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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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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役吾军损失太大,原本主公有意将马超将军这一万西凉铁骑用于他日北上扫荡胡庭之利器,经此一战之后,怕是西凉铁骑会元气大伤。”
陆逊苦笑一声,“可如今吾东吴已不缺战马,唯一顾及的,便是此役伤亡太大,吾闻辽东鲜卑轲比能已在曹魏资助兵粮之下,一统东部鲜卑,如今部族已有三四十万之众。”
“可他去岁末不是已经上表向吾军请降了吗?”陆睿双眉微皱道。
“鲜卑,匈奴之后,吾大汉北疆之祸尔,若非檀石槐死后分裂,如今只怕已有吾中原一路诸侯之力,此刻吾军与曹魏交战,他们势必会南下分一杯羹。”说着,陆逊笑着看了一眼身后众将,“主公每逢论战,外夷则以西南之贵霜帝国,百万里之外罗马帝国为吾大汉劲敌,而近祸,却是北面鲜卑尔。”
“轲比能于三年前也曾起兵寇边,却先后目睹楼班、于扶罗败亡于吾军之手,胆怯而拒绝曹操出兵之约。可若是吾军但凡有任何疏忽之际,他必会出兵。”
陆逊一只手敲打着城墙砖,“此乃北地游牧胡族与吾中原汉人之宿怨尔。”
“都督,夏侯惇又出阵邀战矣。”突然,陆睿一指城外吼道。
陆逊闻声看去,远处被烧毁的大营废墟之中,一队铁骑杀出,为首一将赫然便是此战与东吴军交战多时的独眼夏侯惇。
“诸位谁去迎战夏侯惇?”
“某去罢。”张辽环视一眼左右,提刀便朝着城下走去。
“文远将军且慢,此番就让俺去迎战此人。”一名黝黑的壮汉却抢在他的前面提刀匆匆朝着城下走去。
不多时,众将便瞧见杀出城的周泰已经和夏侯惇交战在一处。
两将于军前鏖战数十合,陆逊一手抚须,双眼闪烁着精光,“如今午时刚过,城外敌军已开始埋锅造饭,吾军中并无太多干粮,想来,这也是吾军可趁之机。那夏侯惇不过是障眼法尔。”
“张辽听令,汝率所部铁骑,绕行大营右翼,牵制许褚。”
“喏。”
“陆睿,汝领所部铁骑往左翼,迎战田豫。”
“喏。”
“蹋顿到了何处?”陆逊又问。
“回禀都督,蹋顿三万乌桓突骑已至安次城北。”
“命他连夜赶来,明日便是吾军与曹军决战之时。”
“喏。”
陆逊此刻的果决,让四面出城的众将一阵安心。
东吴从不畏战,在此前收兵回营之际,数万儿郎便从军需处得到了此前连夜赶制的干粮,那葱香可口的葱油饼,配合着一碗清粥,足以饱腹。
此刻饱着肚子的吴军士卒已经在城内歇息了小半个时辰,按理说此刻应当是手软脚软,头脑发热。
而城外,肚子咕咕叫的曹军士卒应当是渴望着热锅里的清粥和白馒头。若是此刻有人和他们拼抢,斗志应当更强才是。
可如今他们已经嗅到了锅中的香味,不少军士更是已经端起了碗筷。
“杀啊。”漫山遍野的喊杀声响起之际,原本藏匿在山林之中的东吴军也趁势杀出,营中曹军众将一声大喝,便又带着这些军士杀出。
“传令,命蹋顿率军于二十里外休整,天黑之后袭营。”陆逊嘴角微微勾勒几分,他仗着兵力之盛,大可拖着曹军,让他们寝食难安,而他最后的杀手锏,也正是蹋顿的三万乌桓突骑。
夜色将近,曹军众将陆续回营。
“今日各部伤亡惨重,吾军缺少绷带和清水,陆逊这厮,此前便下令将附近的水源破坏,可偏偏护城河内的水源他们却可取用。”
“走海河附近取水如何?”
