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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寇十)-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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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里，躲过一劫。”
狄烈失笑：“运气真不错，再上一辆洞屋，再接再厉。”
城墙真正难挖掘的，就是最外面那厚达一两尺的夯土墙，把这层硬壳掀开之后，内里全是碎石沙土。虽然沙石板结得比较瓷实，但在铁锹及十字镐的强大破坏力下，还是象碰到老鼠的巧克力一样，很快被啮咬出一个深邃的缺口来。
估计深度差不多之后，工兵们停止了挖掘。城墙与地道不同，内里的沙石比较松散，也不能挖得太深入，否则容易塌陷。
“好了！爆破都可以上了。”
“爆破都，上！”
而正对着挖掘地点城墙的另一面，寿阳城内守军五百余人，围成里三圈外三圈，火把猎猎，刀枪晃眼，数十支亮闪闪的箭镞直指城下的地面，摆出一副守株待兔的姿态。
在南城的敌楼之上，韩庆和一边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品茶，一边不时探头看一眼城下黑压压的洞屋，浑然不知自己正坐在火山口上。过了一会，随口问身边侍从：“贼军掘了多久了？”
“大概……差不多半个时辰。”
“嗯，以寿阳城的城宽来看，至少还须两个时辰，才有可能挖掘至城内。”
由于夜『sè』的掩护，寿阳城守军并没有发现天诛军掘的不是地道，而是城墙。在这个时代的战争中，基本上没有挖城墙这种事，因为从来没有发生过一夜间将城墙挖崩塌的事，所以压根没人想到这一块。
侍从嗤笑道：“这些贼军真是其蠢如驴，难道不知如此明目张胆的挖地道，在出口处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侍从无心之言，却让韩庆和心头一动，若有所思，用茶盖轻轻叩击着盏沿，喃喃道：“是啊，贼军愚蠢至此么？”会不会是贼军声东击西之计？但自己在寿阳四门都防护得很好，而且也没有军兵报告说有敌踪。那么，贼军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你们一定在想，我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狄烈对前来报告准备完毕的工兵营指挥使陈风，做了个允许起爆的手势。待陈风离开后，笑『吟』『吟』对傅选与王忠植道。
傅选苦笑道：“别说是我们了，便是寿阳城里的韩庆和，怕也很想知道。”
狄烈哈哈大笑：“难得老傅你也会开玩笑！好吧，我现在告诉你们，这葫芦里卖的是火『药』！”
随着狄烈悠扬地笑声，夜幕下黑沉沉的寿阳城，突然爆出一团炫目的光芒，无数碎石沙土喷『shè』向半空，即便是在黑夜，也能清晰看清寿阳城南门东南角这一段，就象一个用积木搭成的建筑，被失去兴趣的顽童不耐烦地踹了一脚，四分五裂……当光影在城外无数双瞳仁里消逝后，那宛若天崩地裂的巨响才传入耳中……
毫无准备的傅选与王忠植目瞪口呆，直愣愣地看着被浓烟笼罩的寿阳城，半晌作声不得，耳边传来狄烈掷地有声的振啸：“白马旅，进寿阳。”
四月初三凌晨，驻守寿阳之韩庆和军被全歼，历时半月，完成了预期歼灭太原守军六千人马的任务，太原战役第一阶段胜利结束。
第二百二十七章 围城阻援
第二百二十七章 围城阻援章节高速更新开始；更新字数为4184
四月初五，天诛军第一野战军，除留守的补充师之外，第一整编师与dú lì师共计二万人，开始进行太原战役第二阶段。
