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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悠闲御史生涯(官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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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虽然有点小小的不满,卫樵还是笑着说道:“学生还没有拜师。”对于翰林,一般学子都会自称学生。

吴方圆一听就是眼神一亮,单手背后,一手抚额,一副高人模样神色淡然道:“老夫十七岁中……”

“吴兄,还有一场。”吴方圆刚刚开口,坐在一边始终未动的赵元奎忽然声音漠然的开口道。

吴方圆话音一断,脸色不渝,旋即便心里一动,站在卫樵边上,俨然一副师长模样,对着楚瀚道:“那便请楚公子过来吧。”

他十分警惕的看着一脸冷清的赵元奎,已然在猜测他是否准备跟他抢弟子。

‘哼,即便你是翰林院正又如何。此子才华百年难见,拼着老脸不要也要抢到门下!’

赵元奎看着吴方圆那淡淡的挑衅神情,哪里还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心里怒气陡升,胡子忍不住的颤了颤。不过大家都是翰林,面子大于一切,只得心里冷哼一声,板着脸不去理会。

楚瀚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来,对着卫樵抱拳郑重道:“卫兄才华盖世,小弟自愧弗如。以前多有不敬,还望卫兄多多海涵。”

楚瀚脸色沉着,语气和缓,丝毫没有故意做作,从容自然,好不拖泥带水。

卫樵直视楚瀚双眼,许久,心里轻轻点头,笑道:“楚兄客气了,楚兄能有如此胸襟,他日必成大器。”

楚瀚回之一笑,不推不怯,道:“多谢卫兄吉言,他日登堂,定然不忘卫兄今日之赠语。”

卫樵对楚瀚的印象大变,联系到卫楚陈三家的关系,心里轻轻转动,便对着楚瀚笑道:“楚兄不必客气,单凭楚兄刚才的一番话,相信朝廷也定然会慧眼识英,楚兄展翅已然在望。”

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众人都楞了。满脸愕然,一时间完全接受不了台上的突然变化。

到了这个地步,两人不是应该撕破脸庞激烈搏杀,即便面带笑容也应该句句机锋的冷嘲热讽,字字诛心的含沙射影?怎么两人会跟老友见面一般,相互恭维客套起来。

坐在台下的连袂脸色始终阴沉,咬牙切齿的懊悔。按照论佛规则,三人比试之后,最后得胜之人还有一个考验,那便是翰林出题,一旦失败,那么他们下台的人,便重新有了上台的机会!只要通过翰林的考验,那么就可以和刚才失败的人再次一决高下,一局定胜负!

但是看着如今卫樵的举动,显然已经没有可能了。楚瀚卫樵对决之后,翰林很可能会直接宣布谁获胜,虚状元便会花落谁家!虽然他已经有了殿试的机会,但是在论佛上失败,无形中在皇帝那边便会失分不少!

如果让卫樵得了虚状元,那么凭借今天的表现,那状元十有八九便会落入卫樵头上!

他神色阴郁,抬头双目阴冷盯着台上,全身煞气毕露,双目血红,眼神里杀机若隐若现。

华服老者躺在斜榻上,看着一脸诚挚的楚瀚,又看了眼淡然从容的卫樵,眼神闪动,满脸笑意道:“有趣。”

秦匀眼神里的恐惧未散,口干舌燥,这里时候已经在盘算着晚上都去拜访谁,哪一个先拜访哪一个后拜访,一定要将卫家的事情办的利利索索,干干净净。

“呵呵,楚施主眼神清澈,心地无污,倒是颇为难得。”印空大师将一个棋子放下,慈祥笑道。

依韵轻轻一笑,棋子也一落,摇头道:“楚公子诗才的确难得,不过,性子却是太过柔和,每次见到他,我都会想起傅炀。”

