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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医(沐轶)-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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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杜文浩从怀里摸出一本书来,上前两步,讪讪道:“愚弟听说皇兄喜好古书,四处搜罗善本,恰好愚弟巡医各路时,购得一本,也不知有没有用,特拿来给皇兄瞧瞧。”
雍王对古代善本的喜好,已经达到疯狂的程度,曾经为了谋夺宰相富弼的一本东晋佛经善本,将富弼害得家破人亡。现在听杜文浩说他有一本古书,顿时来了兴趣,尽管不相信杜文浩能收到什么好书,却还是站起身走过去把书接了过来。
这一瞧之下,雍王顿时眼睛瞪得溜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连手都在发颤,话也说不顺溜了:“慧远……慧远大师手书的《无量寿经》?!老天爷,这可是珍宝啊!——慢来!说不定是赝品!待本王好生瞧瞧!”
雍王双手捧着这本书,就像捧着自己的心肝一般,一步一挪走回座位,小心翼翼将书放在桌上,定了定神,这才用伸出颤抖的手,先捻捻纸张,眼睛更是一亮:“没错,这纸张是东晋的!”
慢慢地一页一页翻看,不停点头。只用了一顿饭功夫,雍王这才把头抬起来,激动地脸都变形了:“贤弟这部书,当真是东晋慧远大师亲笔手抄的梵文《无量寿经》,他与王羲之是好友,书法上得到王羲之指点,颇有书圣风味,这书的题跋就是他的手迹!还有印章!本王曾经得到一本慧远大师亲笔手抄梵文佛经,上面的印章与贤弟这部书一模一样!应该是同期誊抄完成的真迹!”
杜文浩嘿嘿笑道:“即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雍王捧着哪部经书,乐得嘴都何不拢了,撩衣袍坐下,手依然按着那本佛经,眼瞧着杜文浩:“贤弟,这部书本王买下了,你说个价,本王绝不还价!”
“不不,皇兄,这书……,嘿嘿,愚弟不能卖……”
雍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竖起了三个指头:“本王出价三百两黄金!”
三百两黄金,那可相当于人民币三百万元!
杜文浩摇摇头。
雍王又竖起了五个指头:“五百两!——贤弟,五百两黄金不少了!”
杜文浩还是微笑摇头。
雍王拳头一握:“好!看在贤弟面子上,凑个整数,一千两黄金!”
杜文浩还是摇了摇头。
雍王慢慢把手放下了:“看来贤弟是不想要钱,嘿嘿,要想什么?说罢。”
杜文浩躬身道:“愚弟什么都不要,这本书是进贡给皇兄的,作为皇兄登基贺礼!”
雍王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手指杜文浩道:“贤弟,真有你的!哈哈哈,好!好兄弟!你这份礼物当真是送到本王心坎里去了!多谢,多谢贤弟了。哈哈哈哈!”
“这是应该的。”杜文浩又嘿嘿笑道:“另外,愚弟还买了数百只肥羊,准备送到侍卫马军和侍卫步军兄弟,他们连日辛苦了,该犒劳一下。只是这些牛羊都是活的,宰杀方面得费点劲。”
雍王赞道:“兄弟当真想得周到,没事,正好来个烤全羊,这些兄弟最是喜欢的了。这样吧,今晚本王带你去跟弟兄们见见面,让他们好好给你敬几酒,本王知道你酒量很不错的。哈哈哈”
雍王把那部经书摸了又摸,简直爱不释手,杜文浩送来犒赏手下军队的是一大群活羊,自然不可能下毒啥的,所以不疑有他,连声称赞杜文浩想得周到。
杜文浩又躬身道:“另外,愚弟还有一个小小的建议,不知是否适合?”
“嗯,贤弟的建议一准不错!说罢!”
“愚弟想等一会进宫,说服皇太后,让他撤掉殿前侍卫都指挥使韦岸的兵权。不知行不行?”
雍王又惊又喜,忽地站了起来,手里兀自捧着那本善本佛经:“你说什么?贤弟,你果真能说服母后撤掉韦岸都指挥使兵权?”
“愚弟想试试,也没什么把握。”
“好!好!好!”雍王连说三个好字,他唯一的忌惮就是韦岸的殿前侍卫军掌控着皇宫,这是他登基的最大障碍,只要这支军队转投自己手下,那就再无任何担忧的了。天下便已经确定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雍王走到杜文浩面前,甚至有些急切地说道:“贤弟,你要是果真能办成此事,本王登基之后,枢密使就是你的!嗯,本王另封你为忠勇侯!”
