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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商(癸卯)-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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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巡检,这样不行,这些民夫太过散乱,而且多是为了求财而来,一旦遇上的西贼的袭击,损失必然惨重。”王诩焦虑地看着三三两两牵着驮马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民夫,没有丝毫的战争前兆的危机感,倒是肥了平定寨卖茶水的店家。
“可是…以往都是这样做的啊,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方剑回了一句。
王诩扭过头,认真严肃地看着方剑道,“以往有过这么大规模的运输吗?”
“这个好像还没有。”方剑依旧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就对了,以往是以往,现在必须按照我说的来做,折彦质和郭景修二位大将可是立下了军令状的,若是出了什么乱子。他二人被坎了头,想必在折家军云集的泾原路。方巡检不会太好过吧。”王诩一脸郑重地问方剑,明明确确地带着威胁的意思。他的目的就是要让方剑认真对待起来。
果然,方剑一听,脸上一阵阵的不好看,心中虽对王诩有些不满,但毕竟大事当前,王诩是章楶亲点的押运官,也只能道,“那王签判您说该怎么办,这一万人。还有这么多东西。”
方剑一脚将难题踢给了王诩,既然王诩说了眼前情况不行,就让他出主意。
王诩想了想,在没烟峡之战时,自己只是负责监察运输的情况,而起物资粮草也是从各个堡寨出发,分赴各路,补给各个部队,也不像眼下这般。直聚集接奔赴没烟峡。
“对了!”王诩灵机一动,既然以前能分路而行,现在也能这样,把民夫和物资分开运输。最后再汇总到没烟峡,“方巡检,你手底下有多少人?”
“加上泾原路各个州府衙门的人有两千多人。”方剑倒是想听听这个签判能想出什么主意来。
“方巡检。咱们来看看。”王诩掏出了绘制详细的地图,摊开在木桌上对方剑道。“这一条是不是咱们以往运输物资粮草前往没烟峡的通道?”
王诩当初就走过这条沿着河谷的路,通畅顺利。驮马车辆民夫都可行,缺点就是己方好行,西夏的骑兵来去突袭也不费力。
“是,就是这条路。”方剑倒是对王诩的地图感起了兴趣。
王诩托着下巴想了想,在地图上找出了四条镇戎军通往没烟峡的路,其中三条道路都是官府的地图上没有绘制出来的,当然也不如河谷的那条路好走。
“方巡检,把你的人分成十组,同样也把民夫也分成十组,这十组巡检司的人马就押运对应的十组民夫和物资,这样分散进行,就不会那么冗杂难以协调,即便是遇上了西贼的骑兵,有所损失也不会彻底丢掉所有的物资。”王诩顿了顿,在地图上将四条道路画了出来,继续道,“巡检司的人马可以均分,但是民夫和物资要根据道路的状况来分配。”
王诩说着,很是感激当初郭景修告诉自己西北的粮草运输是什么情况,否则自己也想不出现在的办法,“这一条主要的通道,也是最好走的通道多分配车辆和牲口,少分配民夫。这三条不大好走的通道,多分配民夫,少分配车辆和牲口。至于粮草物资嘛……”
王诩说着停了下来,心头纠结不已,其中河谷的道路无疑是最好走的,当然也就能承担最多的运输任务,但缺点却是容易被劫,若是将大部分物资和粮草都放在其他三条道路,倒是不容易被劫,但是时间上有会耽搁很多。
“赌一把!”王诩低声地念叨了一句,狠下决心,既然对方剑道,“方巡检,将物资和粮草分为十份,河谷的道路承担其中的无份,其他三条道路分别承担五份,这样应该能及时到达没烟峡。”
方剑对王诩的细致安排和准备倒是产生了一些的佩服,心中的抵触也少了些,“那就依照王签判所言了。”
说完,方剑即刻召集手下的人马做出调配安排,王诩看着方剑有条不紊地安排调度,还真觉得这方剑虽然有些事不上心,但是做起细致的活来却丝毫不含糊。
看来章楶的确是识人有术,用人有度,王诩心头想着。
过了一个多时辰,方剑就将人员安排妥当了,遂又回到王诩身边道,“王签判,已经安排好了,何时出发?”
王诩觉得有些惊讶,“一万多民夫还有大小车马物资,这么快就安排好了?”
