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心经-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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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幕方先前听到隐忍的呼痛声，好整以暇地盯着萧锦娘的双眸，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要从她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表情上发现有何变化。此刻听萧玉娘又向他道歉，反而没了先前萧夫人一声声质疑萧锦娘去哪里的恼意，此刻，反而笑容溢到嘴角，“锦娘虽然是平民女子，却是我母亲喜欢的女子，更是我将来要娶的女子，当然要体恤关怀，而你，娄大人没有跟你讲过女子不能近我身三尺之内的规矩吗！”

　　　　“你说什么？”萧夫人顾不得疼惜萧玉娘身体，她因为神情激动，一双金鱼眼几乎要破眶而出，“你说你将来要娶四娘？”

　　　　“当然。”

　　　　不许她萧玉娘靠近他三尺之内，却让萧锦娘住在他母亲的宅子里，而且还要娶她？

　　　　萧玉娘只觉得天旋地转，身边的人都重心不稳。

　　　　萧幼娘一屁股蹲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满眼的狐疑。

　　　　娄欣钰只觉得耳朵嗡嗡地响，身边的人都像苍蝇一样在烦人。

　　　　一时间，众人除了惊讶愣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还是眼前这个世子是个疯子。

　　　　不然，不然，怎么会要说死去的人喜欢萧锦娘，怎么会有天下独宠的世子爷要娶一个平民女子，而且不久前还是个以人参吊命的病秧子？

　　　　萧锦娘对李幕方突然的到来，感到有一丝的无措，又在想他是不是在出现之前就已经把她说的话听进了耳朵里，不然怎么会有要看睡莲的一说。

　　　　可这个人既然是来为她解围的，适可而止就好，先前说了他母亲喜欢她，现在又大言不惭地说要娶她。她真心觉得很累了，处理完宅子里的事，就把自己宅起来，再也不出去见别人。真心希望不要再把她拖入他的世界，经过这些日子，她自己的事情什么也没有做，倒是欠了一屁股债。

　　　　回头等二叔那里送来了银子，她一定要把这些人的债都还清，不管是李幕方的，还是席邵戎的，她都不想再与他们又任何瓜葛，因为她来这个世界不是为了谈情说爱，不是为了要在这里长久立足，她要研制她的药，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想尽快回到她的那个世界。

　　　　她实在不适合在这个时代，跟一群女子勾心斗角，不是说了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如果，不是她们咄咄相逼，不想给她一条活路，一个立身之地，她是不屑与她们窝里斗的。

　　　　看今天这些人的表情，一定被李幕方敢刚才的话吓的不知所措，她又何尝不是，她虽然对李幕方见七公主的事心怀芥蒂，但也就是那么一瞬的事，现在的她，早已放下心结。即便是李幕方心怀愧疚，也不必拿他的终身来解脱她一时的困结。

　　　　这样对他不公平。

　　　　想到这里，她走到李幕方的身边，抬眼看着他：“世子爷，今日早朝的时候想必您喝了很多酒，才会说这些胡话的，您的救命之恩改日再谢，今天舅舅舅母在，我这里宅小人多，就不多留您在宅子里吃饭，您还请自便？”

　　　　李幕方听她叫他世子爷，又称呼您，眸光里闪过一丝无奈，手在怀里轻轻触摸了一下很快又神采飞扬：“你的身子还没好利索，现在又要照顾前院的那些挨打的人，怎么能让我放心，你不要赶我走，从今以后，你就不只是你自己了，你还有我！”

　　　　“我不赶你走，你得保证你不能再乱说话。”

　　　　萧锦娘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从进门到现在就没有住过口，他一向很少说话，即便说话也不会失了礼数，这一次竟然当着萧夫人萧玉娘她们说出这样无厘头的话，是不是想配合她们把她的名誉弄得万劫不复？

　　　　“我没有乱说话。”李幕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锦娘，我从来不会拿你的事乱说。”

　　　　“闭嘴，不要叫我锦娘，我都已经和五娘说了，虽是她糟蹋了你的睡莲，但二叔父不会袖手旁观，不陪你东西的，你怎么还要无理取闹。”

　　　　“世子爷，请您自重！”娄大人看着萧锦娘也十分不满李幕方的话，觉得有必要就这一事好好和李幕方说道说道了，“闺阁女子的名誉有多重要，您一个才高八斗的世子又不是不知道，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诋毁一个女子的名誉，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夫就算没有一官半职，也不会任你欺负我的外甥女。”

　　　　“娄大人，此话何意？”

