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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清甜人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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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香穗推着车子出来,不期然看见许清明和她妈相隔不远站在学校大门口,脚步不由得一滞,顿时感觉两只脚都变得沉重了。
“香穗!”陆振英像是找到了什么台阶似的,赶紧招手叫陆香穗,“那什么,香穗啊,你看昨天我跟你说过的,两个弟弟小,我寻思你一直疼弟弟来着,你看你把自行车借给他们骑几天,过过瘾也行啊!就几天,让他们骑着玩几天就还给你。正好清明也在这儿呢,我就不信他连这点脸面都不给我。”
忌惮许清明在场,陆振英只好收敛起她打算硬来的计划,一时琢磨了个刁法子,只说借几天,就算是许清明,他还能说什么?至于“借几天”到底是借多久——到了陆振英手里的东西,那就是改姓了陆的。
“我好像不欠陆家一辆自行车。不借。”许清明直截了当打断了陆振英的话,转身叫陆香穗:“走吧,回家。”
说着,他骑上车便打算走人,虽然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可他也不愿意在这学校门口跟这种泼妇纠缠,要是陆香穗老师、同学什么的路过见到,总是对陆香穗不太好。
“你……许清明,好歹是亲戚,我总是你岳母吧?借几天你都不借?太过分了!”陆振英挂不住脸了,“香穗,那可是你两个弟弟,你怎么不知道远近?今天这自行车,我还就非借不行了,我看看你们还有没有一点人味儿。”
陆香穗憋红了脸没开口,许清明却微微倾身,以不大的音量说道:“我没有人味儿,卖闺女的又是什么人味儿?当初你数钱的时候两下就说定了,你们那个陆家,我没承认过谁。”
“你说这什么话?讲到老天边去,我也是她妈,是她亲妈!她孝顺我是理所应该。”陆振英涨的脸红脖子粗,气冲冲的样子恨不得咬谁两口了。“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生恩养恩,许清明,别说你们还没正经结婚,就算结了婚也不能拧着我,你以为你是谁呀!听说过离婚换男人的,亲爸亲妈换不了,她该给我养老孝顺,她赖不掉!”
“她该给你养老孝顺?”许清明嘲讽地一笑,“她自己还是个没成年的小姑娘呢,就让你换了钱花,你到底是多大的养育之恩?牛马牲口还知道护犊子呢,你还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牛马牲口……这不是骂她畜生不如吗?陆振英反应过来,气得一张脸青紫蓝靛,暴睁着两眼就打算撒泼。
许清明再也不愿意跟她多说一句,转身招呼陆香穗:“香穗,我们走吧,既然话说到这份上,往后没人性的人你直接别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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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明一连接送了陆香穗好几天,虽然没再遇上陆振英,当天的事却仍旧让他耿耿于怀。想起陆振英那些话——亲妈,亲妈,血缘关系变不了,夫妻离了婚就什么也不是了!
许清明恨恨地琢磨,陆家那些人渣,就像附骨之疽,陆振英今天能来要自行车,明天就能因为旁的事来撒泼胡闹,还指望他们能有羞耻和自觉?
当初因为陆香穗年龄小,拿不到结婚证,也没没法子办迁户口手续,如今陆香穗户口还在陆家呢,名义上仍旧还是陆家的女儿,就像陆振英说的,摆脱不了。就算迁了户口,往长远了想,有这层法律关系存在,日后难免还要给他们带来烦扰。
