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心经-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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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锦娘吃了一口饭，又吐了出来，“赶你做什么？”

　　　　“奴婢惹小姐生气，小姐不会要赶奴婢吗，奴婢自知愚钝，不敢有任何怨言！”

　　　　“瞧瞧，我这个小姐还没有说一句，你这个有自知之明的奴婢就说了十句，这不是要奴大欺主了吗，紫云，罚她一人扫十天的院子，月例也要扣掉一两。”

　　　　“小姐，您快息怒啊，紫英她不是这个意思。”紫云看着萧锦娘的脸色是真生气了，跪下去替紫英求饶。

　　　　萧锦娘抑制住自己要笑出来的冲动，“罢了罢了，你们两个都去扫院子吧，我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正文　第36章　试探

　　　　“哎呦呦，这里好浓的火药味啊？”人未到声先传，萧锦娘一点也不讶异这时候出现在她房里的二夫人。

　　　　猴急了跳墙，人急了悬梁，这二夫人来之不善啊！

　　　　“你是？”

　　　　“我是你二婶啊？”二夫人满脸堆笑地看着萧锦娘，看了半天，忽然想起来萧幼娘说过萧锦娘不认识人的事，马上又拿着帕子在头前扇着，“看我这记性，你醒来之后就不认识人了，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小姐，这是二夫人。”

　　　　紫云大着胆子说了一句，不料萧锦娘马上冷了脸：“你这个多嘴的丫头，让你去扫院子怎么还不去，等着气死我才甘心吗？”

　　　　“是是，奴婢这就去。”

　　　　紫云还要再说什么，紫英拉了她的衣角，使个眼色让她跟自己出去。

　　　　“四娘这是怎么了，生那么大的气？”

　　　　都说这萧锦娘醒来之后变得六亲不认，连伺候她多年的老妈妈都能抛弃，现在是想把身边的丫鬟也逼走吗？

　　　　二夫人摇摇头，暗自叹息看来她不仅不知好歹，而且还喜怒无常，刚刚进来的时候她还看见她的丫鬟掉了泪。

　　　　以前她发疯只是对别人，自己的丫鬟和妈妈动动手，现在是连她们都容不下，也怪不得老妈妈会另寻高枝，弃她不顾了。

　　　　“这两个丫鬟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昨天就在我要吃饭的时候偷偷跑出去和别的丫鬟说话偷懒，今日又在我要起床的时候撒气抱怨不休，说什么别的小姐早就吃饭做功课了，只有我睡到日上三竿，连带她们熬了三次药，打了三次饭。，你说我不教训她们一下，这不是要奴大欺主吗？”萧锦娘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怎能让她把昨晚的气撒到两个丫鬟身上。

　　　　“怪不得，你是个病身子，本就与别人不一样，怎能像别的小姐一样，丫鬟婆子们多费心不是应当的吗，这样就抱怨个不休还得了，赶明我去找老夫人说说，把她们撵出府去，再给你调几个麻利的过来可好？”

　　　　“二婶快别提了，我这样的病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现在力气越来越小火气却越来越大，要是调其他的丫鬟来，我还怕她们更是受不了，三天两头闹着要走，这样岂不是让我遭罪别人笑话，我还是将就些过着许是阖府上下还好过些。”

　　　　萧锦娘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让二夫人先前的火气去了大半。

　　　　“四娘莫要说些丧气的话，到底是奴才使惯手的好些，或许来个生疏的会更惹你生气呢。”二夫人瘦长的脸显得干巴巴的，皮肤也黑，脸上抹了厚厚的粉，就更显得脖子和脸黑白分明，她这一凑近萧锦娘，萧锦娘心里竟对大夫人产生了怜悯之心。

　　　　出嫁的女人，纵然你生的再好，再有本事，膝下没有男丁，你也不是全福人，在婆家也是站不住脚的。

　　　　这就是古代的社会，残酷的现实给了二夫人三夫人觊觎权利和地位的资本，萧夫人每天岌岌可危的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算不容易。

　　　　可这一切都不能成为她害她的理由，她也不会做任何人手中的棋子。

正文　第37章　试探

　　　　“二婶说的极是，只是这样下去除了她们这几个也没有人敢来伺候我，我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混吃等死的一个人，没得连累别人。”

　　　　“瞧你说的，咱们萧家再怎么还能少了你的吃喝用度？”

