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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轻风)-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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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四书五经中生搬硬套。
而且最重要的是,徐淮已经知道了今天的题目并有所准备了。原因很简单,孟教谕收了他的礼。各方面都可谓是万无一失,徐淮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能获胜。
当然,徐学霸还不至于幼稚到赢了一场就以为自己能压倒方应物,文字游戏一场输赢往往说明不了什么。
但若两场、三场、场场如此,那又会如何?今天只是一个开始,好戏还在后面。
正在徐学霸的遐想中,孟教谕出了题目:“今ri题目是应对北虏之边策。”
边策方应物愕然,这也太巧了罢?其实也不是巧合,边事从立国之初就是重中之重,边策自然而热也就是各种策问里的热门题目,不算稀奇。
现在是即将岁试定等次的关键时期,县学诸生都不敢怠慢,纷纷提笔开始撰文,一时间堂中数十根笔一起舞动起来。
那边厢,徐学霸胸中有成竹,笔下风生水起如有神。不知过了多久,写就了一篇洋洋洒洒三千字的策文,全程一气呵成笔不加点,堪称十分jing彩。
甩下手中笔,徐淮朝不远处方应物那里看了看。却见那方应物对着一张白纸发呆,敢情过了这半晌,他一个字也没写。
难道是写不出来?还是生怕写不好故意藏拙?徐淮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两种可能xing。忍不住出言嘲笑道:“方同学,为何纸上不着点墨?不然今ri比试,我未免胜之不武。”
坐在上头的孟教谕也发现了方应物的异状,故意一字不写,莫非是藐视他这个教官么?想至此处,孟教谕脸se渐渐严厉,起身拿起戒尺,准备训斥方应物。
洪、项两人还没有到学校,所以方应物在明伦堂里没有什么朋友,更没人出来为他开解。徐淮这种因为方应物年纪轻轻就成为廪膳生员而瞧不顺眼的,更是等着看好戏。
方应物十分淡定,仿佛事不关己。正当此时,忽然有身穿青布长衣,头戴插翅平顶帽的衙役在明伦堂门口闪现,对孟教谕拱拱手道:“老先生!县尊大老爷急召方应物方秀才!”
县尊请方应物?孟教谕闻言一愣,摆出教官架子道:“眼下是学业时间,县尊也大不过圣贤书。”
那衙役笑了笑,“小的没将话讲明白。其实是从京师有加急诏书到县衙问策,事情关系边事,而且诏书里点了名询问方秀才意见,老先生还是不要耽误的好。”
堂中当即哗然,如果大家耳朵没听错的话,连高在天上、远在京师的朝廷都要找方应物问边策?这是怎么一回事?
方应物起身,轻飘飘的弹了弹尘土,对孟教谕抱拳道:“不是学生不敬重先生,而是学生所写边策都是军国机密,不便为尔等所阅也。告辞!”
一干同窗目送方应物消失在门外,只觉莫测高深、高山仰止。连朝廷都要特意发诏书来问他意见,这是什么待遇?起码是致仕尚书级别才能有罢?
原来的各种情绪悄然散去,只剩下了自惭形秽。难怪方同学不像其他人那般,热衷于结社交游和互相吹捧,只觉得此人有点清高拿架子。
现在才知道,虽然方同学和他们同是县学生员,但却远不是同一个境界了,他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所以方应物和他们这些同窗,目前真没什么好谈的,还要等他们更上几层楼后,才配得上有共同语言罢。
又有人断定道:“徐淮不中用了,他这个学霸要被方同学顶替了。”
第二百零三章学霸的内涵
世间没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今天这事同样并不是碰巧。而是方应物提前知会了汪知县,故意安排的。
当然方应物还没有大胆到捏造朝廷诏令给自己增光添彩的程度,就是他想假冒,汪知县也不会陪他一起疯的,矫诏的罪名谁能承担得起?