不行,必须想法子叫陆香穗跟他们彻底脱离了关系才好。
当初他就想过,让陆振英签字画押写个协议,然而陆香穗才十五,他们这种“协议”本身就是不合法。再说对于陆振英那种人来说,承诺啊协议啊,转脸就可以不作数了,根本就没什么用。
法子不是没有,许清明早就在琢磨这个事情呢。前世今生,他毕竟是有些见识的。他所能想到的最稳妥的法子,就从陆振英自己的话受到的启发——
亲妈变不了?谁说的!起码从法律上来讲,他偏偏要让陆振英这“亲妈”的地位变一变,就让她变成不相干的路人甲才好。
说这话就到了深秋,许清明在镇上的店面也办起来了,除了照顾他那些蜜蜂,就是卡着陆香穗上学放学的时间一起出入,每天去店里照应生意。天冷了药材采摘的少了,能收到的货也少,他便主要收购贩运花生米和大豆,生意铺开了,影响也就来了,隔几天就要走一车货,旁人便悄悄地议论说,许清明这小子指定挣到钱了的。
陆家那边呢,陆高远新房子也盖了,彩礼也送了,里里外外收拾妥当,高高兴兴地准备娶媳妇办喜事了。也不知这陆高远到底有多自私,可能是寻思五千块钱还剩点儿没花完,看着陆振英身上还有油水可以榨吧,居然又临时起意,撺掇女方姑娘开口问陆振英要彩电,不然就不答应过门。
陆振英哪里是好示弱的,便把陆高远狠骂了一顿,陆高远却觉着他这“长子”没拿到最大的利益,没受到足够的重视,便也跟陆振英闹起来,临到办喜事前,陆家吵吵闹闹一团乱。
人呀,不作不会死,陆高远在他妈跟前没占着便宜,临到婚礼前去女方家里送嫁衣,出了事儿了。
按风俗,新媳妇的嫁衣是要婆家给做的,新郎婚礼前专门挑个好日子送过去,女方家里自然也要好生招待一顿。
红棉袄红棉裤,陆高远送上了门去,女方姑娘一看不乐意了,嫌弃自家做的嫁衣土气,连带着开口要了一回彩电没如愿,感觉被陆振英抹了面子,便当着家里的亲戚朋友,不留情面地数落了陆高远一顿。陆高远在家受了他妈一肚子气,到了丈母娘家又受准媳妇的气,在丈母娘家酒桌上便喝开了闷酒,从丈母娘家醉醺醺地回去,路上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一路滚下山坡,好死不死把腿摔断了。
这婚还怎么结?
陆高远住进了县城的医院,每天里怨天怨地的,那边女方姑娘担心他留了残废,也闹着要退婚,简直是热闹极了。陆振英一着急,满口答应了等陆高远出院,就给他们买彩电,只求女方姑娘不要退婚才好。这么一来,算算钱不宽裕,又把主意打到了闺女头上。
这一回陆振英换了个政策,一脸哀戚地找到许清明店里来,央求陆香穗无论如何跟许清明借些钱。
“香穗,清明,你们这回要是不帮忙,你哥这媳妇也娶不上了,腿也不知能不能治好,这辈子可就完了。香穗,都说清明对你好,你赶紧跟他好好说说。”
陆香穗看着她妈那哀哀欲绝的样子,心里却只有悲哀。她相信,家里眼下正准备给陆高远办喜事,起码婚礼总得准备好了钱的,不至于连陆高远治病的钱都拿不起。然而她还没开口,许清明却面无表情地答应了。
“借钱可以,救急嘛。不过,你得给我打个借条。”
陆振英一想,借条就借条,有什么大不了的?有借无还本来就是她的风格,仗着她当妈的身份,借条又能把她怎么样?
“行,我给你打个借条。”
“另外,我想把香穗的户口迁过来。”
“迁户口?”陆振英眉头一皱,想了又想,陆香穗的户口在陆家,陆家就能多分一口人的田地,要是迁走了,村里自然要把田地收回了,她还打算多种几年呢。陆振英左思右想,便找了个充分的借口说:“香穗才十五,你们反正拿不到结婚证,没有结婚证,怎么迁户口?公家不给迁呀。”
“办法自然有。”许清明说,“无非就是香穗的户口迁过去,既然拿不到结婚证不能迁户口,我倒是有个变通的法子,香穗不是不够年龄吗,当作过继的名义把她过继给老姑奶奶,老姑奶奶夫家正好也姓陆,说得通,过继到老姑奶家里,自然就能迁户口。你们帮着签个字摁个手印就行了。”
陆振英犹豫起来,她一个农村妇女并不懂什么手续,就是不想让陆香穗户口迁走罢了。犹豫半天问许清明:“这能行?”