“东吴骑兵太多,吾军斥候一旦接近水源,还没等取下水壶装满,就会被乱箭射死,更何况吾军有数万大军,即便以斥候队分批取水,也是杯水车薪。”
“大都督,突围罢。”
“此刻南下,还能为吾军保留几万精锐,若是再过几日,粮草殆尽,怕是大祸将至尔。”
眼见着帐内士气低沉,满宠双眉紧皱,“陛下此刻已经高悬王旗,将东吴一部兵马引走,常雕、曹休二位将军可率军从代郡南下,辽东鲜卑轲比能部已经答应出兵偷袭右北平,以吾之见,几日之内,吾军之围必解。”
“还是突围罢,某放心不下陛下。”夏侯惇沉默顷刻后答道。
第五百三十章 蹋顿反叛
入夜,城外大营静悄悄地,大批穿着铁甲的军士手持兵刃快速穿行在荒原之上。
“都督,满宠深夜突围,怕是因为曹操被吾军重围的消息泄露出去后,夏侯惇、许褚等将心中关切,是故趁夜突围。”
“文远,吾知汝担心蹋顿那三万乌桓突骑,吾辽东留守的兵马尚有两三万之多,但乌桓之民大多已迁徙至右北平、辽西诸县,应当不会有意外罢。”陆逊话语有些迟疑,他在忧心良乡的形势,那里只有马超的西凉铁骑。其他各部离得太远,若是出现任何闪失,怕是有些鞭长莫及。
“子时过后,只怕这大营里的兵马都会走脱,都督下令罢,吾等率军追击,牵制曹军南下。”
陆逊微微摇头,“不急,让他们南下,摆渡的船已经被吾军凿沉,南面大河的河面足有数丈宽,且河水湍急,若要渡河,大队曹魏步卒怕是只能搭建浮桥,文远,汝与陆睿各领一军出城追击,可各自为战,但多派哨骑。”
“喏。”张辽率军火速出城,很快陆逊便瞧见两路骑兵带着火把长龙远去。
“都督在担忧蹋顿乎?”这时,一道浑身笼罩在黑夜中的身影突然出声朝着陆逊说道。
“蹋顿麾下皆是乌桓旧部,其中夹杂着不少楼班的部众,楼班虽亡,但这三万乌桓铁骑之中不过有吾军派遣的刀笔吏六七十人,吾十日之前便命蹋顿从右北平赶来,应当昨日便到了,若非如此,昨夜一战,吾军当可大获全胜。也不至于被他满宠借着吾军后营的破绽得以保全余力。”
“莫都尉,汝麾下的吴卫可有密报传来?”
“乌桓突骑之中,只有吴卫七人,其中大多都是早年便混迹于边塞,娶了乌桓部族女子的精壮,他们虽然忠心耿耿,但三万乌桓突骑,行进间大多都聚集在一处,怕是不好偷送密报。”
陆逊在城头上来回走动两步,“上一封密信是何时呈送至此?”
“一日前,提前蹋顿战报半个时辰送达营中。”
陆逊双眉倒竖,“那辽东鲜卑的战报是三日前呈送至营中罢。”
莫休双眉微皱,心中也生起几分狐疑,“正是。”
“传令镇守渔阳长城要塞的凌统,命其朝塞外增派哨骑,必须探得鲜卑诸部动向。”
“喏。”
“再传命辽东诸县,命当地县尉,就地看押乌桓突骑家眷。”
莫休面色微变,“都督,此举只怕不妥,倘若他蹋顿未曾有异心,吾等提前将乌桓突骑家眷给挟持,怕是会逼得此人反叛。”
“只怕此刻他蹋顿已经是得了曹孟德的好处,已经举旗倒向曹操矣。”陆逊冷笑一声,伸手指着城外怒道。
莫休满脸凝重,便见陆逊抬脚走向城墙马道,“莫都尉,汝带上城内吴卫,随吾出城罢。”
“都督意欲何为?”
