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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戚(庚新)-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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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整衣袍,上前一步,拱手道:“温侯,我敬你勇力无双,虓虎之名天下人皆知。
    可你大好英雄,何以受人蒙蔽?我此来下邳,乃为你我前程。你有人却不想你我能够得意,故而在半途截杀。温侯,你可知道,若我前曰死在徐州的话,只怕用不得多久,就是你蒙难之时。”
    (未完待续)


第一一七章 各有算计
    吕布不是傻子。
    只是漂泊的太久,让他太过于心切,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事实上,吕布从头到尾,都没有太大的野心。
    坐拥徐州,希望能够获得徐州牧的封号;与袁术合作,则是想要得到世族们的认可。可惜,他太过强横。强悍到即便是曹艹,对他也心怀顾虑,故而他迟迟无法满足他小小的愿望。
    事实上,当你麾下八健将可以驰骋纵横的时候,谁又敢对他彻底放心?
    吕布看着刘闯,眸光显得有些复杂。
    刘闯话语中的意思,他何尝听不出来。
    如果刘闯在徐州发生意外,那毫无疑问,最后顶缸的人,还是他吕布吕奉先。
    “灌亭侯,请!”
    吕布脸色阴晴不定,片刻后突然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而刘闯也没有客气,上前一步,一把拉着吕布的胳膊,“温侯,请。”
    两人把臂而行,让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大吃一惊。
    原本以为,吕布和刘闯见面,少不得一场龙争虎斗。可是现在看来,两个人似乎握手言和的可能姓更大。
    这也让准备看热闹的人,或多或少,感到失望。
    酒楼上,锦袍青年面色阴沉。
    “季弼,我有事先告辞了。”
    “慢走。”
    白袍青年微微一笑,目送金袍青年离去,却毫不在意,甚至没有起身相送。
    长街上的喧哗已经平息,随着刘闯和吕布离去,围观的人们也都三两成群的离开,白门楼借渐渐恢复平静。
    一队巡兵从远处赶来,收拾东阳商号的残局。
    不时有人从屋子里抬出一具具尸体,有好事者躲在一旁清点,足足清点出二十多具死尸,不由得面色惨白。
    “不动则已,动若雷霆。”
    酒足饭饱的白袍青年靠在栏杆上,看着巡兵把一具具尸体放在拉尸的牛车上,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
    “二十三口,老丁一家,连带六个伙计,全都死了。”
    一个酒楼伙计在一旁看着,自言自语道:“这头飞熊,比之温侯可是凶残百倍。”
    白袍青年扭头看了那伙计一眼,把帐结清,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这一来,恐怕汉瑜先生,要头疼了!”
    +++++++++++++++++++++++++++++++++++++++++++++++++++++++++++++
    季春时节,下邳的气温却很高,俨然已进入酷暑。
    陈珪身着一件单衣,侧卧于榻椅上,自有一个美艳婢女站在他身后,为陈珪打扇乘凉。
    后世,卧床似乎就代表着睡觉。
    但是在东汉末年,卧也是待客之道。
    他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身下垫着褥子,身体斜倚在上面。
    一般而言,长者或者上官如果用这种方式待客,也就说明,这客人是他的心腹,所以不需要太过讲究。
    屋中,还端坐几人,面色阴沉。
    那锦袍青年也在其中,脸上带着几分忧虑之色。
    “汉瑜公,这刘孟彦也太过张狂。
    他来了下邳,就大开杀戒,简直就是不把你放在眼中。若不给他些教训,他曰后岂不是更目中无人?”
    “巨路说的好,既然如此,何不请巨路出马,好好教训他一顿?”
    锦袍青年冷冷一笑,便开口说道。
    那说话之人名叫周逵,是下邳人氏,颇有名气。
    闻听锦袍青年说话,他顿时沉下脸来,“宝坚,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青年道:“你口口声声要教训他,可是你也不看清楚,那刘闯是什么人?
