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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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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杨涛一怔,连忙询问经过。
  当下,张贤如实地说了出来。
  杨涛听着直点着头,听到张贤说完,又追问着:“如今黄家庄里的情况怎么样?”
  “陈大兴的第二波突击队已经顺利进入了黄家庄,黄家庄还在激战之中,那里有敌人一个团,团长是黄新远!”张贤告诉杨涛。
  “黄新远!”杨涛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他永远也无法忘记的,黄新远与张慕礼、以及王元灵,都曾是他当团长的时候,手下的营长、连长,曾是他的得力干将,是他将黄新远与张慕礼一起提拔起来,后来他升任为十一师师长的时候,这两个人都当上了团长,只是抗战胜利后的整编中,胡从俊为了提拔张贤,把黄新远调到了整编一一八旅任张贤的副手,这才与他脱离了关系。不过也幸亏黄新远去了一一八旅,否则当初倒霉的就不会是张贤,而是他杨涛了。不过,就算是没有张慕礼的死,杨涛也恨透了这个黄新远。当下听到黄新远在守黄家庄,愤怒之情自然不需言表,恨恨地道:“张贤,上一次在张凤集,你让黄新远跑了,这一次可是无论如何,你不能再让他跑了!这个家伙是我们十八军的耻辱,我要你们一定抓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张贤怔了一下,没有想到杨涛对黄新远也这么得痛恨,有些不解,问道:“军长,当初你们两个人的关系也不错呀,我恨他是情有可原的,你怎么也如此得恨他呢?”
  杨涛看了他一眼,却悠悠地道:“我这个人喜欢爽快的人,便是敌人,只要光明磊落,我也会十分得佩服。可是这个黄新远却不一样,他欺骗了我们大家这么多年,到末了还心狠手辣地杀了张慕礼,何止我恨他,便是王元灵、徐海波以及我们十一师出来的每一个人,谁不恨他?”
  张贤点了点头,当下庄重地应道:“好,军长,这一回无论如何,我不会再让黄新远跑掉,我这就去给陈大兴下命令!”
  杨涛满意地点着头。
  ※※※
  既然准备撤离,便没有必要再做坚守,所以黄新远下令让大家突围,向村子北面转移。但是,这种转移的代价却并不比坚守的代价小。
  一所院子里的十几个第四团的战士冲出来,随即与十一师突击队在狭小的巷子里发生枪战,黄家庄的院落挨得很近,所以小巷子也特别得多,这种巷子往往只能过两个人,而十一师突击队在夺取黄家庄之后,便于紧要的各处街口预设了火力,虽然经过一夜半日的激战,还有许多的火力点没有被第四团拔除,而在这个时候,这些火力点却成了堵住巷子的利剑,对于第四团来说,攻与守都处于了极大的被动之中。
  黄新远与郑政委这边的十几个人也遇到了这种情况,说是要撤出去,根本就无法避开敌人在制高点处的封杀,如果这是在黑夜里,或许还可以利用夜的掩护,冲出些人去,可是这是在大白天里!昨天夜里,第四团都没有能够拿下这些火力点来,到这个时候再想去夺取地势之种,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在两次冲锋之后,大家还是被敌人强大的火力打了回来,还有两名战士不幸被击中,冲在前面的郑政委的帽子也被敌人打飞了出去。
  “把院墙推倒!”黄新远大声地命令着。
  这就仿佛是一个惊雷,立即惊醒了梦中的人们。
  黄家庄的院墙几乎都是用土坯砖堆出来的,盖房子的时候,那些土坯砖还比较结实厚重,而砌院墙用的土坯砖却要窄小了许多,便是推不倒,两枚手榴弹也可以炸出个缺口来。
  按照黄新远的建议,郑政委带着人很快便将这所院子的墙推倒出一个缺口,这个时候走巷子是非常危险的事,只好打通各个院子,形成一个可能通行的安全通道。
  在坚守的时候,这个院墙还是一个依仗,而这个时候,却又成了累赘。事物就是这样,总有他的两面性,其实,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郑政委一马当先着从推倒的院墙上疾步而过,可是意想不到的事突然发生,敌人的一枚手榴弹丢过来,就在巷子深处爆炸,沉闷的爆炸声与黄家庄里其他地方的爆炸声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一枚弹片却飞得老高,不偏不倚正击中了他的后脑勺,他一头扑倒在地,鲜血汩汩而出,其中还夹杂着白色的浓液……
  “老郑……”远远的,黄新远看到了自己的政委倒下去,经不住大声地呼喊起来!
