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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_庚新-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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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除了身边人之外,并没有外人知晓。可没想到,这白衣人竟一眼看破。

“我幼时浑噩,祖父以为我神魂受损,故而自武当山讨来一门功法,让我修炼。”

“你祖父,可是杨大方?”

“啊?”

白衣人不等杨守文反应过来,笑了一声道:“既然修得道家功法,何以又要为佛门扬名?”

“我……”

“你不用急着回答,既然是故人之后,待总仙会结束,你我还会再见。”

白衣人说完,和那青衫男子点头,便顺着山路扬长而去。

杨守文和李林甫则站在山路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感到有些茫然。

这两个人是谁?

听话语,他们对杨守文似乎有些不满,但是却又没有敌意。

特别是那白衣人,似乎和杨守文的祖父认识。这也让杨守文一时间,感到糊涂。

“李郎,可认得那两人?”

李林甫摇头道:“你道我是那百晓生吗?怎可能谁都认得。”

好像,这杨青之又有一桩麻烦缠身。

李林甫觉得,做人做到杨守文这样子,也真够失败。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却弄得满天下仇人,连那老娘们对他也是心怀不满。罢了罢了,也不过是这一遭,以后坚决不会再与他交集……嗯,等集会结束之后,我就想办法回长安,离开这是非之地。

李林甫心下拿定主意,和杨守文循阶而上。

当二人来到半山腰时,却见地势陡然开阔,一座巨大的石门横在面前。那石门外,有黑衣卫士守卫。一顶巨大的红罗伞盖就矗立在石门的前方,伞盖前有一排桌案,桌案后有宫娥彩女侍奉,桌上还摆放着笔墨纸砚。上官婉儿就坐在那红罗伞盖下,一身宫装,淡扫蛾眉,如花娇靥上带着温和笑容,正看着石门外的人们,笑而不语。

“兄台,这是在干什么?”

“扫眉才子出题,要我等即兴赋诗,若不然就不得上瑶台。”

李林甫闻听,立刻明白过来,这恐怕就是安乐公主传话过来的考校吧。

他连忙回到杨守文的身边,把情况与他低声说了一遍,而后看着他道:“青之,怎样?有没有把握?”

李林甫虽然有些不喜杨守文,可目前两人却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他是陪同杨守文而来,如果杨守文不能完成考校,他也别想穿过那道石门。这如果传扬出去,杨守文肯定会声名扫地,而他李林甫,恐怕也要遭受那无妄之灾。

李林甫目光中,透着期盼之色。

而杨守文则心中苦笑:果然是这样。

他正犹豫要不要走过去,却忽然听到有人高声喊道:“不知那《春夜喜雨》的杨青之可曾到来?”

“杨青之是谁?”

“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俊美男子,年纪大约在三十多岁,一表人才,气度不凡。

“敢问,《西游》著者青之,可曾到了?”

这男子一走出来,立刻就被人认出了来历。

“那不是卢藏用吗?”

卢藏用,字子潜,范阳卢氏族人。

或许很多人对他并不了解,但如果提起一个成语,一定都听说过,那就是终南捷径。

没错,这卢藏用就是终南捷径的主人公。

他目光如电,扫视人群,最后目光落在了杨守文和李林甫的身上。

卢藏用快走两步,来到杨守文面前,“阁下就是杨青之?”

“正是。”

“我听说,杨青之才学过人,得郑三娘冥中传授衣钵,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你的那首《春夜喜雨》,的确不凡。今日即临三仙山,想来定会有大作问世。”

杨守文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这卢藏用,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见卢藏用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不屑之色,然后便转身来到了红罗伞盖前,躬身道:“请上官姑娘赐题。”

上官婉儿这时候也看到了杨守文,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她不好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但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打算放水,让杨守文通过。

可谁料想,这卢藏用却突然跳了出来,令上官婉儿有些措手不及。

心中,遂有一丝怒意,看卢藏用的目光,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她刚要开口,却见身后走出一个俊美青年,在她耳边低声道了两句,令上官婉儿脸色微微有了变化。

“原来是子潜……子潜才华,自不需赘言。

这样吧,今日游园,子潜不如就即兴赋一首应制诗吧。”

这应制诗,是指由皇帝下诏命而作文赋诗的一种活动,主要为了娱乐君王,歌颂升平,赞美风俗。这个活动,是由汉武帝所开创,并且沿袭至今,逐渐演变成为一种‘文学’模式。

卢藏用闻听,忙道:“还请上官姑娘命题。”

上官婉儿似乎也没想要为难卢藏用,便开口道:“既是游园,就以这西苑为题吧。”

“遵命!”