　　　　萧锦娘淡淡一笑，没有回应，倒显得二夫人有些语言冒失了。见萧锦娘散着头发还没梳理却又哈欠连天的样子，二夫人准备起身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她脑海翻涌，从萧锦娘的口中断续地得知昨晚的确有丫鬟来给她送信，但她被丫鬟气的饭也没吃，信也没看就睡下了，她先前怀疑过萧锦娘是装病的，所以一直对昨晚被设计的事耿耿于怀，现在看来是这傻子误打误撞平白躲了一场祸事，她们娘两个看了一场好戏却轮到她的女儿扛黑锅。

　　　　一定是她在背后捣鬼，趁机睬她一脚，让她在老夫人面前抬不起头，说不出话，一辈子被她把柄在手里。

　　　　这杀千刀的，她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就算她的身份背景不如她，她也要争一个高低。

　　　　她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认输的人。

　　　　从添香阁出来二夫人没有进她的院子，直接去了老夫人的知喜堂。

　　　　还不到午时的老夫人已然睡意朦胧。此刻朱妈妈正在给老夫人捶着腿，老夫人闭目养着神，看起来像是悠闲自在，实则心潮澎湃。她打眼看到老夫人的两鬓明显多了些白发，脸色看起来暗淡无光，说是坐在那里却几乎无力地靠在围屏边上。

　　　　虽说她大病痊愈，身体一切功能恢复了正常，可看起来竟比先前老了好几岁。到底是岁月不饶人啊。

　　　　想当初夫人是多么雷厉风行的一个人，从前老爷子家一盆如洗，萧老夫人嫁到萧家辅佐着老爷子把药铺开起来，家里家外，都是她一个人在操持，田里的庄稼等着她耕耘，家里的孩子等着她喂养，老人家等着她照看，可是那么瘦小的一个人愣是把一切都照顾的妥妥当当，好让她的男人在外面打拼事业。刚开始男人还能抽出时间帮她分担些活计，等到男人事业渐渐好起来的时候，所有的劳苦都压在她的身上，她没有任何怨言，依然把萧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也是那么多年长的族人推选萧家老爷子当族长，至今老夫人也没有从族长的位置下来的原因。想比萧家的中馈权还是族长夫人的诱惑力更大些，她要是能够让自己的男人当上族长，那大夫人又有何惧？

　　　　此刻假寐的老夫人听到帘子轻微的响动，感觉到有声音从外间进来，走了几步停在那里，似乎跟身边的人比划着什么。

　　　　她知道众人都不会在午饭前这个时候来打扰她，可这人旖旎而来，还要避开众人，一定是有大事要跟她讲。所以她轻轻咳了一声算是给那个人台阶下。

　　　　“母亲，您醒了，媳妇打扰到您了？”二夫人笑语盈盈地围上老夫人，待见老夫人勉强含笑点头后才迈着碎步坐到朱妈妈刚才坐过的地方。

正文　第38章　试探

　　　　“这还不到吃饭的时候你就来我这里蹭饭来了？”

　　　　“谁让老夫人屋里的饭菜香诱惑大呢！”二夫人给老夫人行了全福，微微点头算是接了朱妈妈的见礼，越过朱妈妈，走到老夫人的跟前，说笑了一阵坐在床几边给老夫人捶腿。

　　　　“这么大的人了还嘴馋，等幼儿嫁了人看你如何教导？”

　　　　“母亲这么说，儿媳真的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唯有找个蚁窝钻进去才能遮羞。”

　　　　“是吗？”老夫人对她帕子遮面的动作很是受用，“那你去找个大点的蚁窝，别到时候遮了一半再被人瞧出是我们萧府的二夫人来。”

　　　　哈哈哈，屋里又多了一些欢声笑语。

　　　　不消说，这二夫人长得不被人待见，说话办事却是一流的水平。朱妈妈暗自思付，看来大夫人刚刚做的功课都付之东流了。

　　　　“朱妈妈，你去厨房看看都做了什么，让她加两个素菜，两个冷盘。”老夫人叫着朱妈妈的名字，和颜悦色地看着二夫人，“既然她都求上来了，我岂有不招待的道理！”

　　　　“是。”朱妈妈从屋里出来，看着四周没人，小心地附在窗户上听着里面的交谈。

　　　　先是一些无所谓的家长里短，再来听到二夫人跟老夫人讲起老爷子在世时的诸多事宜。看来二夫人是要打亲情牌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萧夫人就算有个寄在名下的庶子，但必定不能做族长的人选。

