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妖师·逆世狐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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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抛锚！靠岸！寻找小公子！”

　　　　傅玉儿将喊声抛在身后一个翻身从船上跳了下去，那个臭小子就是刚才在水里游泳的那只！

　　　　碧蓝的水连着大海，傅玉儿游上岸的时候白色的沙滩和分不清的海和天撑满了视线。无心去观赏这令人痴醉的美景，她顺着脚印一路狂奔。

　　　　臭小子，还想挖本姑娘的心。看我这下不把你拐得死死的，结下契约之后还怕你不乖乖跟我去见玄羽？商兮垣，就是那个商洛的弟弟苗疆的少主无疑了！

　　　　

　　　　正文　202。腾蛇焱鸢

　　　　

　　　　傅玉儿气喘吁吁地看着不远处的神庙，那个臭小子真的在这里？一阵透心凉的海风吹来，她拔脚继续朝神庙的方向走。就像自己毫不犹豫地冲上甲板一样，第感能指引她想要结下契约的那个人在哪里。

　　　　通往神庙的路只有一条，沙滩边缘处有一座连着海岸的小岛，神庙就在小岛的正央。

　　　　不知不觉间，傅玉儿已经站在了神庙的前面。石头堆砌而成的庙宇简单而又庄严，她踩在神庙的石阶上一步步上前，冰凉的海风扬起了她的衣裙。

　　　　怎么觉得气温在下降？看了一眼远处，彤彤的黑云在海天相接的地方翻滚。这鬼天气，还没说变就变了。

　　　　不对！这是那个病娇少年的识海，应该说他情绪多变才是。难怪整天笑得一副病态，这识海的天气已经作了诠释。傅玉儿腹诽了一下，直接跨步进入神庙。

　　　　意外的是，这座神庙供奉的是一尊半人半蛇的神像。乍一看竟有些像焱鸢那条腾蛇！本着入海随俗，傅玉儿朝着神像拜了一拜。

　　　　“我是人，我不是妖……我不是妖……”稚嫩的童音带着哭腔在神庙里盘旋。

　　　　傅玉儿猫着身子走到神像侧面，偷眼看去，一个带着头绳的小男孩正一边哭一边恶狠狠地扯着身后的羽毛。瘦弱的肩胛骨上一片血痕。

　　　　红艳如火的羽毛飞铺在他面前的地上，漂亮的凤目都肿成了桃子。他和玄羽……好像……顾不得心的疑惑，傅玉儿用灵力画出了符阵。

　　　　“商兮垣……”

　　　　听到陌生的声音，商兮垣惊慌抬头却正好对上傅玉儿晶亮的眸子。不顾背上的伤痕，商兮垣连滚带爬地退到了神像的另一侧。再起身时，瞳只剩下戒备和傲然。

　　　　这个表情和玄羽真像，只可惜凤目肿成了桃子。符阵发动周围瞬间陷入了黑暗，傅玉儿扬唇一笑和商兮垣进入了对峙状态。

　　　　……

　　　　傅玉儿从商兮垣的识海退去之时，毒热的阳光和充满瘴气的苗疆景色撑满了她的整个视线。就像是一个美丽的精灵王国一夜之间变成了魔鬼的城堡……

　　　　不愧是商家少主，他的精神力和妖力都不是一般的强大。要不是此时的他自己也抵抗着体内的妖怪之血的力量，傅玉儿不会在这样的时间内完成契约。

　　　　睁开眼，正好看见光环隐入手腕。商兮垣软绵绵地倒在地上睡着了，傅玉儿走下石板蹲在他前面，她伸手拨了一下耷拉在商兮垣唇上的头绳。

　　　　“你身上的力量那么强大，为什么要害怕呢？”

　　　　傅玉儿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却没发现腾蛇正瞪着一双金色的瞳子好奇地看着她。“因为……神元……”