被王诩一问,方剑脸上还露出一丝得色,“王签判,说实话您还真别不信,我干其他的不行,就是这些事在行。你莫看着一万人多,物资粮草也多,他们不是以前安排在各个堡寨吗?那就按照堡寨划分,几个临近的堡寨来的民夫车马一伍,然后把巡检司的人调过去,这就行了。”
听方剑如是一说,王诩这才明白过来,看来眼前这个方剑做调度还真有一手,“多谢方巡检了。”
“都是为朝廷办差。王签判何必言谢。”方剑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继而问。“王签判,既然民夫和车马物资都分开了。咱们两跟哪一路?”
王诩看着民夫和车马缓缓开拔,指着中间物资最多的道,“自然是走河谷的那一路。”
王诩说完,就和方剑一道上马,跟着沿河谷去没烟峡的队伍最后缓缓走出了平定寨。
离开平定寨之后,四路人马才分开而行,临分开前,王诩一再叮嘱告诫其他三路巡检司的人马务必要保证物资的安全,得到三路人马的应诺。王诩这才放下些心来。
沿着河谷走了几十里之后,王诩立刻派出二个巡检司的骑兵,分成两队作为斥候,沿着河谷左右打探情况,一旦有异常立刻前来禀告。
“快,再快些!到了没烟峡,咱们再休息!辛苦各位了!”王诩骑在高头大马上,不断来回地给民夫们鼓励士气。
“王签判,左路的斥候回来了。”方剑忽然骑到王诩身侧说道。
王诩心头一跳。顿觉不好,立刻叮嘱方剑道,“若是西贼骑兵来犯,方巡检你立刻驰马返回镇戎军。向王副都总管求援,我在此组织巡检司人马进行抵抗。”
王诩说这话心中也没多少底气,因为章楶为抢时间部属仓促。所以泾原路能打仗的人全部都被安排了使命,王文振能调出多少人都是未知数。王诩只能祈祷不要遇上西夏人的骑兵了。
“这…”方剑明白王诩的意思,心中很是感激。刚要说出推辞的话,斥候就到了。
王诩没等斥候说话,就示意其到一边再说,以免影响到民夫,造成恐慌,“什么情况。”
“禀签判,从西北边来了一队大概有七八百人的队伍,都骑着马,从其装束上来看是西夏人无疑。”斥候说道。
“糟糕!果然还是遇上了!”王诩念叨了一句,心里暗忖,千担心万祈盼,最终还是遇上了,这眼下民夫辎重肯定是跑不过西夏骑兵的,只能作守计了,于是立刻吩咐方剑,“方巡检,立马上让队伍停下来,让民夫将车马上的物资卸下来,围成一个圈,车马在外围,巡检司的人马居中,民夫和物资粮草安排在最里面,快!”
方剑想也没想,立刻就照着王诩的吩咐做了,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所有的车马牲口和民夫都按照王诩的部属做好的防御,而方剑则在外围,随时准备着离开防御圈,前往求援。
逐渐地西北来的一队骑兵很快地靠近了防御圈,王诩心中庆幸不是最难缠的铁鹞子,心里要放松了许多,“拉弓准备!”
巡检司的人马听命之后,纷纷拉开弓箭对准前来的骑兵。
“是西夏人!是西夏人的骑兵!”不知人群里谁先喊了一句,集中在防御圈里面的数千民夫顿时乱作一团。
王诩见状立刻登上一辆大车,高喊道,“乡亲们不要慌,镇定下来,待在这里最安全,若是逃出去,咱们在平原上跑不过西夏骑兵,必死无疑!”
听王诩一说,不少民夫渐渐安定了下来,不过依旧有人仓皇地问道,“我们这么点人,怎么打得过西夏人的骑兵,待在这里还不是等死,倒不如跑出去,兴许还能活命。”
此人的一句话,将王诩之前的安顿之言打消得一干二净,人群中的恐慌较之之前更甚,甚至有不少人都开始爬上车,准备要往外逃了。
王诩急中生智,高喊道,“乡亲们!我之前了一个斥候出去,就是向镇戎军求援的,相信很快援军就能到了,咱们等在这里,援军一到,咱们就安全了!”
