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散初唐-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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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听殿下把那个李休夸得像朵花似的，俺老程还真想见识一番，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填饱肚子，咱们这连夜赶路，老程我已经连着啃了三天的干粮了，昨天晚上更是连干粮都没有了，现在肚子早就饿瘪了！”程咬金这时豪爽的大笑一声道。
　　“呵呵，放心吧，李休家的酒菜可是长安有名的，说是长安第一也不为过，不过一般人还真吃不到，知节你这几年镇守在外，这次我就借花献佛，请李休准备一顿酒宴好好的招待你！”李世民听到这里也是笑道，别看程咬金言行举止像个鲁莽的武夫，但其实李世民却知道，自己这位手下却是个外粗内细之人，领兵打仗也很有一手，否则也不会一直放心的把他留在北方带兵了。
　　说话之间，李世民的这支骑兵就来到平阳公主的别院附近，平阳公主身边一般常备两千亲兵，其中五百女兵住在别院，剩下的一千五百亲卫则驻扎在附近的军营，李世民直接让自己手下的骑兵去了军营休整，然后派人去和平阳公主说了一声，自己却和程咬金一起去了李休那里。
　　说来也有些奇怪，真要算起来，李世民和李休的交往并不是很多，两人连朋友都算不上，甚至李休也一直刻意的疏远他，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李世民却偏偏对李休十分信任，有些事情他宁愿憋在心里也不愿意告诉别人，但却愿意告诉李休，也许是因为他知道李休绝不会透露出去，更不会参与到他和大哥李建成之间的争斗之中，所以才对李休这么放心吧。
　　不一会的功夫，李世民就带着程咬金来到李休家门外，当下刚想敲门，却听到院子里竟然传出一阵喧嚣声，似乎是正在举行一场热闹的宴会似的，这让他也不由得一愣，难道今天李休家中也有客人？
　　不过在这种天气里，李世民既然也来到了门前，总不能就这么转身回去，所以最后他还是敲了敲门，过了片刻才听到里面传出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大门被打开，一个丫鬟探出头来，当看到李世民时也是吓了一跳，急忙打开大门向他行礼道：“奴婢拜见秦王殿下！”
　　李世民以前来过李休这里几次，所以他府上的丫鬟认识他也不奇怪，而且李世民也感觉这个丫鬟有眼熟，当下笑着开口道：“李休在家中吗？本王千里迢迢从北方赶回长安，却没想到这雪下的太大了，刚好又路过这里，所以就来讨杯酒喝！”
　　“启禀殿下，我家老爷正在客厅待客，奴婢这就去禀报！”这个丫鬟恭敬的回答道，她名叫小冬，正是月婵当初买来的四个侍女之一，经过大半年的调教，也懂得了接人待客的礼节，说话也十分有条理，勉强担起了知客的职责。
　　“等一下，你家老爷招待的是什么客人？”李世民这时十分好奇的问道，能够被李休亲自款待的人应该不是一般人物，所以他才特意出言打听。
　　“启禀殿下，我家老爷招待的客人正是新筑县的王县令！”小冬再次回答道，今天王县令可是给他们家带来一件喜事，所以李休才亲自设宴款待。
　　“哦？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也能让李休亲自款待，定然有其过人之处，本王倒是要见识一番！”李世民听到这里也大为意外的道，说完也不用小冬再禀报，直接就走了进去，他可不会和李休客气。
　　当下李世民径直来到客厅，还没有进去，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阵笑谈声，只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里面的说话声中还夹杂着一个女子的声音，甚至好像还有个孩子在说话，这也让他更感到不解，当下迈步走了进去，果然看到李休坐在主位上，右边坐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应该就是那位王县令，可是在王县令对面却坐着一个女子带着个小女孩，看起来有些眼熟，但他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下官拜见秦王殿下！”王县令却是认识李世民，看到他进来也是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行礼道。