  
  第五六章 萧萧(三)
  
  萧参谋长来到郎庄的时候,正是黄家庄争夺战打得紧急关头,见到萧参谋亲自来到郎庄,这令杨涛与张贤都有些诧异。
  “我这次来,是要向两位辞行的!”萧参谋长开门见山,一见面便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张贤与杨涛都愣了一下,杨涛很以为萧参谋长在开玩笑,笑道:“老萧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跟我们玩笑!”
  萧参谋长只觉得一股难奈的悲伤涌上心来,眼睛也有些泛红,却是一本正经地道:“老杨,我说得这是真的,并不是玩笑!”
  杨涛与张贤不由得也收住了笑容,杨涛连忙问道:“老萧,这是怎么回事?”
  萧参谋长没有隐瞒,把黄维在早上十二兵团里招开的那个会议讲了出来,杨涛与张贤却是越听越是不对劲,张贤还没有怎么着,杨涛已然是满面的怒容。
  说到最后,萧参谋不无忧虑地道:“很明显,刘伯承已经在前面布置了一个口袋,他却还不顾一切地指挥十二兵团去钻,我这是气呀,可是也没有办法,他是兵团的司令官。如今我的胃又作痛起来,所以只好辞职而去。老杨呀,在黄维的身边我已经呆不下去了,以后十二兵团、十八军还有我们土木系的这些兄弟们,可是就看你的了!”他说完,眼中满是泪水。
  杨涛恨得直咬着牙,怒气冲冲地道:“这个黄书呆子,这是要把大家往火坑里头带呀,不行,我这就去找他,要他收回命令!”说着,马上起身,准备赶往十二兵团的指挥部。
  萧参谋长却是摇了摇头,劝慰着道:“老杨,已经晚了,你再去跟他说也没有用的,黄维那个人惟命是从,他这也是奉上命,名正言顺,更何况如今命令已经传达了下去,第十军和第十四军已经行动了起来,你们十八军的命令此时也应该到了你的军部了,等你一回去就可以看到!”
  “那也不能这样让大家去送死!”杨涛大吼着。
  萧参谋长摆了摆手,示意他安静下来,这才又道:“前面的情况如何,也只是我的惴度,又没有实在的证据能够说明刘伯承在布局。这世上就有人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老杨,你也莫怪黄维了,他这个司令官当得其实就是一个传话筒,我只是希望他最好只是一个马谡,千万不要是成了赵括!”
  杨涛与张贤都为之一愣,张贤马上明白过来,萧参谋长的这个比喻倒也很有深意,马谡与赵括这两个人都是中国古代纸上谈兵的典型,但是两个人却有很大的不同点,马谡的失误只是令蜀汉失去了一次战机,让诸葛亮不得不罢兵归川;而赵括却不一样,他的失误,直接造成了赵国四十万大军的被歼,那些被俘的赵国士兵被杀将白起残忍地集体活埋,这也是导致赵国亡国的一个主因!
  虽然还是怀有一线的希望,杨涛依然不满地道:“便是要按上级命令行事,也要等八十五军过来吧?把严阵以待,一下子变成了倾巢而出,这么突然地改变作战计划,黄维连我这个同在蒙城的军长也不召集商议一下,这样擅自决定,根本就是视我等为鱼肉,毫无信义可言,我这就去联络第十军的覃军长以及十四军的熊军长,我们三个军长共同反对,拒绝他的命令,看他这个光杆司令还怎么当!”
  一听杨涛说出了这种话来,萧参谋长马上严肃起来,严厉地批评着他道:“老杨,你不要再犯糊涂了,上一次你跟他顶着干,搞得十二兵团刚刚成立便鸡犬不宁,如今在这种大战来临的时候,你如果还这么跟他对着干,这就是兵变!现在已经不再是军阀混战的时候了,老头子那里你都说不过去,肯定是要杀头的!”
  “是呀!”张贤也劝解着:“军座,我想黄长官没有通知你去开会,可能就是害怕你的反对,所以才这么不得已而为之。其实这也是上面的命令,无论怎么来说,就算是对也好,错也好,他都没有错,我们只能按照命令行事!”
