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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血一点杀-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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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欲行,却被齐漠伸手拉回身前。只见他眸色清冷,蹙眉哼道:“我刚来就要走,不愿见到我了?”
云冉默然无语,半晌方咬唇轻道:“是你不愿见到我的。”
齐漠见她樱唇微抿,睫毛轻颤,神色间倔强中微露委屈,心中又爱又怜,伸臂搂住了她,在她脸颊轻轻一吻,柔声低问道:“冉冉这是在跟我撒娇么?”
云冉脸上涨红,呸了一声,便欲挣脱出他怀抱。齐漠却已收臂将她紧紧揽在怀中,垂头以下颌蹭了蹭她额间秀发,低笑道:“小野猫。”
云冉挣扎几下,被他一阵轻抚细吻,浑身便失了气力,伏在他胸前不再动弹,齐漠凑在她耳畔哑声轻道:“啊,不是小野猫,原来是只小狐狸精。”云冉红着脸被他箍在怀里,双臂不能动弹,羞恼之下,张口便朝他肩头咬下。
齐漠“哎哟”一声痛呼,云冉连忙松口,朝他脸上看去,却见齐漠眼中含着笑意,与她四目相交,面上并无痛楚之色,方才自然又是在骗她。
不待她发作,已听齐漠笑道:“好啊,小狐狸精竟敢咬人,我要怎么罚你,嗯?”他眸光闪烁,似在思索,悠悠道:“我也得咬回来才行……该咬哪里才好?”说着微松手臂,垂目向云冉身上打量。
云冉见他目光游移至自己胸前便即凝滞不动,不禁面红耳赤,轻轻啐道:“你敢!”
齐漠目露狡色,低笑道:“怎么不敢?”垂下头去,张口轻轻衔住云冉唇瓣,以舌尖抵着一寸寸慢慢啃咬。直听到云冉一声嘤咛,才缓缓挪开了脸,垂眸向她凝注片刻,轻叹道:“只是我舍不得罢了。”说着又再吻住她唇,温柔深吮,加意抚慰。
云冉只觉神魂皆醉,一股似甜似喜之意在心间蔓延开来,却是自己从未体会之感。不知何时,手臂已环在齐漠腰间,轻启红唇,仰面闭目迎合。
两人气息渐促,不知何时,已相拥着倒在地上。齐漠手指探入云冉衣衫之内,自她后背轻轻滑过,抚在胸侧。云冉将他手掌阻住,颤声道:“不行,我得回去了。”
齐漠手上便不再动作,侧头轻吻至她耳垂,含在口中轻轻舔舐撩拨。云冉脸红如荼,心中亦自情动,情不自禁又与他吻在一起。两人纠缠半晌,身上衣衫皆已散乱不堪。云冉意动情迷之际,只觉身子被齐漠抱起,与他滚热的胸膛紧贴,喃喃道:“别在这里,不然咱们回百谷泉……”
齐漠默默向她注视片刻,在她柔嫩嫣红的唇间一吻,嗓音低哑:“我等不及。”便抱着她向附近一处石洞走去。
幽暗寂静的石洞内,此刻正充斥着阵阵喘息声。云冉低垂眼睫,脸颊如火,被齐漠推抵至石壁一角,任细密绵长的吻落在**在外的各处,便也不得不伸手扶住他的颈项,极力抑制冲口而出的低吟。
齐漠眸色幽沉,向她深望一眼,便又埋首继续,少顷之后,云冉身子颤抖,终忍不住轻嗯出声,齐漠抬头沉笑,哑声问道:“想要了?”云冉羞不可抑,咬唇不答,只是恨恨搂住他脖颈,将全身紧紧与他相贴。齐漠笑了一声,蓦地将她抱起,将一片灼热□覆上,缓缓厮磨,渐渐探入。
云冉虽与他曾有肌肤之亲,但却仍觉不适,两人僵持良久,齐漠虽内力精深,也急的满身是汗,抱着云冉不住轻吻撩拨,又在耳边柔声低哄,方始得允动作。
云冉微眯双眼,只觉齐漠小心试探之后,渐渐肆意放纵,全身随他撞击摇晃,每一下触却都妙到巅峰,令她或震颤低吟,无法自已,或神驰天外,魂不守舍,不禁将双腿在他腰间缠绕得越来越紧……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平复下来。齐漠坐于铺着长衫的地上,将云冉搂在怀里,以汗巾将她身上轻轻擦拭干净,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垂首笑道:“若非修得高深武功,倒真难伺候得我家冉冉满意。”
云冉软软偎在齐漠胸前,脸上红潮尚未褪尽,闻言嗔道:“怎么不说你这么急色,非要在这里……”她目光落在齐漠手背,见上有数道血痕,惊呼一声,道:“怎么……”
齐漠似不经意,淡淡道:“谁叫我的冉冉生□洁,不想在地上……”说着看着云冉暧昧一笑,便欲将手拿开。
云冉捉过他手,略一转念,才知是方才亲热时,他以手背护在自己身后,被石壁刮伤所致,不觉又是心疼,又感歉疚,握着他手贴在颊边,翦瞳似水,向他望去,目中全是温柔之意。
齐漠神色一动,搂过她柔声笑道:“当初你收下我指环时是答允过做我老婆的,如今指环虽然丢了,你可也不许赖账。”
云冉靠在他怀中,轻轻“嗯”了声,抬眸轻道:“但那枚指环找不回来,你真就一点也不恼我么?”
