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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手札-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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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带水了。
我的大阿哥长大了,成为一个英俊的有担当的大男人了,我在心里默默为他祈祷,不求功成名就,只要平安归来就好。
大阿哥走后不久,我的疾病也在太医的调理下慢慢好转了,等到能够出门的时候,天空已经下过一场薄雪了。
我始终对那一日无辜中毒的事情耿耿于怀,原本皇太后派人过来看望过几回,我趁机套来人的话时,得知那日在场的四个人除了我以外,另外三个都没事,这就很奇怪了,我不可能会无缘无故中毒的呀!
我渐渐胆寒起来,历朝历代的后宫杀人不见血的事情太多了,我既然已经被人盯上了,就只能够时时处处小心才行。
那上次究竟是怎么中招的呢?
我正凝想着,外面一阵嘈杂打乱了我的思绪,我推开窗子,迎着一阵冷气问道:“出什么事了?”
一排妃竹后面蹭出一张熟悉的脸,紧着就见到秋葵小步绕到竹前来,福道:“主子,是外院挑水的丫头偷了东西,被奴婢抓了个正着,正在审问呢!”
原来是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心里恼怒为什么在我的院子正前方闹腾,没得打扰到我,便挥挥手,说:“既然是这样,就由你自己拿主意吧,别纵容了这些小偷小摸的行为就是。”
秋葵痛快的答应着就又绕了回去,倒是我身后的康泽木歪着脑袋说:“秋葵审问的那个宫女好面熟,我应该见过的。”
我疑惑的回头看了看康泽木,她一脸认真,正对着妃竹的缝隙使劲的瞧,我心想反正已经被打扰了,便弄个究竟吧。如今皇太后又跟我走的近了,免得这些手脚不干净的奴才影响到近在咫尺的寿康宫了。便说:“你觉得有问题,便把那人拉过来问问吧!”
谁知,这丫头被拉过来的时候,连我都感觉到有些面熟,不过比我想象中年纪要大一些,显然不是小宫女级别的了,看着至少有二十五六岁,保养的还算行,不过面色憔悴,衣服也陈旧的很了。
我半是猜测半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约是被屋里面的地火熏化了她额边冻硬了的头发,我见到她额前有一淌汗水留下,眼睛始终是向下垂着不敢看我的,越是这样藏着,我就越是要弄清楚不可。
秋葵见她不答话,忙在身后狠狠的踢了一脚,喝道:“主子问你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我正要劝劝秋葵别那么大的火气,低等宫女也是人,凡是给自己多留一条退路,说不定哪天世道变了,自己要落在别人手里了呢?
谁知道这宫女慢慢抬起眼皮,倒是让我的心跟着揪了一下。她缓缓说道:“回主子的话,奴婢名叫梅香,是慈宁宫的挑水宫女。”
“梅香?”我依稀记得当年初入紫禁城的那天,差点跟这个叫梅香的高傲宫女打起来了的,后来还是大阿哥出面解了围。
当时她好像还是个小小掌事的,怎么才不过两三年的功夫,竟然混到这个份上了?事实证明,人还是厚道一点的好!
我勉强笑道:“原来是你呀,那个赵三宝呢?如今可还好?”既然遇到老朋友了,自然是要打个招呼的。当然,要硬说成得意忘形我也认了。
梅香似乎开始微微发抖起来,一张沮丧着的脸变得愤恨起来,她抬头直视我的眼睛,冷笑着说道:“公主真是好记性,还记得三年前的事情,看来奴婢这次也不算十分冤枉。”
我见她这有趣的模样,本来也想着再逗她一逗,可话听到后半头,分明是挑衅的味道了,什么叫做不冤枉?
于是我问秋葵,“你抓住梅香的时候她在干嘛?”
秋葵似乎就等着我这一问,忙道:“回主子,是梅香屋里的两个小宫女过来跟我举报,说梅香偷了好多价值不菲的珠宝手钏,我带人前去搜,果然就搜到了好多出来,梅香虽然做过偏殿的管事,可那也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再说主子根本不可能赏给她这么好的东西,一定是她偷的!奴婢想着一定要抓住她好好审问,可这丫头似乎一早听到风声似得,偏不出现,奴婢带着人在寒风里面守了好几个时辰,总算把她等来了,这才捉到,就惊了主子,还请主子降罪!”