印空大师一愣,旋即脸色古怪的呵呵一笑。

依韵似乎也看出了印空大师所想,俏脸也忍不住的红了红。

傅炀从小被当做女孩子养,父亲又对他极其苛刻,经常受人欺负,依韵生性善良,便老是护着。后来依韵被赶出家门,傅炀便备受欺凌。待日后两人重逢,依韵心智已然如同大人,而傅炀却仍然是一个小孩子,如此一反差,两人的关系自然也有着微妙的变化。

如果楚瀚知道依韵看到会想起傅炀,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其他各处也纷纷议论起来,对楚瀚几乎是一致的肯定,赞赏有加。

各处都笑着评价着,双目灼灼的看向高台。

一个是突然冒出来惊采绝艳的卫樵,一个是金陵公认第一才子,两相对决,众人纷纷摩拳擦掌,激情高涨。

吴方圆也满怀激动,沉声的拍了拍卫樵的肩膀,向着原本的位置走去。

赵元奎双目冷清,眼神冷冽,看着卫樵的背影,犹豫了许久,脸上终于有了决然之色。

楚瀚恍若没有听到周围的议论声,他对着卫樵抱拳,沉声道:“卫兄,在下三年前深夜读书,偶得一转尾回文诗,还望卫兄不吝赐教。”

卫樵微微一愣,对于这个‘转尾回文诗’倒是第一次听说,心里思索一番,对着楚瀚笑着点了点头。

楚瀚一见卫樵点头,脸上笑容立即多了起来。对于卫樵,他有种知音难觅,惺惺相惜之感。

他走到桌子边上,铺开宣纸,一遍一遍的磨平,极其小心。然后拿起墨条,手卷袖子,轻轻的磨了起来。

卫樵站在他边上有些好奇的看着他,见他如此郑重,不禁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心里有了丝好奇的期待。

而四周的人,也纷纷静了下来。谁都知道,楚瀚要真正的发威了。

第058章

过了许久,楚瀚终于停了下来,看着光滑洁净的宣纸,吸了口气,脸色无比沉着的拿起了毛笔。

随着楚瀚的一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双目如电如雾的盯着高台。

哪怕一直斜躺着的华服老者,也不由得身子垫的高了些。

卫樵站在他边上,盯着楚瀚的笔头,眉头轻拧。

楚瀚将笔头在砚池沾着,滚动着,直到笔头无比饱满的时候,才缓缓抬起手,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卫樵,在所有人的灼热目光中,蓦然下笔!

楚瀚的字体细腻柔润,纤瘦精干。笔锋如蛇,飞速婉转之下,在洁白的宣纸上,留下道道可见深厚功力的墨痕。

北面的人望眼欲穿,台下的人心急如焚,即便是一直面色冷清的赵元奎,也目光闪动的投了过来。吴方圆神色犹豫,坐立不安,看着卫樵的背影,破有些激动。

没有多久,洁白的宣纸上,便出现了一个二十字的圆形字弧。

卫樵看了眼提笔犹在回味楚瀚,侧着身子看了过去。



沙滩

平露

接荻

阔槁

野微

麻翠

乱近

聚开

萤花



卫樵一怔,颇为新奇,不由得仔细的看了看,很快脸色就有了变化,忍不住的抬头看了眼楚瀚。

楚瀚见卫樵诧异的看来,顿时开心一笑,道:“看来卫兄也看出来了。”

说完,他又提笔横飞,在这转尾回文诗下面又接着写道:

五言两首:

矶滩露荻槁,微翠近开花。飞萤聚乱麻,野阔接平沙。

沙平接阔野,麻乱聚萤飞。花开近翠微,槁荻露滩矶。

五言一首:

花开近翠微,槁荻露滩矶。沙平接阔野,麻乱聚萤飞。

滩露荻槁微,翠近开花飞。萤聚乱麻野,阔接平沙矶。

乱聚萤飞花,开近翠微槁。荻露滩矶沙,平接阔野麻。

七言一首:

平沙矶滩露荻槁,荻槁微翠近开花。开花飞萤聚乱麻,乱麻野阔接平沙。

滩矶沙平接阔野,阔野麻乱聚萤飞。萤飞花开近翠微,翠微槁荻露滩矶。

待楚瀚落笔,卫樵眉头忍不住的挑了挑,他看出了前面的五言两首,也看出了他是前后反倒接尾,却没想到,竟然还可以成五言七言!