“借钱能行,签个字就不能行?”许清明反问。
☆、第34章 名正言顺
“借钱能行,签个字就不能行?”许清明反问。
“不是那意思,我就是寻思,干什么非得现在把香穗户口迁过去?过几年她够了登记年龄,你们拿了结婚证户口不就好迁了?办什么过继,怪麻烦的。”陆振英看着许清明那一脸淡漠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不情不愿,
在农村,一口人的田地很是重要的,一个家庭里总共才有几口人呀?尤其是这山区,土地本来就少的可怜,庄户人就指望土里刨食了,多一口人的地,陆香穗又不用在陆家吃粮食,这底翻上家里就能多不少收入。陆振英倒是没想到旁的方面,只想着扣住陆香穗的户口,也好占住她头上分到的田地,多占几年便宜。
“那就算了吧。”许清明十分平淡的口气说,“反正有没有户口我都养得起她,无非是觉得她上学什么的不方便,你不同意也没办法。”
“嗯嗯,其实没什么不方便的,离得又不远,要用户口本你们去拿就行了呗。”陆振英以为许清明放弃了迁户口,心里还挺高兴,等到陆香穗能登记结婚,还要四五年呢,她家能多种这几年地不说,到时候估计还可以借着他们拿户口登记,再狠狠削刮许清明一笔钱呢。
“那清明啊,你看香穗她哥还在医院等着呢,你赶紧给我拿钱吧,亲不亲自家人,我就说嘛,你一直是又大方又懂道理,你跟香穗肯定得帮我的。”
伸手等着拿钱呢。
许清明却笑笑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借钱可以,打个借条,然后把户口迁过来。迁个户口你嫌麻烦,借钱不是更麻烦?我跟香穗挣钱也不容易,哪来的闲钱去给你家补笊篱?”
这就是不借了?陆振英这才回味过来,许清明那句“算了吧”,根本不是她理解的意思,感情是不迁户口,这小子就不会答应借钱啊。
“妈,家里明明给我哥办喜事准备了钱的,我哥就算要住院,也不至于拿不出钱吧?二哥现在做生意,总需要周转的本钱,真的也不宽裕。”陆香穗在一旁听着陆振英跟许清明的谈判,心里真是沮丧极了,摊上这么个妈,她到底能怎么样?家里正打算给陆高远办喜事,按着陆振英的吝啬性子,手里有钱肯定会一分一厘算着花,许清明给了她五千块钱,怎么可能就全花光了?
“去去,滚一边去!你这丫头,有你这么独的心眼子吗?你哥摔断腿住院,我就是不来,你不该拿点钱去帮着?那是你亲哥,你也不嫌绝情!你当妹妹的哪能不帮着娘家哥?你还叫人吗?”陆振英回头喝斥陆香穗,一扭头看着许清明不悦的脸色,又讪讪地收住,眼珠子一连转了几圈,才笑着说:
“清明啊,亲戚道里的,那是香穗她亲哥,该帮总得帮,你说是不?你们不管不问,外人跟前也说不过去的。”
“我姓许,我可没有什么姓陆的大哥。当初陆家卖闺女,就是为了给大儿子娶媳妇吧?我花了足够的钱把香穗从陆家拉了出来,你要钱我要人,就是个交换罢了,我没觉得有什么亲戚情分。别说是卖闺女了,就算是平常的姻亲,谁娶了陆家的女儿,难不成还要养着陆家的儿子?”许清明不急不恼地反驳。
看着陆振英青红泛紫的脸色,许清明回头叫陆香穗:“香穗,该干嘛干嘛去,公道自在人心,咱们从来没欠谁的。”
“哎,我也没说不让你们迁户口。”陆振英尴尬着一张脸,心里明明气得要命,却还得强压着一肚子气,忙改了说话口气。今天这事儿她自己也清楚,许清明不是她拿捏得住的,想要弄到钱,就只有给他服个软。
“你们该迁户口就迁户口呗,叫我签字我就签字呗,那什么,清明啊,要办哪样手续你们就赶紧的,高远那边还等着用钱呢。”
“我倒是不急,总得一样样办。”
许清明微微一笑,他看着陆振英那恶心的嘴脸,真是觉得厌憎,就是眼前这女人,前世把两个女儿都送进了火坑,大女儿陆香叶横死送命,等于是死在钱卫东手里了,最终却又害了陆香穗一辈子,结果呢?到她晚年哼不动了,儿子媳妇们还不是养猪养狗一样的虐待她?
