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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轻风)-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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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物很不满,“既然不说笑,那就不要乱往男女之情上面引,不是所有事情都和这有关!”

何娘子便解释道:“你方才也说了,你与她身份悬殊,见面很难。经我揣摩,在这种境况下,女人说出有缘再见四个字,其实含意就是纠结!

那么为何会纠结?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对你动心了,但是她又知道这是不可能!所以在百曲回肠的纠结之下,故意逃避似的将一切托付给天意了,其实也是一种明知不可能情况下的自我欺骗!

至于你想求她办事,你觉得一个女子在这种心怀摇动的局面下,能理性的给你一个答案么?或者说她心里暂时已经忘了这茬。”

窗外寒风呼呼吹过,窗里方应物目瞪口呆这他娘的也能解释通?“才第一次见面,这怎么可能?”

何娘子借机奉承道:“怎么不可能?大老爷你绮年玉貌、丰神俊逸,仪表堂堂,功成名就,事业有成,再卖弄几手诗词歌赋应景,俘获别人芳心岂不手到擒来?”

方应物继续发呆首先,吴废后是个带有文青气息的女人,出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不奇怪。

其次,吴废后当年也是大家闺秀,当了皇后一个月便被废,然后幽居西苑二十年。听她口气,与自己之间是她这二十年来第一次与宫外人接触。

宫里只有宫女和太监,也就是说,自己可能是吴废后这二十年来第一个接触到的年轻男人?

然后,这是一个冰封了二十年的女子,但自己胡乱从《红楼梦》里抄了几句词后,仿佛直接戳中了她的要害,一下子炸开了她的情感大堤。出现若干连带后果比如对自己产生异样感触,那好像也不是没可能

难道自己的确有这样的魅力?方应物忍不住沾沾自喜起来,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女人啊。

何娘子轻轻的推了推方应物,一只手顺着他的裤带摸了下去,嘴里哼哼唧唧道:“我的大老爷,不要去想那个有的没的女人了!为何不怜惜一下眼前人?”

方应物顺势躺倒,四仰八叉仰面朝天,摆出不设防架势。“今天老爷我出门办差疲累得很,实在懒得动了!你自己来罢,动作轻点!”

ps:唔,我还是整一个细纲先!

第四百六十八章你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

次日方应物就得到一个消息,司礼监经厂提督太监被贬到凤阳守陵,但大兴县知县却没受到处罚。

大概在天子眼里,内宦经厂牛太监勾结外臣这种行为是家奴勾结外人,这才值得恼怒。至于尤知县坑方知县,那只属于外臣之间的狗咬狗,无所谓的。

然后又过去一个月,眼看就到了年终腊月,这段时间方应物一直没有见到汪芷。他知道汪芷肯定就在京城里,只是不知道汪太监忙乎什么。

但是已经有传闻从宫廷中流传出来,据说陛下有意换掉东厂换将,让汪芷代替罗祥提督东厂。

这消息应该是宫中放出来试探外朝反应的,朝廷里有点门道的人都知晓了。可是除了零零散散几封奏疏外,没有形成大规模的反对浪潮,这让方应物松了一口气,不然他夹在中间很难办。

思其原因,大概有两点。一是汪太监这几年在京城还算低调,不像成化十三、十四年时候那样令人闻虎色变、闻风丧胆;

二是朝廷风气进一步堕落,士气不如从前了思及此,方应物不由得轻轻一叹。

不过虽然没有见到汪芷的面,但汪太监差人给方应物送来一封密信。密信中只有寥寥几个字:“西苑之事,实由内阁刘而起”。

方应物不禁陷入了深思,难道尤知县陷害自己的事情不那么简单,另有深里原因?内阁刘肯定指的是次辅刘珝,按着密信的意思。自己被陷害这事是刘珝在幕后操纵?

刘珝为何要如此?若说单纯是为了旧怨,未免又有点生硬。方应物想来想去。想到了自己老泰山身上。

刘棉花年后就要结束丁忧回朝,正常情况下必然官复原职。继续为文渊阁大学士加尚书衔。

现在内阁三人,万首辅和彭华是同党,次辅刘珝以一敌二,过得比较艰苦。倘若与刘珝有旧怨、有心谋取次辅大位的刘棉花回朝,那刘珝就成了以一敌三,日子更不好过。

所以方应物明白了,这刘次辅先挖坑陷害自己,然后将会指使吏部尚书尹旻卡住自己。等刘棉花回朝时,便可以拿自己来与老泰山讨价还价。进行利益交换,刘棉花不可能不在乎自己这个乘龙快婿,必然要做出一些妥协。

想至此处,方应物擦了擦汗。官场中果然艰险,清扫积雪这么一件小差事上,也能藏着这么大的杀机!

