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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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碉堡,严密封锁着道路;而铁路西侧柳林镇后面的山坡上,还有一座镇公所修筑的碉堡,驻守着一个地方保安中队,这四座碉堡形成了一个环形的阵地,卡住了柳林这个咽喉要塞。
  二十八旅休整了一天之后,在第二天晚上才开始发动对柳林的进攻。前卫团以最快的速度迅速地消灭了铁路以东的国军交警总队,一举歼灭国军两百余人;随后,二十八旅的另一个团突出山垭,向柳林车站发起突击,守卫在车站的国军交警总队是一个拥有美式军械武器,颇有战斗力的部队,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挡住解放军的攻击,被二十八旅一个营迂回到了碉堡之后,摧毁了这座碉堡。在这个碉堡被炸后,其余部队一拥而上,很快便占领了车站。而位于柳林镇西部山坡上的国军保安中队,听到这边的动静之后,闻风丧胆,连打都没有打,但望风而逃。战斗结束的时候,刚刚到了第三天的凌晨时分。
  二十八旅在夺下柳林车站后,随即控制了附近的各制高点,掩护纵队的主力通过铁路。
  ※※※
  此时的刘兴华所带领的襄河纵队,正在第十纵队的最后面踽踽而行,一边还负责收容着掉队的人员,终于在天黑之前抵达了三里城,这里位于柳林车站的东南方向,两地相距还有近五十华里。
  三里城,位于湖北与河南两省的边陲,素有脚踏两省,鸡鸣三县之说。这个小镇三面环山,一面临水,风景十分优美,只是处在这个时期,便是再美丽的风景,对于这些急行军而来的人们来说,也无暇流连,恨不能早一些越过铁路线,到达目的地。
  在这里,刘兴华见到了被王坤留下来等待后续部队的二十九旅李旅长,当听说王司令员已经命令二十八旅武力夺下柳林车站的时候,刘兴华不由得叫了起来:“这个老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怎么还要这么指挥?”
  李旅长很是诧异,不解地问道:“刘司令,我们司令员的命令以错吗?”
  刘兴华看了他一眼,当着下级的人,他却不便与之探讨王坤的对错,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熊卓然在旁边点了点头,接口道:“这是在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这个旅长更是不解起来。
  “是!”熊卓然十分肯定地道:“我们这么多人行军,肯定会引起敌人的主意,敌人正不知道我们要从哪里过路,如此一来,他们就会很容易地知道我们的方向,如果在前面设下埋伏,那么我们的肯定会遭受损失!”
  “不会吧!”这个旅长还不相信,怀疑地道:“我们只有夺下一个路口,才能过去,要不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越过平汉路呢?再说,等敌人发现我们的企图,再到前面设伏,我们早就走远了!”
  “走远?”刘兴华却是一声得冷笑:“你们第十纵队走这些路,拖拖沓沓,队伍足足拉了有上百里,你想着很快地过去,怎么可能呢?没有个两三天,只怕根本过不去的!”
  听到刘兴华如此来说第十纵队,这个李旅长很不高兴起来,但是碍于刘兴华的职务比自己高,他不快地道:“我们的王司令也不会这么笨,等着敌人在前面设伏。再说,不这么过,还怎么过?”
  看到这个旅长扳起了面孔,刘兴华这才觉出来自己并不是在与王坤说话,面对王坤司令员的时候,他倒是无所故忌,毕竟是老相识,老战友,大家互相都十分了解对方;而对于这个陌生的旅长,自己的话语显然有些重了。当下,他和颜悦色起来,向这个旅长做着解释:“我们可以不这么过的,完全可以在不损失一兵一卒的情况之下,顺利通过平汉铁路!”
  这个旅长不相信地看了看他和熊卓然,可能要说他们是在吹牛,但是话到嘴边又收住了,却是带着讽刺地问道:“这怎么可能呢?”
  “可能!”熊卓然却十分肯定,同时告诉他:“我们纵队来回过了平汉路两三次,从来就没有出过意外!”
  “是吗?”这个旅长依然表示怀疑。
  刘兴华点了点头,老实地告诉他:“我们过铁路的时候,都是在夜里,悄悄地过去,不破坏铁路线,不破坏敌人的电话电线,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如果第一天过不完,我们会在第二天夜里换一个地方过境!”