卫樵细细的琢磨着,单凭上面那两首五言的颠倒接尾就可以看出楚瀚的才华,比之周绍阳连袂之流强上一倍不止,待看他谨慎敏感,不卑不亢的神色,卫樵对他的好感倒是多了不少。

卫樵的沉默让台下纷纷议论起来,他们犹带着刚才的惊恐,看妖孽般的神色看着卫樵,然后又颇为期待的看向楚瀚,眼神里赫然表露着要再看一个妖孽。

吴方圆犹豫再三,还是站了起来,从容的走到卫樵身边,先是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低头看向楚瀚墨迹未干的转尾回文诗。

“咦!”吴方圆轻咦一声,这个转尾回文诗他倒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得眼神发亮的琢磨起来。

吴方圆越看眼神越亮跃奇,双手忍不住的摸了上去。

“可成五言也可成七言,五言前后颠倒相衬,好!”吴方圆站起来看着楚瀚目光灼灼,然后又转头看了眼卫樵,面色上竟有些为难。

楚瀚待吴方圆看完,吹干墨迹,在卫樵眼前过了一遍,便递给一直脸色冷清的赵元奎。

赵元奎神色漠然,淡淡的接了过去,扫了眼楚瀚卫樵,便低头看了起来。很快,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大齐文风初开,虽然各种诗词百花齐放层出不穷,但是楚瀚这种写法,还是第一次出现!

他细细一琢磨,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抬头看着楚瀚道:“楚公子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才学,当真是我大齐文风鼎盛,方才有如此青年俊彦出现。”

刚才卫樵一口气三个回文诗对赵元奎也只是面色冷清的‘嗯’了声,如今他这转尾回文诗一出,赵元奎便如此赞誉,楚瀚连称不敢,但是得由翰林院正的赞誉,他还是抑制不住的面露喜色。

卫樵看着神色清冷,始终不正眼看他的赵元奎,神色淡然心里若有所思。

台下很快也便知道了楚瀚所作,当即也一片热闹沸腾的议论起来。如今嚣张无比的周绍阳已经彻底败走,台上两人都是土生土长的金陵人,他们可以放心大胆的看热闹了。

“本以为楚瀚是金陵第一才子还有待商榷,如今看来是实至名归了……”

“不错,单凭他这首转尾回文诗诗,也足够在我大齐文坛开宗立派……”

“卫樵那回文诗对已然堪称一绝,不想楚瀚又横空出世,我大齐果然中兴有望……”

下面的人群纷纷议论起来,直接将两人上升了国家高度。

连袂狠狠的咬着牙,脸庞狠狠的抽动着,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双目狰狞欲凸。

本来他还带着一丝期望,能够重上高台,拿出汪侍郎的拜帖,即使不能夺冠,最起码榜眼不能落入旁人手里。但是如今一看,他连探花的份都没有!

“卫樵!”

他拳头紧握,格格响声在喧闹的台下依旧清晰无比。他双目血红的盯着卫樵的背影,咬齿欲碎,脸色可怖,浑身颤抖,累胸的怒气聚集在喉咙,吐不出咽不下,他感觉胸口就好似要爆炸一般,心里的愤恨更是前所未有,眼神厉芒滔天!

楚瀚没有理会台下众人的议论声,转头看着卫樵,不带丝毫倨傲得意,神态平和道:“卫兄可有佳作发现?”

他的话音一落,吴方圆,即便是一直冷漠的赵元奎也抬头看向卫樵。

彼此交错,声音波荡,很快传下了台下。

北面的帷幔纷纷一阵晃荡,几乎所有人都走了出来。

台下更是瞬间一片寂静,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卫樵身上。

‘他还能再妖孽一些吗?’

