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的玄学日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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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两位在这里干嘛？”






第17章　官宣
此人正是苏培风。
事实上，他早就来了。
这还是纪老师第一次主动打电话邀他过来。
一路上，他觉得心情分外愉快，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不过，这种好心情仅仅维持到抵达纪维容楼下为止。
他远远地就看到楼下的台阶上，站着一男一女。
女孩自然不用说，只是瞥一眼都能认出。至于那个男的……苏培风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终于辨认出来了，是谢棋无疑。
只见他非常熟稔地接过纪维容手中的一大袋子水果，然后亲密地挨着她坐下了，笑得跟朵狗尾巴花一样，不知道在讲些什么东西。
讲着讲着，他又掏出了手机，不晓得是打开了视频还是图片，或者文字之类的东西。
反正，两人头挨着头，以一种几乎是零距离的姿势，一起看了起来。
完了之后，他们又开始说话，大概是在讨论刚才看到的内容。
再然后，谢棋站了起来……手上还拎着那个水果袋子。
而纪老师她，她，她居然一把抓住了谢棋那小子的衣袖……
雾草！
苏培风看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
纪老师什么时候对人这么亲切友好过啊？那个姓谢的，他凭什么啊！不就是一个小白脸吗？长得也不是很帅啊……
苏培风只觉心里酸溜溜的，一股极度的不爽充斥着他的大脑——当然，都是冲着那个姓谢的。

他立马大踏步走了过去，边走边大声问：“咦，两位在这里干嘛？”
脸上还很有风度地挂上了一缕微笑。

纪维容正在纠结一个问题，要不要收下谢棋好不容易才搞到的这份礼物呢？
对于她来说，那个玩意儿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
但是不收的话，似乎又浪费了对方的一番好意。
就在这时，苏培风来了。
她求之不得。
他才是真正的老板。
这种事情，就交给他去伤脑筋好啦。

苏培风走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从谢棋手中抢过那个装满水果的大袋子。
“苏总，你来啦。”谢棋立即满脸堆笑，这个招呼打得分外热情。
好吧，他其实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
本来是秉持着绅士风度，才接过女生手中的重物，想要帮其拎到家中的。
不料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一直忘了放下来，都快跟人家告别了，还拿着那个袋子不放，搞得像是把人家的水果抢走了一样……
尼玛，太丢脸了。

另外两人才不管他是怎么想的。
纪维容将那个U盘往苏培风的手上一塞，道：“谢导给的。”
苏培风的眼睫毛扑扇两下，一脸迷惑，“什么东西？”
“哦，是这样的……”谢棋只好将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苏培风一听完，只觉得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原来是公事，不是私事啊。
很好，很好。
“谢导，”他微笑道，“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不必了。”
谢棋以为自己听错了，“苏总，你说什么？”
这可是掰倒石佳旋，赢回角色的一大利器啊。
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拒绝吧？
苏培风其实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纪老师要接受谢棋这么大的一个恩惠，他就觉得不爽。
“我是说……”
“我们苏总是说，”李文旭突然窜了出来，一把抓起苏培风手上的U盘，笑道，“谢谢谢导，我们正好需要这个东西，谢导真是及时雨呀，哈哈哈哈。”
余下三人：“……”
卧槽，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事实上，李文旭来得很早，比纪维容还要早。
只不过，他一看到谢棋站在楼下，就敏锐地察觉到，他有话要对纪维容说。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先打一声招呼，就见到正主儿过来了。
这样一来，他就不便插手进去了——万一人家要私底下沟通什么东西呢？
他朝一棵树后面一闪，想着等两人走了，他再出去。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两人不但没走，反而席地而坐，开始谈论起来。
这样一来的话，他就更加不方便出去了，免得被人误会是在偷听。
当然，事实上，他确实一不小心偷听到了不少东西，还偷看到了苏培风的表现。
虽然隔得有点远，看不清楚表情，但是从他攥起的拳头来看，这位主子的心里，应该处于一种极度不舒服的状态……