  李旅长愣了愣,却又不相信地问道:“敌人会让你们如此顺利的通过?”
  刘兴华笑了笑,向他解释着:“敌人当然不会这么好。我们过路之前,行动都很隐蔽。再说,这些护路的是交警部队,并不是真正的作战部队,他们就算是知道我们过路,只要我们不向他们发动攻击,他们一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大家互相心知肚明,井水不犯河水。事后,他们也只是向上面报告一下而已,这个时候我们早就去得远了!”
  “原来是这样呀!”李旅长有些明白过来。
  熊卓然也点着头,同时却很担心地道:“这一次,王司令安排攻击柳林看似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我们不能够在一天之内全速通过,那么前面的路就是非常危险的!”
  刘兴华也肯定地点了点头。
  ※※※
  就在第十纵队对柳林发动攻击的时候,汉口指挥所与信阳的第五绥靖区也同时得到了这个消息,马上取得了一致的意见,张轸主任按照事先的计划,将国军整编第二十师预设的埋伏阵地,选择在了信阳西南约三十华里的吴家店、谭家河的附近,这里是信阳通向平靖关,进入湖北的古代官道,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而且距离柳林车站有三十余华里,是伏击过路解放军最理想的场所。
  当十二月五日深夜,第十纵队的二十八旅正在柳林方向激战正酣之时,信阳绥靖分署已经组织起了一个汽车团,连夜将整编二十师运往吴家店附近。
  整编二十师为川军劲旅,师长杨干才是四川大军阀杨森的侄子,整编二十师的前身便是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军,部队的内部团结较好,骨干基本上都是川军里的人物,没有被中央军打进来。这一次调到中原参战,士气高昂,下了车之后,部队冒雨前进,迅速在谭家河以北占领各制高点,完成了伏击的准备。
  但是对于整编二十师的这个师长,胡从俊却并不以为然。
  在私下里的时候,胡从俊对着张贤道:“这次军事行动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战机,刘伯承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用到这么废物的一个部队指挥官,已经步步踏进了我们的陷阱里,却还浑然不觉!”
  张贤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地道:“是呀,这个指挥官带着这么多的人,却不思从速行军,还这般大摇大摆,仿佛逛风景一样,真是愚蠢之极!”
  胡从俊点了点头,却又道:“虽然我们的敌人如此愚蠢,但是我们也别有太多的指望!”
  “哦?”张贤有些不解,问道:“师长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胡从俊微微一笑,道:“如果是我们整编十一师去做埋伏,我可以向白崇禧打包票,放掉一支共军的部队逃离,就撤掉我的职。令这些共军全军覆没我不敢说,如何也可以让其损失一半以上。呵呵,这一次偏偏是阴差阳错,让这个杨二筒去打埋伏,我只怕到头来,我们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呀!”
  杨二筒,就是整编二十师师长杨干才的外号,因为这个师长好嗜鸦片,人已经脱了型,两只眼睛暴突出来,形同麻将牌里的二筒,所以才会有这个称呼。
  张贤怔了怔,有些怀疑地道:“师长过虑了,整编二十师也算得是川军中的精锐部队,便是不如我们整编十一师,对付这些共军怎么也是绰绰有余的!”
  胡从俊只是一声冷笑,悠悠地道:“一个只会搞女人,抽大烟的人,你还能指望他有什么成就吗?”
  张贤微微一愣,马上明白了过来。杨森是川军中有名的老色鬼,他的这个侄子别的能耐没有,却也继承了杨森好色的毛病,再加上嗜烟如命,也就难怪胡从俊会对这次行动有所失望。川军中,许多的将军都是手拿两把枪,一把是打仗的枪,另一把就是抽鸦片的烟枪!
  “唉,没有办法呀!”胡从俊说着,又是一声得长叹:“如今信阳附近只有这个整编二十军,而我们整编十一师又离得太远,不用他们也必须要用了。唉,如果是换了我们中央军的任何一支部队,都一定比他们要强了许多!”
