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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血一点杀-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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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了顿,神情间颇为踌躇。他与齐漠数年交情,此次妻子被龙卫军掳去,恰逢齐漠送马来到川中,得他传书求救之后,便令人暗中将他妻子救了回来。朱宏感激之余,想到此番与官兵正面交锋,只怕会连累他绝杀门枉自折损人手,但若就此让齐漠退出,营救司马流云便更无希望。他犹豫再三,心中始终难以决断,话说了一半,便不知该如何继续。
  齐漠微微一笑,说道:“朱兄,我既答允了助你救出司马流云,便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只是事成之后,朱兄可要记得付清赏金才好。”
  朱宏心知齐漠如此说法,自是念在两人交情的份上,决意助他到底。否则以齐漠谨慎的性子,便是赏金再多数倍,也不会冒险令绝杀门正面与官兵相抗。心下不禁又是欢喜,又是惭愧。
  只听齐漠又道:“不过官兵势大,咱们不宜与之硬碰,须得另想办法才是。”
  晚晚见他说话之间目光闪烁,便眨眼笑问道:“齐大当家莫非已经想出了计策?”
  齐漠含笑向朱宏望去,缓缓道:“此事还须借助朱兄之力……”
  ※※※※
  温怀风等人与自官府中调遣的四百名官兵汇合后,便即继续赶路,于傍晚时分到达乌盆岭。
  郑统领见京中来援人手虽未如期赶到,但如今有四百官兵在川中地界沿途护送,自是更为稳妥,不由喜形于色,一扫几日以来脸上的阴霾之气。
  当晚众人在乌盆岭宿了一晚,翌日拔营上路。行了一阵,只见面前视野开阔,地势渐行渐低,进入一大片洼地。郑统领暗自点头:原来乌盆岭是因着这片地势得名。
  便在此时,忽听风声中隐隐传来马嘶阵阵,接着远处尘头大作,蹄声渐响,似有大队人马正朝这边冲杀而来。
  郑统领不禁面色大变,转头见温怀风也已自马车中跃出,忙道:“大人,事情不妙,这……这不知是何处杀出来的土匪,看来人数着实不少。”
  温怀风脸色一沉,斥道:“慌什么!传令下去,让龙卫军的弟兄守住马车,其余人在外围备战。”
  郑统领正待传令,忽定定看着前方,目光骇异,口中只道:“这……这是……”
  温怀风顺着他目光看去,也不由变色。只见滚滚尘烟之中,大群烈马正由四面八方蜂拥而来。这些马足有千匹,匹匹身姿矫健、神骏非凡,却像是集体受了惊吓,状似疯狂,放声长嘶着朝洼地下方疾冲而来。
  众官兵见了如此声势,皆吓得面如土色,有胆小者便已四散奔逃。马群转瞬间便已奔至近前,将官兵队伍冲散,马群之后,却有数十骑人马紧随而至,正是齐漠云冉等人。他们见官兵一乱,便再无顾忌,待一奔近马车,即从马背上纵身跃下,与守在马车附近的龙卫军高手斗在一处。
  温怀风目中寒意掠过,喝道:“大伙儿守住马车,切勿让任何人靠近!”
  只听齐漠长笑一声,手中长剑青光闪闪,飞身向他身前迫来,口中笑道:“温大人,这回你想守住马车,怕是难以如愿。”他转头使了个眼色,云冉与晚晚已从旁朝马车厢内急掠而去。
  温怀风正欲出手阻拦,忽觉一股霸道的劲风直袭而来,朱宏面沉如水,咬牙喝道:“温大人,今日便来算算你我之间的这笔账!”说话间左手成爪,抓向温怀风腕间关节,右手伸指疾点向他胁下期门穴。
  温怀风见到朱宏,猛然惊觉方才群马发狂冲袭之举自是面前这位“马王”所操纵,不由怒道:“朱宏,你纵马冲撞官兵,可知罪名有多重么!”