卢藏用走到桌前,沉吟片刻后提笔书写。

片刻后,一首应制诗词就创作出来,自有那内侍走上前,捧起了诗词诵读道:“天游龙辇驻城闉,上苑迟光晚更新。瑶台搬入黄山路,玉槛傍临玄霸津。

梅香欲待歌前落,兰气先过酒上春。幸预柏台称献寿,愿陪千亩及农晨。”

内侍颂完,人群中爆出一阵喝彩声。

就应制诗而言,卢藏用这首诗堪称佳作。

只是上官婉儿却好像并没有心动,这种应制诗说实话真心没什么意思,所以她也只是在那纸上批下中上的评语。对此,卢藏用倒是没有不满,躬身一礼便迈过了石门槛。

不过,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石门槛后,向杨守文看去。

伴随着他这个举动,所有的目光在刹那间,都集中在了杨守文的身上。

上官婉儿有些不想出题,但又身不由己。

“青之,你可愿意一试?”

这已经被逼到跟前了,杨守文想要退缩都无处可退。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上前。

但愿得,前世十余年卧床苦读,今生能够派上用场吧。

“请上官才子赐题。”

上官婉儿刚要准备开口,那俊美的青年却把一张纸条递给了她,而后笑眯眯向杨守文看去。

什么意思?

杨守文感到莫名其妙。

这青年,他感觉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上官婉儿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青色,扭头看了那青年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冷色。

“上官才子休怒,此非明玉所愿,乃公主吩咐。”

上官婉儿哼了一声,“此时,我自会与她讨个公道。”

青年所说的公主,绝不是安乐公主,而是今日总仙会的发起人,太平公主。

上官婉儿目光在字条上扫了一眼,眉头微微一蹙,沉声道:“青之,此公主殿下亲自出题,以弓字为韵六韵。”

石门槛后,卢藏用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而人群中更传来一阵嗡嗡声响。

这个题目,可是比刚才上官婉儿给卢藏用的题目,难很多。

杨守文心中,也不禁暗自苦笑。

他大概齐倒是知道这六韵的意思,可是以弓字为韵,的确是有些困难。最关键的是,这是应制诗,需要赞美君王。似什么射人先射马之类的诗,便无法使用了。

走到桌前,他沉吟不语。

一双双眼睛落在他的身上,众人的表情更是各有不同。

作出来,一定要作出来……否则我这脸面,可是丢大发了!李林甫在心中暗自祈祷,眼中更流露出焦虑之色。而在石门槛后,更有一双美目凝望着杨守文,透着几分关心。

半晌,杨守文提起笔,飞快书写。

而为他磨墨的宫娥,则眯着眼睛,嘴角慢慢勾勒出一抹古怪笑容。

待杨守文写完后,宫娥退下,有内侍上前,把诗捧起来,躬身来到了上官婉儿面前。

“明玉,既然是公主出题,就由你来诵读。”

“此明玉之幸。”

俊美青年把诗词接过来,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开口诵读道:水涨方塘绿,花开禁蘌红。同瞻万乘主,亲御六钧弓。曲应驺虞节,春回太皞功。还须殪大兕,何只落惊鸿。一箭天山定,三遍虎穴空。浔阳射蛟者,宁与此时同。”

第二百九十四章使我不得开心颜

说起这应制诗,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会出现。

说穿了,就是赞歌!