所有人心里都在这么默念着。

卫樵被这些人看的如芒在背,又看了眼颇为期待的楚瀚。脚步轻抬,低头开始思索起来。

“一步……”

“两步……”

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盯着卫樵的脚步,心里咚咚咚的念叨着。

第059章

“三步!”

所有人都心里一跳,伸着头,双目欲凸,直勾勾的盯着卫樵落下的那只脚。

吴方圆看着卫樵就要停下来,背在后面的左手忍不住的一颤抖。

楚瀚搓着双手,目光灼灼的盯着卫樵,神色很是兴奋。

无论是台上台下,还是南面北面,这个时候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抬头看向高台,盯着卫樵那已经落地的第三步!

“呵呵!有了。”一片静寂中,卫樵笑呵呵道。

众人本能的松了口气,但旋即猛然又提了上来,双目大睁的盯着卫樵。

‘有了?’

众人纷纷又吸了口气,双目圆瞪的盯着卫樵。回文诗对他能一眨眼对三个连成诗,他还能做出什么让他们惊奇的东西!

楚瀚眼神发亮,连忙走到桌前,铺好宣纸,一脸激动。他虽然出生商人之家,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儒家门徒,求知若渴,崇敬学识渊博之人。而卫樵,在他眼中恰好就是这种人。

卫樵前面的一番表现,加上印空大师的传言,他隐然将卫樵当做了追赶的目标。

所有人神色肃然的盯着卫樵,满脸的激动。华服老者更是一下子坐了起来,双目凛凛的看着高台。

卫樵看了眼众人激动无比的神色,笑了笑,在所有的人炽热目光中,走到了桌前,拿起毛笔,稍稍一顿,看了眼一左一右围过来的吴方圆与楚瀚。

更静了,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双目如丝的盯着卫樵,就恨不得自己有千里眼招风耳,将卫樵的一举一动都刻在心上。

咚、咚、咚!

所有人都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胸口起伏,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印空大师,依韵,哪怕是一直清冷的‘宁姑娘’也都齐齐转头,一动不动的盯着台上。

动了!

几乎是所有人在心里同时喊了一句,卫樵那饱满的笔头极其缓慢的落在了洁白的宣纸上。

一横一竖一撇一捺……

众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卫樵的笔头,心里咚咚咚的跳,他们感觉呼吸急促,双手颤抖,眼神紧紧的跟着毛笔,心神却在急急的思索着卫樵在写什么。

楚瀚站在卫樵边上,大气不敢喘,生怕影响了卫樵的思绪,吴方圆故作高深的动作也僵硬在那里,低着头,目光闪动的盯着卫樵的笔头。

赵元奎双目微眯,眼神闪动。他一身凛然,清冷周正,只是桌下的脚,却挪来挪去,极其不安。

所有人都盯着卫樵的那电闪如飞的笔头,每次他停下来沾墨,所有人都会吸上一口气,然后再次屏气,一脸激动的盯着卫樵再次笔走龙蛇的毛笔,神色凝然。

没有多久,卫樵在众人的一阵窒息中,猛然提笔,长舒了一口气。

众人一见他停了下来,纷纷神情一松,表情各异的大口喘气,胸口起伏,神色紧张犹在。

“好字!”在众人的默然缓冲中,吴方圆忽然一拍桌子,神色激动的大声道。

此话一落,众人纷纷愕然,旋即大呼小叫的喊了起来。

“卫樵写了什么?”

“对啊,不要看字,看他写了什么……”

“他写了这么久,你还没看够吗……”

台下的人似乎很不满,纷纷冲着吴方圆大喊起来。反正人多势众杂,也不怕吴方圆事后穿小鞋。

吴方圆老脸一红,刚才也跟着紧张,只顾跟着卫樵的笔头走,根本就没有看清卫樵写的是什么。

楚瀚看着卫樵一路横扫下来的几十个大字,不由得也低声叫好,神色颇为激动。

棱角分明,骨力刚劲,疏朗开阔,清秀方整,一看便知道是好字。更为难得的是,这种字体,整个大齐他从未见过,也就是说,卫樵独自开拓了一种新字体!