  朱宏冷笑不答,谢枫在旁笑道:“马王连他乌盆岭马场内千匹良马都不吝惜,还怕舍弃家业,得罪你们官府么。”
  司马流云独坐车内,早已听到外面乱成一片,猛见车帐掀起,云冉已自外跃了进来,心中不禁惊喜交加,脱口唤道:“洛姑娘!”
  云冉朝他微微一笑,飞身蹿至他身侧,司马流云见她行动间右臂不便,忙问道:“你右臂伤了?”
  云冉笑道:“没什么大碍。”说着俯身查看他手足镣铐。
  司马流云见她容色憔悴不少,心下一阵感动,低声道:“是为救我受的伤么?”
  云冉微笑摇头,却听身后晚晚娇笑道:“何止受伤,为了救你,她还与齐门主……”
  云冉面色一沉,回头喝道:“乱说什么!”
  晚晚伸了伸舌头,已快步上前,扬起手中短刀,笑道:“你再对我没好脸色,我就把这宝刀还给谢枫,看你怎么解开司马公子身上的镣铐。”
  云冉哼了一声,晚晚一笑上前,手中短刀挥扬,已将司马流云手足上镣铐削断,与云冉扶着他跃出马车。
  众人见云冉二人得手,心中皆都大喜,晚晚向短刀抛还谢枫,朝齐漠叫道:“齐大当家,已将司马公子救出来了,咱们这就走罢?”
  齐漠正与谢枫、朱宏合力围斗温怀风,听见晚晚唤他,笑着应道:“你们先行一步,待我趁此机会杀了温大人,夺回紫荆软剑再去找你们。”
  温怀风眸中怒意一现,冷笑道:“齐门主想杀温某,还须看看自己有几分本事!”手中软剑疾挥,连出数招,寒光点点,尽向齐漠身前要害攻去。
  云冉见桑飞鹤已领着青鸾帮众人迎了上来,心中牵挂战局,朝晚晚低声嘱道:“你护着司马公子与大伙儿先走,我回去看看便来。”不待晚晚答话,便转身朝齐漠几人相斗之处掠去。
  温怀风虽有紫荆宝剑在手,却也敌不过三大高手合围,眼见已是守势居多,剑圈渐渐缩小,落于下风。齐漠笑道:“温大人,交出紫荆软剑,今日或可饶你一命。”温怀风冷笑连连,自是不为所动。
  云冉正欲奔入圈中,忽觉背后风声疾响,忙侧身闪让,只见一只弩箭倏地自身侧飞蹿而过。
  齐漠回头一望,不禁面色微变,低声喝道:“是龙卫军神弩营到了,咱们暂退。”说罢飞身跃离战圈,几下纵跃,来到云冉身边,沉声道:“向东,快走。”
  此时箭雨已不住朝两人身侧飞来,云冉不及细想,便随着齐漠向东疾掠而出,齐漠稍稍落后,挥动长剑将射向两人背后的弩箭一一格开。
  温怀风见麾下神弩营于此刻赶到,惊喜之余,又觉惋惜:若他们早一刻赶到,司马流云便万万逃脱不了。当即传令下去,命龙卫军众侍卫全力追击司马流云。只是附近到处是被冲散的官兵与受惊乱跑的烈马,一片混乱之下,却不知司马流云等人是往何处逃去。
  云冉与齐漠一路向东疾奔,只觉身后箭雨渐稀,再无追兵追来。齐漠见前方一片密林,朝林中一指,两人飞身掩入林中。又再奔行一阵,只见林中古木参天,甚是幽谧,龙卫军即便追踪到此,一时半刻亦难发觉两人踪迹。
  云冉惊觉谢枫与朱宏并未跟来,想到与齐漠孤身在此,不由微微皱眉。却听齐漠在旁低哼一声,转头看去,顿时吃了一惊。


☆、患难与共

  只见齐漠面色灰败,闭目靠在一棵树旁,气息急促,似是受了重伤。
  云冉迟疑片刻,还是走上前去将他扶住,向他身后一看,果见一支弩箭深入背脊,周围正有黑血缓缓溢出。
  她心知齐漠中箭后一阵疾奔,血行加快,箭头上的毒性扩散更为迅速,若不立即将毒引出,恐有性命之虞。想到此处,忙将齐漠背朝自己扶坐树下,撕开他背后衣衫,运力将箭拔出,在伤口旁按捺数下,却只挤出少量黑血。云冉微微皱眉,只得伸唇覆在他伤口之上,一口口将毒血吸出。
  齐漠知觉渐复,只觉云冉正从身后轻轻揽着自己,背后伤处被她温软的唇瓣碰触吸吮,麻木渐渐散去,倒也不觉得如何疼痛。
  云冉直吸了十余口毒血,见吐出的血液已呈鲜红,心知毒素已经去净,只听齐漠轻声道:“多谢。”云冉哼了一声,低声问道:“你带了解毒的伤药么?”
