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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迹(拉风)-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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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王小悟松了一口气，但抓住陈子云的手，却不愿松开。
“在真主，上帝的庇护下，我的战士战无不胜……”一个嘶哑的声音，竟然在震耳欲聋的枪声当中向周围扩散着。这声音用着土语、发音不准的法语和英语，反复向上帝、真主和一些说不出名号的神明祈祷着，同时也在诅咒着正在袭击他队伍的敌人。声音虽然嘶哑，但在枪声轰隆的战场上，竟然真有一丝神圣的味道。
声音的主人，正是臭名昭著的圣灵抵抗军的头目，科尼尔。他率领精锐部众，正朝着斯达尼尼安人的交易点扑去。本来是想趁着唐妮和斯达尼尼安人作战的机会，趁机扩大战争局势，试图一举攻破斯达尼尼安部族，为圣灵抵抗军寻找一个安全的落脚点。好让他们不用再在这潮湿闷热的雨林里到处漂泊。
但没想到的是，远处的枪声响起之后，他的队伍却同时遭遇到了不明势力的袭击。初时他还以为是美军的特种兵和刚果政府的联合军队，险些把他吓得心胆俱裂。但一交火之后，他就发现对方使用的武器，竟然也是大路货AK…47，心里大为安定。美军特种部队使用的武器，都是以M82为主，AK…47这种突击步枪，美国大兵已经很少使用了。
交火之后，科尼尔更是发现，袭击他队伍的军队，不过是十多人的样子。摸清楚对方的底细之后，科尼尔心里大安。怎么着自己手里有四五十战斗力，光是拼人数都可以把对方消灭，加上刚刚从唐妮手上获得大量的枪支弹药支持，科尼尔更是自信满满的，自认碰上政府军也能够大获全胜，又哪会把眼前这一支游兵散勇放在眼里。
科尼尔当即在心腹的掩护之下，撤到了安全的后方，披上了白色的亚麻布袍子，开始大声祷告。多年以来，每次战争他都是这样，借向神明为战士祈祷为名，躲在后方作战。
寒素眉头紧蹙。
战争开始之后，她一直没有露脸，而是在小心地寻找敌方首脑，或者是可能隐藏着的狙击手位置。敌方的狙击手没有找到，但她却是听到一个令她非常憎恶的声音，正在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千遍一律的祈祷词。
“妈的！”寒素被这一个声音弄得有些心烦，努力寻找着声源，试图一枪把这个神棍击毙。不过密林之中，视线干扰得厉害，而夜视仪的热成像，很难让她锁定神棍的位置。
“轰隆！”
无法确定那神棍的具体位置，寒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一枚榴弹射击出去，落在了敌方战士较为密集的区域之中。
“啊呀……啊……”
惨叫声顿时连绵响起。正在祈祷的科尼尔脸色一变：“榴弹！这是谁的军队！怎么会有这样的武器！”
对于处于现在这般境况的科尼尔来说，手榴弹都已经算得上是大杀伤性武器了。如今他亲率的队伍里，也就十来枚土制的手榴弹而已。这些手榴弹必须要拉掉引线，然后握着木柄掷出去。但在这密林当中，这种事情没多少战士敢这样做。万一不小心，手榴弹被树枝阻挡并且弹了回来，那就是自造孽不可活了。
想到这里，科尼尔心里对唐妮一阵咬牙切齿。唐妮虽然支援了他一批枪支弹药，但也仅限于枪支弹药，手榴弹什么的，根本不可能会给他供应。唐妮也担心圣灵抵抗军再次壮大之后，会不听使唤。如果唐妮的支持力度更大一些，圣灵抵抗军哪会在战争之中如此被动？
然而这只是开始而已。当寒素开始射击榴弹之后，昆尼尔等人也开始往火箭筒里安装炮弹。火箭炮打击百十米以内范围的敌人，可以说是一打一个准。
当两枚火炮落在阵地上，轰隆的爆炸声顿时瓦解了科尼尔的抵抗意志。
“撤！离开这个鬼地方！今夜太晚了，上帝和真主都睡着了，没法子保护我们……”
科尼尔一边在忠心部众的掩护下逃窜，一边给自己的失败寻找着合理的借口。
“要不要追击他们？”汉森很快就发现，敌人扔下了一些死伤的战士，就仓惶撤退，于是询问陈子云。