从枢密副使许诺到了枢密使,杜文浩咧着的嘴都快挂到耳边了,一拱到地:“多谢皇兄!——那皇太后同意把韦岸军权解除的话,愚弟该让皇太后把殿前侍卫军交给谁指挥呢?”
“教给你就行了,哈哈哈,我的好兄弟!”雍王已经被一连串的喜悦乐得心花怒放了,听杜文浩主动这么询问,对杜文浩更无丝毫怀疑了,不假思索答道。
“是!愚弟若能办成此事,立即回来听候皇兄差遣!”
“好!很好!快去吧,本王等候你的好消息!哈哈哈……”雍王捧着经书扬天大笑,得意之极。
“是!”
杜文浩乐得屁颠屁颠的告辞离开了雍王府。
上了轿子之后,他的笑容变成了冷笑,吩咐起轿直奔皇宫。
皇太后已经通报皇宫所有值守,杜文浩可以自由出入皇宫。所以杜文浩一路通行无阻,径直来到仁清宫皇太后高氏的寝宫正堂。
皇太后正端坐在软榻之上,依旧是一袭黑色长裙,腰间系着一条雪白的白绫。一旁站着的是焦公公。
他本是太皇太后身边的贴身太监,根据杜文浩的安排,皇太后命他以后跟着自己,焦公公当然知道这是杜文浩的主意,欣然答应。
尽管焦公公也是拥戴六皇子的,但杜文浩还是没有将计划告诉他,这等绝密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所以杜文浩咳嗽一声,朝皇太后眨了眨眼,朝两边的宫女太监们努努嘴。
皇太后会意,手一摆:“小焦子,你们都退下吧!”
“是!”焦公公带着所有的宫女太监们都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杜文浩和皇太后。
皇太后一双凤目,幽幽然凝视着杜文浩,欲言又止。
杜文浩回头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迈步走向皇太后,他盯着皇太后的眼睛,分明看见了一丝几乎不易察觉的欣喜,心中顿时定了,走到软榻前,撩衣袍坐在了皇太后身边,侧过脸瞧着她,低声唤了句:“滔滔!”
皇太后听他叫自己的小名,早已羞红了脸,眼中秋水闪过一抹柔情。
杜文浩等的就是这个,伸手过去,揽住了她的纤纤细腰。
皇太后被他拦住腰身,身子顿时便一僵,上次两人相依相拥,那是皇太后心智恍惚愁苦之下所为,现在陡然如此亲密,皇太后还是不能适应,毕竟,她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被男人这么搂过了。
杜文浩感到了她身子的僵直,却也听到了她急促的娇喘,瞧见了她眼中的慌乱,胆子更大了,手腕一勾一带,将她揽入怀中。
皇太后嘤咛一声,试图挣脱,可是且别说她数日茶饭不思,身子已经极度虚弱,就算是平日,她一个娇弱女子,又如果敌得过杜文浩的搂抱。挣了两下,便瘫在他怀里娇喘吁吁了。
杜文浩却也不敢太过分,只是搂着她,可到了这一步,他却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了。
皇太后借机得以稳住了心神,抬头望着他问:“事情怎么样了?”
杜文浩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柔夷,紧了紧:“我办事,你放心。一切按计划进行。”
“嗯,那就好!千万不能伤了两个皇儿,当然更不能伤了六皇孙!”
杜文浩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我记住了。”
皇太后彻底放松了身子,依偎在他的肩头,闭上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等这件事处理好了,我真想好好睡上几天几夜,好累啊……”
杜文浩柔声道:“是啊,这些天苦了你了,不过,将来你垂帘听政,还有的你忙的呢,只怕没时间让你安生休息的。”
“我不管!你帮我处理!”皇太后说了这话,又觉得自己跟小姑娘一样撒娇,颇有些不好意思,便红着脸挣扎着又要起来,却被杜文浩搂着动不得。
皇太后的挣扎让杜文浩也觉得这样一直搂着她也不妥,放松了手上的劲,嘟哝道:“我一个毛头小伙子,无权无势,人家不买账的。”
皇太后借机坐直了腰,哼了一声,道:“他们敢!谁敢不买账我就撤了他!”
杜文浩吃的一声笑,大着胆子伸手在她犹如少女般娇嫩的脸蛋上轻轻一拧,“这么凶啊?我怕怕哟!”