　　“呵呵，前几天还听公主说殿下要回来，没想到殿下今天就到了！”李休看到李世民进来先是一愣，随后也站起来笑道，下这么大的雪他还急着赶路，看来真是被李建成给逼急了。
　　“不必多礼，本王也是刚刚才到这里，因为风雪太大，腹中又感到饥饿，所以特地来向李祭酒讨杯酒喝，不会太唐突吧？”李世民先是对王县令客气了一句，随后又转而向李休道。
　　“既然秦王殿下找李祭酒有事，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没等李休开口，王县令就抢着说道，说完就向李世民行了一礼，看样子准备告退。
　　李休其实是想让王县令留下来与李世民一起喝杯酒，毕竟人家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如果能帮他搭上李世民的线，日后的升迁也可以得到一些照顾，却没想到王县令先行告退，这让他也不好再留他，当下先请李世民坐下，他去送王县令离开，至于本来在旁边陪坐的九姐母女，这时也已经退下了。
　　当下李休把王县令送到门外，看到外面鹅毛般的大雪，他也不由得再次挽留道：“王县令，多谢你今天来给九姐母女送来这个喜讯，使得九姐母女可以脱离苦海，现在风雪这么大，不如你今天就留宿在这里，明天再走也不迟啊！”
　　王县令今天前来给九姐母女带来一个好消息，他在审问过烂狗皮后，对烂狗皮的判决也已经下来了，除了判他充军丰州外，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判处他与九姐解除了夫妻关系，因为在审问过程中，王县令发现烂狗皮曾经把九姐母女抵押给赌场。
　　按照大唐律法，凡是买卖妻子，都可以依律判决夫妻双方强制解除婚姻关系，这种情况还有一个专门的名词，称为“义绝”，恩断义绝中的义绝就出自这里。
　　李休也是第一次知道义绝竟然出自古代的律法，更没想到古代律法中竟然还规定了夫妻强制离婚的条款，这也算是个意外之喜，九姐得知这件事后也感觉十分轻松，于是李休就亲自设宴款待王县令，九姐母女作为当事人自然也在一旁相陪。
　　听到李休再次挽留，王县令却是急忙摇头道：“多谢李祭酒的盛情款待，不过下官衙中还有不少事务需要处理，而且这么大的雪，很可能引起雪灾，也需要下官回去统筹调度，万万马虎不得！”
　　王县令说的也有理，李休也不好再挽留，只得看着对方转身离开，不过只见王县令刚走出去没几步，却忽然停下脚步，似乎踌躇了片刻这才忽然转身道：“李祭酒，下官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202章　酒精的应用
　　李休没想到王县令马上就要走了，却忽然转过身来有几句话要说，对此他也有些惊讶，不过最后还是点头道：“王县令有话请讲！”
　　只见这时王县令再次犹豫了一下，最后终于开口道：“李祭酒，我听说你是个无心功名的人，既然如此，最好不要与秦王殿下走的太近，现在太子与秦王争斗不休，一不小心就可能牵连其中，想要全身而退实非易事啊！”
　　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惊讶的看了王县令一眼，难怪刚才李世民一进来，他就立刻站起来告辞，现在想来肯定也是不想和李世民有所牵连，要知道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朝堂上的一点小风波，就可能会让他尸骨无存。
　　“多谢王县令的提醒！”李休这时郑重的向王县令行了一礼道，初次相见，人家能够对他说这些，已经算是十分的难得了。
　　“李祭酒客气了，王某也只是对李祭酒敬仰已久，今日一见果然是难得的年轻俊杰，希望李祭酒不要卷入朝堂上那些是是非非之中！”王县令这时也是实话实说道，他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县令，但对朝堂上的形势也颇为清楚，另外他对李休也十分的仰慕，不希望这个如此优秀的年轻人毁于党争之中。
　　王县令说完再次向李休行了一礼，然后这才转身上马，眨眼之间就消失在风雪之中，而李休这时则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态，直到对方消失，然后这才直起身来轻叹一声，连王县令都感受到朝堂上争斗的激烈，由此可知李建成和李世民争斗的白热化。
　　当下李休转身回到家中，只见李世民和程咬金已经坐在厅中，刚才的残席已经撤了下去，月婵正指挥着几个侍女重新上菜，就等着李休入席了。
　　“秦王殿下一路辛苦了，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李休笑呵呵的走到桌前坐下，然后看了一下坐在李世民旁边的那个大胡子将军道，能够让李世民带在身边的人，肯定都不是普通人物，至少也是秦琼那一级别的才对，这样的人李休可不想错过。