确实有这么一道诏书,也确实朝廷是要征询方应物的意见。只不过这诏书是前天到的,不是今天到的;而且这诏书本来也没有必要公开,不用大张旗鼓的跑到县学宣布。
原来最近北方发生了一场剧变,癿加思兰部与朝廷拉拢的满都鲁可汗本部忽然爆发战争,互相攻杀。然后突然传来了满都鲁汗的死讯,据说是受了重伤不治而亡。
大明朝廷得知消息后,按照传统思维立刻理解为“吾皇圣明,天佑大明,中外齐心,运筹帷幄,北虏内讧,酋首毙命”。
这便说明了先前拉拢挑拨的策略是有效的,方应物所说都是正确的。但面对这种局面,下一步该如何做又需要仔细计较了。
这时候文渊阁大学士刘吉提议,征询始作俑者方应物的意见,于是朝廷便紧急下诏到淳安县县衙,叫方应物上疏发表看法。而前天从汪知县口中乍闻此事时,方应物只能连连苦笑,这也太抬举他了。
按照原有历史轨迹,满都鲁可汗大概就是今年挂掉。方应物本以为有自己这蝴蝶效应在,满都鲁能多活几年,并且与癿加思兰对峙一段时间,没想到今年还是挂了。
更没想到的是,朝廷居然将满都鲁挂掉归功于他所献的边策,并且特意下了六百里加急诏书来询问下一步意见,这简直令方大秀才受宠若惊。
方应物当然知道,根据历史轨迹,满都鲁的遗孀,也就是满都海皇后将会选择不到十岁的巴图猛克继任可汗,方对其史称“小王子”。
而且满都海将再嫁给巴图猛克,未来大漠便成了满都海和新可汗小王子的天下。特别是小王子,按照原有历史轨迹,此人长大后将成为北虏中兴之主。
从长远来看,迅速干掉小王子才是正理,但从短期而言,大明朝廷也不好立刻背信弃义,抛弃顺义王满都鲁的继承人。
想来想去,方应物上疏奏道:“尝闻鞑虏之中,有少年名曰巴图猛克者,为北元黄金家族唯一血脉,继位可汗者必为此人也,朝廷可顺势册封为顺义王。
如若此后新顺义王不能灭癿加思兰,朝廷仍依照之前章法对待;如若新顺义王剿灭癿加思兰,其势大张时,朝廷可联络大漠之东科尔沁、亦思马因等部,依次册封、开边贡,诱其与顺义王本部争锋。
无论如何,万万不可坐视新顺义王巴图猛克号令大漠,不然后患无穷也。”
方应物这封奏疏,早在昨天就交给汪知县并发出去了。但是为了让自己在县学里清净,方应物便请知县帮忙演戏,故意在今天派了个衙役以传唤的名义,到县学当众公布有这封诏书。
他的目的就是以此震慑那些对自己不服气的人,用事实让大家明白做人的差距有多大,免得总是有不开眼的人上门挑衅。
但有趣的是,今天孟教谕好死不死的出了一道边策题,与朝廷下诏询问方应物边事对策相映成趣,倒真是凑巧了。一想到这里,方应物内心就觉得好笑。
能够让朝廷直接下诏垂询意见,而且还是至关重要的边务,这对蜗居在县学的普通士子而言,冲击力太大了。
导致方应物走了后,县学明伦堂内集体失声。人虽走了,但“我所写边策都是军国机密,不便为尔等所阅也”这句话言犹在耳。
淳安县大族里,各种册封诏书并不少见,几乎每个大家族都有一些,但那是属于家族里别人的,不是他们自己的。
而且走形式的册封与咨询意见的诏书不是一回事,象征意义也大不相同。朝廷下诏垂询军国重事,这分明就是史书中布衣卿相的待遇啊。
客观的说,真实情况没有这么夸张。但方应物装逼装的太成功,区区县学生员们的眼界太低,人的想象力也是无穷的,不免就夸大了。
有些词话小说看多的人忍不住想道,这方应物出外游学一年,难道是碰到了微服私访的天子,然后哄得圣心大悦,获得知遇之恩了么?
按下别人心思不表,却说方应物跟随着衙门差役出了县学。又进了县衙后堂院内,这戏也就不用接着演下去了。方应物便对衙役谢道:“有劳了!”
那差役连忙笑道:“大老爷和方相公有所吩咐,也是小的本分。”
此后两人便就此分别,方应物从县衙中出来,漫步回学校去。正经过县城当中的十字街头,忽的听到有人叫道:“前面莫不是方贤弟么!”
方应物转头看去,却见许久不见的项成贤在向他招手,旁边则是焦不离孟的洪松洪公子了,他们的身后则是两个仆役。
看来这两位熟人听到县学岁试消息后,终于来到县城准备入学,这下可有住处了!项成贤在县城里那处宅子面积大,还有单独外院,很适合安置兰姐儿。
方应物像是看到了长了脚的房子朝他走过来,欣喜的上前见礼道:“见过两位贤兄,别来无恙否?是何时到的县城?”