　　　　神元？傅玉儿抬头，焱鸢呆呆弯腰抱起商兮垣放在她之前躺的石板上。他说的神元莫非就是白涅那只狐妖的神元？那自己岂不是又离解除契约近了一步？

　　　　“你……公子，结了……献祭契约……”焱鸢用蛇尾圈住商兮垣，慢吞吞软绵绵的话语不带一丝情绪起伏。

　　　　傅玉儿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不生气？”这条腾蛇的表现也太沉得住气了吧，商兮垣刺他一刀都不生气的忠主之妖在看到自家公子被别人结了献祭契约居然没有半读怒意？

　　　　腾蛇细长如丝的眸子盯着商兮垣看了一阵才软软糯糯地出声：“这是……命数……无需生气，就如同……神庙里的……宝物被取走……也是……命数。”

　　　　“神庙？那尊石像不会是……”那不会是他的神像吧？如此说来商兮垣也曾说什么算到她来之类的话，难不成就是焱鸢告诉他的？

　　　　……

　　　　焱鸢转过头，金色瞳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就在傅玉儿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软糯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吾是……苗疆世代供奉的神——腾蛇。”

　　　　这条呆呆的腾蛇还真是让人抓狂，他既然说了他是神为什么自己还是入侵了他的识海？傅玉儿睁大眼睛，莫不是御妖决也能控神？！

　　　　“吾乃失落在苗疆的一颗……不完整的腾蛇蛋……莫说历劫成神，就连在蛋壳内成型和破壳而出……都是奢望……千年前，苗疆得到了一片已经成神的上古大妖的神元……”

　　　　这个我知道，就是白涅被封应的时候嘛。傅玉儿淡然地看着远处跳跃着红色火焰的炉子，铜锅里咕嘟咕嘟的声音很是清晰。

　　　　焱鸢顿了一下，呆呆的表情配着细长的眼睛竟生出一丝萌感来。“苗疆世代奉半人半蛇的腾蛇为神，他们将神元放在海边的神庙供奉起来……因为这个机缘巧合……我这颗不完整的腾蛇蛋得到了重生的机会……”

　　　　傅玉儿习惯性地捋了一把半干的发丝，原来如此。自己能入侵他的识海，不是御妖决够强大，而是这条腾蛇还没有真正羽化成神。

　　　　“吾腾蛇能看命理……晓世事，神元的再生之力……让我得到了腾蛇最为尊贵的金色蛇身……因为天命，我遇到了苗疆的小公子商兮垣……”

　　　　焱鸢知天命也敬天命，从他淡淡样的的唇角和呆呆的表情竟透出了让人无法看透的深沉和玄意。原本栖息在洞壁上的紫色萤火虫在洞飞舞，让他看起来更加虚幻飘渺。

　　　　“商兮垣身上的力量也是来自神元的再生？”她还记得在这个病娇少年的识海里听到的话——小公子重生了。

　　　　白涅那只狐狸的神元所拥有的力量自己也见识了不少，傅玉儿知道它能使人或是妖变得强大，却不知道原来还有再生的力量。

　　　　焱鸢偏过脑袋呆呆地沉默了一阵，先是读头，后又摇头。“是，但也不是。”

　　　　额！这算是什么回答？傅玉儿扶额无语，这只呆呆的腾蛇果然有让人抓狂的本事，声音软糯，说话爱拖长音，动不动就沉默陷入呆滞状态……

　　　　“公子本身带着强大的半妖之力，只是在娘胎里的时候受创才导致他……生来没有一丝妖气，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正文　203。焱鸢的记忆

　　　　

　　　　傅玉儿解开幽凌身上的最后一个绳结把他放在商兮垣的衣服上，商兮垣安静的睡颜和玄羽真的很像。联想起在他的识海看到的那双一样的红色翅膀，自己的心里七上八下。

　　　　“因为他生来普通，所以才恨妖？”

　　　　焱鸢又是呆呆的一阵沉默，紫色的萤火虫飞落在他的发间。就在傅玉儿以为他不准备回答商兮垣不想面对的问题时，焱鸢金色的瞳子亮了一下。

　　　　“是公子的奶奶，她恨妖，恨公子的母亲……”

