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心经-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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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他嗜睡凃职竟一点也不追究，更下定决心要好好待在她身边。

　　　　萧锦娘带走了紫云和紫英，朱妈妈及剩下的人全部留在了庄子上，紫苑和紫燕眼露不舍，但昨晚小姐对她们说的话还历历在目。

　　　　短暂的分离是为了以后长久的相聚。

　　　　这些日子小姐失而复得，已经给她们的心里造成了太多的震撼，她们真想寸步不离小姐的身边，好为她遮风挡雨，她们虽然极想回去见见自己的父母双亲，朱妈妈说了时间还没到。萧夫人留给她们的难题，需要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去解掉，解不掉的话只有想办法毁掉，小姐说到做到。如何毁掉难以预料，但是如果能把她们争取过来，让她们发现小姐的好，她们也对小姐衷心的话就皆大欢喜了。

　　　　想到这里，顿时觉得她们的任务好像比紫云紫英的还要难，两个人胸脯也挺直起来。

　　　　朱妈妈昨日也没有和家人见面，她心里多少有点遗憾，但这个庄子实在离不开主事的人，她听到小姐要她留下时，心里也很别扭，后来才知道小姐的用意。

　　　　小姐说，不管走到哪里，有你们的地方才是家，而这个家需要的是团结一致的成员和人心所向的力量，而妈妈你现在就是这家的掌舵人。朱妈妈想着毕竟是在娄家，娄老夫人就算因为某件事对小姐心存芥蒂也不会对小姐怎样的吧。

　　　　萧锦娘简单把一切都对朱妈妈和孙武等交代好之后，娄家接她的车也来了。

　　　　而只拿了几件衣裳并日常用的首饰之外，萧锦娘轻装简行，很快就到了娄府门口。、进门的时候发现还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便知道里边有客人。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进了老夫人的门，听到的竟是萧梅英的声音。

　　　　此刻的她不知说了什么逗引着老夫人大笑，大舅妈和二舅妈也在，她们和萧梅英分主客落座，虽然看起来没有多么亲近，但十分熟捻的样子，让萧锦娘脚步一顿。

　　　　本来萧锦娘在妈妈们的眼神催促下想要打破这种祥和的时候，萧梅英话锋一转到了她的身上，“听闻四娘在路上吃了不少苦，我这个当姑姑的心里过意不去，老夫人若是体谅我这个做姑姑的心，让四娘跟着我去冯家住些日子可好？”

　　　　“四儿的确是在路上吃了不少苦，所以我这个当祖母的才心疼，她姑姑就不必再坚持了，我会让忠义给她好好调理身子的，她姑姑要是想她就来府里的多走动走动，跟她说说话。”

　　　　娄老夫人的一席话让萧梅英扼腕，又有些下不来台。

　　　　本来她打算一个月前就把萧锦娘接到京城的，大话都说出去了，没想到铺子里发生那样的事，当时只说事情紧急，谁知定州又生出萧锦娘时灾星一说，反倒催着母亲把她一个人送来庄子上，萧梅英这时候怎好再跟她们提让萧锦娘去她那里住的事。

　　　　二夫人看着她的脸色不虞，忙转了话题道，“听说宫里最近又流行了雪缎，那你们的生意会不会受到影响？”

　　　　萧梅英正在筹措着用什么话能说动老夫人，没想到二夫人一句话就戳到了她的心坎上。

　　　　“影响不大，但还是对铺子有一定打击的。”萧梅英黯然食失色。

　　　　“做生意就是这样有赚有赔，就像这月儿有缺就有圆，冯夫人不必太过伤感。”大夫人也劝她。

　　　　但她们对一个有求于她们的商人之妇还是有着截然不同的低头俯趋感的，说完之后不等萧梅英作何反应便端正姿容不再说话。

　　　　萧梅英想到一事，心里豁然开朗，“听闻娄大小姐准备定亲了，许的可是定国公席家的二少爷席绍戎？”

　　　　提到席绍戎三个字，大夫人的脸上光彩四溢。

　　　　她统共就一个嫡女一个嫡子，当然希望女儿嫁的好，如今，代王夫人亲自给她女儿保的媒，夫君也极是欣赏杀伐决断的席绍戎，说他是西北荒蛮之地杀出的一匹黑马，黑马所到之处皆被夷为平地。说他领兵一千铁骑，大战蛮夷5万人马，又只身破了蛮夷的天雷地火阵，让剩余的五百名骑士免遭粉身碎骨之灾，说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来的成就不输于老定国公。只是她这个女儿好像不怎么上道，总是对这桩亲事不吐不咽，所以搁置今日也没有再提，不知道萧梅英是怎么知道的，既然她这么问，想必也是知情者之一，这样把女儿的事提到面上说，也好打消她想打娄家主意的心。