洪松答道:“今早到的,刚安顿好,正要前往县学。”
项成贤也插进来答话道:“托方贤弟的福气,这一年来读书读的甚爽,爽的都忘记掉书房外面是什么样子了。又听说县学要岁试,故而前来入学。”
三人寒暄过几句,正商议是先去县学还是先去找个地方喝酒时,心细的洪松忽然发现了奇怪之处。
他便问道:“县学岁试在即,想必在校诸君都不敢有所懈怠。眼下这时辰正是读书讲学的时候,方贤弟你却为何独自在外闲游?”
“这自然是有原因的”方应物答道。
项成贤眉毛皱起来,冷哼一声抢先对洪松道:“还能有什么原因,想必是你我这几ri不在县学中,有些不开眼的折辱到方贤弟了,故而他心里愤懑,无法排遣,只能独自在外徘徊了。”
方应物很叹服项成贤的想象力,连忙否认道:“实情并非如此,县学中没有人欺辱得了我”
项成贤打断了方应物,“这话我不信。你的秉xing最是要脸面,就是被人欺辱了也不会告诉别人,生怕丢掉自己面子,只会自己偷偷想办法报复。
所以有这种事情后,必然故意藏在心里,不yu为友人知。但你瞒的了别人,却瞒不住我!”
方应物瞠目结舌,项大公子的思维也太跳跃发散了罢,正要继续否认,此时洪松又抢了话头,继续表态道:“方贤弟但请放心,有我二人在,必不叫别人能继续欺辱你。”
“绝非如同你们所想的,刚才有诏书到,我去县衙接诏了。”
项成贤盯着方应物嘿嘿笑道:“编理由也要编点像样的,你以为以我的智商业协会相信有诏书找你么?你怎么不说如来佛祖降下法旨?”
方应物只能无奈的挥挥手,“随便你们怎么想了。”
三人一起向县学走去,商定好在报到后便去找个地方吃酒。才进了仪门内,远远望见课业已经散了,三三两两的人群从明伦堂散出来。
项成贤拍了拍扇子,叫好道:“来的正是时候,先生们都有时间,不用枯坐久等了。”随后又蠢蠢yu动的说:“等见过先生后,看看究竟是谁如此大胆,胆敢折辱方贤弟。”
这位项大公子到底想干什么?唯恐天下不乱么?方应物撇了撇嘴,讥讽道:“看起来项兄很兴奋?”项成贤打个哈哈,“许久不见同窗,难免,难免!”
这时有位三十余岁的士子走到三人面前,项成贤立刻转移了话题,对来者道:“刘兄,无须多礼,有何贵干?”
方应物也识得,这位来到他们面前的同窗姓刘名衍道,也是县学里一位老资格生员了。当然老资格生员不是什么好词,只能说明此人蹉跎岁月,无法寸进。
那刘衍道没有理睬项成贤和洪松,却先对方应物行礼道:“见过方同学!”不等三人反应过来,他又道:“今年岁贡之事,请方同学援手,在下必有后报。”
所谓岁贡,就是县学生员的另一条出路。如果实在考不中举人,秀才便可以按照年纪排序,每年推举一次贡生,依次补入国子监读书,出来后仍然可以做官。
对方应物这般志向远大的人,当然不屑于走这条路,但对于很多其他人而言,这也是不错的出路了。
但一所县学每年只有一个贡生名额,所以还是很吃紧的,一个名额往往几个人争抢。
洪项两公子愕然,目瞪口呆的面面相觑。
若刘衍道找他们两个帮忙夺取名额,似乎不算太稀奇。他们两个凭借家世和自身实力,好歹也算是县学中“有影响力”的人物,不比那什么徐淮差。
但这刘同学居然无视他们两个,跑过来请方应物帮忙,这是吃错药了罢?方应物这个在县学没呆过几天的菜鸟生员,能帮什么?