　　　　“以您的身份，您的气度，您的地位，何苦要跟一个小女子过意不去，”娄大人意味深长地看了萧锦娘一眼，“四娘她虽然还是一个孩子，但过了年很快就要十四了，等及笄之后，可能就要筹办她的亲事。大人位高权重还是不要口口声声把一些有碍女子声誉的话挂在嘴边，这样实在骇人听闻。”

　　　　“娄大人，你不相信我要娶你家的四外甥女吗？”李幕方看到娄大人眼里的拒绝，反而笑了，“那，这是圣旨，你自己看吧？”

　　　　圣旨？

　　　　他先前就说他有圣旨，现在又要借此说事？

　　　　娄大人看着明黄的卷轴从李幕方的怀里拿出来，卷轴上似乎还有人体的余温，他一边看着李幕方，一边颤抖着手，一点一点地展开卷轴，上面苍劲的墨字至黑至烈：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州萧氏之女阴差阳错参透了先代王妃留下的那副图，又救过李幕方一命，朕决定即日给他们定下婚约，待两年后，李幕方迎娶萧氏之女进府，不得有误！”

　　　　已故先代王妃在生前曾留遗嘱，谁能参透她屋中的那幅图，就会成为她的准儿媳，待世子李幕方及冠之时便行迎娶大礼，这幅图，多少人想要亲眼目睹都不能够，七公主和六公主曾经偷偷和佳玉郡主去过代王妃的宅子，但是还没有能进去，就被守在里面的人赶了出来。而四娘竟然在那里住了三天，如果不是真的和那幅图有缘，又怎么会容得她在里面住下？

　　　　可是话虽如此，李幕方一直是皇上为自己女儿甄选的驸马，怎么会因为那幅图就放弃了举世无双的世子爷，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娄大人，你代替你的外甥女还不接旨吗？”

　　　　“老夫接旨！”

　　　　娄大人拉着娄夫人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娄欣钰拉着发愣的萧锦娘，萧玉娘，等也跪了下去。

　　　　萧夫人一直不相信她的耳朵，总以为出现了幻觉，今日见自己的哥哥此时带着敬畏的面孔跪在明黄的圣旨面前，喝令着他身后的人都跪下，她疑惑地看着明黄的纸，只觉得一股腥甜忽然窜上咽喉，她浑身发抖，胸口某个地方咚咚地敲着鼓，似乎要把自己的肉皮敲破。

　　　　众人还没有起来，李幕方还没有念完的时候，萧夫人就已经摊在羊毛毯上。

　　　　*************

　　　　这个冬天不怎么冷，谁都以为这场雪下不了多久就会停止，可没想到，就是这样的鹅毛雪接二连三地下了四五天。

　　　　四五天的功夫，雪已经堆积了一尺多厚。大家都不想出门，窝在家里，守着火炉，有打叶子牌消遣时间的，有自己挑着料子做衣服的，有整日忙碌此刻乐的放假的，有闲来无事串门说闲话的。

　　　　大周京城的人们每天没事的时候都会讨论两个话题，一个是席将军的副将回京不久就被皇上留在了将军府，七公主被人无端地袭击，到现在还是没有头绪，可见皇上老子也有破不了的案子。而另一个话题就是代王世子要和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女子订婚，众人一直都认为七公主和代王世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却没想到代王世子竟然看上了一个平民女子。在人们咋舌嗤鼻的时候，代王世子李幕方的形象似乎更受人们爱戴，而达官显贵们，宗室宗亲们则不以为然。都道是现任的王妃耍的好手段，世子爷不知被谁迷惑了，竟然屈尊降贵要娶平民女子，下一步是不是要把世子爷的头衔也拱手让人？

　　　　话题的猪脚李幕方这几天每日都要往通心宅走一遭，一来，是为了萧锦娘和她丫鬟的药，二来，是为了睡莲的事变本加厉地狠狠敲了萧家一笔，又盘算着要不要把通心宅布上暗卫，三来，是为了圣旨的事打了萧锦娘一个措手不及给她赔罪。

　　　　因为萧锦娘坚决不同意暗卫的事，他只得给她找了两个身手不错的女子做萧锦娘的贴身护卫。而且还承诺，这两个人的月例，吃穿用度都由代王府出，又因为李幕方劝她想开些圣旨的事故，他之所以向皇上求着两年后完婚，是因为想给她充足的时间去接受他。两年后如果她还是不想嫁给他，他也不会为难她，萧锦娘才勉为其难地接受他的道歉。