　　“哈哈~李祭酒客气了，在下姓程名咬金，后来更名为知节，不过我还是喜欢原来的名字，李祭酒如果愿意的话，就叫俺老程是了！”程咬金大大咧咧的道，不过他自从进来之后，就一直观察着李休，其它的暂时没看出来，不过从李休对秦王的态度上来看，似乎根本不在意李世民的身份，而是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朋友，光凭这点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程咬金！”李休听以这个熟悉的名字再次大吃一惊，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如果说隋唐演义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人物，恐怕就要数这个程咬金了，甚至整个演义几乎都是由程咬金这个人物串连起来的，程咬金的三板斧更是人所皆知，对于他李休也早就想见一见了，可惜听说他一直镇守在外，却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对方。
　　“原来是程将军，在下早就听闻将军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勇猛非常！”李休过了片刻才醒悟过来，当下向程咬金行了一礼赞道。
　　“哈哈~李祭酒太客气了，有叔宝在，老程我可不当不起勇猛二字！”程咬金听到李休的夸赞也十分高兴的谦虚道，刚才李休见到秦王也没有这么热情，这也让他有种受宠若惊之感。
　　说话之时，月婵也已经将菜上齐了，李休看到桌上准备的只是普通的酒，当下再次站起身道：“殿下与程将军稍候，我去取好酒来！”
　　难得遇到程咬金这么一个儿时的偶像，李休自然也不能怠慢了，更何况现在大雪漫天，正是喝烈酒的时候，可惜刚才王县令也和李休一样是个不喜欢喝酒的人。
　　不一会的功夫，李休就从库房中拿出自己珍藏的烈酒，这种酒一共也没几坛，而且都是特别小的坛子，现在也只剩下三坛了，估计等不了明年就得全喝光了。
　　李世民看到李休拿出的酒坛也不禁眼睛一亮，随即又向李休怪罪道：“好啊，原来你还藏着这种好酒，以前我来的时候你也只肯拿出过一次，之后问你要了多少次你也不肯再拿出来，没想到今天倒是托了知节的福，竟然能喝上这么好的酒！”
　　“呵呵，这种酒已经不多了，而且这酒存放的越久才越香醇，今天刚好殿下远道而来，又与程将军一起，而且外面还下着大雪，否则我还真舍不得拿出来。”李休实话实说道，别说李世民了，平时连马爷向他要，他都有些舍不得，倒不是他小气，而是想存着几坛酒等以后他和平阳公主成亲时再用。
　　“小气！你自己又不喝，存这么好的酒干嘛？”李世民说着伸手抢过李休手中的酒坛，拍开上面的泥封打开，结果一股诱人的酒香立刻涌了出来，引得对面的程咬金也是直抽鼻子，他也是个好酒之人，自问几乎喝遍了天下的美酒，可却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酒。
　　当下李世民先给自己满上，又亲自给程咬金倒上酒，然后两人几乎同时举杯，然后一饮而尽，李世民倒也罢了，毕竟以前他喝过这种酒，不过让李休惊讶的是，程咬金应该是第一次喝这么烈的酒，但他竟然没有出丑，反而高叫一声道：“好酒，这才是人喝的酒！”
　　“程将军真是好酒量，这么烈的酒竟然也能喝得惯！”看到程咬金的样子，李休也不禁有些赞叹的道。
　　“哈哈，这算什么，军中的那种酒精才叫烈……呃……”程咬金得意忘形之下忽然说漏了嘴，而且又是在李世民面前，当下急忙捂住嘴，在军中偷喝酒精可是重罪！
　　“哼，酒精那么烈，你们竟然也下得去嘴！”李世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有些恼火的道，酒精本来是用来清理伤口的，但有些军中的将士发现酒精可以当酒喝，而且比一般的酒更过瘾，结果就有人偷酒精喝，甚至有人为了要到酒精，竟然自己弄伤自己，这也让李世民大为恼火，为此已经数次整顿军纪，没想到他的爱将程咬金也偷过酒精喝。
　　“嘿嘿，殿下怎么知道酒精烈？”程咬金这时却是厚着脸皮一笑，而且抓住李世民话中的一个漏洞道。结果这也让李世民老脸一红，其实他在军中也是馋的厉害，曾经偷偷的喝过一次，本以为不会被人知道，却没想到竟然也说漏了嘴。
　　“哈哈，酒精你们也能喝得下去，真是佩服你们，不过那东西可不能多喝，否则会吐血的！”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大笑道，前世时他没见过别人喝酒精，不过在酒场上却见过有人喝七十多度的清河大曲，而且是对瓶吹，结果最后喝的吐血，在医院里抢救了半天才捡回一条命。