李文旭往树后面缩了缩。
既然如此，他就更加不想出去捋虎须了。
这种发生在两男一女之间的疑似三角恋事件，就让当事人自己去解决好了。
他小弟一个，只管明哲保身。
不过……
前提是……
他家主子不要干蠢事啊啊啊啊！
当李文旭发现这个迹象的时候，再也顾不上自身的安危了，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再一伸手，把重大筹码抓在了手中，然后对着谢棋一阵哈哈，将苏培风接下来的话通通堵了回去。

纪维容无可无不可地站在一边。
嗯，专业事情就交给专业人士去处理好啦，她就不瞎参和了。
而苏培风则是狠狠地瞪了自家秘书好几眼。
但是他心中明白，自己此举，确实过于任性了些，于是没有进一步坚持。

最后，三人送走了谢棋，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苏培风这才反应过来，“李秘书，你怎么来啦？”
他来是因为接到了纪老师的电话，说是给他准备了一点小小的心意，作为答谢。
但是他没有通知李文旭跟着啊。
难不成，纪老师也邀请了他？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又有一点不是滋味了。

“是我邀请的。”纪维容说道。
主要是因为蛋糕太大，一个人吃不完。两个人……好像也吃不完。
苏培风耷拉着脑袋，委屈地小声嘟囔了一句，“菜是我做的。为什么要请他？”
李文旭笑眯眯，“肉是我洗的，锅是我洗的，碗是我洗的，桌子是我抹的，厨房也是我收拾的。”
苏培风：“……”

三人进了房间。
纪维容双手捧起那个倒扣的八寸蛋糕模具，面带微笑，说了一声“surprise”。
没错，她不但专门查了一下如何做蛋糕。她还查了一下送礼物时的场景，顺便学习了一个英文单词。
她本来是想把蛋糕完全做好之后，再送出去的。
但是嘛，既然人都来齐了，也就不用讲究那么多了。
大家一起动手，抹奶油放水果，岂不是更有乐趣。

随着那个单词的落地，她的手腕一翻。
蛋糕模具恢复成了敞口朝天的原始状态。
三个人，六道目光，齐齐落入了模具之中。
一时之间，室内鸦雀无声。

李文旭一开始就知道纪维容做的是戚风蛋糕。
但是看着高度还不到模具一半处的那一坨黄澄澄的略微有点发糊的东西，他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这是蛋饼，还是蛋糕？
至于苏培风，压根儿就不在乎纪维容做的是什么。
他只要确定两点就行了：一、这是吃的；二、这是熟的。
于是他耸耸鼻子，面带陶醉地闻了一下空气，笑道：“好香啊，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我可以尝一下吗？”
纪维容没有立即回答，等了几秒钟，才抬起头来，道：“不管你们信不信，刚从烤箱里面拿出来的时候，它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语气里面难得地带上了一丝委屈，神情也有一丝落寞。
苏培风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心里在呐喊：我去，平时高冷得不行的女神突然卖个萌，简直可爱得不行啊啊啊啊啊！
他温柔地笑笑：“我知道，都是蛋糕的错。”
李文旭也赶紧道：“卖相不重要，味道才重要。自己烘焙的蛋糕无添加剂，无色素，吃着健康，看着放心。”
纪维容这才高兴起来。
不管怎么说，既然是送礼，那么只要接受礼物的一方认可了，就算是心意送到了。
她洗了洗手，按照食谱的指示，开始进行下一个环节：手动脱模。
说白了，就是用手把蛋糕从模具上面慢慢慢慢地扯下来。
当然，这个过程说来容易，做来麻烦。最难办的一点就是：要保持整个蛋糕的完整性，使得脱模之后的蛋糕呈现出完美的圆形。

关于这一个步骤……
纪维容再次惨败。
看着盘子里面的那一坨不规则多面体，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一个天上地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瑶池仙女，为什么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呢？
这真是一个未解之秘。

苏培风才不管这么多，赶紧拿起小刀，切了一小块蛋糕，然后用叉子戳着，放进嘴里，一尝，笑得眉眼弯弯，赞道：“好吃，好吃，又香又甜。纪老师真厉害。”
李文旭将信将疑地也吃了一小块，同样眉开眼笑：“不错不错，苏总真厉害。”
晕死哦，蛋糕没熟吧？一股相当明显的面粉味道。
苏总啊，你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非常厉害嘛。