“你这里是不是”项成贤忍不住伸出手指头,指着自己的脑袋比划道。
方应物也很愕然,一是惊愕这玩意也需要搞暗箱cao作?二是大家都是读书人,说话不该含蓄点么,怎么如此直白?他不由得带着一脸疑问看向洪松。
洪松摇摇头,对方应物道:“县学向来如此,不必大惊小怪,教官也管不了这些。”
方应物苦笑几声,之前他一直没弄明白,生员秀才的正经出路无非是乡试中举和贡选入监两条,都不是以生员自己意志为转移的,所以在县学里当这个学霸有什么用,能有什么好处?
按道理说,没有利益驱动的现象,都不会是长久现象。像徐淮那种人乐此不疲的当学霸能得到什么收获?难道年年欺负新人就很能满足他了么?
现在方应物终于搞明白了,这里面还真是有利可图教育行业果然也不单纯啊,学霸的内涵原来如此!
“恳请方同学助我一臂之力!”刘衍道坚定的说,无视了旁边项成贤和洪松两张诡异的表情。
第二百零四章学霸详解
对于一时说不好,或者看不清后果的事情,方应物还是很沉得住气。他对刘衍道点点头道:“在下知道了。”
见他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刘衍道面上微微露出几丝失望。随即方应物又道:“具体如何,在下三思之后会尽快告知与你。”
如此,刘衍道便只能抱拳告辞。目送刘同学离开后,半晌无言的项成贤和洪松都不能置信的盯着方应物看,
他们很清楚,被人拜托在岁贡事务中帮忙,这是只有身为学霸才会遇到的情况,也只有学霸之流人物才能在县学里摆得平事情。
而那刘衍道看起来没有失心疯,跑过来找方应物求助,难道方应物现在就具备学霸资格了?
项成贤很不文雅的伸出两只手掌,晃动十根手指道:“方贤弟,你两次进入县学读书的时间,能超过手指之数么?”
方应物没有回答这个无聊问题,只对他道:“这下,你们应该相信不是我受了欺辱,却不好意思对你们说罢?至少目前县学中,还没有人欺辱的了我。”
项大公子叹口气,顿时意兴阑珊,感到很是无趣。他可是用了好几年时间,才在学霸位置上具有一席之地,方应物却只需要不到十天。
洪松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拉住眼前两人道:“不去找先生报到了,先去吃酒!”
方应物也应声道:“不错,先去吃酒!”他也想抓住两位好友仔细盘问这学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还有靠着当学霸牟利的?帝王将相史中,是不会记载这种有损读书人门面的小事情,非得询问当事人才知道。
拣了一处干净酒家,方应物和洪、项二人入内,叫了各se酒食上来。
从前在淳安时,方应物囊中羞涩,一直是蹭两个大户公子的吃喝。如今方应物回乡后,手里宽松不少,于是今次便做东道还人情。
酒过三巡,洪松知道方应物的疑惑,便详细解释道:“自从太祖高皇帝以来,县学每年可岁贡一人直接入国子监读书,这是不同于科举的另一条出路。也好叫科场失利、年华老大的老生员有一条出路。
所以这岁贡名额,是按照年资排序的,每年年资最老的生员可被推举成为贡生。当然,此人也可以不做贡生,继续考科举,然后便依次递补。
但在实际中,排在前面的老生员也可以将名额故意让给别人,从而借此渔利。多年积习下来,此事常被县学中生员cao纵。”
其实是被老学霸们cao纵罢,果然是一门有利可图的买卖,方应物暗暗想道。
项成贤补充道:“那徐淮尤甚,他本身就是最老的生员之一,按年资计算排名很靠前,故而常常能倚老卖老的把持岁贡事情。”
方应物便明白了,今天这刘衍道看起来岁数也不小,故而有放弃科举,入贡坐监的心思也正常。
他跑来找自己帮忙,八成因为他和徐淮不对付,所以不指望从徐淮这里抢到岁贡名额,而又瞧着自己同样与徐淮敌对、还貌似很有实力的样子,就想从自己这里获得助力。
洪松又道:“不只能cao纵贡生事宜,就是岁试定等次,也是可以运作的”
方应物暗暗称奇,县学岁试不但关系到全省乡试名额,而且还能决定生员等级升降,学霸连这个都能cao纵?
