮

入京?

这是受惊,好不好!

说实话,此前杨守文倒真的有点想去洛阳。不过他去洛阳不是为了去求官,而是想要去打听梅娘子的消息。据说,那梅娘子神出鬼没。但洛阳是连通东西的神都,在那里说不定能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可是现在,他是真的不想去洛阳了。

去洛阳干什么?

当驸马,受罪吗?

杨守文打死都不想去做那劳什子安乐公主的老公,那可是一个危险系数很高的工作。

“父亲?”

杨守文从床榻上拾起了筷子,还小心翼翼擦拭干净,夹了一块腊羊肉放在杨承烈的面前。

“干什么?”

杨承烈的腰杆似乎挺直了不少,音量也提高了许多。

杨守文陪着笑,轻声道:“我不想去洛阳,你看是不是……”

“想跑?”

杨守文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父亲真是厉害,一下子就猜到了孩儿心中所想。”

“嘿嘿,想得美!”

杨承烈哼了一声道:“圣人的使者,最迟会在后天抵达荥阳。

我敢和你打包票,这石城村外,现在一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咱们,就是防止你逃走。

你知不知道,昨天夜里,荥阳刺史率部包围了潘家三房的宅子。

自潘道清以下,所有人都被请进了府衙之中。潘道源今天晌午都求到了郑家这边,希望郑宏能够出面开脱。可问题在于,这已不是潘、郑之争,已经牵连到了朝廷。

你,是这场风波的源头。你以为你现在走得了吗?

廿九郎虽然没有明说,但私下里还是旁敲侧击告诉我,你若不去,则太子会有麻烦。”

“几个意思?”

杨守文目瞪口呆,“我居然这么重要了?”

“你以为呢?”

杨承烈道:“坊间流传,广武山袭击咱们的人,使用了带有东宫标记的军械。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说明,那些袭击咱们的人,很可能是从洛阳那边过来。”

“傻啊!”杨守文嗤之以鼻。

“好吧,就算太子不贤,但我觉得总不会是个傻子吧。他要杀我,为何要用东宫的军械?这不是栽赃嫁祸吗!”

“你知道,我知道,圣人也知道,可天下百姓却不知道。”

“可是……”

“可是不管怎样,你这次都必须入京。”

杨守文顿时沉默了。

他知道,杨承烈这绝不是在糊弄他,如今这石城村外,可能真的已经被包围了。

“父亲,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杨承烈摇摇头,从围榻上下来。

目光中,流露出一种颇为复杂的神采,他轻声道:“兕子,你最好还是早作准备。”

“知道了!”

杨守文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脑袋里乱哄哄,已经成了一锅粥。

怎么就成了驸马?而且还是安乐公主的驸马?

他越想,就越觉得有些憋屈,忍不住伸手在榻桌上一拍,仰天发出一声长叹,便直挺挺倒在了榻上。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

广武山,盼归亭。

金乌西沉,暮色笼罩广武山。

从黄河吹来的风,鼓动衣袍猎猎,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走上山来,来到了郑三娘的目前停下脚步。

“人言郑三娘风华绝代,可惜却不得一见。”

他在墓碑前驻足片刻,突然间蹲下身子,看着墓碑前那石板上刻印的诗词。

“杨大郎清明祭母感怀。”

他轻声念道,然后又一行行把诗词看完,脑海中不由得勾勒出一个瘦弱单薄的少年,在墓碑前悲愤赋诗的景象。良久,青袍人看完了诗词,又走进了盼归亭内。

他借着斜阳的余晖,将上面那三首柳枝词诵读一遍。

片刻后,他从盼归亭里走出来,负手站在山巅,眺望远处夕阳下大河东流的壮观景象。

直到天色渐暗,他才转身离开,沿着山路走下了广武山。

山脚下,一队军卒盔明甲亮,沉静列阵于路边。

当青衫人下山之后,从骑队中行出一个少年,看上去有十八九岁的模样,来到青衫人面前。

“六郎,咱们接下来可要去石城村?”

青衫人却笑着摇摇头道:“此行已功德圆满,石城村便不必再去。”

“可是,母亲不是说了,要咱们设法与那杨大郎相见吗?”

青衫人道:“倒也不必……公主的意思,是希望能够和那杨大郎先取得联系,然后给那人添些麻烦。可是,某以为这样做用处不大,弄不好还会适得其反。”

“哦?”

少年将军露出疑惑之色,“六郎又未曾与那杨大郎相见,如何就知道会适得其反呢?”