“不。”陈子云脑子没有发热。圣灵抵抗军虽然犯下罄竹难书的罪行，但陈子云却不是什么正义使者，没有除暴安良的义务。他来到这个地方，还有比对付圣灵抵抗军更重要的事情。他摇了摇头说道：“穷寇莫追，一旦迫使他们鱼死网破，我们也讨不到好处。”
汉森心里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对陈子云的决议表示绝对的拥护。和圣灵抵抗军开火，那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拿钱办事的汉森，更不愿意自己的伙伴们陷入更多的危险。子弹无眼，再小心都不过分。
叶芽冷哼一声，说道：“打扫一下战场，我们得赶紧赶路。圣灵抵抗军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不然他们可不会轻易就放弃了。”
叶芽话中有话。陈子云无需寻思，就明白叶芽这话中的意思，脸色微变：“你是说，圣灵抵抗军是冲着斯达尼尼安人去的？”
叶芽没答话，但听到这话的吴雨宸脸色却大变：“有可能！科尼尔对斯达尼尼安人的领土垂涎已久，如果有你所说的什么议会支持，他们肯定会对斯达尼尼安发起战争的。占据了斯达尼尼安，圣灵抵抗军就可以拥有一个能够喘息的地方了！”
吴雨宸对非洲大陆的形势和斯达尼尼安部族的了解都比较多，经由叶芽这一点醒，自然明白了圣灵抵抗军的最终意图。
第四十五章 雨夜暗流
“我们不能让斯达尼尼安落入圣灵抵抗军，或者精英议会手上。”陈子云眉头紧蹙，对着汉森认真地说道，“精英议会未必会把斯达尼尼安部族放在眼里，但他们对滴血琥珀志在必得。如果他们控制了斯达尼尼安，我们根本不可能获得滴血琥珀。按照禅十七的说法，这一次任务算是失败了一半了。”
汉森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清楚。他们不会得逞的。”和陈子云说完，汉森迅速发出了指令，连战场也来不及打扫，马上启程。
这一场战斗，己方并没有太大的损失。只有一名战士被子弹擦伤了手臂，简单包扎一下，就没什么大事了。但圣灵抵抗军那边，却还有伤员和战死的战士。本来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汉森应该对这些尸体进行掩埋，同时救助伤员。不过听了陈子云这一番话，汉森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对于汉森来说，圣灵抵抗军里面，大多数的战士早已经泯灭人性，救与不救也没太大区别。然而为了救治这些杀人成性的战士，延误了去援救斯达尼尼安部族的时间，死的人将会更多。
从乌干达到中非、干果边境的那些村庄和城镇的遭遇来看，可以知晓，被圣灵抵抗军洗劫过的地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间地狱。汉森绝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的眼前发生。
……
队伍继续前进着。但队伍还没离开多久，一个蛇身人脸的怪物就出现在战场的边缘。
貊干一直没有放弃追击陈子云的队伍。若不是队伍里有着令它都感觉畏惧的叶芽，它已经把队伍里面的大部分人猎杀干净。
貊干昂着身躯，盯着战场上或死或伤的战士，本来漆黑的眼睛，开始闪烁出红色的光芒，口中也发出了“嘶嘶”的声音。然后声音很快就转变成“喝喝”的声响，像是一个阴谋家在阴谋得逞之后，发出的阴沉笑容。
貊干缓缓地朝着伤者挪动。追击了陈子云等人几天，它极少去捕捉其他的猎物，所以一直处于半饥不饱的状态当中。
“这是什么怪物……”受伤的战士也发现了眼中闪烁着红光的貊干，发出了恐惧的声音。
“嘶嘶……”喉间继续发出沙哑的声音，貊干的节肢却是迅速朝着半死的战士扑去。
“啊……”
一阵惊惧惨烈的声音过后，战场陷入了一片寂静。
“嘶嘶……”吃饱喝足的貊干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声音，昂起头，往空气之中闻了闻，然后沿着陈子云等人离开的地方跟了上去。
而当貊干远去之后，一个高达近三十米的参天古木上，利索地爬下了一个男人。