  齐漠点头应道:“在我怀中衣袋内。”
  云冉起身挪步,屈膝跪坐于他身前,探手自他怀中摸出几只瓷瓶,却不知哪瓶才是解毒伤药。
  齐漠见她垂首在自己胸前摸索,长长的睫毛覆下,愈发显得一张俏脸柔和妩媚,心中一阵柔情涌动,不自禁便想起当日两人之间种种爱昵之举。眼见云冉眸中微露困惑之意,抬头似欲询问,模样诱人之至,忍不住探过头去,飞快在她唇上轻轻一啄。
  云冉身子一颤,随即满面通红,一掌将他推开。齐漠后背撞在树上,顿时“哎哟”一声痛哼出声。
  云冉起身怒视于他,呸了一声,恨恨道:“本性难移!”索性不再管他,转身朝林子深处奔去,转瞬便消失了踪影。
  齐漠皱了皱眉,忍痛坐起身来,捡起被云冉丢在地上的瓷瓶,选了瓶有解毒止血之效的拔开瓶塞,便想敷于身后伤口。无奈伤处居于脊背,他受伤后抬手不便,试了两次,均将药粉撒歪,不觉有些气沮。
  忽听脚步轻响,齐漠抬眼看去,见云冉不知何时又已回转,冷着脸缓缓走近他身边,一言不发,接过他手中瓷瓶,将药粉敷在他后背伤处,又撕下衣摆为他裹伤。
  原来云冉方才一怒离去,奔行一阵,想起齐漠之前曾多次冒险相救,此次身受箭伤亦是因己而起,心中对他虽仍感恼恨,却也不愿就此将他丢在山林中等死,故在林中徘徊片刻,还是重又回到原地。
  待她为齐漠裹好伤口,抬眼见他眸色深幽,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不由又是一阵气恼,忽听齐漠轻声问道:“若我说事先不知茶水中被人动过手脚,你肯信么?”
  云冉一怔,却见齐漠唇角微扬,脸上透出淡淡笑意,缓缓道:“不过,当日之事,齐某却也并不后悔。”
  云冉重重哼了声,扭过脸不去看他,耳根脖颈处却已是一片绯色。齐漠看着她微晕酡红的侧脸,有心凑过去亲上一亲,又怕再惹得她动怒,只好怅怅作罢。
  过了半晌,云冉转过头来,面上已是平静无波,冷冷说道:“当日齐大当家救我一命,如今咱们两不相欠,今后互无瓜葛。若你再敢对我言行无礼,我定会取你性命!”
  齐漠心中一沉,皱眉问道:“是因为司马流云?你还是想嫁给他?”
  云冉不答,起身淡道:“温怀风此时想必已在派人四处搜捕咱们,你到底走是不走?”