自己如果不是运气好,这次只怕不死也要掉三斤肉了,以后任何小事都不可麻痹大意了!也难怪大兴县尤知县么没受到任何处罚,肯定是刘次辅出面向天子讨人情了。

忍!忍!忍!对此方应物一时也没什么好主意。只能暂时隐忍了。等自己的一条大腿上了位,再等自己的另一条大腿回朝!

这时候有家人来传话,“大老爷叫你回家,十万火急!”

父亲有什么着急事?近来没什么要紧大事罢?方应物满腹疑惑。不过父命难违,便钻进暖轿回家去也。

在书房里,詹事府左谕德兼翰林院侍读方清之不等儿子行礼。便抢先忧心忡忡的说:“林部郎被下诏狱了,据说性命难保!”

林部郎?方应物略一思忖。就知道说的是谁了,乃刑部员外郎林俊。这林俊与父亲是进士同年。意气又相投,往来兄弟相称,关系十分密切。

当初刚进京时,方应物便见到过这位林大人曾经要拉着方清之弹劾太后一家子,这很作死。幸亏他方应物使出乾坤大挪移,让林大人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方士李孜省身上。

再一思忖,方应物就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林俊林大人下诏狱,还是个记载不少的历史事件,当然林大人本人的声望也刷到爆了。

果然听父亲道:“林兄上疏,请陛下罢佛寺赈饥民、斩妖僧继晓、佞幸中贵梁芳以谢天下,言辞恳切了些。遂有九天雷霆,林兄已然下了锦衣卫狱,拟为死罪。”

大概又是奏疏里的某些措词触怒了宅男天子的敏感神经罢,方应物叹口气。

这些科举里杀出来的成功者,在措辞用句方面不可能不精确,所以显然是不惜身家性命的故意为之。从这个角度,林大人的死谏成功了,引起了天子的杀机。

抬头看了看父亲,方应物突然感觉很欣慰,语重心长的说:“父亲大人居然主动与儿子我来商议了换做过往,父亲大人只怕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疏营救并声援了罢?”

“”方清之变了脸呵斥道:“只是看你素来刁钻,不晓得有没有刁钻法子!如若没有,为父自会上疏营救!”

方应物劝说道:“父亲大人还是注意一些,这些年来你因为儿子我升迁快速,在天子眼里是深得君恩之人。这次如果话说得稍有不对付,那在天子眼里就是忘恩负义,必定引发天子更大的怒火。”

方清之质疑道:“难道你劝为父装聋作哑?那与当年的谢迁有何异哉?”

好罢,父亲大人果然有进步,方应物更欣慰了。若是从前的父亲大人,奉行君子不言人过的道理,不会在口头上随便提起谢迁的过错。

如此方应物解释道:“也不是装聋作哑,只是要讲究一些技巧,奏疏只提林俊本人性命而不谈其它杂事,然后随从大流上疏就是。”

方清之深深的失望了,“你的主意就是这样?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为父自有打算。”

“其实不待父亲出面,还有儿子我!”方应物突然慷慨激昂起来:“林大林叔父能言人所不敢言,慨然下狱赴死,实为吾辈效仿楷模!我晚辈人中,岂可没有仗义声援之人,儿子我也当上疏支持!”

这是哪一出?方清之望着换脸如翻书的儿子,既莫名其妙又惊愕半晌才问道:“难道你又想出风头了?”

方应物嘿嘿一笑,摩拳擦掌饱含深意的说:“我为京县令,沉寂久矣,庙堂中人仿佛已经忘掉了我的锋芒,今次要叫小人们开开眼。”

忽然有点不服气,方清之忍不住冷哼一声,嘲讽道:“宛平方知县,你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

ps:今天应该还有两三更补!

第四百六十九章狠角色

见方应物昂首挺胸意气风发,而且就要辞别,方清之连忙叫道:“站住!”

“父亲还有何事要说?”方应物疑问道。方清之纠结片刻,貌似很不甘心的说:“你自己也想上疏声援,却为何要阻止为父?你可我不可,其道理何在?”

方应物理所当然的答道:“父亲大人与儿子我当然不同了!父亲大人你地位非常,动静太大,过犹不及!而且父亲你目前稳字当头,只要熬过这几年,再升上一级,就可以开始觊觎入阁之事了!