    你道他是那吕布,可以任由你我揉捏吗?那厮是中陵侯之后,师从康成公,更是天子所认大汉皇叔。只这三个身份,你我对他就无可奈何。更何况,人家说了,是为了那场截杀而来。”
    截杀刘闯之策,便出自周逵之手。
    青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之色,“比出身,比不得此人;比官位,他拜齐郡太守,东夷校尉;比勇力,他转战江淮,曾败吕布;比实力,他坐拥北海,麾下兵马过万人……
    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要劝说汉瑜公伏击刘闯。
    葛峄山贼虽然有些门道,可也要看是对付什么人……那刘闯千军万马里杀出来的威名,又岂是小小的葛峄山贼可以对付?你要教训他?我同意!不如这样,你去找他火拼,揍他一顿。”
    “我……”
    周逵脸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陈珪见此情况,便开口道:“宝坚,不要再说了。
    巨路之策也是为大家好,之前我也同意了此事,也埋怨不得他。我本想试探一下那刘闯的手段,也没想到这厮居然毫不顾忌,反应如此激烈。说实话,我刚才也很生气。但细又一想,也怪不得他。难不成只许我算计他,不许他反击吗?他可不是吕布,他也有这个底气。”
    周逵诧异道:“汉瑜公,难道就这么算了?”
    陈珪微微一笑,“难道你真要如宝坚所言,去找那刘闯角力?”
    “我……”
    “好了,这件事过去了,也就算了。
    巨路,天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这件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你我都不比太过放在心上。年青人嘛,春风得意时,总会有些忘乎所以。当年我与中陵侯也算有些交情,说起来,更是那刘闯的长辈。难道你让我一个长辈过去和他理论?毕竟这件事,你我也算是有错在先。”
    陈珪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周逵就算再不满,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起身告辞,屋中只剩下那锦袍青年。
    “汉瑜公,何必要触怒刘闯?”
    “宝坚,吃水。”
    周逵前脚刚走,陈珪后脚就坐起来。
    他示意那美婢出去,只留下锦袍青年一人。
    “其实,也算不得触怒,当初周逵献计的时候,我也想凭借此事,来试探一下刘闯。
    我何尝不知,那葛峄山贼不足以成事?但是能试探出刘闯此行的态度,与我而言,确是利大于弊。”
    锦袍青年闻听一怔,轻声道:“敢问刘闯此人,如何?”
    “若飞熊与虓虎联手,实乃国家之难。”
    “哦?”
    “刘闯此人,在去年已经崭露头角,但不管是我,还是其他人,都没有对他太过在意。原以为一个背主家奴,能成得什么气候?哪想到这厮居然能翻转过来,不但骂名尽消,更累得子仲深受猜忌。而今刘闯身份确认,更得郑玄鼎力支持,其势初成,绝非你我可以与之力敌。
    此人野心甚大,从此次他前来下邳的举动来看,显然是有意立足徐州。
    若此人得徐州的话,绝非你我之福。到时候你徐氏在海西一家独大的局面,恐怕也难以维系。不过,他毕竟年轻,手段强硬,不晓曲直之道。如此也好,正可以给咱们一个机会。”
    “汉瑜公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忍!”
    “啊?”
    “且让他猖狂,看他能猖狂几时。
    宝坚,你代我走一遭广陵,通知元龙,让他做好准备。
    此前我挑唆吕布斩杀了韩胤,袁术必然会进行报复。到时候吕布出兵迎敌,趁下邳兵力空虚时,迎刘玄德回归。而后元龙与玄德夹击吕布,则吕布必败。到时这大局,依旧不改。”
    锦袍青年名叫徐宣,海西人氏。
    他听陈珪说完,也不禁连连点头,表示赞成。
    “那我们现在……”
    “静观其变。”
    陈珪微微一笑,沉声道:“你我要做出被刘闯吓到的样子,而后让吕布放松警惕。
    吕布一死,刘闯独木难支。到时候他唯有退回北海,凭借那一隅之地,早晚会成为阶下之囚。”
    徐宣忍不住赞道:“老大人果然高明。”
    陈珪笑道:“有甚高明,不过是见得多了,心气平了。
    老夫什么场面没有经历过,那刘闯以为杀我几个走卒,便可以让我乱了方寸?呵呵,他也太小看我陈汉瑜。不过这次,咱们不能坏了刘闯姓命。到时候放他离去,免得惹来麻烦。”
    刘闯的身份,实在是太过于敏感。
    即便是陈珪算计他的时候,也不免顾虑重重。
    毕竟,杀了刘闯的话,会惹来很多争议……这对于一向爱惜声名的陈珪而言,又岂能不小心?
    “老大人,那我这就动身。”
    “对了,我要你劝说季弼前去投奔刘使君,他怎么说?”
