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心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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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四小姐，那么小的年纪竞生了这样的病。听说在娄家的时候，萧四小姐虽每日也是吃参，却没有疯傻之证。这疯病是回到萧府才有的。”

　　　　萧夫人听了这话，心里大怒，暗暗在寻找说这话的人，已是淹没在人潮里，可恨她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大家给她们女儿的赞美，就被这一个臭油瓶子给搅了。

正文　第22章　跳舞

　　　　“大姐，他们跳的是什么舞啊，好好看？”萧幼娘随意地偎依在萧凤娘的身边拉着她的胳膊问道。

　　　　“我不知道。”萧凤娘虽然目光不时地顺着萧幼娘指的方向看，但却在留意萧宛娘，她是个不爱出门的，这次肯跟她们来，多半是因为老夫人撮合的缘故，但如果她要是真的不愿意参加，就算是老夫人请，也请不动她的。

　　　　她是在找什么吗？

　　　　眼神里清澈如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却让人觉得她的静是那么的与世隔绝，而别人的喧嚣就可恨到无一是处。

　　　　“二妹，你觉得她们跳的怎样？”

　　　　萧凤娘试图打破她一瞬间的恍惚，但看到萧宛娘淡淡地回以微笑，不用说话就已经把她刚才的话衬托地低俗，浅薄，要是一张口，指不定怎么着呢。

　　　　果然，稍稍想了一会，萧宛娘不动声色地对萧凤娘道：“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二姐，这是什么意思啊？跟跳舞有什么关系？难道跳舞还要作诗吗？”

　　　　听到萧幼娘问，萧宛娘心里不怨，也不去反驳，只是淡淡地道：“世上之舞，除了惊鸿舞能体现出人们肢体的柔美，婉约，飘逸，恐怕别的舞种都只是供人们茶余饭后陶冶情操的甜点了，算不上什么舞。”

　　　　“可是明明就很好看啊。”萧幼娘说话不足以献好，连带手也比划起来。

　　　　萧宛娘吃了一噎，也不再说什么，站在那里静静地看。

　　　　“哎呦，我的小姐，你可不要这样，要别人看见这算怎么回事？”

　　　　萧宛娘没有指责她的行为不雅，倒是萧幼娘身后的妈妈把手舞足蹈的她拉住了，还一个劲地劝导。

　　　　“妈妈，你放开我，祖母都说让你们跟着我是为了保护我，又不是限制我。”

　　　　“那小姐你可不要在这样，那样了，好不雅观。”

　　　　切，你一个妈妈也知道什么叫雅观，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我不理你就是。

　　　　“知道了。”萧幼娘摆开她的手，没再坚持要跳，却嘟了个嘴。

　　　　“小姐这是怎么了，这样美好的时光却拉个脸，一定是谁欺负你了，敝人给你打她去。”

　　　　冯少卿远远地看到几位蒙着面纱的丽人，她们的身形或纤细，或高挑，或婀娜，朦朦胧胧的样子衬托着火光下闪耀光鲜的首饰，真真是这个鲜有美女的定州城另一道美丽的风景，他不由得看呆了去。

　　　　直到萧成琪在他耳边说，“表哥，果真是姐姐们来了，咱们看看去？”

　　　　他才意识到眼前的丽人就是萧家姐妹。

　　　　“让表哥见笑了。”冷眼看着她们说笑一直没有说话的萧玉娘首先向冯少卿见了礼，其余姐妹也纷纷和他见礼，他和萧成琪又与她们还礼。

　　　　“不会，不会。”冯少卿又看了萧玉娘一眼，“五妹倒是真性情啊。”

　　　　萧幼娘被她说得哭不是笑不是，连带话也说不清楚了，“不是这样的表哥，你看到的不是真的，我平常都很规矩的。”

　　　　是觉得冯少卿把她跳舞的样子也看在了眼里吧。

　　　　众人明白，刚来和她们搭讪的人怎么会知道，“五妹还小，性格活泼不用受制于人，这样很好。

　　　　萧宛娘暗暗打量着眼前的人，明眸皓齿，高大秀气，端的是一个好男子，怪不得萧府的人都变了味。

　　　　“承蒙表哥谬赞，五妹失礼了。”萧玉娘早就留意到她的弟弟们和表哥冯少卿在另一桌酒席上吃酒，但碍于没有借口去和他搭讪，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在看她们跳舞。而且她一点看的兴趣都没有。