皇太后脸颊绯红,低下了头。
不知怎的,皇太后觉得在杜文浩面前,自己却成了不懂事的小姑娘,喜欢他搂着自己的感觉,喜欢听他镇定的话语,喜欢看他坚毅的眼神,在他怀里,自己变得那样的青春。这些日子的痛苦哀愁,有了他,便减淡了许多了。
心中暖暖的,皇太后抬眼望着他,轻轻地,又重新依偎进他的怀里,把脸蛋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呢喃道:“文浩……”
杜文浩见她如少女般娇羞模样,着实让人心动,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绸缎一般光滑的秀发。
她没有梳妆,只任一头长发飘散在脑后,用一根白丝带轻轻系着。杜文浩心中怜惜,把脸贴上去,一股淡淡的幽香沁入心脾,如兰似麝。心中一荡,禁不住低头在她秀发上吻了一下。
皇太后身子轻轻一颤,这是杜文浩第一次吻她,尽管只是吻她的秀发,毕竟这是时隔近二十年后受到的男子第一吻,不禁心旌摇曳,羞不自胜,一颗心跟小鹿似的砰砰乱跳,心慌意乱之下,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两人相依相拥,一时无语,只能听到彼此砰砰的心跳。
好一会,皇太后将脸贴在他脸颊上,低声道:“文浩,你这么帮我,叫我怎么谢你?”
杜文浩却长叹了一声:“唉!到时候,你只让雍王爷和曹王爷别杀了我就行了!”
皇太后一愣,坐直了身疑惑问道:“他们为何要杀你?”
杜文浩便把自己挟持曹王、雍王的经过说了一遍。
皇太后听罢笑了:“就这事啊,你又不是故意的,一场误会嘛,颢儿和頵儿不会这么小气的,到时候我跟他说,让他别找你麻烦就是了!放心吧!”
杜文浩苦着脸道:“我听说雍王爷很记仇的,我可是当众挟持他,还割伤了曹王爷的脖颈,这种耻辱任何人都不会轻易放过的。滔滔!”
第385章 缴兵权
皇太后缓缓点头:“这话倒也是,頵儿还好一些,就是颢儿有些霸道,平素从来不肯吃亏的。须得想个法子让他不能找你麻烦才行。”
杜文浩要的就是皇太后这句话,搂着她的小蛮腰,依旧苦着脸道:“能有什么办法?他是王爷哟,踩死我还不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皇太后嗔怪地瞧了他一眼:“瞧你说的!哪能呢,不还有我吗?”
“滔滔,我总不能躲在你寝宫里一辈子吧?我就算再怕死,也不能坏了你的名节啊!”
皇太后俏脸又红了,斜了他一眼:“那你说怎么办?”
“你不能天天保护我,那就只能找人保护我了。要是我有军权就好了,比如殿前侍卫都指挥使之类的,人多好办事,将来王爷看我不顺眼要踩我,我也好叫他们帮我拦着,我好抽空脱身跑来找你告状啊。”
皇太后到底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侍卫都指挥使这有何难,我叫韦岸让你,另升他做别的官就是。”
“真的?”杜文浩又惊又喜,一把将皇太后搂进怀里,在她脸蛋上吻了一下,把个皇太后羞得耳根都红了,娇嗔挣脱开来:“别这样!乖乖坐好了!”
杜文浩嘿嘿笑着,拉着她的手:“滔滔,你对我真好!”
皇太后红着脸挣脱他的手,下意识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你也对我很好啊!”
杜文浩道:“嘿嘿,不过,就怕韦岸不愿意交权,现在他要用殿前侍卫对抗两位王爷,力保六皇子登基呢。”
皇太后点点头:“是啊,这事是有点棘手。要不等这事完了之后再让他把殿前御林军交给你?”
杜文浩道:“好是好,就怕他率殿前侍卫与两位王爷杀将起来,两败俱伤,那时候再把殿前侍卫送到我手里,已经没什么人马了。成个光杆司令也没啥意思。”
皇太后心头一凛,这正是她最担心的,急声道:“你不是正在想办法不让他们打起来的吗?”
“是,现在正着手这样做呢。滔滔,我已经说过了,要解决这场危机,必须让他们双方都交出兵权,手里无兵,自然就打不起来了,只有这样,才能从容和平解决皇位继承问题。那时候你说的话才能真正作数。”
“你说得有道理,该怎么办,你拿主意,我都听你的。”
“好!”杜文浩握着她的手,正色道:“目前情况是这样的,我用了点手段,让两位王爷相信我在帮他们登基,他们很信任我,所以,现在只要让韦岸将殿前侍卫都指挥使之职叫出来给我,两位王爷也不就会再动刀兵,然后我会借机收回两位王爷的兵权,那时候双方都没兵了,自然就打不起来了。”
皇太后忙问:“你如何收回两位皇儿的兵权?切不可伤害他们啊!”