说着秋葵便跪了下来,我知道她这是在让我安慰她顺便夸奖她几句。我本来也是想要这么做的,可我的注意力完全被她前面的话给带过去了。梅香突然多了很多价值不菲的珠宝,我前阵子中毒,这两件事情不会有什么关联吧?
此刻梅香也激动起来,挣扎道:“她胡说!这些东西断不是奴婢偷窃来的,不信主子尽管可以彻查库房,若是少了半个铜钱,梅香便算是坐实了这偷盗罪名!”
梅香跟秋葵原本都是慈宁宫的奴婢,若论资历,自然是年纪大一点的梅香更占优势,对秋葵的指责她自然是不服气的。
人各有命,不同的是她们一个跟了我,一个曾经得罪了我,如今混到这个份上,梅香应该后悔自己当初太目中无人了。这样的性子,就算没有遇到我,也会无意中得罪其他真佛的。
秋葵愤怒的回头瞪着她,这个时候,身后的几个小宫女上前来,把刚刚她们口中说的梅香的赃物铺在了地上,我粗粗看了过去,虽然说不上是价值连城,可要是拿到宫外去变卖,少说也值几百两银子了。
在证据的面前,梅香果然又短了几分,我笑道:“你既然说秋葵污蔑了你,那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这些东西的来路。”我心道,打死你我也不相信这是你自己攒下的,我看你怎么解释。
这时康泽木也看不下去了,上前在我耳边说道:“主子,别跟她废话了,把她全身脱光,在雪地里打上几十板子,看她还嘴不嘴硬!”
我拍手笑道:“还是你了解我,这倒是个好主意!来人呐!”
我装着要叫人过来,梅香果然慌张起来,忙道:“我招,我全部都招出来。”
我笑眯眯的和康泽木对望一眼,饶有兴趣的看着梅香,可刚听下去,我的心便沉重了。
“这些是景仁宫的小佟佳主子赏赐给我的。”
秋葵一听,几乎面色狰狞喝道:“如今慈宁宫与景仁宫素无往来,你是如何得到佟佳主子的青睐,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主子的事情,快说!”
梅香慌张的解释道:“没有没有,主子前阵子的病说什么也不是我害的,我不过听了佟佳主子的吩咐,往主子平常喝的水里面加了一点白糖,白糖能有什么毒呀,可不能够冤枉了我……”
我再也没有心思听她狡辩下去,她说的这样轻描淡写,可事实就是她背着慈宁宫所有人,私自收受了小佟佳氏的贿赂,在我平常喝的水里面添了不知名的什么东西,一定不仅仅是白糖而已。
秋葵气急了,朝她的背上又是一脚,“大胆,都这个时候了还敢存心糊弄主子,你是不要命了吧!”
梅香开始哭爹喊娘起来,平时那么嚣张的一个人,怎么才几年不见的功夫,就成了这个德行,我没空跟这个小角色计较了,她已经给了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很明显,我的猜测又一次被证实了,这件事情确实跟佟佳氏脱不了干系!
我无力道:“把她发落到慎刑司吧,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了。”
秋葵急切的压小了声音劝道:“主子,这个人可是个人证,她刚刚分明说出了小佟佳主子,您何不继续追查下去,说不定能够连根拔起!”
我站起来,已经没有力气在这么多人面前再装强悍下去了,我只觉得很累,也很不屑于这种宫廷之中的明争暗斗,我没有任何害人的心思,却频频被人所伤,我很累。
梅香终究是被我打发到了慎刑司,她这一去,可是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再加上她平时的为人,我几乎不用动脑子就知道那些人会怎么伺候她。
我又呼呼的睡了一整个白天,直到秋葵轻声进来叫我,“主子,梁太医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主子要不起来梳洗一下,让太医进来诊脉?”
我诧异,“谁叫的太医?”
秋葵急忙解释道:“我跟康泽木原就想请太医为主子好好调理,可没曾想,我还没走到太医院,便遇见太医院的院判梁太医,说是来慈宁宫给您请脉的,我便带他过来。”她小声在我耳边说:“梁太医虽然闭口不言,可他是御前伺候的人,一般妃嫔都请不动他,这次他来,莫非是皇上的意思?”
我脑子反应没那么快,秋葵一边伺候我穿衣服一边劝我,“且不管这梁太医是什么来路,主子让他请脉是断断没有坏处的,何不顺水推舟呢?”
