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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_墨武-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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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蛮地朝亚见国主在颔首赞赏,来了底气道:“丝毫不错。”
  单飞冷冷道:“我本不信这世上会有神仙,但听阁下所言,倒感觉龟兹王不但是个仁义君主,而且和神仙仿佛了。”
  众人均听出这不是什么赞美的好话,沉默不语。
  蛮地朝亚和单飞的“友谊之舟”被他自己凿穿,蓦地见单飞如此咄咄逼人,倒很有些不习惯,不由道:“阁下何出此言?”
  单飞冷冷道:“想鄂史茨被擒不过三日之事,楼兰城距离车师国却有数百里之遥。哪怕以汗血宝马送信,龟兹王一来一去也要一两日的时间才能知道这个消息,可龟兹王在鄂史茨被擒当夜就已派千骑来援,隔日又有大兵压到,若依我看,只怕神仙也是不如龟兹王的神机妙算了。”
  龟兹王脸色铁青,蛮地朝亚神色发苦。这二人均是极为狡诈算计之辈,对人少有真言。蛮地朝亚在楼兰城的说辞本是随机谎言,只求先救出鄂史茨再说,哪里会有太缜密的逻辑?一个谎言本要十个来弥补,他不想单飞这般阴险,当时并不反驳,单飞却将这件事记得清楚,等到当着这多人面前才戳他个哑口无言。
  单飞转望铁正问道:“铁正,这世上可有神仙?”
  “有啊。”铁正不苟言笑,这时竟能知意接道:“龟兹王不就是其中的一个?”
  有歌姬已忍不住的掩嘴偷笑。
  龟兹王怒不可遏的瞪去,那歌姬顿时脸色若土,惊惧难言。
  众人均感觉单飞言辞犀利,不易分辨时,一人突然道:“龟兹王事出有因,此中本有不能为外人道的缘由。”
  单飞举目望去,见到说话那人一张脸长如穷山恶水间突兀的一道险峰,下巴尖尖的戳得破胸膛,反问道:“还不知阁下何人?”
  那人微微一笑,冷笑道:“我乃何等身份,怎需向你言明?”
  单飞淡然道:“龟兹王都对身份不用讳言,阁下却是这般高看自己,难道将自己置于龟兹王之上不成?”
  “你!”那人心中一惊,一时间难以反击。
  铁正大声道:“此乃危须国的国师希罗多。”
  单飞随即道:“君子行堂堂正正之事,仁军兴师出有名之兵,想龟兹、危须两国均算是西域雄主,但兴兵之缘由却是不足为外人所知,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希罗多脸有发烫。
  危须国地处龟兹、车师之中,地小人稀。希罗多身为危须国师,却自负有乱世人主之才,这才在知晓龟兹国有意图谋楼兰时积极响应。他见龟兹王受窘,本想为龟兹王解围,哪想眼前这年轻人拔起萝卜连着泥、砍了骨头斩断筋,竟然开始向他挑战。
  嘿然冷笑,希罗多脑筋急转道:“我等本想给楼兰上下留个脸面,不想你等不识好歹,竟是如此咄咄逼人。那好,本国师不妨告诉你缘由所在,楼兰王近年来倒行逆施,连斩功臣,龟兹王看不下眼,这才兴兵为楼兰百姓讨个公道。”
  “楼兰王如今本在扜泥,阁下要讨公道,径直去扜泥城就好,如今大军围困楼兰所为何来?”单飞质问道。
  希罗多愣住,转瞬狡辩道:“我等正要兴兵前往扜泥为楼兰百姓讨回公道,哪想听闻鄂史茨王子身陷楼兰城,这才转道而来。”
  他这么一说,自诩天衣无缝,龟兹王和蛮地朝亚均是暗自点头。
  单飞笑道:“我听蛮地朝亚提及,鄂史茨本为楼兰公主招亲而来?蛮地朝亚,这句话你可曾说过?”