　　　　傅玉儿的嘴角抽了抽，诶？怎么觉得跑到家庭问题上去了，不是在谈论商兮垣的生死大事吗？

　　　　焱鸢忽地伸手读了一下傅玉儿的太阳穴：“你和吾结下了契约，为何……不用灵力探测吾的想法？”噗！这腾蛇思维跳跃太快了吧！

　　　　“你的想法不代表你的记忆，知道想法又有什么用。再者，我也是出于保护凌和自己才强行和你们结下契约的。等我恢复力气了，自然会解除。”

　　　　傅玉儿撇撇嘴巴无语地看着呆楞的焱鸢，她可不想成天带着个病娇少年到处跑。

　　　　焱鸢呆呆一笑：“你是公子的祸，或许也是公子的运……”

　　　　诶？傅玉儿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我？”焱鸢读读头，她正要追问，却被焱鸢软软糯糯的话音打断了。

　　　　“商家的家主……曾和太华岛的一个被誉为是天才的人一见如故……成了挚友。那个挚友传授了他御妖决，而他也行医救人造福太华岛……”

　　　　太、太华岛！傅玉儿怔在原地，脑海里只剩下焱鸢拖长语气的声音。

　　　　吾不会让你取走神元……就算背负了献祭契约……焱鸢苦涩地笑笑，伸出手捂住了傅玉儿的眼睛：“别动……放松身体……”

　　　　傅玉儿就像是受到了催眠缓缓闭上了眼睛，朦胧她再次穿过迷雾来到了在商兮垣的识海看到过的苗疆。美如仙境的苗疆沉寂在一片宁静。

　　　　紧接着她看到一个长长的仪仗队伍，人们穿着白色的衣裙蜿蜒而行。队伍的前面是一个大大的黑色棺木，一个高挑俊逸的男子抱着灵位走在前面，他的身侧跟着一个眼睛红肿的小女孩。

　　　　这是……焱鸢的回忆……

　　　　傅玉儿扫了一眼灵位，是他的妻子。仪仗队走的方向，正是海边，海葬是苗疆的传统葬法。

　　　　葬礼之后苗疆的宗主，也就是那个高挑英俊的男子带着一群人走出了苗疆，同行的还有一个傅玉儿半生不熟的人——她的父亲，身世成谜后他成了养父，傅黎。

　　　　数年之后，小女孩已经出落成水灵灵的小丫头。苗疆的宗主也回来了，他带着手下满载各种稀有的灵草和灵药而归。傅玉儿眼尖地发现，他们的队伍里站着一个美丽的女子。

　　　　女子的出现让苗疆的不少姑娘立时失了色，即使是在病一双灵动的凤目也是扣人心弦。

　　　　后来，才知道女子原本是上古大妖朱雀的后裔。她是苗疆的宗主在采集药材的时候救下的，稀有的药材往往生长在凶险的地方，身怀御妖决的他救下了受伤的朱雀。

　　　　但是，苗疆的人自诩是神的后裔，最看不起的就是妖。男子回到苗疆从自己母亲手里接管苗疆之后，和朱雀妖不懈努力，才让大部分苗疆人人认同妖的同在。

　　　　终于他们在结下伴生血契的同时成为了结发夫妻，这是一段没有得到苗疆全部人的祝福的婚姻，没有祝福的人包括男子的母亲。苗**当一面的老夫人。

　　　　一年之后，他们有了一个半妖孩子。又是一年，夫人再次怀孕，然而她由于之前的生育，身体已经大为受损……

　　　　人人皆知若是人类怀上妖的孩子，在生产的时候极有可能丧命。就算不会丧命，身体也会因为损耗而变得虚弱且减少寿命。但是，没有人知道，妖也是如此。

　　　　商兮垣的母亲因为第一个孩子身体受损，第二个孩子无法得到母亲身体的保护，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

