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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飞刀)-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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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长孙无忌笑着追问道。
“只是刘洎一事处理得实在不大高明。”乱胡子小道士瞥嘴笑道。
“道长说得极是。”长孙无忌眼中笑意更深,似是忍俊不禁,呵呵一笑道,“不瞒道长说,在下正是长孙无忌。还要请教道长,刘侍中一事当如何处理才算妥当?”
“刘洎一向书生气重,疏狂成性。说话有些狂妄,才学却是有的。俗话说得好:‘宰相肚中能撑船’,长孙司徒肚中难不成还容不下一个书生?”乱胡子小道士说着说着,不知不觉中却已变了声调。公鸭嗓音不经意间却变成清脆悦耳。
“谨受教!”长孙无忌连连点头,说道,“老夫这就去向圣上为刘侍中求情。”
“司徒果然雅量。”乱胡子小道士闻言大喜,长身一揖,向长孙无忌说道,“小道在此先行谢过。”
长孙无忌突然放声大笑,也不推让,大喇喇地受了一礼,笑道:“刘洎有你这个朋友,也算是他的福气。”
乱胡子小道士也不由嘿嘿大笑,知道长孙无忌已认出自己,刚要向长孙无忌再次谢过。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长好本事,给我相上一面如何?”不知何时殿外悄然走来一人,静静地说道。
乱胡子小道士听了声音,却不由浑身一震。那声音极熟,他不用回头也能猜到来人是谁。当下,忙躬身一揖到底,不敢抬头去看来人,重又操着公鸭嗓哑声说道:“阁下气度非凡,一看便知乃是大贵之人,小道才疏学浅,不敢为贵人乱说,还请另请高明。”
不待说完,已急忙向殿外退去。
来人显在病中,猛咳几声,半晌才收住气,见乱胡子小道士已快退出殿外,轻声言道:“站住!”
语气不高,却自有无限威严透出。小道士不自主地站下,回头去寻长孙无忌,却哪里还有有踪影?
再回看来人,“小道士”已是不自主地汗如雨下,突然明白过来,今日之事,原来不是他骗长孙无忌落入圈套,而是被长孙无忌算计了。
“老狐狸!”“小道士”心下暗叫一声。看来长孙无忌早已认出她是谁,一直不动声色,却不知何时暗中已通知了此人前来。
……
第二百九十二章 多情莫若无情
三清殿外稀落的飞雪不知何时已变作纷纷扬扬,不几时,地上已辅上一层银毡。
“圣上。”
“小道士”本想一脚踏出殿外,溜之大吉。怎奈看到殿外廊下列陈的卫士,只好乖乖回身行礼。
一阵冷风吹来,李世民又一阵大咳,直咳的双脸潮红。
杨悦转转眼珠,走上前扶李世民到大殿侧厢坐下。
李世民眼中露出微微笑意,伸手揪了揪杨悦脸上乱蓬蓬地胡子,摇头道:“亏你想得出来。”
“却也躲不过圣上的法眼。”杨悦尴尬笑道,“圣上在此稍待片刻,臣去叫人给圣上送些热水来。”
“不必,”李世民止住杨悦,指了指一旁的桌子,说道,“这儿有。”
桌上果有茶壶,还有两只茶杯,杯里喝了半盏,尚有余温。
杨悦环视左右,这才注意到,室中不只备有热茶,连火炉都有,十分暖和。暗暗猜测,刚才是何人在此,居然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突然想起李世民刚才突然出现,似乎并非是从殿外走进来,而是自殿内走出,原来他一直便坐在此处。
那长孙无忌不过是一直在陪自己演戏而矣。
这场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杨悦有些迷惑地看了看李世民。说不定长孙无忌在晋阳宫前故作惆怅时,便是看到自己,故意引自己到此处。也说不定刘洎被定死罪,不过也是李世民引自己来的圈套……
杨悦一面暗想刚才在此处的另外一人是谁,一面偷眼看向李世民。见李世民虽然抱病在身,双目却极是有神,似喜非喜地看着自己,面上还隐隐有些激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杨悦不敢多言,却又被李世民盯得浑身不自在。暗忖脱身之计,却又无计可使。
“朕病了许久,你却连见朕一面都不肯。”许久,李世民才缓缓说道。
“臣不知圣上在生病。”杨悦揪一揪面上胡子,讪讪道。
“现在总是知道了,你……”李世民突然顿了一顿,似是漫不经心的道,“你可肯留下来陪朕?”