你怎么称赞都没有关系,甚至应不应景都无所谓,只要是赞美就可以。历朝历代,有无数人为君王作过这种诗词,其中更包括了很多后世人耳熟能详的人物。

岳飞,很多人都知道,那是一位大英雄。

可是在帝王面前,他也不可免俗的作过一首应制诗,以期得到君王的开心。

这首诗,也是杨守文抄的最难受的一首诗。

但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他即便是心中不快,也只能咬着牙,写下这首应制。

而对于应制诗,也很难评判好坏。

应制诗的内容大体上就是一个意思,无非是典故和辞藻的运用技巧罢了。杨守文这首应制诗,是宋代诗人杨亿所作。在那俊美青年诵读完毕之后,满场竟鸦雀无声。

题目答对了,诗也做的不错。

但你杨守文的身份有些特殊,围观者也只能效金人三缄其口,不予置评。

与方才卢藏用考校结束后的满堂彩相比,这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上官婉儿眯起眼睛,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青之这首诗,倒是合了‘弓’韵,文辞也极为优美,妾身以为可判为上等。”

“且慢!”

上官婉儿这话一出口,立刻有人站了出来。

“上官姑娘,窃以为子潜的诗和杨青之的诗不分伯仲,何以子潜为中上,而杨青之却为上等?”

这人一站出来,顿时引起一阵议论。

上官婉儿蛾眉轻蹙,看了那人一眼,不禁也有些为难。

此人,名叫杜审言,据说是晋朝名将杜预后人。之所以为难,是因为这杜审言也是应制诗的好手。几年前,他曾因为一首《宿羽亭侍宴应制》而得到了武则天的称赞,如今官拜膳部员外郎。他既然说不分伯仲,哪怕是上官婉儿也不好驳斥。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专家呢?

杨守文在一旁听罢,顿时一阵莫名的烦躁。

他正要开口,就见从人群中又走出一人,笑说道:“杜员外此言差矣。

若以辞藻华美,杨青之所作‘弓’韵应制,的确是与子潜的诗不相伯仲。不过,杨青之在诗中有巧妙运用了薛公平定突厥的典故。此圣人当初极力推崇提拔,薛公才得以自瓜州返回。故我以为,若以此而论,杨青之这首诗,要胜过卢子潜。”

“这个人,是左补阙张说。”

李林甫见状,连忙在杨守文耳边介绍。

张说?

杨守文听闻这个名字,不由得一愣,忍不住上下打量此人。

张说,盛唐名相,曾前后三次拜相,执掌文坛三十年,也是盛唐前期的一代文宗。

论才华,张说远胜杜审言。

如果说应制诗,张说可是奉旨作《三教珠英》,其权威更不是杜审言可比。

杨守文见他走出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笑意。

眼前这些人当中,恐怕很多都还是默默无闻。可谁又能想到,十几年后他们都将成为盛唐最不可或缺的一份子。看到这许多名人为他发生争执,杨守文这心里,不知为何却又一种莫名的得意。他环视石门前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了卢藏用身上。

他已经大体上明白了卢藏用为什么对他有敌意。

范阳卢家子!

想当初,他在昌平可是让卢家颜面无存。

那时候,他无所畏惧,敢纵意狂歌。以一个小小的白身,却对抗卢家那庞然大物,依旧是好不退缩。可是现在,他背靠郑家,又结识了诸多人,却变得谨小慎微。

这不是我,不应该是我啊!

想到这里,杨守文突然间产生出一种莫名的狂躁之意。

他没有再去听张说和杜审言之间的争论,而是大步走到了上官婉儿的面前,“姑姑,可有酒吗?”

这突如其来的称呼,让上官婉儿一愣。

但旋即,那双若秋水般柔媚的眼睛,流露出了喜悦的光芒。

“青之欲饮酒吗?”

“心情有些烦躁,实欲一醉。”

上官婉儿丝毫没有怪罪杨守文那‘姑姑’的称呼,反而笑着一招手,“来人,把我那郎官清取来。”

郎官清是一种高粱酒,产自长安。

上官婉儿不知道杨守文想要做什么,但她却相信,杨守文绝不是那种莽撞之人。

如今,在全洛阳的勋贵名士面前,正好扬名立万。

有内侍躬身蓬莱一坛酒,送到了杨守文的面前。

就见那俊美青年取来了酒盏,正打算递上来,没想到杨守文却抬手,一掌拍碎了泥封。

他也不理众人疑惑的目光,仰头对着那酒坛子,咕嘟咕嘟一阵狂饮。

酒水顺着嘴角流淌出来,瞬间打湿了他的衣衫。而杨守文却浑然不觉,那五斤的郎官清,被他转眼间喝了个精光。山风吹来,酒意上涌,杨守文顿时感到熏熏然。

“青之,你干什么?”