男人眯着眼睛，盯着貊干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好一会，才喃喃说道：“真是奇怪。竟然还有一头貊干存活到现在？而且还快变成人形了？似乎，这已经是记载里的第七十七个错误了？这东西也能出错？到底是记载错误了，还是我出错了？”男人的声音里很是迷惑。
静默了一阵，男人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向那被树林遮蔽的天空，用力地嗅了一下，说道：“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
没往前面奔出多远，大雨便瓢泼而降。这雨不像前几天那般声势浩大，夹杂着轰隆的雷声。这才是雨季时候的雨，一旦下起来，就没完没了。
“汉森真是乌鸦嘴啊！”陈子云顾不上穿雨衣，被围在队伍的中间，迅速前进着。前面的枪声已经由密集变得断断续续了。可以判定，斯达尼尼安人已经吃了大亏。
“小心，我们已经接近他们了！”陈子云忽然说道，“这位附近有血腥味。”
“扑通！”陈子云的话还没落音，前面一丛灌木里忽然爬出一个人来。这人跌跌撞撞的，没走上几步，便摔在泥水里。
“别动！”几个黑洞洞的枪口顿时指向了那人。
“……”
那人口中说出了一段谁也听不懂的话，但语气却甚是悲愤。忽然他口中发出一声怒吼，手中紧握的石矛就往一名临近的战士刺了过去。
“小样！”哥舒大步踏出，一脚踩在了来人的手腕之上，石矛当即脱手。
“哥舒！”陈子云喊住了哥舒。他看到，哥舒两手握拳，正要俯身下去，胖揍这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陈子云感官过人，早已经发现这男人身上带伤。要是被哥舒几拳抡下来，不死也差不多了。
“等等！”后面的吴雨宸忽然叫了起来，分开了众人，走到了队伍前面，蹲下去，用灯光往那男人脸上一照，马上惊叫起来，“德尔酋长！”
吴雨宸忙把地上的男人扶起来，嘴里说出了一句不算连贯的土著语。然后对着身边众人解释道：“这位就是斯达尼尼安部族的酋长之一，德尔酋长。我爸的朋友！”
众人的脸色一下子古怪起来。堂堂一个酋长，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地步。陈子云倒是反应了过来。这酋长的伤，应该是圣灵抵抗军一伙人所造成的。
“快给德尔酋长治伤。”吴雨宸看着德尔酋长捂着血流不止的小腹，大声吼了起来。
“小声一点！”汉森低声安抚了吴雨宸一声。把手一挥，队员们迅速散开，再次形成了战斗序列。根据他的经验，像德尔酋长这样的人物，必然是敌人极力要擒获的对象，绝不可能会任其成功逃命。
“哒哒哒……”
果不其然，不到三分钟，就有队员发现了有敌人靠近，果断开枪狙击，一场战争马上就爆发了。
不过遇到火力狙击之后，这些敌人并没有发起攻击，而是试探了一下，然后便选择了撤退。
“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看着汉森不解的神色，叶芽解释道，“这些家伙和斯达尼尼安人撕破脸皮之后，估计只能强攻了。这时候，他们的力量不会和我们多做纠缠。”
汉森点头，但依旧不解说道：“他们不怕我们抄他们的后路？”
“他们肯定会留后手的，绕开他们经过的地方，”叶芽的眼里闪烁寒芒，“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布雷。”
第四十六章 手术
叶芽的语气十分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哪来的地雷？而且时间也不够啊！”汉森第一时间反驳道。
“那你尽管试一下，”叶芽扔下了一句话，走向了正在被紧急救治的德尔酋长，分开了围着的队员，说道，“走开，让我来。”说着就撸起了衣袖，招呼秃子从背包里拿出药物。
“你？你行么？”吴雨宸一脸惊诧地看着叶芽。
“你这不是废话吗！”叶芽对着吴雨宸做了一个打脸的姿势，说道，“闲杂人等，都让开些。秃子，拿钳子，手术刀！”
在场的人里，陈子云是体验过叶芽那变态的医术的。叶芽的医术驳杂，有现代西医的成分，但更多遵循中医理论，还兼顾着藏医、蒙古大夫的手法，甚至有时候还会来一段咒语，这个算得上是巫医的手段了。
