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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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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瞬间,全场哗然。
    所有兵将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闻军中会奖励粮食,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基本上粮食,都是各地诸侯最为看重之物,江东,有如此多的粮食吗?
    “若是府库粮食不足,以新造五铢钱兑之。”刘奇当着众人再次大喝道。
    一时间,场中的嘈杂消散不少,江东之地,多有渡江北来,躲避战乱的士族,便是去岁少将军刘奇大婚,守在秣陵城外的这些兵卒们,也都见过那一大车一大车从北边、西边运来的财物,在刘奇大婚之后,军中便多有传闻,那一日,刺史府的府库几乎都装不下来自整个江东的贺礼。
    可见,江东的确极为富裕。
    “主公。”人群中,突然有一壮汉朗声开口。
    他的嗓门很大,身材魁梧,足有八尺之高,站在人群中,穿戴着甲胄,亦是鹤立鸡群。
    “你乃何人?”刘奇目光落到这名山越营军士脸上,他朗声喝道。
    “吾乃山越营都伯彭式。”
    刘奇认真地打量着他,“年岁几何?”
    “二七之年。”他朗声答道。
    刘奇面色微变,“你仅二七之年,便有如此体魄?”
    “吾等山越之民,久存于山林之中,每日奔波劳累,锻炼筋骨,有吾这般体魄者,不足为奇。”
    言罢,彭式便双目精光闪闪地瞪着刘奇,“敢问主公,吾等山越之兵,皆是戴罪之身,若身先士卒,攻破山中城寨,俘虏族人,吾等可否不要钱粮。”
    场中顿时又有骚动,山越之民,久居贫乏之地,没有钱粮如何存活,官军亦是长年累月,方才掌握了他们这一弱点。
    “你不要钱粮,又要何物?”刘奇没有感到意外,便是这营中的五千山越之兵,亦是得了家眷束缚,为奴兵,低过汉人士卒一等。
    “吾等愿做汉人。”彭式学着汉人儒士,朝着刘奇恭敬一辑,当着场中数万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刘奇。
    “传令,但凡山越之兵斩首或俘虏十人以上者,全家可登记入册,为吾汉人籍。”
    “若能斩首或俘虏百人者,赏赐田亩家宅。”
    “吾等拜谢主公。”五千名山越之兵,在彭式的率领下,同时下跪,他们不是单膝,而是双膝下跪,手中的兵器都被他们放到了地面,恭敬地将头也磕在地上,表示对刘奇的臣服。
    “尔等不应谢我,尔等若能立下战功,是本侯应当感谢尔等,山越之民,与吾汉人,本该和睦相处,不应起刀兵征伐,尔等若是能解江东山越之危,本侯必不啬重赏。”
    “吾等必以死效之。”看着众志成城的数万将士,刘奇心中满意,军心可用。
    他扶着腰间长剑,抬脚走下点将台,看了一眼身侧陪同的徐庶。
    “元直,此战,你当要亲往?”
    “山越之地,既然几位小将军去得,吾徐元直亦可去得。”说着,徐庶显然是看出了刘奇的担忧,他笑了笑,“主公无须忧虑,此战之前,吾等安插在附近山林的吴卫便已得知山越城寨具体方位,吾等不过是进去放一把火,趁势劫掠一番,不会有任何闪失,并且,克服瘴气的药物和治理毒虫的医者已经进分配发放至各营,此战,吾军必胜。”
    “如此,那吾便在宛陵等你捷报。”
    “喏。”徐庶恭敬地朝着刘奇一拜,伸手接过象征着扬州刺史的虎符,抬脚踏前一步,环视一眼场中数万军士,“太史慈、徐晃听令。”
    “末将在。”两将策马出列,行至台下,于马上躬身一辑。
    “点齐本部兵马,率军先行,把守各处隘口,不得有失。”
    “喏。”
    “陈横、贺齐听令。”
    “末将在。”贺齐一脸淡定,反观陈横,面上却有几分激动之色,他毕竟是初次统帅万人之兵,虽然只是大军副将,但他也心满意足,毕竟,当年身为刘繇心腹之将的张英已经战死,樊能如今却也不过是秣陵都尉而已,他统帅万人,位已不在其下。
    “你二人即可下令拔营,陈横为先锋,率山越营先行,贺齐为后军,与本将同行。”
    “喏。”两人同时抱拳一拜,策马离去。
    徐庶转身,朝着刘奇长辑一礼,“主公,某这便去了。”
    “奇恭候先生凯旋归来之时。”
    “定不负重托。”徐庶大笑一声,来到台下,翻身上马,便在一众亲卫的护持之下,策马离去。
    营中辎重,早已是在月前便已经是运往秣陵,后续粮草,也在民夫的押运下,源源不断地朝着宛陵汇聚。
    此番,大军出征,便是以丹阳的山林为始,一路南下,杀奔吴郡、会稽等地山越城寨。
    刘奇率董袭所部虎贲前往宛陵之前,将张昭、张纮、高岱等人留在府中,小事可自行做主,大事不决,可传书信往宛陵,亦可询问刺史府榻上休养的刘繇。
    此行,刘奇也未带上步练师,他这段时日,除了每日的公务,夜里,也时常耕耘。
    好在他身强体壮,这个熟悉了路子的美人儿,如今已是千娇百媚,每日夜里的缠绵,都得到四五更天方才休止。
    如今,却是已有身子。
    当然,刘奇离府之时,一辆从后宅跟来的马车,也是被刘五率军护持着,随着虎贲军,出了秣陵。
    “主公,此番吾江东调集兵马不下五万之众,入山之兵,亦有两万,山越之兵,是否会避战?”
