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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商(癸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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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过来坐。”说着,他露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也不知是给自己还是给冉儿。
“为何我没见其他丫鬟?”王诩不由得道出心中疑问,准备开始慢慢熟悉周围的环境。
“老爷向来节俭,连偏房都没有过,下人丫鬟自然就很少。自从老爷病逝,少爷你又病重之后,夏管家就散了家里的很多下人,只留下不多的人规整府宅而已。”
“不过现在好了,少爷病好了。”冉儿见王诩似乎又恢复如常,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丫头的表情忽然多云转晴了。
王诩点点头,按照他所了解的历史,虽说北宋尚有唐末遗风,但是丫鬟断不至于和公子亲密如斯,所以他想了解下眼前的丫头,“那你又是缘何到王家的呢?”
刚才还笑逐颜开地冉儿,忽然脸就沉了下来,有些凄楚道:“我爹爹本是在汴京为官,王相公死后,司马相公就把爹爹贬到崖州,恰好当时老爷在汴京城中做生意,见我父女可怜,就……”
说到这里,冉儿已经泣不成声,王诩也有些懊悔自己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好不容易才将丫头安抚下来。
“这么说,你爹爹是元丰党人?”忽然记得历史上著名的王安石变法和熙宁党争似乎据此并不遥远,王诩自然而然地翻出脑海中的历史。
“嗯,少爷你不会嫌弃我吧?”冉儿撇着嘴,红红的眼睛眼看就要再次落泪。
王诩赶紧辩解道:“怎么会嫌弃你呢?王安石我也佩服得紧呢。只是……绍圣绍述,你爹爹没有被招回京城吗?”
“爹爹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让我想想。”俏丫头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才道:“章相公借变法之名,行党争之实,不可与之谋。好像是这么说的,所以爹爹就没有再回汴京了。”
想来王安石和司马光这两个相互欣赏的人最终形同陌路,势如水火,又同年而殁,也算是历史的一种安慰。不过北宋由此党争祸国,一蹶不振,最终导致靖康之变,眼下哲宗为弭心结,任由章惇一党乱来,国家怎么经得起这一番左左右右的折腾,王诩此时竟有些入戏地感到愤懑怅然。
“少爷,你又在想什么?”冉儿不明白自家公子为何自从病愈之后,莫名地开始变得稳重和多虑起来,一点不似之前的轻浮。
回神过来的王诩这才知晓,原来这丫头有过这样的经历,算起来曾经也应该是大家闺秀,看来王老爷未曾将其视作一般使唤丫鬟,再加上朱熹那假学究尚未出世毒害女性,所以这才养成冉儿大大咧咧,活泼可爱的性格。
王诩此刻心情好转了很多,有心逗逗丫头,便开口道:“原来你还算是大户小姐,给我做丫鬟岂不是有些委屈。”
“现在知道美死你了吧?不过老爷和少爷都待我很好,从来不拿我当丫鬟使,也算不上委屈。”冉儿年纪尚轻,心里装不下许多事,是故性子时晴时雨。
王诩不禁莞尔,忽然又想到一事,绍圣三年,不知道苏轼是在惠州还是已经被贬崖州了。对历史有些见地的他,历来对苏轼抱着敬仰而同情的心态,如果能见上一面,岂不是了却心中一事。况且,既然穿越已成定局,何不来个宋朝名人深度游。
“冉儿,待我病好之后,我们一起去一遭崖州,看望你爹爹。”
“真的?!少爷太好了…唔…”冉儿情不自禁地伏在床边抽泣起来,她并不知道王诩的小小私心。
哭得雨带梨花的冉儿忽然又想到什么,抬起头来,红红的眼睛带着些许失望,呜咽道:“可是少爷守孝期还有一段时间,恐怕…”
王诩没想到竟然还有这茬事等着他,略一沉思,便开口道:“待守孝期过了,我们再去,也不急于一时。”
“嗯”冉儿重重地点了点头,抹了一把泪,欺霜赛雪的脸上竟飞上了两朵红晕,杏眼含水,有些迷离地看着王诩,这分明是动了春情。
王诩此刻已经料定,自己的前世定然吃了这把窝边的嫩草,奈何自己此刻并无半点绮念,故作不知所以的别开头去。
“少爷,你一点也不似以前的样了。”冉儿嘟哝着说,语气中似还有些幽怨。
王诩心中咯噔一声,的确,借尸还魂这档子事儿自己还是第一次,说出去谁也不信。要真正当好一个“别人”还有些难度。
“额…病重之时,我也想了许多,也是应该做些改变了。”王诩一边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找着借口,一边闪避着丫头的眼神。
“有少爷这句话,老爷在天之灵也会甚感欣慰。”声如洪钟的中年男人自屏风后走出,一扫之前的颓色和悲戚。
冉儿见夏陆拿着一摞东西进入,虽百般不愿,但也乖巧地退了出去。
“少爷您别动。”夏陆伸手阻止了王诩想要起来的意图,随后,自顾自地抽了根方凳在王诩床榻前坐下。
还未等夏陆开口,王诩便说道:“以后我还是称您为叔父吧。”这倒不是他对这位素未谋面的中年男子有多尊重,只是客套的称呼他实在是不习惯。
“这…便依少爷您。”夏陆片刻的震惊瞬间变为些许感动,心中暗忖,难道这一场大病还真改变了他?