按预定计划，第一整编师围城，第一dú lì师阻援。由于有了jīng妙的沙盘，dú lì师各旅的阻援任务也十分明确清晰，jīng准到位：赵邦杰的五马旅配合猎兵营一路攻向西南，连克清源、交城、文水，最后攻介休，拿下介休之后，控制雀鼠谷、千里陉，堵住河中府及关中金军援兵；傅选的白马旅先向北克盂县，再折向西突袭天门关，之后全旅卡住这道北上的重要关隘，阻击云中之敌；刘泽的浮山旅则进占太原东南的太谷、祁县，然后陈兵团柏，以阻隆德府之敌军。
从四月初五至初八，三路大军，以风卷残云之势，横扫太原周边各县，将这些身处大后方、自认为高枕无忧、城中只有少量军兵戍守的县城迅速攻占。三大dú lì旅在留下部分军兵驻守后，以最快速度奔赴各自阻援的目的地。
第一混成旅轻取榆次，下永利监，将这个大宋土盐产地拿到手中；第二混成旅出杀熊岭，直接奔杀太原；第三混成旅为等待配齐战车，最后出平定，正加速赶来。
四月初十，当第一整编师完成对太原的包围网时，三大dú lì旅也已准时到位，将天诛军的旗帜『插』在天门关、介休、团柏三个战略阻击点上。
太原战役第二阶段，正式展开。
天诛军的一野总指挥部。就设太原城以南三十余里的晋阳城旧址上。
昔rì繁华锦绣的龙兴之地晋阳城，自从被宋太宗赵光义一把火烧成白地后，从此便消失于历史长河。而败家子赵光义烧完房子后，又在几十里外重建一城，即宋朝之太原城。但此太原城无论在规模、人口、面积、地理等方面，都远远不能与旧rì的晋阳城相比，尤其是在城池的规模上，尚不足晋阳城四分之一。
烧了建，建了烧，中国几千年的建筑。就是被这样没完没了的折腾而渐渐殒灭。
但是。那位脑袋被门板夹了或进了水的宋太宗赵光义，绝对没想到，百年之后，围攻太原的金军。正是驻扎在晋阳城旧址上。当他们举头仰望太原故城巍峨的城墙时。可曾想到晋阳城如若不毁。金兵有可能攻破这座兵jīng粮足千古雄关吗？当徽钦二帝北狩蒙羞的时候，可曾想过这正是当年赵光义下令火烧晋阳的报应？
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世道真的会轮转，历史真的会重演。时隔一年半，当金军取代宋军，成为太原的主人时，天诛军又站在当rì金军伫足的地方，以充满侵略『xìng』的目光，盯上了这座雄城角『sè』转换，主客势易，当真令人目不瞬接。
当狄烈驻马高坡之上，俯瞰太原城之时，这座雄城重镇带给他的震憾，还是相当强烈：全城周长约十一里，子城周长五里，城高四丈，厚五丈，共有四个城门，每个城门内都有瓮城；城墙上每隔数十步均置一敌楼，更有十数个凸出城墙的马面；高大的城池下，滔滔汾水绕城奔流，注入护城河的水面，宽达五丈；最令人感到棘手的是，在整个太原城东、南、北三面，均有一座周长一里的关城，环绕太原，呈品字形分布，任何对太原的攻击行动，都将面临最少两座关城从侧翼的环形打击。可以说，有了这三个卫星城拱卫太原，守军的防守几乎是三百六十度环卫无死角。
一般情况下，攻取太原城，必经几个步骤：一、清扫外围，将三个关城一一拔除；二、填壕铺路，打通进攻通道；三、攻占外城墙；四、击破子城。只有完成这四个步骤，太原才算真正告破。
狄烈看罢，感概不已，这一个缩小版的太原城，都那么难打。想当年，那周长四十二里，共开二十四道城门的晋阳城，又是何等的庞然大物，令人叹为观止，战意沮丧了。
在狄烈身后十余骑，俱为整编师的高级将领，此时一个个正用马鞭向太原指指点点。
何元庆啧啧赞道：“这太原城倒挺象咱们的车城，都是四方形，都有坚固的外城墙，内里又有子城（墙），大方城套小方城，简直就是放大十数倍的车城啊！”
关忠勇则叹道：“关某现在总算明白了，当rì金军围太原，使尽浑身解数，耗时近九个月，竟还是奈何不得。若非城中粮尽，便是再过得一个九月，金军也未必能破此雄城啊！”
高亮喃喃道：“难不成，我军也要围困金军至粮尽？”
杨再兴苦笑摇头，鞭梢向太原子城一指：“看到那里没有？那绵延不断、几乎占据了子城三分之一的建筑，就是大备仓。那里储存着整个太原甚至包括正攻掠关中的金西路军所需之粮秣军备，其储藏之丰，远胜当rì宋军守太原之时，咱们倘若真要来个‘锁城法’，至少要封锁上两年……”
张立冷静地道：“别说两年，便是两个月都不行。”