已经有队员给德尔打了麻醉针，叶芽的动作十分利索，两手在德尔的伤口处轻按了两下，迅速给德尔开膛破腹。周边的人发出一阵惊呼，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竟敢给病人做大手术，真不知道叶芽是医术过人，还是不知死活。就算手术成功，伤者伤口感染病菌的可能性极大，手术后的并发症会让伤者在最快的时间里死亡。
不少人已经皱起眉头。吴雨宸一脸紧张，想打断叶芽的手术，但却被小八出声阻止：“德尔酋长的伤势很重，如果不能及时取出体内弹头并且止血的话，他活不了多久。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听了小八的话，吴雨宸无奈地点了点头。小八给德尔酋长检查过伤势，自然更了解德尔酋长的伤势。
汉森无暇关心德尔酋长的死活。他认真思考了叶芽的话，然后艰难做出了决定：“我们把路线稍稍改变一下。”
……
“全力前进，趁着雨夜，攻下斯达尼尼安！”唐妮脸色阴沉。看着约瑟，她眼中都要喷出火来。从约瑟发出惨叫之后，战争马上就爆发开来。虽然有着武器上的优势，但斯达尼尼安人却有着地利，这场仗打下来，虽然大获全胜，但也有两名黑人战士被毒箭射中，抽搐一阵之后，尸体已经冰凉。
让唐妮怒火中烧的是，事后她让手下给约瑟检查身体，却发现约瑟安然无恙。约瑟借口说，是感觉胸口被什么击中，才发出了呼叫声。导致了战争的爆发。
看着约瑟狡黠的眼光，唐妮恨不得把约瑟挫骨扬灰。更令唐妮难以控制愤怒的是，战争快到尾声的时候，圣灵抵抗军的头目科尼尔，竟然带着三十多名战士靠拢过来。
到了这时候，唐妮没理由不知道，自己被科尼尔摆了一道。
但很快，唐妮便抑制了心中的怒火。这些黑猴子的诡计层次，也就到这里而已。既然他们想攻打斯达尼尼安，那就放手让他们去火拼吧。唐妮心中愈发杀意浓郁，她已经决定，等完成任务之后，她便把这些圣灵抵抗军彻底抹去。
“或许还不用我动手。”唐妮心里暗暗想道。科尼尔带来的消息，让她心里染上一丝凝重。科尼尔遭遇的敌人，必然是老板所交代的竞争对手。竞争对手的实力很强大，老板上一次组织的探险活动，就是遭遇了这一股势力，最终全军覆没。唐妮对这一股势力很是警惕，但实际上，也没太放在心上。她和猫脸人狐脸人不一样。那两个老朽的行尸走肉对付不了的事，对她来说，并不怎么困难。
想了想，一个计划已经在唐妮心里形成。沉吟了一会，她又说道：“安排人手，在这周边安置一些炸弹，如果身后的队伍追到这里来，给他们一点小麻烦也是好的。”
……
“成了！”
叶芽口里嘟囔了一句，剪断了缝合伤口的羊肠线，然后把两手上的血污，往秃子身上一抹，说道：“他失血过多，看看有没有适合他的血浆，给他输一点儿。”
“这样就行了？！”吴雨宸有些目瞪口呆。叶芽给德尔做手术前后不到十分钟。从里面找到了两枚弹头，还缝合了里面受损的器官什么的。这样的手术，就算交给医院里最有经验的医生，也得花上几个小时才能够完成得了。
“带上他，去斯达尼尼安。”叶芽吩咐道。
很快，一副简单的担架就制成了。上面还用油布做了一个简单的小帐篷，隔绝雨水。几名队员轮流抬着担架，带着德尔酋长上路。
“从这里往东南方向，大约二十公里，就是斯达尼尼安部族的外围。那里有一个山谷。那个地方还有斯达尼尼安人的前哨，”吴雨宸指着地图解释道，“德尔酋长在这里，和斯达尼尼安人的前哨打交道应该会好一点。”吴雨宸脸上颇有喜色。
“赶紧启程。说不定我们等到了那里，你说的前哨已经不存在了。”陈子云忧心忡忡。圣灵抵抗军已经对斯达尼尼安人发起了攻击。肯定会一不做二不休，会朝着斯达尼尼安的大本营进发。一旦被他们攻破斯达尼尼安，滴血琥珀就成镜花水月了。
汉森骂咧咧地诅咒着这天气。由于下雨的缘故，赶路变得更为艰难。在雨水的滋润下，不少植物悄然生长起来。尤其是一些藤蔓植物，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封锁着雨林的空隙。走在最前方的队员，不得不拿出砍刀，开辟着前进的道路。然而熟悉这一方雨林的汉森知道，即使如此，到天亮的时候，走过的地方，依旧会被重新长出的藤蔓封锁住。
“唐小姐，前面就是斯达尼尼安人的前哨，也是防线，”约瑟指着不远处一道隆起的土丘，小声说道，“根据那些土猴子招供的信息显示，值守的是‘大石球’部族。这个部族是斯达尼尼安所有部族之中属于中上的族群，有数百壮丁。”