台下众人见楚瀚与吴方圆只顾盯着卫樵的字看,一脸的鉴赏,品味,不由得再次纷乱起来。

“快说啊,卫樵到底写是什么?!”

“是啊,你们老是看字干什么,看写的是什么……”

“你们想急死人咋的,快说啊……”

吴方圆楚瀚被下面群情激涌的人群吓了一跳,连忙低头看去,这一看,不由得就皱起了眉头,旋即越皱越深,脸色从从容到肃然到凝重到纠结,瞬间闪过了不知道几种神色。

下面的人一见两人又没了声音,顿时又急了,大吼大叫,怒沸滔天,整个场地都在回荡着不满之声,甚至都有人撺掇着要上台去看。

但是楚瀚与吴方圆好似陷入了魔障一般,低头皱眉脸色纠结,紧紧的盯着宣纸,一动不动。

台下的人纠结台上不理会,北面的人难受,台上的人就要反应一二了。

赵元奎一脸不情愿的打发来人,一脸写着‘我大公无私铁面无情’的缓缓走了过去。眼神不满的扫过吴方圆,又皱着眉头看了眼同样拧着眉头的楚瀚,也低头看向宣纸。

这一看,他也一愣,只见宣纸上,笔力遒劲,刚正清秀的写着几十个字:

‘青柏瘦影动云峰曲水清月伴松屹石横竹侧风雨兴龙浮云重岩叠岭云垂径卧花红霞袅盈菊芳庭瑞雪岭霞摩影疏林青’

没有标点,没有断续,赵元奎一口气默念下来,清冷的脸色憋的通红。但旋即他喉咙一动,眼神里异光闪动,直勾勾的盯着宣纸。

也不动弹了。

这下台下不喊不吼了,却愣住了。

“卫樵写了什么?怎么跟见鬼似的,谁看了都傻……”

“是啊,那赵翰林乃翰林院正,吴方圆是编修,他们的才学暂不说,哪怕是楚瀚也是一等一的才子,怎么三人一看了眼都跟入魔似的不动了……”

“这卫樵究竟写了什么,竟然让他们三人都陷入其中,这真真是要急死人啊……”

他们交头接耳,望穿秋水的看着台上,好一点的只是皱着眉头,难看一点的满头大汗,全身湿透。

“应该这么读:青柏瘦影动云峰,峰曲水清月伴松。松屹石横竹侧风,风雨兴龙浮云重,重岩叠岭云垂径,径卧花红霞袅盈。盈菊芳庭瑞雪岭,岭霞摩影疏林青。”楚瀚拧着眉头,忽然开口说道。

吴方圆当即摇了摇头,否认道:“不对,应该这么读:青林疏影摩霞岭,岭雪瑞庭芳菊盈。盈袅霞红花卧径,径垂云岭叠岩重。重云浮龙兴雨风,风侧竹横石屹松。松伴月清水曲峰,峰云动影瘦柏青。”

让众人跌掉下巴目瞪口呆的是,楚瀚吴方圆刚刚说完,一直面色冷漠,隐隐对卫樵有看法的赵元奎也自言自语道:“都不对,应该这么读:青柏瘦影,影动云峰。峰曲水清,清月伴松。松屹石横,横竹侧风。风雨兴龙,龙浮云重。重岩叠岭,岭云垂径。径卧花红,红霞袅盈。盈菊芳庭,庭瑞雪岭。岭霞摩影,影疏林青。”