齐漠听她语音软糯,却也隐隐透着忐忑,知她仍在为遗失指环一事不安,可见自己已在她心中占据极重要的位置,唇角不自禁微微扬起,缓缓道:“嗯,我年纪长过你,是你的好哥哥,凡事自当让着你些,不与你一般见识。”他含笑看着云冉,又道:“来,乖乖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一点也不恼你了。”
云冉脸上微红,扭捏半天,方趴在他耳边,低低念了几字,齐漠得意一笑,将她搂在怀中又亲热一番,方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
两人将衣衫穿戴整齐,齐漠垂目向下一瞥,自地上捡起一物交在云冉手中,挑眉道:“你的玉佩,可要仔细收好了。”
云冉见他手中握着的正是温怀风所赠那块锦鲤玉佩,这数年来被她视若珍宝的收藏之物,如今对她而言却已全无意义,于是淡淡道:“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东西。”接过玉佩,便欲随手丢向洞外,却被齐漠一手夺下,收进怀中。
云冉微微一怔,只见齐漠眸中光彩熠熠,看着她笑道:“这玉佩成色不错,冉冉既然不想要了,也不要浪费,回头我去卖个好价钱,银子分你一半。”
云冉忆起当日两人在青平平分琅嬛玉璧赏金之时,各怀心思,相互提防,哪里能想到今日共处这般情景,不由朝他嫣然一笑,与齐漠携手而出。
两人展开轻功,不出半个时辰,便赶回了司马家宅院。
司马流云清晨已得绝杀门传信,此时见云冉与齐漠一同归来,倒也未出意外,目光在两人紧紧交握的双手间一瞥,便转了开去,沉声问道:“怎么这么晚回来,昨夜没遇到什么凶险吧?”
云冉脸上一热,摇了摇头,向齐漠看了一眼,咬唇道:“司马大哥,有件事……”
司马流云微微一笑,道:“真巧,我也正有事要与你说。”
齐漠笑道:“两位既然有事要谈,齐某还是先行回避……”
司马流云却淡淡道:“不必,这件事与齐门主也有些关系,就请一同至书房详谈。”
齐漠与云冉对视一眼,见司马流云已当先引路,便携手随他前往书房而去。
☆、58最新章节
云冉芳心可可;已牢系齐漠之身,便不欲再向司马流云隐瞒;跟着他进入书房后;呐呐开口道:“司马大哥;对不住,当初虽与你定下半年之约;但我与齐漠……”
司马流云淡淡接口道:“冉妹,你无须为此事歉疚,你早已跟我提过退亲之事;只是我过于执着罢了;今后你也不必再将那半年之约放在心上。”
云冉心中一松;只觉手掌被齐漠轻轻捏了下,转头向他看去,见他脸上满是笑意,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不由晕红双颊,向他微蹙了下眉。
司马流云见到两人亲密情状,又道:“我本对齐门主持有成见,但如今看来你们二人两情相悦,我若再做纠缠,反倒落了下乘。况且……当日在崆峒派我与晚晚之事已传遍江湖,说来也是我违背约定在先。”
云冉见他提及晚晚时神色黯然,忍不住问道:“司马大哥,你准备如何安置晚晚?”