    “入山之后,吾军除非遭遇抵抗,否则,都以斥候小队为伍,长驱直入,只为焚烧成熟作物即可,绝不主动求战。”
    刘奇看了一眼身侧战马上的董袭,“山越之兵善山林作战,却不善平原作战,更不善军阵拼杀,只待吾军将其粮食焚尽,他们定会主动求战。”
    “到时,便是吾等战机。”
    刘奇眯着眼,徐晃的五千重甲步兵与太史慈的两千精骑,可都是他最后留下来的杀手锏,就看,山越的那些首领们,能否静得下心了。
    他,也很担忧用在山越之上的时日过长。

第八十三章 阿蒙与彭式
    泾县,这附近的山越,遭逢两次大败,族中大多精壮已被俘虏,这附近的寨子,早已十室九空。
    “阿蒙,你当真要抢这先锋之职吗?你带着山越人进去的话,若是……”邓当有些担忧,山越人桀骜不驯,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大军屠弑山越部落之际,倒戈相向。
    “姐夫,吾等为将之人,功名马上取,若是未战先怯,那还如何为主公开疆拓土,剿灭山越。”吕蒙眼中带着几分狡黠,他早已不是初入军中,以年幼、粗鄙被行伍之中的老卒耻笑的小子了,他现在,可是堂堂千人牙将。
    而且,他统领的千人乃是山越精兵。
    “阿蒙,切记,莫要长驱直入,战线过长,与吾军后队脱节,会陷入重围。”
    “姐夫,且宽心,此去,吾必取战功归来。”吕蒙笑着看了他一眼,一招手,身后大队兵卒跟着他鱼贯没入丛林中。
    行进十余里,吕蒙伸手朝下一压,同行的兵卒见状,纷纷停下了行进的脚步,蹲在草里,立即有十余名斥候朝着四周扩散侦察。
    “彭式,过来。”吕蒙一招手,之前在校场上大出风头的彭式如同猿猴一般,在丛林里跳跃几步,便来到近前蹲下,“将军。”
    “听闻,你有一表兄便在这附近。”
    “当年吾姑姑嫁来此地之时,吾还未曾出生,吾那表兄如今已是二十余岁,早年姑丈死难毒虫之口,今亦是寨中首领。”
    吕蒙沉吟片刻,“此寨距离此地多远?”
    “约有二十里地。”彭式稍微打量一眼四周的林木答道。
    “尔等在山林中定居,这四周也无路牌、标记,如何识路?”吕蒙仔细看了一眼四周,进入山林之后,这附近的花草树木不都一个样儿吗?为何他们在这光线很暗的地界,还能分清楚方位和大致的距离呢。
    “将军且看。”彭式笑着指着两人脚下的堆积了厚厚一层的枯叶,“吾等山寨,大多建在靠近水源之地,此地的落叶,叶面巴掌大小,大多松柏相间,再往内,便是一些小叶的林木,到吾等居住之所,大多,却是移栽的果树。”
    “吾等便是根据这山林中栽种的林木分辨的,而且,若是这附近有吾等族人途径的足迹,即便是努力遮掩,也会在我们这些族人的眼中留下蛛丝马迹。”
    “原来如此。”
    “将军。”
    “何事?”