  张贤却是一阵默然,中央军当初号称也有百万,可是这一年半的时间打下来,此时却是越打越少,其中的精锐也在渐渐地失去了光华,在共军此起彼伏的运动战中,正在一个个地被消耗掉,其损失是无可估量的。否则,也不会轮到这些地方的杂牌军出场。
  
  第九章 柳林(二)
  
  第十纵队在纵队司令王坤的带领之下,先头部队的第二十八旅攻占柳林,其后,王坤命令二十八旅两个团在铁路沿线掩护和接应后续部队及纵队直属卫生部通过了铁路;第十纵队的直属队则以二十八旅的一个团作为前卫,纵直跟随在其后,当先着越过了铁路继续西进,准备抢占西双河,然后等待后续部队的赶上,在各部会合之后,继续向西北方向的桐柏山腹地进发。
  王坤司令员并不知道,此时的西双河附近,正埋伏着国军整编二十师两个旅四个团的虎狼之师。
  十二月六日清晨,天光大亮之后,雨已经停了下来,但是天色仍然灰蒙蒙的,天空中还有厚重的乌云,给人一种强烈的压抑感。王坤司令员随着第十纵队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铁路的西面,而后继的各部也在陆继准备越过铁路,但是随之出现的却是联络的中断,各部之间有些混乱起来。
  在这个前进的梯队里,落在后面负责断后的是二十九旅与三十旅赶过来的各一个团,这两个团护卫着纵队直属卫生部,已经来到了铁路的东则,看看天色已经大亮了起来,便开始心虚了。他们并不知道前面的二十八旅已经控制了平汉铁路,还是按照以往抗日战争中,在华北大平原过铁路的经验,认为在大白天里越过铁路,那就如同是飞蛾扑火,自找灭亡。正是由于死板地套用了过去的经验,在这种错误观点的作用之下,这些部队竟然又掉头向东,返回了出发地的九里关,准备着等天黑之后再过铁路。
  而走在最前的已经越过铁路到达路西的十纵纵直机关,跟随着二十八旅的前卫团继续前进,在下午的时候,翻过了两道山梁后,便与国军整编二十师遭遇,发生了激烈的战斗。这个前卫团试图冲过整编二十师的封锁线,但是由于对方火力的强大,不得不退守下来,其中有一个营完全陷入了敌人的四面包围之中,另两个营虽然浴血奋战,却无法将之救出来,只得在其后构筑临时阵地,与正面的国军对峙激战,以掩护其后的十纵纵直。
  在经过了艰难地奋战,那支被困的营才突围而出,但是已然伤亡惨重。不过,这个营还是带出来了一个俘虏,这是一个国军的排长。在紧急地审问之下,通过这个俘虏的供述,王坤司令员才知道了情况的严重性。
  入夜后,国军整编二十师暂时停止了进攻,这个时候,二十八旅的主力还在铁路沿线,而其他部队还在铁路之东的九里关。
  在严峻的形势面前,王司令员不得不放弃原定向西北方向突围的计划,转而向西南方向突击,因为根据敌人俘虏的供述,这个方向上还没有敌人。
  ※※※
  雨过之后,并不是一个好天,到处都是阴沉沉得,刘兴华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也象这天一样,堵得难受,却又说不出来。
  一大早,部队便从三里城出发,向西北方向挺进,要在天黑之前赶到九里关,然后趁着夜色越过铁路,转向桐柏山区,他知道,此时他带着的这支上万人的队伍,已经成了这支长龙的最未尾,如果敌人在铁路上随便卡一下,那么很可能过不去的就是他们。
  三里城位于鸡公山的东面,而九里关位于鸡公山的北面,平汉铁路又是从鸡公山的西面穿过的,他们这一路的行军其实就是绕着鸡公山在转。
  熊卓然来到了刘兴华的身边,却也与他一样地担心着什么,对着他道:“老刘呀,我们如此的速度,可能真得过不了铁路了!”
  刘兴华点了点头,他何尝不知道其中凶险,却又看了看落在后面的地方干部团,很是无奈地道:“我们总不能丢下他们自己走吧?”
  “那当然是了!”熊卓然也点着头,却又道:“我在想王司令带着第十纵队的先头部队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过了铁路了,只是等我们过铁路,可能要到下半夜了,你觉得我们还能够如此轻松地过去吗?”