司马流云目中微露迷惘之色,一时迟疑未答,随即想到晚晚举刀自尽时凄婉缠绵的眼神,心中骤然一痛,沉声道:“不管怎样,她已吃了这么多苦,我今后定会好好对她。”
云冉听他如此说法,自是已决意娶晚晚为妻,如此一来,他身为司马家家主,不免要经受各派压力,前途注定波折重重。但她素来行事任意挥洒,每每所思所为,放在世人眼中亦皆是惊世憾俗之举,既将司马流云引为知己,便也并未对此过于担忧,朗然道:“日后此事若有需要小妹助力之处,司马大哥只管传信前来便是。”
司马流云含笑应了,沉吟片刻,转身在书橱暗格中取出一只极小的锦盒,放在桌上,道:“冉妹,你我婚约虽已解除,但这锦盒中之物,还是请你收下。”
云冉微微一怔,上前揭起盒盖,只见内中静置一颗鹅蛋大小的玉石,宝光璀璨,观之怡心,珍奇华贵之处,竟似不逊于当日与齐漠在长乐侯府中盗取的那面琅嬛玉璧。齐漠上前看了一眼,神色微动,讶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司马家三宝之首的颐光宝玉?”
司马流云点头道:“正是,这也是当初我司马家与云家商定联姻时的文定之物。”他见齐漠与云冉均面有异色,微笑道:“两位切勿误会,我特命人取来此玉赠与冉妹,乃是遵照祖训,并无他意。”
云冉更觉诧异,只听司马流云说道:“你我定亲之事,其实早在五代之前,便是由两家祖辈决定好了的。据我司马家祖训交代,在我这一辈上,无伦男娶女嫁,定须与云家堡结亲,并以颐光宝玉相赠。我乃司马家独子,而云伯父也只有你一个女儿,是以……在咱们幼时便已定下了这门亲事。”
云冉这才恍然,自小父亲待她如珍如宝,若有所求无不依从,但唯独在与司马流云定亲一事上,不管她如何恳求哭闹,父亲却始终狠心不允,致使她气恨之下,故意与王仁远暗中往来。现在想来,自是云家亦有两家联姻的祖训传下,而父亲……
她心中突地一跳,忽然想到:温怀风曾说过,这颐光宝玉是司马世家取回传国玉玺的信物,为何司马家祖辈要立下与云家五代后联姻的祖训,并指明以这颐光宝玉相赠?
耳听齐漠辞道:“定亲之事都已作罢,文定之物冉冉自然不便再收。”
司马流云却道:“祖训上亦曾提及,若两家子孙同为男丁,仍需结为异性兄弟,并将这块宝玉相赠。我与云逸早已义结金兰,如今两家虽不能结亲,这颐光宝玉却还是要交与冉妹保管。”
齐漠只觉司马家这条祖训古怪之极,转头朝云冉望去,却见她愣愣站在原地,面上神色复杂,似有所思。
云冉将司马流云所言清楚听在耳中,各种念头更是纷至沓来。云家堡在冀州一带势力庞大,与黑白两道均有往来,父亲却仍热衷于暗中结交朝堂重臣,终招致朝廷所忌。而父亲近年来常带着两位兄长离堡数月不归,行踪诡秘,在她十六岁生辰之时,更是重提她与司马流云成婚之事,急切之情溢于言表,难道……
齐漠轻轻握住她手,只觉所触一片冰冷,心下担忧,低声问道:“怎么了?”
云冉面色沉郁,轻道:“难道乌氏后人并非司马世家,而是……”
她见司马流云与齐漠目含困惑看向自己,便定了定神,将温怀风昨晚所言向二人详细道明。
两人乍闻这件前朝隐事,皆大感惊诧。司马流云垂头默想片刻,轻声道:“你我两家先祖以武论交,结为知己。家父亦曾向我提过,当初司马家能够在川中立足,云家先祖从旁助力颇多,是以之后历经数代,两家始终交情弥坚。据我推测,这块颐光宝玉或许便是由我司马家代替云家保管,待到时机成熟才物归原主。”
齐漠眸光微闪,道:“不错,当时乌氏太子孤身沦落江湖,又被朝廷追缉,这块颐光宝玉带在身上有百害而无一利,但他历经五代才令后人拿回宝玉,又是何故?”