王诩看着夏陆的表情变换,自己倒是有些不自然,没曾想到古人竟然如此信人,对于生在后世见惯阿谀奉承已经是常事的他,心中不禁有些唏嘘,到底是文明成就了我们,还是摧毁了我们。
“少爷,我们王家久居江南,如今已有数十余载,算起来也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富户,外人更是戏称我们是江南四大家之一。当年承蒙老爷不弃,让我为王家守家护业数载,之前我一直想要将家业交付于少爷,但是少爷一直志不在此,况且老爷…但如今已非往日,想来少爷能说出刚才一番话,也应该是今非昔比了。所以,容我先为少爷做下简单的交代”
夏陆诚恳而小心地端过账本,随即开始念道:“现有两浙路钱庄三间,福建路一间,广南东路一间,成都府路两间,开封府一间,共计七间。绍圣元年得利八万余贯,绍圣二年得利五万七千余贯,至今年三月有利两万三千余贯。”
“为何绍圣元年得利这么多?”虽说王诩对历史颇有见地,但不见得事无巨细的都知道。
“哦,少爷有所不知,元祐八年,黄河决堤,河入清德军,所以放的钱要多了些。”
王诩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宋朝所谓的钱庄就是放高利贷的地方,不过仅这一项,就足以让他咂舌。
“现有绸缎庄两浙路三间,成都府三间,开封府五间,共计十一间。绍圣元年得利一万六千余贯,绍圣二年得利两万四千余贯,至今年三月有利一万三千余贯。”
到底是正经生意,的确不比“非法买卖”赚得多。
“绍圣元年应该也是受黄河水灾的影响?”王诩问道。
夏陆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的确是这样的。”
“那为什么生意多集中在这几路?”王诩道出了心中的困惑。
“江宁、开封、成都几府向来富庶,所以生意基本较为集中。”
王诩点点头,认真的地听下去,还有瓷器店十二间,也都集中在上述地区。
原来,王家主要经营着钱庄、瓷器和丝绸生意,算下来年入五十万贯上下,已经入戏的王诩暗暗思忖,夏陆说过,王家居江南已经是数十载,那么,如此累积下来,家财恐怕已经逾千万。暗暗咂舌的同时,也是深信不疑的,他还记得以前看过的一则史料,说是海州怀仁县杨六秀才寡妻刘氏在宣和年间,由于收复幽州之役,官府向民间搜刮军费,刘氏提出愿代本州下户输纳仅现钱一次就捐出一百万贯,看来这些史料并不是空穴来风。
而他原以为很赚钱的茶叶和盐铁生意却不知何故,被夏陆以“冗杂繁琐”一言带过。
“少爷大病刚愈,带身心俱健之后,我再一一详述。”似乎看出了王诩的疑惑,夏陆细心解释道。
见王诩沉吟不语,夏陆以为他疲惫,是故起身开口道:“少爷且休息,我先下去了。”
目送着夏陆的背影消失,王诩心中有惊喜亦有沉重,所喜的是不想一个穿越,自己竟然成了富二代,有了足够的施展平台,自己的“赎罪”之路或许能走得顺畅些。而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接手一个庞大的家业何尝不是一件沉重的事。
既来之则安之,王诩为自己宽心,何况自己是科班出身,有什么好畏惧的。一念及此,心中那份泯灭许久的壮志似一点星星之火,在荒芜多年的心田之上,闪耀了起来。

第四章 阴谋?