“此人,心性坚定,是个有主见的人,绝不会被外部轻易干扰。”

说完,他从袖子里取出一本书,“这书中的猴子,是一个胆大包天之人。而且心高气傲……我倒觉得,那杨守文与这书里的猴子颇为相似。刚才我去山上,亲眼看了他在寒食日所作的那首诗……此人性子刚强,冒然相见,说不定会引起他的反感。”

少年将军点点头,他也从身上取出一本《西游》来。

“未曾想,来得荥阳竟然会看到如此有趣的书……六郎,你确定这是杨大郎所写吗?”

六郎笑道:“书上虽署名青之,不过我问过了郑镜思,据说‘青之’二字,是郑三娘子生前为杨大郎取的表字。这本书,早在刊印之前,郑镜思就已经阅读过,可以肯定是杨大郎在昌平时,为逗家中两个女娃开心编的故事,后来成书……

见其书,知其人。

公主想要挑动他到洛阳闹事,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左右现在东宫那位已经是焦头烂额,而公主所为者,也只是想要破坏武李盟誓。只要这杨大郎进京,武李盟誓便不可能成功。对于公主而言,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如果这时候再做手脚,只恐怕是画蛇添足。”

少年闻听,也颇以为然。

他很清楚,自家那位外婆已经派了人过来,少不得杨家父子已经被外婆监视起来。

自己如果出现,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

眼前这青衫男子甚得母亲的信任,可谓是足智多谋。

他既然这么说了,那显然就没有必要在进行下去……只可惜,不能见一见那传奇似地杨大郎。

“既然如此,那咱们便回去吧。”

“我也正有此意!”

青衫人从一名扈从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道:“狄光远已经带人抵达巩县。咱们今天就连夜赶路,绕巩县而行。如今非常时期,尽量不要和狄光远他们碰面。”

第二百三十四章血统论(一)

夜色,渐浓。

石陈村杨府的爱莲堂中,杨守文坐在小楼的客厅里呆呆发愣。

这客厅里,依旧是围榻和席榻为主。倒不是杨守文不愿意使用八仙桌太师椅之内的家具,而是在这个时代,跪坐是一种普世价值的体现,任何人都不能够轻易改变。

八仙桌太师椅在书房里用还行,但摆放在客厅,就属于失礼的行为。

事实上,真正的桌椅是在唐以后才逐渐流行开来。原因嘛,有很多!胡汉的进一步融合,中古礼乐的灭亡,门阀贵胄的消失,使得以往那放不得台面上的东西渐渐被拿出来使用。但是在现在,依旧是一个阶级等级森严的时代,门阀贵胄占居主导地位。如果把后世的桌椅摆放在人前,轻点的是失仪之罪,重点的……

客厅里,点着几支大蜡,照映的通通透透。

杨守文显得有些魂不守舍,良久之后才从那神游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看了一眼摆放在榻桌上的晚饭,已经凉了!不过,他也没什么胃口,便站起来,架着拐走出了小楼客厅。一轮明月当空,把皎洁月光洒在人间。远处,那环翠峪在月光照耀下,仿佛披上了一层朦胧轻纱,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情趣。

忽而,传来几声鸟鸣,在夜空中回响。

月圆,山青,小溪,鸟鸣……

那景色仿佛变成了一副水墨画,栩栩生动在眼前,令人心中,顿感莫名的宁静。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杨守文不禁喃喃自语,背诵者唐代诗人王维的《鸟鸣涧》。可就在他声音落下,却听到石屏风后传来了洪亮的声音,“兕子又得佳作,好诗,不愧得三姐的衣钵。”

从石屏风后,走出来几个人。

为首的,正是杨承烈和郑镜思,而在他们的身后,则跟着两大一小三个少年。

杨瑞和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站在杨承烈身后,而郑虔则跟着郑镜思,脸上流露出钦佩之色。

“兕子哥哥这首诗,怕是他所作诗篇中,最应景的一篇。

不过,那桂花落却有些不太合适。归化盛开在八月,而现在才三月中,何来桂花之说。”

郑虔瞪大了眼睛,看着杨守文说道。

而杨守文不禁哑然,心道一声:还真是装不得逼!

为什么用桂花?我哪里知道!人家王维就这么作的好吗?但是,他又没办法这么说,因为王维现在是否出生都还是一个问题,他就算说出来,人家也不会相信。

杨守文脑子里在急速运转,想着该如何解释。

但没等他开口,郑虔就道:“但兕子哥哥诗中的桂花若是春桂,那就能解释的通了。”

春桂,一种树的名字,也就是山矾。

杨守文忍不住松了口气,但脸上仍表现出平静之色,笑着道:“十三郎果然是学识渊博,竟然也知道山矾吗?”

闻听杨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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