　　　　女孩子跳舞看着很妩媚，男的就有些呆板僵硬了。

正文　第23章　跳舞

　　　　“我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倒是三姐你刚才一言不发所为何事？”萧玉娘这一说更加弄得萧幼娘不自在了，之间她哭不是，笑不是，叹着气，跺着脚，又不得向别人求助，这个时候的她破罐子破摔，无意中把面纱都吹了起来。

　　　　“五妹，我刚才在看你跳舞啊？我怎么了，你是要我陪着你去跳舞吗？我可不会跳。”

　　　　萧玉娘说着，一副嫌恶加无辜的表情，惹得萧幼娘又是一阵跺脚：“三姐，你？”

　　　　冯少卿这才发现自己似乎言语冒失了，四处乱瞄，一副欲走的架势。暗下思付，这平常大大咧咧的萧幼娘生气娇羞的模样反别有一番滋味，但是容貌最惊艳的还是萧玉娘，再加上她凌厉绝美的眼神，若是能进宫当个妃子，德才兼备的话，肯定会宠冠后宫。

　　　　“哦，表哥，我不是跟你说我有几个好友在等着我吗？”萧成琪推推发呆的冯少卿，拉着他就要走。

　　　　“姐姐们，我们有事先走了，回家的时候再给你们赔礼去。”冯少卿反应过来时，萧成琪使个眼色给萧书琪，两人一同拉着他已经走了。

　　　　“三姐，你是怎么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的，怎么表哥才来了几天你就向着他说话了？”

　　　　萧幼娘惹不起萧玉娘，因为不管说什么她都能戳中她的要害，比如说，夜晚她闹着要出去玩，二夫人和她的奶妈拿她都没办法，她就能把萧锦娘这个疯子搬出来吓她；她要跟着二夫人去三塔寺学着别的姐姐们给祖父打坐上香，她就把寺庙里都是人烟荒寂的地方，还不许打坐一半哭闹，人们在打坐的时候经常会遇到从草丛中窜出来的蛇吓唬她。但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是她发现了她的软肋。

　　　　“你胡说什么，什么时候这样尖酸刻薄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这么较真作何打算？”

　　　　萧玉娘说着就去扯萧幼娘的胳膊，走，咱们去找表哥评理去，看谁喜欢他，向着他了？”

　　　　“哎呀我的三小姐，这话可不许再说了，这话要是传出去，真是要毁了萧家祖上的名誉啊？”一直在为萧幼娘捏把汗的妈妈看不下去了，她的小姐哪里谁都能应付，唯独到了三小姐这边就孽了。

　　　　明明就是三小姐欺负五小姐，怎么她还有理了。

　　　　“五妹，你毁我的清誉，我不依，我去告诉祖母去。”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你真是要要了妈妈我的命啊，这话传到老夫人那里，奴婢就是有千张嘴，也解释不清，怕是还要落个督促失德的罪名啊。”跟着萧玉娘的妈妈也急了，“大小姐，二小姐，你们好歹帮着劝劝两位小姐，她们一定会听你们的话？”

　　　　萧凤娘这个时候不知道该劝谁好，两个人的脾气要是犯上来，她就真该头疼了：“该该该，你们尽管去祖母那里闹，祖母她老人家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一定会好好犒赏你们的，还会把你们关在院子里严加教导，你们尽管去闹啊，怎么都不说话了？”

正文　第24章　对话

　　　　整个萧府都沉浸在热闹，喧嚣的气氛中，只有府中最西北角的添香阁，早早地灭了灯。

　　　　萧锦娘躺在床上，紫云侧卧在窗边的榻上，她一直盯着自己的小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有甜蜜，有酸涩，更多的是不解。

　　　　小姐自从大病一场过后，醒来就不认识她们了，她本以为小姐待她们会跟以前不一样，至少不认识的人应该生疏许多，可是听到紫鸢和紫燕被妈妈们私自逼供，还是很在意，几次三番让她去找朱妈妈去跟老夫人要人，小姐说得对，老夫人看在朱妈妈把她医治好的份上一定会网开一面，保她们的命是没问题，但不能着急，要慢慢渗透给老夫人小姐是被人设计的信息，但一定不能说出来，要让老夫人自己领会，老夫人那么精明的人，会顾全小姐的颜面，把一切事情化大为小，然后不了了之的。

　　　　不管是谁要一石二鸟，小姐说那都不是事，重要的是把她们两个救回来。

　　　　小姐虽然失忆了，但除了不认识她们和萧府里的人，提起娄家，小姐还是有印象的，前天还让她磨墨写信给娄家大舅爷来着，可为什么小姐把萧府里的人和事忘了，娄家的人和事却什么都记得呢？