  刘兴华看着他,自然知道他想到的是什么,便是再傻的敌人,也不可能在第一天没有警觉的情况下,放过了第一波人,又接着第二天和第三天得不做防犯。
  “你的意思是……?”刘兴华问着。
  熊卓然笑了笑,对着他道:“我觉得我们不能跟在王坤的后面,他能过去,我们肯定过不去,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反其道而行之,转向西南,从鸡公山的南面越过铁路,路程虽然远了一点,但是相对来说要安全许多!”
  刘兴华点了点头,赞同地道:“老熊呀,你的意见不错,我也这么想过。只是这样一来就不是按原定的计划进行,我只怕到时王坤那里会不好说话了!”
  熊卓然却道:“呵呵,鼠有鼠路,蛇有蛇道,只要能够达成目的,为什么非要拘泥于小节呢?更何况战场之上,情况千变万化,原来的计划有的时候根本就无法实现得了的,到时还是需要随机应变的!”
  刘兴华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道:“你说得虽然不错,只是我们也要与王坤联系一下的,再说十纵还有部队在九里关那边接应我们呢!如果我们到不了九里关,他们也走不了。这里离着九里关也已经不远了,我们还是到了九里关再说吧!”
  熊卓然只得点了点头。
  ※※※
  “前面就是三里城!”这个随行的当地保安团的刘团长这样地告诉张贤。
  张贤点了点头,命令前面的部队小心起来,因为根据他们得到的线报,三里城镇里面驻有大量的共军。
  可是,当十一旅来到镇子的外面时,旅搜索队的人却从里面出来,带着这个镇的镇长来到了张贤的面前,向张贤报告着:“旅长,镇子里是空的!”
  “哦?”张贤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身边的这个保安团的刘团长。
  这个有些暴突牙的刘团长也有些挂不住了起来,皱着眉头怒声问着那个被带出来的胖镇长,问道:“周老财,你不是报告说你们镇里来了不少的共匪吗?怎么,人哪去了?”
  这个周镇长一脸得委屈,辩解着道:“刘团长呀,我没有骗你呀,前两天我们镇里真得都是共军呀,他们把我看了起来,我也不敢乱跑,他们是真得会杀人的!”
  “你说的那些共军哪去了呢?”
  “今天很早的时候,他们就离开了!”周镇长道。
  “往哪边去了?”张贤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个周镇长连忙答着。
  “你怎么会不知道?”刘团长怒了起来:“你说他们有那么多的人,怎么可能连点行踪都不留呢?”
  “他们是出镇子的西面去了,我又没敢跟着看,哪知道他们往哪里去了?”这个周胖子解释着,又想了想,道:“不过,我想他们应该往西北方向的九里关那边去了吧!我看到往那边的路上泥淖最多,路也踩烂了!”
  张贤点了点头,这个周镇长说得倒是不错,这边的大路其实就是土道,大雨过后,马上变成了泥道,走过之后就是一脚的泥。
  “他们是早上几点钟离去的?”张贤又问着。
  周镇长想了想,道:“天刚刚亮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是几点。他们走了半天我才敢出来看的!”
  “天刚刚亮?”徐海波又问了一句。
  这个周镇长肯定地点了点头。
  “看来他们已经走了有半天多了,这个时候应该到了茶山了!”徐海波推断着。
  张贤点了点头,沉思起来。
  整编十一师被紧急从光山县撤调回来后,张贤随着师长胡从俊前往信阳开会,而部队却还在往罗山这边运动,在布置完毕后,整编十一师被安排从北面和东面向鸡公山方向压迫过来,其实就是从东北方向对这股共军进行包围。在整编十一师中,十一旅被胡从俊配制在了左路,从罗山沿公路到达宣化店,在这里往西追击第十纵队;十八旅被胡从俊配制在了右路,从潘新店和灵山镇方向往南压来。张贤带领着十一旅并当地的一个保安团,紧赶慢赶地赶到三里店,哪想到还是晚了半天。
  “那些共产党肯定走不快的!”周镇长又补充了一句。
  刘团长不屑地道:“你怎么知道?”
  周镇长道:“我看他们这支队伍里,虽然人很多,但是里面又有老又有少,还有不少女兵和伤员!”