司马流云沉吟道:“乌氏太子醉心武学,应无再次称雄天下的野心,但他既为皇族后人,却也不能毫不作为,索性便立下五代之约,一来乌氏可在这些年中囤积实力,二来历经百年之后,朝廷追捕之心已淡,即便乌氏后人拿回信物也不用担心身份败露,若是无心复国,亦可选择继续过安定的生活。”
齐漠点头道:“云家堡历经数年实力稳固,隐有割据一方之势,而云堡主近年来联络多方势力,似有所图,只可惜操之过急,未及举事便为朝廷所忌,终招致杀身之祸。”
云冉心中一酸,低声道:“爹爹生性桀骜,本就有心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既知自己身为乌氏皇族后人,定然早存复国之心。但他却从未将此事向我透露过半句,又不肯让我习武,想是从开始便有打算,欲令我置身事外。”
司马流云目中一黯,想起与云逸最后一次见面时,他曾郑重恳请自己今后好好照顾云冉一生,多半那时云家父子已在筹谋举事。云逸性情淡泊洒脱,眼光却极深远独到,想必早已料到事败的下场,却不得不辅佐父亲违心行事,当时那番话语便是存了向自己托付亲妹之意。
云冉却已想到,当日父亲身陷囹圄,自己前去探视时,他只交代了宋三之事,若当时能让自己暗中联络囤积的兵力,趁机劫狱举事,岂不还有一线生机。
随即明白过来,若是如此,她也将被牵连其中,父亲宁愿选择不做抗争被朝廷处死,也不肯泄露出乌氏后人的秘密,令她置身险境,完全是出自对爱女的一片回护之意。
想到此处,心中大恸,两行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哽咽道:“爹爹他处处为我着想,我……我却是个不肖的女儿。”
齐漠伸手揽过她腰,在她后背轻抚安慰,司马流云道:“冉妹,这块颐光宝玉既然本就是你家传之物,如今更应原物璧还。”
云冉黯然点头,将锦盒收起,齐漠却仍若有所思,唇边微露冷意,缓缓道:“温怀风急欲得到传国玉玺,绝非向朝廷进献宝物这般简单,其中必定还有什么别的缘故。”
云冉低声道:“有关传国玉玺之事,霍楼主想必知之甚详,我答允过下山后前赴暮影楼见他,如今咱们也已耽搁了不少时日,不如就去暮影楼问个清楚。”
齐漠点头称是,当下与云冉向司马流云告辞离去。
司马流云送走了两人,沉思半晌,沿内院走入卧房,只见帘帐低挽,晚晚消瘦的身影正靠在床边抱膝而坐,望着窗口怔怔发呆。她独自想得入神,就连司马流云走近床边都未曾察觉,直到司马流云轻咳一声,才恍然惊觉,颔首招呼道:“司马公子。”便又转回头去,静默不语。
司马流云温声道:“方才冉妹与齐门主一同回来,我们说了退婚之事。”
晚晚眉心微蹙,并未应声。
司马流云又道:“近来你伤势也已差不多痊愈,再过两日,咱们便可启程同回川中。”
晚晚身子一颤,咬住了嘴唇。
司马流云看着她苍白的侧脸,心中顿起怜意,缓缓伸手,将她垂落颊边的一缕散发拢回脑后,柔声道:“你别再胡思乱想,安心养好身子,其余的事交给我来解决。”
他起身朝外走去,却听晚晚在身后轻声道:“司马流云,你当真想要娶我?”
司马流云顿住脚步,心中略一犹豫,便回转身朝晚晚望去。
晚晚凝目向他注视,道:“你觉得我已是穷途末路,离开你再活不下去。”她见司马流云张口欲言,又摇头低叹道:“司马流云,你对我顾全朋友之义,可我苏晚未必便值得你如此相待。你可知道,当初我接近你就是为了杀你,我是何等样人,你又知道多少?”
司马流云一呆,晚晚已转过头去,忍泪哽声道:“你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59最新章节
夜已深沉;四下一片静寂,只闻门外轻微的脚步逡巡之声;晚晚自然知道那些是司马流云为防苏让;派来日夜守护自己的暗卫;她拥着绣被翻身向内,想起日间与司马流云的一番对谈;眸色越发深幽。
守在门外的数名暗卫正在往来巡视,只听一道细微的锐物破空声响划过,各自凝神提防;互相一打手势;即有两人朝声响处附近掠出查看。忽听房内晚晚尖声惊呼;只叫出一个“救……”字,声音便戛然而止。
众暗卫惊出一身冷汗,慌忙推门进房,却见窗口大敞,锦帐内的晚晚已是不知所踪。
一人惊道:“不好,中了贼人的调虎离山计。”另一暗卫沉声道:“贼人刚刚劫走晚晚姑娘,一时走不出太远,你速去禀报家主,其余人随我追击!”众暗卫应声而出,不一刻便即走远。
晚晚悄然自床下探身而出,她此刻全身已换上前几日偷来的一套小厮行头,将换下的衣物打了个小包随身负着,闪身出房,向院中凝望一眼,唇边现出一抹浅笑,轻叹道:“司马流云,还是永远别再见了。”便纵身跃出院墙,消失在夜幕之中。
※※※※
齐漠陪着云冉出城之后,见她神色黯然,知她自伤身世,便加意小心,揽着她尽说些趣事逗她欢喜,期间更与她耳鬓厮磨,极尽温柔。直到云冉被缠得没法,含嗔向他横了一眼,道:“你是在拿我当小豆子哄么?”