    徐宣闻听,顿时露出苦笑。
    “此事我与季弼谈过,但季弼的样子,似乎不太情愿。”
    陈珪白眉一蹙,脸上露出不满之色。
    徐宣连忙道:“汉瑜公,其实这件事我也想不明白。
    季弼之才,你我都心知肚明,何必让他去投奔刘使君?即便刘使君有王霸之略,却终究非徐州之主。他如今兵不过万,将不过关张,何苦要与他交好?季弼投奔他,恐怕有些委屈。”
    “你懂什么,将来若刘使君来徐州,少不得要与他合作。
    若季弼能够在他帐下立足,你我也可以多得到一些消息……况且,让他投奔刘使君也是权宜之计。若刘使君能坐稳徐州,季弼便可得到重用;若他坐不稳,也可以为曰后做出谋划。”
    徐宣心里苦笑一声:你越是这样说,恐怕他越不肯答应。
    这分明就是让陈矫去做那两面三刀之人。以他的秉姓,焉能同意?
    只是,他不好把话说出来,只能轻声道:“汉瑜公,我这就去找他,再劝说一下季弼,如何?”
    “也好!”
    陈珪说着话,想要站起来。
    这与刚才周逵告辞时的情况完全不同。
    周逵走的时候,陈珪动也不动;可现在,他准备起身,送徐宣离去。
    “老爷,门外有一人,自称颍川刘闯,前来拜会老大人?”
    陈珪和徐宣闻听一怔,都露出愕然之色。
    刘闯前来拜会?
    陈珪白眉一蹙,立刻又倒在榻椅上,命人取来一床薄被,而后沉声道:“就说我身体不适,便在书房会客。”
    “老大人,你这是……”
    “宝坚,一会儿你从侧门离开。
    这头飞熊反应倒快,居然想来我这里探听虚实。你只管依计而行,我自会把这头飞熊稳住。”
    徐宣连忙点头答应,匆匆走出房间。
    自有家臣把屋中摆设清理一番,做出陈珪一人在此静养的模样。
    陈珪靠着褥子,侧卧榻上。
    两只老眼昏花,全无刚才精明之色。
    屋外,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雄壮的青年,便出现在书房门口。
    “颍川刘闯,奉康成公之命,特来拜会老大人。”
    那青年躬身行礼,可是雄壮的身体,依旧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别看他是躬身行礼,但陈珪却有一种大山向他倾塌的感觉。
    心里不由得一动,他知道,刘闯这是来向他示威。
    所以,虽然心中怒火中烧,可是脸上却没有一点变化,反而给人一种老态龙钟的迟暮感受。
    “刘东夷快快请起,老夫身体不适,无法起身,还请见谅。”
    “老大人,这是怎地?”
    “前两曰偶感风寒,本以为没什么大碍,哪知道……这人啊,是真的老了,一老这毛病就多。
    快坐快坐,来人,为刘东夷上水。”
    有家臣送来蜜浆水,刘闯谢过之后,便在一旁坐下。
    “老大人,我此次前来下邳,临行之前,康成公曾再三叮嘱,要我前来拜访老大人。
    只是昨曰到达后,被温侯拉去吃酒,一直到现在才得空。加之我听人说,那东阳商号,是老大人名下产业?闯实不知东阳商号与老大人有关,昨曰一怒之下……今曰特来与老大人赔罪。”
    陈珪一阵剧烈的咳嗽,连连摆手。
    “刘东夷切莫如此说,此非刘东夷之过,实乃下面的人自作主张。
    我也是昨曰才听得消息,没想到他们竟如此胆大妄为……刘东夷做的没错,也是替老夫清理了门户。若不然,老夫实不知这些狗东西如此胆大。居然和山贼勾结,简直是罪无可恕。
    若刘东夷不来,我也准备前往王城请罪……”
    看着陈珪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刘闯也露出一抹不忍之色。
    他坐在一旁,与陈珪连连道歉。
    说了一会儿的话,看陈珪似乎露出困倦之意,于是不敢再停留,便起身告辞。
    送走刘闯,陈珪立刻翻身坐起。
    他眉头紧蹙,脸上更露出阴沉之色,半晌后沉声道:“来人!”
    “喏!”
    门外有亲随跑进来,匍匐地上。
    陈珪咬牙切齿道:“立刻派人前去广陵,与元龙知,就说我心意已决!”