　　　　“是李夫人亲自提起过，不过两个小孩子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件事也就搁置了。”

　　　　“那没关系，马上就要中秋节了，中秋节都会去城外点灯，到时候让两个人见见面互相有个印象就是了。”萧梅英笑的灿烂，但笑意没有到达眼底。

　　　　众人也是一笑，端起茶来掩饰尴尬。

　　　　怪不得臭虫受了重伤还急着往回赶，原来是有人给他说亲了。娄家是太医院的最高知事，而臭虫竟是定国公的二孙子，一个是才貌双全的掌上明珠，一个是名冠大周的骁勇将军。这样的好事，娄家怕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娄欣玉向来喜欢刀剑英雄，她这次真的可以如愿以偿了。

　　　　萧锦娘思绪飘飞，就在这个时候，东边走廊里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跟在她身后的妈妈们也看到了正向她赶来的娄欣玉。

　　　　“大小姐好？”众人齐刷刷给娄欣玉行礼。

　　　　“表妹，你可算来了，我今天早早就起床，等着给你玩呢？”娄欣玉拉着萧锦娘往老夫人的屋里走。

　　　　“多大了，还记着玩，仔细明个传出去这话，你嫁不出去。”萧锦娘小声地打趣她。

　　　　她也不以为然，“嫁不去怎么了，一辈子在家才好呢。”

　　　　萧锦娘没说什么，紫云和紫英跟在萧锦娘身后，把娄老夫人和萧梅英的话也听进了一些，想着要真是嫁不出去，那大夫人岂不是要黄粱一梦，小姐还是不要接她话的好。

　　　　大约是屋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早就变了话题。

　　　　娄老夫人看了看萧锦娘带来的两个小丫鬟，”恩，不错，这一年多不见，历练了许多。”

　　　　紫云和紫英听了，心里感慨良多。

　　　　跟着小姐，什么样离奇的场面都见了，不历练还真说不过去。

　　　　“你们下去看你们的老子娘去吧。”

　　　　“多谢老夫人恩泽。”她们来的时候已经得了萧锦娘的同意，老夫人若是同意你们去见父母，不必回她，尽管去，到时候留意问问府里有没有什么变化，两人没想到老夫人如此厚待她们，刚开始就允准，自然是欢天喜地地去了。

　　　　娄老夫人安排萧锦娘住在她的暖阁里，娄欣玉也要闹着跟萧锦娘一起住，老夫人没办法，只好安排娄欣玉在萧锦娘旁边的一间卧房里住。

　　　　萧梅英和萧锦娘相见自是一番客套话要讲，娄老夫人留了萧梅英在娄府吃饭。而萧梅英见到萧锦娘的气色比在萧家的时候好的不止十倍，心里也开心，便不客气地在这里吃了饭。

　　　　晚上娄欣玉在老夫人那里用完了饭，早早地就来到萧锦娘的屋里，看她的首饰和衣服：“表妹，你这衣服也太寒酸了，要是早知道这样我一定会提前让麻婆子给你量身定制一套的，如今我好像比你高了半头，也比你胖些，我的衣服你肯定穿不了，哎呀，这可怎么办？”

　　　　萧锦娘正在脱她的褙子，紫云在给她铺床，紫英上来想要帮她，她一摆手，自己脱了个干净利索，紫英看的眼呆。

　　　　娄欣玉只管在那里哀叹，“这可怎么办是好？”

　　　　她穿什么衣服成了娄欣玉的心病，这不得不承认是件令人感动的事。再看屋里虽是各司其职，却一派和气融融的景象，萧锦娘一瞬间仿佛回到集体宿舍时的生活。

正文　第92章　攻击

　　　　“查到那个女子的下落了？”

　　　　“属下无能，并没有见到那名女子，可是听小二说她已经被人接走了，而且接她的人把银两付清，少爷无须忧虑。”管家模样的男子说到银两付清一扫灰白的脸色，仿佛接那女子的人是他的手足一样。

　　　　“废物，我让你查她去了哪里？你怎么知道有人付账之后就滚回来了。”朱显在屋里来回踱着步，这都五天了，五天他没有见到她，就算知道她肯定会被人接走，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连个招呼也不跟他打，甚至让小二给他留个信也不曾。

　　　　她就是要和他分道扬镳，也不至于如此躲躲藏藏，一定是遇到什么事，让她发生了改变：“查再去查，把她在京城的落脚点，和她曾经呆过的地方，她娄家的亲戚都给我查个清清楚楚，我倒要看看她去了哪里？”