王诩的这个谎话很快奏效了,不少人窃窃私语,说自己的确是看见王诩派出去两个骑兵,回来了一个,渐渐地人群的恐慌情绪被安抚了下来。
当然这其中只有方剑一人知道王诩在说谎话,不过他也不会傻得去揭穿,而是清楚王诩的话正是对自己的暗示,方剑看着越冲越进的骑兵,强忍着害怕住吞了一口唾沫,随时准备着瞅准机会离开求援。
王诩死死盯着西夏的骑兵裹挟着飞扬的尘土,高声呼喊挥舞着长刀狼牙棒,气势汹汹。犹如虎狼一般扑来。
“射!”王诩一声令下,箭矢如流星般飞出。当即便射倒数十个西夏骑兵。不过这些伤害犹如杯水车薪,丝毫挡不住西夏骑兵的冲击之势。
仅仅只是两轮箭矢过后。西夏骑兵就冲到了眼前,不过好在大小车辆搭成的简易防御工事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大大减缓了骑兵的冲击力。
西夏骑兵冲到防御圈外,挥舞着狼牙棒和长刀,怪叫不歇,不断坎打着外围的车辆,企图攻进防御圈内。
西夏人的逐渐地毕竟削耗的不仅是民夫们的意志,更可怕的是巡检司的士兵都各个心怀怯意,一个劲儿地往民夫堆里缩。
“给我回来!”王诩揪住了一个准备跑的士兵。“大敌当前,你吃朝廷之俸禄,不思以身抗敌,保全百姓,却想要逃跑。”
“签…签判,咱们不是西夏人的对手,还是趁早跑吧,他们的目的是毁坏物资,不会追我们的。”士兵哆哆嗦嗦地说着。扔下弓箭就往人堆里钻。
内里的民夫被此人的情绪感染,恐慌情绪更加严重,此刻眼见是不能跑出去了,大都一个劲儿地往里缩。更让王诩焦急的便是很多巡检司的士兵也开始渐渐地回缩。露出想要逃跑的姿态。
这样下去,这些物资粮草就全完了,王诩想起了临行前章楶对自己的嘱托。顿时热血喷涌,抓起地上的弓箭。快步登上一辆较大的马车,对准一个正爬上大车。准备逃出防御圈的巡检司士兵,张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逃跑的巡检司士兵还来不及哀嚎,便命丧当场。
王诩的这狠辣的一手将在场所有民夫和士兵统统镇住,众人的眼神纷纷看向王诩。
乱世用重典,王诩不得不痛下狠手,安定人心,厉目一扫众人道,“再有蛊惑军心,擅离职守者,格杀勿论!”
说完,王诩搭上箭矢,对准外围百步开外的西夏骑兵一箭而去,箭矢穿喉而过,骑兵立毙马上。
“乡亲们,我乃渭州签判,今日不幸遇贼,虽为一介文官书生,但亦知身为男儿,自当有三分血性豪情!岂能向贼寇低头求饶,狼狈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王诩今日生于诸位同生,死于诸位同死,力战于此!死战于此!”
一阵狂风卷起,吹散了王诩的鬓发,吹拂着王诩的衣衫犹如一面旗帜,傲然于风中,张扬着不屈的意志。
王诩眼疾手快,箭无虚发,射杀数名西夏骑兵,豪情冲天,“炎黄子孙,龙的血脉,怎能向夷狄臣服!我们的脊梁从未曲折过!”
王诩的豪言壮语,狠厉手段将在场的所有人的心震慑住了,他们的血性胆气被王诩激发出来,巡检司的士兵重新站回到民夫的前面,张弓射箭依靠着工事击退西夏骑兵。
内里的民夫不知谁忽然吼了一声,“他是王签判!王诩!是今科状元!”
“对对对!是他,我也识得,我家的大哥儿就在读他的书!”
不少的民夫认出了王诩,状元的名头在此时此地,再一次地验证了它在北宋巨大的影响力,一些民夫冲了出来,开始动手将西夏骑兵坎坏坍塌的工事再堆彻起来,一些有过狩猎经历的民夫捡起了受伤的巡检司士兵的弓箭,代替了士兵们的位置,抵御西夏骑兵。
王诩见此,情绪大振,极目一扫,早已经看不见了方剑的身影,料想他应该是趁乱逃走,前去求援了,“严守防御,方巡检已去接应援军,咱们的大军马上就要来了。”
这一声更是让民夫和士兵们士气大涨,眼看就要被西夏人攻破的外围防御居然奇迹般地继续苟延残喘,颤颤巍巍地支撑了下来。
什里布看着原本以为这群能任凭自己砍瓜切菜的宋军,而且大部分是民夫居然能抵抗这么久,心中不禁有些微怒和焦虑,心中暗忖,倒是小看了这个小小的签判竟能激起如此大的士气,抵抗这么久。
“监军,咱们这次偷袭宋军后方,没有带弓箭和重武器,久拖之下,恐怕会因来宋人援军,到时候就难办了。”什里布身旁的一人说道,言语中透露着想要撤退的意思。
什里布斜眼一瞪说话之人,怒喝,“沙朴拉,眼前是宋军的大部分的粮草辎重,若将其尽数毁掉,宋军即便占领了没烟峡,也无法筑城,最终会一败涂地。”
“所以!眼下是我们立功的最好机会!”什里布马鞭一指沙朴拉道,“带上你的手下的一百人给我冲,若是冲不进去,我第一个就要坎了你的脑袋!”