儿子我只是小小知县,胡言乱语几句也人微言轻,即便出了事故也还有父亲出面转圜!反正风头都是我方家的,肉也烂在锅里,父亲大人你又何必计较是谁的!”

方应物说的未尝没有道理,父亲方清之目前是从五品,而大学士不加尚书、侍郎衔的话,也不过是正五品而已。

何况并不是一定要做大学士才能入阁,有的人就是加“入阁预机务”差遣先行入阁,积攒资历后再补授大学士。

方清之只要再进一步,就从理论上具备了入阁的资格,当然理论与现实之间还一段不知长短的路。所以现在当然要力求稳字,平平稳稳的度过这几年。

方清之还想说几句,但一想自己说得多了岂不真成了“为出风头斤斤计较”?他便只好骂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去罢!”

方应物行礼告辞,回到西院去逗弄两个几天不见的儿子不提,听了一夜“巴巴巴巴”叫声。

其实方应物还有一点没有对父亲说出来,他帮太后搞定了幼弟的事情,又帮着修了慈仁寺,也算是有恩于皇家。就算自己言辞稍微出格一点。那也是恩怨相抵,不会出现极端情况。但要是父亲出面,情况就不可测了。

十二月是朝廷一年当中最清闲的一个月。但成化十九年的十二月却因为刑部员外郎林俊下狱而多了几分喧闹。

林部郎眼看庙堂昏暗,凭借一腔正气忍无可忍的上疏言事。奏疏里影射天子为昏君。抨击天子敕封的国师继晓为妖僧,攻击天子的生活管家大太监梁芳为阉贼,并请斩继晓、梁芳以谢天下。

措词之激烈,实为本朝所罕见,比当年方清之更胜一筹。这引起了天子空前的愤怒,因为对东厂不满,天子便下令由锦衣卫捉拿林俊下狱。

而锦衣卫镇抚司对林俊进行拷打之后。拟定为死罪,消息传了出来,朝野哗然。明眼人都看得出,锦衣卫哪敢随便判大臣死刑。这分明是天子真起了杀机,要诛杀林大人泄恨。

连方应物都很佩服,成化朝至今十九年,能惹得天子动杀机的大臣实在屈指可数,连自己外祖父王恕以刚直敢言烦人出名。也没逼得天子动杀机,只是将王老头外放了之。而这林俊林大人,偏生就有这个本事。

同时,林俊在狱中所做的一首诗流传了出来:抱病死将至,临刑命复传。老亲犹有赖。弱息不须怜。臣本比干后,君令虞舜前。尚方未赐死,感激向谁先。

感于林大人的忠义,朝廷有识之士纷纷上疏营救,议论林俊罪不及死。而负责奏疏传达的通政司也很配合,总是将这类奏疏集合起来优先送进宫中。

太监之首、司礼监掌印太监、人称内相的怀恩看到奏疏,长叹一声,亲自面见天子奏道:“杀林俊将失去百官之心,不可取也!奴婢不敢奉诏!”

天子大怒,手持砚台砸向怀恩。怀恩顿地号泣,被天子呵斥而出,后怀恩称病不出。

此后朝廷出现了短暂的失声,群臣纷纷感慨怀恩太监之耿直时,也只能叹道:“若连内相怀恩拼死进谏都解救不了林俊,还能如何是好?还能有谁站出来?”

就在这万马齐喑的时候,宛平县知县方应物的奏疏晃晃悠悠送进了通政司,仿佛是迟到了似的。

但迟到不意味着迟钝,方应物的奏疏内容传开后,满朝一片哗然,这实在是很劲爆!

方大人在奏疏里直言不讳道:“臣不知林部郎所言有何过错?妖僧继晓、内监梁芳诚然为祸国殃民之辈!臣在京师地面为亲民官,耳濡目染民间疾苦,深知僧道、近幸此辈为害久矣,与次辅刘珝之辈同列朝中三大蠹虫!

臣又闻刘珝窃据次辅高位,却以争权夺利为能、因私废公为荣,素以倾轧为常事,不思以心血报国恩!堪与僧道、近幸同为国之蠹虫!”

看到这封奏疏,朝野上下再一次失声,久久的失声这个年轻人真他娘的敢说话!