　　　　“是。”二管家朱长贵被朱显那一脚踹的滚出了门外。

　　　　“怎么了这是？莽莽撞撞的成什么体统？”朱夫人薛氏带着一个俏丽的女孩子碧莲来到朱显的房间，看到朱显一脸怒气地瞪向门外的朱长贵，遇上她的目光时马上转换了一副恭敬的态度，朱夫人想着，这孩子从滨州回来真是脾气见长，动不动就摔杯子，骂人，如今连一个总管也骂起来，想是遇到什么事棘手或是见到什么人春心荡漾了，于是她在小鸟依人般的碧莲身上打个来回，转而去安慰朱显了。

　　　　“哎呦呦，刚回来就生这么大的气，娘都不知道怎么帮你才好，你能不能告诉为娘发生什么事了？”

　　　　“母亲，他办事不利，四五天查一件事都没有给我一个答复，要他何用？”朱显有意隐藏了是什么事。

　　　　“你是不是路上还跟人打架了？”

　　　　朱显摇摇头，还没开始打，他就胜了，而路上那些山寨喽啰，他已经跟跟她交代过，没有什么值得他再复述的。

　　　　“你看上了谁家的姑娘？”

　　　　朱显想是被人说中了心事，脸色微红，看向薛氏的目光也变得轻浅，“没有，我怎么会看上别的姑娘，只是跟那个人一路回来，如今杳无音讯，有些担忧她的去向而已。”

　　　　“你若喜欢上了哪位姑娘告诉母亲，母亲跟你做主？”薛氏显然在朱显回来之后已经把事情都打探清楚了，那个病秧子，祸害遗千年的病秧子，怎么能配得上我的显儿。

　　　　想都不要想。

　　　　“母亲何来此意，我自己都没弄明白的事，母亲千万不要乱说。”朱显对薛氏的试探有了防备。

　　　　“哈哈。我的儿子，我能不知道吗，你无须自责难当，你已经满十六岁了，过几年弱冠之后就可以大婚了，有心爱的女子也不为过。”薛氏说着，眼底闪过一丝清冷，“不过，你确定你现在还没有恢复官职就要想儿女情长吗？”

　　　　“母亲多虑了，儿子只是让他查查路上那些喽啰为何要截杀我，母亲如今从何处来，找我有事？”朱显也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便转了话题，“这位姐姐是？”

　　　　“她是你姑苏表舅的小女儿碧莲，从小养在深闺，知书达理，才情可人，听说你回来了，便让我带她来看看你。”薛氏也不等朱显回答，目光转向朱碧莲，“碧莲，这是你表哥朱显，你们两个见见吧，免得在路上打个照面也不知是自家人。

　　　　朱显打量着碧莲，容长脸，下巴微尖，唇红齿白，眉目传情，但远远望去一股标准的大家闺秀气质，是个标准的才女形象，可他忽然眼前浮现出了某人拍着他的肩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场景。

　　　　“表哥好。”

　　　　朱显目见碧莲的嘴唇轻启，似是说了什么，他却沉浸在某个场景中回味其真。

　　　　“显儿。”薛氏显然主意到了朱显的失态，她走到他面前轻轻推了他一下，朱显回过神来，喏喏道：“表妹是要在这里常住吗？”

　　　　碧莲见他失神呆滞的神情本就心花乱颤，又听他直接问她是不是常住，一时间看向薛氏的脸色也有些泛红。

　　　　“她是要在我身边呆一段时间的雀儿不再我身边，你又是个不着家的，这碧莲甚和我意，当然要留她住在咱们府上。”

　　　　“那碧莲表妹一定不要见外，安心在这里住着，陪你姑姑好好说说话。”朱显恢复了理智，客气又真诚地说。

　　　　“是表哥，碧莲会的。”

　　　　薛氏坐在了厅堂里，丫鬟上了茶，她轻扣着茶盖，打量着朱显和朱碧莲，他们一个玩世不恭，一个闭月羞花，坐在一起还真有些夫妻相，“哦，对了显儿，明日就是中秋节了，我要去灵台寺放生，到时候你带着莲儿去寺里逛逛可好？”

　　　　灵台寺每个月初一和十五都会有放生的活动，每到这个时候大户人家的夫人便开始彰显自己的向佛向善的一面，而今年的八月十五又是大佛会，放生的时候已经有好多贵妇开始预订席位，这薛氏显然也是善男信女的一员，所以才有此一说。

　　　　“明天有庙会？”朱显想着城外的灵台寺，当时从那里经过她看着那寺庙有些动容的模样，到时候她说不定也会去，“好，一切听母亲安排。”