一连数日躺在床上,王诩只觉得浑身难受,他不仅继承了这张小白脸,还继承了这个小白身体,而且一边要闪躲俏丫头的各种示好,一边还要故作不知地进行安抚。
这夜,送走了冉儿,趁着月明星稀,王诩决定出去走走,看看宋朝的风景,调节一下身心,在自家院子,也不怕走丢。
刚一打开木门,迎面而来的凉风让王诩倍感舒坦,鼓足了鼻息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只觉神清气爽。放眼一看,除了脚下用规则的青石板铺就的道路外,俱是或低矮的花草,或高大的乔木,层次分明,间隔有序地隔开了视野,让人顿觉庭院深厚。
走得一会儿,王诩才发现王府甚大,庭院假山重叠,回廊溪流交错,还好王诩记性甚好,不然真是要迷路了。也许是夜间加上王府“裁员”的缘故,一路上倒没有碰见下人。
天色渐暗,月光消逝,起伏的亭台楼阁和松柏乔木在夜色的掩映下,凸显出一份白日难见的狰狞感。勾心斗角,张牙舞爪,犹如伺伏在暗处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择人而噬。
在这份阴阴的夜色中,王诩陡感背脊发凉,似乎黑暗里果真有什么东西在算计着他。正准备回去之时,却见不远处的一间屋子仍然烛火攒动。一时好奇心起,他摸黑走了过去,穿过圆门,蹲在窗檐下,屋内的声音俱都听得一清二楚。
“今夜招你二人前来,是想听听你二人意见,少爷已醒,王家的家业你二人觉得……”一把略透沧桑的声音传来,却正是夏陆。
“伯父,侄儿以为万万不可啊。”清朗急切的声音打断了夏陆的话,眉清目秀,面带英武之气的年轻人一按扶手便站了起来,金缎棉团领的衣衫被陡然绷得笔直。
“任远,且听爹先把话说完。”发话的中年人甚是不悦地说道,不急不缓地放下手中的青花盖碗。
听到这里,王诩听得了些眉目:这屋里三人,应该是夏叔和他儿子还有侄儿,却不知三人在商量什么,仿佛是和自己有关。
王诩凝神静听,夏陆并不着恼,只是缓缓开口道:“远儿啊,你虽有才有学,也跟着我从商数载,怎还学不会为人处世之道?”
屋内静得片刻,再次传来夏陆沉重而又有些疲惫的声音:“少爷已经完全康复了,按照王家的规矩,是应该将王家的家业悉数交付少爷。”王诩听得屋内又陷入了安静,只传来三人略有些沉重的呼吸。
俄而,传来夏陆的声音:“彦儿,你先说说吧。”
中年男子整了整清云锦缎的直裰,站起身恭敬道:“是,孩儿认为,王老爷于我夏家不仅有救命之恩,更有知遇之恩。我夏家能有今日的锦衣玉食,当感戴王老爷的恩德。”夏彦沉稳不惊的嗓音顿了顿,又继续道:“虽说王少爷游手好闲,喜爱风月之事,志不在商。但王家家业总归是王家的家业,若我们不悉数交付,或有所隐瞒,岂非有鸠占鹊巢之嫌,不仅于理于德不合,更难以面对王老爷在天之灵。所以,孩儿认为,理应悉数交付王少爷,而我夏家也当尽心竭力,辅佐王少爷,保住王家在江南的地位和基业。”
站在一旁的任远见夏彦竟会如是说,实在按捺不住,抢白道:“哼,大哥说得倒是好听,什么理什么灵,我们在外出生入死风雨无阻地打拼,才有了王家的今天。王老爷一代贤商,我等理当尽力辅佐,但那王诩,酒囊饭袋一只,纯粹的废物一个,之前就没有少惹祸害,如今病好,指不定还要做出什么丑事。现在还要将王家家业悉数交付那蠢材,我们的努力岂不全都覆水东流。再说,对我们有恩的乃是王老爷,又不是他王诩。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废人,有什么资格掌王家的舵。”
夏彦听兄弟的话带着赤裸裸的不屑,蹙眉不满道:“四第这是什么话?报恩自当尽我等所能,怎能还有他图?况且王家基业乃王家数代家主积攒所得,已逾十余载,又怎么讲功劳尽数拦在自己身上。”
见夏彦拂袖背过身去,任远上前两步依旧不屈不挠:“王老爷临终有言,守住王家家业才是第一位,大哥当时你也在场。”
夏彦愤然挥袖:“老爷病逝之时,少爷已经昏迷月余,当时老爷是以为少爷将不愈,所以才对爹如是说,如今少爷已然康复,岂能再当真?就算少爷犹如阿斗难扶,但我夏家也应效孔明之行,岂能学操莽之流,占取他人基业,受后人唾弃。”
任远自知有些理亏,依旧强辩,却是朝着夏陆而去,他知道不管自己和夏彦如何争嘴,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夏陆手里,“伯父,总而言之,侄儿不同意将家业悉数交付王诩。”