　　　　。都道是现任的王妃耍的好手段，世子爷不知被谁迷惑了，竟然屈尊降贵要娶平民女子，下一步是不是要把世子爷的头衔也拱手让人？

　　　　话题的猪脚李幕方这几天每日都要往通心宅走一遭，一来，是为了萧锦娘和她丫鬟的药，二来，是为了睡莲的事变本加厉地狠狠敲了萧家一笔，又盘算着要不要把通心宅布上暗卫，三来，是为了圣旨的事打了萧锦娘一个措手不及给她赔罪。

　　　　因为萧锦娘坚决不同意暗卫的事，他只得给她找了两个身手不错的女子做萧锦娘的贴身护卫。而且还承诺，这两个人的月例，吃穿用度都由代王府出，又因为李幕方劝她想开些圣旨的事故，他之所以向皇上求着两年后完婚，是因为想给她充足的时间去接受他。两年后如果她还是不想嫁给他，他也不会为难她，萧锦娘才勉为其难地接受他的道歉。

正文　第165章　入梦

　　　　现在娄家养病的萧夫人，据她自己说，是从那次因为萧锦娘的事她惊喜无措，突然倒地之后，她几天了，还不曾争眼，而且夜里说梦话，有时候会睡着睡着突然就哭了起来，而且一哭就要哭上半个时辰，不哭的精疲力尽再慢慢睡去，她不会停止。

　　　　赵妈妈守在她的身边，寸步也不敢离，生怕她一个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萧玉娘整日里神情恍惚，见到穿着白衣的人就会忍不住愣神地看半天，那人走的都没影了，她还会站在原地嘴里嘟囔。萧夫人的病情有娄大人，她自是半点心思也不用动，可她的贴身丫鬟，碧翠，却是急的就差以死相逼这一招来激起她的心智。在娄大人的精心调理下，她喝了五副药之后，才渐渐回转过精气神来。

　　　　萧幼娘因为赔钱的事，被她的父亲在书信中狠狠训斥了一番，当即就要派人来京城接她回定州，因为大雪封路，暂且商议着让她在京城过个年，过年之后速速返回定州。

　　　　外面的人把代王世子与平民女子定下婚约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而私下里当时在场亲自看到圣旨的娄大人至此也不敢相信李幕方会娶一个被人诟病的灾星。就算透过萧锦娘的另一层身份看，只要有九皇子在的那一天，萧锦娘的身份就不能公诸于世，换句话说，只要有当朝皇后在的一天，有皇后的势力在的一天，萧锦娘就永远只能做一个普通药医的女儿，而不是和李幕方门当户对的良人。

　　　　“若真是这样，世子爱惜四娘，才会费尽心思相求，这一切都是缘分使然。我看四娘听念圣旨的时候当时吃惊的程度不亚于我们其中任何一个，可见她当时并不知世子有此打算，有心插柳，柳却早已心属他人；无意为之，反而捷足先登。”

　　　　“四娘如果真能得世子青睐，倒也不辜负父亲在世所受的一番周折，怕只怕，世子她看出了四娘的身份，到时候无心之人被有心之人利用，可就是得不偿失了。”娄老爷眉宇间尽是愁容，似乎任凭娄夫人怎么规劝都挥散不开阴霾。

　　　　娄夫人给他脱了外衫，又伺候他拖鞋，盖上被子，才把自己身上的衣物也尽数除去：“老爷也不必杞人忧天，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当初父亲决定要做那件事的时候，就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只不过世事变化，父亲当初所说的话，到现在已经三句应了两句，老爷再这样折腾自己，岂不是要辜负父亲所托之心？”

　　　　“嗯，是我有些患得患失了。”

　　　　“老爷是关心则乱。”娄夫人见他似乎认同了自己的观点，便拍拍他的手臂，“四娘今日有了世子的庇护，不知是祸是福，咱们还要静观其变，待局势明朗之时才能决定下一步的动向啊？”

　　　　在门口听了半天的娄欣钰本来想等他们说话停止时再敲门去给娄老爷送姜汤茶，可是听到他们似乎有意在保萧锦娘的时候，她毅然不进门，径直回她的院子了。

　　　　娄欣钰在萧夫人刚进京的时候，就跟萧夫人她们说过萧锦娘来京以后的事宜，而且还详细地跟她们提过萧锦娘在护城河，为了保护她和她的母亲和代王世子同争一个金盆的事，当时萧玉娘听她说萧锦娘竟然能腾空而起时，要多惊讶有多惊讶，甚至觉得她在说可笑之极的事敲打她，如今她见了代王世子，心不受自己控制，竟像掉了魂般，满脑子里都是穿白衣的李幕方，她至今痴恋席邵戎的事又何尝停止过。两个人同样被一个人伤害，还是她们认为最没有杀伤力的人伤害，那心情怎一个不甘完得？