  蛮地朝亚虽还没有在满地找牙,可多少有点找不到北,吃吃道:“我……我说过吗?”他到现在才明白自己当初在楼兰城说过的每句话都变成了呈堂证供,单飞就等着留在众人面前使用,不由期期艾艾。
  龟兹王怒瞪蛮地朝亚一眼,暗想你拉屎不擦屁股的吗?在楼兰城到底都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
  希罗多却不觉得蛮地朝亚说的有什么问题,自以为猜到单飞的心思,希罗多故作淡然道:“鄂史茨王子的确是为楼兰公主而来,因为传闻中楼兰公主貌美贤惠,本是世上少有的良配。我等虽是不满楼兰王所为,却不能由此否认楼兰公主,鄂史茨王子以前并不知道其父要声讨楼兰王的心意。”
  他暗想鄂史茨不是傻的,绝不会将龟兹王的计划全盘端出,哪怕就算说出,等到鄂史茨回转对质,那时候还怕单飞何来?
  单飞沉吟道:“这么说鄂史茨王子一直不知龟兹王要为楼兰百姓讨个公道的仁心,这才前来楼兰希望娶公主回转,而龟兹王本是用兵扜泥,途中听鄂史茨王子被擒,这才改道兵临楼兰城下,希望为爱子讨回个公道。龟兹王父子可说是情义深厚,父慈子孝了?”
  看向蛮地朝亚,单飞问道:“我说的可有问题?”
  “我……我……我不知道。”蛮地朝亚吃吃道。他本来自负辩才,可已被单飞攻击的奄奄一息,他早看到龟兹王冷厉的目光,实在怕龟兹王事后算账,再不想担责。
  龟兹王脸色更青,暗想你这般回答如何像话?
  单飞果然抓住蛮地朝亚言语的漏洞,故作“奇怪”道:“难道其中又有不足为外人道的缘由?莫非真相不是这样,而是龟兹王父子暗自勾心斗角,鄂史茨想要图谋王位,龟兹王对儿子忌恨,想要杀了这个儿子不成?”
  “决不是这样!”蛮地朝亚额头见汗,连忙道:“龟兹王父子可说是情义深厚,父慈子孝。”
  希罗多一旁嘿然冷笑道:“你方才所说全无问题。若非如此,龟兹王如何会前来楼兰城下。单当家,这其中本是误会,只要尔等放了鄂史茨王子,龟兹王宽宏大量,绝不会与尔等计较什么。”他亦被单飞辩得头晕,暗想大家回归正题好不好?
  单飞摇头道:“我说的若无问题,你说的就是大有问题了。”
  希罗多一怔。
  龟兹王忍无可忍的怒拍金案喝道:“有什么问题?”
  单飞冷冷道:“龟兹王若真的是父慈子孝,听闻鄂史茨王子身陷囹圄,定当心急如焚才对。”
  希罗多以为抓住单飞的破绽,立即道:“不错,因此龟兹王这才急急的赶到楼兰城下。”
  单飞反问道:“那他儿子生死难明,他却在此间大兴歌舞的饮酒作乐,甚至在有使前来,以武凌人的恨不得杀使立威,完全不顾儿子的死活,莫非神经错乱了不成?”
  众人讶然,面面相觑间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希罗多一张脸红了又青,虽不知“神经”二字所言何意,但亦明白已方自相矛盾的地方极多,就算他这个国师以前是个裁缝,也赶不及填补单飞戳出的这多窟窿。
  就在这时,一人冷冷笑道:“阁下来此莫非就想逞口舌之利?”
  单飞扭头望去,见到发话那人身形剽悍,一双眸子中精光闪现,着实气势冷厉。


第六百七十八章 一刀斩
  说话那人不但冷厉非常,看向单飞时还有着深切的恨意。
  单飞微有费解,暗想观此人的言行,并非和希罗多般顺风草的附和龟兹王,而是真的针对他,此人究竟是哪个?