留下?杨悦神情一滞,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李世民向来待她不薄,他生病了,于情于理似乎她都应该留下来照看“病人”。然而,李世民的这一句“留下”,又岂是单纯的照顾“病人”之意!
李世民见杨悦愣愣不言,突然一笑,说道:“朕想过了,朕要封你做皇后。”
“皇后?”杨悦吓了一跳,抬头望向李世民,见他双目通红,以为他在发烧说胡话。抬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到也不算太烫,放下心来。然而,转意一想,却更是放不下心来……
“朕还没有病糊涂,清醒得很。”李世民眼光一闪,笑道,“朕想过了,以你的才能,的确是最佳的皇后人选。朕要立你为后。”
“难道圣上不怕‘王…夫…人’计划?”杨悦骇然道。难道李世民忘了西天圣母的“美人计”?
“是又如何?”李世民摇了摇头,笑道,“朕想明白了,即便是‘王…夫…人’计划又能怎样?‘女主昌’?太后专权之祸?”
“圣上既然如此明白,为何还……”杨悦奇道。
“悦儿难道真会如此?”李世民突然哈哈大笑,“悦儿聪慧,皇后之选非你莫属。其实刘洎之事,是朕心中给你出的一道题。只要你能解开此事儿,朕便决定立你为后……”
有没有搞错?杨悦心中暗叫,谁要你出题?谁要嫁给你?
“其实你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去救朕,朕早就知道你不可能会做出对大唐不利之事……”李世民却不知杨悦心中所想,一味洋洋自得地说道。
“那也不一定!”杨悦没好气大叫一声,打断李世民。
李世民一怔,不解地看了看杨悦,突又笑道:“即便是那样又如何?悦儿若将来生子,也是朕的儿子,大唐的基业还是李氏的基业。朕何必非要瞻前顾后。”
“卖糕的!”杨悦心中大气,不由冷哼一声,“圣上,只怕搞错了,我并没说过要嫁给圣上。”
“你?!”李世民神色一变,怔了片刻,复又笑道,“悦儿是怪朕在辽东,没有立时答应册立你为皇后?”
“不是。”杨悦摇头道。
“那是什么?”李世民不解道。
“皇后之说,不过是臣的托辞而矣。臣从来没想过要嫁给圣上。”杨悦开始后悔自己为何从一开始便坚定的拒绝李世民。若非如此,也不至于有今日之尴尬。
去看李世民,已是脸色铁青。
杨悦心中不忍,却也知道此时多情,不如无情。虽然残忍,却也总比让李世民再误会好。
一瞬间,李世民面色由青变红,由红变紫,再由紫变白……变了又变,双唇不住哆嗦,半晌才道:“从一开始你便没想过嫁给朕?”
“没错!”
“既然你不肯,为什么还要不顾自己性命去救朕……”李世民死死地盯着她,浑身不住打颤。
“臣说过,臣不过是对英雄的敬仰……”
“敬仰?朕不要敬仰,朕只要你爱朕!”李世民大怒,一阵可怕的咆哮声响起,震得整个殿宇簌簌发抖。
双目如火,向前一步,突然扣住杨悦双肩用力一捏,捏得杨悦不住龇牙咧嘴。李世民却根本不理,一双因愤怒灼红的双眼,狠狠地盯向杨悦。
半晌,才甩开杨悦,大吼一声:“朕给你三天时间,你仔细考虑清楚再回答朕!”
说完头也不回向殿外走去。远远扔下一句:“不要妄想再逃走,否则不只刘洎,便是卫公,朕也管不了那么多!”
威胁,赤裸裸地威胁!杨悦也不由大怒!
……
三天,转眼即逝。
这三天之中,杨悦一步也不曾离开三清殿。三清殿内外设了层层“保护”。
即使是赤裸裸地威胁,李世民竟然也不放心。
杨悦看到一道道卫士,反而笑了。知道李世民的威胁不过是“威胁”而矣。他虽然情性冲动,却终久是明君。杨悦若真的逃走,李世民也只有无可奈何,不可能真拿卫公等人怎样。所以才会如此不放心得看住杨悦。
既然如此,杨悦到也不打算逃走。料定李世民不能真拿自己怎样,反不如说开了来,好让他完全死心,打开心结。
这三天之中,杨悦到是如李世民所说,仔仔细细地考虑了。从来没有如此仔细的考虑,她对李世民究竟是何种感情。
李世民可以说是自己心中英雄。她敬仰他,甚至可以为他而死,可为何就是不肯爱他?不肯嫁他?