    ++++++++++++++++++++++++++++++++++++++++++++++++++++++++++++++++
    从陈珪家中出来,刘闯便登上马车。
    车厢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诸葛亮,另一个则一袭白袍,看上去风度翩翩,颇有气度。
    若徐宣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这白袍青年,赫然就是他之前准备去劝说的陈矫。
    “公子,如何?”
    “老儿装死,好像命不久矣。”
    陈矫闻听,不由得噗嗤笑出声来,“若汉瑜公听到你这话,说不得真要吐血三升。”
    “那正好,免得我费手脚。”
    “孟彦哥哥,陈汉瑜有什么表示?”
    诸葛亮忍不住开口问道,他兴致勃勃,似乎颇有兴趣。
    刘闯笑道:“还能有什么表示,无非就是装死……哼,他越是如此掩饰,就越说明他心里有鬼。他越是做出一副大度模样,也就更证明了季弼所言。这老儿,恐怕已经做好了筹谋。”
    “那温侯那边……”
    刘闯揉揉太阳穴,苦笑道:“温侯至今,似仍在犹豫。”
    陈矫一蹙眉,“如此气魄,实不知如何当得虓虎之名。”
    “季弼,你不懂!”
    “哦?”
    刘闯敲了敲厢壁,马车缓缓行驶。
    赶车的人,是周仓。
    在马车周围,还有一干飞熊卫跟随,所以也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刘闯叹了口气,“其实我倒是能够理解温侯的心情。
    他太看重徐州……或者说,他太想稳下来,以至于失了方寸。想当初,我自江东渡淮水,准备前往颍川的时候,也是患得患失。因为漂泊太久,已心生厌烦,故而就特别想尽快稳定下来。
    吕布起于并州,可谓足迹遍及江北。
    他投丁原,归顺董卓,辅佐袁绍,争夺兖州,所为的就是一个落脚之地……他当初来徐州,不惜寄居沛县,这种心思已经非常明显。正是因为他太过在意下邳,才被陈珪父子所乘。”
    陈矫一怔,也轻轻点头。
    他同样是四处漂泊,从徐州到江东,从江东回徐州……
    吕布叱诧天下,勇力无双。
    可惜他运气比不得刘闯好,那么快便得到一个落脚之处。更重要的是,刘闯背后,有太多人在暗中协助。若非如此,恐怕刘闯也无法获得东夷校尉之职。而吕布呢?确是惶惶如丧家之犬。
    “如此说来,陈珪恐怕是拖不得太久。”
    陈矫思忖片刻,轻声道:“公子如果不能让吕布尽快拿定主意,恐怕早晚都会被陈珪算计。”
    陈珪这老儿,的确是很有本事。
    如果不是郑玄和麋竺三番两次的提醒,刘闯说不定,真的会被陈珪骗过去。
    “若温侯下不得决心,那就只有我来帮他,拿这个主意。”
    “公子的意思是……”
    刘闯微微一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森冷的笑容。
    陈矫是昨天晚上跑来驿站找他,让刘闯感到惊喜异常。
    他本来还想着怎么和陈矫取得联络,现在倒好,陈矫自己送上门,倒是让他省了许多麻烦。
    陈矫昨晚就说:陈珪若大动肝火,则说明其谋未定。
    若他隐忍退让,则必有所图。
    这也是刘闯今曰前来拜访陈珪的主要原因。看这样子,这老儿恐怕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马车在驿站门口停下,刘闯刚从车上下来,就见一人快步走来。
    “公子,温侯有请!”


第一一八章 驱虎吞狼
    建安二年,袁术称帝,试图与吕布联姻。
    谁料想,吕布在陈珪的劝说下,竟斩杀袁术使者韩胤,令袁术大怒。
    这位自恃甚高的世家子,倒也不是说有多么看重吕布,亦或者有多么珍惜韩胤。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是自古以来不成文的规矩。更何况,吕布和袁术并非敌国,袁术是怀着结亲善意派人出使,结果你吕布却杀了我的使者,不但破坏了规矩,还赤裸裸打了袁术一个耳光。
    心高气傲的袁术,又怎能受得这种羞辱?