  铁正沉声道:“原来是雅丹的马贼头子卫龙。阁下杀人越货,无所不为,刀下从不留活口,自然不用动口舌之辩了。”他说的这么仔细,是在向单飞提醒对方的身份。
  单飞微皱眉头。他知道西域国家繁多,政权林立,而在政权之外,就是各种灰色的势力的存在。
  眼下的西域比他那时候的中东还要乱,沙漠马贼和班氏、范家般,均算是灰色势力中不可或缺的组成,而雅丹马贼又是西域马贼顶尖势力之一。当初偷袭班氏商队的那伙马贼就应是这个卫龙的手下,这也怪不得卫龙对他这般仇恨。
  卫龙轻按桌案,已从案后如落叶般轻飘飘的飞身而出,露出手极为漂亮的轻功,冷哼道:“铁正,你不用说的漂亮。范氏、班氏独霸西域多年,不知断了多少人的活路,我们是用刀杀,你们是用计杀,彼此之间有什么不同?”
  铁正不善争辩,遂保持沉默。
  卫龙见状,更是兴奋地说道:“范氏和我们马贼本没什么不同,偏偏以假仁假义欺骗西域的百姓。但你问问在场的人,被范氏逼死的人又岂在少数?”
  他话才出,那数十人中又有数人站起,均是冷冷的看着单飞和铁正。
  单飞见站起的那几人均是横眉立目,显然均非善类,暗想难道龟兹王把所有马贼均是召集到手下不成?
  果不其然,铁正已道:“葱岭的乌鹰、石城的铁狼、飘沙的灰蝎……居然都来了这里。”
  那几人或鹰眼犀利、或神情凶猛,听铁正介绍,均是冷笑不语。
  铁正的目光最后落在一个安坐在案后的人身上,缓声又道:“原来还有行踪飘忽不定、神出鬼没的八风。”
  单飞心头微震,记得铁正曾在帐外向他提及过此人,不由举目望去。
  八风坐在众人的阴影中,哪怕帐中难尽的灯烛亦是照不亮此人的面容。单飞只看到此人身材适中,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仔细望去,才发现这人浑身上下似乎都是极为的神秘难揣。
  卫龙嘿然冷笑道:“铁正,你招子很亮,认得所有的仇家。这些年来,班氏、范家两姓独霸西域,害得我等着实没有活路。若不是龟兹王有心,我等还不会聚在此间找你们算账。”
  转望单飞,卫龙轻蔑道:“单当家,我卫龙已听够你们假仁假义的废话。我本以为阁下有点见识,可不想还是和范乡一样的迂腐。这世上羊吃草,狼吃羊,本是天经地义之事。春暖花开的时节,天地有青草供羊;天寒地冻的日子,又有人去喂羊。可谁去管狼?狼出生就该死吗?它们天寒地冻的时候,不吃羊怎地能生存下去?”
  他说的极具煽动性,众人一听,倒是大半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
  卫龙更是激昂道:“既然如此,我等做的有什么不对?”
  “狼做的没什么不对。”单飞突然道。
  众人怔住。卫龙的一番狼羊理论显然是比拟盗贼和范氏、商贾,就连龟兹王都认为卫龙所言极佳,更是感觉这理论切中心意,众人却没想到单飞亦会赞同。
  “原来单当家也倒有点见识。”卫龙更是轻蔑,“你现在加入我等,还是不迟。”
  单飞盯着卫龙道:“狼吃羊没什么不对,但你卫龙还是不对。我是人,不想加入禽兽的行列。”
  卫龙霍然按住了刀柄,身上杀气全出。
  单飞无视卫龙的敌意,冷冷道:“狼吃羊没什么不对,为了生存做出的事情本无可厚非。可是狼有时为了亲人,还会忍饥挨饿的节省口粮,你们呢?你等金玉满堂,财富几生不尽,要吃什么没有?可你等居然还不满足,只是仗着自己有点本事,为求满足贪欲野心,对挣扎在生存线上的百姓下手,掳掠他们赖以生存的最后一点财物。你等自比饿狼,还是高看了自己,其实在我眼中,你等实在连畜生都不如!”