******************
为了把“过继”的事情办得滴水不漏,许清明是特意去县法院咨询过了的,只要办了合理合法的过继手续,把陆香穗过继给老姑奶奶,她往后就是老姑奶奶的孙女,陆香穗从法律上跟陆家没有任何关系了,过继子女没有赡养原父母的法律义务,将来就算陆振英想怎么折腾,许清明和陆香穗也可以完全不理会她,可以避免许多后患。
当许清明到老姑奶奶跟前说这件事,本来只说是让老姑奶奶帮忙办个手续,方便把陆香穗户口迁到许沟村来,也不知老姑奶奶是因为耳朵聋还是怎么的,说了半天也没给她说明白。
“过继给我当孙女?行啊,老头子一准高兴。香穗丫头不错,给我做饭烙煎饼,给我做鞋呢,绣的鞋头花可俊气了。她要是当我孙女,正好给我养老送终。”
得,也别跟她再多解释什么了。许清明心说,本来老姑奶奶没儿没女,也是要靠他和大哥来养老送终的,这也是他把脑筋动到老姑奶身上的原因。如今她要说让香穗当孙女养老送终,说来说去还不是一码事?不过老姑奶这么想也好啊,反正他和香穗本来也是要照顾老人的。
搁在过去,民间过继本来就是个家庭伦理间的约定,家族长辈做个见证,或者祠堂里见证过了,写上族谱也就可以了。八十年代以前,过继手续要向当地民政部门进行登记才算合法。
八十年代初,公证制度开始施行,于是陆香穗的“过继”手续便先到县里公证处公证,陆振英和王中春当着许清明、陆香穗和老姑奶的面,当着公证员的面签了字,然后,又去民政局登记备案,回到镇里,许清明一刻也没耽误,带着办好的手续,去派出所把陆香穗的户口从陆家迁出来,落在了老姑奶的户头上。
按着许清明跟陆振英之前的谈判,出了派出所的门,许清明把陆家的户口本还给陆振英,又面无表情地掏出两千块钱,从右手放进左手拍了拍。
“借条呢?”
“还真写啊?”陆振英嘴里抱怨着,然而看着那一沓子钱,又忍不住地兴奋,嘴里说着:“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你说都是自己一家人,写的什么借条呀!”
看着许清明大掌一收,像是打算把钱装回去,陆振英忙拦住他。
“写就写,行了吧?可我没识几个字,写不了什么借条的。”
“我写好了,你签字摁手印。”许清明淡漠的语气中带着鄙夷。
就在派出所门外的路边,陆振英接过许清明递过去的纸笔,在借条上签字摁了手印,然后美滋滋地接过许清明给她的两千块钱,飞也似的骑上车走了,把陆香穗远远地抛在脑后。
“走吧,咱回家。”许清明牵起陆香穗的手说。他瞥了眼陆振英离开的方向,心里对自己说,往后这个可恶的女人,还有整个陆家,跟他的香穗再无半点关系了。只要那些人还敢作死,那就让他们去死好了。
然后,老姑奶拄着拐杖来到他们家,开口就说要带“孙女”去给老头子上坟。
老人倒也没多么糊涂,可老人没儿没女的孤独寂寞啊,老姑奶也知道陆香穗这个过继“孙女”的根由,就是往她户口本上落个人罢了,可是,人都端端正正写在她户口本上了,还不就是她孙女?老姑奶喜欢陆香穗是一方面,既然是过继了的,等她百年之后,陆香穗正经八百也是她哭灵送终的“后人”呢。
陆香穗一听就答应了,过继就是过继,无所谓真无所谓假。再说了,就算没有过继这回事,老姑奶这么点心愿她也完全应该答应的。
于是在这个草枯霜白的秋日早晨,老姑奶奶扯着长长的裹脚布一道道裹好了小脚,穿上陆香穗新给她做的鞋子,扶着拐杖爬上许清明专门给她准备的毛驴车,领着陆香穗去了老头子的墓地。陆香穗手里挽着个竹篮子,里头是一些点心贡品,许清明还拎上车一个圆筐,露出打好的一叠叠纸钱。
“老头子,我领孙女来给你烧纸了。”老姑奶拍着墓碑絮叨,那神态就像在家里说话闲聊似的,“叫她认认路,等我也死了,好让她逢年过节来上坟烧点纸。”
一转头嘱咐陆香穗:“丫头,给你爷爷磕个头。往后记住了,等我死了,就埋到这儿来跟你爷爷并骨合葬,逢年过节别忘了来烧点纸,燎燎草,省的人家说我跟你爷孤坟野鬼绝了后。我孤老一个,可怜了大半辈子,也没有半点值钱东西能留给你,就希望你念着个情分了。”
感情老姑奶主要是这想法呀!想想也是,老人迷信,无非是怕死了没人上坟烧纸,寄望着陆香穗呢。那年代农村人都是土葬,一年到头坟上就长满了野草,子孙后人逢年过节来上坟,烧纸时候自然就要把野草烧一烧,别人看见坟墓上有烧纸的痕迹,便知道人家子孙后代来上过坟了,反之,那就说明墓主断了后。