　　　　这个萧家啊真是多事之家，怪不得小姐想要出去单过，可茫茫人海，小姐一个女子怎好另辟家园。去庄子上，小姐说还是在萧家名下，不好；去娄家，小姐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大舅和二舅好容易各成家业，回去只会给外婆徒增负担；去京城投奔冯家，小姐说冯家来萧家谈婚论嫁的事怕有蹊跷，留待观察，再者，这样没有过门去投靠冯家，冯家上下甚至丫鬟婆子都会从骨子里看不起她。最主要的是她根本就无意于冯家！

　　　　她的这个小姐啊，真是比以前不知道要变化多少，这变化时好时坏她现在也说不清了，只要小姐心里高兴，她这个奴才怎么都好。

　　　　想到这朱妈妈不敢再听下去了，她要趁这个时候看看紫苑紫燕两个回来没有，看看她的小姐说的时机到了没有，总这么在老夫人身边待着看不到小姐，她真是快要疯了！

　　　　来到添香阁找到萧锦娘商定好下一步怎么做后，朱妈妈常常舒了口气，“小姐，早知道这样，老奴也不必整天提心吊胆地在老夫人那里伺候还要挂念您这边了。”

　　　　“是吗？”萧锦娘欣慰过后反而眼神黯淡下来，“其实我不是一定没有想过要你跟着老夫人到老的，老夫人身边毕竟跟我跟我以后将要颠沛流离不一样，你年纪大了，我也想让你以有个落脚的地方。老夫人承你救命之恩一定不会为难你，而你的医术虽刚入门，但好在你做的一手好菜，假以时日你和老夫人有了热乎心，后半辈子无忧也无虑不必跟着我漂泊不定好吗？”

正文　第39章　回归

　　　　“小姐说的极是，可老奴自从跟了您来到定州，就发誓不再侍二主，小姐这样想，是诚心要老奴难过吗？”

　　　　“妈妈，既如此，我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萧锦娘望着朱妈妈含泪的目光心里一紧，她所谓的给她们一个安身立命的好归宿，在她们看来竟是要推她们入火坑吗？

　　　　她本来想先把朱妈妈安置好，再给几个丫鬟找个她可以信赖的主子，比如说老夫人，再比如说萧梅英，老夫人年事已高，朱妈妈正好和她年纪相仿，有她教朱妈妈的本事在老夫人身边应该混的不错。萧梅英虽说看重的是她身后娄家的背景，但基于以前她和冯少卿的相处，她看出冯少卿虽然有时候心容易冲动，但好在他性子绵柔，对自己托付给他的人应该不会放任不管，所以她才应了冯少卿去长安看大夫的提议。

　　　　可从朱妈妈的反应看来，她是大错特错，以后不能单纯以自己的想法看待问题了。她受不了如花似玉的女孩们在身边伺候她，可她是四小姐的身份在那里摆着，这些女孩就是以她为天，以她为准绳，她再好心办坏事岂不是过于矫情了吗？

　　　　“小姐，紫苑紫燕回来了。”紫云人未到声先来，带给沉闷的屋子些许新鲜的空气。

　　　　紫苑被紫英扶着一瘸一拐地进来了。而紫燕双手受了重伤，此刻还缠着白布，走路却是没有大碍，所以她和紫云先一步进了萧锦娘的卧房。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朱妈妈点头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看着萧锦娘道，“小姐，她们两个受苦不假，但是只要有您在就有了盼头。”

　　　　“我知道了。”萧锦娘再听不出朱妈妈的话就要彻底伤她们的心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表面却不敢表露太多。

　　　　“奴婢给小姐请安。”紫苑和紫燕齐齐要给她下跪。

　　　　紫燕还好，可紫苑，萧锦娘不忍地看着她们：“紫英，快拦住她，她们两个都受了重伤，你们两个去烧热水，找白布，我再给她们看看伤口。”

　　　　萧锦娘指着木凳让她们两个坐下，“妈妈，你去厨房的时候，跟她们要些骨汤来给她们补补。”

　　　　“好。”朱妈妈激动地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一直重复好字倒把紫苑和紫燕两个说的一头雾水。

　　　　“小姐，朱妈妈是怎么了，有心事吗？”紫苑大着胆子问萧锦娘。

　　　　“无，她是看你们回来高兴地不知道该怎么好了？”萧锦娘招手让紫英把她们扶倒临窗的榻上，“你们两个，可算回来了，紫云可是早就抱怨活多烦累了。”

　　　　“小姐，你欺负人？”

　　　　端水回来的紫云正好听到这一句，端着盆走到萧锦娘面前，“那里是我嫌累，是小姐嫌我们没有你俩服侍的周道，要赶我们出去呢。”