  众人勃然变色,连铁正亦是愕然,实在想不到单飞会是这般不留情面的痛斥。
  卫龙一声怒喝,霍然拔刀,就要向单飞冲来。
  乌鹰、铁狼、灰蝎等人亦是不约而同的纵跃而出,看起来下一刻就要将单飞乱刀分尸!
  人影憧憧,杀气立起。众歌姬见状均是花容失色。龟兹王根本没有拦阻,眼中反倒露出极为兴奋的嗜血之意。
  这些马贼既有外号,当是人如其名,卫龙、乌鹰自是身法凌厉、灰蝎毒辣、铁狼狠险……
  四人同时出手,身法最快的应是卫龙和乌鹰,可冲在最前的却是铁狼!
  卫龙喝声最为响亮,但在拔刀纵跃时,身法飘忽中微有停滞,那乌鹰亦是如此,如此一来,铁狼反倒后发先至,最先到了单飞的面前。
  铁狼脸色青冷,一时间微有诧异,似不解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但他已是箭在弦上。呼喝声中,铁狼空中拔出一把银色的利刃,在灯烛照耀下划出了一道银色的闪电,就要向单飞当头劈到。
  单飞适才虽制服四个龟兹武士,但来杀单飞的这帮马贼均算是西域一方势力的首领,自然各有高明的武功。
  铁狼不认为已方四人会比不上龟兹那四个莽汉!
  单飞出手。
  闪电般轻盈的出手,就在银刀闪电击来之前,一掌拍在了铁狼的胸口。
  “喀嚓”声响中,铁狼吐血倒飞!
  银色的闪电倒冲向帐顶,明亮了众人的讶异之色。
  众人无论哪个见到铁狼的这般声势,均想最好的方式就是避其锋锐,哪想到铁狼虽快,单飞出手却是更快,这年轻人静若处子、动若雷霆,居然在铁狼挥刀那一刻就能抢先击在铁狼的胸口……
  高手过招本如宗师行棋,一招先、招招先,你若能抢先击在对方的弱处击垮对手,自然不用理会对方如何凌厉。
  这道理简单,但天底下能有几人做到?
  单飞就能做到!
  他看似冲和平淡,但骨子里实则还是有一股深切的不平之气。
  真正的勇士,才敢面对血淋淋的人生,而不是人云亦云的谄媚盲从。
  他很多时候虽想置身事外,但若真的需要直面,却从未有退缩的时候。知道这些马贼无不是穷凶极恶之辈,单飞不留情面的痛斥,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已有痛下杀手的准备。
  敌方绝对不弱,卫龙他们或许没有拜火教四法王的诡异变幻,但真论杀人的经验,远比四法王要丰富许多。
  但这四人亦有弱点——杀人者,亦怕被杀,这四人并不齐心。
  四法王大难临头都是难顾同伴,这四个马贼头子虽有同一个目标,但如何会有齐心协力的行动?
  卫龙、乌鹰本事最高,可心机亦深,眼见单飞轻易击倒那四个壮汉,虽看似被单飞言语激怒,可深知此人有备而来,如何会抢在风口?