李林甫连忙上前,想要拦住杨守文。

哪知道杨守文却住他的手臂,“哥奴,我来写,你来诵读,可好?”

“啊?”

李林甫一怔,没有弄明白杨守文的意思。

不过杨守文已经把他推开,走到一张桌案前。只见他单手抓住桌子的一角,呼的一下子把那重约十余斤的桌子抬起,而后又走到了上官婉儿的面前,把桌子放下。

“姑姑,请为我研磨。”

刹那间,周围传来一阵哗然。

“大胆,竟敢对上官姑娘无礼。”

杜审言和卢藏用等人,忙站出来大声呵斥。

哪知道杨守文却眯着眼看向杜审言道:“杜员外何必生气?我听说员外郎心胸宽广。当年得罪了周季重,结果被贬为司户参军。令郎以命相搏,换来杜员外重归神都。圣人言杜员外高兴否?杜员外手舞足蹈,更作得一篇《欢喜诗》,才有如今的员外郎……呵呵呵,可是小子却疑惑,不知员外郎还记不记得那建春门外的杜郎坟呢?”

一句话,使得杜审言脸色大变,变得苍白如纸。

年初,杜审言得罪了周季重,被贬为司户参军。杜审言的儿子杜并感到愤怒,于是在正元十五,趁周季重在府内开设酒宴,偷偷混入其中,而后将周季重刺杀。

杜并,也因此被周府的人乱刃砍死。

武则天在得知了消息之后,把杜审言召回洛阳。

那天,她询问杜审言回到洛阳是否高兴。杜审言手舞足蹈,并写下了欢喜诗,已感谢圣恩。

从头到尾,他没有提过他的儿子。

虽然后来他也未杜并作了一篇祭文,但是依旧让杨守文对他心生厌恶。

“你……”

杨守文哈哈大笑,不再理睬杜审言。

上官婉儿盈盈站起,柔声道:“青之似乎文思泉涌,妾身也正想要先睹为快呢。”

“那我来诵读。”

从队伍的后面走出一个俊美少年,赫然正是李过。

他好奇看了杨守文一眼,便凑上前去。

杨守文猛然抽了抽鼻子,熏熏然笑道:“过公子用的是哪家的香料,味道却是好闻的紧呢。”

一句话,令李过顿时面红耳赤。

上官婉儿却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饶有兴趣的看了两人一眼。

“杨兕子,你若是作不出好文章来,就算上官姑姑不怪罪你,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李过羞怒,却见卢藏用和杜审言的脸色,已经变得如同锅底一样漆黑。

杨守文笑道:“好,若我写不出佳作,你只管放马过来。”

说完,他提笔蘸饱了墨,运笔如飞。

此时的杨守文,已经有些醉意,自然也写不出那颜体楷书。他此刻所用的,是一种草书。在华夏的历史上,提起草书,就躲不过张旭。不过,除了张旭之外,还有一个人对草书有着卓绝的贡献,那就是与张旭齐名,有张颠素狂之称的怀素狂草。

杨守文趁着酒意,用笔圆劲有力。

没有吃酒前,他写不出怀素的那种狂草。

前世,他也曾多次临摹,但始终不得精髓。而今,他心情燥乱,趁着酒意,一直写不出韵味的狂草,竟使转如环,奔放流畅。在场之中,不泛那书法的名家。别的不说,但只是上官婉儿,本身就精通书法,从杨守文第一笔落下,她眼睛顿时亮了。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越人语天牢,云霞明灭或可睹。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

天台一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李过大声诵读,声音清雅。

哪知道,他的声音却让杨守文感到一阵燥乱,一把将李过推开,大声道:“过公子,你声音太柔,诵不得味道来。”

李过大怒,立刻就要反驳。

不想人群中又走出一人来,笑着说道:“数日前在郑灵芝家中饮得青之所酿的美酒,不想今日又得见青之的妙字。哈哈,既然过公子的声音不成,那我来诵读可好?”