“十里外的一处山坳,那里多半便是乌桓突骑落脚所在,如今尚未至子时,汝与吾率十余骑前往北面,入营见他蹋顿。”
莫休瞳孔微微收缩,“都督莫要以身犯险,汝身系十余万大军之众,若是汝旦有闪失,吾辽东军只怕难以幸免。”
陆逊摆了摆手,“今日天未亮时主公便已飞鸽传书,命大都督率骁骑营精锐乘船北上驰援,算算时日,只怕三日后便可抵达蓟县以东海岸,到时,自然有人接管全军。某此去,只是求一个心安理得。”
“对了,莫要忘了带上曹纯骑枪。”
莫休轻咬着下嘴唇,脚步紧跟着陆逊走下城墙马道。
一行人刚要翻身上马,便见城内驱马奔来数十骑,为首一将赫然便是丁奉。
“都督意欲何往?”
“出城指挥调度兵马。”陆逊面无表情地答道。
“城外唯有张辽、陆睿二位将军的骑兵,都督此刻出城只怕已经追不上他们的战马,何况都督乃是儒雅文士,焉能长途跋涉,骑马行军,外面兵荒马乱,都督还是在城内指挥调度罢,若是要出城攻坚,交给末将便是。”丁奉朗声答道。
“丁承渊,某做何事,还无须汝来拦阻。”陆逊冷冷地瞪了一眼丁奉怒喝道。
丁奉面色铁青地看着陆逊,“还请都督自重,汝身系辽东安慰,身负吴王重托,焉能擅离职守。”
陆逊气得浑身发颤,“丁奉,汝莫要阻吾,汝既然能从城内赶来,只怕也想到城外的情形了罢,若是某今夜不出城,天亮之后,吾军怕是只能被困在这蓟县之内。”
丁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逊,“都督,汝乃辽东都督,亦是北路军元帅,手持玄武帅印,便只能待在中军指挥调度。某丁奉是将军,理当冲锋陷阵,那蛮夷营帐,便由丁奉代都督前去便是。”
“汝丁奉不过区区一幽州营中郎将,若是汝骑马前往,身旁即便有千军万马,也会被其当场擒杀。而某陆逊不同,吾手中有辽东帅印,他蹋顿还不敢杀吾。”说着,陆逊已经翻身上马,大手一抬,“打开城门。”
“咔咔咔……”眼见着城门打开,陆逊背对着丁奉道:“某此去之后,辽东战事交由副帅张辽将军代管,张辽将军在城外征战,城内事宜暂由汝丁承渊代管。”
言罢,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驾。”
他带着莫休身后的十余骑奔出城门,在茫茫夜色之中,他们竟然没有点燃火把,就借着夜色,伪装成一队游骑北去。
而直到陆逊经过城门处的火光,丁奉这才发现他身上的甲胄上盖着一层斥候的皮甲。
“将军。”不多时,马延率领大队步卒赶到,他狐疑地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城门,眼中带着几分询问看向丁奉。
丁奉微微摇头,“继续守城,传令城内各部,若吾本将军将令,擅自出城者,斩。”
“喏。”马延张了张嘴,心中即便藏着万千问题,此刻也不敢再开口搭话。
城外,奔出一两里地之后,莫休手下的吴卫已经靠着诸葛连弩放倒了几队曹军探马,陆逊奔驰在寒风中,没有披风的他,此刻从甲胄缝隙中袭来的劲风也将他脸庞吹得有些红润。
“莫都尉,入营之后,汝可按计行事。”
莫休想起了此前陆逊对自己的交待,心中一叹,在劲风中拱手一辑,“喏。”
第五百三十一章 曹操裂土分辽东
良乡,端坐在村里的土堆之上,四周都是放倒的院墙,无数穿着甲胄的军士守在院墙之后张弓搭箭,持盾的军士后方长枪如林。
曹操看了一眼他们脸上的紧张和严肃,背靠着身后的王旗,指了指身侧的程昱,“仲德,长文出使辽西乌桓,汝以为可能成事乎?”