“是!”沙朴拉不敢多言,带着护卫什里布的一百人踏着尘土就冲了上去。
沙朴拉手下的一百人人数虽不多,但却都是精挑细选本是用以护卫什里布的,战力直逼铁鹞子,实力自然不容小觑,加入冲击阵营中,顿时双方僵持的局势被打破,形势急转直下。
王诩跳下了大车,指挥着巡检司的士兵和民夫替换伤员,加固防御工事,阻击骑兵。
“快,把他抬到最里面去,你们几个过来,顶住这一边。”王诩将手中的伤员交给了内里的民夫,指挥着略有空闲的民夫又接着顶上。
“签判,不行了,东边顶不住了!”一名巡检司的士兵灰头土脸,肩膀上带着一计深深的刀痕冲到了王诩身边。
此刻的王诩亦是满脸的尘土,抓住来人道,“顶不住也要顶,西贼的骑兵进来了,就全完了。”
来人狠狠地点了点头,又唤上几个民夫返回了自己的防区。
第二百三十四章 贺兰悲歌
“是”什里布刚一应完,一声惊天撼地的鼓声再次传来。
嵬名阿埋皱着眉头一听,却不明白这鼓声是何意思,疑问的眼神投向什里布,却见什里布也是一头雾水。
就在嵬名阿埋不解之时,一首众人合歌铿锵激昂,破沙穿云传递过来。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嵬名阿埋听不懂唱词的意思,但是能感受到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一种视死如归的情怀激扬在唱词里,他心里很是恐慌,“宋人又在搞什么鬼?!”
嵬名阿埋听不懂,西夏人听不懂,但是折彦质,泾原路的西军将士个个都听得懂,这首屈原的《国殇》正是王诩作为诠释儒魂七律拿来当做例子教会他们唱过的诗歌。
“嘭”再响一声战鼓,“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数万民夫的和声恍若来自远古的呼唤,唤醒了埋藏在炎黄子孙心中守土保家的忠魂!
折彦质如梦初醒,狠狠地将军令状塞入了肋骨下最大伤口处,长啸一声,“尽忠报国,誓杀西贼!”
“尽忠报国。誓杀西贼!”
“尽忠报国,誓杀西贼!”
“尽忠报国。誓杀西贼!”
“……”
折彦质的长啸和民夫们的讴歌犹如唤醒雄狮的惊雷,尽忠报国。誓杀西贼!的呼喊声霎时间在西军中回响起来,以命相搏,视死如归的西军将士再一次压倒了西夏军队。
苍茫的大地,浩渺的天空,犬牙交错的横山,盘旋于空中的秃鹫,映衬着人类最残酷的游戏,在天地之间,回荡出一曲贺兰悲歌。
原来。王诩趁着荣水添去召集刀斧手的当口,用自己的血在旌旗上书写上了八个大字,然后又让荣水添和刀斧手把屈原的《国殇》中的前后四句交给民夫们,让他们听着鼓声唱起。
王诩看着西军将士将西夏人抵挡在最后的三道壕沟外,伸手摸着怀中郭景修的军令状,疲惫地闭上眼睛之前虚弱自言喃喃道,“伯永,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吁”烈马嘶鸣声中,王诩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躺在自己身旁昏迷不醒的折彦质。
王诩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身边早已经不见了传令兵,只有负伤的荣水添,“荣教头。西夏人被击退了吗?”王诩环视一周,自己似乎身处还没修建起来的城寨里,周围是成片成片的伤兵。
荣水添看着王诩。久久地才苦涩地摇了摇头,“签判。最后一道壕沟刚刚被攻破,西夏骑兵马上就要攻这里这个土坯了。”
王诩一惊。颓然地萎靡下来,他不敢相信最后还是没有挡住西夏人的进攻。
荣水添看着王诩失魂落魄的样子,想要出言安慰,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心里也明白,在壕沟里都挡不住西夏人,一马平川的地方那就根本没有丝毫的希望了。
“嗤嗤嗤”被钉入泥土里的木桩簌簌地抖落着木屑,王诩随即明白过来,西夏骑兵进攻了。
“签判!教头!”正在王诩发愣的时候,一名刀斧手冲了过来。
“是不是西夏人进攻了?”荣水添有些明知故问地问道,心头虽有答案,但仍旧不愿意直视。
“不不不,是姚都指挥带着熙河路的人马赶来了!”刀斧手的一句话在简陋的地方炸开了锅,和王诩以及荣水添一样,很多带着伤的士兵纷纷挣扎着想要起来。