  让铁狼先挡单飞的一击。
  卫龙、乌鹰均是这般想,眼见铁狼拔刀后,二人身法陡快……只要铁狼挡住单飞的一击、缠住单飞的双手,他们就有可能将单飞斩杀当场。
  他们什么都已料到,甚至连铁狼的冲动都算的准确无误,唯独没有算到铁狼居然连单飞的一招都是无法抵挡。
  一见铁狼吐血倒飞,乌鹰心中发凉,还能及时拔出腰后两只精铁打造的鹰爪,一守一攻的向单飞杀到。
  单飞倏然到了卫龙的身前。
  卫龙不想这年轻人说话不按定势,交手亦是不走常规,明明乌鹰抢先出招,单飞居然不顾乌鹰,反倒和他面对面的空中相对。卫龙一生对敌难数,以凌厉的一刀不知斩杀了多少西域的高手、商贾,却从未有一次遇到这般古怪的出招。
  常人出招,运劲挥臂必然要有一定的空间才行,卫龙亦是不能免俗,可如此近在咫尺的相对,他刀虽在手,生平却第一次不知如何下手。
  眼看单飞一掌吞吐间就要到了他的胸口,卫龙有铁狼吐血的前车之鉴,知道这年轻人的掌力实在坚硬如锤,危机关头还能缩手和单飞对了一掌。
  巨力涌到。
  卫龙那一刻几乎听得到自己指骨开裂、腕子错位的声响,哪还想着来取单飞的性命?好在他毕竟身手不凡,还能生死关头吐气借力,如梭般倒退。
  乌鹰已到单飞的身后。
  天光陡亮。
  烛光全暗。
  一道闪电破空而裂,已向乌鹰当头劈到!
  乌鹰大骇,他在出手前早看到单飞前来时未带兵刃,但这破空的刀风却是从哪里传来?
  刀是卫龙的刀。
  单飞击退卫龙的瞬间,竟能趁其慌乱之际夺下他右手的利刃,挥刀反劈!
  “当”的大响。
  火光四溅!
  乌鹰双手鹰爪齐折,身形如箭般的倒退,一直撞到帐篷前这才止歇,他死死的盯着单飞,再没有任何动静。
  天空有银刀终落,插在未敢上前的灰蝎脚下,照着他的面无人色。
  没人看他,所有人均是望着倚帐而立的乌鹰,各个脸色发白,似乎所有的人的鲜血尽数涌到乌鹰身上。
  乌鹰胸膛赤裸,胸前衣襟已被单飞一刀划裂。
  一道红线从乌鹰额头一直延展到他的胸膛、小腹,倏然爆裂!


第六百七十九章 不得已的缘由
  乌鹰倒下时,看起来已经裂成了两半。有如泉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名贵的波斯地毯。血腥味转瞬充满军帐中,有人都要呕吐出来……
  更多的人却是毛骨悚然,带着敬畏看着那拎刀的年轻人。
  鲜血顺着雪亮的刀尖垂落,敲在地毡上虽是无声无息,望去却着实惊心动魄。帐中的众人、哪怕是铁正亦是没有想到过单飞这快击败了这几个马贼头子的联手,内心震颤不言而喻。
  龟兹王眼角亦是不由自主的抽搐,早有帐中武士迅疾奔出隔在龟兹王和单飞之间,未得龟兹王号令,那些武士很是犹豫。
  若在往昔,不用龟兹王号令,这些人冷酷嗜血,已将单飞乱刀砍了,但这些武士虽是冷血,眼睛却是不瞎,见单飞在四个马贼头子的围攻下还能迫退卫龙、重创了铁狼、一刀又毙了乌鹰、骇得灰蝎不敢上前,众武士如何肯抢先送死?
  卫龙、乌鹰这帮人虽是嚣张跋扈、乖戾险狠,不过实在有着非同凡响的本事,若非如此,如何能横行西域多年?
  帐中静寂。
  千根灯烛暖不了单飞刀尖上的寒芒。
  良久,单飞一挥手,利刀倏出,刺在卫龙的脚下。卫龙正在咬牙切齿,退不甘心、前进又是不敢,见利刃如奔雷飞来,倏然再退数丈,撞翻了几张桌案,很是有点狼狈不堪。
  单飞不再去看卫龙,转望龟兹王道:“龟兹王,如今我们可以再谈谈了吧?”他目光不经意的望向龟兹王的身后,那里站着一排面无表情的黑衣武士。
  “谈……谈什么?”龟兹王有些结巴,他对这个年轻人已有畏惧,他很想立即杀了此人,但终究有些不敢。他不知道鱼死网破下这个年轻人会做出什么胆大妄为的事情。他虽想杀了单飞,却不想一起陪葬了。
  “人和狼还是不同的。”单飞缓缓道:“生死之间,求活没谁能苛责。但若不是必须分个你死我活,我还是希望谈谈。龟兹王不要令郎了吗?”