　　　　一直在假寐的萧锦娘早就发现有双眼睛再打量她，她佯装不知，翻身时皱眉问紫云：“你这么晚还睁着眼，不困吗？”

　　　　“小姐，你醒了？要不要起夜？”

　　　　萧锦娘摇摇头苦笑，“我根本就没有睡意，是你们硬逼着我上床睡觉的。瞧，到现在我也没有睡着，你呢？”

　　　　“奴婢也睡不着。”

　　　　外面歌舞升平的，虽说到她们这里还是听得见偶尔传来的箫乐。她好容易才安抚下来自己躁动的心。

　　　　在苦求她的小姐出去看看数次无果之后，她只好放弃这个提议，但也将了她家小姐一军，就是放下手中的书，早点睡觉。

　　　　“奴婢在想紫鸢和紫燕她们两个什么时候能放出来，老夫人的病都好了，为什么还不放朱妈妈回来？”

　　　　“怎么，你是伺候我伺候够了吧？”萧锦娘故意翻了身去，“赶明我让蒋妈妈来，把你调到更体面的主子那里，你看可好？”

　　　　“小姐，你欺负人，奴婢不依，奴婢是铁了心跟着你的，你怎么能这么说。”

　　　　“不是你说让这个回来，那个回来的，现在如你愿还怪上我了？”

　　　　“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看谁能把奴婢从您身边拉走。”紫云说着还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倒把萧锦娘给逗笑了，“那你就闭上眼睛专心睡觉，看我作甚？”

　　　　紫云想了想还要说什么，又闭上了嘴，但稍微消停了一会，她又开了口，“小姐，你还记得娄家小姐吗？”

　　　　“记得，难道你想回娄家？”萧锦娘若有所思道，“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在娄家老爷的信里提到你，你早说，我不是就跟表姐说你想回到她身边啊。”

　　　　“呼呼呼？！”

　　　　好久都没有人回答，只有打呼噜的声音在屋里回荡。

正文　第25章　奖你

　　　　不知是刚从柴房回来是不是吹了冷风，朱妈妈连打了两个喷嚏，通畅的感觉令浑身都觉得轻巧起来。

　　　　看到紫鸢和紫燕两个被打的遍体鳞伤，朱妈妈的心都碎了。

　　　　小姐明明是被人陷害的，在自己的屋里让老夫人喝下了药的茶，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事，为何大夫人就要把她们全部关起来？

　　　　要不是小姐病发需要人照顾，被夫人派来服侍小姐的丫鬟和婆子被小姐几次三番打了出去，恐怕她和紫云紫英也会被那些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朱妈妈感慨万千，而好容易见到朱妈妈面的两个丫头并没有在自己面前哭诉不公的话，急切地问了小姐的身体状况松了口气后，却把那天夜里有人救她们的事说得神乎其神。问及她们是否看清楚那人的面目，她们都说不曾见，因为被打的晕厥过去，只有紫鸢模模糊糊地听见打她们婆子的恐惧声音和那人让婆子给她们养伤的几句对话。

　　　　“阿弥陀佛，这都是你们的造化，快不要伤心了，老夫人已经准备放了你们了。”朱妈妈这样安慰她们，私下她也的确在做老夫人的工作，只是结果未必能像说的乐观。

　　　　“真的？”两个人同时问道，同时流下汹涌的泪，“妈妈你没有骗我们吧？”

　　　　“骗你们又不能当饭吃，你们就好好在这里养伤，刘大夫虽说名气不大，但处理伤口这一类的本事在萧家医馆里数一数二的。”朱妈妈擦着泪如实说道，“老夫人这是开了天恩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小姐好，做奴才的自然能好。

　　　　可这在暗处的人为什么要救两个奴才，是和这两个人有直接的关系才出手相救，还是因为小姐的关系不想让小姐为难才主动救她们，是有心相帮，还是另有所谋，这躲在暗处的人是何居心？

　　　　朱妈妈正坐在圆凳上想的入神，突然被细碎的脚步声打乱，“老夫人回来了，累不累？老奴正想着要派谁去前院提醒您夜高风凉呢，可巧您就回来了。”

　　　　老夫人见她如此说原先不悦的情绪散了大半，由着被众人搀扶着坐在紫檀雕花三围床上，拉着朱妈妈的手道，“怪不得我刚进来的时候看见你走神了，原来你在为我的身体伤神呀。”

　　　　朱妈妈半哈腰站在老夫人的身前，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老夫人笑的更欢，“你看看这么贴心的人怪不得四娘能死里逃生，我能再见到你们。”