年龄!难道真的是年龄的问题?试想一个人怎么可能去爱一个可以做自己父亲的人?
那是一种免疫。如同一个人不可能对自己的兄弟姐妹产生爱情一样,是一种天生的认为不可能的免疫。
古人或许不会在意年龄,但杨悦不是古人。所以李世民对她来说,天生具有免疫力。
得出这样的结论,杨悦反而放开了心事,准备好种种说辞,打算去劝服李世民理解这种情感。
李世民说给她三日时间,到是一刻不多一刻不少。
三日后的同一时刻。李世民派人带杨悦入宫。
晋阳宫成积不小,里面的宫殿却并不算多。杨悦被带到宣殿。
到了殿中,杨悦才发现并非李世民一人,连太子李治、蜀王李愔在内,还有一众随行的朝臣。包括卫公李靖竟然也在。
杨悦依旧一幅大胡子装束,随卫士到了殿中,李世民却并不看她一眼。
杨悦被卫士示意在殿角一旁站下。
偶尔有一两个人向他投过一眼,却并不多加注意。想来杨悦一脸大胡子,没有人认得出是她。便是卫公李靖也不向她多看一眼。
殿中鸦雀无声,众臣皆望向李世民不言不语,不知刚才在议论什么。
半晌,李世民皱了皱眉说道:“众卿若无异议,承乾便以国公之礼下葬吧。”
原来是因为废太子李承乾之事,难怪众臣不敢多言。杨悦暗道。李世民对自己的儿子到是极为情深意重。这个大儿子当年可是想谋逆,将他囚禁。李世民竟能不杀他,不可谓是爱子情切。
长孙无忌已带头称是。众臣不免附和。李世民面色稍缓。
杨悦推想刚才定然有一场争论,想必李世民想以亲王礼为李承乾下葬,或者更有可能会是太子礼也说不定。只是有人反对,不得不折中。
杨悦逐一望向众臣,除了随行辽东的诸位将军,还有幽州、定州监国的众官员。其中高士廉也在其中,这老头儿果然还活着。杨悦心中一喜。她已听李二郎说过,当日,李业诩赶到,将龙比格捉住,救下高士廉与薛仁贵之事。
只是不知龙比格如何处置了。
杨悦正想间,却听高士廉凑道:“龙比格不知应如何处置?”
到是想什么来什么,杨悦不由凝神去听。龙比格与谁联手,杨悦虽然没有直接证据,却也知道与蒋王有些关联。然而在五台山之时,蒋王早已被卫公李靖禁足在府中,张仲坚依旧去刺杀太子,于情于理有些不对。难道刺杀太子之人并非只有蒋王一人?这龙比格是否与张仲坚一样,是在与另有勾结之人?
杨悦想着在五台山杀死张仲坚,匆匆逃走的那个人,心中暗暗疑惑。那个人的身影到是极熟悉,到底会是何人?是否真是弥勒教中人?若是弥勒教中人,为何要刺杀太子?
“蜀王此次征辽有功,龙比格便交给蜀王自行处置吧。”李世民突然说道。
赏给蜀王?杨悦心头一震,去看李世民,李世民似有意无意地看了杨悦一眼,却并不多加停留,继续说道:“蜀王一向只有一个王妃,未免太少。这个龙比格便赏赐给蜀王做个婢妾便是。”
杨悦去看蜀王李愔,见李愔面色一沉,原以为李愔会推辞不受,没想到李愔上前一步,扣头谢恩道:“谢父皇!”