唐妮依旧坐在藤椅之上。不过藤椅上已经安装了避雨的帐篷，所以看起来她还算安逸。
“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让你首领带人去打下来吧，除了滴血琥珀，战利品都归你们。”唐妮微笑着说道。
第四十七章 血腥之夜 上
“斯达尼尼安就在前面，”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汉森大声说道，“想个办法，把德尔酋长弄醒。”没有德尔酋长的帮忙，众人肯定会被斯达尼尼安人拒之门外，不会带入部族里面。
“已经醒了。”一旁的昆尼尔提醒着汉森。
做完手术不到半个小时，德尔酋长便奇迹般地苏醒过来。醒过来之后，经由吴雨宸的一番沟通，已经初步消除了德尔酋长对队伍的疑虑。而陈子云等人也清楚，在德尔酋长身上发生过什么事。尽管众人救了德尔酋长的性命，但德尔酋长却始终拒绝把这群人带到部族里面去。吴雨宸反复劝说，都没办法说服他。
令人惊讶的是，当吴雨宸已经放弃劝说德尔酋长的时候，叶芽只用短短几句话，就把德尔酋长镇住，犹豫了片刻，德尔酋长便点头称好。
而实际上，叶芽只说了几句话：“袭击你的敌人，现在肯定在攻击你的部族。我知道真正的斯达尼尼安很强大，但斯达尼尼安不只有你一个石球部族，一旦敌人攻击斯达尼尼安，处于轮值的你们部落，会遭遇灭绝之灾。失去了大量战斗力，你的部落在斯达尼尼安里，会有什么样的命运，你比我们更清楚。”
“我们可以去帮你把那伙人消灭。事成之后， 你们部族给我们兑换十颗滴血琥珀，然后我们离开。”
“你可以固守传统，拒绝我们的帮忙，但是，这个结果，你如果能够承担得起，那就算了。我们会送你到达你们的前哨区，如果改变主意，可以提前说一声。”
叶芽平静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而且用的竟然还是土著语言。这一点让身边的众人都很吃惊。
听完这一番话，德尔酋长一脸痛苦。叶芽的话一点都没错，斯达尼尼安内部并不是一个整体，里面有着大小好几个部落，越是人口繁多、战斗力强大的部落，话语权就越大。弱小的部落，只能沦为强大部落的附庸。德尔酋长所在的大石球部落，在部族里的实力，并不属于最强大的。这也是为什么德尔酋长和会愿意私底下和吴雨宸父亲做交易的原因。部落需要外界提供的食物和药物，在额外的食物和药物的支持下，大石球这十多年来，人口增长极迅速，实力开始稳健上升，隐约已经可以挤入斯达尼尼安前三的位置。
可一旦那些该死的敌人攻入斯达尼尼安，那么大石球部族这十几年积攒起来的战斗力，很可能会毁于一旦！
叶芽说得不错，斯达尼尼安很强大，和那些邪恶的敌人作战，只需付出一定的代价就可以获胜。但首当其冲的大石球部族，很可能已经被敌人消灭了。
作为大石球部落的酋长，德尔在思考问题的时候，首先是把自己的部族利益放在第一位。
当叶芽挑明其中利害之后，德尔酋长没理由不答应。十颗滴血琥珀看起来数量不少，但德尔酋长的私人收藏就有好几颗，赶走敌人之后，可以从部族的长老会里申请几颗，足以满足叶芽的要求。
“还是你厉害！”陈子云对着叶芽竖起了大拇指。
叶芽甩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说道：“抓住了人性，就等于抓住人的弱点。这有什么厉害的。”
陈子云回味着叶芽这话，好一会，不由苦笑了一下。从叶芽这句话看来，她对自己的弱点也很清楚啊。想到叶芽的诡秘，陈子云对叶芽已经放下的警惕，又悄然在头脑里游走。不过叶芽三番五次救了陈子云的命，陈子云也实在没理由怀疑叶芽对他会怀有什么坏心思。
“吹响这个哨子！”德尔酋长从脖子上扯下一个骨质的哨子，递给了吴雨宸，“三长两短！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吴雨宸依言行之，大声吹响了骨哨，但是吹响之后，周围除了潺潺雨声之外，一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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