“他肯接陛下这重任,若不能成事,只怕也回不来矣。”程昱苦笑一声,“陛下,汝临行前交与他一个锦囊,那锦囊鼓胀,只怕其中并非纸条罢。”
曹操双手安放于膝上,“那汝猜猜是何物?”
“蹋顿不同于楼班,他这乌桓王的位置已经坐得安稳,只是如今乌桓诸部并入辽东各郡,数十载后,怕是乌桓这一部落都会消弥于吾大汉疆域之内,百年之后便为汉人。此前吴王刘奇消其王号,上表天子册封他为乌桓侯,陛下能说动他的,无疑只有赏赐他乌桓一族草场、居所。”
“那汝以为,最佳之处乃是何方?”
“东吴将关外草原皆已划分给雪州,听闻最近东吴有意修缮长城,于关外草原上修建连堡,想来却是为抵御辽东鲜卑各部。乌桓突骑足有三万精锐,若想取回故土,轻而易举,陛下允诺上表天下册封其为乌桓单于,想来便是让他攻取右北平、辽西之地罢。”
曹操微微摇头,“朕要他攻取辽东,从渔阳郡打到三韩。”
程昱面色一惊,“蹋顿怎敢答应?三韩也好,辽东也罢,大多都是得东吴水师之利方才攻占,他乌桓不过数十万之民,即便得了这些郡县,只怕也守不住啊。”
“朕命陈群带了一个锦囊去他营内,锦囊里装着辽东地图和一把刀,他能用刀割下多大的地图,割下来的那一块也就归他蹋顿所有。”
程昱目光有些迟疑,“陛下,那蹋顿也是反复无常之辈,其统帅乌桓一部,与吾军作对许久,此人不可轻信,况且胡人图谋吾大汉疆域日长。臣忧虑,若是将辽东数郡之地尽皆交由他蹋顿,怕是后患无穷。”
“朕大魏若在,平定乌桓,只需遣一员上将即可。倘若朕大魏亡了,他刘子兴也不会忌惮区区一个蹋顿。更何况,蹋顿如今还是他之家犬,兴许朕还未出手,蹋顿便亡于他怒火之下矣。”
“那陛下允诺轲比能的可是雪州之地?”
“还有整个辽东。”
程昱双眼一眯,“如此以来,两虎相争,辽东之地倒是……只是苦了那些百姓。”
“只是苦了那些百姓乎?”曹操淡淡地看了一眼程昱,“仲德,汝追随朕也有十余载了罢。”
“初平三年,臣为陛下征辟为寿张令,至今已有十四载。”
“那汝且说说,汝在忧虑何事。”
“乌桓与鲜卑属意皆为辽东,倘若他们入关之际便各自为城池和钱粮争斗,又如何能襄助吾军击破东吴?”
“朕已命满伯宁前往辽东,出任辽东大都督。”
“满伯宁只怕还被陛下瞒在鼓里罢。”程昱轻笑一声,坐到曹操身侧的石墩之上。
“他品性德才都不差,只是做事有些太过犹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朕忌惮东吴,也欣赏东吴众将,便是喜欢吕蒙、陆逊这些年轻将令之果决。”
“陛下以为,蓟县战事如何?”