“放心!”杜文浩握住她的手紧了紧,“我早就说过的,我办事你放心,办法我已经想好了,总之,不会伤两位王爷一根毫毛的。”
“嗯,那就好。如何让韦岸交权,你有办法吗?”
杜文浩道:“我想了个法子,你听听如何。”
他在皇太后耳边低语了一番,把计划说了,皇太后频频点头说可行,两人又商议了具体细节,然后决定照此实施。
半个时辰之后,皇太后寝宫。
殿前侍卫都指挥使韦岸带着四个副都指挥使来到皇太后寝宫前。通报进去之后,立即传见。
进到屋里,只见当中一道白纱垂着,后面软榻上坐着的正是一袭黑裙腰缠白绫的皇太后。韦岸和四个副都指挥使叉手抱拳,躬身施礼:“末将参见皇太后。”
“嗯,免礼,赐座!”
旁边焦公公朝几个宫女一摆手,宫女们忙端过五把交椅放在一侧,一溜排开。五人谢过之后,歪着身子坐下。
皇太后道:“连日尔等戒备皇宫,甚是辛苦,哀家熬了人参燕窝汤,慰劳几位将军。”
说罢,从后堂鱼贯而出一排宫女,手里都托着托盘,上面放着碗盏,冒着丝丝热气,来到他们五位面前,单膝跪倒,将托盘举过头顶。
韦岸等五人急忙起身抱拳感谢,端起碗盏喝了一口,这汤闻起来味道很香,但喝到嘴里觉得有些苦。
韦岸微微一皱眉,便把碗盏放回了托盘,回头瞧去,那四位副都指挥使却已经将一大碗汤都喝干了。毕竟这是皇太后所赐,那是天大的恩德,哪有犹豫不喝之理。韦岸想阻止,却又不好驳皇太后面子,这一犹豫之间,四个副手已经将汤都喝干了,还抹了抹嘴。
皇太后道:“韦爱卿,为何不喝啊?”
韦岸抱拳道:“多谢皇太后恩典,微臣这些日正在服用一种药剂,担心二者药效冲突伤了身子。”
“这是人参燕窝汤,不会与别的药冲突的,快喝了吧。”
韦岸皱了皱眉,想了想,便端起碗盏,用袖袍挡住,将碗里汤都倒进了袖子里。然后擦了擦嘴,抱拳谢过:“皇太后,宫里警戒离不开,微臣告退!”
“等等!”皇太后道,“韦爱卿,哀家还有话要问你。”
“是!”
“哀家有意册立六皇孙为帝,你意下如何啊?”
韦岸又惊又喜:“皇太后此言当真?”
“哀家只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韦岸抱拳道:“六皇子承继皇位,那是正统之道,微臣一万个拥护,并愿意为此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皇太后道:“可是,六皇孙年纪尚幼,无法亲政啊。”
“这自然应当由太后您垂帘听政!”
皇太后停了一会,缓缓问道:“你果真劝谏哀家听政?”
“是,卑职誓死辅佐皇太后。”
“那哀家的话,你愿意听吗?”
韦岸不假思索道:“微臣定当谨遵皇太后懿旨!”
“那好,哀家现在要你将殿前侍卫司都指挥使一职,让与杜文浩杜爱卿!”
一听这话,韦岸禁不住倒退了两步,下意识伸手去按刀柄,却按了个空,才想起刚才进寝宫,在门口已经留下佩刀了。忙躬身道:“微臣……,微臣不知皇太后此举何意?”
“哀家的话你已经听清了,哀家只问你,是否愿意将都指挥一职让与杜爱卿?”
韦岸左右扫了一眼,并未发现有何异常,忙躬身道:“皇太后懿旨,微臣……,微臣自然理应遵照办理!只是,眼下两位王爷有武力篡位之心,情况紧急,只怕此刻卸任会被两位王爷乘虚而入,故恳请皇太后稍缓时日,待到六皇子登基,皇太后垂帘之日,微臣立即将都指挥使一职交给杜大人。”
皇太后淡淡道:“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交权了?”
韦岸额头见汗,但他也是个行为果敢之人,心念电转,决定先保证六皇子登基再说,由不得只能先抗命了,抱拳一拱到地:“皇太后之命,微臣理当谨遵,只是,现在军情紧急,为了保证六皇子和皇太后安全,微臣还不敢卸任!”
皇太后道:“偏偏你就有这般多的理由,口上说得好听,真到实事,却又不听哀家的了。”
“微臣不敢!”
“你有何不敢的?哼!刚才哀家所赐人参燕窝汤,他们四位爱卿都喝了,唯独你只抿了一小口,剩下的都倒进了衣袖,你欺哀家这些天哀伤哭肿了眼,看不清吧?”