  萧参谋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张贤的看法,同时又道:“老杨,你要是不愿意在他的手下做事,完全可以跟我一样,托词而去,没必要搞得这么僵持,倒是最后反被人说你是个不忠不义之人!”
  显然萧参谋长的话说到了点子上面去了,杨涛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道:“老萧呀,你这个参谋长说走就能走得了,可是我这个当军长的,又如何能够一走了之呢?便是要走,也要经过老头子的允许,也要作些交接,要些许的时日!”
  “如果你真得有心不做了,那就先写好辞呈,等这一次的军事行动之后,再离开吧!”萧参谋长建议道。
  杨涛点了点头。张贤也点了点头,在这个时候,他也有了杨涛一样的想法,既然所得非主,那就选择离开。他想,这一次军事行动之后,走的不会只有杨涛了,还会有他。
  “老萧,你什么时候离开蒙城呢?”杨涛问道。
  “今天晚上!”萧参谋长告诉他。
  “这么快?”杨涛与张贤都不免得一愣。
  萧参谋点了点头,告诉他们:“今天有蚌埠过来的三百辆美国大道机运粮的卡车,运来了一千五百多吨大米。今天晚上在粮食卸下来后,车队会装满我们十二兵团的伤员回蚌埠,我就跟着他们走!”
  “是这样呀!”杨涛与张贤都有些怅然若失,萧参谋长历任过整编十一师的参谋长、整编十八军的参谋长,一直到十二兵团的参谋长,跟大家熟识以久,更主要的是他跟着胡从俊也很长时间,十分熟悉胡从俊的那一套战法,并且对解放军的作战方式也比较了解。如今,十二兵团参谋部里,他这么一走,剩下的文修等参谋人员,大部分都是黄维从他的军校里带过来的,理论水平很高,却没有多少的实战经验!
  再将萧参谋长送出郎庄的时候,耳听着涡河北岸依然响起的隆隆枪炮之声,萧参谋长的心情越发得沉重了起来,望着满眼枯黄的草木,以及河边一片的萧瑟,他马上想起了一首诗来,经不住念出了声:“风萧萧兮涡河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他把荆轲的诗改了两个字,把易水,改成了涡河,倒也恰如其分!
  杨涛与张贤经不住对视了一眼,听着萧参谋长如此的感言,显然是心头有无限的悲愤,却无法说出。
  萧参谋长走了,他却没有想到,一去不复还的不是他,而是送他的人。
  ※※※
  郑政委的突然牺牲,令黄新远有如被剜掉了心一样,痛不欲生起来,可是战斗的残酷已然不容他有丝毫留念,必须马上跟着队伍冲将出去,将郑政委的遗体抛弃当场。
  其实,在这个时候,黄新远也是被一个战士背着冲出的院子,但是还是落在了队伍的后面,前面的那个排长速度很快,带着人已然冲进了另一个院子里,也就在黄新远与背着他的战士踏进这个新院落的时候,却听得前面又是一声得爆炸,那个冲在前面的排长当场被炸飞了天,几个战士同时倒在了地上,随之院子里面的屋子里响起了哒哒的冲锋枪与轻机枪的扫射之声,这十几个人的队伍一下子被扫中了五六个人。
  因为情况的错综复杂,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院子原来并没有被第四团攻克,是敌人的防区。
  “退回来!”黄新远紧急地命令着,那个背着他的战士反应很是伶俐,迅速地返身,可是这个刚刚还被他们占据的院子里,已然出现了敌人,他们已经无处可退了!
  “把我放下!”黄新远命令着这个背着他的战士。
  这个战士愣了愣,在一处半倒的墙角,放下了他来。
  “去把大家召集过来!”他再次命令着。
  这个战士低喊着:“大家快过来!”
  七八个战士们围了过来。
  黄新远指着自己身侧的一条死胡同,对着大家道:“你们大家听着!给我留下两枚手榴弹,你们几个人先跑到这边的巷子里去。一会儿我把院子那边的敌人吸引过来,你们就从这个院子里冲过去,过了这院子就可以冲出村外,别回头,你们一直跑,然后去小王庄向吴旅长报告!”黄新远在这个时候,十分沉稳,口齿也清晰万分。
  “团长,我们要带着你一起走!”这个背他的战士当先地几乎要哭出声来!