我完全已经没了思考的动力,只想着,如果这真的是康熙的意思,那么我中毒的前因后果难道他会比我更加清楚吗?如今大阿哥不在身边,我不想太引起康熙的注意,反正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什么好事。
但我还是无法抗拒求医问药的念头,不管怎样,我都不能够跟自己过不去对不,再说还有大阿哥等着要娶我呢,总不能留下什么后遗症嫁给他吧!
梁太医顶着星夜来到乾清宫,原本康熙正在召见索额图商量军机,听到消息,便叫索额图回避,先招梁太医进来问话。
梁太医进殿之后康熙正大口喝着茶水,同时免了他的请安之礼,开门见山的问道:“到底是什么病?”
梁太医沉着答道:“回皇上,小雅公主是中毒没错。”
康熙似乎沉下脸来,原本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又不可置信的补了一句,“依你所言,当时一共有四个人同时吃下糕点,可为什么偏偏是小雅出事?”
梁太医应对道:“皇上,臣日夜研究,终于得出了其中的奥秘,原来那穆贵人在糕点中多添加了一味叫甘州青的甜剂,份量很轻,且与淮山的味道十分相似,所以轻易不能觉察出,这甘州青原本是微毒,人吃了之后不会有什么事,但若是配上掺了蚩白的水一起喝,那便成了凶猛毒药,只待计量足够那轻则重度昏迷满口胡话形同疯癫,重则瘫痪或是即刻暴毙。”
康熙握着茶杯的手心几乎要渗出了汗珠,他愤然的放下茶杯,胸腔一注怒火几乎要迸发出来,梁太医急忙跪了听命,虽然他在这件事情上是个旁观者,可话是从他口里面出来的,就跟他脱不了干系了,他的性命只在康熙的喜怒之间。
许久,康熙才摆摆手说道:“你且下去吧,不要跟任何人声张此事,切记。”
“臣明白,臣告退!”梁太医悄无声息的后退出去,直到完全沉没在夜色之中。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康熙这才想起索额图还在偏殿等着,他看了看座钟,已经深夜十一点了,他找人叫来索额图,说:“不知不觉又这么晚了,国丈深夜回府不便,便在我这养心殿睡下吧,一应用具,只管吩咐太监便是。”
索额图自然是千恩万谢的,他即将要告退时,好像康熙突然莫名奇怪的说了句,“要是赫舍里还在就好了。”
☆、54小佟嫔
赫舍里贤德,若她还在世,后宫如论如何都不会出这种污秽之事。康熙紧锁愁眉,手心越攥越紧,心头沉敛着。
如今还算是内忧外患,虽然三藩早已经荡平,但北有沙俄,南有郑经,西北正在于噶尔丹交战,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朝廷上可不能够再出什么重大纰漏,之前整倒一个明珠,就已经掀起一阵官员互相告发揭短的党争之风了。
这个时候,佟国维万万不能动。
过了几日,佟国维正与上书房大臣在家中商量筹集粮草之事,星夜点灯,通宵不眠。此刻总管徐千英悄身上前递给佟国维一封火漆密封书信,佟国维见到脸色一变,信封是鹅黄印水纹的。
玉容进宫之前,佟国维便与之商量过,若是报喜,便用寻常牛皮纸扎信笺,若是坏消息,便用鹅黄印水纹。两种信封里面都只写家常问安,这样一来,即便是书信被人截获,也透露不了什么出去。
知道这事情的人不多,国公府里的徐千英是其中之一。所以,徐千英一接到这样的书信便立刻给佟国维送了过来,半分不敢耽误,即便他正在会同大臣商议国事。
佟国维看完书信,眯着眼睛笑了笑,低头喝了一口温茶才站起来拱手道:“诸位同僚,眼下三更已过,佟某又强留诸位在府中加班,实在是过意不去,厨房已经备好了宵夜,大家便一同用完之后回去歇下吧,剩下的事情明日朝会过后,咱们再一块赶赶。”
在场的吏部侍郎徐乾学坐的地方离佟国维最近,听完之后忙放下笔起身拱手道:“佟相体恤,我等深表感念,只是西北战事已经如火如荼,这粮草筹措还不到十分之三四,明日我等无法交差呀!”
徐乾学这一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附和着起身,佟国维心里直骂这帮孙子趁机落井下石,脸上还是笑道:“诸位大人为国家鞠躬尽瘁,老朽大为感动,相信皇上也是同此心。只是这军政要务嘛,是永远都做不完的,咱们可也得都保存体力,才能跟噶尔丹耗这场硬仗,你们说是不是?”