杨折冲更是嚷嚷：“咱们不但要太原，更要大备仓，这些都是咱们的囊中物事，怎能让这些蝗虫吃完了去。”
释智和这时正蹲在地上，仔细看着几名泥塑匠与画师在一块巨大的木板上，制做着太原城的微缩立体景观沙盘。听到众人的议论后，不动声『sè』地将三个关城从沙盘上拿开，然后做了个爆开的手势。
狄烈看到后笑道：“和尚，是不是你的第三混成旅工兵营，爆掉了寿阳，尝到了甜头？”
释智和拍去粘在手上的泥渣，直起身来，正『sè』道：“yù速战夺城，非用火『药』不可。”
狄烈微笑点头。心里却颇有几分沉重，现在全师的火『药』量将将敷用，若要炸毁三个关城，还要加上太原城墙及子城，这火『药』的用量之大……光是想想就令人头大。
当rì，狄烈在一野总指挥部发布命令：第一混成旅负责太原南城段及南方关城的攻取；第二混成旅负责太原北城段及北方关城的攻取；第三混成旅负责太原东城段及东方关城的攻取。从发布命令之rì起，各旅包干本任务城段，互相协条，攻守互助。同时颁布奖惩令，其中最令人振奋的。就是哪个营率先登上太原城。即授予“太原第一营”的光荣称号。
狄烈的围城计划中，没有包括太原西城门，这是标准的“围三缺一”。之所以留西门，是考虑了敌我两方的因素。对天诛军而言。西面没有什么大的敌军势力。不需将有限的兵力投上去；对太原金军而言。西面也比较好跑，只要蹿到石州，就安全了。
狄烈接着签署第二个命令。让正押运粮秣赶来的副参谋长凌远，到天枢城总部将所有火『药』储备全部运送过来，所有与火『药』有关的制造与训练都要暂停。
第三个命令是：目前驻守于平定的天诛军教导营及补充师部分营以上将官，可派学员到太原前线，观摩天诛军首次攻坚战，以获取有益经验，为今后更大范围内的攻城战，打下基础。
随着一野总指命令的颁布，各旅开始进行热火朝天的大练兵及打造攻城器具，积极演练，等待进攻的命令。
也许是受到后世军队的影响，狄烈特别注重演习，与敌军野战要演习，攻坚战更要演习。他的第一整编师的将士，虽然大多数是追随他一路杀过来的老兵，但野战经验丰富的士兵们，在攻坚方面却没几个有经验的。将一群几乎毫无攻坚实践的好兵推上战场……狄烈还真干不来这样自残的事。
因此，在等待制造攻城器具的这段时间里，狄烈命令手下匠人在晋阳城的废墟上，按十比一的比例，复制了一个太原城的模型。当然，这个模型只建造了主要的防御部件，比如三关城、护城壕、外城墙、子城墙等等，至于子城里复杂无比的建筑物就省略了。一是没那么多的时间建造这些物事，二是没必要，任何城池，只要外城与子城一破，就是百分百陷落了。在冷兵器时代，还没有打巷战而反败为胜的先例。
尽管省略了很多物事，但十分之一规模、周长一里，护城壕宽度与城墙高度都完全一致的“太原城”模型，还是令所有演习的官兵看傻了眼。天诛军中不乏有多年与西夏作战、有一定攻城拔寨经验的西军士兵，在第一眼看到这座巨大模型后，感慨万端地道：“当年咱们西军初上阵的新丁，若是在攻打敌砦时，有这样的模型演练，哪怕只试练上一回，都不知能挽回多少条好儿郎的『xìng』命啊……”
按照狄烈的命令，三大混成旅每rì轮流抽调战兵营进入这个模拟“太原城”，进行实地攻防演练。从狄烈到各旅将领轮流到位观摩，然后根据每rì的训练情况，进行总结评估，发现问题、找出问题、解决问题。如此周而复始，而三大混成旅战士的攻坚水平，也明显提高。用西军老兵关忠勇的话来说，“这些兵，若是去攻打夏人的砦寨，当可一鼓而下。”
当狄烈与他的第一师正开展轰轰烈烈的大练兵时，天下战局又有了悄然变化。
随着夏季到来，耐寒不耐热、畏船更畏水的金东、西两路大军，已经开始从建炎朝廷的京畿、京西、淮南、荆湖等各路撤军，只有关中一带的完颜娄室所率西路军一部，还在攻打甚急。
当然，所谓“贼不走空”，此次南侵，金军地盘没占多少，但所到之地，几乎劫掠一空，满载而还。在金军撤军之后，昔rì北宋朝廷的大粮仓，东京漕粮的供应地淮扬一带，斗米涨至一贯，人肉都能卖出猪肉价。
同时，太原守将完颜突合速败退回城之后，趁天诛军尚未及合围之时，分别向云中、关中、洛阳派出三路讨援信使，也已赶到了目的地。与此同时，介休、太谷、祁县等地败兵也已纷纷逃到隰州、晋州、隆德府等地。