夏陆冷哼一声,凝面对着任远,还想理论,却被夏陆伸手阻止:“你二人所言我都有想过……”
夏陆抚着一捋山羊胡,沉吟许久,一双被时间洗练得深沉而纯粹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和侄儿,虽面无神色,但心中却有些唏嘘,暗暗地在心头有了自己的主意。
“这样吧,少爷虽已痊愈,但于经商一事,确有欠缺,先让他对王家的产业有所了解再观后效……你们还是管好各自分内之事,家中钱财任由少爷支取,不得阻挠干涉。”
夏彦和任由对视一眼,随即愤愤地分开,二人心知肚明,这是各打五十大板,谁也不完全同意。
在窗台下的王诩更是听得心惊肉跳,他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直到躺在了床上还是浑身冒汗。照任远的话,这分明是一出窃取家产,架空家主的阴谋,虽说夏彦在极力驳斥,但终究是不知道夏陆这个最后的决策者的心思如何,就目前看来夏陆有些左右摇摆,犹豫不决。
王诩本来以为王家家大业大,能够让自己一展身手,却不想如今陷入了这样的尴尬境地。
看着屋顶的横梁,王诩虽知自己身陷囹圄,但他丝毫没有动摇,他是下定决心就要一走到底的人,一如他当年钻进了古玩造假行业一做就是很多个年头。
细细思忖良久,他下定决心,既然已经决定要来做一番事业,就不能像个傀儡一样让别人牵着线走。目前来说,至少夏彦应该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要做的是只有一个,就是用实力证明自己能够掌舵王家,彻底赢得夏陆的忠诚。

第五章 初识旧友

经过昨夜的一番周折,王诩虽已定下决心,但却尚未找出什么可行的办法,他决定先出去走走看看,好不容易央告夏陆,拒绝了车马下人随行这才得以出门。
白天一见,果然如夏陆所言,王家宅子并不大,这是一所三进的四合院,褪色的琉璃瓦和墙角斑驳的墙壁,显示这座庭院已经年已经久经风霜。只是六间北房的正居楼,依然伟岸地展示历久弥新的气派奢华。
此刻,寂静的庭院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竹叶桃新发了嫩叶,点点鲜绿上闪着晶莹的露珠,正是春暖乍寒的时候。时而传来几声啾啾的鸟鸣,庭院的不多的下人已经起了个早,丫鬟婆子们已经陆续穿衣、洗漱,开始一天的忙碌。
下人的住所在东厢房的南边的一个小角落里,三间瓦房拼成一个品子形,悄悄的躲在庭院的一角,毫不起眼。
除开后院住人,便是前厅待客,所用下人也不多,虽谈不上豪奢,但遍种花木,多置奇石,不深却能显出层次厚重,深得江南园林精髓,称得上清新雅致。
出了朱门,王诩心情好上了许多,似乎昨夜的困扰都暂时抛在了脑后,有些悠然地上了大街。放眼望去,只见高阳酒肆,车马行人,摩肩接踵,店铺旗帜招展,人群往来谈笑,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正是应了那句:人间富贵乡,温柔繁华地。
王诩不太喜欢热闹,便问了路人,朝着西湖走去。
沿着青石板铺就的道路,朝着路人所指的方向而去,行人逐渐减少,一片波光粼粼渐渐出现在王诩眼前。深呼吸一口气,充分感受到未经过污染的空气入肺的清新,一时间神情气悦,“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古人诚不欺我。”吟着苏轼的诗,惬意地迈步于白堤之上,想来这应该算是北宋第一游了。
初春的西湖犹如碧玉一般镶嵌在杭州的心上,经由柳堤青山点缀,朦胧雨雾衬托,晃晃然宛若仙境,温柔而缱绻地撩拨着人的心意。
泛于西湖之上的画舫画舫忽然传来了一阵呼喊,打断了王诩的欣赏美景的遐想。
“邵牧兄,邵牧兄。”
王诩定眼看去,却见一艘精致豪奢的画舫,满载莺莺燕燕,朝着他驶来。
及至画舫驶近,他这才看清,招呼自己的人头戴一顶白色纱巾,斜嵌着古玉玦儿,穿一领乌绫碎云宋锦花样的直裰,衬着一条水红花绉纱的褶子,脚蹬朱履,显得是富实人家打扮。
“邵牧兄,想煞兄弟啊,苍天有眼,你能痊愈,如今一瞧气色大改啊。”体型微胖的富家公子不由分说地拉着王诩就拽上了船。
王诩听着云里雾里的话,但见此人生性随和,待人热情,虽然自己不清楚他是谁,又怕露出马脚,也就半推半就地上了船。
“怎么邵牧兄,多日不见,怎的拘谨了许多?”富家公子对王诩的表现有些困惑。
原来,此人亦是出生江南四大家之一的陈家,较之王家只在伯仲之间,只是经营着海上贸易,和王家各有所长罢了。