许清明忙贴着老姑奶耳朵大声说:“老姑奶,你放心,我跟香穗往后逢年过节就来上坟,一定不会忘了的。”
“你姓许,光你来不行,娘家侄孙上坟,名不正言不顺。”老姑奶十分认真地交代,“叫香穗一块来,她就算是个女孩,可也是我孙女,我和老头子没旁的后人了,她上坟也是名正言顺。”
想想老姑奶这一辈子,也真是可怜人。
陆香穗便在老爷子墓前端端正正跪下,恭敬地磕了个头,看着老姑奶满意的样子,便动手把纸钱拿出来烧。三人拜祭过了,才一起离开墓地。
因为老姑奶年纪大了不方便,坐不了自行车后座,许清明找了一辆毛驴车拉着老姑奶来上坟的,回去的路上,许清明坐在前头吆喝着毛驴赶着车,山路晃晃悠悠,老姑奶就坐在车上,东拉西扯地跟陆香穗说了一会子话,就又闭着眼睛养神了。
“二哥,你再慢点,老姑奶可能是今早起的太早了,打盹了。”陆香穗小小声地对许清明说。
“香穗儿,你往后不如喊她奶奶吧。”许清明也小声地说,打量着老姑奶随着驴车颠簸晃晃悠悠的样子,心有感触地说:“老姑奶这一辈子,年轻时候没得老姑爷的喜欢,两家包办婚姻,老姑爷上过大学有文化,根本看不上老姑奶这样没文化的乡下女人,还养过小老婆,夫妻两人感情自然不好,也就只生了一个儿子。结果呢,那战乱的年代,儿子生死不明,丈夫也早早死了,剩她一个女人家,孤苦了这大半辈子,实在也是个可怜人,咱们反正是打算照顾她养老的,你如今户口本上可写着是她孙女呢,你往后啊,要是喊她奶奶她肯定高兴。”
“嗯,行。”兴许是深秋的山间太寂寥萧条,陆香穗听着许清明的话,心里总有些悲凉感,她点点头,心里打算着往后不能再叫老姑奶了,改口叫奶奶吧。
☆、第35章 尴尬无奈
陆香穗和许清明陪着老姑奶上坟回来,毛驴车悠然走在山路上。山路高低不平,驴车猛一颠簸,老姑奶身子一晃,睁开眼,看看陆香穗,忽然交代她:
“香穗儿,回去给我准备送老衣裳,记住了,里外衣裳,棉袄、夹袄子,还有鞋袜,都要厚实实的。我总寻思着老头子也不知哪天就来拉我了,不准备好了,我怕突然一下子来不及,光着身子上路,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奶,你身体硬朗,少说这些子不高兴的话。”陆香穗凑到老姑奶耳边说,跟老姑奶相处多了,她也习惯了贴着老姑奶的耳朵说话,声音大一些,不然老姑奶听不见的。“我看你肯定能活到一百岁。”
“活那么长做什么,活得自己都厌烦了。”老姑奶说着又把眼睛眯缝上了,“你给我准备好,你那针线,我能看中。放了学抽空赶紧给我做。”
事后陆香穗跟大嫂刘香脂说起这事儿,说到老姑奶这些话,刘香脂一拍大腿说:“哎呦,老姑奶以前可没说过这话,怎么突然要送老衣裳了?我听说……”刘香脂犹豫了一下,凑近陆香穗说:“我听说很多老年人对自己的寿数能预见到,快死的前一阵子自己能预感到,就会自己做准备,老姑奶千万不是真要那什么了吧?”
“不能吧?她身体看着挺硬朗的。”陆香穗一边说,一边却被刘香脂那神秘兮兮地语气弄的心里忐忑,真怕老姑奶突然有个什么。
带着这种忐忑担忧,陆香穗很快就买了布料,怕自己经验不行,便拉上刘香脂一起,俩人给老姑奶裁制了寿衣,陆香穗抽空亲手缝的。做寿衣期间老姑奶居然还来问了两回,十分关注,于是做好了以后,陆香穗就拿去给老姑奶过目,老姑奶把寿衣、鞋袜都展开,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挺满意的样子,居然就叠起来放到床头,搭上枕巾,当作枕头枕着了。
枕着寿衣睡觉,这老太太也真是够不凡的了,据她自己说,枕在头下随时方便拿过来用,觉着要死了,总该能撑一口气把自己穿扎妥当再上路。听这话陆香穗还担心,怕老太太真预见什么了,结果呢?
这一枕就是小半年过去,老姑奶枕着那寿衣,没事翻出来看看,抽空还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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