韦岸惶恐道:“微臣不敢……,微臣确实担心药效抵触,所以才辜负了太后盛意!微臣治罪!”
“韦爱卿不用怕,杜御医已经回来了,你有什么病,他会替你治得妥妥当当的,不用当心什么药效抵触之事。——来人,再给韦爱卿端一碗人参燕窝汤来!”
后堂有宫女答应了,片刻,又出来一位宫女,双手托着托盘,走到韦岸面前,单膝跪下,双手将托盘举过头顶。
皇太后道:“快喝吧!”
韦岸慢慢伸过手去,端起碗盏闻了闻,眉头又是一皱,缓缓将碗盏放回托盘,抱拳躬身施礼:“皇太后,微臣重任在肩,定要辅佐六皇子登基,故不能喝此汤药,以免现在身体抵御不住出现问题,误了大事,还请皇太后宽恕微臣抗旨之罪……”
刚说到这里,从托盘下无声无息伸出一指,正戳在他腰眼之上!
韦岸一身刀马功夫,但近身短打却是弱项,这一指又有托盘遮住视线,他又刚好抱拳躬身施礼,根本想不到这宫女会偷袭于他。
这一指悄无声息,却急如闪电,饶是他重甲在身,这一指贴身施展,从甲胄间隙透入,顿时全身如遭电噬,待想还击,却全身无力。
那举托盘的宫女一招得手,更不怠慢,站起身连续几指,悉数点中韦岸周身要害,韦岸带着一身盔甲,重重瘫倒在地。
那四个副都指挥使惊叱一声,抢上前便要出手,这一动之下,才发现手脚全然无力,随即两眼发黑,天旋地转,相继摔倒在地,便人事不知了。
皇太后帘帐之后闪出一人,嘿嘿笑道:“搞定!”
这人当然就是杜文浩。那伸手制住韦岸的宫女,自然便是杜文浩的三妾林青黛假扮的了。
原来这半个时辰里,杜文浩回了趟五味堂,叫上林青黛,又带了麻醉药,返回皇宫。皇太后下旨将韦岸和四个副都指挥使叫来,在人参燕窝汤里下了麻醉药,麻倒四个副都指挥使。韦岸尽管已经发现汤药不对劲,坚持不喝,但还是被乔装宫女的林青黛一举制住了。
韦岸躺在地上,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看见杜文浩,恍然明白了,他全身动惮不得,但嘴巴还能说话,嘶声大叫道:“皇太后!不能把皇位交给两位王爷啊!帝皇正统决不能旁落啊!”
杜文浩道:“韦大人稍安勿躁,皇太后并没有说要把皇位指定两位王爷承继,或者说,皇太后还没有决定皇位应当由谁决定,不过有一点你必须清楚,皇位到底交给谁,天底下只有皇太后能决定,你拥兵自重,想用武力保护六皇子登基,而两位王爷也同样要武力夺权,一旦打起来,谁都没有好下场,这是皇太后决不允许出现的,所以,不得已才用此下策,撤了你的军权,暂由本官担任!希望你能理解!”
韦岸道:“杜大人,你……,你夺了我的军权,却不夺两位王爷的军权,等于将皇位拱手让与他们二人!这……”
“这个大人不必担心,山人自有妙计!得罪了!”说罢,伸手唏哩哗啦将韦岸的盔甲都卸了,从他怀里搜出领兵兵符印章,在林青黛和众位宫女的帮忙下,将甲胄穿好。韦岸比杜文浩身材高大,这套甲胄杜文浩穿的有点大了,但还算威武。
焦公公指挥打手宫女剥下一套最瘦小的甲胄,帮着林青黛穿上,变成了个飒爽的武将。
见两人穿戴整齐之后,皇太后对地上的韦岸道:“韦爱卿,哀家要将你们五人暂时囚禁,哀家已经下旨将你调任兵部员外郎。等这件事彻底了结之后再与释放,带下去!”
焦公公手一挥,上来几个打手队的太监,哗啷啷抖动铁链,说了声得罪,将韦岸等无人用铁链锁了,砸上脚镣手铐,抬到软椅上坐好,抬着走了。
杜文浩穿好甲胄,对皇太后叉手施礼:“太后,末将这身戎装如何啊?”
皇太后微笑道:“还行,就是大了点,赶明儿哀家让人给你重新定制一套。”
“多谢皇太后!”
就在这时,外面急匆匆跑进两个太监禀报道:“太后,殿前侍卫诸将校均已传到前殿外大院子里等候了。”
皇太后侧头对旁边焦公公点了点头。
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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