  “带着我,你们谁也走不了!”黄新远嘶哑地声音断喝着,如今他的腿脚几乎是麻木的,根本没有知觉,他不愿意再拖累任何人。“你们跑出去,还可以向上面报告这里的情况,要是跟着我,谁也跑不出去,到时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了!”他急急地说着,耳听着院子那边的敌人越来越近了。
  “团长!……”这个战士已然哭了出来。
  “快走!”黄新远大声地命令着。
  一个战士当先着按着黄新远的所指冲进了那个死胡同,说是死胡同,其实在这个时候,挨着边上院子的那堵墙已经塌了一半,如果院子里没有敌人,他们都可以穿过这个院子,跳到村外去。可是,在这个时候,院子里哒哒的声音还在响起来。见有人跑了,跟着那个战士之后,又有三个战士紧随其后。
  “快走,没时间了!”黄新远再一次大声地命令着。
  这个战士这才丢下了两枚手榴弹,与大家一起,向着他所指的那条小巷子跑去。
  看看大家都隐蔽了起来,黄新远这才对着巷子里的众人,露出了笑意,然后回转身,拖着不能动的双腿,坚难地爬行着到了断墙的另一边,却是扯着脖子高喊着:“我是团长黄新远,你们要来抓的就快来吧!”
  院子里的枪声蓦然停止,而另一边院子里的敌人也小心地踩着地上的碎片而来。
  “我是黄新远,抓住我可以领一千个大洋呀!”黄新远哈哈大笑着,仿佛这不是在战场上,而是一场游戏。
  两边院子里的国军士兵都纷纷现出身形,看到断墙外的黄新远不过一个人,而且四周也不见其他的共军,看他的样子,双脚显然是走不了了,刚才还有些疑惑,在这个时候却又都欣喜起来。
  已经有人向着黄新远围了过来,黄新远猛然地拿起一枚手榴弹,娴熟地拧开盖子拉出引信,等了几秒钟,那些靠近过来的国军士兵见状,连忙纷纷趴到了地上,而几乎与此同时,黄新远的手榴弹出甩了出来,却是在半空中炸裂,弹片四散而下,四下里马上响起了哎呀的痛苦叫声,显然有人被弹片击中了。
  看着敌人如此狼狈的样子,黄新远不由得哈哈大笑着,再一次喊着:“我是黄新远,要来抓就快来抓我!”
  “妈的,他那还有一枚手榴弹!”国军中,不知道是谁眼尖,喊出声来。
  “把他击毙算了!”另一个国军怒骂着。
  “还是抓活的吧!”又一个国军士兵喊着:“抓活的可以有一千赏钱,死的只有五百!”
  显然,大洋的魅力还是出现了效果,陈大兴已经向全体的士兵进行了通告,这个奖赏是张师长亲自说出来的。
  “我是黄新远!有种的过来抓我呀!”黄新远还是叫嚣着。
  可是四周的这些国军士兵们却没有人再敢向前靠近,而谁也不愿意就此放弃。
  “姓黄的,你他娘的喊个什么!看我怎么收拾你!”熊三娃忽然从边上的院子里挺出身来,怒气冲冲地直直地黄新远冲来。
  看到熊三娃突然出现,黄新远愣了一下,经不住叫出声来:“熊三娃,你跟着张贤不会有好结果的!”
  熊三娃却不屑一顾地道:“你以为我是尹剑呀,被你那么一说就说动了心!我呸!”话是这么说,走过来的时候,也显出极为小心的样子。
  眼见着熊三娃已经离着自己十步以内,黄新远叹了一口气,却是喃喃地道:“三娃呀,没有想到,你会陪着我来死,哎!……”他没有再说出去,却是缓缓举起了手中最后一枚手榴弹,拧开了木柄下的盖子,准备将里面的引线拉响。
  “小心!”很多国军士兵不由得在为熊三娃喊了起来。
  可是也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砰!”地一声,黄新远刚刚举起的准备拉响引线右手蓦然垂了下去,他的手腕之处也喷出了一星血花,一颗子弹正从他的手腕中穿过去,这一枪打得又准又狠。
  熊三娃就像是一条凶狠的狼,只一扑,已然抢到了他的身侧,根本没有使出多少力来,便夺下了他手中的手榴弹。四周的国军战士们见壮,于是一哄而上,扑了上去。
  黄新远被熊三娃制伏地瞬间,透过冲将上来的人群缝隙,分明地看到陈大兴从一面墙后现出身来,手里举着一把狙击步枪,那枪口还袅袅地冒着烟,正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这边。
  “陈大兴,你个王八蛋!”黄新远愤怒地大吼起来:“你为什么不一枪打死我!”