随着讨援信使与败兵的到来，太原战事，终于进入金军眼界，同时也引起了金军高层的震怒。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龙虎大王萎了
太原城的南门敌楼上，完颜突合速坐在一具抬竿上，左右持立着卫士与医官。此时，这位太原守将怔怔地望着城外远处、隐隐掠过的天诛军硬探骑影，沉默无言。
与十天前相比，这位龙虎大王原本一脸的褶子肉，居然一下被抹平了不少，颧骨突出，两颊微陷，双目无神，嘴唇干裂，一把乱蓬蓬的胡子，几乎遮住了大半个脸，整个人看上去颇为颓丧。
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将，完颜突合速的意志与神经极为坚韧，本不应该这般容易被击垮。只是，这一次败得实在太惨，损失实在太大，连自己的副将韩庆和都折了进去。原本有万人守御的太原城，竟然只剩下四千，足足六千大军，全赔了个干干净净。这不光是自己随太祖起兵以来，败得最惨的一次，以至威信扫地，更重要的是，兵力不足，造成太原城防处处空虚。若非紧急从民间签发三千丁壮协助守城，都不知道怎么来守这像漏了气的羊皮囊的太原城。
除了心理上的重大打击之外，身体的创伤，也是造成完颜突合速形容憔悴的重要原因。
当rì被张锐一枪击中左侧大腿，铅弹从甲裙缝隙中穿过，shè入股四头肌，弹头翻滚，撞击股骨。由于铅软骨硬，骨头没断，但铅弹却碎了。以这个时代外科水平，纵然是太原府名医妙手，也没法取出碎裂的弹片。十天下来，再怎么吃药、清洗、敷包、针灸。伤口部位都不可遏制地红肿发炎、化脓流水。剧烈的疼痛与高烧，将一条生龙活虎的女真猛汉，生生折腾得瘦了一圈，别说骑马弯弓，就连端杯茶水都手抖。
完颜突合速现在再也不敢小觑这天诛军，能用相等的兵力，硬碰硬击溃自己的数千大军，这支军队的战斗力，绝不逊sè于宗翰与娄室所率的那是女真强军。更可怕的，这支军队非但很强。兵力更是多得惊人。
完颜突合速出兵之前。根据宗辅的军报所言与平定的探子回报，估计这天诛军人马大约在六、七千人左右，所以他才会先后派出韩庆和军以及自己三千援军。万万没料到，天诛军的隐藏实力。竟超过所知数倍之多。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对方仅凭区区数万人。就敢围困太原，分兵阻击，这得要多泼天的胆子。才敢干这样的事啊！
“高都使，确认围困我太原城三门的天诛军只有万余人马？”完颜突合速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侧首问身边一名年约三旬，神情jīng悍的军将。
这军将便是韩庆和殁后，完颜突合速新提拔的副将，太原步军副都指挥使高勇。这高勇也是燕京汉签军出身，颇得韩庆和器重，此时正恭敬地行礼道：“回都管大人的话，堵截各门的敌军均只有三、四千人马，在晋阳方向有敌军总寨，人马似是不多，敌军各营寨总计人马不会超过一万五千人。”
“一万五千人马，就敢围攻太原城！”完颜突合速冷笑不已，“当年我随左副元帅，围攻宋军戍守的太原城之时，我军人马足有六万之众，即便如此，也打了八、九个月才得以破城而入……我倒要看看，他这万余人马，怎么打下我的太原城！”
完颜突合速底气十足，论野战，他手下这支契丹与汉儿混合的杂军当然不能与女真jīng锐相比。但论守城，这支杂军却要强于女真军兵。当然，骨子里崇尚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的完颜突合速，绝不甘心困守愁城。他手里还有最后一支机动兵力，两百女真铁骑。
在天诛军还未完成包围之前，完颜突合速已强撑病躯，做好了城防安排。在东、南、北三个关城各安排五百军兵驻守，都是老卒，其中弓弩兵超过半数，箭矢充足。这三个关城可谓是太原屏障，此三座屏障一rì未失，太原则一rì无忧。
其余二千老卒则与新签发之三千汉军混合，分别驻守于太原外城与子城四壁。而最jīng锐的二百女真铁骑与三百jīng卒，则直接掌握在完颜突合速手里，留做预备机动力量。