　　“那倒是，军队里的酒精是用来救命的，而且味道也太烈，一般人喝一小杯就受不了了，而且酒精除了辣还是辣，远比不上李祭酒这里的酒如此香醇！”程咬金这时也大大方方的承认道，反正连李世民都偷喝过酒精，这也算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说起军中的酒精，李休对这件事也颇为关心，因为自从蒸馏器被马爷收走后，朝廷就专门设立了酒精作坊，平时外人根本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李休也不知道酒精在军中的推广到什么程度了，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向李世民打听一下。
　　李世民也知道酒精出自李休之手，所以也没有隐瞒，当下将酒精的事讲了一遍，据他所说，现在酒精主要是配给到北方的边军那里，虽然现在大唐与突厥之间还算平静，但一些小冲突依然不断，边军也时有伤亡，有了这些酒精，就可以挽救不少将士的性命。
　　另外受限于粮食的产量，酒精的产量也一直上不去，朝廷也不舍得在这上面耗费太多的粮食，所以军中的酒精一直处于紧缺的状态，这也是他为什么严查军中偷喝酒精的情况了，当然他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住，更别说别人了，估计这种情况会一直在军中存在。
　　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禁有些遗憾，说到底还是一个粮食的问题，这也让他更加想念虬髯客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如果他们能早点把地瓜、土豆之类的高产作物带回来的话，他哪里还需要把一点蒸馏酒当宝贝藏起来，到时想酿多少都没人管。
　　李休和李世民边吃边聊，话题也从军中慢慢的转到长安这边，别看李世民身在北方，但对长安的事却是了如指掌，甚至连李休与柴绍之间的冲突都知道，而且他也对李休毁掉东安赌场的办法十分感兴趣，可惜无论他怎么旁敲侧击，李休就是装傻充愣的不说，甚至根本不承认这件事是他做的，反正李世民也没证据，这让他也十分的无奈。
　　酒过三巡，李世民也喝得脸色微醺，这时只见他忽然开口道：“李休，朝中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第203章　李世民又醉了
　　外面雪下的很大，天色也阴沉的厉害，大厅里已经点起了蜡烛，借着昏黄的烛光，可以看到李世民有脸色通红，眼神也有些迷离，一坛酒已经被他和程咬金喝了大半，现在连李休看不出他是真醉还是假醉？
　　“殿下这个问题恐怕问错人了，在下对朝中的事情一向不怎么关心，哪里有什么意见？”李休这时一脸淡然的开口道，李世民问他对拆分天策府这件事的看法，其实也是一种试探，看来他对自己还是有些不死心啊。
　　“呵呵，这倒也是，李休你是个闲云野鹤，先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然后笑看朝堂上的风起云涌，有兴致了就提醒几句，没兴致了就呆在家中养养花、教教学生，整个大唐都找不出比你更悠闲的人了，有时本王也真是羡慕你啊！”李世民这时明显是在装醉，真醉的人说话不可能这么有条理。
　　“在下本来就是个闲人，不值得任何羡慕，更何况秦王殿下手握重兵，大唐社稷的安危还需要你去维护，自然不能像在下这么无所事事的虚度光阴。”李休这时再次一笑道，他了解李世民这种人，别看他现在说是羡慕自己的悠闲，但若是真让他悠闲下来，恐怕他会感觉全身都不自在，甚至会想方设法的重回原来的位置，就像前世的他一样。
　　“手握重兵？”只见李世民听到这里却忽然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片刻之后这才开口道，“这个词恐怕就要不适合我了，我那位大哥早就对我手中的兵权十分忌惮，之前就数次想要剥夺我手中的兵权，这次更是直接撕破脸皮要求分拆我的天策府，父皇也开始偏向大哥，等到天策府的兵权被分拆之后，你觉得我手中还会剩下几成兵权？”
　　听到李世民再次把话题转到分拆天策府这件事上，而且话里话外都表达着对李建成的不满，甚至连李渊也连带上了，这让李休也有些无奈，更不知道怎么接口，对面的程咬金更绝，一连给自己灌了几大碗酒，然后“咚~”的一声栽倒在酒桌上，不一会儿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老滑头！”看到程咬金的样子，李休心中也不由得暗骂一声，对方能够在大唐活到八十多岁，历经几个皇帝而不倒，自然不是一个莽夫，刚才他就差点被程咬金那副粗鲁的样子给骗了，现在看来这家伙绝对也是个老狐狸。