“先败而后胜矣,倘若他满伯宁得知朕将王旗竖于此地,那夏侯惇、许褚等将势必来援。”
程昱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底下神情紧张的一众将士,“只怕底下的人都还不知道陛下早有准备,准备将这辽东的战场放在这良乡。”
“自然。”
——
也就在曹操和程昱商议完毕之际,远在蓟县以北十里处的山坳之中,战马嘶鸣,一座偌大的营寨之内,数百名军士被绳子捆着,此刻正跪伏成几排,满脸不甘地看着眼前审视着他们的蹋顿。
“大王,汝若执迷不悟,吾乌桓一族,必因汝而遭惹大祸。”一名年迈的军士满脸悲痛地看着蹋顿,随后惨叫一声,被蹋顿麾下的一名万骑长一刀砍下了头颅。
“唰”鲜血飞溅了一地,蹋顿环视一眼眼前的这些军士,“汝等之中,有来自扬州、徐州、辽东、荆州的老卒,都是上过讲武堂和郡学,尔等当真便要寻死乎?尔等也是某蹋顿共事许久的袍泽,孤若为王,占据着辽东三州之地,亦需大批汉人官吏为孤所用,尔等若是愿归顺孤麾下,他日尔等便可执掌一州、一郡之地。”
“呸。”跪在他身前的一名中年军卒挣扎着站起身来,“某陆议乃庐江陆氏,名门之后,虽为庶出,却也是吴王亲命之武进士,焉能从贼。”
“哧”,一道鲜血飞溅,他脖颈上偌大的头颅伴随着颈腔冲天而起的鲜血掉落到几步之外,无头尸身还朝前走动了几步,方才轰然倒地。
“还有谁?”蹋顿冷眼环视一眼面前跪伏着的上百名军士喝道。
“要杀便杀,吴王麾下雄师数十万,他日汝蹋顿和乌桓数十万部族必会为吾等殉葬。”
“哈哈……今日之死,全赖吾等有眼无珠,不识汝这恶贼真面目,汝且命刀斧手在刀刃上洒些烈酒,免得砍爷爷之际,慢上少许,落得不痛快。”
“披铁甲兮,挎长刀。”
“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
随着一两人开口吟唱出征战歌,偌大的校场之上,回荡着这上百人齐声高喊的大汉战歌。
蹋顿气得面色铁青,大手一挥,自有穿着铁甲的乌桓儿郎走到他们身后。
“得罪了。”
“一路走好。”
不少人面上带着几分不忍,也有人冲着身前昔日的袍泽低喃一句。
“斩。”
“唰唰唰”上百颗人头齐刷刷滚落到地上,蹋顿背过身去,浑身都在颤抖,一下子屠杀上百人的场面,他以前做过不知多少,可如今他心里却如同吃了一昧黄连一般苦涩。
“报……禀报大王,营外有十余骑前来,为首一人乃是东吴辽东都督陆逊。”
蹋顿瞪大了双眼,“陆逊怎会到此?”
第五百三十二章 慑万众者,陆伯言
“大王,是否要命军士将其擒杀。”方才斩了自家老卒的万骑长行至近前低声道。
蹋顿微微摇头,转身抬脚走向自己的中军大帐,“命左右将其带进来,卸掉其随行部属之兵刃。”
“喏。”
“尔等且安排五百刀斧手于帐外,听本将军高喝为号,一并杀出,擒杀陆逊。”
“喏。”
万骑长看了一眼四周,抬脚跟着蹋顿走进大帐。
不多时,陆逊带着十一名穿着皮甲的军士便步入中军大帐之内,他左侧站着的莫休低着头,面色黝黑,身材矮小消瘦,旁人看不出他和普通军士有任何不同之处。
“陆都督此来所谓何事?”蹋顿在他入内之后,也不起身相迎,只是安然坐在虎皮宝座上冲他眯着眼笑道。
“前些日乌桓侯命军士传报,言所部已抵达渔阳,吾与汝约定今夜于大营后方杀出,应当在靠近海岸之东面,为何会出现在蓟县以北之山坳,此事还请乌桓侯给本都督一个说法。”陆逊淡然地盯着他说道。
两人之间足有二十余步,四周也站着乌桓突骑中的二三十员战将,他们披甲持刃,脸上也全都警惕地望着陆逊。
“说法?吴王夺吾乌桓三部故土,于故土营寨之上兴建土堡,不知有何说法?”蹋顿冷笑一声道。
“吴王以汝为辽西太守,赐予汝白狼石城封地,此大恩于汝,汝仍心有不满乎?”陆逊双眉微皱,“汝可知吾东吴军中多少能征善战之猛将也未尝有此殊荣。”
蹋顿环视一眼帐内面色各异的部属,一手把玩着腰上抽出的金刀,“内陆的城池对吾乌桓部族而言,衣食吃穿虽好,却等同尔等汉人,吾乌桓儿郎自幼于马背上长大,焉能习惯汝汉人城寨?”