　　　　如今听父亲母亲的谈话，他们担心地不是自己的姑姑，不是同是外甥女的三娘，却是因为一道圣旨博得满堂哭的萧锦娘？

　　　　是不是自己的父母也被萧锦娘迷惑了？

　　　　难道萧锦娘还有不为人知的魔力，能让见过她面的男人都受她迷惑，控制，还是说，她有萧玉娘和自己都没有的吸引人的独特之处？

　　　　萧玉娘在听到圣旨的时候心智迷失，直到现在还不敢面对事实。而她又何尝甘心，席邵戎，她因为祖父的关系，才能促成的一门亲事，就那样不了了之，即便萧锦娘曾经救过她，也难消她心头夺夫之恨。

　　　　思来想去，娄欣钰更加茫然，一仰头把要给娄老爷的姜汤茶全部倒进自己的嘴里。即便最后她因为喝的有些急促，咳嗽不止，她也没有让嘴里的茶吐出来一滴。

　　　　“世子爷，这碗茶凉了，我再给您沏一杯可好？”小厮看着靠在美人靠上半天不说话的李幕方，探身过去询问，见李幕方手中的书已经半搭在他自己的胸前，小厮没有言语，直接去里边取了薄被，给李幕方披上之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母亲没事就好，多谢世子爷费心费力了。”萧玉娘双手合十哀愁地打了一句佛偈，须臾，看向李幕方的时候又绽放出了摄人心魄的笑容，“世子爷那样高高在上的人莅临小院，小院真是蓬荜生辉，三生有幸啊？”

　　　　“举手之劳，锦娘不必惦记！”李幕方虽然讶异一向不卑不亢的萧锦娘今日跟他说话怎么扭扭妮妮轻声细语的，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但心里却很受用。巴巴地盯着萧锦娘，只希望她能多和自己说些暖心的话，却不料，看着看着，眼前的人忽然幻化成了萧玉娘的模样。

　　　　“世子爷，我是三娘，和四娘是双生女，却比她好看一百倍，知书达理，温柔体贴，而且母亲说过，我是个大富大贵的命不会一直屈居人下。而且，放眼大周，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我这样美貌的人，世子爷，你仔细看看，看看你口口声声要娶的萧锦娘是什么模样，她就是个病秧子，扫把星，你怎么会喜欢她？你喜欢的人应该是我，三娘，萧家三娘！”

　　　　“三娘？”

　　　　李幕方回忆着前几日见到的凤目远黛，神采飞扬的女子，毫无疑问，她是他见过的女子中相貌最为出挑，最为倾城的一个，只不过，她的眉尾眼梢，若有似无地带着一股天然的风流，和萧锦娘比起来，一个勾魂摄魄，一个却眉目冷情，完全是两个不同类型的人。

　　　　她们竟然是双生女？

　　　　可是，那样的桃花杏眼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李幕方一时想不起具体样貌呆愣在那里。

　　　　被李幕方叫着名字的萧玉娘自认连代王世子也被她迷了去，嘴角不由得翘了翘。

　　　　“回世子爷，三姐的闺名是玉娘。”萧幼娘这个时候从人群中挤过来，略显苍白的脸颊顿时起了一层红晕，“小女是五娘闺名幼娘，和三姐姐，四姐姐从小一起长大。”

　　　　“哦！”李幕方若有所思地回味着萧幼娘的话。

　　　　四娘从小在京城长大，最近几年才去了定州，怎么会从小跟五娘一起长大？而且，这五娘年岁看起来不大，却是比萧锦娘更工于心计，完全是个拈酸吃醋的雏形，萧锦娘跟她在一起那么久，怎么会一点她的性子也没有沾染？

　　　　若是沾了半点的话，恐怕也不会放任她的姐妹在她面前和自己拉拉扯扯，不知退避。

　　　　想着想着，李幕方有些怔了片刻。

　　　　“世子爷，您在里边站了那么久，一定累了吧，要不要去客厅里坐坐，我给你沏茶喝？”萧幼娘看到李幕方温暖如春风般的微笑，不顾萧玉娘眼神的遏止，越过萧玉娘直接朝李幕方走去。“唰。”还未到李幕方三尺远的萧幼娘被他的广袖轻轻一甩，跌到柴房的门口。