  齐漠略一思忖,只觉云冉并非对自己全然无情,她虽与司马流云早有婚约,但双方尚未婚嫁,事情总有周旋余地。想到此处,心下稍定,含笑应道:“当然要走,劳烦云姑娘扶我起身。”
  ※※※※
  神弩营突然来袭,晚晚等人也是猝不及防。桑飞鹤率众全力格挡周围飞射而来的弩箭,百忙中朝晚晚说道:“晚晚姑娘,你护着司马公子先行一步,这里便交由在下。”
  此言正合晚晚心意,她向四处一望,见周遭尽是乱兵惊马,急声应道:“桑帮主,你让大伙儿分头趁乱散去,到时在青鸾帮总舵汇合罢!”说罢护着司马流云向东南方向匆匆而逃。
  两人奔行一阵,眼见周围渐渐荒芜,渺无人迹,却不知到了何处,晚晚缓下脚步,转头问道:“司马公子,你的伤势怎样,还撑得住么?”
  司马流云在朱府一役受伤颇重,但温怀风不欲伤他性命,回到乐州府即派遣良医为他医治,这几日在马车中静养,胸前伤势已好了大半。此刻他虽觉有些乏力,胸口隐隐作痛,却知在此多留一刻,便多一分风险,当下沉声答道:“不碍事。温怀风定不会就此罢手,咱们须趁追兵未至,远离此地,最好能设法暂时离开川中。”
  晚晚转眸笑道:“司马公子说的极是,大伙儿原本也商量着万一途中失散,便赶去黔南青鸾帮总舵处汇合。”
  她说话之间,见司马流云嘴上虽说无碍,面色却显苍白,额间微现冷汗,担心他伤情加重,沉吟片刻,又道:“咱们还是休息一下,顺便改改装束,也好避过温怀风的耳目。”说着将司马流云扶至道旁坐下,又取出随身携带的易容物事为他改变形貌。
  司马流云暗道:晚晚姑娘当日在安平客栈出手助我挡下飞刀,可说是路见不平,而如今患难之际未曾舍我而逃,仍是全力护我,这份侠义心肠却更为难得。
  他生性沉稳内敛,心中虽对晚晚甚为感激,也只是朝她淡淡一笑,说道:“多谢姑娘。”
  晚晚嫣然道:“大家既是朋友,司马公子又何须跟我如此见外。”
  她看着司马流云俊逸的侧脸,目中笑意盈盈,心中想的却是:等将他安全送至黔南,见到司马家众人,便能将那一万金赏金收入囊中。这一路虽须担些风险,最不济危急之时丢开他不顾,自己逃命便是,这笔买卖倒也做得。
  她想到得意处,不由轻笑出声,见司马流云目中一怔,忙定了定神,抿嘴道:“大伙儿费尽心思,总算将公子救出,晚晚方才一时欣喜忘形,还请司马公子勿怪。”
  司马流云自是不疑有他,反觉晚晚不拘形迹,性子爽直可爱,微笑道:“在下歇得差不多了,咱们上路吧?”
  两人继续向东南方向行出数里,途经村庄时晚晚顺手在一家农舍外偷了两件晾着的衣服,司马流云虽觉歉疚,但见晚晚丢了块碎银在那户人家门前,便也无话可说。二人寻了隐蔽处换过衣衫,互相打量之下,见对方容貌衣着均是土里土气,不觉好笑,但想着如此一来,多半能避过追兵的盘查,心中也自一松。
  晚晚笑道:“咱们今晚是到前面找户人家借宿呢,还是就在野外露宿?”