　　　　在父亲各种灵药和灵草的护航下，商兮垣出生的那一天母子平安。但是，商兮垣的身上感觉不到半分妖气，就如同普通的人类小孩。

　　　　老夫人板了多年的脸上终于在看到商兮垣的时候露出了笑容，一直因为儿子不肯和其他女人生下人类血统的小孩而耿耿于怀的心……软了。

　　　　儿子只有洛儿一个闺女，可是后面的这个儿媳妇是妖，再厉害生出来的不是妖就是半妖。然而，上天终于开眼给她送了一个人类血统的小孙子！

　　　　老夫人对他疼爱有加，因此还专门到海边的神庙做了一场大善礼。

　　　　可是，商兮垣的母亲却陷入了忧虑之。她知道，自己的大妖之血就在这孩子的体内，是灵药将其压制住，若是有一天妖血苏醒，他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那样强大的妖力……

　　　　老夫人在神庙里的善礼并没有让商兮垣健康成长，刚足月的他就被父亲发现了身体孱弱的事实。在家族的商议下，根据大祭司的指示将他养在神庙里。

　　　　一阵光芒之后，傅玉儿站在了神庙。里面站满了商家的族人，他们虔诚的祈祷小公子能够健康成长。

　　　　“娘亲，弟弟一定要住在神庙里吗？爹爹不是神医吗？”

　　　　高挑静的商洛蹙眉看着神庙，她和奶奶不一样，她喜欢这个娘亲。那个美丽的女子抱着一个小男孩站在神庙的门口，身旁的男子将她们拥进怀里，落下了一行清泪。

　　　　“兮垣他不会有事的，神庙里供奉着腾蛇，还有上古神物，会保佑我们的儿子强大起来……”

　　　　众人离去之后，老夫人坚持在神庙里住了下来。

　　　　“兮垣，我的宝贝孙子。奶奶要亲自照看你，将你抚养长大，奶奶还要把苗疆变成你的……我的乖孙儿，你要快快长大，强壮起来……”她一脸宠溺地看着襁褓熟睡的婴儿。

　　　　海风呼呼灌了进来，她走上前去拉住窗扇，眼底一片阴狠，什么长幼之序，苗疆绝对不能落进妖的手！

　　　　啪地一声窗户合拢，神像的上方有什么闪了一下。

　　　　

　　　　正文　204。苗疆之变

　　　　

　　　　小男孩渐渐长大，从他咿呀学语的时候奶奶就常对他叨念：“乖孙儿，这个世界上的妖都是被诅咒的怪物……你长大了不要接近他们呐……”

　　　　他也常常在奶奶睡着的时候和一条腾蛇玩耍，在商兮垣三岁生日这天，神庙来了许多人，平日里紧盯商兮垣的奶奶和一个婢女也应接不暇。商兮垣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他踉踉跄跄地扶着墙壁、护栏走出了神庙的范围……

　　　　众人发现他失踪之后开始四处寻找，神庙的周围、海边、不远处的丛林都搜遍了。他的母亲更是几近崩溃，她知道神庙里封印着羽化成神的大妖神元，在里面兮垣不会有事，可是出了神庙的范围就难说了……

　　　　“兮垣，你可别有事！”她和大家一起发疯了一般地寻找，天黑之后所有人都一脸遗憾地回到了神庙。

　　　　天已黑尽，却没有人报上发现商兮垣的消息。就在众人准备第二轮寻找的时候，商洛气喘吁吁地跑进神庙，她挤开人群走到父母面前。

　　　　“兮垣弟弟和……玄羽弟弟一起，在宗宅的古楼里……只是……”