    “吾欲率二十名部署前往山寨,还请将军在此等候吾之讯息,若是大功告成,吾会命山寨敞开大门,相迎大军。”
    “若是不成,吾会拼死在夜里射出响箭为号。”
    吕蒙摸着下巴,学着少将军思忖之时的模样,半响过后,“此举太过危险。”
    “吾乃家中独子,且姑姑与吾父交情极深,表兄断不会害我,将军若率大军与吾通往,事先未曾与表兄联络,怕他会有所误会。”
    吕蒙沉吟片刻,“吾需在五里外等候。”
    “不可,将军需在二十里外等候。”
    “二十里?那吾如何看清你夜里所发响箭?”吕蒙惊呼道。
    “将军只需派出大量斥候,分布于五里之内的山巅即可,不过切记,莫要和山寨的哨兵冲突。”
    “明白了,不过此去,你且一路当心。”
    “喏。”彭式随意点齐二十人,便脱了甲胄,穿着山越的粗布衣裳,上身半赤着,光着双脚,奔跑在山林之中,转眼便消失无踪。
    “跟上。”吕蒙带着人紧随其后,却落后一两里,只用斥候知晓彭式的等人方位即可。
    最终,吕蒙找了一处背山坡结营扎寨,寨门是临时砍伐的木桩绑制而成,他命二十名斥候日夜不歇息地监视着二十里之外的动静,再以五十人以明哨、暗哨之法,分布在营寨四周。
    他随行之时,身后这些将士大多都背着一张吊床,在清理完附近毒虫蛇蚁之后,他翻身落到吊床上,抬头看着头顶依稀的星辰,接下来这几个月,他都得在山林中渡过,虽然,在方山训练的时候,他也时常露宿野外,但他周围,现在除了二十名亲卫之外,其余全都是山越人。
    “若是彭式有异心,只需顺势将那寨中山越精壮引出,吾军怕是会不战自溃。”吕蒙现在,只能选择相信彭式,他表兄的寨子,经斥候汇报,却是一个容纳了万人的山寨,自己麾下这千余名兵将,即便是夜袭,也无法将其攻破。
    这寨子里,十三四岁都五六十岁的男人,足有三成,三千可战之兵,持长矛棍棒可近身搏杀,张弓搭箭,可百步穿杨,若是在平坦开阔的平原上摆开阵势,吕蒙倒有几分把握,但在这崇山峻岭之中,敌众我寡,他不觉得有任何的胜算。
    也就在他恬然入睡的时候,一座靠山临泉而建的寨门外,两根箭矢几乎同时落到了彭式等人的脚下。
    “什么人?”
    “是我,彭式。”
    “原来是彭头领,快快请进。”
    不多时,一名脖子上缠着一圈兽牙的壮汉赤着上身,快步来到近前,“哈哈,表弟,你怎的来了。”
    “表兄,许久不见,可安好否?”
    “一切尚好。”两人胸膛肌肉撞击,各自用强劲有力的胳膊拍打几下对方的后背。
    “倒是长结实了,快往大堂,阿母若能看到阿式,当会大病痊愈。”
    “大病?姑姑染病,表兄为何不来信告知与吾?”
    “只是偶感风寒,算不得什么大病,倒是阿式你,当真是长大了。”走到堂前,一名身形臃肿,走路颤颤巍巍的中年妇人迈步走来,她推开左右搀扶的侍女,上前揉着彭式低头凑来的发丝,露出满脸欣慰。
    “大兄近日可好?”
    “甚好,甚好。”
    “阿虎,还不速速将你表弟请进去。”中年妇人瞪了一眼自家孩儿,满脸埋怨。
    “喏。”费虎满脸无奈,他成为山寨头领已有许久,平日里哪个族老见到他不是毕恭毕敬的,可谁让他自幼便是阿母带大,饱惧虎威。

第八十四章 汝可知大祸临头矣
    “阿式,你来得赶巧,寨中粮食刚收获了一批早熟的,今年收成不错,栗饭管够。”费虎拍着胸膛,看着大口大口扒饭的彭式,一脸豪迈。
    “你这孩子,多吃点儿,从会稽到吾丹阳,怕是累坏了吧。”费氏扯下案上的鸡腿,放到彭式的碗中。
    “嗯,多谢姑姑。”
    彭式狠狠地饱餐了一顿,他随行的二十名精壮,亦是被妥善安置在寨内。
    当彭式一把擦拭干净嘴角的油光,朝着费虎拱手一拜,“多谢表兄款待。”
    “你我兄弟,何须这般客套。”费虎连连摆手,他早年丧父,阿母一人将其带大,若非是彭式所在的部族强大,又岂能让他在争夺首领之位时,抢占先机。
    “阿式,此来,可是吾兄长有重托于你?”费氏深知,两寨相去甚远,平日里逢年过节,也不过是派人问候一声,送上一些礼物而已,岂会亲自动身,不远数百里,跋山涉水而来。
    “不瞒姑姑表兄,吾此来,却有大事。”彭式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他心知,接下来自己所言的话,怕是会引起两位至亲的不满。