尽管如此，完颜突合速还是感觉兵力捉襟见肘五千军兵守外城与子城共八壁城墙，每一面城墙只有六百人守御，其中超过半数都是新丁……每每念及此，完颜突合速就分外痛心在土桥与寿阳城覆灭的六千军兵……如今，他只能寄希望于太原三关城，能发挥出当年对金军西路军那种凶猛打击，对此次进犯的敌人造成重大杀伤，进而迟滞敌军攻城的脚步。
完颜突合速万万没料到，他寄予厚望的太原三关城，会在一rì之内，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易主……
四月十二，随着一野总指一声令下，三大混成旅各派出重甲长枪兵、刀牌兵营与火枪兵营，正式向三个关城发动进攻。
看到城下那几支兵甲jīng良、队形严整、士气昂扬的军队，完颜突合速脸sè更沉重几分。土桥之战，他被打得全军覆没，更丢人的是，他几乎没见到敌人的军队是什么模样，从头到尾只见明晃晃的车城与夺命火舌。此时终于得见这支军队的真面目，虽未交战，但以他老辣的眼光，不难看出这是一支真正的强悍之军。
只是，令完颜突合速与太原金军感到困惑的是，这支准备进攻的军队，似乎没带什么攻城器具。而且集合之后，一直肃然静立，似有所待。
他们在等什么？难道真指望挖个地道杀入关城内关城那边早发来消息，敌军已连续挖了几天地道，似乎已挖到城墙下。
对于挖地道这一招，完颜突合速知之甚详，当rì金军攻打太原时。没少用这招，只是收效甚微。屡屡被宋军用火烧、水灌、石堵之法破去，前前后后损失了好几百jīng锐。当rì虽然吃够了苦头，却也交足了学费，现在再碰上玩这一招的天诛军，太原金军的应对经验，可谓十足。
就怕你不来，来了就尝尝当rì咱吃过的苦头。这是完颜突合速幸灾乐祸的想法。
天诛军的确在掘地道，三天时间，地道已经从距三个关城一里外。掘到了城墙根下。今rì就是爆破夺城的首战之rì。辰时刚过，饱餐之后，休息充足的工兵营爆破都，从早已挖好的隧道穿行至三个关城下。再从城墙根的地底冒出来。在洞屋的掩护下。顶着火油滚木，迅速掘出一个个爆破点。然后将十二个装有五百斤**的大木桶，滚推进去。点燃火索后飞快从地道撤出。
当太原城上下，正磨刀擦枪、张弓搭箭，死盯住城外那三个大方阵，全神戒备之时，一连串惊天动地、震得满城守兵跌倒一片的巨颤传来。东、南、北三个关城全被炸开一个超过一丈的豁口，粉碎的沙石形成一个个斜坡，硝烟弥漫中，早已蓄势待发的三个步兵方阵，不疾不徐，挺枪持牌，踏着令大地震颤的脚步，冲向关城的豁口。而此时关城的城墙上，象木桩子一样的守军，一张张或头破血流、或满面黧黑的面容上，全是呆滞的表情与惊恐的眼神……
在这个时代的战争，如果攻城一方多次杀上城头，哪怕屡屡被赶下去，对守军的心理，都是沉重的压力。而城墙垮塌，敌人汹汹而来，对守军心理上的打击几乎是致命令的，没有人会认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得住城池。当天诛军各旅战士纵身跃上城墙时，关城的金军正cháo水般溃逃，一齐涌向太原各城门。
混成旅的士兵们并未衔尾追击，而是迅速占领巩固关城，接收敌军丢弃的大量辎重。早已憋得太久的第一、二、三骑兵团，分别在杨再兴、杨折冲、方洪率领下，从东、南、北三个方向杀出，人手一把利刃，轻易将这些背对快马利刃、毫无战意的溃兵一一砍杀。
二千四百铁骑，追杀千余落胆步卒，简直比在训练场上砍木人还轻松。一直追砍到距离太原城一箭之地，看到城墙上弓弦绷响，箭矢闪亮，同时后方中军又传来鸣金之声，骑兵团战士们才悻悻拨马回转。踏着一路伏尸与黏稠的血浆，高举血刃嗷嗷叫着，围绕着太原城跑了一圈。
三大骑兵团中，昔rì西军散兵占的比例较高。既往很多时候，都是他们在城墙上，眼瞪瞪看着城下快马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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