杨悦不由大为诧异。
……
第二百九十三章 无情反被多情恼
诧异之下,杨悦心中陡然升起一丝疑虑。
“只要找出龙比格平日交好的人,或者说龙比格想嫁给谁,谁便是主谋。”当日,她对李治说过的话,犹言在耳。
与龙比格勾结的人不是蒋王,而是他?杨悦心头大震,只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之后,宣光殿中群臣再有什么言论,杨悦已是一句都听不进去。唯有一丝痛感如一条细线由心底划出,穿过鼻腔、直上眉稍、绕过后脑,又灌顶而下……
直到朝会解散,杨悦依旧怔怔站在殿门之侧,一动不动。
群臣陆续从她面前走过,杨悦双目机器的盯着众人一一走过,却一个都未曾看到。
蜀王李愔走过她面前时,不自主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只看到一幅大胡子,摇了摇头,莫名其妙地走出殿门。
太子李治走过她面前,也不由回头看了她一眼,却是浑身一震,回头看了看李世民,也低头迈出殿门。
事实上,所有走过她面前的人,都不自主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只看到一个傻愣愣地满面胡子的小道士站在门边,直钩钩地盯着众人,皆纳闷地摇头。
不知不觉之中,一年将尽,又是腊月天气。这个春节看来又不能回长安过了。冬至的祭天礼定在大兴国观的兴国玄坛进行。已开始着手准备。或者这个傻呆呆的小道士不过是大兴国观传话的小道士,没有多少人会多加注意,便是注意到,也很快便已忘却。
“你可想清楚了?”众臣散尽,殿中只剩下两个人,李世民盯着杨悦,皱眉问道。
“原来是他?!”杨悦答非所问,喃喃说道。
“你……到底还是不肯嫁给朕?”李世民神情一暗,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真的是他?”杨悦依然答非所问,抬眼望向李世民,已是眉峰如聚。
李世民不置对否,只冷冷地“哼”了一声。
“为何不治他的罪?”杨悦突然拧眉,迷惑地道。
“你想让朕治他的罪?”李世民眼光一闪,闪过一道难以察觉的古怪。
杨悦一阵茫然,沉吟片刻,道:“刺杀太子终是大罪。若不制,岂不是对太子不公平?”
“朕听到太子失踪之时,曾发过誓言,只求太子不死,朕可以原谅任何人。无论是那个儿子主谋此事,朕都不加以追究。”李世民突然眼中一湿,转头望向窗外,声音已有些变调,“朕前年失了晋阳公主,今年又失了承乾,朕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一个儿子……”
李世民乃是情性中人,当年晋阳公主去逝时,哀痛之下,一个都吃不下饭。这次李承乾去逝,李世民口中不说,原本渐好的病情却为之又添几分。
李世民强压下太子被刺不做追究,实在是用心良苦。他之所以逼杨悦嫁他,也是伤痛之下想找到一点慰藉。怎奈落花有意付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
窗外,飘雪依旧。自三日前开始,一直时断时续。这个冬日的雪,似乎异常的多,天气格外地冷。
李世民的心情却比天气还冷。回看眼前的“小道士”,李世民眼中几乎带了一丝祈求,收到的却是一脸的绝望。无论如何他也想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女子明明肯为自己而死,却为何竟如此无情?
殿内的炉火极旺,李世民虽然心情极冷,面色却如潮红。乍冷乍热之间,冰火两重天。
同李世民一样,杨悦站在殿门之侧,一边是殿外的冷气,一边是殿内的暖气。一只手冰冷,一只手却在冒汗,不知是暖还是冷。
与李世民不同,她并不关心李世民是否要制他的儿子们的罪,她只想确定一件事儿,这件事儿是否与一个人有关。
“原来果真如此。难怪张仲坚会突然出现在辽东,难怪杨芳儿知道我的行踪……”倒抽了一口门外吹进来的冷气,杨悦嘴角一阵抽搐。
一时间,失望、痛楚、愤怒……交织在一起。
蜀王李愔有野心,杨悦自一开始便隐隐约约地感觉到。然而……
然而什么?
然而,他曾经说过他要成为英雄,成为一个她心目中的英雄。
英雄磊落,正大光明,而不是鬼鬼祟祟地暗搞阴谋!而且这个阴谋甚至连她杨悦也“算计”在内。
不择手段的行为,即使是成功,也只有令人不齿!
杨悦突然勃然大怒,一发不可收拾,怒不可遏!
有那么一刻,看到一朵“白云”在闪电中飘出战壕的那一刻,她的心曾莫名的为之激动,在那一瞬间,她甚至以为找到了自己向往的那个英雄。
然而,他不只连她也“利用”在内,甚至与她的“死敌”联手。
龙比格,的确可以算是杨悦少有的“死敌”。
她与他从何时开始勾结到一起的?是去年的这个时候,洛阳宫中的那次寿宴?杨悦突然记起当日龙比格的劲舞,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为何不能包括他?
杨悦此时才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愚蠢,不自主地心头又一阵抽动。
如果痛真的是爱的表现之一,那么杨悦此刻的痛,到是可以说明她一直逃避,一直不肯不承认的感情。
然而杨悦心中之痛,却并非如此,此时此刻每一道痛,都化做了无比的愤怒。因为那个人原来完全不值得她去那样对待!