  司马流云略一犹疑,若只他一人,自是觉得在野外露宿较为稳妥,但见晚晚一副娇柔模样,却不知她能否吃得风霜之苦。
  他正欲开言,忽听远处传来一阵马蹄疾响,听着正是朝二人这边驰来,心下顿时一惊。晚晚亦是面色微变,低声道:“你我形貌已改,即便来的是追兵,也未必便能认出咱们。”
  司马流云点了点头。两人神色自若,继续缓缓前行,却都在心里捏着一把冷汗。
  片刻间那群人马迎面而至,见到司马流云与晚晚二人,便纷纷勒马停了下来。
  司马流云见这群人并非官兵,先自暗中松了口气。定睛看时,只见这些人全身劲装,腰悬兵刃,均做武林中人打扮。当先一名青年公子相貌俊美,脸上隐约带着些许傲色,双目顾盼间极具威严,似是众人首领。
  司马流云暗暗点头,心道:这人目中精光暗敛,看来武学造诣颇深,是位内家高手。
  他见此人器宇不凡,心下顿起惺惺相惜之感,若不是身在逃亡途中,便欲出言与他结交。
  却听那青年公子已开口问道:“借问一声,这条可是通往乐州的道路?”
  司马流云见晚晚垂首不语,便应声答道:“正是,沿这条路朝西北方向行个三五日,便可到达乐州了。”
  那青年公子听他谈吐温雅,心中略觉诧异,却也没怎么在意,点头道声:“多谢。”身旁一人便从怀中摸出块碎银扔了过来。
  司马流云怕显露了武功,装作伸手欲接却没接住。那块碎银落到地上,正好滚在晚晚脚边。晚晚愣了一瞬,急忙俯身去拾。
  那青年公子见她低头露出后颈中一片雪白肌肤,神色却是微微一动。
  晚晚已飞快将那块碎银拾起,交给了司马流云。
  那青年公子盯着她纤长白嫩的手指看了片刻,又将目光移至她身上来回打量,落在她胸前饱满处,嘴角微微勾起,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他见晚晚垂着眼睫正欲与司马流云一同离开,便咳了一声,转头朝身旁两人使了个眼色。
  那两人当即一笑下马,拦住司马流云二人去路。一人伸手抓住晚晚手腕,将她拖至一旁,口中笑道:“你这山野村姑,不知几世修来的福气,竟被我家公子给瞧上了?”
  另一人转头笑问道:“公子,这乡下小子如何处置?”
  那青年公子面露不耐之色,轻轻扬了下眉。
  那人心领神会,抽出腰间长剑,便朝司马流云心口刺去。


☆、患难与共(二)

  司马流云见这帮人竟如此狠毒下作,心下不由大怒,当即伸指在那人长剑剑身一弹。那人猛觉一股暗力隔剑传来,顿感半身酸麻,手中一轻,长剑已被夹手夺去。
  司马流云长剑在手,挽了个剑花,众人只见眼前青芒晃动,尚未看清他如何出手,便听抓着晚晚那人痛呼一声,胸前、双臂、双腕均已被长剑刺中穴道,流出血来。
  晚晚摆脱那人钳制,低着头不出一声,急忙闪身躲在司马流云身后。
  那青年公子见司马流云于瞬息间制伏两人,才知他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面色一变,朝他拱手说道:“阁下武功了得,在下方才倒是看走了眼,失敬之处,还望见谅。你我素无仇怨,犯不着为了这点小误会大打出手,大家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赶路如何?”
  司马流云鄙其为人,沉着脸半晌未答,晚晚一拉他衣袖,压着嗓子应道:“公子言之有理,诸位这就请上路吧。”
  那青年公子又向晚晚颔首为礼,笑道:“方才多有得罪,姑娘莫怪。”
  晚晚心中只盼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含糊着应了声,抬眸向他勉强一笑。
  那青年公子触到她讨好中带着些惧意的目光,双眼不禁微微一眯,眼见她拉着司马流云正欲走开,忽然出声唤道:“苏晚?”
  晚晚身子一震,便想飞身蹿开逃走,那青年公子早已自马背临空跃起,轻飘飘落在她身前挡住了去路,扬唇冷笑道:“晚晚妹子,咱们一别多年,还未好好叙旧,你怎么就急着想走了?”