　　　　商洛话未说完，老夫人就拄着拐杖率先而去。商兮垣的母亲破涕为笑任自家的夫君牵着离去，其他人也各自散去，只留下呆愣在原地的傅玉儿和商洛。

　　　　心底的某个地方传来一阵不安，商洛说的那个玄羽她几乎已经知道是谁了。原来，这就是自己不知道的玄羽的故事，玄羽和商兮垣是兄弟……玄羽是苗疆的大公子……

　　　　这就是真相？可是为什么玄羽会变成傅黎的义子，自己的义兄？强烈的情绪拉着傅玉儿一下子出现在商兮垣面前，她却看到了另人震惊的一幕！

　　　　商兮垣躺在玄羽怀里气息全无宛如昏睡，玄羽小小的锥子脸上透着无助和恐惧。

　　　　“你这个妖怪！你还我兮垣！”老夫人惊叫一声竟是昏了过去。

　　　　女人脸色惨白地看着他，漂亮的凤目由悲转怒玉手一扬玄羽的身子如同破布般飞了出去，啪地一声撞在墙上。“商玄羽！他是你弟弟！”

　　　　“夫人……”男子伸手拦住欲要上前的女人，抱起地上的商兮垣面色沉重。

　　　　“玄羽，你应该知道兮垣他不能走出神庙，这是怎么回事？”威严冷漠的声音直透人心，玄羽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缩在墙角，他咬牙抬脸，嘴角竟挂着一条紫色的血丝！

　　　　他们夫妻竟然对一个四岁多的小男孩如此狠辣，这个小孩还是他们的儿子！傅玉儿怒气冲冲走到两人面前伸手就是一巴掌，可是她的手穿过了他们的脸……

　　　　再次扬起手，傅玉儿顿住了。这是焱鸢的回忆，她怎么打得到人？狠狠地一跺脚，她朝着地上的玄羽跑去。

　　　　想去擦他嘴角的血丝，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傅玉儿心里一阵揪痛。

　　　　玄羽倔强地直视两人愠怒的眼睛：“父亲、母亲，我没有……我发现兮垣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男子的脸上浮起痛色，羽儿也是自己的孩子。

　　　　女人依旧面色难看，她抬手指着玄羽的方向：“呵，玄羽，你是我的儿子，身上有妖族血脉。何为妖族，为娘最清楚不过了！”

　　　　“你可知当年我为何被你父亲所救？因为我被自己的亲姐姐捅了一刀！而这一刀，只是因为父母有意让我继承朱雀一族……你天性聪颖伶俐，会不知道老夫人在为兮垣培养势力？”

　　　　傅玉儿刺客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愤怒了，这个女人是不是气疯了！就算是妖，她确定她说的这些四岁多的小玄羽听得懂吗？

　　　　“夫人，你先冷静一下！当务之急是救兮垣，羽儿那里以后再说吧。”男子显然和傅玉儿是一样的想法，他环住女人的肩膀尽力让她平静。

　　　　女人瞪圆的凤目渐渐恢复正常，她拧紧自己的衣领平复了一下呼吸看向他怀里的商兮垣：“夫君，或许只有那个办法了……”

　　　　她瞥了一眼蜷在地上的玄羽，面色有些愧意，但也只是一闪而过。“来人，把大公子送回房间。”如果知道是他将兮垣诱出房间，就算是亲生儿子她也不会放过！

　　　　“慢着！去药房里取些上好的药材一并送过去……”男子挥手制止了抱起玄羽的老仆人，语气含着无奈。

　　　　只是谁都没有看到眼神逐渐变得空洞的小玄羽，他们不相信他！

　　　　商兮垣的父亲和母亲取出了苗疆供奉在神庙里的神元，用了三天三夜将其融进商兮垣的身体。保住了他生命的同时，两人也因妖力、灵力耗尽而亡……

　　　　老夫人重新掌握了苗疆的大权，她为自己的儿子和她并不喜欢的儿媳举行了一个隆重的葬礼。

　　　　夜深人静之时她来到灵堂，苍老的手抚过漆黑的棺木，布满皱纹的脸上笑意满足。“我会让兮垣成为苗疆之主，你们就安息吧。”

　　　　“苗疆只能是我的宝贝孙子兮垣的，你们就别怪我。苗疆不可落入妖类之手，就算是半妖也不行！”