齐漠一笑:“对付小豆可无须使出全身解数,只有对我的亲亲老婆才会这样。”
云冉轻啐道:“不害臊,谁又是你老婆了。”齐漠望着她但笑不语,云冉抬眸见他噙笑俊颜,心下一动,红着脸转过头去,唇角却不自觉微微弯起。
齐漠见她眉心舒展,这才放心,与她谈谈说说,朝暮影楼所在之地恒阳赶去。
恒阳与幽州毗邻,素以庐望名山闻名,暮影楼便处于庐望山上。
这日傍晚,两人行抵庐望山脚,沿着山路逶迤而上,一路不见有暮影楼使者现身,正感蹊跷,忽见前方树影间似有人影一晃,齐漠低声道:“小心。”身形匍动,云冉已先他一步,电射般向那黑影处掠去。
齐漠急忙跟上,待与云冉双双奔近,却均觉一惊。只见一名青衫男子颈中套着绳圈,被高高挂在一棵树上,躯体随风轻晃,僵直硬挺,早已死去多时。
齐漠扬手甩出铁蒺藜割断绳索,尸身直坠落地。云冉纵身上前,见那尸首面部赤红异常,像是受过极重的内伤,心觉有异,探手欲解开他衣衫查看,却听齐漠阻道:“我来。”说着边以一截碎布缠于手掌之外,上前拉开死者衣襟仔细检视。
云冉一眼瞥见那人身上似有磷光闪动,已知他衣衫上沾了剧毒,眸光一闪,喃喃道:“这种以死尸布局的手法……”
齐漠回首看她,笑容颇具意味:“是不是觉得有些熟悉?”
云冉心中早有判断,却仍觉讶异:利用尸首放毒诱敌确为杀手惯用之策,但暮影楼名垂天下,又有何人胆敢潜入山中加害暮影使者?
她一时沉吟未语,目光落在那具尸首裸露而出的胸膛,又自一凛。只见一只掌印赤红如血,正嵌在那人心口处,周围皮肤似被火灼过般溃烂发黑,不由抬眼向齐漠低声问道:“这,莫非是?”
齐漠颔首肯定道:“赤焰掌。”他起身看着云冉,“看来赤焰岛主已先咱们一步到了山上。”
云冉蹙眉道:“但公冶阳常居海外,怎会与中原的杀手有所牵扯?”
齐漠缓缓道:“倘若他们此次乃是携手合作,冲着同一人而来呢?”
云冉面色微变,提气便朝山上奔去,却被齐漠飞快抓住手腕,拖回身边。只见他面上似有不豫之色闪过,低声叹道:“既答允了做我老婆,就别什么事都冲在前面令我牵挂,须得让我多护着你些才是。”
云冉双眉一扬,本对齐漠此言颇不以为然,但触及他幽深温存的目光,却觉心中怦然悸动,不由自主轻点了下头。
齐漠微微一笑,搂着她亲了下,温声道:“这样才乖,一会遇见敌人,也由我先出手,知不知道?”
云冉面上微热,只觉近日来齐漠待她愈发痴缠呵护,而她对齐漠亦似日渐依赖。这种莫名心安的感觉,自父兄离世后,她已许久未再体会过。念及此处,伸臂轻环齐漠腰间,将脸颊贴近他胸膛,低低道:“可我心中……也很是牵挂你的。”
齐漠一怔之下,但见云冉已红着脸自怀中滑出,垂首向前飞奔,将她方才所言略一回味,心内一阵狂喜,忙疾步赶上,与她并肩朝山间掠去。
两人所经之处,陆续见到数具暮影使者尸身,云冉想到霍青锋固然武功绝顶,却恐难防强敌突袭,不禁越发担忧,足下加快,身形便如御风而行般在山林间急掠而过,几似无影,齐漠见她功力精进若斯,也不由暗暗吃惊。
过不多时,两人已至山巅,但听远处劲风阵阵,间闻兵刃相交之声,悄然掩近,只见前方一片空地中,数道人影纵跃翻飞,正绕着霍青锋狠斗。
霍青锋面色沉静,手中长剑寒气纵横,绵密沉厚,与其余四人相抗,虽然守多攻少,却也未露败象。
云冉心中一定,仔细看时,见围攻他的四人之中,赤焰岛主公冶阳手中短刀红光萦绕,出招狠毒老辣,另一黑衫男子身姿英挺,神色冷厉,手中紫气屈纵,所使的竟是紫荆软剑,而他剑招奇诡多变,身法亦是迅捷飘忽,功力似也不逊于赤焰岛主。
云冉认出这人正是长乐侯府中那叫凌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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