“若仅仅是如此,本都督可以赐汝乌桓各部关外三处马场,本都督可担保,绝对是草长莺飞,土地肥沃之处,亦有河流流经,不知乌桓侯以为如何?”
“嘭。”蹋顿未曾开口,左侧一人已经拍案而起。
“陆逊,汝莫要不知好歹,他吴王刘奇分明是想夺吾乌桓部族名号,将吾等部族迁徙至关内,便让吾等数典忘祖,遗弃故土,此等刁难,吾乌桓儿郎焉能再从他刘奇乎?”
“刁难?”陆逊冷眼环视一眼帐内众将,“尔等当真以为是刁难乎?还是汝都于斜贪心不足?本都督倒是听闻汝在那肥如城内便养了三房外室,每日吃食必有十菜一汤,出行皆有骏马宝座,左右亦有数十名骑奴服侍,莫非这便是吾东吴给汝之刁难乎?”
都于斜面色一沉,嘴唇微张却又见陆逊指向他身侧的另一位万骑长,“还有尔等,骨都、丘淳于,还有汝这些千骑长、百骑长,哪一个没有得到吾东吴军功爵,没有得到家宅良田,允诺可以迎娶汉人妻女。”
“尔等今日若是背弃吴王,便是背信弃义。”
蹋顿面色阴沉得可怕,他死死地瞪着陆逊,指着他左右的亲卫,“好一个陆伯言,汝汉人俱是些胆大妄为之辈,昔日那田畴是一个,汝陆伯言又算一个。可今日汝未曾将汝麾下那十万雄师带来,否则汝这一番话倒是有些胆气,可如今某也不必忌惮汝。”
言罢,蹋顿猛地挥手,“锵锵锵”,帐内,数十名武将同时抽出了腰间弯刀,冷眼围上帐内的陆逊等人。
“十日前,吾东吴大都督太史慈已率麾下骁骑营精骑于东莱港乘船出海北上,算算时辰,如今只怕已至海岸附近。”陆逊淡定地环视一眼四周的众将,“此外,邺城已经被吾军三十万大军重围,冀州沿海数郡尽皆失守,不日吾军便要北上,蹋顿,本都督此来之前已传令辽东郡县,集结兵力于右北平屯守,那里有吾辽东军一处粮仓,囤积粮草足有三十万石,两三万精兵,足以镇守数月之久,到时,不知汝这一路乌桓突骑将何去何从?”
蹋顿面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朝着都于斜使了个眼神,后者心中暗骂,只得是猛地踏步上前,径直冲向陆逊。
“哧哧”,两道鲜血飞溅,陆逊身侧的两名亲卫被他放倒,包围圈缩小了不少,可都于斜却不敢再上前,因为他在陆逊的手中看到了一封书信。
那不过是一张草纸上的笔迹,他都于斜在辽东军中也有数载,岂能不知陆逊的秉性,他于方山书院就学数年,习惯用两张纸书写,在传书急报之际,一般是提笔在草纸上写下,若有出入便在上面修改,随后抄录在帛纸之上,发往他处。
此刻陆逊手中的草纸上便歪歪斜斜写着几行字,他嘴角一阵抽搐,后背却是一阵冷汗直流。
“都于斜,汝之外室,还有汝部族的亲眷,汝老母、妻儿、手足与阿妹八十余口,如今都为右北平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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