纪维容再次松了一口气。
不错，卖相不重要，味道才重要，他们觉得好吃就行。
“纪老师，来来来，一起吃啊。”李文旭招呼。
“不了，”纪维容道，“这是给你们做的，你们吃吧。”
“……”
“对了，这里还有一些奶油，虽然看样子抹是抹不上去了，但是可以拌在蛋糕里面嘛，反正味道也是一样的。”
李文旭：“……”
不管怎么样，以后一定要牢记：尽量不让纪老师进厨房。
而苏培风仍是一脸的感动。
哇，纪老师不但亲手给我做蛋糕，还亲自给我切水果呢。
她打发淡奶油的姿势也很好看呢，虽然……呃，溅出来了一大半。

沉浸在美食制作中的三人浑然没有注意，当天晚上，《茅山道士》的微博就官宣了千泠雪的扮演者——石佳旋，比谢棋预料的速度还要快上许多。






第18章　开机仪式
当李文旭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谢棋动的那点小手脚被发现了！所以对方赶在他们之前，采取行动。
卧槽！
他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心乱如麻。
现在怎么搞？
他本来已经制定了一套完整的计划，再加上谢棋友情赠送的那个偷拍视频，就算是不能完全逆转形势，也可以大大地拖延一下对方的进度，然后再寻求进一步的解决之法。
结果呢？
对方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将他的计划完全打乱了。

李文旭冲进苏培风的办公室。
“苏总，你看到没？《茅山道士》剧组官宣了……咦，你在干嘛？”
“看书啊。”苏培风慢悠悠地抬起头来。
李文旭震惊：“居然是金融方面的书，还是英文版的，而不是《黄庭经》，《周易参同契》之类的道家书籍。”
苏培风哼了一声，“重要吗？”
“不，不重要，”李文旭忙道，“回到刚才的问题，苏总，你看到他们的官宣了没？”
苏培风气定神闲：“看到啦。”
“所以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李文旭抓狂。
“等。”
“哈？”
“等。纪老师不是说过吗，我们什么都不用干，他们总有一天会找上门来的。”
李文旭苦笑：“苏总，你还真信哪？”
纪维容说的那一番话，他从头到尾，连个标点符号都没信过。
太异想天开了！
不管她打算采用什么手段，威逼也好，胁迫也罢，娱乐圈的那一群人精又不是吃素的，怎么会乖乖地被一个小姑娘拿捏住？
苏培风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从理智上来讲，我不该相信。但是……但是纪老师不是一般人，所以从直觉上来讲，我选择相信她。”
李文旭：“……”
行吧。
总有一天，你们两个小屁孩儿会意识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茅山道士》的开机仪式上。
谢棋强颜欢笑。
冯毅满面春风。
至于其他工作人员和演员，则是神态各异。
有满意的，有郁闷的，也有事不关已的。
当然，所有人中，最高兴的要数石佳旋了。
这些天来，她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被突然换掉——虽然官宣之后又反悔的例子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现在好了，片子一拍完，这件事情就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结束了。
就算那个纪维容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做什么手脚。
一想到这里，她冷笑了一下。
苏培风再宠她又怎样，还不是没能帮她争取到这个角色。
至于那个许诗杨，虽然也有点背景，但是显然也不够强硬，只是帮她拿下了女一的角色——谁都知道，这部剧里，女一只是一个傻白甜的花瓶。
真正人气旺的，就只有千泠雪一个人而已。
果然，在娱乐圈中，演技不重要，长相也不重要。
只要抱的大腿够粗，一切都不是问题。

“佳佳，”冯毅忽然唤她，“发什么呆呢，来，上香了。”
“哦，好的，冯总，我马上过去。”

上香是开机仪式中的一个必备步骤。
一部电视剧或者电影能否大卖，取决于很多不可确定的因素，并不单纯是选一个好剧本，请一个好导演，或者挑一些流量明星就能解决的问题。
因此，几乎所有的剧组在正式开机之前，都会选一个良辰吉日，摆上香案和水果，举行一个小小的仪式，祈祷片子能够大卖，以求一个心安。
《茅山道士》是一部大投资大制作的电视剧，其中又少不了各种灵异场景，自然更是看重这一点。
所以这个开机仪式就显得格外盛大。不但主创人员一个不落，全部出席，还有一大群媒体记者，架着长/枪短炮，守在四周。
处在镜头的包围之中，演员们就算有再多的心思，也只得隐藏起来。
个个都面带微笑，目光友好。