闻道有先后,学士无尊卑,楚瀚也不管是谁当即又反驳道:“不对,应该这么读:青林疏影,影摩霞岭。岭雪瑞庭,庭芳菊盈。盈袅霞红,红花卧径。径垂云岭,岭叠岩重。重云浮龙,龙兴雨风。风侧竹横,横石屹松。松伴月清,清水曲峰。峰云动影,影瘦柏青。”

吴方圆看着宣纸,摇了摇头,皱着眉头道:“不对不对,应该这样读:青柏瘦,云动影。峰曲水,伴月清。松屹石,侧竹横。风雨兴,云浮龙。重岩叠,垂云岭。径卧花,袅霞红。盈菊芳,雪瑞庭。岭霞摩,林疏影。”

赵元奎双目凝肃,盯着宣纸目光闪动,沉声道:“不对!应该是这样:青林疏,霞摩影。岭雪瑞,菊芳庭。盈袅霞,卧花红。径垂云,岩叠岭。重云浮,雨兴龙。风侧竹,屹石横。松伴月,曲水清。峰云动,柏瘦影。”

下面的人有人呆若木鸡,眼神古怪,有人绕耳挠腮,急不可耐。

上面的三人盯着宣纸,没有面红耳赤却也针锋相对,一个一个的否决,一个一个的争论起来,本来评点卫樵的写作,已然变成了三人的论诗,即便是作者卫樵,这个时候也被挤出来,完全被排除在了三人的圈外。

三人议论不停,将下面的人更急的火急火燎,心里好奇的无以复加。士子们已经急切无比的大喊大叫,却被台上的三人完全无视,这恼怒的同时却也直接的将他们的好奇心吊到了最高处,有些人忍不住的纷纷冲着北面跑过来,要冲上抬去。守兵们立即横枪拦挡,却也挡不住人多势众。

有个士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冲上了高台,一举跑到几人的桌前,抽过宣纸,也不及细看,就冲着台下大声念了出来,一口气念完,也来不及换气掉头就跑。

下面的众人一听,就纷纷皱眉。句子太长,念的那人也不知道如何断句,纯粹的就是将字念了出来,毫无规律韵感,下面的士子们听的云里雾里,一知没半解,完全不知道他念的是什么。

但是让他更将目瞪口呆,双目瞪直的是,台上的三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仍然在那里争论。

“你这不对,应该这样念:青柏瘦影动,云峰曲水清。月伴松屹石,石横竹侧风,雨兴龙浮云,云重岩叠岭。云垂径卧花,花红霞袅盈。菊芳庭瑞雪,雪岭霞摩影。疏林青柏瘦,瘦影动云峰。”楚瀚皱着眉头,擦着头上的汗道。

吴方圆立即吹胡子瞪眼道:“胡说,你这才不对,应该这样:青林疏影摩,霞岭雪瑞庭。芳菊盈袅霞,霞红花卧径。垂云岭叠岩,岩重云浮龙。兴雨风侧竹,竹横石屹松。伴月清水曲,曲峰云动影。瘦柏青林疏,疏影摩霞岭。”

两人一说完,习惯性的等第三人说话,等了许久没有人接着说,两人俱是不由一愣,抬头看向赵元奎。

赵元奎紧拧眉头,清冷的脸色微红,心里震惊的无以复加!三人一人一句,已经说了八个,而他刚刚又想到了两个,就是十个!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还有多少是他没有想到的!

短短的四十九个字,竟然能有这么多读法,尽管不愿承认,但事实还是无法否认卫樵的才华!

相比楚瀚的转尾回文诗,卫樵这四十九个字,不知道高出了多少!

楚瀚这个时候也回过了神,头上冷汗涔涔,看向卫樵喉咙耸动口干舌燥,眼神毫不掩饰的带着一丝恐惧战栗!如果刚才觉得两人还在一个阶次,现在他却要仰望卫樵了!

吴方圆这一刻眼神里的犹豫一消而散,目光灼灼的盯着卫樵,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按着他让他拜师!

下面的众人断断续续很快便将卫樵的四十九个字个凑齐了,于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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