他背着手走到他们中间,鹤立鸡群的望着这些人笑道:“放心,你们都是国之栋梁,皇上用你们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怪罪呢。”
佟国维如今可是名副其实的国丈,风头甚至一度要盖过了索额图,自然是够面子的。众人都见佟国维替自己出面担保,也就十分放心的告退。
见人都走光了,佟国维连忙召徐千英过来问明缘由,徐千英是太监身份,虽然本职上同内务府是没什么往来的,但佟国维仗着自己是国丈,经常使唤徐千英进宫探望玉容,内务府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玉容那边的消息,徐千英是清楚的。
徐千英早已经准备好说辞,回道:“主子,小姐那里只怕是遇到麻烦了。”
佟国维面色一沉,心里早已经料到了,眼神示意徐千英继续说下去,徐千英便一刻都不耽误的说道:“这两日皇上突然传召小姐去乾清宫,自小姐入宫以来,这几乎是未曾有过的事,可皇上也只是刻意询问小姐日常侍奉太后的细枝末节,并为再说其他,小姐的意思是……皇上心里是否已经起疑了?”
佟国维没有立即答话,他知道徐千英会找机会把他的原话都给玉容带进去,便沉着脸吩咐道:“玉容终究还是年轻不经事,老夫改日照应内务府一声,把你调到景仁宫去当值,你要好生替老夫看着玉容,千万提防着他轻举妄动,明白没有?”
徐千英原是紫禁城春熙殿的太监,后来被分到了国公府伺候,一路做到了总管,在佟国公府的十七年是他一生之中最平步青云的日子。见惯了宫中尔虞我诈,他深深感叹这国公府确实是个养老的好位置,自老爷让他频繁进出内廷,他就感觉隐隐有些不妥,此刻老爷终于说了出来,他就算是心里再不情愿,只得立时跪下高声道:“奴才自当为佟国公府尽心竭力!”
徐千英告退之后,佟国维捻着胡子,仍是不放心,他望了望这间还没有来得急收拾的书房,上面零散放置的全是经国大事。小到地方贪官惩治,大到边疆大吏调任,都从这屋子里面发出并实施,皇上那边通常只是过一遍而已。
都说权利熏心,起初他还不敢全信,早前见到索额图和明珠的翻云覆雨手段,却没想到原来自己也会有这样一日。
权利真是个好东西,能够有机会爬上去,便拼死一口气也要牢牢抓住,不惜一切代价的维护好。
玉容,一定要得到圣心才是。
玉容再三询问徐千英:“你确定我阿玛没再说什么?仅仅只是让我好好伺候皇上而已?”
徐千英已经换了一身宫廷太监服装,脚踩二寸来高的黑靴子,端的是一派空降下来的内殿主管的派头。当然在玉容面前,他是十分虔诚的,他鞠躬说道:“回主子,佟老爷是万事一切有他,让主子无需太过劳神。”
玉容自言自语着说:“可我究竟是小看了那丫头,那天皇上分明言语之间像是洞悉了什么,我真担心他已经知道了全部的来龙去脉。我姐姐当初好像就是因为她跟皇上离了心,那个女人,真是可怕呀!”
徐千英见玉容并没有直问自己,便在一旁沉默着不答话,谨言慎行,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如今也是唯一的依靠。佟家父女,都不是什么会念旧情的人,若是寻了机会,还需要另觅去处才是。
水烟一脸喜色的跑了进来,不等玉容回过神去看她,张口便说:“主子,内务府的王公公来了!”
玉容脸色一惊,本能的以为不是什么好事,但见水烟水秀水云等三个宫女都是喜笑颜开,心里便狐疑起来,直到王双前稳重踱步入内。
“恭喜小主,皇上已经下了口谕,要册封小主为嫔娘娘了。”王双前笑得十分讨喜,他稍微侧过身去,指着带过来的三抬红木箱子并两盒珠宝笑道:“这些都是内务府按制拨下来的,还请佟嫔娘娘笑纳。”
这一声佟嫔娘娘,叫得玉容几乎感觉身在梦中一样的不真实。虽然早前就猜到自己的后宫之途一定会十分顺利,为嫔封妃也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事情,可这一声佟嫔,在这个时候听到的太过蹊跷,她不由得愣了愣神,不敢答话。
徐千英见此,忙笑着对王双前拱手道:“有劳王公公亲自送来,可叫我们主子怎么当得?”