　　“殿下，朝堂上的事在下不怎么懂，不过人生总有起起落落，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会笑到最后，所以殿下何必在意一时的得失呢？”李休憋了半天，最后才想出一段后世的心灵鸡汤糊弄道，反正他是打死也不会在拆分天策府这件事上发表看法的。
　　“呵呵，起起落落还不是因为别人的一句话，我的命运凭什么让别人摆布！”李世民这时也给自己灌了一碗烈酒，然后目光凌厉的道，这句话就有些诛心了，因为能摆布他的人也只有他父亲李渊，这句话已经明显在表达他对李渊的不满。
　　“咳咳~殿下……那个……”李休听到这里也有些无语，李世民估计是真有几分醉意了，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而且这明明是你们的家事，有什么事情回家里说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跑到自己这里来说？
　　李世民虽然有些醉意，但这时可能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当下忽然露出一副疲倦的表情转换话题道：“其实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以前在太原时，我与大哥的关系还是十分深厚的，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又整天忙于应酬，大哥比我们年长几岁，平时又要照顾我们，又要负责督促我们读书，正所谓长兄如父，在我和其它兄弟心中，大哥他的确更像是一个父亲。”
　　李休听到这里也有些默然，他相信李世民没有说谎，因为他也听平阳公主说过，以前他们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还是很好的，哪怕是现在，平阳公主和李建成、李世民的感情依然十分深厚，因为她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可是李建成和李世民就不一样了，作为同样优秀的皇子，可是皇位却只有一个，如此一来争斗自然免不了的。
　　只见这时李世民直接拿起酒坛豪饮了几大口，脸上的醉意也更加明显，然后继续说道：“当初太原起兵之前，为了打消朝廷的疑心，我们的家人都居住的河东，打算在起兵之后再逃离，当初大哥主动担起了这个危险的责任，反而让我留在父亲的身边，当时我也十分的感激，甚至在起兵之后，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依然深厚。”
　　说到这里时，只见李世民再次痛饮了一口烈酒继续道：“可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哥开始忌惮我，我也开始嫉妒大哥比我年长，等到父皇立大哥为太子时，我们之间的感情终于出现了裂痕，再也不复之前的亲密，现在他更是明目张胆的抢夺我手中的兵权，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世民说到最后时，脸上也露出痛苦迷茫的表情，半醉半醒中他表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感情，这在平时是绝对见不到的，只是李休却更加无奈，他现在怀疑上次李世民喝醉了吐露心声是不是故意的，结果现在他心情不顺时，就习惯性的再来找自己喝酒倾诉，反正他知道自己也不会把他的话透露出去。
　　接下来李世民一个劲的往自己嘴里倒酒，李休也懒得拦着，反正他算是看明白了，李世民就是想把自己灌醉，彻底的放松一下，等到明天醒来后，他就又变成那个英明神武的秦王殿下，然后精神抖擞的进到长安城，迎接属于他和李建成的战争。
　　等到一坛白酒喝了大半，李世民也终于顶不住了，最后“咚~”的一声栽倒在酒桌上，看着烂醉如泥的李世民，李休也不由得再次叹息一声，别人只看到李世民在外面光鲜的一面，却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估计东宫中的那位太子殿下也和李世民差不多，甚至从某种方面来说，李建成比李世民的压力更大，至少李世民还能跑来自己这里借着醉酒发泄一番，可是李建成却只能自己扛着，身边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