王诩让刀斧手扶着自己来到了刚刚只搭起土坯的城寨边,眼前聚集了数千名带着轻伤,犹自还能战斗的士兵,显然他们是准备以血肉之躯作为城墙,抵挡西夏骑兵了。
“快看!是咱们的人来了!”不知人群中谁先喊了出来,西军将士们纷纷朝着西边望去,不远处沙尘弥漫中,甲胄鲜明的宋军骑兵喊声震天,威风凛凛地杀了过来。
“果然是咱们的人!是熙河路的骑兵!”随着另一人的鼓噪,人群中瞬间沸腾了起来,原本悲壮待死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振奋人心的激动。
嵬名阿埋狠狠地咬了咬牙,若是在平时,他是不会把这些宋人的骑兵放在眼里的,但是眼下自己残存的人已经是人困马乏,伤痕累累了,见宋人骑兵来援,士气更是大折。
“什里布,下令全军撤退!”嵬名阿埋重重喊道,眼看着待俘的宋军解围,城寨修筑,即便心头有一万个不甘心,嵬名阿埋也只能做这样的选择了。
什里布也明白眼前的形势不利,没有犹豫立刻传令下去,数千名西夏骑兵由能战斗的骑兵殿后,护送着伤兵撤退。
嵬名阿埋骑在马上,一路狂奔,马蹄踩在死尸填满的壕沟里,远没有平日里的踢踏声,即便耳边风声大作,也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嵬名阿埋不敢睁开眼睛看马蹄下的土地,那里有太多自己的部下,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搭建起来的通往胜利的道路,如今却成了他狼狈逃窜的退路。他没有颜面去面对一场惨烈的失败,更没有颜面去面对马蹄下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直到鼻息间在没有血腥味的袭扰,嵬名阿埋才勒住马头,渐渐战马停住了脚步,嵬名阿埋睁开眼睛,才知晓已经出了没烟峡老远。
骑在战马上的嵬名阿埋缓缓地调转马头,艰难地一眼看去,那犹自带着血红夹在横山间遥远的没烟峡仿佛是一张嘲笑的大口,吞噬了无数的士兵,更吞噬了自己属于皇族的荣耀。
一阵阵的狂风卷起,吹卷着妹勒的毛皮裘衣,一根根豹毛直直地高耸,仿佛妹勒胸中的战意,无比凌厉。
“报统军,骆驼口的宋军刚刚离开,挖的坑灶还是热的。”
妹勒眯眼迎风而往,看着不远处的骆驼口,心里蹦出了两个字:盐州。
“都拉,你领一千铁鹞子驻守骆驼口,不能容一个从盐州溃逃下来的宋兵跑掉。其余人马随我直奔盐州。”
妹勒的话刚一说完,手下教练使遏必上前建言道,“统军,是不是可以先派出探子一探盐州的究竟,在指挥大军进发,若是宋人离开骆驼口后,并未袭击盐州,咱们一去岂不是扑了个空。”
都拉见遏必先开口,也紧跟着说道,“统军,遏必说的有道理,宋军此番接连的举动实在是太过诡异,宋人天性诡诈多端。而且尚今都没有接到盐州的求援,会不会宋军的目的不是盐州。”
都拉说出了一直盘旋在心头的疑惑,深觉妹勒憋着一股恶气,臆断宋军意图乃是攻取盐州,切断静塞军司和嘉宁军司的联系,仓皇出兵实在不妥。但是,回头一想,早前传出宋军攻打的洪、龙二州有重兵把守,而同属嘉宁军司管辖的盐州却是兵力薄弱的地带,这也的推测也附和逻辑,并没有错。
沙场之上瞬息万变,谁要不能完全料定对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便是战争的诡异和魅力之所在。
妹勒身经百战,显然也考虑到了都拉的两种分析,不过急于建功的妹勒武断地在心头做出了判断,宋人必然是在攻打盐州,而盐州属于嘉宁军司的管辖,所以自己还没有收到盐州的求援。
“都拉、遏必,要做雄狮就不能畏缩畏脚,考虑得太多,这样只能成为狐狸,做不了雄狮。”妹勒固执己见,留下都拉和一千铁鹞子,带着大军火速赶往盐州。
都拉不得不接受妹勒的安排,带着一千铁鹞子去往骆驼口驻防。
第二百三十五章 告捷!
“经略,好消息。”王愍急急匆匆地走进了木屋,往常他总是会好好欣赏一番吕惠卿精心搭建的小屋,总觉得别有一番江南的韵味,今天却直愣愣地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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