王双前见惯了场面话,便十分应景的说道:“徐公公这话太见外了,如今万岁心中,佟嫔娘娘可是顶靠前的,别说送这几抬东西,倘若娘娘有何吩咐,奴才也得尽心竭力的替娘娘办妥才是。”
玉容还在浑噩中,王双前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娘娘,如今钦天监正在按制给娘娘择选吉日,待皇上御批之后,娘娘就会穿着我们内务府制的吉冠吉服,正式接受册封了。”他嘿嘿笑道:“皇上对娘娘如此厚爱,可真是少见得很呢,即便是大选入宫的,初封也不过是贵人的位分,娘娘初封便是一宫主位,当真是圣宠六宫呢……”
后面的话玉容几乎没听进去多少,只呆呆的看着王双前抬进来的大红箱子,感觉特别的不真实,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呢?
剩下的事情徐千英自然是轻车熟路的,他打发水烟几个拿了金银角子重赏了王双前和几个随行而来的小太监,王双前的荷包自然要比那些小喽啰们丰厚得多,好生的送这群大爷出去之后,徐千英才回来对玉容说道:“主子刚刚可是在人前失礼了,若是王双前不是东西,拿了银子又出卖主子,那可太糟糕了。”
徐千英是看着玉容长大的,在这宫里玉容自然也是最相信他,所以他也敢说实话,见此,忙摸摸自己的脸,惊慌道:“我刚刚脸色很难看吗?有没有令人起疑?”
徐千英叹道:“暂时还不妨事,可日后就不好说了,主子这阵子千万不能露出马脚,让人抓到了把柄,可不止连累满门。”
爬得越高,将来摔得越重,徐千英活了大半辈子,总算是悟明白了这个道理。可这世上的好些人,即便是能够悟到了,也是身不由己。
玉容连连点头,扶着梨木雕花的方椅扶柄,站起来说:“你说的对,我如今是名正言顺的一宫主位了,这天大的恩典泼在我身上,若我表现有一点失常,岂不是丢了皇上的面子,丢了我佟家的面子?”
她环视着景仁宫内殿的一砖一瓦,看得那样仔细,脸旮旯角角都不放过,像是从未走进这神奇的房子一样。她笑了,如今这里才是真正属于我的了,我终于如愿以偿了。
她笑着对水烟说道:“水烟,替本宫更衣,本宫要去乾清宫面谢圣恩。”
☆、55气数已尽
玉容坐在轿子里面,妆容肃穆,神态故作镇定。紫珠玉帘之外,便是水烟在轿旁紧紧跟着,同样也愁眉满面。刚刚乾清宫前的一幕怕是要多日在这主仆两人脑海中盘旋不去了。
新获圣宠,原本就是值得耀武扬威的事情,可玉容等一行人在乾清宫却吃了闭门羹。连张德胜都没有出面,不过是一个扫水太监摸样的人阻拦了新晋的佟嫔娘娘,这说出去一定会让人笑掉大牙。
“水烟,你一定要提醒本宫今日之耻辱。”
轿子里面的人淡淡说道,仿佛刚刚那小太监的笑颜奚落压根就不是冲着自己来得,玉容说出这句话之后,心里暗自也为自己惊叹起来,曾几何时,忍耐竟然也这般与日俱增了吗?
水烟在轿子外面,正准备高声应是,却见远远一行人抬着轿子而来,吃不准是哪位宫殿的主子,只得小声提醒道:“小主,宫苑内行,当心烁口成金。”
玉容轻笑一声,正要继续出那不屑之言论,随着轿帘子的浮动,也看见了前方渐渐行来之人,终是住了口。
只听见挑轿的太监喊道:“前面是何人?”
宫廷礼制等级森严,何种等级的嫔妃穿什么样的服饰,乘坐什么样的轿子都有严格定数,所以单单从服饰上便可以辨别一个人的身份。此刻玉容的轿夫见来人只有四人抬的蓝顶小轿,心想着定是个贵人以下的寻常之人,跟嫔位主子在夹道相遇,也不知道要回避,便仗着新晋主子的身份,大着胆子喊了一声。
玉容听了这叫喊,掀开帘子查看,只听水烟回道:“小主无需理会,让奴婢先去打探再来回禀。”
玉容并未置可否,水烟便大着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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