    但是,他如今已是投靠了汉人,主公待他不错,且被俘虏的山越族人,大多都已是在秣陵附近的新城安居乐业,他岂能抛弃族人。
    “是为何事?吾闻南边汉军已经击败了宗帅严虎,还迫降了会稽太守王朗,莫非,汉军已是对阿式你所在的寨子进兵了吗?”费虎面色微变,当即道出心中猜测。
    “的确如此。”迎着两人关切的目光,彭式缓缓点头,“会稽都尉朱桓,率军五千,于山下列阵,与吾寨中联合附近十余处寨子汇聚一万五千余众大战一场,吾军惨败,回撤之时,寨中已被潜入林中的汉军点了,寨中老弱妇孺,全都被俘。”
    “如此,阿式这是逃难出来的吗?吾兄长如何?”费氏眼神关切地问道。
    “吾父尚好,不过,如今却在汉人秣陵城中居住。”
    “秣陵?”费虎和阿母对视一眼,面色一下变得无比难看,“看来,阿式是投了汉人。”
    “不投汉人,吾等族内数万老弱妇孺,难逃一死。”彭式满脸无奈道。
    “阿式此来,可为劝降吾等?或是那汉人大军,已至山林?”费虎猛地站起身来,满脸怒气地瞪着彭式喝道。
    “阿虎莫急,且听阿式解释。”一旁费氏见势不对,立即上前拦阻。
    “阿母休要阻拦,阿式如今已成了汉人的犬马,怕是此来,便是为给汉人引路,说不得,如今汉人大军,便已至吾山寨附近,阿母倘若不信,吾便趁夜派人出去搜寻,数十里之内,必有汉人驻军。”
    费氏满脸为难,回眸看向彭式,“阿式,当真如此?”
    彭式低着头,“吾是投了汉军,今为武乡侯帐下山越营都伯。”
    “阿式,你当真背弃吾等族人,为汉人做事?”费虎满脸暴怒,伸手拎着彭式的衣领,直接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你家山寨被汉人攻破,粮草基业被焚,此乃世仇,你如何忘了?”
    彭式抬起头,迎着费虎的目光,“如若不然,死战?”
    “吾等新败,部众折损严重,无论是兵甲还是士气,都无法和汉人抗衡,如何为战,何况吾等家小皆在汉人之手,吾等皆是山越坦荡汉子,只能投鼠忌器。”
    “哎”,费虎松开了他,退后一步,满脸怒其不争,“糊涂,你为何不率众突围,躲入山林,那汉人素讲仁义,若是尔等尚在,也可令其忌惮,不敢妄动尔等族人,以你彭氏一族在会稽山越诸寨威望,假以时日,号召数万之兵,亦非难事,为何便这般自甘堕落。”
    彭氏苦笑一声,“表兄不知,那汉人和其之强也,如今江东四郡,数百万之民,皆归扬州刺史府调度,武乡侯刘奇,乃汉室宗亲,文武双全,麾下更有太史慈、吴宪这等万夫不当之勇夫,兵马更有八九万之众,我以残兵数千如何挡之?若是平日里,山寨尚在,附近诸寨,可听吾号令,战败之后,若是再去发号施令,怕是自投罗网,被诸寨得知此事之后,只会斩了吾头,收编了吾麾下部众。”
    费虎在堂中踱步,来回走动了数周,突然停下脚步,“阿式,你既投汉人,便不再是吾弟,吾本应将你逐出山寨,但念你我血脉亲近,吾给你指一条路。”
    “表兄但讲无妨。”彭式心中已经有所预料,但仍是耐着性子。
    “那汉军此番潜入山林之兵几何?”
    “一万山越营,一万丹阳精兵。”
    费虎面色微变,和费氏交换一个眼色,沉声再问:“表弟以与吾有旧为名前来说项,所带兵马,必然不多吧。”
    “一千而已,全是山越之兵。”彭式仍旧坦然告之。
    “一千之兵?还全是吾山越儿郎,甚好,哈哈……阿式,此乃上天相助你我建功立业之机啊。”费虎伸出双手按住彭式的肩膀,“阿式,你可愿为我引路,你我率军趁夜袭营,收编部众,他们都由你指挥,随后,我等联络附近山寨,共伐汉军,大获全胜之后,吾等可挥军下山,直取汉人城池,听闻汉人城池金银钱粮早已溢仓,你我可不取来一用,至于荣华富贵,你我兄弟,不分彼此,哈哈。”
    彭式面色犹豫,他一闭眼,就想到了此刻家中分到的田亩,也想到了在夜里忍受蚊虫叮咬的那些袍泽,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此刻满怀期待的表兄,目光从凝视着他的姑姑脸上挪过,低头陷入了沉思。
    “阿式,还在犹豫作甚,你乃吾山越之人,亦是昔日会稽第一大族彭氏之后,你莫不想复兴彭氏一族?与吾一同成为山越之主吗?”