  陈大兴只觉得心头一阵得苦涩,面对自己昔日的团长,他无言以对,毕竟在黄新远当三十二团团长的时候,对他不薄。
  “你叫什么叫!会有你好死的!”熊三娃却毫无怜悯之心,粗暴地拧过他的双手,令他感到一阵得巨痛,他却强咬着牙关,竟然没有哼上一声!
  就在这些国军士兵兴奋地跑过来,想要看清楚敌人团长模样的时候,那几个躲在死胡同里的第四团战士们,含着泪穿过那间已然空荡的院子,向村外飞奔而去……
  
  第五七章 板桥(一)
  
  十一月十九日的傍晚时分,十八军的第十一师与一一八师终于撕破了由中野一纵防守的涡河防线,占领了大部分的沿河阵地,在这种情况之下,中野一纵的王勇司令员不得不下达了沿河部队后撤的命令,放弃在涡河的阻击。
  在天黑之前,张贤渡过了涡河,站在了黄家庄之外,可是这个时候的黄家庄,已然不再是一个村庄,不过是一片的废墟,到处都是断垣残壁,硝烟的味道还浓浓地呛人耳鼻,许多的地方还在燃烧着,火焰跳动着,就好象妖魔在乱舞。只有两三所民房还坚持地挺立在原地,没有倒将下去,却也倚里歪斜着,摇摇欲坠。
  穿行在黄家庄已然被尸体拥塞的街巷之间,到处还可以看到国共双方士兵们搏斗后留下的痕迹,四处里都可以听到不绝于耳的呻吟声,这其中有十一师的伤员,同样,也有成为俘虏的共军的伤员,只是满村飘荡着刺鼻的焦灼之味,令人不知不觉得就会掩住自己的鼻孔,而这味道中,更多夹杂着的是被烧得焦臭的尸体之味。
  陈大兴带着几个突击队员,一脸黑灰地来到了张贤的面前,却远没有胜利之后的喜悦,反而是一副心事重重的困惑之态,他拖着疲惫不堪的步子走过来,没有言笑,只是立正起来向着自己的长官敬了一个礼。他身后的突击队员们,也一起立正敬礼。
  张贤也站直了身体,庄重地对着自己这些可爱的士兵们还了一个礼,然后走到了陈大兴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由衷地赞叹着:“你们真是好样的!”
  “多谢长官夸奖!”陈大兴只是如此客气地回应着。
  “你们抓到了黄新远,人呢?”张贤询问着,这是他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
  陈大兴呆了一呆,答着:“在老黄家大院里,被三娃看着呢!”
  “好,带我去看看!”张贤道。
  陈大兴的脸上却露出了为难之色,迟疑了一下,却是怯怯地问道:“师座,你会杀了他吗?”
  张贤愣了一下,蓦然想起来,陈大兴与黄新远之间,也曾是与自己一样得亲密,在他的心里面,自然不希望黄新远会去死。但是,对于他来说,黄新远就是一个奸细,曾经是他的耻辱,更何况他也曾当着自己大哥张慕礼遗孀之面,亲口应允要为张慕礼报仇的。在这个时候,他无法给陈大兴一个明确的答复,只能含糊地答着:“他的生与死,要看军长怎么来处理了!”
  陈大兴没有再问下去,其实他也是一个聪明人,以张贤此时在十八军里的地位,俨然就是除了杨涛军长之后的第二号人物,只要他说上一句话,杨涛军长定然是言听计从的。
  “我……我不想再去见到黄新远了!”陈大兴终于嗫嚅说出了自己要说的话,在这个时候,他只觉得自己是对不起黄新远的。
  张贤又怔了下,点了点头,没有再去强求他。
  ※※※
  在老黄家的大院里,那个高耸着的碉楼还在,只是四周的院墙尽皆坍塌,只两间土屋还没有倒,可是墙上却布满了弹孔。
  走进其中的一间土屋里,黄新远衣衫破烂,浑身血迹,双手被捆着,靠在一个墙角之下坐着,却是紧闭着眼睛,仿佛是睡着了一样,任凭着身边的熊三娃百般地辱骂,他却一声不吭。
  听到有人推门而入,熊三娃马上站起身来,想要高声怒骂,转过身看到了张贤的时候,马上惊叫出声来:“哥,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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