　　　　紫英发现萧锦娘收起了嘴边的笑意，劝说道：“紫云，小姐说的是你，你可不要拉上我！”

　　　　紫云白了紫英一眼，把帕子递给她，掐着腰道：“你和我不一样吗？你比我待遇高吗？”

　　　　“是，你们待遇是不一样，紫英要出去我还真是舍不得，那么你呢，那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找人把你抬出去？你这样刁蛮的性子，要不要去配个温柔的少爷来感化你？”

　　　　紫苑和紫燕两个听言更是错愕，几日不见，难道她的小姐真的失忆了，以前可是很少和她们说这样的话啊？但是看到紫云抓瞎，小姐暗喜，紫英给她们使眼色的样子，她们两个算是明白了，小姐这是在逗紫云呢，谁让她平时争强好胜爱打听，她们不在的这些日子小姐的耳根可没少被聒噪吧？

正文　第40章　回归

　　　　想到这里几个人凑趣道：“紫云你什么时候走，你要去另攀高枝还是要回娄家，咱们姐妹一场我们好去送送你？”

　　　　“你们，你们也欺负我，我不干。”紫云一甩帘子出去了。

　　　　众人在她走后一边收拾着伤口，一边因为她吃瘪的话题笑不拢嘴。

　　　　添香阁这次从天而降的大祸总算被大家顶过去了。紫英感叹，紫苑和紫燕更是感慨地流出了泪花。只是她们不知道在她们久别重逢话相思的同时，紫云听到了一个足以让添香阁上下再次风雨飘摇的消息。

　　　　话说那一夜大夫人二夫人齐齐到后花园抓贼之后，大夫人虽然责令下人不许声张，想要把此事压下去，二夫人也和往常一样待三小姐和众人，却不知在私下里人们的大肆渲染的那夜往事都已经传的府外皆知。

　　　　“小姐，你说怎么办啊？”紫云一脸委屈地看着萧锦娘。

　　　　“她们说你与冯少爷入夜私会，被三小姐撞见，三小姐大方识体，赶着下人离开是非之地，想要给你警示，无奈五小姐此时因为找二夫人的帕子来到花园突然撞见黑暗中的你们，五小姐人小胆怯，大声喊贼，把正在找帕子的二夫人和大夫人喊来，仔细审问才知道是四小姐您为了见冯少爷一面，不惜拖着病体前来，真是，真是。”

　　　　“哎呦，真是什么，你快说呀，要急死人的？”

　　　　“真是道德败坏，不知廉耻。”紫云说完憋得通红的脸更红了，“我不想说，是你们一直让我说的。”

　　　　“她们怎么能这样？小姐每日除了看书就是写字，哪里出过院子，她们这样不是昧着良心说话吗？”紫英望着萧锦娘一脸的镇静满脸的不解。

　　　　这样的话真是比杀一个人还要狠啊，小姐就算忘记了一切人和事，她总该不会忘了这些人惯会无事生非欺她病体欠佳出不得门什么脏水臭水都往她身上泼吧？就算小姐忘了府里人的各色嘴脸，听到这样的侮辱总该有些反应吧，怎么小姐像是听着别人的趣闻轶事那样无动于衷啊？

　　　　“小姐要不要我去告诉老夫人，求她为您做主，你是个未出阁的小姐，平白被她们诬陷成这样，以后就算冯少爷不嫌弃，在外人看来也是你不守妇道？”

　　　　“小姐，奴婢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紫苑虽然被关在柴房里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在萧锦娘给她们重新上药的时候紫云这个话筒子把她们不在的这些天发生的事全跟她们说了，她当然也跟紫云一样支持小姐去长安投靠冯家。

　　　　“小姐，你不要再看了，再看就完了，奴婢求求您了？”

　　　　紫云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其他三人见她难掩其悲伤的情绪，也纷纷跪下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

　　　　萧锦娘本来挺好的心情被她们几个弄得只剩下哀叹的份，真是小姐不急急死丫鬟，在她看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整件事并非没有半点的漏洞，比如说这约会的男主冯少卿，他早该也听说这样的话为何没有任何反应；还有她这个四小姐从进来府里就没有出过她的院子，何故因为见一个原本与她准备商议终身大事的故人半夜私会；再者，二夫人的帕子没了就再做，犯的着因为一个帕子暗夜里亲自去寻找，还要拉着大夫人一起去找，萧府什么时候连个二夫人用帕子都做不起了？这个帕子是金子做的还是皇上御赐之物，无辜大费周章，岂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样荒唐的谣言聪明人一点既破，她为何要因为别人以讹传讹而自乱阵脚。