群臣上疏营救林俊时,除了几个以敢言出名的大臣外,大都避免谈论具体问题的对错是非,只从忠言逆耳角度向天子议论林俊不该死。

当然这是一种避免以火烧身的自保策略,让自己不至于被正在气头上的天子所迁怒,实在无可厚非。

但方应物这封奏疏,却公然挑明了支持林俊,强烈抨击继晓、梁芳这些得势的佞幸小人。

而且更令人震骇的是,方应物不但抨击继晓、梁芳,还主动进一步扩大范围,把次辅刘珝拉了进来进行无差别攻击!甚至直接将刘次辅与继晓、梁芳并列为朝中三大蠹虫!

什么叫敢言,这才叫敢言!林俊也只是骂梁芳、继晓这类佞幸,方应物却直接把当朝次辅捎带上一起往死里骂!

这刘次辅都被骂成与阉贼妖僧并列的蠹虫了,到这个份上,刘次辅他想装聋作哑、故作糊涂都不可能了!

任何一个宰辅大学士都不可能承受这种骂名!就是以脸皮厚的刘棉花遇到这种骂法,都不可能唾面自干,更别说以脸皮薄、心胸小出名的刘珝!

所以人人可以预见,接下来刘次辅肯定要与方应物玩命,不死不休的玩命!与此同时,天子如果被激怒,也饶不了方应物!

也不知道他的日子要怎么过这时候大家才记起来,方应物虽然这两年略显沉寂,但当年也曾刷出了“三诏狱”大满贯成就,这次表现刚猛一点也不值当奇怪。

林俊是狠角色,这方应物好像是比林俊还要狠的角色,对此众人只能叹服。不愧是号称不畏权贵的方青天,不愧是方清之的儿子、王恕的外孙,不去当科道台垣官实在可惜了!

ps:

第二更!

第四百七十章由他去罢!

内阁大学士次辅刘珝听到自己被方应物上疏骂成三蠹之一的消息时,险些一口气没有接上来。

刘大学士明面上还是自认挺爱惜羽毛的,逼格比万安、刘吉之流要高得多,却被方应物骂到梁芳、继晓这些佞幸奸贼并列,简直是怒发冲冠。

就算最后刘次辅没有实质性损失,但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也很堵心,何况他本身又不是什么心胸开阔的人。

不过气昏了头的刘次辅却忽略了人心问题,他并没有察觉到,对于方应物公然诋毁自己这件事,朝廷诸公中看热闹的居多,除了党羽之外却没多少人表现出义愤填膺。

这些年刘次辅执着的热衷于首辅万安对抗,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这上面,甚至对政务有所疏忽。很多时候,他过分积极的划线站队、排除异己,惹得不少中立大臣反感,更强化了“色厉中疏”的评价,将原本比万安、刘吉略好的名声丧失得一干二净。

按下刘次辅这边不表,却说朝中有些个闲人看到方应物奏疏内容,初期的震惊过后,便纷纷议论揣测起方应物的动机和意图。

有热血派的人说,这是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方应物与刘次辅向来有宿怨,三年前春闱大比时,刘次辅硬是通过违规手段夺走了方应物的状元功名,这个仇只怕一辈子也难以化解。

所以这次方应物瞄准了时机,跳出来近乎肆无忌惮的大骂刘珝,就是为了将刘珝名声打到最低,从而出一口气。

有理智派的人分析道,方应物此举主要为了替他那老泰山开路,毕竟过了年开春后,刘棉花就要回来了。

众所周知。次辅刘珝和刘棉花两个姓刘的大学士之间存在很微妙的矛盾和竞争,通过打击刘珝,可以为刘棉花回朝复职创造最有利的环境。

不过无论如何揣测。众人皆有一个共同结论,那就是方应物有点操之过急了。他这个知县与次辅比起来。简直就像是鸡蛋碰石头,即便方家父子两人加起来也不够。

别的不提,就说刘次辅如果上疏辞官,并摆出闭门谢客的架势,方应物又该如何是好?

天子不可能为了一篇说是弹劾其实更像是骂人的奏疏,就将刘次辅处置,也不可能为了方应物就让堂堂的大学士次辅受委屈。即便这几年来。刘次辅因为自己行径导致君恩渐薄,但他的分量也不是方应物可比的。

为了安抚住刘次辅,那必须严厉惩处方应物,方应物骂得有多狠。那处罚就得有多狠,这是最基本的表面功夫。

再加上这次方应物公然声援林俊,大肆抨击继晓和梁芳,说不定另外还要引发天子的怒火。若是如此,不用刘次辅出手。只天子的怒火就能把方应物灭掉!因而可以断定,方应物必然有大苦头吃了,貌似没人救得了他!

事情的发展仿佛没有出乎众人预料,还没等到刘次辅反击方应物,天子却先出手了!