　　　　“是呀，这样的妈妈可真是四娘修来的福分啊。”

　　　　众人皆在赞叹着，鉴宝般看着朱妈妈，朱妈妈真心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从被佣人们歧视，忽视，到现在被主子们注视，朱妈妈越来越有骑虎难下的感觉了，可是她能怎么办？

　　　　她有自主的权利吗，她的小姐能说不让她照顾被小姐房里的人致病的祖母吗？

　　　　她们都不能。

　　　　“我要是铁心把朱妈妈留在我的身边，她的主子会不会说我为老不尊，以大欺小？”老夫人的话令在场的人再次惊呆了。

正文　第26章　奖你

　　　　“不会的，四娘仁心善德，怎么会不舍能够替她尽孝心的妈妈，老夫人多虑了。”萧二夫人回过神来走到朱妈妈的身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哎呦呦，你瞧她这样的人，竟有这般的手艺，真不亏老夫人如此疼她。”

　　　　从四小姐身边调到老夫人身边，在旁人看来的确是大大高升了，可她根本就不屑高升。

　　　　她怎么能离开她的主子啊！

　　　　朱妈妈心下大惊，老夫人前天还说等身体好的时候让她回到四小姐身边，怎么今日从外面回来就变了卦。

　　　　难道有人在会上说了对小姐不利的话，才导致老夫人性情大变？

　　　　这可怎么是好。她心里如团乱麻，正想从老夫人的脸色上看出些问题来，老夫人又道，“既如此明日你就回去跟四娘说此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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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西山下，月上柳梢头。

　　　　炎热随着红霞的褪去渐渐有了变凉的趋势。萧府内飞梁勾角，花叶相映，再加上红烛微动，如果没有这喧闹的人群，一定会是幽会好场所。

　　　　萧锦娘在梧桐树下看着书，抬头望着天空有片刻的失神。

　　　　她那个世界的天空如果没有大气污染一定也像现在的空气这样纯净，美妙吧。

　　　　她心里暗恋的人一定已经和他喜爱的女孩表白，恋爱，甚至都有孩子了吧。

　　　　她心爱的外公一定在因为想她而彻夜不眠肝肠寸断呢！

　　　　可是怎么办呢，她想尽各种办法，甚至连装死这种半真半假，死亡率一半一半的方法她都用过了，都无法回到她的时代，看来她已经无路可退，只有往前走，走出这个束缚她的牢笼，才能在这个世界找到属于自己的天空。

　　　　这几年她看的医书已经很多，却没有真的实战过，如今朱妈妈在她的指导喜爱已经成功救了她和老夫人，看来她以前涉猎国的知识和现在的知识已经融合得差不多了，她身体假死药的毒基本上已经解了，她也该为这个身体的主人做些什么了。

　　　　“小姐，你快向老夫人求求情，朱妈妈可不能走啊，她可是我们的主心骨，要是没了她，咱们的日子就更艰难了。”

　　　　紫云和紫英已在地上跪了有半盏茶，她们的嗓子都有点哑，可是萧锦娘没有半点动摇的心：“为何朱妈妈跟我们在一起才是好，我倒觉得她此番而去是对我们好，你们不要白瞎了祖母的心，她调朱妈妈也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准备重用朱妈妈于我们是有利的。你说呢，妈妈？”

　　　　朱妈妈闻言一愣，一定也不亚于小姐喝假死药把她也吓个半死时的惶恐和不安：“奴婢听小姐的吩咐，只要小舍得奴婢。老奴到了老夫人那里跟在小姐这里伺候一样忠心。”

　　　　不是说只是假死药，不会对小姐有任何改变，怎么会失忆，还一副对任何人都排斥的样子，难道小姐真的把她们都忘了，连过去和她们在一起的种种悲欢离合都忘了？

正文　第27章　明投

　　　　朱妈妈想到这里忽然觉得心彻底凉了。

　　　　“这就是了，做奴才的尽到自己的本分就是最好的，妈妈你想通了就好。”萧锦娘合上书，淡淡地道，“要知道到了老夫人那里不比在我这里，那里人多事多，少说话多做事，多看事少瞧人，不要让别人抓住你的小辫子，到时候老夫人怕是顾不得旧情，本小姐也难保你周全啊！”