正文　第41章　谣言

　　　　这些女孩啊，真是关心则乱。

　　　　“你们不必这样劝我，我自有分寸！”

　　　　自信满满地看着大家，可大家仍以为她在怕那些谣言而故作镇静没有一个在她做出应对前站起来的，恼的她从木椅站起来，愤愤地甩着袖子，“你们爱跪到什么时候就跪吧，我要去睡了。”

　　　　“小姐！”

　　　　“你们放心，我会让这谣言不攻自破的！”

　　　　“不好了，五小姐被吓得失心疯了。”

　　　　梨香园的院子里因为这一声叫，刹那间像是窒息一般，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

　　　　可不待这时间过了三个呼吸的时间，院子里就炸开了锅。

　　　　“五小姐怎么了？”

　　　　“怎么好端端的就失心疯了呢？”

　　　　“听说五小姐和四小姐经常在一起玩闹，是不是四小姐把五小姐传染了，我以前可从没有听说咱们府里有过失心疯的，自从四小姐回来，什么事可都传来了。去年二小姐大病一场，本来就温柔的性子更是见人连话都没有了，就算是自己的亲娘和她说话也只只言片语的。还有老夫人这一场大病不就因为看四小姐一眼就发了。前两个月夜里好像也是四小姐把五小姐吓的。”

　　　　“你要这么说也对，自从四小姐回来还真没一件喜事发生过，而这一次，五小姐是在花园里被吓的，听说还有一个男人在场呢。”

　　　　“听说那个男人是冯少爷，冯少卿不是有意给四小姐提亲要带着四小姐去京城看病吗，怎么这几天都等不得吗？”

　　　　“嘘，小声点，千万不要让主子们听见了。”

　　　　声音压低了许多，但还是很快就传到了萧梅英的耳中，她气得直捶桌子，这样的谣言真是可以杀人啊。

　　　　“方妈妈，你早就听她们说这些话了吗？”

　　　　“老奴不知啊。”方妈妈看着萧梅英气急扭曲的脸，正在给萧梅英扇扇子的手蓦然停下来，“少爷在家的时候的确是给四小姐写过一封信，只是不知这才几日的光景就进展到要跟谁偷偷见面，找淳儿问一下可行否？”

　　　　“你知道他写信给锦娘为什么不告诉我？”

　　　　“少爷说他说与你了，只是不知你是否听见了？”

　　　　“她什么时候说的？”

　　　　“前天中午你午休的时候，少爷，少爷他拿着一封信，来，来过。”方妈妈声音都打颤了。

　　　　萧梅英是答应过冯少卿一纸书信曾经递到娄家，试探一下娄老夫人的意思，但娄老夫人说要四小姐回京都求医没有依靠，她不忍心四小姐再背井离乡的，除非是她的父母姐妹也在京都。

　　　　她知道这是推辞的话，想着她们来定州探亲以前老爷曾提到宫里的人现在流行雪缎，而两个月的功夫雪缎已霸占整个宫廷，现在他们家的平缎就被抛之脑后，而这平缎正是来之前冯少卿孤注一掷购进的一大批绸缎。冯老爷信中提到大笔银子被占着腾不出来，给萧家四小姐买院子的事只能暂时搁置。

　　　　冯家并没有他外人说的那样风光，实在想不出萧家全家挪到京都要多少银子。可大话已经说出去，他们总不能食言吧。

　　　　萧梅英想着如果让她的哥哥和嫂嫂一同去，萧家到时候自然会自己出钱买院子，但是他们也不能太寒酸，银子还是要预备的，只是对外声称是她名下有些铺子要选些新货，她和儿子商量趁着众人不知情的时候赶紧到萧梅英陪嫁庄子上收些租子，以免到时候人财两空。而她的这些萧家亲戚不知道这么多内情，她当然也不会跟老夫人说，说了于事无补反平添母亲的担忧，于是就悄悄派儿子去了，没想到他临走前给她捅了这样的篓子。

　　　　果真是她们两个情难自禁？若是这样她倒真该想想儿子要不要娶一个病秧子回冯家了。可惜这两日儿子没有在家，她心里满满的火气没地方发。

　　　　她希望儿子此去有所收获，而且还要不动声色地把事情办妥，如今这四小姐的名声一旦败坏，不是打她自己的脸吗？她回到冯家要怎么交代，这全家的希望要怎么点燃，冯家上下想要爬的更高可都把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