天色才蒙蒙亮。宫门刚刚打开,便有一道手诏从宫中发到锦衣卫镇抚司,敕令锦衣卫捉拿宛平县知县方应物。

天子有令,锦衣卫自然不敢怠慢。指挥使陈玺便指派一个姓王的百户,率领官校三十人前往宛平县县衙。

一路无话,到了宛平县衙,王百户对着拦挡的县衙门禁斥道:“锦衣卫办事,闲杂人速速闪开!”

但方知县治衙甚严,这门禁不卑不亢的对答道:“这位大人在此稍候,等小的先禀报了县尊去。”

王百户看着门禁很是稀奇,不过再次喝道:“本官奉诏前来捉拿宛平知县方应物,需要你通传什么?还不让开!”

随即锦衣卫官校拔刀逼退了县衙大门门禁,强行向县衙里闯去,自此再无人阻拦。

不过早有衙役探得消息,立刻向后衙去通风报信了。王百户对此毫不在意,他不怕方应物跑掉,跑又能跑到哪里去?锦衣卫捉拿官员,没听说过谁潜藏跑路的。

前面大堂并没有方应物踪迹,王百户便转入后衙去,不过在甬道上便远远看到后衙那里人影晃动,有四名轿夫抬着一顶大轿子飞奔着向另一方向而去。

县衙里敢这样乘坐轿子的必定是知县了,他还真敢跑?王百户愣了愣,对左右大喝一声:“追!”随即他一马当先,率领手下官校拔腿向轿子追去。

对县衙地形不太熟悉,等王百户转了两个弯,就望见轿子已经从县衙东边小侧门穿出去了。

王百户哑然失笑,圣旨已经下达,这方知县上天入地又能逃到哪里去?便继续向着轿子追赶,一直追到了外面大街上。又望见那轿子还在向东面跑,王百户只好紧追不舍。

却没追多久,才过了两个街口,大概到了钟鼓楼一带,王百户就看到轿子已经停在了一处寺庙面前。他冲上前去,轿子里已经人迹全无,看样子是进了寺庙。

一直拖到现在,王百户对猫捉老鼠游戏已经很不耐烦了,气势汹汹的就要闯进寺庙搜人,但却被手下一名心腹小校拉住了。

那小校指了指寺庙大门上的匾额,王百户抬眼看去,上面赫然是“慈仁寺”三个大字。

王百户登时清醒了,慈仁寺不是太后幼弟出家修行的场所么?这寺庙是天子敕建,连寺名也是天子钦赐的,里面可是有真正的皇亲国戚。

王百户只得收敛起嚣张气焰,对寺庙门口和尚行礼道:“本官到此,特为寻访一位方施主,烦请通传一声。”

不多时,有个中年和尚出来,对王百户道:“方施主正在性闲法师那里,他因为心忧来年春季雨水问题,所以要本寺斋戒祈祷三日,期间不见外客。王施主如果不急,可于三日后来寻人。”

这下叫王百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若要硬闯拿人,只怕会惹恼国舅法师,若去太后那里告一状,谁能护住自己?

但若要就此罢手离开,那圣旨岂是开玩笑的?拿不到方应物就是自己的过失!

想来想去,王百户对手下吩咐:“尔等再次把好庙门,本官去去就来!”

此地距离宫城北门不远,王百户便到了宫门处,拿出圣旨给当值太监看过,然后委托值班太监传话禀报天子。

此时天子朱见深正在看戏,耳朵里听到小太监禀报,说这方应物狼奔豸突窜进了慈仁寺,说身为地方官要为明年春季祈雨,有国舅法师护他三天,锦衣卫官校一时不敢擅闯。

天子愕然片刻,大笑几声,开了金口道:“真真是小无赖儿,由他去罢!自有人拾掇他!”

ps:

第537章今晚估计写不完了,明天早晨八点左右更吧!

第四百七十一章不高兴!

方应物这招的确近乎无赖,成功的化解掉了天子的怒气。从心理学角度来说,他提前躲进慈仁寺的效果,肯定不如当着锦衣卫的面狼狈不堪、鸡飞狗跳的仓惶逃窜进慈仁寺。

当然,一个二十二三岁的未婚小年轻做出这事才会显得机灵有趣,若主角换成四五十岁中老年,只怕就是老不修了。

除了方清之捂脸长叹羞于见人,一干看热闹之人深深的被方大知县的机智所折服自然而然的,这段事注定要编入方青天故事集里。

可也有人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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