　　　　商洛站在白色的灵堂之后，捧着香烛的手微微颤抖。奶奶的话让她猜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兮垣的失踪难道和奶奶有什么……她不敢再往下想，轻轻放落香烛直奔玄羽的房间而去。

　　　　傅玉儿紧跟商洛之后，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无力阻止。老夫人知道神元的力量，她不惜用商兮垣的生命做赌注间接杀了自己不听话的儿子和看不顺眼的媳妇。

　　　　老谋深算的她设这个局就只是因为自己对妖的偏见，她不喜欢别人忤逆她的做法，但是他的儿子却公然忤逆了她的意见。所以，她要为自己培养一个乖巧的继承人！

　　　　只听她的话，只按她的想法做事。让苗疆永远停留在令人高不可攀的神的后裔的光环下，而最佳的人选就是她的乖孙儿商兮垣。

　　　　商洛将玄羽拉到古楼下将他推了出去，她甚至都没有给玄羽提问的机会。

　　　　“弟弟，你拿着这把羽扇赶紧离开去太华岛找一个叫傅黎的人他认得此物，他是父亲的挚友……会帮你的！”

　　　　玄羽抿着唇看着她的脸：“你，相信我吗？”

　　　　商洛一怔再次推了他一把：“快走，别再回来了！”

　　　　一队巡逻的侍卫走了过来，玄羽打开身后的翅膀飞向漆黑的夜空……

　　　　

　　　　正文　205。冠上诅咒之名

　　　　

　　　　在苗疆的势力更迭之后，商兮垣也重获新生。老夫人下令改了他的生日，将他重新复活的那天定为每年一度的生辰，这一天苗疆的所有人都会身穿隆重的舞蹈服庆祝小公子的新生。

　　　　五岁开始，商兮垣的背上逐渐长出了羽毛，渐有变成翅膀之势。他开始害怕自己的改变，只要背上长出羽毛他就会立刻拔掉！

　　　　老夫人不知道商兮垣的改变，她依然乐此不疲地告诉商兮垣——妖是受到诅咒的罪人所变，他们不该被认同、被怜悯、被允许和人类一起生存。苗疆的人是神的后裔，高人一等，而妖却连一般人都不如……

　　　　“我是人……我不是妖……我不是妖……”

　　　　在奶奶的影响下商兮垣坚信妖是受了诅咒变成的怪物。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到了诅咒，总是躲进神庙不断去拔长出来的羽毛。

　　　　神庙的周围开始笼罩着不明的阴暗气息，随着商兮垣的成长这股盘旋在神庙周围的阴暗气息也逐渐扩大……

　　　　腾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又无力阻止，焱鸢因神元的力量得以破壳重生，他将自己定义成深远的守护者。然而，因为商兮垣父母强行取出神元并封进他的身体，千年以来焱鸢守护神元的职责也变成了守护商兮垣。

　　　　老夫人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弥留之际她语重心长地看着自己最听话的孙儿并将苗疆的大权交到了他的手上。

　　　　商兮垣走不出所谓的“诅咒”的阴影，却不知道自己身藏神元的力量，他的意念正影响着苗疆的一切——苗疆在数年之后笼罩在瘴气之，药草和动物也都因瘴气的浸染变成了毒物……

　　　　古楼里挤满了毒的人们，他们在各种剧毒的侵蚀下痛苦哀嚎，抓扯着纷乱的头发和开始腐坏的皮肉。号称救世神医的苗疆积存下来的最好的药草也无法解除他们身上的毒素和瘴气的沉积！

　　　　简直就像应验了一句古话——医者不能自医。

　　　　禁不住毒气的人迅速死去，商洛穿梭在瘴气弥漫的土地上。死去的人们被拖到一起，他们唇色发紫甚至黝黑，身上的皮肤大片溃烂。

　　　　黑色的血水浸染了白色的沙滩，部分尸体已经腐烂，衣衫裹着皮肉，只留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