石佳旋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三柱香，和其他剧组成员一起，点燃，面朝香案的方向，拜了几拜，嘴里念念有辞，然后恭恭敬敬地将那三柱香朝香炉里一插。
突然，
众目睽睽之下，
她的香……从中……
断开了！
“……”
一片诡异的安静。
石佳旋勉强笑了笑，道：“可能是我用的力气太大了。”
“……”
“对对，你是千泠雪嘛，当然要比别人厉害一些。”
“嘿嘿，就是哈。”
“小事，小事一件。”
几个相熟的演员纷纷打圆场。
有一人又拿来了几柱香：“石老师，给，再来一次。”
这一次，石佳旋双手捧着香，跟捧着祖宗牌位似的，小心翼翼，慢慢腾腾地又一次进行上述步骤。
周围的人看着她，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把那几柱香吹断了。
开机仪式的不顺利，通常被视作一个不好的兆头，意味着这部电视剧极有可能卖不出去，也就意味着投资商亏钱，演员白费时间，至于名气下跌评论变差之类的后续影响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大家都是唯物主义者，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玄而又玄，说不清楚。
所以，此时此刻，在场的所有人，不管是和石佳旋有仇的，还是和她关系不错的，通通希望她能够上香顺利。

不料，
天不遂人愿。
明明看上去再正常不过的几柱香，不知道为什么，一碰到香炉，就像被一把看不见的剪刀拦腰剪过一般，齐刷刷地又断了。

这一下，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剧组的工作人员开始交头接耳。
难道真的是石佳旋太low了，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等等，老天爷为什么会管这种闲事啊。
其他演员则是一脸的郁卒。
如果真的因为石佳旋一人的运程而影响到整个剧组的拍摄，他们也会跟着倒霉的。
记者们先是惊讶，进而演变成了兴奋。
本来嘛，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开机仪式而已，毫无爆点可言。他们只是过来走一个程序的，随便拍两张照片，回去交差足够了。有几个记者甚至开始打呵欠了。
没想到啊，关键时刻，还有这种与众不同的画面。
如果要借题发挥的话，还是大有可为的。
立时有记者调整摄像头，对准了石佳旋的面部表情，来了一个大特写。
她在慌了一下之后，迅速恢复了镇定，然后开启表演模式，让眼睛里面蓄满委屈的泪水，再配合无辜而又惹人怜爱的表情，就好像遭到了陷害一般。
果然，
冯毅马上吼道：“谁买的香？”
“是……是我。”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走了出来。
“你是谁？”
“助，助理，道具助理。”
“你怎么干的活，连个正常的香都不会买。”冯毅铁青着脸。
“我……”助理姑娘本想说，关我什么事。为什么人家上香的时候都没问题，就只有她有问题。
但是被她的同伴用手肘一碰，她马上改口，“对不起，冯总。我这就去重新买。”
她刚一转身，就听谢棋说道：“不必了。”
整个过程中，他一直都是一种置身事外的表情。
原因很简单，石佳旋饰演的千泠雪是一个极为关键的角色。虽然说话不多，表情欠奉，但是几乎所有的场景里面都有她。要么是打戏担当，要么是人肉背景。
既然石佳旋加入进来了，那就意味着绝大部分时刻，观众都能看到她在屏幕上面晃来晃去，那么整部片子会是一种如何惨绝人寰的效果，简直可想而知。　
也就是说，就算什么预兆都没有，他也能预料到本剧的惨败。所以这种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就不足为虑了。
谢棋一见众人都盯着他，解释道：“等她买回来以后，大师算好的时辰都已经过了，上香也没用了。”
……好吧。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揭过了。
冯毅赶紧让人去打点记者，让他们不要乱写。
而石佳旋只要一谈起此事，就声称是助理小姑娘买来的香有问题，绝口不提其他细节，譬如别人用着就没事啊，所有香的外表都是完整的啊之类。
久而久之，居然真的有人相信石佳旋被一个小助理陷害了。毕竟开机仪式之上的那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那姑娘气得不行，却又百口莫辩。