　　　　“恩。”薛氏满意地又喝了一口茶。难得这小顽童见到碧莲还有柔情的一面，看来真是男大不中留了。

　　　　朱碧莲又看了朱显风流俊逸的容颜一眼，而朱显也有意无意地正和她的目光相撞，她惶然低下头去，搓着褙子的衣角，想着和模样俊美的他走在一起，被他小心保护着是什么滋味，想到深处，更是把头低的不能再低。

　　　　**************

　　　　东方渐渐破晓了一轮红日，烂漫的云霞中和煦的太阳散发着柔媚的光让人的心情也格外地好起来。

　　　　又是做花灯，又要弄兔爷，萧锦娘被娄欣玉闹腾了一晚，今早睁开眼看到窗外那明亮刺眼的颜色，觉得此情此景正是睡回笼觉的时候，又蒙着被子进入梦乡。

　　　　娄欣玉推开萧锦娘的门兀自进来，“表妹，你快起来看我戴这个珠花好看，还是金分心好看？”

　　　　喊了一遍，没人回应，娄欣玉上前要去掀萧锦娘的被子，紫英忙上前拦住她，“大小姐，我们小姐还没有醒呢？”

　　　　“她还在偷懒啊，辰时都三刻了，快点起来，我都收拾好要吃饭了。”

　　　　娄欣玉是什么人，外表虽然端庄贤淑，但骨子里跟萧锦娘一样也是个爱玩爱闹的，如此声情并茂的催促还见萧锦娘沉溺梦中，她只好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紫英，去把你小姐的胭脂拿来，让我给她画个大花猫。”

　　　　“这？”紫英看了看床上没有动静的萧锦娘，想象着娄欣玉以前给小姐画猫引大家笑的样子，就不寒而栗，她深知小姐的性子，若是她不想起床，就算你把她抬出去，去外面晒太阳，她还是会睡得很深，她求助似的看向紫云，紫云会意，但她对昔日的娄家小姐又敬又怕，也不敢去直接忤逆她，“娄小姐，我家小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真要画个猫给她，还不如把奴婢摁在地上使劲抽鞭子，估计这还管用些。”说着还讨好似的来到娄欣玉身边做出准备挨打的动作。

　　　　“紫云，你个没骨气的，好端端的凭什么要她抽你鞭子？昨日让你给我做的灯笼弄好了没？等到夜里点灯的时候找不到，看我不摁你在地上揭你的皮？”萧锦娘从娄欣玉进来的时候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是睡不得了，外面已经有人来传早饭了。

　　　　“回小姐，奴婢再不敢了，还请小姐处罚？”紫云跪在地上认真地道。

　　　　萧锦娘不看她，只盯着娄欣玉。娄欣玉哪有这样的闲工夫跟她斗眼，立马妥协：“消消气吧，我的四表妹，外边已经人山人海了，只有你还懒在被窝里，快起来梳洗，我们去灵台寺逛庙会，看母亲婶子放生去？”

　　　　“灵台寺，放生？”

　　　　“是啊，今年的庙会很热闹，很多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小姐都会去放生的。”娄欣玉趴在萧锦娘耳边，“而且街上还会有很多富家子弟登楼望月，把酒言欢，彻夜不眠呢？”

　　　　“哦。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萧锦娘揉揉自己惺忪的眼，仔细打量着娄欣玉伸手在她眼前的珠花和分心，“我又不喜欢登楼望月。”

　　　　“你不喜欢，我喜欢，我喜欢你陪着我做我喜欢的事行不行，不要生气了，你快看看我戴那个好看？”

　　　　“你戴那个都好看，不过我觉得这个分心比较配你这个杏黄色的襦裙。”萧锦娘见她笑的真诚，想起那日在娄夫人门口听到的谈话，心里有了些思量。

　　　　“好，听你的。”娄欣玉身后的丫鬟闻言，马上上来给娄欣玉戴上。娄欣玉在镜子前照了照，“赶紧起来梳洗，没有人在我身边，我怎么感觉这衣服也很一般。”

　　　　“敢情我是你的陪衬啊？”萧锦娘忍不住哀叹，心里却在骂，娄欣玉，你敢不敢再把话说得再直白一点。

　　　　紫英打来了洗脸水，紫云给萧锦娘递了手帕，等萧锦娘洗好脸给她梳头。

　　　　萧锦娘的首饰里都是简单的玉簪，跟娄欣玉手中娇艳欲滴的珠花相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你插我这个珠花吧。”

　　　　说完忽然又想起什么来，“祖母昨天派人给你的首饰你怎么没戴？”