  “这难道是敌人的一支后勤部队?”徐海波猜测着。
  “嗯!”张贤也点着头,当即命令着:“我们跑步前进,说不定能够在天黑之前将他们追上!”
  “是!”徐海波与刘团长齐声答应着。
  ※※※
  中午的时候,刘兴华的部队已然到达了茶山村,看着那些干部团里疲惫不堪的女兵,总不能让其再度掉队,无奈之下,刘兴华与熊政委,干部团的张团长,以及二十九旅的李旅长商量了一下,决定在这里暂时休息一下,等吃过了干粮后再走。
  利用这段休息的时候,刘兴华命令报务组再次联络王坤司令员,但是接了半天也没有接到那边的信号,很显然十纵的纵直属机关也在行军当中,刘兴华只得放弃了。
  看看天色不早,大家也已经休息了一个小时了,刘兴华再一次命令部队起程前进,正在这个时候,却见到张义连长骑着马从后面奔了过来,一见到刘兴华,不等马站稳,他便跳了下来,缠着纱布的那只受伤的手臂也没有影响他的灵活性。
  “张义,你那么急急火火的,后面是不是有敌情了?”刘兴华马上想到了什么,急急地问道。
  “是!”张义喘着粗气。他的连是随着梁三旅长作为断后的部队,处于这支队伍的最后面,正是因为张义对襄河纵队的纵直机关相当熟悉,所以梁旅长才会把他派来通风报信。
  “到底怎么回事?”熊卓然也连忙走了过来,跟在他身边的还不干部团的张团长与二十九旅的李旅长。
  张义扫视了这些人一眼,这才向他们报告着:“我们留在三里城的眼线传过来的消息,敌人已经进到达了三里城,正向九里关这边跑步追来!”
  “来得好快呀!”刘兴华经不住地喊道。
  “我们赶紧走吧!”李旅长与张团长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催促着。
  刘兴华却摇了摇头,看了看自己手下的那些伤员以及干部团的人,叹了一声,道:“只怕我们跑不过他们!”
  “跑不过他们也要跑呀!”李旅长很是倔强。
  刘兴华看了他一眼,对这个主力部队的旅长有些失望,发现他还不如自己的梁三旅长与华峰旅长有头脑。
  熊卓然却向他解释着:“敌人的目标就是我们,便是我们跑到了九里关又能如何?可以马上过铁路吗?如果不能马上过铁路,很可能就会被敌人两面夹击,那是相当危险的事!便是能够马上越过铁路,也很难说前面就是坦途!”
  经熊政委如此一说,李旅长与张团长都明白了过来,此时他们的处境已经很是危险了,后面来了追兵,前面还不知道深浅,这就好象是瞎子在趟水过河,到了河中间一下子陷进了泥里。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这该怎么办呀!”张团长推着自己鼻子上的眼镜,对于他这样的政工人员来说,还很少遇到这种险境,不由得有些惊慌起来。
  刘兴华看着熊卓然,想了想,却是很无奈地道:“看来老熊呀,只能按照你说的那么去办了!我们来一个金蝉脱壳,你看如何呢?”
  “金蝉脱壳?”大家都愣住了!
  
  第九章 柳林(三)
  
  当解放军在整编二十师预设阵地发生激烈战斗的消息传到了信阳分署,分署主任张轸在指挥所里便坐卧不安起来,一直与汉口方向上的白崇禧保持着紧密的联络,生怕会有什么差错。这个张主任也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从北伐名将坐到如今的这个位置,凭的却也是自己的真才实学。
  看着自己布置的作战地图,张轸总觉得好象有哪个地方有些不对头,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胡从俊打过来的电话,在电话里,胡从俊告诉他,整编十一师已经从东北方向分两路向柳林车站这边压迫过来,但是这个时候还没有与共军接上火,这个更加谨慎的胡师长从而提出了自己的疑虑:是不是这些共军还有别的方向可走,并不是全部地从柳林过路,尤其是西南方向,那边的兵力好象有些空虚。
  在胡从俊的电话打进来没有多久,他便接到了下属十一旅的消息,十一旅已经发现敌踪,正在追击之中。
  但是,胡从俊的话也提醒了张轸,他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布置图,发现确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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