开拍之后的第一天，一切顺利。
开拍之后的第二天，仍然一切顺利。
许多人本来一直惴惴不安，此时此刻，终于松了一口气。

开拍之后的第三天，石佳旋加入进来了。
这是一场外景戏，地点是在一个山头上，不但有主角之间的对话，还有不少打斗动作，算得上是《茅山道士》里面的一个经典场景。

早晨六点。
太阳冒头不久，半边天空都燃满了霞光。
微风拂过，空气清新。
“谢导，”有人笑道，“看来今天天气不错啊。”
谢棋点点头，“特意看过了天气预报，才定的这一天。”
燕市的春天雨水较少，但是风大，常常吹起一地的沙尘，导致户外能见度下降，影响镜头的美感。
谢棋研究了一段时间的天气状况，还咨询了专业人士，确定这几天既无雨，又没大风，便决定趁这个机会，快刀斩乱麻，迅速搞定一部分外景镜头。






第19章　外景
剧组成员收拾好器材和设备，坐着几辆大巴，朝燕市远郊出发。
恰逢工作日，路上不堵车。
一路畅通无阻。
早上九点左右，大部队到达了灵山脚下。
然后是登山，选地点，演员化妆，灯光师道具师准备。
此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中，满天的霞光早已散去。
湛蓝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朵，晴朗得让人心悸。
清风拂面，日光充足。便是不用打光，都能拍出让人心动的画面。
谢棋很满意，就连看到了石佳旋的辣眼睛造型，心情也没有受到很大的影响。

早上十点左右。
各个工作人员已经就位。
演员也站好了位置。
谢棋一声令下。
开拍！　　
只听“嚓”的一声，天空响起一声炸雷。
紧接着“哗”的一下，大股的雨水从半空倾泻而下。
那阵势，简直像是有人端了一盆水，直接从众人的头顶泼下来一般。而且一盆接一盆，中途都不带停的。
石佳旋本来身着一袭紧身黑裙，大波浪的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冷艳而又妩媚。
没想到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她淋了个浑身透湿，头发紧贴在脸颊旁边，看起来狼狈不已。
当然，不只是她。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男主角季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女主角许诗杨的台词一说出口，就淹没在了雷声之中。

谢棋气急败坏，“快，快收拾东西！”
人淋着了事小，换身衣服就是。
设备淋着了，事情可就大了。那都是钱啊，钱！
一台高档摄像机好几百万呢。

现场一片兵荒马乱。
“谢导，没地儿避雨啊。”
“怎么没有，那边树下，看到没？”
“那可是白桦树，叶子都还没长出来呢，用树枝挡雨啊？”
“就你他妈废话多，那什么，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看着挺防水的，把那台机子盖上，快呀！”
“哦，哦。”
“我擦，盖子呢，镜头的盖子去哪儿了？”
“哎呦，谁踩我了？疼死老娘了！”
“忍着，就你他妈娇气！”
“……”
一片混乱之中，平时如同众星拱月一般的几个大小明星被冷落在了一旁，只能自己收拾自己，脸色都不大好看。
无奈附近没有避雨的地方，剧组也没有准备任何雨具。于是所有人都很狼狈。
男演员还好一点，充其量就是被淋成落汤鸡。
女演员就惨了，不但衣服紧贴在了身上，精心制作的发型也泡汤了。关键是，满脸的妆容被雨水一冲，脸上红一道，白一道，把颜值拉低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最开始的一阵忙碌之后，终于有人察觉到不对劲儿了。
“奇怪了，好端端地，怎么会下起雨来了？”
“是啊，天上连一丝儿云都没有，水是从哪里来的？”
“而且雨量这么大。我这辈子啊，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咦，啊，怎……怎么，雨怎么突然停了？”
一群人张大了嘴，齐齐望天。
晴空高远，万里无云。
就好像刚才的倾盆大雨只是他们的一场幻觉。
当然，同事们狼狈不堪的形象又提醒他们，幻觉什么的，不存在的。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