  龟兹王这才想到自己的目的,咽了下口水道:“你什么意思?”
  “龟兹王,我想单当家的意思恐怕是……要用鄂史茨王子谈个条件?”说话的是一直稳坐未动的八风。
  帐中打的一塌糊涂、血腥弥漫,八风还是安坐在位置上,哪怕卫龙适才几乎从他头顶飞过去,他居然还能无动于衷,就连单飞见状,都有点微皱眉头,感觉这个马贼很有点门道。
  龟兹王闻言稍怔,吃吃道:“谈什么条件?”
  八风沉声道:“龟兹王本要为鄂史茨王子讨个公道,而单当家正是为此而来。如今看来,一切不过是个误会罢了。”
  “不错,不错。一切均是误会。”龟兹王有点明白过来。
  “因此单当家想说——若是肯放了鄂史茨王子,龟兹王就要撤走围困楼兰城的人马?”八风望向单飞道:“单当家,不知道我可猜中你的意思?”
  众人听了都是微有哂然,暗想事情怎会这么简单?
  单飞微笑道:“我正有此意。不知龟兹王意下如何?”
  众人讶异。
  龟兹王的脸色青白变幻,看了眼乌鹰的尸体,缓缓道:“本王一直都是这般想法。如果单当家能够释放鄂史茨,本王定当撤走围困楼兰的大军。”顿了下,见单飞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龟兹王咬牙道:“本王若违此誓,定会死在乱军之中。”
  众人微哗。
  单飞看了龟兹王良久,点头道:“龟兹王若真能信守承诺,实在是西域百姓之福。”
  “那单当家何时会释放鄂史茨王子?”八风问道。
  单飞略有沉吟,“龟兹王既然肯如此立誓,我等如何会不略表诚意?等我回转楼兰城后,立即让人放了鄂史茨王子。”
  见龟兹王狐疑不决,单飞商量道:“为表我等诚意,范氏特备上玉璧一双,还请龟兹王笑纳。”
  铁正闻言,上前奉上一个檀木匣子。
  龟兹王只怕对方下毒,为求稳妥,他示意蛮地朝亚先将匣子打开。匣盖开启后,有柔和的光芒从匣中散了出来。龟兹王神色惊奇,他身为龟兹国主,看过许多奇珍异宝,但见到那双玉璧洁白无瑕的美丽时,亦是被其所迷。他那时心中略有意外,多少还闪过丝惭愧。
  接过匣子,龟兹王心中微有犹豫,随即合上匣子道:“多谢范氏美意,只盼我等自今日后尽释前嫌,永结盟好。”
  等单飞带铁正堂然出了军帐,龟兹王脸色阴晴不定,随即问道:“希罗多,你觉得范氏究竟是何打算?”
  希罗多看向帐中的众人,欲言又止。龟兹王明白他的意思,摆手让无关人等退下,连灰蝎都是讪讪的被请出帐中,马贼的方面,龟兹王只留下八风、卫龙二人。
  在龟兹王眼中,卫龙本是西域马贼之首,不过卫龙在单飞手上几乎可说不堪一击,因此在龟兹王心目中,卫龙的地位倏然下降,取而代之的反是方才还能镇静自若的八风。
  希罗多等帐中尽是可靠之人时,这才皱眉道:“以我之见,范氏推出的这个单当家很不简单……”
  众人心中均道,你说的全是废话,这年轻人若是简单,如何杀得了复杂的乌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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