他知道,岁试成绩将会定出六个等次,不同等次的生员就有不同的命运。
成绩是第一等的可以直接补廪膳生员的缺;第二等可以提一级,附学生可以补增广生,而增广生可补廪生;第三等则保持不变。
但从第四等开始,就有逐渐严厉的处罚了,从轻微惩戒到降级,再到最严重的免去功名。
而乡试名额也是同县学岁试有所挂钩的,按照淳安县的规矩,二十个廪膳生员和其他生员的岁试前十名可以参加乡试,而且必须是岁试三等以上。
就以他方应物为例,想参加乡试,只要在县学岁试中考为三等,保住廪生位置,那就获得乡试解额了。而其他不是廪膳生员的同学,则需要考到前十名,一般情况下非一二等不可。
相比较而言,考到第三等很简单,所以说方应物这种廪生很接近于是保送入场了。这就是当初为什么方应物被大宗师直接点了廪生后,令某些人眼红的重要原因之一。
方应物心情有些冷,“难道说,县学里这些生员等次的事情,也全是可以让你们这些学霸为所yu为的?”
洪松笑了笑答道:“那倒不是,谁也没那么大本事。水平高的靠着考试就完全可以出头,有本事考到第一等,别人当然左右不了他的上进。
但并非人人都是天资卓越,所以也就有了些不足为人道的事情,主要争夺的还是廪生之外的那十个名额。”
那还稍好,如果连最优秀的生员都没有机会出头,才真是令人窒息了。方应物又想起什么问道:“县尊不管这些?”
“县尊大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毕竟是外来户,无利可图时,真没必要在本地人纷争里涉入过深。而且公论出自于学校,上宪观风时也时常到县学谈话,县尊在这方面也有所顾忌,招来士林非议得不偿失。”
方应物叹口气,难怪明代越往中后期,地方上读书人越是嚣张,根子就在这里。如今算是切身体会到了,而且自己也快不由自主的变成其中一员了。
还是不要听评书掉泪,替古人担忧了方应物忧心忡忡的问道:“你们说,我有没有可能考到第四等或者更低,从而失去廪生资格和乡试解额?”
项成贤很奇怪方应物如此发问,疑惑道:“这种事不会发生罢?”
方应物再次问道:“只说有没有可能?”
刚才了解了情况后,方应物很替自己担忧。本来在八股文上面,他就实在没什么自信,但要是别人都给面子那也所谓,混一个三等过关就可以了。
可是好像那县学教谕不太欣赏自己,而且还有一个学霸徐淮从中捣乱,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要知道,他的八股文真算不上出se,这是实打实的硬伤,被人拿捏了也无话可说。
今天这场作文课,方应物就已经怀疑徐淮与教谕有所勾结了,要是到了岁试时候还有类似的事情,自己的乡试名额就不稳了。
项成贤很纳闷方应物怎会如此多愁善感,他想了想,“可能xing也是有的,但从没见过这样的。
堂堂一个廪生,考到四等以后去,那得要多蠢,或者要多背运才会如此?说出去简直就是笑话。”
方应物冒了两滴冷汗,自己千万不能成为那个廪生落选乡试解额的笑话。
科举大道,果然处处是关口,难怪无数天资出se的读书人也只能壮志难酬,悲愤的栽倒在科举路途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盛名之下
方应物原本没有想太多,但这回仔细了解各种内幕后。想想孟教谕对自己的态度,又想想徐淮徐学霸对自己的敌视以及对廪生名额的觊觎,忽然心里又不稳当了。
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心虚的表现,如果他方大秀才确实文章出众,当然不会去担心自己名列四等以后。但问题在于事实并不是这样,他能照着格式编八股文,但写出来后能不能获得认可却实在没把握。
方应物有心开口说明处境,却听项成贤带着酒意道:“你这人,就是心思太多,想得太多,担心也太多!毫无必要,以你这才华,区区一个县学岁试而已,怎么可能沦落到四等!”
“老兄言过了,在下哪有什么才华。”方应物难得谦虚一次道。
“说笑,真是说笑。”项成贤大笑道:“你是方解元的儿子,老子英雄儿好汉!何况我也亲眼见的你文采风流、博学多才,连诗词都有如此出se的气象,怎么可能写不好最简单的八股文章!”
面对项大公子的吹捧,方应物无语凝噎。抄袭诗词和装名士才子的后遗症出来了
在别人眼里,方应物身为堂堂一省解元的儿子,优良血统在这里摆着,平常吟诗作词信手拈来,在县试、府试、院试成绩都很出se,还能被大宗师直接点成廪膳生员,足以说明才华。
有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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