　　　　“小姐，我笨手笨脚，爱打听别人的小道消息，容易遭人算计，紫英虽说心眼多，但她做实事总办砸，紫燕年纪小，脾气也不好，还爱闯祸，紫鸢是个能隐忍的，却爱钻牛角尖，整个添香阁，包括小姐您，全靠朱妈妈里外调配张罗，我们才能挺下去，你可千万想个办法留住朱妈妈呀！”

　　　　“小姐，您忘了朱妈妈过去常给你做你爱吃的小点心吗，您忘了朱妈妈经常被逼着扎针吗，您忘了朱妈妈抱着你怕你摔倒她的脚到现在还暴起青筋吗？小姐，您忘了我们这里都是从娄家带来的陪嫁妈妈和丫鬟吗？我们这几个都是经过娄老夫人精心挑选配给您的，我们几个年纪轻的就好像您的手脚，而朱妈妈就像您的头脑神识，如果被人生生分离，恐怕就不能够拧成一股绳了，换句话说，这个人迟早是会崩溃的。”

　　　　是在暗示她以后的处境和萧府里这些人的心思吗？

　　　　这两个丫鬟不愧是外公亲自给她张罗的，她何尝不知，放朱妈妈走就中了她们的计，她做什么都被萧府牢牢捆绑住，但换一种思路讲，朱妈妈那么精明的人，她就像在老夫人的身边装了一只摄像头，任何风吹草动恐怕只要朱妈妈打听得到她都会想办法告诉她。而且她病了一年也该出去会会她们这些心机深重的人，朱妈妈正好可以给她一个平台，让她有机会走出添香阁，甚至萧府。

　　　　“紫云，紫英，你们住嘴，胡说什么，这个院里要是没有小姐，我们早就身首异处了，我算个什么东西，你们不要这么说，我怎能担当得起？”

　　　　担当不起吗？朱妈妈还真担当得起，要不是朱妈妈在院里跟萧府的人周旋，恐怕她的重生生活也不能这么惬意。可是现在她不想在这个院里一如既往地安身侍命了，时间和年纪都不允许她对这个世界置身事外了。而朱妈妈就是能帮她走出去的第一个人。

　　　　可是她总要想个办法安慰这些人才行，不然朱妈妈一走，谁也不会安心：“妈妈，萧府并不是我们长久的容身之地，而老夫人身边多了一个为我说话的人，萧府里的各色人等又该怎样，所以，你放心去老夫人那里就是侍候我最好的方法，因为她们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你，得罪了你就是得罪了老夫人，妈妈你明白吗？”

　　　　“小姐一言，老奴醍醐灌顶，只要小姐以后还用得着老奴，老奴悉听尊便。”

　　　　“你们放心，短暂的分离是为了长久的相聚。”

　　　　“真的吗，小姐，你还会把朱妈妈救回来的是吗？”紫云破涕而笑。

　　　　“小姐什么时候说过谎，死丫头，不要多嘴。”紫英长叹短骂。

　　　　“朱妈妈一走，怕是有你们忙的。”萧锦娘扫了她们一眼，脸上露出戏谑的笑。

　　　　“小姐，我们去铺床叠被了。”

　　　　“妈妈，我们还是先送你出去吧。到了老夫人那里可要常常来看我们！”

　　　　两个丫鬟真是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看着她们两高一低的背影，萧锦娘暗叹，你们啊，你们这些可爱的人啊，爱憎分明的我怎么可能忘了你们？

正文　第28章　暗合

　　　　乌云，穿透清亮无比的月亮，让本来晴朗的夜色顿时暗淡许多。

　　　　夜色中，微动的柳梢下走出来一个清瘦的人影，手里拿着气死风灯笼，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看。鬼鬼祟祟走了一段时间，来到一个废弃的院落。那铜锁看起来很牢固，却被丫鬟用手轻轻一拽，再转个圈，锁就开了。

　　　　那女孩慢慢走进去，往地上扔了两个类似干粮的东西，又把另一个细长的东西扔在干粮的旁边。重新审视了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却似乎又希望发现什么到到底也诶有发现什么才安心地走出去，等她锁上门，拿起灯笼怕见鬼似的，一点也不敢停留小跑着就走了。

　　　　一股气走到凉亭那边的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她头也不抬眼也不看，嘴里直念对不起，好在那人也不计较，放她走了。

　　　　而她不知放了她走的人也不想让她发现，她今晚担任着很特殊的任务，所以根本就是越少人知道这件事越好。正想她的主子说的，越隐秘越震撼。

　　　　“小姐，您慢点。小心滑倒。”

　　　　“你小声点，我们出来的事情外人都不知道，万一传到谁的耳朵里把人吓走了，不是要半途而废？”萧幼娘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