    彭氏听到这话,终于是做出了决断,“表兄,此言荒谬至极。”
    他眼神坚定地抬起头来,和此刻满脸惊愕的费虎对视一眼,“表兄,莫要一错再错,吾此来,是为拯救表兄这一族近万族人性命。表兄可知,汝已大祸临头矣。”

第八十五章 大功告成
    “哼。”费虎略微失神,便冷哼一声,“阿式莫要欺吾,吾寨中兵精粮足,就凭那附近山中藏匿的千余汉军,吾如何大祸临头?”
    彭式看着他这一对虎眼,心中已是想得通透,此刻脸上也没有露出半分惧色。
    “表兄可知,去岁腊月,吾山越部族,于丹阳、吴郡、会稽三地被汉军围剿,俘虏近五万,吾等族中精壮,更有近万人被发配到各地做工。”
    “汉人与吾等乃是世仇,表弟既知,为何还要投靠汉人?”费虎寒声道。
    “如今汉军用计,与以往不同,这丹阳附近的宗帅,自祖郎身陨以来,靠近县城附近的寨子,都被席卷一空,表兄所部,若非是距离汉人城池较远,怕也早已沦陷。”
    “汉人赶来,吾必让他们头破血流。”
    彭式满脸苦笑,“表兄为何还不醒悟,此番汉人大张旗鼓讨伐吾等,用计早已和以前历任吴郡、会稽、丹阳太守不同。”
    “有何不同?”听到这里,费虎也回过身来,仔细思量着彭式之前的话,似乎也有些深意。
    “汉人四季都在训练可常年在山林作战的军士,以吾山越族人为精兵,为其引路,吾等家中老小皆在汉人之手,分到田亩钱粮,他们早已臣服汉人,吾等在外征战,亦需挂念家人,不得不听命行事。”
    “汉人,素来虚伪卑鄙。”费虎冷哼道。
    “此外,汉人早已是将靠近县城附近的山林中,吾等山越族人的寨子摸清,待秋收之前,便会派出军队,焚烧吾等田亩中的粮食,在吾等率军追击之际,立即遁逃,不与吾等交战,且在山下设下强兵,若是吾等敢出山一步,必中埋伏。”
    “如此,秋冬之际,吾等无法养活寨内老弱妇孺,只得下山劫掠,此刻,汉人再派大军驻守各地,以骑兵策应各县,吾等部卒再勇,也只能束手无策。”
    “不过死战尔,吾山越自先秦以来,与汉人征伐何止数百年,从未干休。”
    彭式满心苦笑,面色故作一横,“如此,兄长可率军击破那山坳里的汉军。”
    费虎以为他回心转意,面露狂喜,“哈哈,阿式,你能相通,如此甚好,且与吾同行,那营中俱是吾山越族人,吾此行只杀汉将,吾山越族人,一概不杀。”
    “表兄,吾且问你,若一举击败这一千兵马,汉军起数万大军来袭,又当如何?”
    费虎毫不犹豫开口:“自当迁徙寨中族人,躲入山中,求援附近部落,待大军到来,再击破汉军……”他的声音弱了少许,因为,他已经看到彭式努力摇头。
    “且不说表兄是否能及时将族人撤走,姑姑身子弱,这寨中多有老弱妇孺,如何能长途跋涉,躲入那蛇虫鼠蚁、豺狼虎豹甚多的深山老林?”
    “吾军开拔之际,便各自约定,以狼烟为讯,各队兵马,多有数千,少则五百,两万之兵,且只是潜入山林偏师而已,主力尚在秣陵,留守兵马亦有上万之众,更有那吴中大将太史慈亲自坐镇,丹阳山越,于去岁一战,祖郎惨败,便已失去可战之力,表兄为何不知其中道理?”
    费虎陷入沉默,彭式见势,继续开口:“如此道理,附近诸寨,谁人不知,自祖郎大败,身死陨灭后,丹阳诸寨,恐汉旧矣,表兄主动招惹汉人,求上门去,若是主动将部署投之,或可被诸寨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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