  晚晚更不答话,袖中钢爪已然甩出,疾飞向他面门。那青年公子面带不屑之色,伸手抽出负在身后的长剑,振臂一挥,将钢爪击开,顺势便朝晚晚肩侧点去。晚晚却未避让,左手倏突伸出,将他长剑握在手中,右手飞爪在空中绕了个圈子,又袭向他腰间命门。
  那青年公子一眼看到她手上戴着的乌金色手套,目中讶色闪过,脱口道:“乌绡手?”忙运力将长剑自她掌中抽出,挥剑隔开飞爪,退后两步望着晚晚,心下惊诧不已。
  晚晚有心将他吓走,微微冷笑道:“算你识货,竟也认得这乌绡手,那你可知与我同行的这位公子又是何人?”说着朝司马流云一指。
  那青年公子向司马流云望了一眼,见他虽然易了容貌,仍看得出年纪甚轻,武功偏又如此了得,想必应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心念一转,不由惊道:“莫非你便是川中司马流云?”
  司马流云听他叫出“苏晚”二字后,心中便是一动,顿时记起当日安平客栈外,崆峒派何振阳与自己说的那番话来。又见他与晚晚交手时所用招式是崆峒一路,当下答道:“在下正是司马流云,阁下是崆峒派弟子?”
  那青年公子傲然一笑,道:“在下苏让。”
  司马流云听他报出名号,心中亦是一惊,抱拳道:“原来是苏掌门。”这苏让本是苏云锦内侄,因他家道殷实,平日对崆峒派助力颇多,苏云锦对他极为看重,不但将一身功夫倾囊相授,还收了他为义子,令他掌管派中大部分事务。故一年前苏云锦被刺身亡后,便由他顺理成章接任了新任掌门之位。
  司马流云早闻苏让之名,但从未与之谋面,万没料到此人身为一派掌门,人品却是如此不堪,竟做出这等见色起意,滥杀无辜之事,不由微微蹙眉。
  只听苏让说道:“这女子与我崆峒派结有深仇,不久前更是害了我派何振阳等十余名弟子的性命,还请司马公子将她交给在下带回本派处置。”
  司马流云闻言怔道:“振阳兄他们已……?”他心中一阵惊疑,转首向晚晚看去。
  晚晚咬了下嘴唇,轻声道:“当时我与洛姑娘被他们围攻,迫于无奈才会出手伤人。”
  苏让冷笑道:“你这狠毒女子连自己的亲婶娘、堂兄堂姐都下手杀了,还说什么迫于无奈?司马公子,在下久闻你为人豪侠重义,自当不会袒护这种忤逆人伦的败类!”
  他见司马流云在旁皱眉不语,便上前两步,伸手朝晚晚腕间抓去,口中喝道:“还不乖乖随我回去!”
  晚晚面色如纸,想要退后闪避,却见苏让这一式大擒拿手出手方位精妙刁钻,已将自己退路尽数封死,当下将心一横,咬牙暗道:若让我回去受他折磨,还不如立时死了干净。
  ※※※※
  云冉与齐漠走出密林已是傍晚时分,她见齐漠受伤颇重,心知强撑不得,须得找个地方让他静养两天,方能继续上路。
  眼见前方稀稀落落散着几户人家,便也顾不得旁的,扶着齐漠走到近处一户农舍门前,只见户门虚掩,内中却是空无一人。
  两人心知主人多半出门耕作未归,齐漠笑道:“咱们先进去住下,等主人回来,多给他些银子便是。”
  云冉点了点头,四下一看,只见室中简陋,一堵土墙隔出了里外两间,房中各放了张木床。她将齐漠扶至外间床上坐下,便去灶旁水桶内舀了盆水,取出绢帕仔细洗净脸上尘土,转头见齐漠目含笑意,正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不由愠道:“你看什么?”
  齐漠微笑道:“我本以为你要舀水来喝,没想到却是用来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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