　　　　“祖母给我的是极好的，我舍不得戴，再说那些金簪黄灿灿的，我不喜欢太过华丽。”两个人收拾完，又穿上了老夫人让人连夜给她做的新衣，才齐齐往娄老夫人那里走。

　　　　娄老夫人见她今日穿了那件淡紫色的罗袍，戴上了展翅欲飞的蝴蝶珠花，看起来精神许多，又看了看一身杏黄嵌金边罗裙的娄欣玉和她的气色，两人站在一起不分伯仲，都是一等一的美人，略感欣慰。

　　　　吃晚饭，娄大夫人和娄二夫人分别上了一辆马车，娄欣玉，萧锦娘，和随从的两个丫鬟上了一辆马车，二夫人的女儿娄蕊玉，娄嵌玉和她们的丫鬟上了一辆马车，十几个护院骑马驮着娄家三个小男丁护在马车前后，浩浩荡荡地向灵台寺驶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车子才出城。

　　　　今天的人虽然多，但因为很多富家子弟都会出城，皇宫里还会来人，早就有官兵开道，把民众和商贩闲杂人等排在其外。这次的庙会，其实是为官宦人家祈福放生的庙会，所以普通老百姓都被挡在了另一条路上。有心急的，就从东门出来饶了远路去看。

　　　　进了寺庙，在金碧辉煌的佛像面前拜了佛祖，萧锦娘等人就被安排到了寺里的厢房安歇。

　　　　厢房不大，但隔音效果很好，萧锦娘坐在厢房里边的小屋里以为这次可以安心地静养了正要躺下去，谁料外屋的娄欣玉征得了娄夫人的同意，让她和萧锦娘一块去护城河的亭子边放生。

　　　　中午她们草草在寺里吃了斋饭，便来到了护城河的石桥上。

　　　　“黑瓦添庄重，巍巍耸云间，白玉栏温润，素素留长卷。”

　　　　萧锦娘看着蓝天碧云相接下的城墙和护城河相依相偎，深有感触。这是她第二次看这座城墙，看这个护城河，那种历史的厚重感和她存在的不真实感再次席卷了她的意识。

　　　　她忽然感觉她像个迷路的孩子，失去了亲人，失去了伙伴，失去了初恋，失去了过往，失去了心，本以为几个丫鬟和朱妈妈一点点在把她的心填满，可是现在看来，她们不过是她以为的责任心在作怪，如今她们几个跟着她从萧家出来，可以随时回娄府，只要她们愿意，她们离了她可以活的很好。

　　　　可是她呢，她竟然不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重生了五年，她还一直在原地踏步，从起点回到原点，原来她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或许萧锦娘原本的灵魂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着她，和她有着同样的困惑。

　　　　苍天在上，黄土在下，她萧金对着厚物载德的城墙发誓，从今后，她要找回她的心，以她的方式活下去，再不许糟蹋奇迹，蹉跎萧锦娘的时光了。

　　　　“锦娘，你怎么了？”可能是感觉到萧锦娘身上的呆滞气息，娄夫人关心地问她。

　　　　“没，没事，沙子眯了眼。”萧锦娘收回失落的情绪，看向场地中央。

　　　　不一会按照官职位分的大小，各家夫人和随行子女都在石桥上站定。娄大老爷前年升迁了太医院最高掌院知事，所以官职是正五品，萧锦娘和娄欣玉跟在娄夫人的身后，站在人群的中央位置。

　　　　萧锦娘自然对佛家的放生没有什么概念，但她也想见识一下古代寺庙的活动，不过这放生，总归是跟大自然有了些亲密接触，比在寺庙厢房里看那些人叽叽喳喳有趣多了。

　　　　男眷此刻也混在这些人的队伍之中，很多人在娄欣玉一出现的时候目光就留恋在她的身上。

　　　　萧锦娘一个人也不认识，她重生以来就没有出过娄家大门，在萧家就更不用说了，自是跟那些人没有交际，倒也落得清闲。

　　　　“这是娄大人的掌上明珠娄欣玉吧？”一位夫人眉眼全是笑地看着娄欣玉，“真是出落的好标致人物，京城第一美人七公主也不过尔尔吧。”

　　　　她和另一个夫人在窃窃私语，娄欣玉自是听到了夸赞之词，但她一点也没有忸怩的羞态，反而在如火的目光中更加坚定。

　　　　“听说代王夫人还给她保过媒呢。”

　　　　“可我怎么听说那席将军喜欢的是七公主。”

　　　　“嘘，小声点，不要让别人听到。”那人说着做出嘘声的姿势，反而更惹得人去关注她说什么。这动作在别人看来是故弄玄虚，其实不然，她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