她愤怒,愤怒那人的不值!
她愤怒,愤怒她自己这一刻竟然为此而痛,痛感如撕如裂……
李世民从窗外收回目光,转头回看时,不由骇了一跳。他眼前分明是一个火球,一个因愤怒而几首喷出火来的火球。
怒火滚滚,一路带着火光,冲出了宣光殿。李世民甚至来不及喊上一声。
冰雪清冷,“火球”在雪地里滚动,滚动……
直到迎面撞上一个人,“火球”突然冷却下来。在那一瞬,变成了冰冷。仿佛被天地间的冰雪骤然冻住,变成一块极寒的冰。
迎面撞上来的人,一把抓住眼前的“冰块”,欣喜地叫道:“是你,果然是你。”
却被“冰块”冷冷地甩开,看也不去看他一眼,径直向晋阳宫外走去。
飞雪茫茫。一声呼哨,不知何处飞来“月光”……
待到那个冒然撞上来的人追出,冰冷的火球早已不见了踪影。
“杨悦,杨悦,杨悦——”那人茫然四顾,颓然坐倒在地。无奈地靠在后身的一个雪堆上,大声悲呼,“都是父皇陷我到如斯境地!”
天地茫茫,飞雪连天,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待到那人快要变成雪人的。突然,他的身后一阵松动。雪堆松开,走出一个人来,低声说道:“六哥,咱们回去吧。”
“九郎?!”被唤作“六哥”的人吓了一跳,盯着那个看了半晌,突然又道,“原来你早已认出是她。”
“九郎”怔了片刻,点了点头,有点痴傻地道:“她气你,很好!”
“好?!”“六哥”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雪,突然怒道,“好个p!”
“我知道六哥心中委屈,可至少她肯气你,不是很好?”“九郎”抿了抿嘴,说道。
……
几百年后,苏轼有词《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
再几百年后,唐寅有诗:“我欲半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他方,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自古多情空余恨,无情反被多情恼。”
多情却被无情恼,无情反被多情恼。
究竟是无情恼了多情,还是多情恼了无情。“情”之一字,终久难以分说明白。
……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一去经年
春花秋月,暑来寒往,转眼已是三个年头。
又是莺飞草长,燕子低还时候。
斜风细雨,一时紧一时慢,整整下了一天一夜,天明时分也不见有停下来的意思。
正是农忙时节,若非这种天气,农人断没有偷闲的机会。然而,便是这样的天气,冯老三还是没有闲着。吩咐大儿子修一修篱笆,二儿子编织草帽。自己套上牛车,将一早从地里摘回来的青菜,拿去城里去卖。
春日,吃了一冬干菜的人们,最稀罕地便是这些青叶菜。冯老三是个极精明的庄稼人,他的青菜比别人早种了几天,又肯早早将菜拔来去卖。虽然他家娘子极力反对,说这菜还未长成形,这个时候拔了是糟蹋了,他却知道提早一日,能卖上个高价钱,反而更加划算。
渭城,不过五六里的路程。
冯老三天明时分已到达渭城。果不出所料,他的菜车不到晌午便已卖完。冯老三喜滋滋的数着手中的铜板,眉开眼笑。顺便在市集上买了一把镐,又给小儿子卖了两个烧饼。冯老三开始欢快吆喝着赶牛车往回返。
路过渭城驿站时,一阵香气飘来。使劲嗅了几下飘来的香气,是羊肉汤的味道,冯老三这才想起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难怪他肚子一直咕咕叫。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看天色,却只看到灰蒙蒙一片,雨还一直在下,看不出时辰。冯老三摸了摸怀中的干馍,向驿站里张望了一下。或许是下雨天的缘故,驿站里没有几个人。冯老三迟疑一下,跳下牛车,抖了抖蓑笠上的雨水,往驿站里走去。
“来一碗汤。”冯老三怯怯地道。
“好来,羊肉汤一碗。客官里面请。”驿吏高声叫道。
“不,不,只要汤就行,不要羊肉。”冯老三忙讪笑着道。
驿吏上上下下打量了冯老三几眼,眼珠向上翻了翻,再次高声叫道:“汤一碗,不加羊肉。”
“客官里面请。”驿吏再次笑道。
冯老三刚要向里面去,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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