　　　　“五娘，你太放肆了，”萧玉娘上前一步走到萧幼娘的身边，恶狠狠地看着她，羞恼道，“世子爷一向是不喜欢女子靠近他三尺之内的，你还不快退下？”

　　　　“不喜欢女子靠近他三尺之内，那刚才他跟萧锦娘一起从外面回来又算什么，萧锦娘不算女子吗？为何在她身上就什么规矩礼数都可以忽略不计，而到了我这边就连近距离看看他都不行？既然他不喜欢我靠近，我偏要靠近，我，看你们谁敢拦我？”萧幼娘歇斯底里地叫着，拼命地推开娄欣钰，低着头，像一只红眼的斗牛，看也不看李幕方因她刚才的话盛怒的脸，直接朝他胸前拱来。

　　　　“世子爷，您饿了吧，让您见笑了，您来到这里，连饭菜都不能给您备下。”萧玉娘先萧幼娘一步把李幕方给拉了出去，“你消消气，尝尝我的手艺可好？”

　　　　萧锦娘看着被两个人争来抢去的李幕方，单脚一跺，甩着袖子远去，李幕方伸手去拦她，她反而走的更快，直至身影快要消失不见的时候，七公主又挡在了他的面前：“李幕方，你果真不喜欢我，而要娶那些庸脂俗粉？”

　　　　“那又如何，我有皇上亲下的圣旨？”

　　　　“圣旨，我早就一把火把它烧了，你要抛弃我，做你的白日梦吧？”七公主仰天大笑，“把他给我拦住，谁也不许放他走！”

　　　　李幕方运功想要扫开一切束缚，无奈身上竟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他眼睁睁地看着萧锦娘远去，而且还伤心欲绝的样子：“幕方，让我走吧，还有人比你更需要我？”

　　　　“锦娘，不要走？”

　　　　他话毕，皇上一袭明黄的衣衫走到他身边：“幕方，她走了，你娶了小七，你就还是我欣赏的侄儿？”

　　　　他心有余悸地朝萧锦娘离去的方向看了看，萧玉娘和萧幼娘拼的你死我活，七公主那里一直不依不饶，而后罩房里那一通七倒八歪的病人，还没有全部处理好，这里本就一团遭，那边娄大人又喋喋不休地跟他说着话，说萧玉娘怎么好，说萧锦娘的身子不宜嫁娶，养得好寿终正寝，养不好会突然毙命，所以一辈子不许许亲，劝他劝的更是一头乱麻。再加上皇上这个九五之尊突然出现威逼利诱，萧锦娘听了，更是连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不要走，我，我会保护你！”

　　　　一声沉吼，让他几乎窒息的呼吸重新开阖起来，他睁开眼，看向窗外，不知道睡梦中的萧锦娘是否也如他一样，对他不依不舍。此时的他却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推开门，走到外面，趁着夜色浓郁的时候，他往通心宅的方向飞去。

　　　　“你怎么来了？天怪冷的，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你一定要用自残的方式折腾我吗？你知道我会担心，会害怕吗？”

　　　　“世子爷，你已经把我臭不可闻的名声和你的鼎鼎大名栓到了一起，难道还不满足，还要把你未来的代王府也拱手让人吗？你那样做不是对我好，而可能一辈子让我背负着被世人唾骂的妖孽的骂名，今天你来了，我暂且不赶你走，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踏进通心宅半步？”

　　　　“李幕方，你是傻了还是疯了，瞒着我不告诉我通心宅发生的事不说，还把我在你母亲宅子里养伤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你是不是看席邵戎不顺眼，想他死，才进宫面圣求圣旨的？还有，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要我嫁给你，你太可恶了，不要指着我会承认咱们的定亲？”

　　　　站在萧锦娘的院子里，静静地朝着窗口望着的李幕方，幻想过无数个萧锦娘见到他说话的场景，却终是没想到，萧锦娘见到他之后，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让龙冰龙雪告诉他，半年之内，不许进她的屋子，否则，她会消失不见，让他永远也找不到她！

　　　　如今，距离萧锦娘给他传话的日子还不到十天，不到十天的日子他已经开始患得患失，若是再过个一年半载，不知他会不发疯？

　　　　她到底在顾忌什么，都说了，有什么事他一力承当，她只要好好地将养身子就好，可是为何反而适得其反，她连进宅子的权利都给他剥夺了。

　　　　难道，是在顾忌闽南的人吗？

　　　　想到这里，李幕方突然摇着头，令自己的清醒一些，不敢再往下想了。

　　　　屋子里的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