“咦,伯高也到了?”

张说看到那人,顿时露出开怀笑意。

上官婉儿则笑道:“伯高也善草书,今日张颠杨狂,说不得会传为一段佳话。”

杨守文却没有理睬,接着写道:“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谢公宿处今尚在,绿水荡漾清猿啼。

脚着谢公屐,身登青云梯。

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

李过的声音清亮柔美,却始终少了些许阳刚之气,过于阴柔。

而这男子,却是声音洪亮刚硬,带着一股子狂放不羁的气度,令周遭人顿时肃静。

山风凛凛,诗声回绕。

张说不由得轻轻抚掌,更随着那诵读声踏歌舞动。

“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熊咆龙吟岩泉,宿深林兮惊层巅。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裂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

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杨守文突然停下了笔,伸手抓住了李过的手,“过公子,咱们上山去吧。”

李过已经被这首诗惊得不知所措,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抗,身不由己随杨守文跨过了石门槛。

上官婉儿只觉,只觉,只觉好不痛快!

这首诗,分明还没有完成,他怎地,怎地,怎地就不写了呢?

那种感觉,就好像高·潮即将到来,却突然间又戛然而止,让人不上不下的好难过。

“杨守文,给我把诗作完了再走?”

上官婉儿怒声喝道,那俊美青年连忙上前想要拦住杨守文,却见杨守文突然间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仰天一声长啸。

十数年苦练的金蟾气,推动那笑声久久不息,萦绕于山间。

“姑姑,我敢作,可有人敢写吗?”

方才诵读诗的男子闻听,大笑道:“杨青之既然敢作,那就由我来续写吧。”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杨守文说完,哈哈大笑,拉着李过的手,扬长而去。

上官婉儿的脸色变了,她何等聪明,又如何听不明白杨守文这一句话之中的含义。

狂!

兕子,未曾想,你竟然会如此的狂傲!

如秋水般的目光流转,她向那男子看去,“张伯高,只差最后一句,何不续写,传为佳话?”

那男子,赫然正是历史上张颠素狂之一的张颠,张旭。

他提笔愕然,听了上官婉儿的话,突然间大笑道:“上官姑娘何需激我,他杨青之既然能做出这等佳作,我今日能为他续写,也是荣幸!来来来,把酒拿来。”

他从一个内侍手中接过了酒,拍开了泥封,对着坛口鲸吞狂饮。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哈哈哈,好一个杨青之,好一个使我不得开心颜。”

张旭写完之后,把笔丢在桌上,转身就跑到了张说的身边。

伸手,一把抓住了张说的手臂,“道济,咱们走。”

“干嘛去?”

“如此妙人,若不得结交,岂不是人生憾事?

你我何苦在此陪着一干俗人寒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走走走,今日我定要与这杨青之痛饮一番,不醉不归。”

他拉着张说,不由分说便跨过了石门槛。

卢藏用也好,杜审言也罢,都没有上前阻拦。

李林甫也被杨守文那最后一句诗惊呆了。他蓦地反应过来,大声喊道:“青之,等等我。”

看着他们的背影,上官婉儿脸上的笑意更浓。

她在那首诗上,写下‘上上’两字,而后把诗递给了俊美青年道:“明玉,快送去总仙宫。”

“喏!”

青年转身疾走,上官婉儿却长出了一口气。

不管今日这场酒宴如何,过了今天,杨守文一定会名传两京。

她颇有些疲乏坐下,目光扫过众人,旋即变得冰冷,朱唇轻启道:“下一个,谁来?”

第二百九十五章你想讨好我?

总仙宫是瀛洲岛上最大的宫殿。

总领众仙,号令天下,可能就是这总仙宫的含义。

其实,它就是一座楼阁,约三丈高,站在上面可鸟瞰瀛洲。楼阁周围,有楼台高低不一。那也是宴请宾客的地方,根据远近高低,也划分出了这楼台的尊卑地位。

总仙宫前,有一座高台。

台上锣鼓喧天,歌舞纷呈。

武则天坐在这总仙宫内,面带微笑,欣赏着那高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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