“谦之兄,料想邵牧兄定是病劫一了,桃花劫又要显了吧。”身着天青色缀衫华服,略带脂粉气的瘦削公子尖声地调侃道。
王诩此刻还不知道,这尖瘦公子亦是江南四大家之一的黄家的独子黄礼,其父早逝,留下这么一个独子,由管家帮扶着,经营起自家的产业。
他这一出口,满船人等,尽皆窃笑不语。
“哈哈哈,明义兄所言有理,甚是有理啊。”陈寅(字谦之)哈哈一笑,拉着王诩就进了船室。
船室内很是宽大,金丝楠的桌子放在正中,周围依着几张精雕的木凳,瞧着那质地也应该是金丝楠无疑。四周镂空的雕窗半开半掩,用作装饰裹缠在窗檐上的丝绸轻柔地飘荡,送来阵阵清爽的湖风。
“常言道,有得必有失,邵牧也不必太过多虑,这既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得不从啊。”陈寅摇头叹息,略带遗憾地给王诩斟了个满杯。
王诩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弄得完全莫不着头脑,又不能明言相问,只得虚与委蛇地应付着。
“他日愁莫扰了今日兴,王公子满饮此杯。”面若桃腮,脂粉浓厚的青衣歌妓盈盈款款地坐到了王诩身边。
接过酒杯,王诩瞅见在座另外两人也都各自搂着歌妓畅饮,也就不得不入乡随俗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门前是与非。邵牧,再饮一杯。”陈寅一边说着,一边给王诩倒满。
王诩应承地喝着酒,虽不太清楚眼前状况,但似乎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眼前的这两个贵公子八成就是“自己”的朋友,也不知是层次是酒肉,还是知心。再者,他们刚才所笑之事十有八九是之前定好的亲事,不过从一众人表情来看,应该不怎么样。
“邵牧兄,前些日子听闻你病重,本想携明义兄前来探望,哪想你时昏时醒,连人都不识得。不过总算苍天有眼,不忍收了你去,留下哥哥孤单寂寞,否则寻酒作乐也甚是无趣。来来来,再饮一杯。”陈寅摇头晃脑地说着,神色忽悲忽喜,想是应该有些酒意了。
王诩看到陈寅,倒是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些王钱的影子,心中很是有些戚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只是饮酒好生无趣,不如让青儿唱上一曲。”黄礼(字明义)提议,他不愿看着二人你来我往地叙着旧,是以出言。
“好好好,此提议甚好,青儿快给爷唱来。”陈寅面色通红地挥舞着手,显然心情愉悦得有些不受控制了。
坐在王诩身边的女子娇娇一笑,绽出一个习惯性地笑容:“近来刚得了一曲,各位官人且听听如何。”
女子缓缓起身拿来了琵琶,端坐凳上,十个葱削玉剥的纤指轻抚,引喉唱道:“秋暮,乱洒衰荷,颗颗真珠雨。雨过月华生,冷彻鸳鸯浦。池上凭阑愁无侣,奈此个、单栖情绪!却傍金笼共鹦鹉,念粉郎言语。”
“这不是柳永的《甘草子秋暮》吗?”王诩刚一开口,就后悔了。他知道的事,别人不一定知道。
“这词是前些天谢公子刚从汴京得来的,说是柳三变的从未现过世的作品,怎的王公子也知晓?”青儿一脸好奇地看着王诩。
正在王诩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时候,陈寅却喘着粗气,大着舌头开口道:“用别人的词曲不好……不好。邵牧,你且填一首,让青儿唱来。”
“哦,我还不知道邵牧兄尚有这本事,今儿倒想要瞧瞧,这韵脚会不会打了摆子,压不住。”黄礼细长如女儿般的柳眉一扬,毫无遮拦地出言讥讽,露出了看戏一般的幸灾乐祸。
贯晓风月的三个歌妓怎会不知王诩的风流名声,但却也不知这贵公子能有这样的才华,都面露钦佩和期待地看着王诩。
王诩看着微醉的陈寅,知道他在说酒话了,但是若自己不填,就要解释怎么知道《甘草子秋暮》。再说,他也很是讨厌眼前这个来历不明,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东西,把心一横,索性借鉴前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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