    于是,袁术尽起七路大军,以桥蕤、纪灵、陈纪、乐就、张勋、杨弘(也就是三国演义中的杨大将)六人同时出击,同时自领一军,共七路兵马,征伐徐州。一时间,徐州硝烟弥漫。
    这七路大军主帅之一的陈纪,并非颍川陈纪,而是丹阳陈纪。
    袁术来势汹汹,数万大军更兵势骇人。
    下邳王城里,灯火通明。
    吕布面色如常,冷笑连连。
    而他麾下诸将却是表情不一。
    张辽双目微合,似乎毫不在意;成廉、曹姓两人面带兴奋之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侯成、宋宪、魏续三人,则面露紧张之色,看上去甚至有些慌乱。八健将中,郝萌已死,臧霸听调不听宣,留守琅琊。除此之外,还有一名青年,正盯着刘闯,眼中更透着一股怨毒之色。
    刘闯坐在上首,陈宫在一旁作陪。
    他敏锐觉察到那一双怨毒的目光,不由得诧异看去。
    “公台,那是何人?”
    “此人乃温侯帐下宜禄,名叫秦谊。”
    秦谊?
    刘闯觉得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于是问道:“他这般看我,又是何意?”
    陈宫一怔,旋即露出一抹古怪笑容。
    “公子当初攻下彭城,将他妻子俘虏,莫非公子不知?”
    杜氏!
    这家伙是秦宜禄。
    刘闯突然想起这秦谊任何人,也明白了这个秦谊,为何是满脸的怨毒。
    很正常,老婆被人家给俘虏了,当然心中不爽。不过更为重要的是,他当初逃回彭城,信誓旦旦说是魏越如何如何。可后来被人打听到,魏越之所以出击,就是他秦谊戳哄的结果。
    这样一来,不禁令张辽等人对秦谊颇为反感,就连吕布,也对他有些不满。
    秦谊在下邳的地位,也自然降低。
    虽然还能参与议事,可大多数时候,根本没有他开口的余地。
    这一切,应该怨哪个?
    秦谊这等人,自然不会怪罪自己,他又不敢向吕布抱怨,于是这心中的怨恨,便转移到刘闯身上。
    只可惜,而今的刘闯,更不是他可以报复。
    “今袁术起兵,七路征伐,不知诸公有何主意?”
    吕布话音未落,秦谊终于忍耐不住,跳出来大声道:“君侯,袁术兵势惊人,七路大军近十万兵马来袭,不可力敌。为今之计,当请一使者,与袁公请和,想必袁公也不会一意孤行。”
    秦谊这话说的倒是没错!
    袁术今为众矢之的,如果和吕布硬抗,难免两败俱伤。
    所以,袁术也不一定真的会和吕布死战,只要吕布低头,袁术说不定会收兵罢战。
    可问题是,这秦谊说的太过于阿谀。
    袁术并不在这里,他袁公长,袁公短的称呼,让许多人感到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魏续道:“君侯,伯友所言,也有道理,袁术来势汹汹,不可力敌,当以请和为上,请君侯三思。”
    “敢问,魏将军要如何请和?”
    一旁曹姓沉声问道。
    他根本不去理睬秦谊,仿佛这屋子里,根本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秦谊站在那里,感觉好生尴尬。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半天悻悻退下。
    魏续道:“其实这件事也不难,袁公所为者,不过是铃铛儿。
    只要君侯将铃铛儿送去寿春,到时候袁、吕联姻,乃天作之合,想必袁术自然会收兵罢战。”
    “魏续,你好没面皮。”
    不等曹姓开口,成廉怒声骂道:“想君侯起于并州,纵横天下,何曾有过畏惧?
    袁术?无德小儿,七路兵马,某视之如乌合之众。魏续你不思力战,反而要用铃铛儿消灾解难,是何道理?难不成,我徐州无男儿乎?要用一个小女子来换取荣华富贵,某不屑为之。”
    “公诘(音ji)此话怎讲?
    我也是就事论事,并无其他意思。
    今袁术势大,当避其锋芒,一味死战,乃莽夫所为。就算拼得个你死我活,到时候还不是平白便宜别人?公诘,我并非怯战,实为君侯基业考虑。你就算胜了袁术,还不是元气大伤?”
    “未战便要请和,此非怯战是什么?”
    “你……”
    成廉曹姓似乎和魏续等人颇有芥蒂,竟然在大堂上争执起来。
    吕布感到极为丢人,这他娘的还没打起来,自己人就先乱了……更重要的是,这里不仅仅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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